《鬼吹背》——06年金沙江神秘事件录

@东门电机 2017-09-20 15:39:19
不错。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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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个故事其实朋友给我讲的时候,非常精彩,由于我自身文学水平有限,好多地方其实我自己都感觉由我写出来,根本没有朋友说的那么扣人心弦。
没办法,水平就这样,只有尽力写了。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0 16:20:34 +0800 CST  
再说句心里话。
尽管我说的很硬,什么只要有一个观众我就会一直写,直到把故事写完。
但其实,还是希望各位多多捧场。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0 16:22:57 +0800 CST  
首先露出来的是头部,只有核桃大小,尖嘴,缩腮,两眼位于两侧,大小如绿豆,两只大耳竖在后脑,果然是个鼠头!
再往下拉,露出它身子,明显是个“人身”,就比头部大多了,竟有成人小腿粗细,跟上面的“鼠头”看起来极其不协调,“人身”上有两手两脚,两手垂在两侧,出奇的长,手掌竟然垂到小腿处,两腿却极短,双脚形状古怪,看起来竟然像某种兽足,整具“人身”通体涂着黑漆,不过漆色有些泛白,很多地方有细小脱落,明显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而从颈部开始,到大腿根处,密密麻麻画了一圈一圈的白线,有十多根,形状不尽相同,有的就是一个小圈,有的,竟环绕了整个身体,看起来就像这个“裸人”得了什么严重的皮肤病一般。
“看!”师爷突然伸手指着“人身”中间,嘿嘿怪笑。
我一看,“人俑”腹部,双腿之间出现一个东西,状如“花苞”。
我不由一惊:“哇!那个阴……”
我说了一半,停住。
“应该就是。”师爷点点头,上下打量“裸人”身子,眼神有些邪恶:“嘿嘿,这样子说,这真是一个裸体女人。”
边说,他边伸手去摸“裸人”的胸部。
我不由好笑:“我操!邱师爷你老实说,你多少年没碰女人了,你也不看看上面长了一个什么头,你也下得了手?”
“哼哼!”师爷冷哼几声,食指在“裸人”胸部抠了几下:“你以为老子在下淫手?妈逼你也太小瞧老子邱清平了,不是倚老卖老,老子就今年上过的女人,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了,信不信哪天老子带你到柳州黄村……”
看他越说越乱,我赶紧止住他:“行行行,你厉害,你邱清平金枪不倒……说正事,这东西真的跟那什么绵阳双包山的那尊木俑,真一样?”
师爷盯着木俑,盯了数秒。
“好像……”他道:“有两个地方不一样。”
“哪两个?”
“头。”师爷摸了摸“鼠头”:“这个我来之前就知道了,双包山那尊,听一个朋友说过,好像是个人头。”
“嗯。”我点点头:“还有一个呢?”
“这些白线。”
“白线?”我一愣:“就是你说的什么人体经脉图?”
师爷磨磨牙:“好像,不是经脉。”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0 17:31:10 +0800 CST  
@南疆三虺 2017-09-20 20:15:52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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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0 20:45:57 +0800 CST  
@南疆三虺 2017-09-21 07:3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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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一直支持。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1 09:46:58 +0800 CST  
@脆皮鱼2016 2017-09-21 09:45:31
翻页了不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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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朋友。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1 09:47:19 +0800 CST  
我一愣:“不是经脉是什么?”
“经脉你懂不懂?”师爷斜睨我。
听他口气轻蔑,我哼一声:“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经脉怎么不知道,手三阳脚三阳,奇经八脉,六脉神剑无声,杀人如影随形……”
“脚三阳?嘿嘿嘿!”师爷嗤笑道:“都说你春哥混迹江湖二十年,看来也是个半吊子货,《天龙八部》看多了吧,还脚三阳,嘿嘿嘿!”
“那什么三阳?”
