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乡村真实鬼故事

风水师舅舅的诡异故事-告阴状

在《吊死鬼系列》中提到过舅舅现在是永昌县有名的风水师,十几岁参加工作,走南闯北,由刚开始的毛卜喇村的一名采购员一直到供销科代理科长,走过的地方多,听过的故事也多。后面由于外奶的离世,逐渐走上风水师的路。
先后由甘谷的彭师父(道士),兰州的刘师父(道士),永昌的黄师父(地质队的人),武威刘瞎子师父(阴阳先生)四位师父的教导和自己不断钻研,年近70岁,才有现在的一点小成就,但颇受家乡人认可。平常村里面修房子、白喜事、迁坟、治邪病总会请舅舅帮忙,哪怕是家里面排一个灶也要请舅舅选一个吉利的日子。
舅舅说,民国二十八年,当时的毛卜喇村总共有七百来号人。其中有两个大户人家,一个是陈家,一个是赵家。赵家是赵三爷当家,陈家是陈七爷。
赵家和陈家都是习武之家,因为民国时期西北由马家军掌控,平日里经常有土匪出没,抢劫大户人家的钱粮和鸦片,所以但凡有点家底的人家都会习武以自保。
赵三爷这人慈眉善目的,平日里除了督促庄里的人练武,还经常接济食不果腹的路人,所以家里种植的大部分农作物都是青稞,小麦等粮食作物。而陈七爷则是一个自扫门前雪的人,虽有习武之人的气质,却无习武之人的武德,所以家里种植的大部分则是罂粟。
青稞和小麦这样的农作物,浇水周期长,种植到收割需要浇六次水,而罂粟则五至七天就要浇一次水,而当时毛卜喇的水源主要来自于西大河水库的水,那时候大泉水库还没有修建。
由于农作物的不同,浇水时节就会不一样,这样两家就为浇水产生了矛盾。陈七爷经常讽刺赵三爷故作清高,装的和善人一般,而赵三爷也装作没听见,但是轮到小麦浇水的时候却是绝不退让。
就这样陈七爷眼看着自己的罂粟地在烈日下逐渐萎靡,但赵家的青稞小麦地还有上百亩需要浇水,等到这上百亩浇完了,前面浇过得小麦地由于干旱又要浇水了。
陈七爷气不过,有一天晚上就带领庄里的青壮劳力去和赵家抢水,奈何人口略少,打来打去还被赵家痛打了一顿,就连陈七爷前两年留的龙胡子(西北乡村老人留胡须,如果赶在龙年就叫龙胡子,羊年就叫羊胡子)在慌乱中还被人揪掉了一撮。
陈七爷哪里肯依,打不过你我还不能告赢你?
于是陈七爷回家请了永昌县最好的状师,写好了状子就去县里面告状。县里面压根就不敢接,都是上税大户,哪一家都不敢得罪,但凡有一家不纳粮不上税,上面怪罪下来也是不得了的事,于是县里面一顿和稀泥,就是不解决,只是调解劝和。
如果陈七爷不挨打,或许经县里面一调解,问题也就罢了,毕竟乡里乡亲的,但是挨了打,那这事放在心里就是过不去,经村里人的指点,告起了阴状。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15 00:26:13 +0800 CST  
剩余的部分,明天上午更新出来。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15 00:26:47 +0800 CST  
@blakeeliu 2020-04-13 17:37:35
楼主,妈妈的姐妹叫姨。父亲的姐妹叫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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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能各个地方叫法不一样吧。我家乡这边,父亲母亲的姐妹,都叫姑妈。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15 00:28:15 +0800 CST  
@遇到潜力股 2020-04-13 18:00:32
加油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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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15 00:28:35 +0800 CST  


