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局--现实中一个风水术士的成长经历,恐怖慎入!

可把我弄糊涂了。但重点是,票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四十,也就说车子还没有开。我和周建买了两张相同的票,找到车子的时候,透过窗户,果然看到了他妹妹,面无表情的坐在前排的位置。

从后门偷着上车,最后一排前面的座位高,刚好能够遮住我们的脸。

二人座上,那一处位置只有他妹妹一个。车上坐了好些人,车子开了之后我还藏着身子不断的看其他方向。

周建问我看什么。

我说我看看这车上是不是还有别人。

他似乎并不明白我的话。

我只好对他说,那个二爷给你发短信提示,说不定就在我们附近呢?很可能也在这个车上。周建不相信,我们偷着把一整车的人都看遍了,全是旅途的陌生人,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

三个小时,车子到了都江堰。

我们一路远远的跟着他妹妹。

这个女的之后却又上了一辆车,周建告诉我,他妹妹可从来都没出过远门啊。常年卧病在床,别说都江堰,就是成都都没去过。根本不可能自己跑到这些地方来。

我们跟在后面,一共换了三次车,五六个小时的旅途,最后到的地方,是距离都江堰五十多公里一个县城。

这个县城在四川非常的出名,叫做四姑娘城。都江堰附近全是山地,而得名的原因,是这个县城附近有一座远近闻名的旅游景点,四姑娘山。

周建的手机上发来了第三条短信,依旧是这个所谓的二爷的号码。

“小心讨债人,你们跟到都江古堰去。”

讨债人?

已经发来的几条短信之中,就数这一条最是奇怪,谁知道周建想通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道:这个神棍说我妹妹欠了阴债。所以她从小体弱多病,几乎差点病死。只是我接了冥婚,她就真的好的。但是现在。

他没再说下去,但后面的话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难道这件事真的这么邪?短信上说的是讨债人,我却告诉周建,如果真的有来讨债的,那就根本不可能是人。

而短信上所说的都江古堰,就更加的奇怪,单单在都江堰中间加了个古字。

我们跟着他妹妹,上了四姑娘山,这地方人非常的多,在山底隔着很远都能看到远处的雪山,气势磅礴,就像在天上一样。

盘山公路在在一座座地形复杂的山势之间穿梭,很多地方也都有上山的石梯,这四姑娘山,被开发出来的观光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而绝大部分都是没有经过开荒的地段。

进山的人太多,不可避免的,我们把他妹妹跟丢了。

其实能够跟到现在,也是尽了我们最大的努力。

周建失魂落魄的坐在路边,他娘死了,妹妹不见了,以后就是孤独的一个人。生命中有很多未知的恐怖,我们没有办法选择,但却因为亲情,一次次的去飞蛾扑火。

此时的周建,就是如此,他从路边捡了两个矿泉水,小心的把瓶口擦了擦,用路边水管接满之后,一脸笑容的递给我。

他之所以这时候还笑,是害怕我介意。

“胡正哥,你也渴了,喝点吧,干净的。”

人来人往,我们蹲在这儿就像两个民工。

有人甚至丢了点钱下来。周建伸手去捡,我也没有拦他,他听我默默地念着什么。

:胡正,你在说什么呢?“

我告诉他我在想以前学的东西,李冰治水,修了都江堰,唯一留下来的是成都附近的那一段。但当年这豁大的工程,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一处,都江堰是修来拱卫成都的,说白了,也就是拱卫四川。

难道这山里,真的有没人发现过的都江古堰遗迹?

为什么一定要到都江古堰去?

我向他交了底,XX大学史学系毕业。他居然惊得不知所以,似乎重新认识了我一般。

突然,周建告诉我,你看天上。

我本没怎么注意,远处的雪山盖顶,这天不知道是什么天气,四姑娘山的天空堆满了黄云,抬头看去,就像是天空中全是火焰一般。

黄火漫天,真的是黄火漫天。这是他走的时候,给我留下的消息中,让我一定要小心的第二件事。

他已经完全相信了我。

我们是按着我找的方向走,之后逐渐偏离了正常的山路。

顺着一条小道,我们绕过了好些个山林,周围的游人越来越少。

周建对我说,

:胡正,我刚才怎么觉得,一路上有人在跟着我们?

我说你脑袋傻了,都是来看风景,别人怎么走关你什么事儿。

不过没过一会儿,我还发现真的是这样,我们从一片树林路过,而身后,不远不近的始终就是那么几个游人。每当我们回头,那些人却又像是平常路过的一样。

我从包里把大蒜拿出来,挂在我们头上,之后躲在一棵树后面。

周建道,不信你看,过一会儿,那几个人就又会回来了。

安静的树林中,没一会儿,真的听见了脚步声。

我们频住呼吸,问题是只听得到脚步声,但根本就看不到人啊。

周建道:胡正,你看那儿。

在树林的远处,我们都看的清清楚楚,那是几个人头,从树叶的山坡后面冒出来。远远的在朝着我们的方向看。

瞬间,我浑身冰凉,难道这一路上,都有人在跟踪我们?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换了个地势比较低的地上,用树叶盖在自己身上。这条小路一直通向山里,那些人肯定要从这里路过。

周建和我趴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没多时,那几个人终于露了头,看上去根本就是普通的观光客。

但我们都发现了不对劲,因为他们只是走路,却没有说一句话,这几个奇怪的人,走在林子里,头还向周围到处的看。

他们经过的时候,我和周建猛地把头埋了下去。

我们分明看到,这些人里的每一个,走路的时候,脚居然都是垫着的。

等他们经过,周建说话都哆嗦了。

这些都是些什么人?

我也害怕,但听了他的问话,边让他把脖子上的大蒜挂稳些,边说可能这是登山者特有的步伐。

:特有的步伐?胡正,你可别欺负我老实,这些事儿我还是听说过的。难道他们真的是来找我和我妹妹的?

我们趴在地上,正要起身离开,突然,周建和我同时转过头。

在我们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我们的,似乎是个老头,距离我们有五六步的距离。

树林里突然出现一个人,我们不约而同的要去看他的脚。但他鞋子,却被树叶埋住了,看不出来垫没垫起来。

“老人家,你能不能走两步让我们看看?”

估计也只有周建这种木头,才问的出这种话。

这老头居然回答了,

“小伙子,我走不动。你们刚才也看到有人经过了。”

这老头是什么意思?谁知道他继续开口说话,

“那些人脚底下轻,不像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他们是跟着一个姑娘进来的,是来讨债的。你们顺着山路走,可得小心。已经有很多讨债的来了。”

阴暗的树林里,这背身老头的一番话,让我冷汗直冒,但周建却不管那么多,在最初的害怕之后,他一激动,若不是被我死死拉住,他已经冲了过去,

:老人家,那个姑娘从哪个方向走了,她……她是我妹妹。她的债,我来帮他还。

若有一天,你走投无路之时,到了一处陌生树林只觉四面绝处。你是否会觉得,树林里会突然出现一个神仙,对你指点迷津。

但这事儿我们还真的遇到了,周建性格懦弱,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个背对着我们老人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背影老人为我们指了个方向。之后站在原地不动了。

我拉着周建说我们快走。

换了方向出林子,那个老人还一动不动的站在远处。他一直都没动,我心想,从这个方向上,应该能看到他的脸。

却没想到,居然还是个背影。

我口齿有些不清了,告诉周建得赶快走。

周建也惊了,

:他的身子前面和后面,都是一模一样的背部。怎么可能,这是一个没有身子正面的人?你可能没看清楚,他说话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细木棍。

我回到道:他说自己走不动,那他就是这山里面的,那些人是山外面来的。刚才你看到没有?他站的那地方,双脚埋进树叶,在林子里比其他地方凸出来一些,像个什么?

周建声音突然也小了,

“像是一座坟。”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5 14:38:00 +0800 CST  
我骂他,你傻呀,真以为我没看到?点燃了的细木棍?他手里藏着的,那是一根燃着的香。

前一刻我们回头,无面老头还站在树林里。他是在我们的视线中消失的,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告诉周建,这种高山深林,不知道死过多少人。那个老头应该也是以前死在林子中的,难道是有人在他的坟前烧了香,所以他才会出现帮我们指路。

以前发生的事情,最多只是幻觉。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鬼,但我告诉周建,刚才那个老头。怕真的是一只鬼。

如果他妹妹没有活着了,很可能已经成了一具女尸。这女尸到底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

中年人短信里的黑凤垂地,黄火漫天,究竟又是什么事情的预兆。

最主要的,除了周建之外,我想要明白,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如果这是一年前那件事情的延续,那么这背后究竟藏着怎么样的秘密?

一路上,树林深处我们总会看到些模糊的人影,却总是远远的总是一闪就没了影。

天色渐暗,我们都有些吃不消了,我告诉周建,你只要再坚持一会,就一会儿,说不定就可以找到都江古堰,你妹妹肯定就在那个地方。

:胡正,我怕我们走不到那里了。难道你没发现,这一路上跟着我们的人越来越多。就在刚才,在那山后面,我还看到一个人在往我们这儿看,你别告诉我,那也是来旅游的?旅游的人会连人影看起来都是模糊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心中除了恐惧,只剩悲凉。那些一路上跟着我们的不知是人还是鬼的东西,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我们的心里极限。

周建叫我接着走,他只是默默的说了声,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我妹妹。

沿着这条荒芜的小路,谁知道真的仅仅翻过一个山坡,树林消失不见,出现的是绵延一两公里的荒草地。

远处是四姑娘山顶的雪山,而面前的黄色荒草,和尽头天空如火一般的黄云连在了一起。似乎整个天地都在一片诡异的黄火之中。

从小到大,我哪里见过如此壮观苍凉的景色。

微风一吹,心情好了一些,刚进入草地,接下来我们却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胡正,那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口又老又破的棺材,横在了草丛的小路中间。

我说绕过去,周建却对我说,千万别进草丛,他刚才看到旁边的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没发现草丛里有东西在动。却看到一条十分明显的痕迹。

:难道这棺材是被人拖到这里来的?

就在我们被这口棺材拦住只是,周建的手机再次响了,还是那个号码,短信的内容是,

“要是遇到一口棺材,记住千万不要看里面,从旁边走过去就行,那口棺材不是人抬来的。”

这条短信最后一句话让我们吓得够呛。只好闭着眼睛从旁边慢慢的经过。过程中,我们似乎听到一种咔咔的声音从棺材里传来,就像是有指甲在摸着木壁。

走过之后我们再往里面看,这快散架的棺材空空如也,里面哪有什么东西?

我看着周建手里的短信,不仅陷入了沉思,这条短信恰好在这口棺材拦路的时候发来,要是我们刚才往里面看了,结果会怎么样。

一旁的周建突然脸色大变。

“胡正,你看后面,我们快跑。”

回头一看,刚刚进入草地的坡上,居然多了十几个登山者。

这些奇怪登山者,不就是就是跟了我们一路的人。

而这些人已经进入了草丛。我目眦欲裂,拉着周建往草丛拼命的跑。

夕阳西下,草地中的天地一片昏黄,看久了我的视觉已经产生了盲症,这跟在雪地里是一个概念。

我似乎觉得,周围的草丛中,几乎处处都是人影。

风吹着周围的草哗哗作响,你以为那一处有人,转眼一看,草丛里却又空空如也。剧烈奔跑下,周建精神比我更恍惚了。

:胡正,我怎么看到这些草里到处都是人,他们……他们在对我说话。

我让他蒙着耳朵不要听,周围只有风吹着乱草狂飞的沙沙声。没人在说话。

周建却说那都是窃窃私语声。

那些声音,他们在说着要让他还债。

我累极了,已经顾不得这所谓的阴债到底是什么,能让我们陷入如此境地,只骂他你怎么在这么傻,就说出了你妹的阴债要你来还的话?这种话岂是轻易能说出口的?