“足三阳我的春哥。”
“对对,足三阳足三阳。”我脸上有些发烫:“叫法而已嘛,意思差不多就行了。”
“差不多就行?”师爷鼓起眼睛:“亏你也算江湖中人,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怎么能乱叫?”他顿了顿:“不过,你能说出手三阳足三阳,证明你还是孺子可教,也罢,看你这几天对我老人家还算毕恭毕敬,我简单给你普及一下,经络经络,就是经脉跟络脉,人体有十二经脉,十五络脉,经脉是主线,络脉是分支,此外还有八个怪穴,就是奇经八脉,具体情况现在没时间说了,刚才我说这些白线不像经络图,原因我就给你点一句,这样,你先仔细看……”
师爷伸手指着“鼠头俑”。
我凑过去,眯眼细看,这下看得真切,整具木俑有25厘米左右高,上面黑漆颜色古旧,还有很多细碎的裂纹,细细看过后发现不是完全的黑色,隐隐透出一种很古怪的红色,至于那些白线,细若发丝,全部呈现一种“环”形,有大有小,最大的一个“环”从“鼠头”的头顶中央出发,从上到下,贯穿前胸,腹部,通到那个“花苞”,消失在“花苞”底下,然后,从背面两臀之间穿上来,一路上行,穿过背部,后颈,后脑,最后在出发点处汇合。这就是最大的一个“环”,另外还有三个稍小一点的“环”,出现在“鼠头”,前胸,还有下腹部,这三个“环”形态一样,全部横向,环绕身子一圈,剩下的就是八九个小“白圈”,东一个西一个,有的在腹部,有的在背部,还有两个最小的,一左一右,出现在两只手掌心处。
“看清楚没有?”师爷磨磨牙:“是不是全是环形?”
“是。”我点点头:“只有这根……”
我指着那根最长的“环”:“倒像不像。”
“对。”师爷磨磨牙:“只有这根有点像经脉,其他的,我敢断定全都不是。”
“为啥?”
“很简单。”师爷伸出右手食指,在半空上下虚画了几下:“人的经络,就没有这种圆环形。”
我一愣:“一根都没有?”
“一根都没有。”师爷又虚画几下:“自古以来,所有关于经络形状运行走向的说法,都是呈条状或者带状,而且,基本都是上下运行,还没有听说一段经脉或者络脉是一个圆环,而且是横起来的圆环。”
“哦!”我点点头:“又学了一手……那,这根环呢?”
我指着那根最长的“环”。
“这根……”师爷也凑过来,鼻尖几乎快抵住木俑:“有点像足少阴肾经,又像手太阴肺经,但好像,都不是。”
“那你感觉是什么?”
师爷抬起头:“反正,不是经络。”
我突然想起一事:“对了,那个被香港人买走的那尊,是不是也是这种,也是环形白线?”
“不晓得。”师爷摇摇头:“要回去问。”
“那……”我想起一个关键问题:“那这要真不是什么经络图,这东西会不会……掉价?”
师爷一愣。
只见他脸色瞬间有些阴沉,我暗想:我这句话,点了他的死穴了!
我说的也是事实,他之前说香港人买走的那尊,花了一万五,当时我们以为那东西跟绵阳出土的经络漆人是同一种类,那说实话,如果是同样的古物,那一万五也不算个惊世骇俗的价钱,而现在看来,眼前这尊“鼠头俑”,尽管造型看起来确实是个古物,但如果这些“白环”不是经脉,那肯定要掉价,这个做古玩的都知道,好多古代东西其实为啥能卖大价钱,不是因为造型,也不是材料,而主要因为上面刻的某些东西,是那些东西值钱,比如一段古铭文,一幅古符,或者什么古图,主要是那些东西管钱,这个不需要我提醒,师爷在这行当沉浸多年,这个道理他肯定知道。
师爷阴了半晌,突然龇牙一笑:“其实不怕。掉不掉价不是我说了算,肯定也不是你李春。”
“那是谁?”
师爷朝马路那头一指:“是要来的人。”
我不由朝那头望了一眼,山路上,静悄悄的,还是没有一个人,那辆“捷达”依然横在竹林中间,看来那个马脸女还在昏迷。
我顿时明白过来:“哦,懂了,你等他们来就是这个意思?”