毛家坟院的位置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15 00:39:27 +0800 CST  
这告阴状不是一下子告到阎王爷,阎王爷掌管的是三界万物的生死存亡,而告阴状先要经过的是当地城隍爷,因为城隍爷本就是负责当地的社会治安,同时还起到警示监督,安抚孤魂野鬼,劝善止恶的作用。
于是陈七爷好生招待县里请来的状师,把他安顿在庄里,让他想办法写一张阴状子。状子写好后,陈七爷准备了香烛糕点便带着庄里几个年轻后生去了城隍庙。到了城隍庙先是祭祀一番,焚烧香烛奉上贡品,紧接着陈七爷就是一顿哭诉,状告赵三爷占水浇地,还打伤了他,希望城隍爷替他做主,最后焚化了状纸。
陈七爷回到庄里后,等了几天也不见赵三爷有啥异样,人家照样是舞刀弄枪,平日里看上去还精神的很。刚开始他还以为城隍爷偏袒赵三爷,正准备去城隍庙里指责一番,庄里的账房先生劝住了他。
账房先生说,掌柜子啊,平日里我们去县里告状也是先要击鼓,然后有人通报,才可以进入府衙投递状子,现在我们告阴状没人通报,那咱们这个状子没人接啊,要不我们找一个道观或者寺院打听一下。陈七爷一听,觉得有几分道理。
当时在毛卜喇村北山下面的白山渣后面有一个观沙洞。
为啥叫白山渣,据舅舅说,山是分为五色的,黄赤白青黑,其中”黄主富、赤主衰、白主绝、青主贫、黑主暗,多出哑巴”。如若有德人家占得风水宝穴,在破土挖坑时,除了有异象,在挖到阴阳先生指定的深度时也会看见五色土,风水常识暂且不说。
当时这观沙洞里面有一个老道士,还有一个跑腿的小道童。陈七爷叫上账房先生,带着馍馍点心去了观沙洞,给了老道士香火钱便聊起了往年的收成,毛卜喇的乡情,最后才问起了告阴状的事,当问道告阴状的时候老道士本不想打睬,奈何拿了人家的钱财,只得如实相告。
老道士说,这告阴状不是跟平日里给去世的亲人烧衣服,化纸钱一样,必须要有通往阴间的文书,也就是状子上必须要有公章,比如张天师印,三清印,太上老君印等,不然这个状子是到不了城隍爷手里的。
老道士说到通关文书时,陈七爷看了一眼账房先生。账房先生便问,道长这里可否有这样的文书,老道士先是一惊,随后便摆手说道,贫道这里是小道观,哪有此等物件,同时拉下了脸,显得很不耐烦。陈七爷一看也不好久留,于是告别了老道士带着账房先生回了庄里。
回庄里的路上,陈七爷又遇见了赵三爷,各不理睬,等到陈七爷到了庄子里,那真是气啊,于是告诉庄里的后生们,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弄到通关文书好好告他一状。
观沙洞虽然在山里,但隔三差五小道童都要到毛卜喇村买点菜,于是陈家的人就盯上了小道童。有一天小道童又来买菜,在回去的路上被陈家人截在了半道上,威逼利诱让他把师父的通关文书偷出来,同时给了他一些钱财,说是事后还会给他一点,如若不偷出来,以后就不要到毛卜喇买菜。小道童不知事情的利害,终究偷出了师父的三清印趁买菜的功夫来到了陈家庄。
陈七爷和上次一样备足了香烛糕点去了城隍庙,怀揣着三清印,同样是祭祀了一番,哭诉了一阵,然后在庄子上按上了通关文书焚化在了城隍庙。而此时的小道童还在陈家庄傻傻的等着拿回师父的三清印。
陈七爷告了阴状,就带着来时的人马往庄里走,这次回去的路上没有遇见赵三爷,经过赵三爷庄子的时候倒是听见了哭喊声。他心里想,赵三要是死了他才高兴。就这样一路往回走着,突然账房先生匆忙迎了上来,拉过他贴着耳朵说了几句话,陈七爷眼神一怔,叫大伙赶紧回庄子里。
陈七爷和大伙一进庄园就看到院子里一张席子上盖着一块白布,之前账房先生和他说小道童死了,那白布下面应该就是了。陈家庄的年轻后生们觉得不以为然,给道观赔点钱就应该解决了,何况还是一个没有亲人的小娃。而此时从外面打探消息人也回来了,一边往庄子里跑一边高喊“赵三死了,赵三死了”,大伙听到这个消息似乎忘却了院子里有一具尸体,都议论纷纷说是报应,一个个脸上都露着难以言表的喜悦。唯独陈七爷脸色不好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
小道童死了,陈家庄的人找了个地方随意埋了,同时派人去观沙洞送去了钱财。据回来的人说,他们去了观沙洞刚说明了来意,老道士就声泪俱下,一边捡地上的土块撵他们,叫他们滚,一边哭喊着小道童不听他的话,害了自己,去的人只好捂着头往外跑,顺势把钱丢在了道观里,还没等他们跑出来,钱就被老道士从观里扔了出来。身后的哭喊声叫骂声一直不停歇,他们只好回来了。
赵三爷和小道童死了后,陈七爷似乎病了,两三天时间就消瘦了很多,眼窝看着都陷下去了很多,犹如大病了一场,再没了从前那股威风凛凛的霸气,眼神里还时不时透着恐惧。
有一天夜里,陈七爷在厢房里的炕上睡着,忽然听到院子里有舞枪弄棒练功的声音,铿锵有力。陈七爷先是一惊,然后透过牛肋骨窗户(那个年代的窗户都是木质的,然后用纸糊上去当做现在的玻璃)上的小洞看到院子里得人分明就是赵三爷。赵三爷又耍了一阵子,然后对着陈七爷的厢房窗户大喝一声,“陈七,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城隍爷还要等着我俩对证呢”陈七爷大骇,第二天陈家庄的人发现的时候,人早都凉了。
两个庄里的掌柜死了,小道童也死了。这时候村里的人开始议论了起来,陈七爷告阴状的事传到了赵家人的耳朵了,赵家的几个后生们一边和陈家庄的人打架,一边也去城隍庙里告状。
两家相互告着,赵家庄又死了三个后生,陈家庄死了四个,给两家写状子的状师也死了,就这样不到十天时间里,两个庄子抬出了十二具尸体。不知是惹怒了城隍爷还是其他原因,这下子两个庄子的人都吓到了,谁也不敢再到城隍庙里面告状了。自此之后赵家庄和陈家庄也逐渐开始落败,后面才出现了现在的李家和毛家(毛家坟院那个毛家)。

