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局--现实中一个风水术士的成长经历,恐怖慎入!

打电话给贾义,贾义告诉我他也被炒了,而且我们大多是夜班,谁会认识我们?他得重新找工作了。

给我带来一切经历的就是这一块从最初捡到的手表,居然纸条上说这块手表自然会有人给我取掉。不管是不是真的,竟也让我轻松了不少,那是种来自灵魂的轻松。

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参加奶奶的葬礼,因为奶奶尸体一直没找到,当初医院被烧毁的那些遗体的匹配也没出结果。报了失踪一年多,警方终于下了认定死亡通知单。

也就是说,正式宣告我奶奶已经死亡。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个消息还是给了我沉重的一击。

这件事情,让我把一切都抛到了脑后,至于工作为什么突然没了我再也没心思去向。与当天下午回了田页。

我老家田页县其实也在共江边。

我家里租了个大饭馆,我到的时候灵堂已经摆了起来。早已来了一大群乡下亲戚,这群人上回就来逼着我家要钱。

我妈把我拉到一旁,问了问我这一年过的怎么样。我告诉她在一家国企上班,工作稳定,我妈好歹放下心来。

:小正,家里还有些钱,你挣的钱留着自己用。看着你这么有出息,你奶奶在天之灵,也会开心的。你先坚持打工,国家有政策,早晚有一天会给你转成正式编制。

一听到奶奶两个字,我鼻子一酸。女人都有攀比之心,特别是我妈这种人,麻将桌子上总要逞强说自己儿子大学毕业如何了得。但她却不知道,她的儿子活的有多窝囊。

第二天上午,在一大群亲戚的见证下,开始为奶奶守灵,客人也陆续为她老人家上香。我妈跪在一旁谢礼的时候,已经快哭成了一个泪人。

田页县认识我们家的人,都给奶奶带了丧礼,按照礼尚往来的规矩,白事包的多的甚至包了五百块。但我爸妈的脸色却始终不好看。

租这么大一个地方,花了不少钱。大多来的却是老家乡下的亲戚。这些人白吃白喝不说,一分钱也没有拿。似乎看着我们是个城市家庭,奶奶死了,他们就能赖上我们。

到了运灵柩的环节,也就是把奶奶空无一物的灵柩拿到公墓下葬。

一个老亲戚,双手捧着奶奶的灵柩,被一群人簇拥着要往门外走去。我妈终于爆发了。

:你们这群人怎么回事,她老人家是我们的娘,是我孙子的祖母。再说了。妈他离开那乡下都几十年了,平日也不见回去。早就不算乡下的人,她的灵柩,怎么也该我儿子小正来拿。

:你们要钱就直说,这丧礼的钱我们大皮一分都不要,全给你们,但也犯不着这么明抢啊。

我妈吼出,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这些素不相识的亲戚,一个个居然痛哭了起来。好几个七老八十的人,眼泪说掉就掉了。

:朝芬,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呀。

我也想不到场面会变成这样。这些亲戚是怎么回事?

要钱不成使出这一招。

我爸这个人老实,对这些人一直很顺从。这时候居然也说话了。

:大家都坐下吧,娘的灵柩现在还不能出门,不然她老人家死也不会瞑目的。

亲戚们问为什么?难道这东西就只能你胡大皮来拿?谁知我爸却说,还得等一个人,那人来了,葬礼才算完。

等人?我发现我爸说话的时候,居然看着我。

“小正,他在哪儿?”

人群在议论,都这时候了,还要等谁?

不一会儿,在场的人都看到,一个人从租的饭馆门外走了进来,正是中年人。他叼着一根烟,进门槛的时候把烟踩熄。

灵堂之上,中年人站在门口和我爸对视着。

我爸却一点没回答,甚至没有看门口。我在一旁听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爸说,你可以来上根香,上完你自己就走吧。

亲戚之中,有年纪大的居然认了出来。叫道,你是不是二皮哟,朝芬的小儿子。你不是小的时候就死了么?

人群七嘴八舌,中年人却不管不顾,他走到灵像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

:哥,现在这家里头,我走不走,你还说了不算。要是娘还没死,或许能永远让我不进这个小家门。但现在她老人家不在了。要想赶我走,得问问他。

中年人指的正是我。

我大脑一片空白,我爸的话,终于变向的承认了中年人就是我二叔。但乡下的亲戚却说,我有一个二叔胡二皮,在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二叔,您坐吧。

当我说出这句话,我爸看我的眼神全是震惊,甚至是愤怒。他狠叹一口气,再也没开口。

胡大皮站在灵堂上面,他甚至不敢迈腿走上来。直到我点头。中年人才踏上了两边的座椅,他的眼睛里,居然含着泪花。

他一把从老家亲戚手里把那个灵柩抢了过来。反复擦拭几下,重新放回照片后面。

:你个老东西,我们家的事儿,用得着你管?

接着在灵堂上面一吼。今儿晚上是最后一顿饭,吃了之后全给老子滚蛋,要是走晚了,小心老子去刨了你们的祖坟。

:胡二皮,你咋回来的我们是不知道。但老家山沟子胡家店,朝芬的侄儿侄孙那么多。还不都是至亲?你想赶我们走就赶?

今儿朝芬的这个灵柩,你是送也得让我们送,不送也得让我们送。

这个场面,着实让我有些看不懂了。这是怎么回事?中年人以来,葬礼的氛围顿时变得紧张。似乎这群乡下亲戚根本就没想到,我还能有个二叔。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9 15:58:00 +0800 CST  
中年人点了根烟,稳稳的坐在上方第二个位置上。其实灵堂最中间的座位,之前一直都是亲戚中的一个老头子坐着的,而我爸从来都是站在旁边赔笑。根本就没地方坐。

我犹豫的劝了一下他,

“爸。您坐吧。”

我爸他却笑了笑。说不打紧,站着也是站着。争来争去的没意思。他从来没有用过这种口气对我说话,让我很不适应。但这一次,我爸却显得很是身心俱疲的样子。甚至有些惧怕。他小声叹气的对我说,儿子,农村的风俗就是这样,跟你没关系,你别往心里去。

二叔先是看了看我,接着才对我爸说。

:哥,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坐一下又扯不上什么关系,

这群亲戚被几个年纪大的怂恿着,群情激愤。

我看着二叔(好吧,我现在开始叫他二叔了。)把那个灵柩往桌上一放。他若有深意的看着那几个老头。

:哟呵,都没打开来看看。就想要了?我把东西放在这儿,有胆子的,你们自己就来拿。人群中一个亲戚女的也在问一旁的长者。说什么阿爹呀,您老人家和胡水伯他们几个为什么一定要来这儿给人家送葬?这么大老远的赶来,家里的副业(动物养殖)还等着我们去弄呢。

二叔的这句话,让我突然反应了过来,难道这些人来,都是冲着奶奶的灵柩?但那灵柩只是个普通的木头盒子呀。这些老人家为什么会怂恿那么多的亲戚要来这玩意?

那个老阿爹说,胡二皮,你真的给我?

我看二叔点点头,样子不像作假。结果这老人家战战悠悠的走了过来。把灵柩的普通的盖子打开。一开始是惊讶和欣喜。

我心里着急,我叫你一声二叔,你可不能随便的就做主了呀。

他却在一旁告诉这个老人家,说您再看清楚点。这东西,即便是给了你,你敢要么?

我发现这个老人家的表情突然变得更加惊讶,似乎从这个普通的灵柩里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

我凑过去往里面看。这玩意里头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东西?

老头吓得说话都哆嗦了。带着一部分亲戚居然就那么走了。

剩下的也没留多久,灵堂变得空了起来。不过这些人走了,也算是去了我妈心里一个心病。我妈在二叔旁边转来转去。

:大皮,你别说,这个二流子跟你真的长得好像。你怎么没说过你还有个兄弟?