师爷龇龇牙:“是福是祸,等他们来了才晓得。”
边说,边双手抓住“鼠头俑”两侧,死死盯。
盯了数秒,他突然凑过去,鼻子贴在木俑腹部,“悉悉”一嗅。
“咦?好怪。”
我赶紧凑过去,也把鼻子贴上去闻。
顿时感觉木俑表面,似乎笼罩了一层阴冷的东西,感觉很异样。
正狐疑,师爷突然猛力拉我。
“起来起来!他们来了!”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1 16:10:54 +0800 CST  
我抬头一看,一辆摩托车正从龙爷坝方向开过来,开到车祸地,停下,就只有司机一人,是个秃子,膀大腰圆。
“邓光勇!”师爷低声道。
我也看出来了,就是他,邓光勇邓娃。
只见他走到路边,探头探脑朝“捷达”车望了几眼,摸出手机打电话。
只说了几秒钟,他关了手机,小心翼翼翻下去,到了捷达车边,竹子把他遮住,看不清他在干什么。
这时我们右上方响起车轮声,有车子开过来。
二人赶紧转头去看,就看见一辆白色越野车缓缓从拐角拐出来,从我们面前的路面开过,看车型是辆“陆巡”。
“啥子牌照?”师爷突然问。
我瞪眼一看:“好像......也是川A。”
“川A多少?”
“看不清楚。”
说话间,“陆巡”已经开到事发地,停下,跳下三个人。
全是男的,一个高个子,大背头,戴墨镜,一个矮个子,又黑又瘦,还有个胖子。
三人都没说话,全部朝下爬去,很快爬到“捷达”旁边。
竹子很浓密,把四人遮住,只听见他们叽叽咕咕在说话,听不清具体说什么。
过一会儿,竹叶一阵乱动,“墨镜”首先爬到路基上,接着,另外三人抬着一人朝上爬,那人肯定是马脸女。四人七手八脚,把女人抬到“陆巡”后座,胖子进了驾驶室,“墨镜”,瘦子,还有邓娃三人站在路边,墨镜朝底下一指,邓娃又爬回“捷达”那里,很快,他爬上路面,手里多了那个纸箱。
我不由跟师爷对望一眼:糟了!发现了!
只见邓娃把纸箱放在路面,三人都没吭声,低头死死盯住。
盯了数秒,墨镜突然抬起头,似乎发现什么异样一般,到处张望。
我赶紧一缩脑袋。
师爷却一动不动。
墨镜四周看了看,把邓娃喊到身边,扶住邓娃肩在膀,似乎在交代什么事,邓娃一声不吭的听。
墨镜说了接近一分钟,跟瘦子上了“陆巡”,邓娃也上了摩托。
陆巡掉了个头,朝来的方向开走。
邓娃呆呆在原地愣了几秒,朝反方向开走。
一时路上又回复寂静。
我喘口粗气:“走了。我们也走吗?”
师爷却眼神呆滞。
“喂!走不走?”我推他一下。
师爷似乎回过神,伸手入怀,抖抖索索摸出一本地图册。
我一看,封面已经没了,书边角全是毛,脏兮兮的,也不知从哪个垃圾堆里摸出来的。
“干啥?”我不解。
师爷不语,把地图册摊在大腿上,迅速翻了几页,停住。
我不由好奇,凑过去一看,上面是一幅花花绿绿的地图,做了很多记号,眉页上有几个大黑字:“宜宾县 屏山县”
我一愣:“屏山地图?你要干啥?”
师爷还是没理我,伸出左手食指,在地图上慢慢摸索。
摸索了十来秒,他手指点了点:“嗯。就去这儿。”
我好奇,低头一看,他食指尖指着一处地方,上面三个小字:石桥镇。
我有些懵:“石桥镇?去那儿干啥?”
师爷食指指了指:“这条路朝北是龙爷坝,朝南是新屏镇,但我们都不能去。”
“为啥?”
“我感觉危险。”师爷合上地图:朝我们身后一指:“根据地图,这条山沟后头再走个可能三四里地就是石桥镇,我想这样,我们就辛苦一下,走一下山路,先到石桥镇去躲几天,看看这边的情况。”
我完全没听懂:“去石桥镇躲?你不回昆明啦?”