辛酉后面舅舅问为啥死了这么多人,舅舅说:其实这阴状不是普通的阳人能告的,告阴状的人一般都是死前有大冤屈,才会在临死前写一份阴状装在衣服里,等见了城隍爷再呈上并禀明冤情,死人是不需要通关文书的。
既然要告阴状,城隍爷就要查明原由,这样子阳人变成阴人才可以当面向城隍爷诉说事情缘由,所以才导致死了那么多人。而唯独小道童是在不清楚利害的原因下偷了师父的通关文书惹怒了城隍爷,才被拘到了地府。听舅舅讲道家的弟子有了一定道行才会做一些与阴阳相关的事,才会持一些印章。老道士就是因为知道其中的利害,才不愿意参与其中,哪成想弟子不听叮嘱害了自己。

其实世间的很多事,各退一步不要过于争强好胜,不要过于逞凶斗狠,总可以解决的,毕竟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15 23:59:34 +0800 CST  


三清宝印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16 00:55:18 +0800 CST  
风水师舅舅的诡异故事(二):莾皮弦子

舅舅讲,外爷的小舅舅是红山窑北泉村的人,姓严排行老六,又是道家弟子,所以乡里都称呼他为严陆道爷,他是辛酉舅舅的舅爷爷。
严陆道爷平日里除了帮乡里人择日看风水,还练就了一手好三弦。
听舅舅讲,一般人弹三弦只有进到屋里面才能听清三弦的调调,严陆道爷弹三弦,老远处就听得真真切切,进到屋里面看到三弦上指花跳动,轻拢慢捻,外加各种妙音,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不晓得是不是由于懂阴阳风水在三弦上增加了什么咒法。
严陆道爷的三弦有两个传人,一个是我外爷,一个是陈姑父。外爷学的是开口弦子,能弹能唱,陈姑父学的是闭口弦子,只弹不唱。
记得小的时候,每次外爷来家里,只要是吃过晚饭后家里都挤得满满的,炕上,地下到处都是听弦子的人,弦子浑厚的声音加上外爷那细腻的嗓音总是让一屋子人听得如痴如醉,现在还依稀能哼一点调调“姜子牙,蹲岐山(唱词),当当啷哩当哩哩滴当(弦音)”,为什么说声音细腻,因为外爷一直唱的是旦角。
后来,和外爷一起弹三弦的四个人创了永昌著名的卍子灯(08年被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据舅舅讲卍子灯如同一个阵法,不懂的人进去根本走不出来,或许是外爷他们用严陆道爷教的九宫八门(八门指:生伤杜惊景死开休)的方位创的,可惜舅舅在外爷还在世的时候不愿意学,致使卍子灯的传人在陈家。
外爷的家在毛卜喇,严陆道爷在北泉,中间相差一二十公里路,每天晚上吃过晚饭,外爷就一路小跑去北泉学三弦,然后凌晨一两点回家,几年如一日。
夜路走的久了自然也就遇到了一点怪事。
毛卜喇村在山里面,进山的入口在毛卜喇被叫做大口子,大口子附近山势磅礴,所以附近有很多坟。有一座在半山腰坟包,每到月圆之夜就看到半山腰像是卧着一头牛,那个坟包正好在牛尾巴的位置,白天路过的时候却没有异样。
俗话说,风水极佳的位置不仅人想占有,其实动物也是趋之若鹜,因为好的地脉可以帮助一些有灵性的动物更好的吸收日月辉光,地理生气,早日羽化登仙。所以有人埋葬在这里,附近也会有修炼的动物,很多人把这些动物看作是风水宝穴的看护者。这些灵物偶尔也会出没捕食一些小动物,这样就难免惊扰到路过得人或者牲畜。
有一天晚上,外爷学完三弦又一路小跑往家里赶,跑到大口子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月光弯弯的挂在天幕上,神秘、惨淡,乌云缓慢的移动着,星星时隐时现。忽然空气中飘来一阵腥臭味,还有簌簌声,外爷正在找臭味的来源,一条小孩大腿粗细的蛇探着身子迎面爬来,外爷头皮一麻,腿一软就顺着路边的山坡滚下去了,所幸北方一般都是土山,外爷一路滚下去只是擦了点皮外伤,没碰到头。在山沟里躺了不知道多久,鸡叫的时候清醒了,才顺着山沟往家里走。一晚上不归,进门的时候吓了外奶一跳,外奶以为他住在了严陆道爷家里,谁知道外爷蓬头垢面的回来了,至于晚上在哪里过夜遇见了啥,外爷也就含糊糊弄过去了,他怕一说出来外奶不让他继续学三弦了。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外爷和往常一样向严陆道爷家里赶去。进门后首先就把昨晚遇到的怪事说了,严陆道爷眼睛一亮只是顶住他不要告诉其他人。那时候的人实诚,师父怎么说那就怎么做吧,毕竟还指望着他多教点三弦技巧呢。