我妈张罗着吃饭,二叔却根本不上桌子,只是端个碗蹲在门口。期间我妈还偷偷的告诫我爸,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娘不在世了就来了。你可得小心点,万一是来分家产的呢?结婚的时候,你可没说你还有个兄弟。你看看人那样子。活脱脱一白眼狼。

:不,你看他那蹲着,跟个看门狗一样。

我说妈,我们不就一套二手的小区房么?犯得着?我妈呸了我一句,

“现在房价这么高,你爹胡大皮这种二货玩意又不会持家,你懂个屁。”

一顿饭下来,我妈一直在商量怎么敢二叔走的事儿。我爸只吃饭不说话。等到吃完了。看中年人出去了,我爸叫住了我。

这么多年来,就这一天,他跟我平心静气的说了好几句话。我爸甚至发了我一根烟。他告诉我,小正,我们家在城里生活,就是个平常家庭。

他是什么意思?

结果他对我说:今天晚上,你这个二叔肯定会叫你出去。你要记住,千万别跟他走。要是你碰到了你这个二叔,他拿你奶奶的那个灵柩让你往里面看。你千万往朝那里面看哪怕是一眼。

我问爸,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多年不抽烟的他却也点了一根烟,把桌上的半杯白酒一饮而尽。

:很多事你不知道,他是我弟弟没错,只是当年,在二皮他五岁的时候,我是亲眼看到他摔死的。

:那么,你认为现在这个人,还会是我弟弟?

我只觉得一股冷汗冒了出来,我问他,到底出过什么事儿。我爸眼睛瞪着血丝,他告诉我,他和二皮当时都还小,有一次农村有人家里修房子。结果他们上去玩。

我爸陷入了回忆,似乎这回忆让他想起来就害怕。

:那时候家里穷,妈他管的又严,但凡闯祸就会打我和二皮,我岁数虽然大,但妈似乎特别的嫌弃二皮,他挨的打被我多。有一次有人家盖房顶,旁边是个高崖,我和二皮爬上去玩。二皮突然看到了个稀奇东西,我记得清楚,那是一块手表。我们农村不可能有那样的手表呀。二皮才几岁,哪里经得住那样的诱惑,顺着房顶爬过去捡。

我是看着他摔下去的,他大声的叫哥,我却没有办法。从房顶一直摔倒高崖下面,死的时候,他手上还带着那块手表。

当年的二皮就这么死了。而再次出现的时候,却已经是这么多年以后了。

我爸喝了点酒,眼睛红的像什么一样,闷哼的对我说。儿子,你二叔胡二皮,可是你奶奶当年亲手葬下的。几十年的死人,如今又回来了,你还敢去认?

我觉得口皮发干。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9 16:00:00 +0800 CST  
各位亲,今天的已经更新了哈,大家看了可以顺便留个言,我会在头天的回复里通知大家更新。我的微博是月骁123,本书的群号是 273876363,各位亲有什么问题,关于剧情的可以进群讨论,也可以直接来问我。天气冷多加衣服,大家愉快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29 16:06:00 +0800 CST  
此时我妈正好端着水汤进来,我听到她在门口喊了声。咦,你这人怎么躲在这儿?原来是中年人,他站在门背后,一张脸面血色。他和我们父子四目相对,这个中年人平时嘻嘻哈哈的,而此时,眼睛居然带着泪痕。他转身出了门。

我说爸,你敢确定他是你兄弟么?我爸有些醉了。

:就是他,他从小被我带着,我怎么会认错,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可他还是这个性子。

我浑身冰凉。

这天深夜,我在饭馆里无论如何都不能入睡。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果然是中年人的短信。

:到你奶奶的灵堂来。

我犹豫了,到底去不去,我爸什么会猜的这么准?他今晚一定会找我?

最终,我还是离开了屋子。到了灵堂,这里空无一人。不一会儿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中年人走了出来。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要教会你一样东西么?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到了现在,我对他的防备之心已经非常的强。他躲在外面已经听到了我和我爸的谈话,但此时却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只是对我说了一句,娃子,你要记住,你姓胡,而我是你二叔。

我犹豫了很久,干涩的对他说,

:你当年,真的捡到过这块手表?

虽然没有完全问出来,但我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就是问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么多,心里直觉他没有害我的意思,我早就转身跑了。

他却对我说,如果我告诉你,当年那个小孩摔下去之后的事情,他都忘了,你相信么?

:我还是个活人,这还不足够?

他的样子让我感到有些害怕,我开始转移话题。我问他,你到底要教我什么东西?他狠抽一口烟,带着我到了我奶奶的灵柩面前。

:我之前问过你,想不想看到鬼。

他让我带上奶奶的灵柩跟他走。我说,灵堂还摆着,这可是对她老人家最大的不尊重。二叔却说,你今晚要是不拿,那才是对你奶奶的不孝。

他是什么意思?

田页县治安混乱,所以有时候一条街都摆满了大排档,中间只留两个车刚好可以并行的空挡。

他带我到一个阴暗的角落蹲着,怎么看都像是两个喝醉的人在相互谈心。

他告诉我,这个灵柩的作用,就是让一个活人,可以看得到鬼。

:你奶奶一共留下了三件遗物。第一件是那个针线盒子。第二件是就是这个灵柩。而第三件。

他顿了顿,反而看着我胸口。我道,是我胸口的银针?他点了点头。

他对我说,乡下的那些亲戚为什么大老远的来给我奶奶送葬,其实就是为了她老人家留下的这个灵柩。

他从身上拿出一样东西,居然是奶奶的针线盒。他是怎么得到的?他告诉我,谁要是没有这个针线盒,一旦用了这个灵柩,立马就会死。

他告诉我,因为这个灵柩里面,藏着一只非常厉害的恶鬼。今天下午那个老头,就是看到这里面的东西,所以吓的当场走了。

我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你可别吓我。

他把针线盒放进灵柩之中,大小居然刚刚合适。快要放到底的时候,却被什么卡住了一样,中年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骂了句:我X。

我说会不会是里面有什么东西?结果我们在灵柩盒子的角落里,居然看到了一颗已经风干了的弹珠丸。

他说这玩意怎么会卡在缝里?

我说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糖,当时奶奶一有空就买给我吃。

他本要丢了,反而甩给我,说看来要说娘这辈子,有一件事是她放不下的,那就是你这个孙子了。

他却拿出家伙开始撬我们藏的这一处角落的店门。我一直没注意到这么偏的角落里还有个店铺,撬锁开门对他来说似乎是驾轻就熟,这居然是一间棺材店。

他打开一口崭新的棺材盖子,让我躺进里面去。

见我二话不说躺了进去,中年人居然犹豫了。你这个傻子,就不问问我要做什么?我在心里骂翻了天,只是含着糖,一句话也没说。

他把灵柩放在我心口上,

:胡正,一般情况下,活人是不可能看得到鬼的。这种办法,属于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想清楚。

他笑了起来,告诉我,

:所以这种办法,就是让你死。把这根银针,插进你的心脏。

我浑身汗毛直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一切都已经晚了,中年人一脸阴笑的站在棺材旁,按住我的身子,早就从我胸口掏出了银针,我感觉到一股刺痛传来,银针穿过灵柩,没入了我的心脏。

:小正,对不起了。

心脏是人的命,被一根针其根没入,人是必定会死的。

我满脑子后悔,为什么今晚上不听我爸的话,还如此的相信他?最后的时刻,我感觉得到自己心脏停止跳动的过程。

他选择这间店铺,连棺材都准备好了,他既然想要我的命,那么今晚上我会直接被抬去埋了吧。

就像是你失去了一段记忆,人没有任何机能,再次睁开眼,我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把事情想了起来。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30 15:14:00 +0800 CST  
二叔依旧站在一旁。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侧身一看,一张脸正对着我,居然是一个人,和我同时躺在这个棺材里,那张脸对我诡异的一笑。然后瞬间没了影。

我浑身大汗坐起来。对他说这棺材里刚才有个人。

时间还是晚上,远处的大排档热闹依旧。我着急要回去,至于这个所谓的二叔,我心想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他却叫住了我,胡正,今晚上你要是敢一个人回去。我就佩服你的胆子。他让我回头往这间棺材店里看看。

我一屁股坐在了门边。

:这些是什么?