师爷龇龇牙:“等几天。我感觉,后面还有事情。”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1 17:13:27 +0800 CST  
@峨眉叫姑姑 2017-09-21 21:32:07
喜欢这种乡土气息的纪实小说,比那些来不来就大师抓鬼之类的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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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1 21:33:45 +0800 CST  
上午快十一点的时候,一座石头桥出现在我们面前。
石桥镇到了。
算了一下,步行了两个多小时,从事发地出发,穿过了一片林子,一个小峡谷,翻过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再穿过老大一片苞谷地,终于找到了一条小马路,沿着路一直走,找到了镇子。
之前看了地图,石桥镇在龙爷坝乡的东北方向,其实正常过去就是走我们之前坐车的那条小路,倒退回去,一直走,感觉走路最多一个小时就可以到,但师爷不想走那条路去,他说这尊“鼠头俑”倒是到手了,但说实话,得来的不太光彩,可以说乘人之危,其实当时他叫我把东西从纸箱里面拿出来,我当时心头就不大愿意,但事态紧急,也没多想,现在事情做都做了,按师爷说的,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至于去石桥镇,师爷是这样计划的,他说他有个感觉,从昨晚上那个马脸女偷偷叫邓娃去挖东西,到今天早上她莫名其妙出车祸,再到最后那辆成都牌照的越野车,还有那三个不明身份的人,种种迹象,其实都暗示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具“鼠头俑”,有大问题!
这句话其实师爷昨晚上对我说过一遍,说实话,当时我觉得他有些危言耸听,就说胡家秀发疯这件事,其实这种乡野奇谭我以前也经常听到,什么怪力乱神,血光之灾之类,基本都发生在这些穷乡僻壤,这些乡下人的迷信东西,本来就是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谱,本身其实不足为奇。
这种判断其实这几天我一直都有,所以昨天听到什么“木俑把婴儿吃了”之类的说辞,我也就是听听而已,也没放在心上,直到两三个小时前,师爷伸手,翻开了那个马脸女的眼睛。
里面,竟然是个“双瞳”!
马脸女,竟然是个双瞳人。
一想起这点,我背上就要起一层鸡皮,没想到传说中的“双瞳”,竟然拿给我碰上了!
这就马上颠覆了我对整个事情的判断。
我也渐渐有种预感,就像师爷说的那句:“后面,还有大事情!”
于是一路上跟师爷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先到这个石桥镇躲几天,我们决定,先住个三天,按师爷的判断,那伙人就是“墨镜”那些人,他们应该是把马脸拉回成都或者中间某个地方去治疗了,但是,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他们绝对要派人来调查木俑失踪一事,所以不管是龙爷坝,还是新屏镇,我们都不能去,一去就要暴露,至于回昆明,师爷的意见,他想在这里躲三天,看看他们那头的反应,看看能否通过什么渠道,跟邓娃联系一下,或者找人摸摸他们的底下,目的就一个,他想彻底搞清这尊“鼠头俑”的真正来历。
看师爷脸色很坚决,我只好同意,反正就呆三天,我估计这三天我们也只能当个躲藏者,三天后,拍拍屁股,远走高飞。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1 22:17:13 +0800 CST  
其实现在说来,对那次去石桥镇,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悔。
因为后面发生的事情,完全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作者:今晚上多半不更了,我想先考虑一下,关于我朋友“李春”那次石桥镇之行之后发生的事,该不该说出来。)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1 22:30:51 +0800 CST  
到了石桥镇,只感觉肚皮饿得不行,找了一家小面馆,喊了两碗面吃。
镇上很热闹,人来人往,全是当地乡民,问老板才知道今天“逢三”,是赶场天。
又问镇上有没有旅馆,老板说,一般镇上来了人都住亲戚家,哪里有什么旅馆,不过镇西头有家矿业公司,里面有家招待所,不过不对外,你们可以过去碰碰运气。
于是吃了面就往那头走,果然有个招待所,吧台后面有两个人在说话,一男一女,女的三十多岁,不停嗑瓜子,应该是老板娘,男的四十多岁,五短身材,寸头,方脸,穿一件横条T恤,戴了一只明晃晃的手表,看上去像是城里人,看我们进去,不停打量我二人,眼神警惕。
就给老板娘说要住店,一开始她不同意,师爷就说我们要住好几天,说我们是云南一家食品公司的,过来看看这里的小磨香油。
原来一路上发现很多当地人在卖一种矿泉水瓶装的小磨香油,没包装,看来是本地特产,师爷也是信手拈来。
老板娘还在犹豫,旁边“方脸”就劝了一句。
老板娘就说,好,住可以,一天四十。
师爷磨磨牙,说,不是说二十?