至于后面严陆道爷怎么捉得大蟒蛇,捉了是为了取蛇胆还是内丹,舅舅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外爷手上那一把蟒皮弦子确实是严陆道爷给的,说是送给得意门生的,留作念想。
舅舅又讲到,严陆道爷有七个儿子,小儿子生了两个女孩,那年代的人都想生个儿子,一来传宗接代,二来男孩长大了在生产大队可以多挣一点工分,所以他的小儿子也一样。
日子慢慢地往前走着,农村的日子过久了也很是无聊,似乎每天都在重复,稍微有一点芝麻大的事情全村人立马就知道了,婆姨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东拉西。忽然有一天几个拿着针线纳鞋底的婆姨们聚在一起,一个女人用很低的声音说“严家又死了一个娃子,和上次一样”,另一个说“好像是的,我也听到了,说是后背上又有一个黑手印”,婆姨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也为这重复的乡村生活增添了一些色彩,虽然这些色彩是令人厌恶的闲话,但它终归是农村的组成元素。
听舅舅讲,事情确实是那样,严陆道爷的小儿子在生了两个女孩以后,又生了两个男孩但是每次生了以后,不到三天就死了,死了以后小孩子的后背上就浮现出一个黑手印,五指清晰。严家人做了不少法事,等第三个男孩出生的时候还是和前面两个一样,三天以后死了,后背出现黑手印。
事不过三,家中连续出了这样的邪事,严家人异常悲痛,孩子的母亲更是哭的晕厥了很多次,严陆道爷虽然没有哭天抢地,但也痛在心里。为了让小儿子一家人安心过日子,同时也了却自己的一桩心事,严陆道爷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一法门,替小儿子留下了一子。
据舅舅回忆,当第三个男孩夭亡了以后,严陆道爷让孩子的父亲取了孩子的右手上的一点皮肉,然后缝在了一个大红色鞋垫,再在鞋垫上用黄线绘制一道符文,就这样严陆道爷穿着垫了这个鞋垫的鞋子,一年后他的小儿子还真的生了一个男孩,平安长大。母亲结婚的时候,这个男娃差不多十二三岁。
鞋垫是舅妈缝的,刚开始舅妈还不敢缝,外爷说“没事的,缝吧,这也算是一件功德事,救人而已”,而这个法门的意思就是,斩断鬼手,用符咒封住它,再让有道行的人踩着它,让它不能再作恶。

不知道是严陆道爷抓了蟒蛇的原因,还是说风水师本来就要承担一些阴阳上面的因果,这个就真的说不清了。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19 02:32:47 +0800 CST  


外爷的蟒皮弦子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19 02:45:01 +0800 CST  


毛卜喇 车辘沟的山景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19 02:46:46 +0800 CST  
逻辑,措辞有问题的地方,读者朋友们也多指点下,《蛇皮弦子》发在公众号就有朋友指出来逻辑有些跳跃,辛酉在后面的故事中尽可能学习改进。感谢支持~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19 18:36:07 +0800 CST  
狗道士

西北的冬天是纯粹的冬天,虽不是滴水成冰但也是寒风凌厉,若不是站在避风的墙角,总觉得脸上有刀子划过,映像中小的时候只要浇完冬水,田里面的冰会一直持续到元宵节后才会慢慢消融。
大伯在世的时候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六七十年代,朱王堡镇有一个道士叫李发奎,经常给周边几个村庄的人治邪病,颇有名气。
水源镇的人家里若出了卫生院治不了的病,也会去请李道士过来瞧病。