耳边出现叽叽喳喳的声音,而这些棺材里,我居然隐约看到了一个个躺着的人影。我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把这些棺材打开了?里面为什么会躺着这么多死人。

他告诉我,这些人都是后人没钱下葬,所以漂泊在外,跑到这里来避阳气的。

他知道我想把灵柩送回灵堂,这是我作为孙子对奶奶必须的尊重。但他却告诉我,你最好现在重新躺进去。要不等一会儿,你得吓破胆。

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心塞。动作缓慢,每动一下都非常的吃力。

我躺回棺材,接着听到了一阵说话声。像是有几个人来了,正在跟二叔交谈着什么。我手捧灵柩躺在里面,感觉棺材被抬了起来。

坐起来一看,这居然是几个穿着白衣服的人,侧着脸看不清楚样子。二叔在一旁走,他们抬着棺材,很快的出了铺子。

我意识到这是要把我抬去埋了?我朝着远处的大排档喊着,但却没有听得到我。似乎路边大排档的人,根本就看不到有几个人正抬着棺材从旁边路过,更别说坐在棺材里的我。

出了市区,很快上了山。几个穿着白衣服的人放下棺材之后,居然一动不动的站在一旁。

一路上山,二叔走在最前面,像是在领头出殡送葬。

结果到了公墓之后,我听到他骂了句到头来还得他自己动手。拿出一把铲子开始挖土。直到肚子挖出一个大坑。把坐着的这口棺材推了进去。

他对我说,这个世界上,能够看到死人的,本来只有死人。而奶奶留下这个灵柩,真正的用途,其实是如果有人替她下葬,就能得到一样本事。

:他们太小看你奶奶了。她老人家这个殡,活人是没办法来送的。所以连抬棺材的都不能是活人。

棺材的四面,四个白衣服的背影静静的守卫在棺材周围。我浑身动弹不得,有气无力的问那它们是谁?

:你千万别问。

二叔想要阻止我,我却已经说出了口。但四个人同时回过了头。濒临死亡的我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袭击上心里。这四个人的脸,抹满了白粉,就像脸谱一样。第一个是一张笑脸。第二个是一张凶恶的表情,第三个是一脸悲哀,第四个则是一脸面无表情。

这是四只鬼?它们一看我我为什么就浑身剧痛?

二叔慌忙在一旁点了一堆纸钱。大骂你娃子心跳都没了,怎么还不听话?

这四个人终于不再看我,二叔对他们也很是忌惮。

他是真的要把我活埋了?二叔盖上盖子,只在外面留了个缝,开始往里面填土。

不久后,我再次听到二叔在外面说话的声音,而那四个人却同时往公墓的一个方向看了过去。二叔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们说,那边林子里有一件衣服?

:怕什么?要是真的这么顺利,拿棺材周围这几个东西来有什么用?那玩意不敢过来,先埋了再说。

我躺在棺材里,头越来越晕。这应该就是我这一辈子的最后一天了吧。

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到,我最后的死亡方式居然会是这样。代替尸体没有找到的奶奶来下葬。

二叔这么做,纵然害了我的命,也让我尽了孝心了吧。

我彻底的睡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做梦,我梦到棺材里的黑暗之中,听到了什么动静。居然是我一直捧在手里的灵柩。

紧接着,我看到一只又黑又烂的手从灵柩里伸了出来。

这是个什么玩意?那只手扯住边缘,里面的东西要爬出来了?梦中,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是一个被烧烂了的牛脑袋。从灵柩了挤出来。狭小的棺材之中,那一双瞪的大大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

二叔说这灵柩里藏着一只恶鬼,怎么会是个牛脑袋?

极度紧张之中,人的梦境总是光怪陆离。

或许我昨天看到的那些白脸,还有这个牛脑袋,都是我自己的幻觉吧。在铺子里银针刺胸的一刻,我就当场死亡了。

nt:????5?0??`??(? ?an style="mso-spacerun:’yes’font-family:宋体font-size:10.5000ptmso-font-kerning:1.0000pt" >他笑了起来,告诉我,

:所以这种办法,就是让你死。把这根银针,插进你的心脏。

我浑身汗毛直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一切都已经晚了,中年人一脸阴笑的站在棺材旁,按住我的身子,早就从我胸口掏出了银针,我感觉到一股刺痛传来,银针穿过灵柩,没入了我的心脏。

:小正,对不起了。

心脏是人的命,被一根针其根没入,人是必定会死的。

我满脑子后悔,为什么今晚上不听我爸的话,还如此的相信他?最后的时刻,我感觉得到自己心脏停止跳动的过程。

他选择这间店铺,连棺材都准备好了,他既然想要我的命,那么今晚上我会直接被抬去埋了吧。

就像是你失去了一段记忆,人没有任何机能,再次睁开眼,我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把事情想了起来。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30 15:15:00 +0800 CST  
你家楼上有一家人,这家人没什么问题。但是你进了他家的门,千万不要坐他家里的沙发。

二叔失踪了十多天,这是他第一次来短信,为什么会针对这个普通的家庭?我没在里面坐,对主人说了句自己还有事便要匆匆下楼。

里面这户人家的时候,我听到其中一间房间里,居然传来阵阵咳嗽声。

这个男的叫李全,他老婆正坐在客厅内侧打英雄联盟我是看到了的。进屋之后没跟我说一句话。我李全,你们家除了你老婆孩子还有别的人?

李全告诉我,那是那老父亲,身体不太好,卧病大半年了。

他道:还不是因为我这个老父,老婆才借口我在外面有外遇,非要和我离婚。

下楼之后,楼上又开始闹了,一直到十二点过才消停下来。这时候我妈也回了家。我突然问我妈。楼上李全那家人还有个老父亲?

她道:你不知道呀?那是李老爷子,以前下乡做过生意,不然这家人能那么有钱?你小的时候,李爷爷还抱过你呢。只是最近两年听说李老爷子身体不好,已经很少看到他了,他们两口子不怎么孝顺,李老爷子窝在那房间里,能不受苦?

:小正,你不去找工作,关心别人家里做什么?

我编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这天半夜,我睡不着,起来到了客厅,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什么声音,用耳朵贴着门一听。外面的楼道里居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通过猫眼看外面,空荡荡的却根本没人。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我心里升起,我想出去看个究竟,在外面把门反锁,我自己在楼道里面逛。

始终只有声音,却根本没看到人。

突然,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话。那是一阵窃窃私语声,顺着声音往上爬,我到了李全他们家门口。

我敢确定,干才那阵声音就是从这附近传出来的。

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回头一看。我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场景。李全家的门口,居然站着四个人,这四个玩意不是别的,正是在奶奶下葬的时候我看到的那四个东西。

满脸白粉,脸上永远都是同一幅表情,跟脸谱一样。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们站成一排,安静的看着李全家的大门。身子飘荡荡的,居然全都是脚尖着地。

我吓得寒毛都竖了起来,耳边再次传来窃窃私语声。我意识到,这是它们在说话?其中那个“笑容白脸”抬起了长衫一样的手,看着我,然后指了指这家人屋里的方向。接着一阵阴风吹过,我在一看,这门口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人?

我想喊住他,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了话。

紧张之下,我一屁股坐了起来,已经是满身大汗。

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发亮,我才发现这一切居然都是我做的一个梦。只是这梦境太过真实,跟我被活埋的时候做的梦同样的恐怖。

出了这么奇怪的事儿,这地方可是我的家里。

以前不管怎么样我都可以跑,但是这里,生活着我父我母,他们只是普通的城市人。我管不得那么多。在上午拿起手机,打给了那一个活埋我的“二叔。”

我直接问他,你昨晚上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另外,为什么我会做这个噩梦?