老板娘头也不抬,说,住不住,不住算了。
没法,只有登记。
开了一间二楼的客房,进去后我尿胀,冲进厕所,出来后发现师爷坐在床上,那尊“鼠头俑”立在他脚边,他正用右手背挨着木俑表面,来回移动,似乎在感知什么东西一般。
“咋了?”我问。
“怪事。”师爷一脸狐疑:“总感觉有股阴气,怪!”
“你是说它表面?”
“嗯。”
“就是。之前我也感觉到了。”
“算了,不管它。”师爷龇龇牙,把袋子提起来包好,打了个结。
“来。放厕所去。”
我提起袋子进了厕所,小心翼翼放在角落。
关灯走出去,不由回头看了一眼,黑暗中那物立在角落,就像蹲了一个婴儿,显得鬼气森森。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2 10:17:17 +0800 CST  
中午师爷倒在床上睡觉,我百无聊赖,出去闲逛。
街上人少了一点,过了中午,都在饭馆吃饭或者茶馆喝茶,我胡乱走了走,找了路边一家小茶馆,喊了一杯清茶,才一元钱,找了个临街的位置,边喝茶边听周围一群当地老头摆“龙门阵”(当地话,意思是闲聊)。
听着听着有些困顿,沉沉睡过去。
一觉醒来,天色有些昏暗,一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
又坐了一阵,起身离开茶馆,回到招待所。
门口,那“方脸”正站那儿抽烟。
看见我,他点点头。
我也点点头,朝里走。
方脸突然叫住我:“对了兄弟,你们公司在云南哪地方?”
“昆明。”我胡乱回答。
“昆明?”方脸不依不饶:“啥名字?昆明我还算熟。”
“小公司小公司。”我搪塞一句,脚步不停上了楼。
进了屋,只听见鼾声如雷,师爷还在睡。
我不由好笑:这头死猪,也太能睡了!
于是把他推醒,师爷一看时间,也吓一跳,不停抽鼻子,说可能感冒了,头昏昏沉沉,要去买点药吃。
看看时间不早,下楼吃饭,找了一家小饭馆,点了几个菜。
边吃边商量,师爷刚才问了一下,石桥镇赶场是“三六九”,而龙爷坝乡也有场,是“二五八”,也就是说,后天“逢五”,是龙爷坝乡的场,师爷的意思,今天就算了,明天我们再在石桥蹲一天,后天,我们化一下妆,去龙爷坝。
我没听懂,问,化什么妆?
师爷解释,说现在我们这种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城里人,很容易暴露,明天这样,买点当地的茶叶,再买两套当地衣服,装扮成茶商,到时候混进龙爷坝乡,到时候好办事。
我点头称是。
吃了饭,师爷不停打瞌睡,又说疲倦,想上去早点睡觉。
上了楼,进屋,他脚也不洗,倒下去就睡。
一会儿就鼾声大作。
我也没地方去,打开电视看,却只有一个频道,屏山县某台,翻来覆去都是在播放当地“扶贫”的活动,我看得哈欠连天,看看烟也差不多抽完了,于是下楼去买烟。
回来时候发现隔壁屋子有亮灯,里面有一对母女,女儿七八岁的样子,穿得土里吧唧,脚上蹬了一双红皮鞋,听她们说话,好像是矿业公司的员工家属,来省亲的。
也没管她们,回屋,继续看电视。
看到十点过,实在没事干,脱衣服睡觉。
因为是个单人间,只有一张床,就挤着师爷,睡在靠窗的位置。
一晚上睡得很不踏实,朦朦胧胧,就听见鼾声,狗叫。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醒过来。
睁眼一看,窗外夜色深沉,已经半夜了。
只感觉屎胀,于是坐起来,摸黑朝厕所走。
开灯,进了厕所,迷迷糊糊的拉下短裤,蹲下。
拉了一阵,突然想起那尊“鼠头俑”,不由扭头朝右边看。
角落里,那东西仍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突然,我发现不对:上面那个结,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松开了。
我的天,有人进来过!