有一年冬天,天寒地冻,西沟村有一家人男主人叫孙建国,去浇冬水,为了抄点近路,就沿着前一天晚上别人家结了冰的田地走,刚开始冰层还比较硬,走到地中间的时候冰层裂了,人就掉了下去。
北方收完秋天都要把地翻一遍,这样可以让地好好的休息一个冬天,来年种的时候庄稼会长得喜人一些,同时春天再翻地的时候也没那么吃力。
这人掉到泥巴地里面顶多就是稀泥莫过膝盖,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那时候地广人稀,稍有不慎就会遇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事。那天孙建国掉到田里面,他只是觉得两条腿像灌了冰一样凉,他也没在意,挣扎着从田里面出来就回家了,回家后打发婆姨出来浇水,他自己则在泥巴糊的炉子边烘衣服,等到婆姨浇完水打着寒颤回来的时候,孙建国已经倒在泥巴炉子旁边发着高烧开始胡言乱语了。
家里人刚开始以为只是简单的感冒伤风,抗几天就过去了,谁知道过了七八天还不见好,就请村里卫生院的大夫过来看了下,大夫号了一下脉,看了一下舌苔,开了几副中药叮嘱孙建国要及时喝。
就这样持续了几个月开春了,病没见好转却更严重了,整个人看上去就剩了一副骨架套着一层皮,甚是吓人。家里面的婆姨和孩子每天都哭哭啼啼的,父母和几个兄弟也是唉声叹气。
有一天不知道是村里的什么人出的注意,让他们请隔壁镇的李发奎道士过来瞧一下。
家里商议了下,第二天早晨几个兄弟套着驴车就去请李道士了。前面也讲过,西北农村的道士平常就是庄稼人,遇到事了衣服一换,器活一拿就跟着事主出门。孙家几兄弟找到李道士的时候,李道师正在地里干活,几兄弟七嘴八舌把事情一说,李道士拾掇了一下就坐上了驴车。
中午刚到了庄门口,李道士跳下驴车就直奔孙建国睡觉的屋,进去以后也是一惊,毕竟瞧邪病的人不会剩了一把骨头再请他。李道士走上前,翻翻孙建国的眼皮,再掀开被子看看当初掉进泥巴里的腿。然后走出门来给孙家人说“眉心是黑的,膝盖以下也是黑的,明显是遇见鬼了,人都被耗干了,早点请我也不会受这么多痛苦”,孙家人听到人还有希望,也是欣慰的直点头。

但是听大伯说,这个李发奎治邪病和常人不一样。他治邪病绝对是可以治好,但是治好一家,准有一家就会倒霉,至于谁倒霉就看造化了。所以他学的是邪术,大伯说是换身术。
就这样李道士按照孙建国的八字(生辰八字)算好了时辰,就开始准备工作,五色纸剪得六个纸人放炕角,黄裱纸上画着各样的符咒,一碗黄米放在孙建国睡着的枕头边,要杀的白公鸡也抓到了院子里。
丑时到了,院子里飘起了浓雾,不知是巧合还是李道士要掩盖什么。李道士示意帮忙的人抓起公鸡和他到院子的西北角(西北角在八卦中属于乾方,乾为君,为父,数字六也代表乾),帮忙的人剁下鸡头,李道士顺势接过双手抱住放在胸前,开始念起了咒。
那个年代电灯还没普及到农村,家里面常用的都是煤油灯和马灯。在浓雾中,李道士在角落里念咒,刚才溅到脸上的鸡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断头鸡还在院子里使劲的扑腾,忽然李道士尖叫一声拿起鸡头塞进了嘴里,猛吸了一口,然后喷出一嘴的鸡血,吓坏了帮忙的人。吐完鸡血的李道士赶紧跑回屋里拿起炕角的六个纸人,用火柴点燃,一边在孙建国睡着的上空画着圆圈,一边念念有词,念完了咒语,又赶紧跑出门扔到了西北角,回屋后抓了一把碗里的黄米,又撒向了西北角,然后吩咐孙家人,把剩余的黄表纸,剪剩下的边角纸屑通通烧了,还有剩下的黄米让孙建国熬粥喝,黄米喝完了,病自然也就好了。
就这样孙家人千恩万谢,还在李道士的法器包里塞了一点钱,天刚亮李道士提着断头鸡,背着包就跑了。孙家人把李道士送出门就回屋了,谁也没在意西北角做了一夜的法事,却为何没留下一丁点纸灰,也没人在意鸡血和撒出去的黄米去哪里了。