一个渣渣的声音响起,抬头一看,天空中居然飞着两只燕子。

这两只燕子出现的十分奇怪,如此大的风,还能在飞舞中清楚的啼叫。叫声似乎在给我指路。

我喊了声快跟上。

越到后面,尘土被风扬起,天地一片昏黄,我不得不用衣服来遮住自己的眼睛。

草地的海拔早已不是进山时可比,高地上的风能要了人的命,草也越来越深,我跑到最后,已经顾不得周围是什么场景,只是顺着燕子救命的啼叫声跑。

一直到我们夺命奔进了一间旧茅屋。

这茅屋孤零零的突然出现在草丛深处,我跑进门里,刚把周建拉进来。接着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看到一只苍白的手,从背后拉着他的衣服,我们刚进茅屋的门,那手才像触电一般缩了回去。

进屋之后,听声响外面的风突然小了下来。我麻着胆子打开门,眼前的草地又是一副黄昏的景象。

这难道是巧合,还是这里的天气本就这么奇怪?

草地再次一片寂静,唯一的声音是门口停着两只叽叽喳喳的燕子。而茅屋周围,出现了十几个登山者。这些人似乎不敢过来,反而扭头慢慢走了,消失在草丛深处。

我问周建屋里有什么东西?

他在里面喊着,这屋里什么都没有,就一张桌子,桌子上还……

我骂道:还个什么还?赶紧说啊。

:桌上还放着一把杀猪刀。

我惊讶了,转身进了屋。

就看到一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静静的摆在茅屋中的桌子上面。

看到这把刀,我呆住了。与此同时,屋外传来了笛子声。

周建吓惨了,说这是谁在周围吹笛子。最恐怖的是,笛声断断续续的,给人一种生硬的感觉。

笛声停了之后,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叼着根烟,手里拿着个还亮着的手机。

:哟,你们到了呀。

虽然之前就有猜测,但再次看到这张脸,我形容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进来的人,果然是当初把我从火葬场救出来,而后又莫名其妙失踪的中年人。

周建仔细的看着中年人,认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来了,周建脸上的表情从害怕变得欣喜,

:而野,真的是你?

从熟悉,到猜测,再到现在的眼见为实,中年人果然就是他口中的那个二爷,也就是当初教他结冥婚的神棍?

:瓜娃子,叫二爷。

:二爷,刚才是谁在吹笛子,难听死了。

周建说了这句,中年人嘴角有些抽搐,我看到自然的把腰上一根商标都还没撕的笛子往衣服里藏了藏。

中年人除了样子更加的沧桑,其余的几乎就和当初一样,一见面还拿把笛子装深沉,他估计是没练会,在我们耳中成了恐怖的“鬼叫声”。

我问他,刚才那些登山者是怎么回事?

这所谓的讨阴债,又是怎么回事。

中年人之后的回答,周建根本没怎么听懂,却让我想起了一年多以前在崇明市发生的事情,我瞬间面无死灰。几乎站不稳。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5 14:40:00 +0800 CST  
中年人只说了一句话:周建,你结冥婚的时候记不记得,当初这阿远的手上带着一块手表。

周建回答道,确实在阿远尸体的手上看到过一块精致的手表,他还奇怪,她的家人为什么不把那一块看起来那么名贵的手表收回去。他们家也没敢动,把阿远下葬的时候,手表和尸体一起埋了。

周健说,那块手表应该还在阿远的坟地里。他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我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难道真的是同一块?

那块手表,此时正带在我的手上。

中年人嗤笑的看着我,

:那些登山者其实都是活人,只是被死物借了身,跟着你们来讨债的。这还是白天呢,你们就害怕成这样。

他把杀猪刀放回了身上,我并不打算把手表的事情说出来,和周建不约而同的问他有饭没。

中年人跟我们大眼瞪小眼:老子也才来半个小时,肚子也饿得慌,有个屁的饭啊。

茅屋的后侧,放着两个大包,中年人让我们背上包,跟着他走。出草丛的时候,周建担心他妹妹,跟当年的神棍,也就是如今的中年人反映情况。

“您让我跟阿远结冥婚,结果阿远活了,带着我们来了这里,还跟了一路的妖魔鬼怪。”

黄昏天下,我们背着包,跟着中年人往更高的方向走。他用短信一路引我们到这儿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黑凤垂地,黄火漫天。

一切似乎都还是个谜。

周建背着包吃力的走在前面,只要为了他的妹妹,他什么都可以做。我瞧瞧的问中年人,周建和他妹妹的阴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年人的声音很小,似乎怕前面的周建听到。

:如果我告诉你,他妹妹早就死了你相信么?

怎么可能?他妹妹跟他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按照周建说的,他还用冥婚救了他妹妹,但中年人的话,却和周建的截然相反。

:你这一路跟过来,有没有觉得这个姓周的有点不对劲?

中年人一边走,一边装作无所事事的跟我小声闲谈。

:我告诉你,你们路上的那口棺材,其实是我放的。你没有往里面看?要是看了,一切你就都明白了。这座四姑娘山上,藏着一处都江堰的遗址。到了那地方,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们会来这里了。今晚我会叫他出去找吃的东西,你记住,不管他拿回来什么。你千万不要吃。

那口棺材,我惊道,不是你发短信让我们经过的时候千万别看里面么?等到过了才发现那里面空空如也。

:你经过的时候闭了眼睛。

我点了点头,中年人叹了口气,我听他骂了句:妈的,怪不得你没看到,你站起来的时候,那里面的东西已经跑了。

难道这第四条短信不是中年人发的?或者说这货一向不靠谱,难道是他发短信的时候,手抖了,多发了个不字?

我想开开口问,中年人却大步追了上去。我背的包重,只能慢慢跟上。

在海拔一千多米的山上,我们找到了一个乡村。

四姑娘山靠着川西,而这种高度的村子,大多是少数民族和汉人混住的。平时来这里的,也都是些过路的登山者和游客。

中年人带着我们进村,在一户农家落了脚。

农家拿出奶干和干肉招待我们,我和周建饿了大半天,狼吞虎咽早就没了个吃相。中年人在狠狠咬了几大口牛肉之后,却突然把碗一推。

“这玩意太硬,我吃不惯。”

然后看着周建,“出去找点吃的回来。”

一旁的农户主人不干了,

“你这个瓜娃子,买的时候跟我砍价,三个人两百块钱包你们一晚吃住。你心子被狗吃黑了?我让你糟蹋我的粮食?”

中年人被骂的瘪嘴。还是周建嘟哝了一声,“二爷,您吃不惯,我出去看看,有没有米饭之类的。”

周建走了,中年人点了根烟,回答了一句农户主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再给你一百,你告诉我,你们周围的这几个村,用来天葬的那个悬崖该怎么走?”

农户主人奇怪的看了我们好几眼,

“你们要到哪儿去。”

中年人拿着钱晃了晃。农家主人没有经受住诱惑,告诉我们,那块悬崖其实是个石壁,是以前村里少数民族的人世代葬身的地方,由于习俗不一样,他们相信人死了之后,得回归大自然。所以都是放在自然里风干,只是如今没人在遵守这些习俗了。

:我可跟你们说,那地方靠近雪山,晚上可不去,就是那些登山者,在山里迷路死了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而且那地方一路的鬼眼,晚上还能从里面喷鬼火出来。

这可把我惊住了,鬼眼是什么东西,还能往外喷火?

中年人告诉我,鬼眼其实是一种葬井。在石头上挖垂直的洞出来,把尸体放进里面,这地方以前的少数民族相信,尸体在石头中能够吸收天地灵气,最终升天。这才是这个地方的特色天葬。

而往外喷火,那则是无稽之谈。

农户主人说我们,要是不相信他的话,真要去那地方。我们自己小心点。

:过了悬崖,有以前的山上住宅区域,不过早就荒废了,你们要是从那里经过,看到那些房子门口有人。千万不要理会,赶快走就是了。听说那些,都可是山里的孤魂野怪。

:老倌,你把我和这小子当孙子唬?我们几个纵横登山界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当晚我们租了几顶帐篷,因为价钱的事儿中年人和这人又吵的不可开交。

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回来的周建,周建手里拿着几个果子,疲倦的脸上满是笑容的递给我们。

我正想吃,瞬间想起了中年人的话,吞了吞口水,只是收了起来。

夜晚的气温非常冷,我们顺着山路,最终进入了一个峡谷之中。

这个地方已经非常的靠近雪山,峡谷的两边,盖着一些破旧的房子。而再往前,我们终于看到了农户口中的鬼井。

真的是一个个黑洞一般的深井遍布在地上。

时间太晚,只能在冰凉的石头上撑帐篷。中年人租的是最廉价的那种,刚刚挤得下三个人。

不过这些装备确实有用,外面接近零度的气温,在里面放两个自热棒,温度到了十几度。

我心里奇怪,一路上周建都在反复的问他妹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但自从上山之后,他却一次也没提起过。

睡到午夜,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往我睡袋里钻。电筒一照,居然是周建。

他悄悄的爬了过来,

:胡正,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问他怎么了,他犹豫了一下, 告诉我,他出去买果子的时候,村里有村民看到我们跟中年人一起,村民告诉他,让我们快走。说这一年里面,这个叫二爷的中年人,已经带了五六拨的人上山,来这一处有鬼井的悬崖。

结果每一次,都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村里根本就没见过其他人。

怎么可能?我们突然发现帐篷很是安静,赶紧坐起来看,打开中年人的睡袋。里面居然早已空空如也。

一股凉意从我背心升起,帐篷外面是石井,再往外才是悬崖。

我察觉到有些不对劲,靠着我的周建动作有些奇怪,似乎在摸着什么东西。等到他扭过头,我吓了一跳,周建的脸部居然全都变了,成了一个陌生人的样子,一把把我扑在地上,拿出之前的果子,往我嘴里塞。

我一脚把他踢开,他却埋着头冲出帐篷,一骨碌的跑的没了影。

我目呲欲裂,因为周建跑的时候,居然是四只脚着地。根本不像是个人,反而是个动物一般。

“胡正,你醒醒。胡正……”

我喘着气睁开眼,才发现都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中年人蹲在我旁边,说你到底怎么了,睡着了还拼命的喊?

而一旁,周建也说道:胡正,你怎么一脸奇怪的看着我,我脸上有花?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5 14:41:00 +0800 CST  
打开帐篷吸了口凉气,我才稍微清醒了些,反复的想着刚才的那个梦。

难道真的是我受了中年人话的影响,周建才能在我梦中变得那么诡异?

时间才半夜,中年人却让我们别睡了,收拾东西先过了这个悬崖再说。

路上的石井非常的深,在岩地上密密麻麻。被风一吹,发出哇哇的鬼叫声。

根据之前农户所说如果是真的,这些石井里全是以藏下的原住民的尸体……

中年人带着我们在周围逛来逛去,周建问他逛什么。我心里奇怪,也跟着附和。

中年人说,他在找这些井里的其中一口。

这些石井跟我想的完全不同,里面全都是水,有好些的表面已经微微的结了冰。

周建惊呼一声:井里有东西。

电筒一照,这些深井里居然有鱼。

中年人道:岂是是有鱼,里面还有更诡异的东西,在这其中有一口井里面,有条鱼在半夜会浮到水面上来,那条鱼有两个脑壳,只要找到那口井。我们就能锁定都江堰在这山里的方位。

我和周建一人一把电筒找。我骂中年人,两个脑壳的鱼,还真亏你想得出来。

鱼儿在黑漆漆的水里游,周建瞧瞧对我说了句,

:胡正,你想想看,这些鱼在井里活的这么肥,这不符合常理,它们平时吃什么?