是谁?师爷?他半夜醒来过?
不由气紧,屎拉出一半,生生停住。
几乎同时,又发现一件怪事:厕所地面,出现了一排水渍,像是某种小动物的脚印。
再仔细一看,不由毛骨悚然:这排“脚印”竟然是从“鼠头俑”的脚下出现,一路横穿过厕所,消失在门口。
我操!有鬼!
头皮一麻,猛然站起。
这时才发现没开屁股,胡乱扯了一张纸,迅速开干净,也来不及冲厕所,死死盯住地面。
这下看得真切,那排“脚印”有铜钱大小,形状古怪,像一只很小的‘人手’。
来不及细想,循着“脚印”路线,走出厕所。
外面屋子,漆黑一片。
不禁望向地面,地面是水泥地,依稀看见有一排黑色水渍,歪歪扭扭的,朝着床的方向。
床!
我屏住呼吸,抬头朝床上望去。
月光清冷,从窗外渗进来,照亮了半张床。
师爷仍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铺盖把他整个身体裹住。月光照在他身子中间,其余部位则陷入黑暗。
死一般寂静。
似乎一切正常。
我正惊疑不定,突然,感觉师爷脚边,有个东西晃动了一下。
不由定睛一看,只看了一眼,不由大骇:
原来,床尾的铺盖里头,露出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似乎在盯着我看。
再一看,我的天,竟然是师爷的脸!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2 11:53:44 +0800 CST  
那一瞬间,就感觉那东西就是师爷的“脸”。
因为它的形状,明显就是一个“人脸”形状,虽说漆黑看不清,但明显有鼻子嘴巴,还有一对眼睛,而床上就睡了师爷一个人,所以当时第一感,就是师爷的“脸”。
但很快就发现不对:铺盖里面,师爷的两条腿是弓起的,很明显,他的脑袋在床头。
紧接着,我听到他的鼻息声,明显在床头。
一瞬间我的冷汗就下来了。
我的乖乖,他脸在床头,那,床尾那东西是什么?
一时间身子僵住,嘴巴张开,想尖叫,却只发出“喀喀喀”两声。
那张“怪脸”似乎对我没反应,缩在铺盖边上,缓缓转动,就像在屋子里寻找什么东西一般。
转了两圈,它“簌”的一下,钻进铺盖里面。
“喀喀”,我又发出两声,手脚一阵麻木,完全僵住。
就看见铺盖里面,明显耸起一坨,就像躲了一只猫,无声无息的朝师爷身子游去。
我的天,它想干啥!!!
我牙齿一张,就想咬住舌头,想把自己咬醒。
这时,铺盖里面,那坨东西突然停住。
就看见“它”已经钻到师爷的两腿之间,定在那里,一耸一耸。
正惊骇万分,铺盖里面,师爷的身体突然一动。
就见他跟中邪一般,缓缓的,开始翻转。
只听见木床“嘎嘎嘎”作响,师爷竟然变成了跪姿,那模样,就像匍匐在地上跪拜一般。
我的天,他醒了?
他变成这个姿势是什么意思?
我脑袋“嗡嗡”作响,用尽全身力气,上下两排牙齿终于咬住了舌尖。
我狠狠一咬。
“哇!”
一阵剧烈刺痛,我终于吼出声。
这时,铺盖里,那坨东西已经幽灵一般,顺着师爷的腿,屁股,爬到了他的背上。
它停住了。
“师爷!”我狂吼一声。
里面那鬼物突然一抖,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
身上那股酥麻突然消失,我身体猛然弹起,朝床扑去。
同时右手握拳,狠狠朝那鬼物击去。
“噗”的一声,拳尖狠狠砸在鬼物身上!