这就是李道士换身术邪门的地方。
之前在《路神-夫妻坟头吵架》里面讲过大伯是“大集体”时期,村里面的会计兼记工员,所以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比较清楚。大伯说,其实李道士烧纸人的纸灰和洒出去的黄米顺着孙家厨房里的烟囱出去了,从烟囱出去后,正好碰到了邻居张全山家的灰圈(方言,指旱厕),阴阳邪术最忌讳秽物,所以纸灰和黄米就落在了张家的灰圈,结果第二天张全山的老娘早起上厕所的时候也没注意,就用尿冲到了纸灰和黄米,没多久就疯癫了。
大伯说,有一次张全山找他记工,说起这个事。
张全山的老娘刚开始只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后面就告诉家里人有一个扛着铁锹的人追她,她左躲右藏却始终跑不掉。奈何家里人也不信,时间一久人就疯癫了,不到半年上吊了,一家人还在痛苦中没有走出来,张全山不到一岁的儿子又无缘无故的掉井里淹死了。唉,祸不单行啊。
那个年代小孩子死了,有专门的光棍老汉抱着死孩子去扔,孩子的父母会给几个钱作为辛苦钱。张全山告诉大伯,刚死了老娘好不容易安葬了,根本就没钱打发丢死孩子的光棍,最后没办法他自己抱着孩子扔到了水源镇下来的长胡子河边,抱了一点玉米杆啥的放了一堆火就回来了。听大伯讲到这里,心里真不是滋味。
张全山一家人一看家里连着出了两条认命,没钱也得想办法。请了新沟村一个神婆掐了一下八字(方言,掐八字就是指算命,看八字之类的),神婆看了下八字,又看了下家徒四壁的张家说“你们这个庄子不能住人了,再住下去要绝户的”,最后神婆连钱也没收就走了。
神婆走了以后张家人就搬到了村里面打场(方言,北方农村麦子割回来要放在一块干燥的地上,专门用来打麦子,谷子等粮食,为了看护粮食会在旁边修一间房子住人)的场房里,连夜拓土块,修房子。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21 03:10:27 +0800 CST  
朋友们久等,还有一半还在更新。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21 03:11:45 +0800 CST  
几年后,张家在新房子里也住的稳妥了,这个事也慢慢被村里人知道了。张全山的挑担(方言,指大姨子或者小姨子的丈夫)也是学阴阳的,父亲对他印象深刻,据说看麻衣相是一绝。有一年张全山的挑担来我们村里探亲,张全山酒后提起老娘和孩子的死还是耿耿于怀,他的挑担问他要不要做法整治一下孙家人,张全山含泪摇了摇头说“也不能全怪孙家人,只怪那个坏了良心的狗道士”,“事情已经很久了,先人早已走了,后人们还是安生过日子吧”。听张全山这么说,他的挑担也就沉默了。
现在张全山一家可谓是枝繁叶茂,有儿有女,重孙都有好几个了,前几年还在家乡的滩地上打了一眼井,开发了上千亩地,养了百来只羊,也算是实诚人自己的福分吧。

再说这狗道士,他以为在迷雾中做的事乡里人都不知道,也就没当回事。过了一两年,村里面又有一家事主请他过来看病,他毫不推辞就来了。
大伯说,村里面有一户我们的本家(李家)一直生不下儿子,这在那个封建思想严重的年代可是不得了的事,事主两口子看了不少老中医,喝了太多的苦药汤子。可是婆姨还是一连串的生闺女,这个急坏了家里的老人,于是老人偷偷摸摸的把狗道士请来,让他瞧一下。
这狗道士来了后,掐了事主的八字,看了李家阳宅,又到李家的坟茔里转了一通,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阴宅壬山丙向,水出艮方,小儿难养,富而无子。李家人听了后,很是绝望,就问狗道士是否有其它办法,多高的价价钱他们都愿意出。
这狗道士沉思良久,又说到了损阴德的换身术。狗道士说只要在李家本家的坟院,找后土立碑乾山巽向的坟茔,找到后他可以帮他们借一子,但结果是被借子的本家有个新生的男娃要夭亡,也可能是李家人求子心切,明知狗道士的换身术损阴德,但还是同意了这事。然后按狗道士的嘱咐到处找乾山巽向的坟茔,找来找去,最后找到了我们老李家。
事主家找好了位置就赶忙请来了狗道士,狗道士算好了日子时辰,拿着法器和准备好的纸人符咒就偷偷溜到了我们老李家的坟地里做法,又是摇铃又是念咒,正当他做的起劲的时候,被村里面有福叔的婆姨(我婶子,在《吊死鬼二里面提到过,有福叔是有财叔的大哥》)看到了。
农村的婆姨其实都是淳朴善良的,也没啥心眼子,我家种的菜多了给你家送一把,你家做了好吃的多了也给我家端一碗,邻里之间也处的挺好,虽然平时东家长西家短的很惹人烦,但是在村里大事面前都还是规规矩矩的。
有福婶子看到后赶紧跑到我大伯家,告诉我大伯我们家老坟里有个道士在咦哩哇啦的讲迷信(方言,家乡把所有关于“四旧”的东西都叫做迷信),大伯一听还了得,叫上三叔提了一根棍子就去了。
大伯和三叔跑到坟地的时候,狗道士左手摇着铃,右手拿着桃木剑正舞的兴起,也没在意大伯他们的到来。大伯冲过去朝勾子(方言,指屁股)就是一棍,然后就骂“你这个驴日的缺德鬼,害了这家害那家,今天打死你个祸害”狗道士定睛一眼,丢了器活撒腿就跑,大伯他们一路追一路骂,追了几里地追到东沟村一个巷道里,这狗道士不知道钻哪里去了,找也没找到,他们才回来的。

自此之后,狗道士李发奎做的这两起事就被村里人知道了,村里人人都骂他缺德,怕挨打的狗道士也就再没来过我们村,而之前借子的本家也没借到朝思暮想的儿子,后来却是过继了远房亲戚家的儿子。