我觉得奇怪,周围都是石头,这些鱼平时是怎么活的?我看着他,他却微微指了指远处的中年人,眼神中很有些莫名。

我发现其中一口井里,除了鱼之外,还漂浮着一块什么东西。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我下了一跳,回头一看,居然是中年。

:胡正,你仔细看看那一块木牌。你看到了什么?

那木牌居然是一块灵牌。

:要钓出我之前说的那条鱼,得用鱼钩。鱼钩是用针做的。

中年人的声音循循善诱,我眼睛盯着飘在井里的灵牌,觉得脑袋越来越晕。不自觉的把手摸向了自己胸口。

依旧是波光粼粼的水面,我似乎看到,那一只只的鱼从水里跳了起来,长着嘴巴贪婪的看着我。

岩地周围,居然只剩下我一个人。

只有天上挂着一轮圆圆的明月,我吓住了,因为悬崖的这一轮月亮,居然是血红色的。血月之下,一条条鱼从这些井高高跃起。似乎在沐浴着这诡异的月光。

周围有一阵哭声,我顺着方向去看,发现一个瘦小的女孩正蹲在一口井边,埋着头哭泣。

我问她,你哭什么?

她道:我认识你。

你认识我?我慢慢的走过去,或许是被迷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虽然我不认识她,但她这幅可怜的样子让我很想用手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哭泣。

哭声之中她突然凄惨的叫了起来:不能去都江古堰,不能去都江古堰。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我求求你,快用你手里的银针杀了我。

她回过头,我终于看清楚她的样子,两个眼窝里居然没有眼睛。只有两行泪水一样的血流下来。

而远处,我看到了更加惊奇的一幕,血月之下,那些鱼儿居然从井里爬了出来,全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跳去。由一条两个脑袋的大鱼领着,争先恐后的跳上了岩地中央的一棵大树。

怎么可能?这些鱼上了树?

我一个机灵,突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依旧蹲在这口井边。而那块看不清楚字的灵牌在水里一荡一荡的。我吃惊的看着中年人,他一只手依旧按在我的肩膀上,

:告诉我,你小子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惶恐的说道:这些鱼全都上树了。还有……

之后的话我说不出来,因为周围根本没有哭声,也根本没有什么大树。

难道刚才,都是我的幻觉?我耳边似乎还飘忽着之前的那个声音,那被血遮住了样子的无眼女孩,让我用银针杀了她?

我警觉的躲开了中年人的手,也赶快把手从胸口移下来。却听到周建在远处喊,

:胡正,你们快过来看,这里有条小鱼。真的有两个脑壳。

果然,其中一口井里,一条小鱼游来游去,居然真的长着两个脑袋。

:你看,那鱼的嘴里,是什么?

周建说鱼嘴里有东西,我探身准备细看,水面倒影里,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人正站在我身后。正是中年人,他的动作居然是身后要推我。

我反应极快,顺势往地上一趴。一旁的周建早已拉住了我,中年人目呲欲裂,推了个空,轰的掉进了井里。

那一刻我们都看见,井里那一只双头小鱼,似乎在和中年人对视。

冰冷的水花飞溅,惊心动魄之下我躺在井边,里面再次平静下来的时候,只有一条条鱼儿继续游来游去,哪里还有中年人和那诡异的双头小鱼的踪影。

这到底是为什么?

周建也傻住了。

这些叫做鬼眼的井里。鱼能够活,肯定是有人喂它们,难道这些鱼,平时吃的就是登山者的尸体?

周建道:胡正,应该是有人定期来喂它们。这中年人把我们带到这里,难道就是来喂鱼的?山下的住户没说假话,他带我们上来,是想让我们死?

我慌忙在井里看,希望可以找到中年人的踪迹,甚至已经要跳下去捞人。

中年人就这么死了?不可能……他要害我,在崇明我早就没命了。天旋地转之中,我不断的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但刚才的一幕我看的清楚,只剩背后上涌起的一股彻底的寒意。

不对,我在崇明遇到他,连中年人自己也说过,是因为我手表上的日期突然停了,所以我才没有死。而当年让周建结冥婚的也是他。现在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一切的诡异都集中在了中年人他自己的身上。

这口井出现了双头鱼。

我们在井边观察了很久,也没发现这一口深井有什么特别。

中年人说通过这口井可以找到都江古堰,我浑身麻木,声音都没了魂一般。我告诉他,要找到他的妹妹,唯今只能通过这奇怪中年人话里的线索。

我想了起来,刚才在幻觉里,天上的是一轮血月。而月下的一口井边坐着一个女孩。脑子里再次闪过那画面。无论怎么看,那女孩坐在月亮下面,那动作好像是在指路。

周建很是惊慌。

我却发现,这根本不可能是巧合,从位置上来看,我们面前,中年人跳下去没影了的这一口,我看到的那女孩出现的那一口。

这晚的天气是阴天,天上漆黑一片,我顺着画面中那轮血月的方向看了过去。

沿路两旁的石山上,是一座座冒出来的破烂房子。

这时候不可能有月亮,而那血月的位置,正好指向这些被遗弃房屋中的一座。

我对周建说,去那儿。

他问我为什么。

我噎住了,这怎么说得出口,难道我告诉你,是之前中年人抓着我的肩膀,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我产生了幻觉,在幻觉里猜到了正确的方向?

这些被山上人废弃的房子修在岩地内侧的山坡上,看上去有些小。目视距离和真正到那地方的距离完全不对等。

在爬山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现象。

顺着这个方向,一开始没觉得什么,但之后的一路,周围的乱石越来越多。

先不说这些乱石和周围山石上面有着非常规律的划痕,只是这些划痕年代久远,虽然年代久远,被风沙侵蚀,但还是保留了完整的样子。

而且越往那个方向走就越不对劲,在好几处地面和斜坡上露出来的断口里,岩石之中还夹着断层。一摸全是木头的……

周建惊呆了,说道这些石头之中怎么还嵌入了这么多的木头。

这座硕大的石山,虽然没有积雪覆盖,但站在脚下往周围看去。就像是一枚铸锭一样,天际是那些高耸入云的雪山,而斜坡直下的方向,则是这一枚“铸锭”。

我对周建说,这里,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都江古堰了。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5 14:42:00 +0800 CST  
古时的李冰,耗费数以十万计的人力在四川修堰镇水。至今都没有找出所以遗迹,后世认为,只可能会在成都平原上会有。没想到在这样的高山之中,真的也有大坝的痕迹。

从源头开始对融雪分流。古人的智慧和做法已经远超人的想象。

居然真的有都江古堰。

一阵冷风把我从感慨拉回了现实。

上山的时候,那个村户说过,这些半山坡或者山上破烂房屋,到了晚上我们千万别靠近。

我还记得他的话,

“你们要是上山,看到那些屋子门口有人,赶快转身就走。那些可都是这山里的孤魂野鬼。”

经过了好几座,房子的构架都朽烂了。果然那村户是危言耸听,我们根本就没看到一个人影。

我突然听周建念了一句,

:胡正你看,那间屋子是不是你说的那间,我怎么看到,那门口站着一个人。

我说你别吓我,高山凶地的,哪里会有什么人。过了一会儿我还真的在那间屋子门口看到一个人,一身的连衣裙,站在山上往我们的方向招手。而后转身进了屋。

由于距离近了些,我和周建都呆住了。

“那。。。那看起来怎么那么像阿远,不,像你妹妹?”

周建的妹妹站在一间高山老房子门口向我们招手?

而周建,则早就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的开始加快步子往上爬。

虽然沿途陆续都是遗弃的屋子,但我们其实还是在半路上,要再走半里左右,才算真正进了那高山上的遗弃村落。

说来也奇怪,如果我们站的这头石头山确定是都江古堰的话,这个废弃村落修建的地方,正好处于堰坝的顶部。

爬到村子的方位了,山顶的平地非常的大,里面修了四五十间破烂房子。这上面的气温更低,风也大了不少。

谁知道刚刚到村口的位置,我们就发现了不对劲,在村口的位置,有一间房屋居然亮着灯。而房屋的一旁,是一颗被烧焦了的大树,树上还挂着很多纸帆,在山风里呼呼的飘来飘去。

我对周健说,这枯树上的晃荡纸条,在农村被叫做招魂幡,这玩意可以办丧事的时候拿来挂在坟头的。

先别说这是什么地方,光是那满树的招魂幡,就是那一间亮着灯的屋子添了好几分的诡异。

周建道:胡正,我。。。我们要不去问问路,反正那中年人掉进井里也追不上来。我们先问清楚这是什么地方,然后再去山顶边的那间屋子里找我妹妹。这里面的人常年在这儿,肯定知道这地方的来历。

这狗日的一路闷哼,到现在胆子到大了起来。从四姑娘山上吹下来的雪风冷的出奇,我们的身子早就冻的僵硬。

我们去敲门,出来给我们开门的是个老太婆。这老太婆非常的奇怪,举着一根蜡烛,还用步蒙着脸。

周建道,大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一位因为风太大遮着脸的大娘看了看我们,然后嘟哝了一声。

“这几天是怎么了?怎么老有人到山上来。”

进屋之后,总算身子回了暖,我开始问这大娘关于这个村子的情况,她叹了口气。

“小伙子,我们这儿叫石堰村,早些年发了一场大火。屋子全烧毁了,现在就剩我这么一个老太婆子住在山上。你们这些旅游登山的,没事就喜欢往这种地方跑。半夜怕在山上冻死,到我屋里来取暖。我也习惯了。。。”

这个大娘唠叨起来没晚,我心里奇怪,就问她,你门口那棵树上,怎么挂着那么多的寿帆。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6 16:11:00 +0800 CST  
大娘道:年轻人,话不能乱说。那些都是给村里的人挂的,当初的那场火啊,把后面那些雪山上都映红了半边。活着的人没剩下几个了。

继续说:你们上山来冷。我这儿也没什么吃的。屋里存着些我在山上摘的果子。你们将就着吃吧。

她把果子端了上来,这些果子长的非常奇怪,我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之前在农户家,周建外出拿回来的那一些,我还放了两个在身上没吃。

我拿起果子咬了一口,这里面像是有丝连着。这果子咬开居然想莲藕一样。

周建吃的津津有味,我问老大娘,这种果子叫什么名字?

她指了指外面,结这种果子的树,门口就有一棵。不过早已经被烧毁了。

自从见到那棵树后,我心里一直悬着。因为之前的幻觉之中,我分明也看到了一棵树啊。

我注意到,这大娘虽然蒙着脸,但手却不像是老太婆的那么光滑。

她正吃的时候,我突然喊了声。

“大娘,我来帮你剥皮。”

接着快速的摸了一下她的手,一捏之后,我瞬间缩了回来,心里却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的手冰冷的出奇,而且,那一瞬间,我居然把她手上的表皮给捏了起来。给我的感觉是,她的皮子根本就没连在肉上。

“我。。。我觉得有些热,我出去吹吹风。”

吃饭的空档我出了门,直奔门口那棵烧焦的大树桩,我看了一眼手里被咬了一口的果子,下定决心。用手往这焦炭一般的树干上一抓。

我惊呆了。

树干里面,镶嵌着一根根黑的发亮的东西,居然是一幅幅的烧焦的鱼骨头。

鱼骨头长进了树干之中?