正中目标!
一瞬间,那鬼物一软,如同砸到了一个灌满水的热水袋。
几乎同时,那鬼物如同被砸烂一般,瞬间散成五六坨。
我来不及恐惧,牙齿一咬,拳头伸开,抓住铺盖。
“嗨!”
我一声狂叫,铺盖瞬间扯开!
眼前,出现了无比惊骇一幕: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2 15:06:21 +0800 CST  
月光惨白,照在床上。
师爷身子光溜溜的,屁股翘起,脑袋埋在枕头上,那姿势就像在钻地洞。
而他背上,出现了五坨无比奇诡的东西。
正是刚才那张“脸”!
它现在,分裂成了五坨,半透明,就像五坨水球。
最恐怖的是,那五坨水球上,兀自还有眼睛。鼻子,嘴巴,下巴!
而其中一只眼睛,兀自还在转动!
我的个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地狱来的凶灵???
一时间,我身体似乎又被麻醉,呆呆盯着,又僵住。
而床上,师爷似乎也被麻醉,跪在那里,也一动不动,僵尸一般。
时空似乎凝固。
“嘎呃呃——”
楼下突然传来一声鸡鸣。
师爷背上,那五坨水球突然同时一震。
几乎同时,它们就像收到某种感应,悄无声息的滑下去,滑落到床单上。
然后,鬼魅一般,渗透进床单。
很快,消失。
我身体突然一阵电机,瞬间又清醒过来。
“师爷!”
我猛推了他一把。
师爷身体一歪,侧倒下去,兀自保持跪拜的姿势。
我也没时间管它,扑过去,盯着着床单。
只见上面出现五块水渍,形状,就像一只“小手”!
我靠!那排“脚印”!
从“鼠头俑”跑出来的东西,竟然,就是这坨鬼物!
我死死盯住床单,一时间摇摇欲坠。
突然,我反应过来,丢开铺盖,身体一弓,脑袋朝下,朝床底看去。
床下,一片漆黑。
而右下角,挂了一坨东西,就像一颗人头。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2 16:15:32 +0800 CST  
屋子里死一般静。
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盯着床脚那“怪头”。
它离我也就不到两米的距离,幽灵一般,悬吊在床右下角的床板上,离地面也就两三公分,就像吊了一只马蜂窝。
而它的形状,明显是个“人头”。
我的天,这是个什么怪物!
这“怪头”肯定就是刚才出现在床尾的那张“脸”,它顺着铺盖爬到师爷背上,然后,被我一拳头打散,散成五坨,接着,它渗透进床单,出现在床底下。
最恐怖的是,它似乎,又重新聚合在一起,再次变成“人头”!
我的天!
我只感觉自己摇摇欲坠。
“嘎呃——呃——”
外面,那只公鸡突然又叫了一声。
床脚,“怪头”突然一抖。
我心头也随之猛然一抖。
只见“怪头”缓缓的,似乎在朝后面移动。
后面,就是墙壁。
我死死盯住它,屏住呼吸。
只见它就像某种软体动物一般,缓缓朝后移,移了两下,定住。
“怪头”已经整个附在墙壁上。
紧接着,怪异一幕出现:“怪头”竟然缓缓的,渗透进墙壁!
我的个天!
我瞪大双眼,眼前景象,简直骇人听闻!
这时“怪头”已经整个渗透进墙壁,完全不见,依稀只看见墙上留下一团乌黑色的水渍。
“嗡——”的一下,身上那股麻醉感觉突然消失。
“我操!”我猛然吼出声。
瞬间,我的身子弹起来,几下翻过床,翻到右边,一把掀开床单。
床脚处的墙壁上,果然,一团黑色水渍,大小如碗口。
我心头砰砰直跳,伸出右手食指,在水渍上一蹭。
感觉很木然。
拿回来,放在鼻下一嗅:一股怪味,很淡,分不出是什么味道。
有点像墨鱼的那种霉臭。
我的天,这“怪头”就这么生生渗透进墙壁,生生消失了!