辛酉觉得作为道家的弟子,本就应该淡然处事,谨小慎微,不要轻易暴露本事,更不要做损阴德的事,不是自己的福分何必强求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21 12:19:33 +0800 CST  


李家老坟,老榆树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21 13:44:16 +0800 CST  


乾山巽向 还是清晰可见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21 13:48:02 +0800 CST  


《吊死鬼一》中提到母亲做的布鞋很攒劲,自己夸一下。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21 13:50:38 +0800 CST  


《毛家坟院》里提到过姜窝子鬼,石头姜窝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21 13:52:17 +0800 CST  


铁姜窝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21 13:54:36 +0800 CST  
牛院子

听父亲讲牛院子就是人民公社时期公家专门养牲口、队长会计办公、记工分、放置牛车、马车、放粪肥的地方,一般都是解放后把地主或者富农家的庄园作为牛院子。
地主家的庄园,前面的庄子是住人的,后面的院子是专门养牲口家禽的,庄园在充公之前就热闹非凡,有丫鬟有长工,有账房先生,还有看家护院的,加上封建社会当时的时代背景,地主家的庄园里死几个下人,出点怪事,或许也就不难理解了。
西沟九队的牛院子是解放前闫禄山老太爷家的庄园。
父亲讲,闫老太爷是个悬壶济世的大夫,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请他瞧病,他都不推辞,瞧完病以后都是按事主的家庭情况收取诊金,太过于贫穷的人家一般都是分文不取,所以闫老太爷在西沟村的口碑很好,也从不得罪人。解放后划定成分的时候,村里人都记着闫老太爷好,把本来要被定为地主的闫家,定成了富农。
虽然闫家被划分成了富农,但是庄园还是要充公,该住牛棚马圈的还是要住,所以从五十年代初开始闫老太爷一家人就住进了马圈,直到七一年的时候整个西沟九队重新规划庄底子(方言,指宅基地),才搬出了马棚,算一算也住了快二十年。

牛院子里面养牲口,自然就有饲养员,那个年代饲养员在牛院子见鬼都是常事。
在《路神-张舅爷》里面讲过父亲是六四年出生的,三叔比父亲大十八岁,三叔的外父外母(方言,指岳父和岳母)就在西沟九队的张家。
七十年代初张老爷子是九队牛院子的饲养员,饲养员的活不算辛苦,但是责任重大,不仅要负责牲口的吃草饮水,还要负责牲口的健康。如果平时看着哪头牛,哪匹马不好好吃草,就要赶紧拉着去看兽医,以免耽误了病情,死了牲口。那个年代耕地全靠牲口,死一头牛,大半年的工分就扣完了,全家人都要跟着挨饿。
饲养员的活虽不是很辛苦,但是要起大早,在上工得人出发前要把牲口喂饱,同时等到晚上下工得人把牛马牵回牛院子,饲养员还要再喂一次牲口。
那时候北方的地下水位还比较浅,一口井也就十来米深,牛院子里面有一口辘锥井。所谓的辘锥井就是在井挖好以后,要用牛车轱辘一样的木头圈从井底沿着井壁一层一层的摞起来,在最上层的两边盖两块木板,人们打水的时候就站在两边的木板上,这样可以防止井壁周围的泥巴或者小动物掉进去,同时也防止小孩子在井边玩的时候掉下去。
张老爷子作为饲养员也是天麻麻亮出去添草打水喂牲口,天黑影子下来,下工的人回来后,再去喂一遍,然后把牲口再把赶进圈里。

有一天早晨,鸡刚叫了头边,看家的老狗还蜷缩在狗窝里闭着眼睛,东边的天也没有泛白,张老爷子就穿衣叠被下了炕,提上打水的桶子就去了牛院子,周围的一切还很寂静。
一个时辰后,天空泛起了鱼肚白,鸡开始一遍遍的叫了起来,从远至近,老狗也钻出狗窝汪汪的叫着,忽然一群麻雀儿噗噜噜飞了过去,村道上开始听到了人声,不一会的功夫就看到上工得人,扛着铁锹陆陆续续的往牛院子走去。
大伙到了牛院子后,一看牛马还在圈里,草也没添,水也没饮,就开始议论起来了。“这老爷子太不像话,喂个牲口都喂不好”,“是啊,这么轻松的活,不行了我来喂”,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死人啊,井里有死人啊”,大伙诧异地朝着声音望去,一个女人慌张从井边跑回来,正是队里王二的婆姨,于是大伙都往井边围去。大伙到了井口往井下一看,张老爷子贴着井壁伏在水里,似站非站,头顶还有一出伤口,血早已经浸住了(方言,指血凝固的意思)。
大伙赶紧叫张老爷子的几个儿子过来,一起把张老爷子的遗体取上来。