山下井边的幻觉是真的,真的有鱼上了树?那么。这里面的这个老大娘就肯定不对劲。

我第一时间就想把周建赶紧叫出来,走到窗口,却听到里面周建说话的声音。

:娘,我已经把胡小正带来了。我妹妹呢?我刚才还看到她在山上呢,现在去哪儿了?

听到这句话,我如遭雷击。而那大娘的声音也不再显得那么沙哑,问周建:那个中年人呢?

周建声音依旧非常的老实:他已经被我推到井里去了。丢了命了。

我把窗户打开一个缝看了进去,里面的大娘已经解下了脸上蒙的布。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怪不得她要蒙着脸,这哪里是个老太婆,根本就是个中年妇女,居然正是当初我在周建家看过的那个女人,周建的母亲。

他母亲不是死在床底下了么?

看到这一幕,我心彻底的凉了。

而周建和妇女的对话一句比一句奇怪。

:娘,你把阿远从我妹妹身上弄走吧,我不需要妹妹来帮我换阴债呀。当初是你说只要我和阿远结了冥婚,就会没事,阿远就是一具尸体,我妹妹,怎么变得越来越像她?

顿时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升起,在那口井边,周建说那只两个脑袋的鱼嘴里有东西。我探头看的时候,只注意到中年人对我伸手,却忽略了一直用手拉着我衣服的周建。

我反应了过来。

当初要把我推进水里的是周建,而中年人发现之后着急的过来拉我。我恰好一让。中年人一向是个水货,冒失的没来得及刹住车。

连他自己都惊得顾不上告诉我周建有问题。一头栽进了水里。

而周建话里也让我知道了另外一个真相。那就是真正欠阴债需要还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他自己本人。周建,之前一直都在骗我。

屋里继续传来周建的声音,

:娘,您怎么不说话了?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透过窗户,周建的母亲面无表情的坐在卓在桌子边,而周建语气很是艰难。

:自从十六岁我跟阿远那具尸体结婚之后,我怎么觉得您就像变了一个人,还有这个山是什么地方,胡正说这座山是都江古堰。是以前治水的。这些果子又是什么。怎么这么好吃?

:娘,您说句话呀?

透过窗户,屋里的妇人依旧一张麻木的脸,似乎根本听不到周建的话,而是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外面。

吓了我一大跳,我以为她看的是我的方向。却发现根本不是这样。这妇人盯的位置,是在大门外面。

接着,我听到一阵脚步声从我身后响起,

我浑身一紧,吃力的扭过了头。

在我的身后,这漆黑的山上,一个穿连衣裙的女孩,一步步的朝着这间屋子走了过来。

突然,屋里传来了周建的惊呼声。

:你。。。你在做什么?你不是我娘,你到底是谁?

听周建的声音,似乎看到极为恐怖的一幕。事到如今,我身子颤抖着,连拿刀砍死这龟儿子的心都有了。这龟儿子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我居然瞎了眼,相信他编的那一通胡话。

我做出了选择,快速冲进屋里。

周建脸色煞白的蹲在地上,而那妇人早已没了踪影。地上却多了一样东西,我一看,头皮都麻了。

灰扑扑的,皱皱的,居然是一张人皮。

周建拿着那张人皮的脸,看样子可不就是他的娘么?

我叫他快走,但他人都傻了一般。屋子外面,那女孩就快要进屋。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管不了那么多,生拉死踹着周建,一脚把一旁的木头窗户踹开。向着远处的村子跑去。

一路夺命狂奔,我心悬到了嗓子眼。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扮成了周建他娘,让他把我们引到这里来。

“你那个妹妹一直在跟着我们。“

周建面如死灰,我开口好几句,他才活过来一般说了话,

“胡正,我对不起你。”

我说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却从衣服里拿出一个手机,然后当着我的面,慢慢的从兜里拿出另外一个手机。

:那些短信,都是我自己发的。

:胡正,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6 16:13:00 +0800 CST  
周建坐在我们藏的地方,这是村子里一处废旧房屋的背后。他这个人,都像是死了一样。他告诉我,他亲眼看到另外一个人从她娘的身子里钻出来。

:因为想要治我的病,我妈死了。我妹妹也快变成。。。

他手里还拿着那张人皮。

我说要是我真的报复你,还会冲进去救你的命。你所谓的“娘“估计就在我们周围,还有你妹妹,我刚才是看着她跟着我们进村的。

山顶的气温格外的冷。极度的紧张中。我甚至产生了幻觉,静悄悄的周围突然响起脚步声,有什么人随时走过来,探出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墙后。却又松了一口。

我骂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事到如今,我们想要活命,只能是通过周建了解的情况。

我再三催促之下,他终于开口了,

:我只听这个娘说,带你来这儿之后,阿远和我妹妹就能分开。她说这个地方有一轮红色月亮,只要那红月亮升起。就是阿远和我妹妹重生的时刻。但是有一个条件。

说到这里,他嘴唇都抖了起来。

我问他什么条件。

周建突然盯着我,一字一句的对我说。

“我得把你,钉在村口的那棵烧焦了的树上。我从小体弱多病,是因为一出生就罪孽深重。一场冥婚结果我把我妹妹害成这样,我娘说,只有把你,胡小正钉在那棵树上,就能借活人的血洗清我身上的罪孽。我妹妹自然也就活了。”

什么?

我背心冰凉。周建继续说道,

“以前我都不相信真的有这种地方,但这地方居然真的存在。你是读史的,但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那就是关于这一座四姑娘山。

来之前我去查过资料,传说这四姑娘山的山顶住着一群原住民,他们本是来自西域,因为这地方可以沐浴天地灵光,所以搬到了这里。

而传说中,有一位西域的高僧,在这山顶坐了七七四十九天,死的时候引来了天上的鱼龙,当时漫天的血光。最后人们把那位高僧的身体藏进了一棵树中。从此他保佑着这儿的人。

自那以后,在每个年的九月后半月,这山上的月亮会变成血红色,这些原住民相信,可以把自己的灵魂寄托在鱼身上,沐浴天地阴气,洗尽凡尘,然后升天。”

周建突然激动了起来,

:胡正,你看到没?那树上真的有鱼骨头。这些事都是千真万确的。我不求自己能活多久,我只求我妹她能变回来。至于跟我结婚的那具女尸阿远。她。。。她以前也曾是个人啊,也不用再受这种煎熬。

:那你就想方设法的让我死?老子连一具女尸都不如?

我声音颤抖着,周建惊的说不出话来。我看他摸了摸一直带在身边的包,拿过来一看,里面叮叮当当的,居然全是两指粗的铁钉。

待到半夜,我谋划着先下山再说,可以下山的路太过险峻,而且必定要经过之前的那一间屋子。

我告诉他,如果那种邪树都能洗罪。那我马上就从这山上跳下去。我和周建换了两三个地方,一直在这村子里躲到了后半夜,极低的温度让我们再也支持不住。

身子快冻僵了,我唯一的指望就是能够撑到天亮。也不管我在没在听,周建呆滞的说着,

“胡正,你知道从小就能看到鬼魂的感觉么?我带着罪孽出生,欠了阴债体弱多病。上山的时候,那些跟着我们的讨债人,我在小时候不知道见过多少。我的性格也是那个时候形成的。你永远不会懂。。。我活的有多辛苦。”

我被冻得神智也不清了,只是骂他,我是不懂,我只懂人死雀朝天这句话。什么洗罪邪树,什么升天灵光。那些玩意都比不上哥们你随手给我装的那瓶自来水。

我们,可能熬不过今天晚上了。

气温让我开始迷糊了,嘴角和头发上居然接起了冰碴,昏沉之中我不断告诉自己。我不能死,至少在明白这一切之前,我胡小正都不能死。

周建突然站了起来,眼睛盯着一个方向。在我们藏身的墙入口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人。她终于还是追到这儿来了。一身白衣,正是周建的妹妹。

她妹妹抬起手,静静的居然指着我。

周建摇了摇头。

“阿远。你收手吧。”

他妹妹依旧没说话,只是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慢慢的转身走了,周建犹豫了一下。起身也跟着走了。

一股寒意让我瞬间,清醒,站起来才发现两个人都没了影。

刚才那一幕难道不是我的梦境。

我追出去,周建已经在村子里失踪了。

我站在原来废弃房屋的门口,朝着周围大喊了几声他的名字。这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我的背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转身一看,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是一只手,从我身后漆黑的屋子里伸出来,要抓我的背,却触电一般的缩了回去,接着再次伸出来,快速的拿走了放在地上的人皮。

电筒一照,这屋里却哪有什么人?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6 16:14:00 +0800 CST  
这一次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跑到村口把周建找回来。

刚到村口的时候,我惊呆了。

周建果然已经站在那棵烧焦了的树旁,而他的身边正是他被阿远上了身的妹妹。周建看了我一眼。

:胡正,我想通了。

远远的声音刚落,他拿着石头把自己往树上钉。碰碰的声音,甚至看得到血花飞溅。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他一颗颗钉子钉在自己身上。

那一颗烧焦的树居然像是重新被点燃了一样,慢慢的开始发亮,产生火星。

痛乎声中,我亲眼看到一个人,一点点的把自己钉死。这场面几乎让我失控。

此时我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你快过去,你记住,她身上的女尸不能弯腰,你只要让那阿远在她妹妹身上显身。我就有办法收拾这玩意。”

到处扭头看,山边哪里有人啊?可这声音来的奇怪,像是一股山风送到我耳边的。

“你小子没胆子,不敢去,老子家伙都放在你身上了,你还怕个什么?”

我终于听出来了是谁,这可是我目前最大的救星,但他到底藏在周围的什么地方?这句话后,这声音在没了音。

我跑到树旁边,拿起地上剩下的钉子。随手捡了一块石头。

:我懂,洗清罪孽,我好升天。

这女孩诡笑着看着我,我对她说完这句,在树的另外一侧,亲手把钉子钉进了我的掌心。

剧痛的感觉传来,另外一侧的周建已经痛得只剩机械式的用石头砸。

要是平日里,无论什么人遇到我这种情况,肯定只会嫌这龟儿子死的慢,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我痛的直哆嗦。一只手已经钉住,我另一只手的石头顺势一掉。

“我石头掉了,你帮我捡起来一下。”

面前的女孩一脸笑容,那笑容凉到了我心底。

她干涩的回答了我一句:好。

但却站着没动,这女的帮我捡石头。怎么不弯腰?

低头一看,我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周建的妹妹却已经弯下腰在捡石头,但面前这个女人依旧站着。她的样子不一样了,上一次看到她,还是在午夜的超市里。正是照片上那叫阿远的女孩。

我从来没有见过鬼魂,难道这个虚影就是所谓的鬼?她从周建妹妹身子里露出来,她们的下半身依旧重合在一起。

石头捡起来,我说你还给我吧。没想到周建的妹妹却摇了摇头,面容的表情和刚才出现的阿远一模一样。她拿起一根钉子,往我胸口锤了下来。

在死亡距离自己如此近的时候,你会想到些什么?

我此时满脑子想的,是四方八方的威慑菩萨,诸天怪相神佛,谁能够来救我?

那只拿着钉子的诡手,却没有钉下来。半空中停住了,不是我有特异功能。而是噗的一声,身后的烧焦树干中,突然伸出了一直湿淋淋的手,把钉子给捏住了。

这棵树里真的有人?