电话里他的语气很奇怪,说你做噩梦关我什么事儿?

他约了个地方,让我有什么事儿先过去再说。我犹豫了很久,最终在恐惧的压力下还是出了门。

坐车到市中花园,我见到了二叔,他正在和一个老头下象棋。而一旁,花台旁的空地里,还有一群小孩在哪儿玩。

我逼着自己对他笑,说二叔,您老人家还有这手艺?

二叔一颗棋子落地,没有看我,道:田页县是我家,偏偏只能流落在外面。我们这些有家不能回的人。不在外面下棋又做什么?

他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什么叫“我们这些”,被扫地出门的人可就你一个。我心想,你可别扯上我。

都说下棋不语,人家公园这下棋的老年人一句话没说,只听二叔从头到尾唉声叹气,果不其然,他最后输了。

我想告诉他昨晚的事儿,他却让我先别说话。他和他要和这老头有点事,让我带着小孩跟他走。

小孩,什么小孩?

二叔朝广场喊了一声,那娃子,你叫啥来着?对了,李小球,你爷爷要走了哟,你还玩?

广场边坐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正笑呵呵的看着其他孩子追来追去的玩耍。扭头颠颠簸簸的跑了过来,跟着老年人的旁边。一双眼睛有些胆怯的看着我。

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穿着个洗的发白的背带裤,还往他爷爷身后躲。

我没想到二叔在田页县真的有熟人。

上了公交车,小孩坐在我旁边,二叔和老年人坐前面的位子,两个人一路交谈。

:你叫李小球?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30 15:20:00 +0800 CST  
娃子不想理我,只是看着前面的二叔他们。

:尼小琼。

这吐字不清的屁娃更把我搞糊涂了,究竟叫什么名字?旁边一大姐说车上人多,骂我没素质。没办法我让小孩坐我两腿中间的空挡来。大姐闻了两下说什么东西这么骚臭,小娃指着我下面,无地自容中我恨不得给他两巴掌,想起来自己已经好些天没换裤头了。

二叔带我们去的地方在县北,是一处老机关大院。

我心里奇怪,来这地方办什么事?他让我牵着娃在大门口等他,扭头问了问老年人,就是这儿?

这种机关大院以前是政府家属居住地,三面环绕几层小楼。进去之后是个庭院空地,不过人早就搬迁了,剩下的都是租户。

我看到二叔和那老头走到正中花台的树下,二叔和那老头还在交谈,我旁边这小孩一路上都想过去找他爷爷,似乎非常的粘人。我在门口稍微没看住,他就想往里面看。

按理说,没长大之前,很多小娃看起来都差不多,脸都很乖。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不怎么理睬我的孩子,我总觉得自己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只是时间过得太长,我却完全忘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自来熟?

到了下午,我第一次听到这老头开口说话,他说他先走了。还慈祥的看了看一旁的小娃,娃子想要追上去,却被二叔直接抱了起来,这娃子挣扎着打二叔。

只一会功夫,老年人居然已经没了影。我们站的街上一览无余,这人却就像突然失踪了一样。

自从见面之后,二叔一直不让我说话,这时候我反应过来了什么。瞪眼看着他。

:叔,刚才那个老年人?他是个鬼?

最后的鬼字我不敢说出口,但二叔却把这还在打他的小孩递给我,让我抱一下。我抱着小孩。一时间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怪不得公交车上那个大姐会骂我占座位。这孩子看起来是个活人,但举着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的重量。

二叔告诉我,今儿早上一早,刚才那个老头就来找到了他。

我是不能接受他们都是已经死了的,我什么会看得到他们?

:一般情况下,只要他们不藏起来,你都能看得到。但一些少数的凶物除外。

按照二叔的话,就只是我们现在站的这条大街,有很多人身上都不对劲。他对我说,你看到没,那边过路的男的,身上散发着丝丝黑气,那就是被鬼缠住的征兆。那玩意现在正跟在跟她的身后。

我说我怎么看不见。结果我手里这个小娃瞥了我一眼,你真笨,我都看见了,你还看不见。

我差点把他丢出去。

我问,既然是这样,那么那个老头来找你有什么事儿?

他阴测测的笑了,说他也奇怪,那老头怎么就能找得到他。而且拜托他办的事情,就是帮他丢掉那老头自己的孙子。

:你没发现那老人家精神不良?他身上还有人气,这说明他还没有完全死亡。应该是属于灵魂出窍,而这个娃子,则真的是一只鬼。当时这娃子死死的缠着他,这老年人是个好人,用自己的人气来喂了这只小鬼这么久。

要再过上一阵,这个老年人的肉身,那就要真的死了。

将要死的人灵魂出窍,来把自己的孙子送出来。

二叔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问他们到底是谁?二叔很惊奇的问我,你不认识么?

这时什么意思?结果他说,你认为老子为什么会出手,还不是因为你。刚才那个老头,就是住在你们楼上的李老爷子。

一句话让我呆立在当场。

二叔脸色阴沉了下来,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手里的小孩。借着远处的商店白灯,我才发现,手里这个背带裤的娃子,身子居然有些透明。

他对我说:我一直在想,你昨晚上做的那个梦。

转了大半天,我心道你总算想起了我来找你的目的,我把那四个人站在楼上那家人门口的情景又描述了一遍。

这回忆对于我着实太过恐怖。

我问他那四个不同表情的白色长衫到底是什么玩意,他却让我不要问了,说这应该是我看到他们的最后一眼,以后他们就彻底不存在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纸人。

他似乎很想不通。我听他微微念了句,他们居然托梦给你,难道是下葬的那天晚上,这几个纸人发现了踪迹,一路跟踪到了那儿。所以离开之前给你送去征兆?

二叔说那只是几个纸人,但我却觉得,那四个玩意绝对不可能只是纸人那么简单。不过我相信二叔的话,那就是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四个长衫托梦报信,这是二叔的说法,他变得异常生气,说什么老子胡二皮活了这么些年,居然还比不了你这么个不换内裤的东西。

等到傍晚,吃过晚饭。二叔说要跟着我回家。

现在这个光景,我哪里敢带他回去。

赶到了老小区,果不其然,一进家门。我妈看到是他,当场打电话就要报警。说什么都不让他进门。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31 15:44:00 +0800 CST  
我拿着鞋套左右不是。二叔一脸尴尬,看了看自己满是灰的皮鞋,对我说算了。他不进来了。接着他居然趴在了地上,仔细的看着我们家的门口。

:昨晚上有人来过?

我点了点头,说是楼上的来借开水。

他呵呵一笑:借开水?接着跳起来摸了摸门口上侧的墙壁。

我妈拿着锅铲要打他,这人脸皮厚,踩着皮鞋还是进了门。我妈让我拦住他,自己则去打电话。

:胡大皮,那个二流子又来了。你再不回来,家里的钱可就保不住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要被你们乡下的亲戚这么折磨。

二叔拿出一个金项链:嫂子,这么多年没见,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这个场面,让我吓的灵魂出窍。我喊我妈千万别接。

难道他到我家来,就是要给我妈这个项链?崇明那一幢幢的惨案,至今还历历在目。跟别说现在对于这个二叔,我一直带着防范。

我妈变的非常的快,一时间居然回屋去泡茶。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放心吧,我开出租那几年挣的钱,最大的一笔花销就是这个项链了。辛苦钱买的,几十年前能有周大福这种牌子?

他始终看着一间屋子,那是我奶奶平时住的地方。走到门口,他却没有进去。反而问我住哪儿?

找到我的房间,他居然开始朝着天花板看。

二叔突然叹了口气,

:门口是拦住的了。只是没想到啊。他们居然还有这一招。娘她老人家到底还是年纪大了。

他问我,家里的天花板平时打扫过没有?