北方的讲究,人死在外面是不让进屋的,所以张老爷子的遗体就停在庄门口搭的一个棚子里。父亲说那时候他才七八岁,他和村里的一群小孩子还去凑热闹看了看,。那个年代去世的男人都要剃头,父亲说他也不清楚是什么讲究,但唯想不明白的是,剃头的时候张老爷子带着一脸笑意。

张老爷子是三叔的外父,三叔后来也给父亲讲了其中的大概。

父亲说,张老爷子刚开始喂牛马的时候也没遇到怪事,在出事前的一个多月,不管早晨晚上,只要进了牛院子就看到一个穿红色对襟褂子的女人坐在马槽沿上,梳着两个大辫子,笑盈盈的看着张老爷子给牲口添草饮水,但就是不说话,问她话她也不答,就一直笑盈盈的看着张老爷子。
后来有天晚上张老爷子实在忍不住了,拿起挑麦草的铁叉就往马槽沿上一戳,顿时火花四冒,那个女人瞬间不见了,但不一会了,就又出现在离马槽不远出的地方,还是笑盈盈的看着他。
再后来就是那天早晨,张老爷子和往常一样去井口打水,刚踩到那两块木板上把桶子放下去,突然最上层的木头圈倾斜了,张老爷子一个趔趄就掉下井去了,掉下去的同时,倾斜的木头圈要回正,回正的时候一下子砸到了张老爷子的头,人其实就是被直接砸死了才掉到井下的。

牛院子本就怪事多,又出了这样的事,之前还叫喊饲养牲口轻松的人都不敢说话了,大家宁愿辛苦点挖地拾粪,也不愿意一个人跑来牛院子喂牲口。最后生产队长和会计商量了一下,就让队上的当过民兵的徐二棒来牛院子喂牲口,徐二棒为了图清闲也乐在其中。
徐二棒本名叫徐军华,在家排行老二,有一股蛮劲,胳膊就像打谷子的棒槌一样,所以村里人都管他叫徐二棒。
当饲养员的时候,徐二棒还没有结婚,早晨去牛院子喂牲口倒还好,不一会天就亮了。晚上就不一样了,一来天越来越黑,二来想起来井里砸死过人,怎么想都瘆得慌。于是徐二棒就叫上他大哥徐国华家的孩子给他晚上作伴。
徐国华有三个儿子,三个孩子也就七八岁,就这样每个孩子晚上轮流给徐二棒作伴去牛院子喂牲口,刚开始还好,等到轮了两三次,一到晚上吃过饭,三个孩子就到处躲藏,门后面,炕角落。。。,反正就是不愿意去牛院子。
徐国华觉得孩子不听话,有一次把他惹烦了,把三个孩子都打了一顿,生气的问:“你们二叔每天去牛院子喂牲口,去的时候把你们背上,来的时候背回来,又不让你们干啥活,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为啥不去”,三个孩子带着哭腔说:“害怕地很,牛院子里有鬼哩”。徐国华一惊,问道:“那你们看到啥了”,三个孩子异口同声的说:“每次二叔背着我们去,一进牛院子的门,各种颜色的马、羊就在牛院子里跑,有的没头,有的少腿,地上还有各样的兔子上蹿下跳,反正害怕的很”,三个孩子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徐国华沉思了一会隔天就找徐二棒说了情况,徐二棒说可能孩子的眼睛干净能看到一些脏东西,也不要把孩子们吓坏了,后来也就没让几个孩子再陪他去牛院子了。

反倒是徐二棒从七十年代当饲养员,一直干到八四年包干到户也没遇上过一次怪事。有可能他之前当过民兵杀气大,精气神足,人又生的虎虎生威孔武有力,所以邪魅也不敢靠近他。

后来我问父亲,以前的辘锥井不是一层一层的木头圈摞起来的吗,怎么可能出现倾斜,还有就是那个穿红色对襟褂子的女人到底是谁。
父亲说,诡异的就是那个井啊,本就不可能发生倾斜的,可是张老爷子站上去它就斜了,回正的时候还把人砸死了。而那个女人他也不清楚,年代久远,再说以前的地主庄园不是谁想进就进得去的,有可能是老闫家以前的丫鬟,也有可能是姨太太或者是早亡的女儿。
父亲沉思良久又说道,可能张老爷子命尽了吧,不然剃头的时候为什么带着笑意。

辛酉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各色的马羊也是听说。但是老人们说小孩能看到大人看不见的事物,是因为小孩子心灵纯净,还不曾受世俗的玷染,可是世间又有多少人在尘世间走了一遭还能像小孩子一样纯洁无瑕,善良淳朴呢?

楼主 庚申_辛酉  发布于 2020-04-27 03:21:19 +0800 CST  

楼主:庚申_辛酉

字数:150289

发表时间:2020-03-24 09:04:48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17 18:59:08 +0800 CST

评论数:59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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