周建说过,一个高僧在坐化前,身子被搬进了这颗树的树干里。

传说是真的?这树里确实有高僧,关键时刻,这个高僧坐化的尸体活过来了?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一个人影破树而出,飞快的抱住了女孩。

这个人浑身湿淋淋的,嘴里还叼着根打湿了的烟,哪里是什么高僧,却是中年人。他让我把女孩的双脚抬起来离地。奇怪的是,我挣脱手上的钉子把女孩双脚抱起之后,女孩居然停止了尖叫。

中年人把她放进了树里。这女孩一脸诡异,居然还要伸手来抓我们,却被中年人咔咔两声把手给折断了。变了形状的双手被钉子钉住,中年人把女孩悬空挂在了树立

他下手太重了。我问他怎么会藏在树里。

“天地玄关,听我胡令。阴气消弭,灭定鬼煞。你给老子躺好。”

他说等等,我手上带着个血洞,痛的问话都不清楚。树干里的女孩双脚离地,被两颗钉子钉着折断的两手挂在里面。中年人却扭头看着远处的雪山之上,说了句:时候刚好。

这是什么意思?扭头一看,雪山之巅,云层稀薄,后半月的月亮露出了月层。居然正好照在树干里的悬空女孩身上。

他故意把这女孩摆成这个样子,到底要做什么?

:妈的,里头的名堂,还真跟这个时候的月亮有关。

中年人骂骂咧咧的。突然问我,胡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月光照在了女鬼身上,我身上看到阿远的影子从女孩身上露了出来。这树,这女孩,包括那轮月,此时都显得极点的诡异。

中年人样子郑重,从树干上扯下两条寿番,挂在了自己肩膀上,看上去像是一件披风。他让我把胸口的银针给他。

接下来,他举着银针,似乎这是一间千斤重的东西一般,跪了下来。

“故显亲大人在上,我今日来此故地,寻找答案。显亲大人真在天且有灵。惶求阴恕。”

他似乎在做什么仪式?

中年人指着树里。对我说,

:我接下来用的法子,你可能这一辈子都没见过。但你不要怕,这颗邪树虽然能吞噬魂魄,但它已经被烧毁了。我求你一件事,你走进这道门里,帮我看看。好么?胡正。”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6 16:1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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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6 16:19:00 +0800 CST  
树干是空心的,只有这么大一点,挂了和女孩,我再进去就显得很挤了,哪里有什么门?

:胡正,你闭上眼睛,慢慢的走,你会发现那里面有一道门。只要你看到那道门了。就推门进去。

中年人都说了,这棵树可以吞噬魂魄,而且周建妹妹那么诡异的一个玩意,一被钉在上面居然没了动静。可见这一棵树,比这个女鬼还要邪上太多。

想到这里,我打死不敢靠近这棵树。

:你要做什么?哎哟。

中年人居然银针穿过我的手,钉在女孩手上。

“以阴魂为引,以树开眼。胡正,你快睡着了哟。”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这人用这种循循善诱的语气,我眼皮自动打架,头变的晕晕沉沉。之后我真的睡了过去。

:胡正,你跟上她,去看看。

周围全是黑暗,黑暗中带着刺骨的寒冷,似乎有个人在领着我走。我听到了一阵哭声,一个女孩蹲在地上哭。

我想去拉她,却停下了,毛骨悚然的感觉升起,这个女孩不是周建的妹妹。居然是那个叫阿远的女鬼。只是她看起来居然没有了之前那副诡异的样子。反而只是一个普通女娃。

“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看。”

她要带我到哪里去?寂静的黑暗中我跟着她走,没多时。前面真的出现了一道门。阿远打开那道门。

“你自己来看吧。”

我犹豫了一下,抬脚走进了这道门里。

门里的场景全是虚影,甚至是昏黄。这个世上的人,真的存在魂魄么?但面前的这个女孩的影子却显得如此的真实。她对我说,这门里,都是她的记忆。

在里面,我似乎就成了阿远。我已经没空思考中年人施展的是不是问米之类的术法。因为问米就是将陌生的阴魂和人所看到的结合起来。中年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想让我看什么?

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一个妇人带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正在说话。那个妇人不就是周建的母亲么?而青年是周建。这是在周建当初的家里。

而他们家,正放着一具棺材。那具棺材是个一个干瘦的老太婆带到他们家的,这老太婆长着一对眯眯眼。看清楚她的样子之后,一股彻底的凉意从我心里升起,不是别人。居然是当初的陈婆。

陈婆去过周建家?她才是把女尸带去周建家的人?

周建母亲哭诉,说自己儿子欠了阴债,从小身子就弱。

阿远只是一具尸体,之后被安排与那个病怏怏的青年结了婚。结婚的时候,她的眼睛始终在看着一旁那个怯弱老实的青年。

每晚都是周建跑来给她擦身子,整理容貌。我看到了周建在阿远床边自言自语到深夜的场景。

:你叫阿远吧,我叫周建,我知道你不能说话。我长这么大没什么朋友,以后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朋友。

一天晚上,一家人都睡了,只有阿远这具女尸躺在床上。但却有一个干瘦的身影,再次来到了他们家,偷偷走进了周建母亲的房间。我看到了那人的脸。正是送尸体来的陈婆。

这就是鬼魂的记忆,犹如录像一样的场景让我看到了很多东西。恍然大悟之中,我也明白了太多的事情。

一次冥婚,彻底的改变了周建这个单纯的家庭。

阿远的记忆走到了结束,而我也麻木了。

周围再次一片漆黑,中年人,是要通过这种方式让我向这只鬼魂问米,从而告诉我这些事。

但事情却远远不是这么简单。我跟着阿远,走到了漆黑的尽头。

这里居然还有一扇门。阿远告诉我,这扇门是中年人打开的。她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

:我也没到过这个地方,这里,是外面那位先生打开的。这里面就已经不是我了,我不知道他在向什么问的米。

她只是在给我托梦而已,不知道我的身子,在问米的时候还碰到了什么东西。

我反应了过来。睡着之前,我的手被中年人连在了那烧焦的树上。

难道。这里才是中年人想让我看的东西?

这里面会是什么?

阿远说害怕,她不敢进去。里面有很恐怖的东西,就连外面的中年人都不敢自己看。

中年人不敢看,却让我进来?

我正要进去,这个清秀的女孩却突然喊住了我:胡正,我。。。我也是身不由己,你能不能救救周建?

包括她在内,都在录像一样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只能努力的“点点头”。

里面场景非常的奇怪。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7 15:13:00 +0800 CST  
这是个陌生的山顶村子,里面生活着许多人。从这些人的穿着上看得出,和都市的人有很大的区别。

村口有着一棵树。一个装饰奇怪的和尚在树下坐了很多天。最后死在了这颗枝繁叶茂的树旁。

村里嘈杂了起来,这些原住民似乎十分惊慌,把和尚的尸体搬进了大树里面。

这副场景让我反应了过来,难道这就是以前的石堰村?传说是真的,那个和尚,就是西域高僧?

人群嘈杂着,高僧借神树升天了。

这些村民开始排队,一个个的轮流进入树干里,和那装饰奇怪的和尚坐在一起,一人坐一个晚上。这些画面可不是一般的古怪。

他们在做什么?

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树干里的和尚尸体,身子慢慢的和树长在了一起。尸体还睁开了眼睛。西域高僧,活了过来?

我震惊了,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之后晚上,天上升起月亮,透过树看去,那月亮变成了血红色。而村里人疯狂的向着这棵树和里面的邪僧朝拜。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片诡异之中。在朝拜的人群里,我惊讶的发现了一个人。陈婆。不错,就是陈婆,看上去比遇到她的时候年轻了很多,穿着一身村里的那种花式衣服。

但却在一天晚上,高山的这个诡异村子里,有一个陌生人冒着风雪独自上来了。那是一个穿着朴素,拿着木盘的大娘。

这个大娘的身影,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但在我眼里却显得那么熟悉。这大娘来到了这棵树前,她在树前站了很久。还对着树立的高僧说话。

朴素的农村大娘对树里的高僧尸体说完话,她就下山了。

只是在下山之前,她拿出了三根香,对着树和那村子弯腰祭拜。在拜到第三次的时候,突然,山顶的村子升起了熊熊大火。包括那棵树,也瞬间被冲天的火焰所掩盖。

这就是这个村子失火的全过程。

大娘拜完之后,咳出了几口血,踉踉跄跄的消失在下山的路上。

树干里已经和树连在一起的高僧尸体,在大火中再次睁开了眼睛。那表情变得狰狞来,画面之中,我看到他用手在树干内部刻写着什么。

冲天的火焰将远处的雪山都照亮了。夜空中全是火光,村子被吞噬,大树也被吞噬。这些事,都像是我的记忆一样,从我脑海中闪过的。

醒过来之后,我发现自己正躺在这个烧焦的树干里,周建的妹妹挂在我旁边,我们的手被连在一起钉在这棵树上。

一声闷哼,中年人的脸上毫无血色,朝着里面倒了进来。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说自己不碍事。我发现他手里拿着块玉一样的东西,但那块玉居然已经碎了。

他告诉我,这一块是用来问米的古玉,只是现在这玉已经没用了。

我在树干内部找着,凭着刚才的记忆,我找到了那个树里尸体最后刻字的位置。

那个重新活过来的西域高僧真的留了字,只是已经模糊,但我还是认了出来。

“血月升起,永生之际,吾等被李朝芬偷袭,含怨而死,雪顶大火,绝不瞑目。”

落款的地方,是一个生生用手抓出来的手印,上面还留着淡淡发黑的血迹。

我浑身冰凉,梦中的雪山,那个穿着朴素孤身上山的身影我绝不会认错,确实是我的奶奶。

中年人变得十分虚弱,着急的问我。我到底看没看到?这村子是怎么毁掉的?

我告诉他有火,那些火像是从这雪山的天上来的一样,一个大娘对着这个村子拜了三拜,那些火就燃起来了。

这就是中年人想要知道的答案?那一场如同天火一样烧村,才使得这里变成了如今的断壁残垣。

树另一侧的周建已经失血过多,不过好在没有插中心脏。废了好大劲才把他放下来,但另一边自从听了我描述之后的中年人,却像丢了魂儿一样,似乎他整个人都受了打击,瘫坐在地上,也不来帮忙。我听到他不断低念:原来是这样。

而周建的血,竟然全部浸入了这树里。树干里那些鱼骨头沾了血,居然看起来越发的光亮。给人的感觉,似乎这树上的鱼骨不再是嵌在里面,反而活了一样。

中年人叫了我一声。我给周建止血没理他。他却又喊了两声,这次我听清楚了。他说的是,

:我们都快没命了,你还忙活什么?

什么意思?

他吃力的站起来,告诉我有人来了。我看到他弯腰把自己咳出的血用泥土盖住,又“变得”生龙活虎。他告诉我,如果他吐的血传出去气味,来的人就能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真的有人来了?往各个方向看都没看到人影啊。中年人站在了树前,也不知他面对的是这荒芜村落的哪个方向。

我听到一个沙沙的声音传来,中年人点了根烟,我听不清楚这沙沙声说的什么,他却让我捂住耳朵不要听。

那是一个样子奇怪的人,站在一间破烂屋子旁,和我们隔了很远,居然是陈婆。只是这陈婆浑身干瘦,变得非常奇怪。

陈婆动作奇怪,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这边,一步步的朝我们走来。沙沙的说话听的背上的汗毛直竖。

我突然发现,这个陈婆和我当初看到的那个,似乎变得不一样了。出了动作奇怪,还有那个表情,似乎下一刻就能把我们这里所有的人轻而易举的弄死。

我害怕了,往后面躲。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7 15:14:00 +0800 CST  
陈婆问中年人:你到底是谁?