正好我妈端着水过来,虽然奇怪,但周大福的威力是巨大的。

:都是自家人,天花板打扫来做什么?你这么说我倒是想了起来,娃子他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当时病重。说家里夏天家里得防蚊虫,干脆就用雄黄伴着石灰,她老人家卧病都还亲自监督工人,把上面都给重新粉刷了一遍。

二叔刚喝口茶,差点没直接喷出来。我妈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我妈去张罗饭的光景,二叔把我拉到了门外,我问他怎么回事。结果他让我去楼上那家人串门。

上楼站在李全家门口,我有些不敢敲门。二叔在楼道伸出个脑壳。骂我你胆子怎么这么小?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千万不要坐那个沙发。我在楼下喝茶,有什么我会第一时间上来支援你。

他终于还是像一个乌龟一样缩了头,我鼓起勇气,管他娘的是个什么玩意,要真有什么玩意,可就在我家隔壁,谁愿意以后活的提心吊胆?

开门的时候,李全似乎没想到会是我。我一时间想不出理由,李全却说欢迎我来串门,都是邻居,就该多走动。

终于成功进了屋,李全让我先坐,我哪里敢坐?

那个女的在电脑前打英雄联盟。聊了一会,喊李全给她倒水。趁着李全去厨房的时间,我飞快的移开了他家客厅的沙发,接着我呆住了。

沙发的下面真的有东西,是三根齐根没进地板的钉子,不认真看好发现不了。只留出个钉帽。

难道楼板被钉穿了?

正好李全端着水到客厅。问我怎么了?我指着地上,结果他也吓了一跳。

他说他也不知道这钉子是谁钉进去的,还钉的这么深。他告诉,这沙发一直放在这儿,几年根本就没人动过地方。

他对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沙发下面有东西?我没管那么多,只是问他,沙发的这个位置,平时都是谁在坐。

:我们哪有心情坐,老婆这样跟我闹,我爸又卧病。回来吃了饭就是吵架,我都是去书房。倒是我爸身体好的时候,经常坐在这儿看电视。

我让他带我去他爸的房间,李全倒是没有多疑。我跟着他进了这家里最偏僻的一间房。屋子里传来一阵浓烈的药味。

怎么可能?那躺在床上的,居然真的是我我白天看到过的那个老头,只是他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一张脸骨瘦如柴,还在睡觉,只是微微睁着眼睛看着我们。

退出屋子,我心里已经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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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是纸人。

他似乎很想不通。我听他微微念了句,他们居然托梦给你,难道是下葬的那天晚上,这几个纸人发现了踪迹,一路跟踪到了那儿。所以离开之前给你送去征兆?

二叔说那只是几个纸人,但我却觉得,那四个玩意绝对不可能只是纸人那么简单。不过我相信二叔的话,那就是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四个长衫托梦报信,这是二叔的说法,他变得异常生气,说什么老子胡二皮活了这么些年,居然还比不了你这么个不换内裤的东西。

等到傍晚,吃过晚饭。二叔说要跟着我回家。

现在这个光景,我哪里敢带他回去。

赶到了老小区,果不其然,一进家门。我妈看到是他,当场打电话就要报警。说什么都不让他进门。

??fon????z?:?H???X_??mso-font-kerning:1.0000pt" >我锤了两下门。开门的还是那个中年人,我让他把儿子领回去。屋子里倒是装修的不错,只是地上有些狼藉。他告诉我,家里在闹离婚,刚才他接了水让孩子递给他妈,结果女的拿起杯子摔烂了。孩子还小,受了惊吓,躲在外面去了。

他把我迎进了屋子,收拾了一下让我在沙发上坐。

就在这时候,我手机嘟嘟的响了起来。

居然是二叔的号码,短信的内容是。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31 15:46:00 +0800 CST  
我拿着鞋套左右不是。二叔一脸尴尬,看了看自己满是灰的皮鞋,对我说算了。他不进来了。接着他居然趴在了地上,仔细的看着我们家的门口。

:昨晚上有人来过?

我点了点头,说是楼上的来借开水。

他呵呵一笑:借开水?接着跳起来摸了摸门口上侧的墙壁。

我妈拿着锅铲要打他,这人脸皮厚,踩着皮鞋还是进了门。我妈让我拦住他,自己则去打电话。

:胡大皮,那个二流子又来了。你再不回来,家里的钱可就保不住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要被你们乡下的亲戚这么折磨。

二叔拿出一个金项链:嫂子,这么多年没见,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这个场面,让我吓的灵魂出窍。我喊我妈千万别接。

难道他到我家来,就是要给我妈这个项链?崇明那一幢幢的惨案,至今还历历在目。跟别说现在对于这个二叔,我一直带着防范。

我妈变的非常的快,一时间居然回屋去泡茶。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放心吧,我开出租那几年挣的钱,最大的一笔花销就是这个项链了。辛苦钱买的,几十年前能有周大福这种牌子?

他始终看着一间屋子,那是我奶奶平时住的地方。走到门口,他却没有进去。反而问我住哪儿?

找到我的房间,他居然开始朝着天花板看。

二叔突然叹了口气,

:门口是拦住的了。只是没想到啊。他们居然还有这一招。娘她老人家到底还是年纪大了。

他问我,家里的天花板平时打扫过没有?

正好我妈端着水过来,虽然奇怪,但周大福的威力是巨大的。

:都是自家人,天花板打扫来做什么?你这么说我倒是想了起来,娃子他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当时病重。说家里夏天家里得防蚊虫,干脆就用雄黄伴着石灰,她老人家卧病都还亲自监督工人,把上面都给重新粉刷了一遍。

二叔刚喝口茶,差点没直接喷出来。我妈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我妈去张罗饭的光景,二叔把我拉到了门外,我问他怎么回事。结果他让我去楼上那家人串门。

上楼站在李全家门口,我有些不敢敲门。二叔在楼道伸出个脑壳。骂我你胆子怎么这么小?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千万不要坐那个沙发。我在楼下喝茶,有什么我会第一时间上来支援你。

他终于还是像一个乌龟一样缩了头,我鼓起勇气,管他娘的是个什么玩意,要真有什么玩意,可就在我家隔壁,谁愿意以后活的提心吊胆?

开门的时候,李全似乎没想到会是我。我一时间想不出理由,李全却说欢迎我来串门,都是邻居,就该多走动。

终于成功进了屋,李全让我先坐,我哪里敢坐?

那个女的在电脑前打英雄联盟。聊了一会,喊李全给她倒水。趁着李全去厨房的时间,我飞快的移开了他家客厅的沙发,接着我呆住了。

沙发的下面真的有东西,是三根齐根没进地板的钉子,不认真看好发现不了。只留出个钉帽。

难道楼板被钉穿了?

正好李全端着水到客厅。问我怎么了?我指着地上,结果他也吓了一跳。

他说他也不知道这钉子是谁钉进去的,还钉的这么深。他告诉,这沙发一直放在这儿,几年根本就没人动过地方。

他对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沙发下面有东西?我没管那么多,只是问他,沙发的这个位置,平时都是谁在坐。

:我们哪有心情坐,老婆这样跟我闹,我爸又卧病。回来吃了饭就是吵架,我都是去书房。倒是我爸身体好的时候,经常坐在这儿看电视。

我让他带我去他爸的房间,李全倒是没有多疑。我跟着他进了这家里最偏僻的一间房。屋子里传来一阵浓烈的药味。

怎么可能?那躺在床上的,居然真的是我我白天看到过的那个老头,只是他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一张脸骨瘦如柴,还在睡觉,只是微微睁着眼睛看着我们。

退出屋子,我心里已经天翻地覆。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31 15:47:00 +0800 CST  
:李哥,您想想看,您是不是还有一个儿子?

李全没有回答,我却吓了一大跳,那一直打游戏的女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我们后面。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面,这女的挺着微微肚子,而旁边的李全则抱着她。

:我当初打过一次胎,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把李全手里的杯子拖过去,转身准备回去打游戏。我看到李全突然就发火了。

:你这个X女,那不是我的种。你去旅游一次带回来的,跟我说,是谁的野种?