我不由伸手,对准水渍,敲了几下。
“咚咚咚”
很沉闷,没有任何异样。
它跑哪儿去了?
对面房间?
好像,是那对母女!
我的个天。
我只感觉呼吸急促,站起来,不由看了一眼师爷。
他仍然像中邪一般,保持着“匍匐”的姿势,僵尸一般侧卧在床上,浑身赤裸就穿一条内裤。
“邱师爷!”
我赶紧推了他一把。
他身体被我推得一晃,“匍匐”的姿势不变。
我只感觉大事不妙,伸手去探他鼻息。
感觉很怪异,他鼻息尚存,但呼吸得很怪,“忽忽忽”急呼三下,停顿,又是“忽忽忽”三下。
咋办?
我突然想起电影里面一个镜头。
于是马上朝厕所跑,我准备装一盆冷水,给他兜头淋下,看这样行不行。
跑到厕所门口,正要进去。
突然感觉右下方,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
扭头朝下一看,就看见大门下面的缝隙处,门外面,有两道黑影,一动不动。
我操!门外头有人!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3 10:59:45 +0800 CST  
一时间我屏住呼吸,无声靠在门上,听外面动静。
楼下公鸡又鸣叫一声。
门外,没有任何声音,但根据门缝那两道黑影,明显有个人站在门边,这时候都下半夜了,是谁鬼鬼祟祟躲在我们门后面偷听。
对了,刚才我吼叫了几声,说不定就是老板娘,听到异响,上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是她。
我舒口气,朝门外喊了一声:“老板娘!”
门外那人还是没有声音,但感觉他的脚动了一下。
管他是谁,开门看看再说。
于是抓住门把手,一把拉开。
门外头,果然站了一人,五短身材,竟然是那个“方脸”!
我一惊:怎么是他?
“你干什么?”我上下打量他,很警惕。
“没干什么。”方脸探头朝屋子里看:“你们没事吧?”
我心想,没事?都属于凶灵事件了,还没事?
于是把门堵住:“没事。有啥事?”
“真没事?”方脸侧头朝屋里看:“刚才听到里面有人吼了几声,是不是你在吼?”
“哦。说梦话。”我装作满不在乎。
方脸瞟我一眼,明显不相信。
“行了,没事。”我张大嘴巴,假装打哈欠:“你走嘛,我要睡了。”
边说,我边作势关门。
这时,背后突然“扑通”一声,好像有重物掉地上。
我一惊,回头一看:我的天,是师爷!
他不知为何竟然滚在了地上,光溜溜的身子,很诡异的,仍然保持“匍匐”的姿势。
“哗!”方脸惊呼一声:“他咋了?”
我暗暗叫苦:糟了,穿帮了!
一时也管不过来,赶紧几步冲回去,伸手扶住师爷,手一接触到他身体,只感觉滚烫!
我的天,他多久发烧了!
“师爷!邱师爷!邱清平!”
我吼了几句,猛力摇晃他几下。
师爷还是那个姿势,看他脸,毫无表情,就像睡熟一般。
“他咋了?”身后一个声音,方脸竟然尾随进来了。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双手使劲,想把师爷扶到床上。
“等一下!”方脸突然道。
“咋了?”我茫然回头。
就看见方脸死死盯住师爷身子,脸色突然很古怪。
盯了五六秒,他突然伸出手,指着师爷。
“我日他老母!”方脸一脸惊惶:“鬼吹背!”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3 19:32:22 +0800 CST  
@行善积德640 2017-09-23 19:3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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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符什么意思,大师?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3 19:38:12 +0800 CST  
@南疆三虺 2017-09-23 23:13:52
感觉楼主渐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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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皮鱼2016 2017-09-24 10:15:47
同感。支持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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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几位一直支持。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4 10:18:15 +0800 CST  
@红星三哥头 2017-09-24 10:13:27
有点感觉了。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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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三哥。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4 10:18:38 +0800 CST  

楼主:昆明窝窝头

字数:106971

发表时间:2017-09-13 22:14:1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24 01:37:24 +0800 CST

评论数:100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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