我正弯腰往后面躲,中年人没回答他,却踢了我一脚。

:你胆子小我可以原谅,你怕她做什么?

我发现他背在身后的手都在抖,这人骂我,但他比我还害怕的厉害,只是在死撑。中年人让我弯腰,用手伸进了我背里,从里面抽了一把杀猪刀出来。

这玩意一直藏在我背后?气温太冷我始终没有发现。怪不得他之前说什么家伙都在我身上。

中年人拿着杀猪刀,站在地上,直面远处。

:有种你就过来。

陈婆的脸色突然变了,

:李朝芬为人寡毒,心狠手辣。她毁了这里,想要埋葬一切,活人怎么敌得过岁月,她始终还是遭了报应。

:说那么多做屁?你要是还有一点当初为人的觉悟,就过来问问她留下来的这把刀。

:不可能,你是她的。。。她的。。。

眼睛一晃,陈婆居然就没了影,我浑身冰凉,甚至看不清楚她是怎么消失的。中年人一把杀猪刀就把陈婆给吓走了。

中年人还拿刀站在原地,他跟我说现在还不能动。那玩意随时可能会回来。我问他,这陈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被当初死的那个神僧上了身?

:不是上身,而是当初那个被烧死的邪人,直接变成了陈婆。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我继续追问,他却不再说话。原来是站久了已经冻住了。

等到天亮。陈婆始终没有再回来,我一刻也不想再在这个山顶村子待下去,叫中年人走了。他还像个雕塑一样拿刀站着。

难道死的?但肚子还在起伏啊。我从他身上的口袋里,翻出了好几包烟。现在居然还有人抽五块一包的红梅。最后在里侧的口袋里找到了他的那张身份证。

上面的名字是“胡二皮”。

我呆住了,他一直不告诉我他的名字。在老胜村外,我对他对打,他气不可耐的骂我那句“不孝子,居然还敢还手”,让我胸口受伤害多挨了两下。

:老子还没死。

他突然醒了过来。我早已把东西给他重新放好。

他说我们得趁着天亮赶紧跑,不然得***儿。我也同意,我们一人扛一个人准备撤离。这时周建醒了过来。第一句话是问他妹妹怎么样,之后才又问“阿远呢?”

这狗日的直到现在还想着阿远。

我想告诉他,其实清晨,中年人把周小玲(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他妹的名字)从树上取下来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似乎是我的错觉,女孩的身子被取下来了。但是那树上似乎依旧挂着一个女孩的身影,再一看却又没了。

问他怎么回事?

中年人冷笑一声,让我别看了,这个叫阿远的过不了两天就会散干净。

他的话让我害怕,我从没见过鬼,这个女的肯定就是鬼了。一直到山下,我把阿远的事儿告诉了周建,他沉闷着没说一句话,只是一直在看手里那张冥婚的照片。

周建把这张照片烧了,变成灰烬之前,上面那个女尸,眼睛始终在看着一旁当年羞涩的男孩。我想起了梦里那个清秀女孩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心里有些难受。

:她只是一具尸体,但那些晚上我跟她说话的时候,我感觉得到她是听得到的,胡正,你告诉我。她是不是听得到?

我已经看到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中年人在一旁骂,

:这个叫阿远的,出生日期是1970年,你自己去查查看。还要死要活的了。

1790年,连我也惊到了,中年人告诉我们,她是个平常人家的女孩,死的时候二十岁左右,尸身正好被家人埋在四姑娘山边。结果不久,碰上四姑娘山上起了大火。

:事儿就有这么巧,你想想看,她的身子怎么会就从坟里出来了,又是怎么到的你们家?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如果你知道一个人比自己早生了二十年,会是什么感觉?只是这竟只是一场冥婚。

中年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周建的后背,啪的一声把我都惊了一下。

我们离开了登山区农户的家里,于当天下山坐上了去都江堰的车。

回到共江市,周小玲依旧昏迷,被送去了医院。中年人一句也没提她双手是怎么会骨折到从重叠的程度。我也索性没开口。

离开医院,中年人递给我一根烟,这一次我却接了。我低头半天开不了口。

:你看了我身上的东西?

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我只跟他说了一句话。你认不认识胡大皮?

一系列的震撼,让我重新认识了这个站在我面前邋遢的中年人。为什么会有那种天生的亲切感,为什么好些陌生人都会说他是我哥。他根本就不是我哥,因为我那个闷头一样的爹的名字,就叫胡大皮。

我爹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小贩,我却有这样的一个二叔?从这一刻开始,我觉得我家里似乎并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了。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7 15:16:00 +0800 CST  
:你奶奶她,从来就没有提起过我么?

中年人看着我,连他这种人,那眼神之中居然还带着希望。我摇摇头,说奶奶一个字都没说过,而我自己从来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个二叔。

:她。。她真的这么绝情?

我没再说话,他叼着烟闷了一会儿。

:娃子,你放心吧,有我在一天,就能保住你们这平常的一家子。

这话似乎若有所指。

经过了这么多,我也不是小孩子。我打了电话回家,我妈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过什么二叔呀。我让她叫我爹接电话,当初被我爹扫地出门。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我爹在电话中让我滚,永远不要再回去,但当我提到胡二皮三个字的时候。他却沉默了,过了很久才颤声的问我,你见到他了?

我爹少有的变得语重心长,让我永远不要跟这个叫胡二皮的人有任何接触。我呆滞的问他为什么。他却说不理由,只是告诉我,他从来没有对我用过求这个字。但这一次,算是他求我,不要再见我这个所谓的二叔了。

结果当晚中年人,不,这个所谓的二叔就给我来了电话。我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一个饭馆,他正大口大口的吃牛肉。吃饭的这一幕让我想起了,以前我跟他闲谈,他无意中透露给我,说他自己是个农村人,只是从小他家里就不管他,常年都是一个人孤苦的过。只是我没想到,他说的那个家,居然就是我自己家里。

正吃着饭,我接到周建电话,他妹妹已经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说可能过不了今天晚上。

怎么可能?

我着急的问:中。不。二。。她妹妹真的活不成。

一声二叔我实在叫不出口,他却老神在在的嗤笑了一下,

:你以为这阴债就那么好还?今天晚上,那间医院里头可热闹了。不知道多少鬼魂要去找他们两兄妹要债。

这要命的阴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告诉我,周建非常特别,这也是他被那所谓的陈婆找上的原因。周建从小就能看到鬼魂,这种人,在孤魂野鬼的眼里绝容不下。和女尸成亲确实可以抵挡他的灾,不然这种早就害病死了。

他妹妹如果能够挺过今天晚上,命就保住了。

我说二叔,这事儿到底该怎么整?周建可是我兄弟。

我随口那么叫了出来,他居然突然笑了,一大口牛肉吃下,他的样子别提多高兴。却骂了我:我看你娃子奸诈,好歹有些放心,没想到你还这么善良。那小子可是准备要把你钉死在树上的,你居然还以德报怨。

在我保证,我以后绝不再这么心善的情况下。

他突然小声的对我说,

:胡正,你想不想看看,真正的鬼到底长什么样子?

难道那个叫阿远的女孩都不算鬼么?结果他告诉我,阿远只能算尸体里的一缕阴魂。如果想要看鬼。就按照他说的做。

:你可得想清楚了,这件事关系到救你朋友和他妹妹,我只问你这一次。

一口酒喝下,口干舌燥的感觉中。我点了点头。既然做了决定,他便把方法告诉了我。中年人所说的法子把我吓了一跳,要想看鬼,需要一件东西。那就是死人的寿衣。

他让我在饭馆等着,约莫半个小时,中年人回来了。身上多了一个包裹。我问他去了哪儿,他说就在市区逛了逛,结果跑了很远才遇到在办百事的人家。

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我下了一大跳,是一件蓝色的粗布衣服,上面还有一股腥味。

他是怎么弄到这么一件东西的?

之后我们直奔医院,刚到医院大门口,中年人却不往里走了。他对我说这件事儿得让我一个人办。

他把那把杀猪刀给了我,让我把这把杀猪刀挂在周建他妹妹住院那层楼的走廊入口,也没告诉我我会看到什么,只是对我说,如果我看到有人要进那走廊的时候摔了跤,到时候我就要小心了,只要过了十二点,周小玲就会没事。

在医院见到周建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说小玲还没脱离危险期。周建问我,怎么你穿这么奇怪的一件衣服?

这叫我怎么跟他说?

他妹妹躺在床上,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我找了个由头到外面的走廊,趁着没人的时候,按着所谓的二叔吩咐的,把杀猪刀挂在了这层楼进门的墙角处。

我找了个角落椅子坐下来,看着走廊入口人来人往,一刻也不敢放松。

周健说,你在做什么呀?

时间难熬,特别是他妹妹生死未知。他在我旁边坐下,以前在超市上夜班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子。他突然问我,

:胡正,你看看那门口进来的人,有几个?

我随口一答,六个呀。两个护士,三个家人,还有一个病人。谁知道周建的脸刷的就白了。胡正,我从小是因为欠了阴债,所以才。你现在到底?

这货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却只是说了一声,难道是他自己看错了?这话听起来格外的奇怪,他让我待在走廊千万别到处走。他得去办公楼帮他妹妹办明天的住院手续,可以看出他缺钱已经缺成了什么样子,重症监护室,住进去得按天来凑。

没一会儿,居然真的有人在进走廊的时候摔了一跤,那是个大叔。这可把我吓得够呛。杀猪刀还在门口应该没事,走过去看,这人真的是个活人啊。他站起来双脚跟都着了地的,周围的有人还去扶他,就连病房里病人都在隔着玻璃看。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7 15:18:00 +0800 CST  
各位亲,今天的已经更新了哈,大家看了可以顺便留个言,我会在头天的回复里通知大家更新。我的微博是月骁123,本书的群号是 273876363,各位亲有什么问题,关于剧情的可以进群讨论,也可以直接来问我。天气冷多加衣服,大家愉快。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7 15:21:00 +0800 CST  
难道中年人,不,二叔骗我?这大叔怎么看都是个普通人,感谢了几句也就走了。

由于头天才从都江堰回来,我有些支持不住了。

已经快到了晚上的十二点。突然,挂在门后那把杀猪刀开始砰砰的响。居然是这把玩意自动的在撞着门?

杀猪刀动了,这一幕何其诡异?但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难道我见鬼了?

我穿着宽大的寿衣,发现周小玲病房的门,此时居然已经打开了。这场景和那二叔形容的何其相似,紧接着,我就听到了周小玲房间里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

不可能,我可是一直守在走廊的入口啊,但那说话声却告诉我,此时,真的有人已经进了那一间病房。

进了房间,周小玲带着医用设备躺在病房里,那说话声突然没了。

难道是我听错了?

墙上的时间,正好到了十二点。我重重的喘了口气,这些应该没事儿了。周建这小子去办手续怎么还不回来?

总算挺了果然,我刚走到门口,突然间头皮极度发麻。我慢慢的转过身子,周小玲躺在床上,在昏迷中开口说话。

:你们是谁,我不想跟你们走。

这时候我才发现,病床的旁边,居然站着几个人。

亲眼看到这一幕,我着实吓惨了。这是几个淡的只剩下虚影的人,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脸。我觉得身上的寿衣变得像冰一样的冷。

我看清楚了,是两个老年人,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中年大叔,都是很普通的穿着。他们就像是活人一样,平静的看着我。然后从我身边经过。

周小玲慢慢从穿上坐起来,面无表情的跟在几个人后面,她闭着眼睛,只有嘴里还在喃喃的念着。

“你们是谁,我不想跟你们走。”

这女孩此时的样子,不就像是在梦游么?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喊了一声你们等等。几个已经走到门口的人一扭头,我就后悔了。

难道我穿着寿衣,我看得见他们,他们却根本看不见我?