两人又开始吵架。而明白过来的我,背心都已经出了汗。

我回到家,我妈说二叔已经下楼了。在小区门口我找到了二叔,我还没开口,他却当先对我说:我都知道了。

下午那个老人家就是李老爷子。而那个李小琼,则是他们打了的胎?

要不是我自己亲眼看到,根本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但这件事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沙发下面那三根钉子从位置上来看,对的地方正好是他之前站的位置。怪不得二叔会去看天花板。

他说这种老层房可不比现在的豆腐渣,隔音效果不可能说那么差。

:你难道没发现,为什么楼上楼上都没反应,就你们觉得那一家特别的吵?

我一想还真是这样。

二叔对我说:那是因为你们家的风水已经被破了。已经有东西沿着楼顶,想要进你们的屋。屋顶都破了,声音还拦得住?

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过还好,在对应的位置我们家是空的。什么都没摆。

我却心里发凉,告诉他,你看到的不算数。

:那个地方正对着电视,我爸,也就是你哥胡大皮,他经常喜欢端一根板凳坐在那儿,边抠脚丫子边看连续剧。

刚一说完我就听他骂了句:我X。

当天晚上,二叔带着我重新进了楼,刚进楼道,我感觉到一阵阴风吹过。二叔停下了步子,扭头看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那是个阴暗的角落,几乎眼睛一晃,多了一个老年人,正是那个卧床的李老爷子。这老头一看就是个文化人,

:李老头,你告诉我,你们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白天我一直没听到过这老头的声音,这一次他清清楚楚的开了口,

:我也不知道,求求你帮帮我。我媳妇怀的这个孩子来的邪乎,卧床之前,我请风水先生来我家里看过,只说是怨婴作祟。

二叔眯着眼睛:怨婴作祟?你媳妇在怀孕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老头看了看我,似乎怕我听到。接着二叔把身子凑了过去,老头在二叔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阵。我看到二叔脸色立马就变了。

“孕成人之前,是那个样子的?”

老头的脸色白的吓人,他把身子转了过来,露出了身后的一样东西。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屁股后面,居然一直趴着一个人,正是下午那个小孩。背带裤的小孩一脸无辜,但两只手,却明明白白的伸进了这老头的身子里。

这娃子是个什么东西?

我吓到了。只恨自己此时怎么就能看到这些场景。

二叔把小孩的手从李老爷子身体里抽出来。老头一个踉跄,影子一般的身体居然要散掉,之后总算稳了下来。

:谢谢你了。

李老爷子的身子还在楼上,他的魂魄却不敢上楼。有这么个小鬼在身后,上楼的一路我背心都发毛。

我说我走前面算了,目的其实是为了把这个小孩跟我隔开来。二叔说他现在已经清楚李全他们家里是什么在作怪。

他说这个小孩其实是没有父亲的。

没有父亲?我听李全骂,这小孩不是他老婆在外面偷人那么带回来的么?没出生就被打掉了,现在成了这么一个穿背带裤的魂魄样子。

要不是因为害怕,这小孩看起来还蛮可怜的样子。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12-31 15:49:00 +0800 CST  
“可怜?也只有你这么觉得了。如果活人被种了鬼种,一样能够怀孕。”

鬼种,这是什么东西?二叔指了指身后,说鬼种不就是这个小孩么?一怀孕就是个死胎,因为他根本没有父亲,而是被人种在李全他老婆身上的。

鬼种,两个字犹如闪电一样划过我的脑海。这三个字我绝对听过,是在当初陈婆的老胜村,路边最后惨死在陈婆箱子里的那个乞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乞丐疯疯癫癫的对我和二叔说:心头肉,被割走。有人不知,被种了鬼种。

至今我也不明白,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想回去问他的时候,这乞丐已经死了。

敲开李全家的门,他奇怪的问我怎么又来了?接着看着二叔,问这人又是谁,我说是我乡下来的亲戚,祖传是老中医,能看点疑难杂症,这不带上楼上给李老爷子看看?

李全老婆正在喂儿子吃东西。

我们刚进屋,谁知李全儿子扭头看着门口,脆生生的喊了一声,

“哥哥,你来了?”

我发现所有人都呆住了。李全和他老婆同时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女人突然一巴掌给孩子扇了过去。

:不听话的娃,在家里,你乱说什么?

接着问李全,你怎么又带人到家里来了?

我有些尴尬,套近乎的正说着我英雄联盟瑞文三杀如何牛逼,谁知二叔自顾自的在一旁泡了一杯茶,接着开了口,

:这个女士,话可不能这么说,自己生过的小孩,你都能忘。

“他进屋了?你看到他了?”

我发现这平时只知道打游戏的女人,此时嘴唇突然抖的不成样子。

一旁的李全正要问,这女的突然再次说道:“已经打掉了。我没有生他。我没有生他。那是个死胎。流产了的。”

二叔呵呵一笑,对她说,你别骗我了。难道说你没做过一个梦,在梦里你生了一个孩子。

在梦里出生,这个鬼种是个什么玩意?连我都吓到了,而一旁的李全夫妇早已脸色惨白。因为此时客厅虚掩着的大门,在没有风的情况下。慢慢的自动往里打开了。看着就像是有人已经进来了一样。

在我和二叔眼中又是不同,我看到背带裤李小琼进门,这小孩子盯着他的父母。小孩的脸上还有些惧怕。

而在李全夫妇耳中,空气里莫名其妙的响起了一个童声。

“妈妈。爸爸。”

这女的已经语无伦次,问我们这个小孩在哪儿?我怎么敢说,背带裤走进来之后,直直的走向了坐着的女人,慢慢的爬到了她的身上。看这个小孩的表情,那样子不知道有多享受。

二叔再次说话了,居然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盒子。这盒子满是泥巴,看起来才从土里挖出来没多久。连着一个木头锥子,丢在了女人的面前。

二叔说,既然来了,这事儿我就帮你们解决。

周全两夫妇见了这个盒子,像是见到了鬼一样,问我们是从哪儿得到的?二叔说来之前,我们去了一趟老县委那机关大院,当年自己埋的东西,都忘了?你只要把这木桩插进他的胸口,什么事都结束了,你爹的病也能好。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把他埋在那儿的?

女人打开盒子,一具已经干瘪的婴尸露了出来,样子没害成型,蜷缩着躺在里面。

这女人哪里知道,背带裤正舒服的躺在她的怀中,享受着她的拥抱。

女人颤抖的拿起木头,一旁的李全吼了一声,你还等什么?女人眼睛瞪出了血丝,脸动作都十分的吃力,对准了盒子里的死婴。

背带裤抱着自己的母亲,空气中又想起了童稚的声音。

“妈妈。不要。我再也不和爷爷玩了。我。。。我这就走。”

又听到这个孩童声,李全魂儿都吓掉了一般。说真的在屋里?你快点动手呀。出了这种事儿,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

背带裤的眼神变得绝望,我看着他想要伸出小手去抓那个木锥子,但每次他的手都被弹回来。

我火气上冲,颤抖着对二叔说,哪里有什么鬼种不鬼种的,这,这也是条命呀。

二叔拉着我不让我动。眼睁睁看着女人手猛一用力。

她居然在最后一刻把木锥子甩出去了:我做不到。做不到。儿子,你在哪儿。你出来我看你一眼。好么?

我在心里松了口气,谁这女人摊到在地。一时间浑身颤抖,不断打着自己的手,说着:我做不到,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不想听你的。

我心想这女的发疯了,她在对谁说话?

二叔没有理他,反着对着一旁的李全说了句。你们这一家人住了这么久,你就没发现,自己家里,多了一个人?