我做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把寿衣脱下来,再一看屋子里就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人?我把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将她抱回了病床。

昏迷一天多的女孩,此时居然睁开了眼睛。

我说,你醒了呀。

迷糊的看了我一眼之后,她的视线突然转向了空荡荡的屋子里。问我,胡哥哥,这里怎么这么多人?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她虚弱的说,有人在向着她笑。也有人在向着她招手。

把脉搏仪器给她装好,屏幕上的绿线跳的越来越快。我心里已经是万分着急,没了寿衣,我根本看不到现在周围的情况。

难道,这些所谓的东西,今晚上一定要让她死?

人们说人死的时候,总会有鬼魂来索命,我以前看过一个新闻。一家人守着一个病危的老人,老人在弥留之际会说一些胡话,告诉家人,说床前来了好多认识的人,而老人念出来的名字,全是那些已经过世了的人。

而此时,周建的妹妹就是这种情况。身子微微抽搐,眼皮开始慢慢的往上翻。

到底应该怎么办?

手机突然来了一条短信。是中年人的号码,只有四个字:关门打狗。

我猛然想起了挂在走廊里的那把杀猪刀。我有些明白了,我把周小玲抱起来,快速的离开了病房。

走廊里空荡荡的,杀猪刀还在原处,我抱着她走出大门的时候,这把刀一点反应没有。等到我刚一到了外面,果然,这把闪着寒光的玩意有了某种反应一样,开始砰砰的自动打着门。

下了楼,周小玲居然醒了过来,脸色也好看了很多。

她告诉我,刚才那里有好多人,可是奇怪的狠,都被走廊那道门给挡在了里面。听了这话,我浑身发冷。

周小玲虽然依旧虚弱,居然没事儿了。她双手裹着绷带,跟我说她有些饿。

这时候,我总算明白了过来。重度昏迷,这一出病房却又没事了。

我穿着寿衣看到的那些鬼魂(暂且这么叫吧,我从小还是不相信有鬼的),根本不是后面进去的,而是一直守在那病房里的。

这也解释了周建的表情会那么颓废,他天生就能看到,任何一个人,发现那么多人守在自己妹妹床前,都会是他那副表情。

只是他不知道,继续这样下去,过了今晚十二点,他妹妹就会没命。

中年人挂那把菜刀来关门打狗,真正目的,不是为了把要债的挡在门外,而是要把要债的绞杀在屋子里?

我这个所谓的二叔,下手原来这么狠?

这里是医院大厅,不一会儿,一个护士着急的跑了下来。对周围骂,到底谁这么缺德,把一把刀子挂在楼上的门后面。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8 15:17:00 +0800 CST  
闹市区里,我站在原地发短信,周小玲见我不理他一时走在了前面。

我微微抬头,接着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个周小玲走路的动作,双脚跟居然是微微踮起的。而且之前一直没发现,从背后看过去,闹市区中,她穿着一身宽大衣服走路的动作,不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反而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

此时,手机突然响了,中年人回了短信,上面只有一行字,却让我目眦欲裂。

“胡正,你已经把那件衣服,给她穿上了吧。”

这短信是什么意思?

周小玲回头叫我,正哥,你怎么不走了?

我赶快把手机藏了起来,若无其事的说这就来。偷偷一看,手机上中年人再次发来一条短信。

“跟着她,看看她去哪儿?”

我心都凉了。那件寿衣只要穿上就能看到所谓的鬼魂。但我之前为什么没发现周小玲有问题?周小玲有问题,她身上肯定有什么别的东西。难道此时在她身上的东西,根本不是鬼?

闹市区里,带着她逛街我的心思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正好有几个藏人在卖佛珠,项链,和轮转等一切喇叭用品,我也不知那根筋抽了,拉着她在摊位面前停了下来,说你看,这些东西真的是新奇呀。

这样问,主要是我想起了山上那个躺进树中尸体又活了的神喇(和尚)。谁知她连看也没看一眼,我瘪了瘪嘴巴自讨没趣。

她没买,我倒是狠心挑了好几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全挂在身上,老板甚至弯腰祝福我。

我对她说,时间这么晚了,要不找个地方先住着?她却心思依然在逛街上面,久而久之,逐渐离开了闹市区。

工江市不大,穿过几条大多店铺关门的街道,我们到了城南的位置,她走在前面,我隔着七八步跟在后面。很长时间都一路没话。

这到底是要去哪儿?

正好,路过城南的寂静区域,正好一家小旅馆没有关门,我上前对她说,再走就没住处了。就在这儿吧,我去通知你哥哥周建。

小旅馆是私人用路边住家房子开的,门口拴着几只狗。这种狗儿,长期看惯了人,有几个人路过它们都只是摇尾巴。但我和周小玲经过门口的时候,几条慵懒的金毛狗突然站了起来,样子变得很凶,对着我们就开始咬。

老板冲出来,

:咦?怎么了?我这几条狗平时不是这样的啊,再生的人都可以随便摸脑袋的。

过了小旅馆,还听得到身后老板的骂声。我问她,你到底想去哪儿?她说她胸闷,还想走走。我看了看前面,共江市依水而建,要是再走,可就没房子了,到了市边的河边上。

呜呜两声,居然是之前旅馆的几条狗冲了过来,脖子上还带着挣断的绳子。我吓的够呛要去打狗,谁知道这些狗冲过来却根本不是为了这个。

狗儿不再叫,反而围着她,瞬间乖巧了下来。看起来很是亲密。

我没有看错,她夹着木板的手藏在袖子里摸了摸它们的头。这几条狗的眼睛,居然全都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狗儿乖巧的在她面前,看着不是一般的诡异。周小玲突然问我,

“正哥,你说它们,一辈子被人用链子删着,受尽磨难,好苦呀。现在挣脱了链子。反而自由了。”

我麻着胆子回答,

:那。。。那它们怎么对你这么亲热?

谁知,她慢慢的从身上拿了几样东西出来,看上去像是某种树的果子。

:吃了这些果子,它们就重生了。

这话让我浑身发冷,她却只是笑了笑。

继续在市郊走,没多久到了河边,清冷的河风让我双腿打颤,路过一河边的一个土地庙。这庙宇只有一件砖房,十来平米,里面一目了然。

周小玲走了进去,没多时,什么东西远远的从身后窜了过来,居然正是之前那几条狗而,欢实的跑进砖房里。

接下来的一幕我不敢相信,这些狗跳上供桌,把这个河边小庙的桌子打翻,然后开始啃大蜡烛和香。

狗吃蜡烛?

它们争相吃着那些蜡烛棒子,嘴角都被染红了。不一会儿旅馆老板骂骂咧咧从远处追了过来。问我看到他的狗没?我站在房子门口,告诉他你的狗在里面吃东西呢。你自己不会看?

:吃东西?它们不久趴在那儿么?

我吓了一跳,原来蜡烛已经被吃完了,几条狗儿趴在里面,还乖巧的冲着老板摇尾巴。

:几个畜生,回去老子打死你们。

我正想叫住他,让他看清楚这几狗的眼睛。一旁的周小玲突然看了我一眼,我心里一个哆嗦。旅馆老板离开了,狗儿欢实的走在后面,一副顺从的样子,但那几双黑的发亮的眼睛,却贪婪的盯着它们主人的背影。

这几条狗变成了什么东西?

我后退几步,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话几乎都说不清楚了。

:你。。。你到底是谁?

她对我说,正哥,我是小玲呀。

:我看到你喂它们东西了。你给这些狗吃的是什么?

:正哥,你看看这条河里。

我嘴唇发干的点头,夜晚的共江河波光粼粼,反映着河对岸滨江路的霓虹灯,还看得清对岸那条繁华的街道上的店铺。

“正哥,你知道这条河死过多少人?”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共江河这么多年,谁分得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冤死江底?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8 15:27:00 +0800 CST  
:那些冤死河里的人,他们的尸体沉到江底,会被鱼吃。有一种鱼,能够钻到这些死人的尸身里,把人的身子内脏全部吃光。而后这些鱼的眼睛会变黑,嘴里会结出舌头,舌头会慢慢的变硬,最后脱离身子,变成一小块东西。

鱼舌头?

她告诉我,她之前喂那些狗吃的果子,就是那种脱落了的鱼舌头。

我浑身一阵冰寒,她说狗吃了这些“鱼舌头”就得到了重生。一个恐怖的猜测在我心里形成,就像是个传说,重生的并不是那些狗。而是死在了这条河里的冤魂。

我猛然想起了山上,那棵树里镶嵌着的那些死鱼。

她的样子有些不一样了,背对着房子里的灯光,脸开始模糊。周小玲那张脸哪里还是个年轻姑娘,变得老态龙钟的身子,一脸诡笑的看着我。那张脸,分明是陈婆。

这个周小玲当着我的面变成了陈婆,怎么可能?我转身想要跑,却发现自己浑身都动不了了。接着我感觉到自己嘴巴里多了点什么东西,想要说话却开不了口。

我嘴里开始流出绿色的水,哇的一声,我弯腰就吐。

陈婆慢慢走到了我面前,我喉咙卡着什么东西快要窒息了。那种感觉就像从嘴里沿着食道一直到胃里都有蚂蚁在爬。

灯影之下,她伸出手,正要摸向我的头。突然她惊呼一声,老态的脸上没有了诡笑,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居然是她身上那件宽大的寿衣突然绷紧。

我已抬不起头,那件寿衣像是缩了水一般,灯影之下,我看到她的身子被捆的扭曲变形。

我听到一阵脚步声。夜色之下,一个火星晃荡晃荡的走了过来,看清楚才发现那是有人嘴里叼的烟。来的人正是中年人。

这不知道一直躲在什么地方的中年人,把手里的什么东西往地上一丢。我一看,那是三个被齐脖砍断的漆黑眼睛的狗头。

“你藏的是深,只可惜穿上了老子给你准备的这件寿衣。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名堂。”

陈婆身子被捆住,狰狞的盯着中年人。接着她张着嘴,发出凄惨的叫声。在她叫的同时,地上那些被砍断的狗头眼睛里,居然流出了黑色的血。

中年人跑过来高高跃起,一刀往陈婆砍了过去。我惊呆了,他们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似乎一个诡异的身影从周小玲的身子里呈现了出来。正是陈婆,长牙舞爪,被杀猪刀一分为二。她的脑袋眼睛还瞪着,似乎不敢相信这奇快的一刀。

陈婆的人头落在地上,我甚至以为自己花了眼。那人头落地的一瞬间变没了影,似乎消散了。接着寿衣从女孩身上滑落,周小玲居然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双眼紧闭的躺在了地上。

我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浑身难受,躺在地上开始抽搐,嘴里不断的留着绿色的水,这些绿水奇臭无比。

他把我扶起来,猛拍了三下我的背。我哇的一声开始吐,嘴里吐出的全是那种“鱼舌头”,缓过劲来我也能动了,地上一堆虫子一样的鱼舌头让我头皮发麻。

他让我自己摸摸我的舌头还在不在。

我呜呜的又能说话了,中年人脸色缓了下来。

:我只让你跟着她,谁让你跟她吃饭了?自己看看那顿饭你都吃的什么东西?