多了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我感觉到了什么,居然是一个黑色的头,从女人的脖子后面伸了出来,看了二叔一眼。接着一晃没了影。

话音刚落,二叔蹭的往女人冲了过去。顺手地上的锥子已经抄在了手里。

接着二叔动作一停,地上的女人居然没了影。我觉得背后发凉,李全和二叔同时看着我,李全是害怕,二叔则是点了点头。

我在心里骂了句,不会吧,回头一看,这女人果然站在我的背后。只是此时,她的样子已经大不相同。一脸的青黑,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还露出了一脸诡笑。

她成了个什么东西?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6-01-01 15:25:00 +0800 CST  
这女的一手朝我抓过来,二叔动作更快。几乎瞬间木锥子就往我肩膀后面插了过去。

“小正,快回家。”

看着二叔跟空气比划,李全已经吓傻了。

女人的手掌被二叔的木锥刺穿。凭空一声怪叫声响起。我从没想到过一个人的动作可以变得这么快。这女的到底被一个什么东西上了身。

:怪不得,你这几年性情大变。我都不认识你了。原来,你早就不是我老婆了?

女人重新出现的时候,坐在了这屋子那张沙发上面。一脸阴郁的看着这屋里的所有人。

:你到底你谁?你把我老婆怎么了?

二叔呵呵一笑:你还管他叫老婆?

:你自己买房子不买好点的地方,要怪,就怪你怎么就住在了咱们姓胡这家人的楼上?

说完朝着沙发上的女人补了一句:我说的对不对。

女人阴测测的笑了,我看得到她的身上隐隐散发着黑气,这不就跟二叔告诉我的鬼上身的人差不多么?只是那些黑气,比我在街上看到的那些,浓烈了好多倍。

二叔把木锥子丢了。我心想你到底要做什么,谁知他嘴角不屑,居然从衣服后面抽出了一把杀猪刀。

:被它定住,你还能跑得掉?

按照二叔的意思,这把刀能够定鬼。而事实还真得是这样,闪着寒光的刀子一对着沙发上的女人,这女人身子居然就不动了。她的表情变得狰狞了起来,似乎眼中就只有这把东西。

我听得清楚,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

“这就是那把刀?”

我还没反应过来,二叔已经猛扑了过去,寒光一闪。

女人应声而倒。杀猪刀只是隔空比划了一下,一个漆黑的影子,看不清楚脸,居然就被他从单手从女人身子里拖了出来。这玩意浑身扭曲,被二叔单膝压在地上。二叔拔刀高高举起,还嘴里叼着的烟头一丢。

:小正,你可看好了。除魔卫道,就得像你叔我这样。

轰的一声,对着黑影的胸口直直的插下。

接着二叔嘴角抽搐了。他骂了句“我X”。

李全惊呆了,我也惊呆了。我们谁都想不到,那地板里面居然早就已经被腐烂的空心了,连着楼板也早已千疮百孔。被二叔这一刀,给彻底的砸穿了一个大洞。

透过大洞,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我家的场景。

二叔看着我,我说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一层石灰挡了它们这么多年。而老子亲手,把你家的风水,给破了。

黑影已变成了一股黑气,慢慢的透过这个大洞,往我家渗透了下去。

:你给老子回来。

二叔探着身子,慌忙伸手去捞那股黑气,哪里还有刚才那天神一般的样子,只是这人影化成的黑气一捞就散,哪里捞的回来?

虽说没有捞到,但二叔手里却无端端多了一块布条。看起来应该是从什么东西身上扯碎的。

像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一般,二叔脸都青了,说他没看清楚这东西的脸,问我看清楚没?他咬牙切齿,

:完了,风水破了,你根本不知道你家这处风水代表着什么,这儿出现鬼种,要坏的就是我们的家的风水。要是破了,我们全家都活不成,一定要弄死它,要弄死它。

。突然,我身子一冷。抖着声音对他说:叔,你别光看那下面啊,你看看我这儿。

刚才我没注意,再一看的时候身上已经多了个东西,居然是那个小孩,爬到了我的身上,似乎刚才那股黑气过后,这小孩的模样也变了,变得一脸青黑。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我说李小琼,你忘了?我还抱过你了?

在李全眼中我是一个人站着,他问我在对谁说话。我心想,难道我告诉你你那个死了的儿子此时正趴在我肩膀上,慢慢的张嘴想要咬我?

小孩一脸青色,嘴巴已经伸到了我脖子边。

:这鬼种是个小孩,你怕他个球?

二叔说完,我以为他要做什么?谁知他却把刀放在了已经昏迷了的女人脖子上。接着眯眼看着我身上的小东西。

小孩这张脸挣扎了一会,看看我,有扭头看看二叔用刀要宰了他娘。

“妈妈。”

他的声音再次变得童稚,脸上的黑色也没了。二叔突然喊了一声不要。

原来是李全,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他偷偷捡起地上的木锥子,对着桌上那个盒子,齐根插了下去。

李全瞬间被二叔踹开,赶过去一看,这具干瘪的婴尸肚子已经稀巴烂。我按着李全,说你小子想死?他只是惨笑不说话。

二叔说,现在打死他有个求用,他用刀子在自己手上割了好几下,接着骂了一句什么,反而把我拉过去,一刀就让我的手腕鲜血如注,滴在婴尸上面。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具干瘪的婴儿肚子上的大洞居然开始蠕动。二叔却说,这撑不了多久。这只是鬼种,不是由人正常人伦所生,或者说,根本算不上是一个人。

我也看清楚了,婴尸的身子里,居然全是干肉。这个小孩尸体,是没有内脏的?

楼板破了个大洞,我妈也被吵醒了跑上楼,进门指着里面乱骂,才发现我和二叔也在这里面。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6-01-01 15:26:00 +0800 CST  
二叔把刀一收,让我跟他走,他的脸色就没好看过,说要下去把刚才那玩意灭了。

经过门口的时候,二叔突然朝李全家一个房间看了一眼,我听到他咦了一声。

:小正,李全说他家那个沙发,平时是谁坐在上面?

都这时候了,他还问这个做什么?

我心里着急,刚才那个黑影变成了黑气,以后我们家该怎么办?到了楼道,我听到有人在叫我们。再一看,依旧是个角落,正是之前的那个老头。

这老头是生病的李老爷子的魂魄,刚才那黑影藏在他们家,他一直不敢回去,只是用命,把这个“鬼种”孙子带了出来,找到了二叔。

一个将死之人,在家庭和亲情的作用下可以变得这么伟大。

他问二叔,现在能不能回家看看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二叔和我哪里有空理他,我们急匆匆的往楼下跑,结果这老头孤孤单单的一人吃力的往自己家走。

谁知刚到楼道口,二叔突然停下了步子,

“小正,我们都没看清刚才那玩意的脸是吧?”

我说你的意思是?他指了指楼上的方向,可这幅表情却把我吓惨了。我问他,难道你是说,他们家的李老爷子?

再次回到李全家中,透过那个房门,我们正好看到李老爷子的魂魄慢慢往自己床上的身子躺下去。

而二叔拿着刀,直接走了进去。

门关了,我躲在外面,包括李全和我妈都听到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忍不住,再次推开门,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李老爷子的魂魄早已被二叔从身上重新拖了出来,二叔满身伤痕,此时正架住他的双手。李老爷子的那张脸突然变了。

我浑身发麻。这个魂魄,那里是什么李老爷子,根本就是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黑影?亲眼看到这个“李老爷子”一点点变成他本来的样子,我手死死的捏着门栏。

原来是他?我感到一种形容不出的恐怖,这个老头子,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

虽然二叔把“李老爷子”逼的跪在了地上,但他明显是强弩之末,手里的杀猪刀迟迟砍不下去。此时我心头跳到了嗓子眼,李老爷子的双手,突然伸进了二叔的身子。虽然只是个影子,但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我喊了出来。

谁知道,接下来的这一幕非常奇怪,这黑影李老爷子,双手伸进二叔身子之后,咧着嘴的脸上居然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沙哑的说着:你,你。。

:你这个傻X。

二叔一句话后,腾出手的杀猪刀当头砍下。我亲眼看到,这个变成李老爷子魂魄的诡异黑影,跪在地上,身子一点点的消散了。

二叔出来之后一个趔趄,喝了杯茶脸色才好看一点。

我妈问他进屋去做什么,他说去看看这家人收藏的古董。

李全哭了起来,这么一会,他老婆居然已经断了气。

大半夜的李全叫了警察,警察来了之后,说他老婆是心脏病突发,我却指着门口,告诉二叔,我看到一个跟他老婆一模一样的影子刚才走出门了。

二叔叹了口气:她被上过身,还能活?身子断气,原本的魂魄离体,那就说明,她已经彻底死了呀。

我想去看他的肚子,问他你没事儿,他却把身子侧开了。似乎特别害怕我去看他肚子上,被鬼用两手伸进去了的伤口。

他知道我的性格,骂了我两句之后,我再不敢开口问他的伤了。

他带我偷偷进了房间,李老爷子的身子还躺在床上。

:他已经死了好几年了,这老头连魂儿都变了。

我说,他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早就死了,魂魄变成了刚才那个黑影?那是个什么玩意?