难道他一早就知道周小玲有问题?中年人告诉我,陈婆一直藏在周小玲身上,跟着我们下山的,最开始他都没发现,但后来他觉察到了不对。

第一次是在半山上周建烧照片的时候,周小玲已经醒了过来,却一句话没说,她是认识照片上的人的。

周建在半山抱着周小玲,陈婆还想要上周建的身,中年人重重的拍了周建的后背三下,他告诉我,这是在救周建。

:你没发现?周小玲的手非常的冰,而且你要是轻轻捏起来,会发现周小玲的手皮,比常人的要松一些。之后还会逐渐变松。到了最后。。。

:到了最后,就会变得跟周建的娘一样,从里面开始变,最后只剩下一张人皮。

我浑身鸡皮疙瘩,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这个陈婆,可以进入人的身体,而后逐渐变成那个被进入的人。

这个陈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中年人说,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么?在四姑娘山上你还跟我说过。你之前在街上买过一些东西,你再看看,那些东西还在你身上?

后知后觉,惊出一身冷汗,打开周小玲的衣服,里面居然摸出三四样东西,全是我在闹市去买的挂珠,轮转。

这些买了之后可都是挂在我自己身上的呀,这一路上我怎么会没察觉到?

:一个藏在你旁边人身体里的玩意,想要拿你身上的东西,怎么会让你察觉?

陈婆果然是当初被烧死的那个神喇?在树里复活了,看到这些玩意经不住诱惑,所以会伸“手”来拿?

中年人却告诉我,那哪是什么神喇,西藏佛教属于正宗,你觉得可能出现这种人?

我问他,那么这神喇,包括山上的那些村民,如果不是西藏的,那么他们到底又来自哪儿?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8 15:27:00 +0800 CST  
各位亲,今天的已经更新了哈,大家看了可以顺便留个言,我会在头天的回复里通知大家更新。我的微博是月骁123,本书的群号是 273876363,各位亲有什么问题,关于剧情的可以进群讨论,也可以直接来问我。天气冷多加衣服,大家愉快。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8 15:28:00 +0800 CST  
:要是你奶奶还活着,你问她就能得到答案。他们来自什么地方,怕是已经没人知道了。

他说的天南地北的,我有些跟不上节奏。

我始终在抠自己嘴巴,他让我别抠了,反而在这个河边的小房子周围转来转去,最后,在中年人的吩咐下,他拿折叠铲,我拿杀猪刀,把河边供庙这儿土地细细的铲了一遍。

房间之中的泥土被挖开,泥土里,居然全是这种叫做鱼舌头的虫子,这间砖房看起来平常无奇,夜晚也点着灯。结果一层泥土的地下,全藏着这种玩意。

他对我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河边小房子里,其他的东西,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种房子,是修来供奉河流的,来的人少,平时也就一些附近的人过来上上香,其实这种传统延续至今,已经十分难得,以前河流容易涨水,人们就到这些地方来祈求。

中年人让我看摆在正中间那一块河神的供奉牌子。

他说这块牌子上面应该多了一样东西。

让我找找。

这玩意有三十多厘米高,摆在灰尘桌上,平常无奇。翻过来之后,后面的灰尘之中,贴着一张东西,被刷的漆粘在河牌上面的。

扯下来一看。我魂儿几乎都掉了。

这是一张老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一身规规矩矩的衣服,是那种好多年前的老式西装,还在微笑。不就是我么?

只是我在照片上的样子,那股气势已经完全不一样,微笑中带着镇定,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我对他说,我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穿过这种衣服,但是上面的人确实是我,这难道就是周小玲带我来这儿的原因?

“这照片不是你是谁?”

我在一旁照顾周小玲。中年人来的时候还带着一桶汽油,把三个狗头锤烂,那场面见之欲吐。锤烂的狗头放在这些虫子上面。一把火点燃,他说一定要把这一整间屋子都烧掉。至于那张照片,还给我留作一个纪念。

我哪里还敢要这个东西,丢进火里一并烧了。

我意识到这肯定是一种非常邪乎的害人手法,或许跟当初周建母亲引我上四姑娘上有关系。中年人说,在四姑娘山上,如果他没有出现。

那么最后。我的尸体肯定就会被埋在这一座河边小房子里。

我都这种情况了,他还让我抬着周小玲。

我说,您叫胡二皮,能不能看到胡大皮的面上搭把手?他却只说了句,谁带来的谁扛回去,你娃耍朋友,还是个小姑娘,我让你把人骗到河边来的?我狠狠的扭了扭周小玲的手皮,发现并没有松,才放下心来,看到这姑娘确实没事。

离开共江河边,我已经浑身冷汗。我问他肚子里会不会还有那种鱼舌头。他让我回去多喝点雄黄酒。之后第二天,我肚子会非常的痛,上厕所拉出来的东西会奇臭无比。

到时候记着,上完厕所,赶快把屋子的大门打开。如果租的地方贴着什么门神画像,或者挂着什么进门镜子一类的东西,都得扯了。

得让大门畅通无阻干干净净的。之后在门口点一堆纸钱,边烧边念客人快走,此处不留。就会没事儿了。

越听我越害怕,结果回去之后,果然第二天,我肚子像是火烧一样,憋到中午才通畅的上了厕所,拉出来一坨一坨的熏得我脑袋发晕。

我连皮带没拴就跑到出租房门口去点纸钱。照着中年人教的念,纸钱烧尽的时候,几股很小的旋风在纸钱上面旋了起来,我浑身发冷,在心里作用下,又大声喊了几句“你们快走,此处不留。”

过了半个小时,才敢重新关了门。

回到屋里,厕所里的东西还没冲。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刚拉出来的时候,这堆东西恶臭无比,到这时候,却一点气味都没有了。似乎有一些看不到的玩意,随着那几股风,离开了出租屋,把恶臭味也带走了。

周小玲好了过来,周建在当天下午把我叫了出去,中年人居然也在,一顿饭下来,周建对他感激涕零。只是这人不善于表达,自己端着酒杯连喝了三杯。

以后的生活不容易,周建一个人带着妹妹,超市肯定早就把他开除了。唏嘘之余,周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看着我说,他。。。他是你二叔?

直到现在我也没有适应这个事实,不过当初那身份证上胡二皮三个字写的清清楚楚。

中年人告诉他,以后带着妹妹生活,尽量少去河边,只要来年周小玲这姑娘过了十八岁。就没事儿了。

饭后,中年人先走了。周建跟我告别。

:胡正,我想把房子卖了,带着我妹去其他地方打工。

跟他相处了一年,看到他成了如今这个疲倦的样子,即便是笑着敬酒,两个眼窝也是深陷的。穷人一场病就能压垮一个家庭,这次还在周小玲重新活了过来,没有再住院的必要,要真的继续花医疗费,周建怕是得去卖血了。

他突然有些语塞,听上去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说你犹豫什么?有什么快说呀。

周建喝了一口酒,下定了决心一样。

:胡正,这事儿本来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想来想去,也觉得该和你说。昨晚上你们把我妹妹送回来之后。出了一件怪事儿。

怪事儿?

听他说话,我也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问他究竟是什么怪事。

:不是还能医院住一晚么?我把小玲安顿在病房,本想着出来松松你们。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你们走远了。我已经来不及喊你们。这时候,我在街边看到一样东西。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9 15:42:00 +0800 CST  
那是一个白色的人,藏在街边小店的巷子里,因为没什么人,一眼被他发现了。而且那人似乎在隔着很远朝我们看。

他说他走了过去。

我问他看到了什么。周建连都白了,说他自己看到一件白色的衣服,飘飘荡荡的,像个没有头的人一样。

:胡正,那衣服,我怎么看怎么都是你昨晚穿的那件,后来它就没了影了。

我怔住了,当着他的面骂了句“X妈的”。

一直过了好几天,始终没什么事儿。我才放心了下来,满脑子依旧还是周建临走时的那番话。没有头的人?

我觉得自己背心像是被冷风吹过一样。下定决心打电话去问中年人,他只是笑了笑,对我说,

“衣服里的东西不会再留在这附近了,那玩意,从此再也脱不下来那件衣服了。那件衣服你也认识,以后要是看到,转身就跑不就得了?”

我还想问什么,中年人却有些生气了,

“你还想怎么样?你让我怎么办?这是个除非你奶奶复活,才能杀得死的东西。”

听了他有些激动的声音,从崇明遇到他开始,这几乎是他第一次对我发火。

刀目前为止,我一共经历了三次劫难,第一次是在崇明的饕由邪法,割去我身上的几块肉。第二次是都江古堰上的杀局,周建引我过去,想要把我钉死在树上。

而第三次,则是这个河边。

这些地方似乎都是联系起来的,如果没有中年人的出现,前两次我应该已经死了。到了最后,尸体被莫名其妙的埋在河边的房子里。

世上再没人知道胡小正这个人。而我,将会彻底的被从世界上抹去。

而中年人的出现,改变了这种情况。但他却似乎非常害怕陈婆,每次中年人出手,无不是精心准备,最后使得陈婆没办法下手。

中年人,在和一股未知的恐怖东西进行博弈,他确实是我二叔,而我不得不承认的是,一切事情,都是当年我奶奶有关。

奶奶,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超市下班,我去肯德基吃可乐和炸鸡腿,狠狠的饱餐了一顿,用垃圾食品使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东西。但一旦看到穿白衣服的人,心里还是会有些俱意。

夜幕低垂,我出了肯德基。街上男男女女成双成对,让我不仅想起了当初走在崇明街道上,那个干瘦但却天真的小女孩。

有些事情总是这么奇怪,有的人你一旦遇到,一辈子都会忘不了,自诩老实本分的我,怎么那一次会变得如此的大胆?华灯初上,我站在街口,不得不承认偶尔梦回之中,自己还是会看到郑香。她虽然是一具冰尸,已经死了二十来年,但我却执意的认为她对我是真诚的,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有女孩的眼睛,能够单纯的像她那个样子。

我像个民工一样蹲在地上。一个女子和我擦肩而过,她已经走过了闹事的街角,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快速的追了过去。

拉住她的时候才发现她是个陌生的文静女孩,一脸戒备的看着我。

:你要做什么?

我尴尬的说自己认错了人。

女孩已经走了,但刚才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夜晚的共江市人来人往,我发现自己口袋里多了一张纸条。

上面的字迹像是小学生,歪歪斜斜的但却透出一种娟秀的感觉。

:陈婆即使杀你,也不敢毁灭掉你的灵魂。她即使已经不是活人,也承受不起有一批人对她的报复。你手上的手表,到时候自然会有人给你取掉。离开胡二皮身边,这件事不是你能够参与的。

人群中都是陌生人,这张纸条是谁给我的。上面的字看起来就像是郑香写的,她在崇明失踪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难道真的是她给我的?

回到超市,我没了心思上班。

而更奇怪的事情,在两天之后发生了。我去超市上夜班,超市倒是没有变化,只是里面的售货员,全都换了一批。

我说我是在这儿上班的呀,不信找贾义来问,还有已经辞职了的周建。结果这群人表示,根本不认识我。我打电话给老板,老板说我已经被解雇了。微微透露点是有人出钱让他这么做的,不仅是我,就连我们那一批售货员,一个都没留。

再多问他又不肯说了。

第二天再去,超市的名字也已经换了。看着站在柜台里面迎客的陌生人,我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就掉了工作?

而且新名字的超市,墙上挂的营业执照写的是一年多以前,也就是从我刚到共江的开始的。

回到出租屋,我意识到,这是有人在抹掉我在共江市的出现过的痕迹?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9 15:44:00 +0800 CST  

楼主:月骁

字数:954029

发表时间:2015-12-18 21:09:38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8-01 08:33:52 +0800 CST

评论数:1369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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