二叔却说,不是他的魂魄变成了黑影。而是刚才那玩意吞了他的魂魄,变成了他的样子。住在了我们楼上。

:几年了,他的身子为什么还没腐烂?

:你记住一句话,只要被上了身的身子,是只会聚死气,不会腐烂的。

厚厚的杯子一掀开。

这老头冰冷僵硬的身体上,他衣服的衣角,居然破了一小块,正好和二叔手里的碎布条对的上。

我以前来这一家的时候,就听到他的身子老咳嗽。二叔说,你想知道为什么么?接着他掰开了老头的嘴,从他嘴里抠了个东西出来。

只是看了一眼,我弯腰就想吐,那居然是一条已经干了的死鱼骨头。

二叔拿出一块布,小心的把这条骨头死鱼包着收了起来。

接着她回头看了看屋里的一个角落:这鬼种就是这么来的,如此丧尽天良,就不怕遭报应么?

角落里,小孩李小琼的影子萎靡了似的,一动不动的蹲在那儿。

第二天,在田页县的一处公墓中,二叔和我把那装着婴尸的木盒子埋在了一处角落里,这孩子的影子身上已经全然没有黑气,淡的只剩一个虚影看着我们填土。

然开????????v??p9????却说,这撑不了多久。这只是鬼种,不是由人正常人伦所生,或者说,根本算不上是一个人。

我也看清楚了,婴尸的身子里,居然全是干肉。这个小孩尸体,是没有内脏的?

楼板破了个大洞,我妈也被吵醒了跑上楼,进门指着里面乱骂,才发现我和二叔也在这里面。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6-01-01 15:27:00 +0800 CST  
二叔站了起来,他看了看这清晨幽静的远处,似乎在等着什么,对我说:我在下面等你,你就在这儿,送他最后一程吧。

:你一定要等到日出之后,再离开这个公墓。

孩子蹲在我旁边,自昨晚他变成那副恐怖样子之后,就再也没有跟我说一句话。此时也埋着头不敢看我。

清晨的公墓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影。我心想,等会究竟会发生什么?

二叔走了,这孩子的影子才敢抬起头来。

:哥哥,你说我真的不是个人么?

这句话毕竟太过辛酸,我想起了那具没有内脏的婴尸,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哥哥,那个叔叔说我没有爸爸,那我是怎么来的?

我说了句,你问我做求?小孩看着我,可能多么希望我回答一声他是个人,这个小孩被称为鬼种,那么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我察觉到有异动。

太阳还没升起,我抬头一看,公墓的路尽头,一个女人的影子走了过来。

怎么可能?他正是昨晚死掉的李全老婆,怀上这个鬼种的妈。女人只笑了一下,然后朝这边招手。

:哥哥,我要走了,那个叔叔说,我活着不能成为人,他让我像人死之后一样离开。

人死之后,魂魄会去到未知的地方,难道这就是二叔给他的结局,让那个妇女的魂魄来接他?

这个叫李小琼的小孩看了我一眼,嘴里叫着妈妈,欢快的向着墓地尽头跑去。我发现了不对劲,因为一丝丝让我背心发冷的黑气正从他背带裤的身子里散发出来。像是破碎了一般,这一刻,太阳终于升起,小孩拉到了他母亲的手,但自己的影子却在诡异的黑气散尽之后全部破碎。

我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你记住,我以后就是你哥哥。

:哥哥,对不起。

女人的背影孤身离开了,却再也看不到这个小孩的影子。

他终于没能让正常人的灵魂一样,在死后离开。

我极少的被触动了,站在原地忘了二叔叫我离开的话。背带裤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会对我说对不起,在他的影子死亡的最后一刻,我脑海一个机灵,终于想了起来。

这个孩子我真的见过,在一年多前,我第一天到崇明市上班,巡夜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偷跑进来的小娃,不就是他?之后我就有了那差点送命的恐怖经历。

原来,我真的在一年前就遇到过他,当初说是火葬场附近的孩子,傍晚跑到单位追悼大厅玩,我甚至差点忘记了我还见过这么个孩子。

离开公墓,二叔正在外面等我,见面之后我想要告诉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二叔对我说,鬼种只是邪恶的性质,但他也没想到这小孩居然能够生出这么单纯的心思。

我问他,鬼种算是一条命么?

二叔骂了我一句,道,不算是一条命,那还能叫你哥?

通过这一次,我真的害怕了,李全的老婆第一次怀孕是在六年前。也就是说,几乎在六年前,就有人开始布局,下了这个鬼种来对付我家里。一种刺骨的寒意充斥着我的内心。这天上午,天光明亮,二叔叼着烟走在前面,我们一起回家。

二叔看着大街上的朝阳,似乎很是陶醉。

:小正,你说什么是邪,什么是正?

他突然这么问,我有些回答不上来。

:我来告诉你吧,其实没有正邪,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这就是我的正。就像刚才你把这种东西认做弟弟,要是你奶奶还活着,还不气发抖。对于一个姓氏来说,这可是大事。但我没有阻止你,因为我觉得,你做的就是正。

我也没管自己听没听懂,随口回道:可不是么?我的名字,就叫胡小正。

回到家里,我妈早已指挥着人修房子。她告诉我,楼上那李老爷子死了。就是昨晚断的气,跟媳妇同时去的。

:你说这事儿怪不怪?他卧病这么久,这才几个小时,身子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硬的吓人了。

我妈为修房子的钱发瞅,有空的时候告诉我。李老爷子的身子抬出小区的时候,周围的狗全都开始乱叫,发疯一般的叫。好多人都吓到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背心有些发冷。去找二叔,他正站在奶奶的房间里。我奶奶离开农村几十年,活着的时候生活习惯一直是那样,一张床,一个桌子,就是她屋里所有的东西。

桌上的相框放着一张照片,里面出生不久的我,奶奶正一脸笑容的抱着我,旁边还有个老头子。两个人都在笑。

我问二叔这人是谁,因为以前我就问过我爸妈,照片里那另外一个人其实并不是我爷爷,说是我出生不久到我家走亲戚的一个朋友,他们都不认识,是奶奶接待的。

还专门拍了这张照片。

二叔一直看着这张照片,似乎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怎么好意思说那时我才两岁。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6-01-01 15:28:00 +0800 CST  
接下来可把我吓住了,他说是奶奶给他指的路。

这事儿涉及到奶奶,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小正,你记不记得你奶奶的那张照片,抱着你的时候,她的动作很怪,左手的第二个指节,摸着你右手的第三个指节。照片里,她的身子是向东的。你奶奶,其实是在通过这张照片指路。

那这个白瑾又是什么人?

我看到二叔冷笑一声,说道:管她是什么人,只要敢乱动。哼哼。

他的表情让我觉得心里发冷。说完他一口烟往窗外吐出,结果前排的一个大姐回头就骂,“你个烧眼子,有没有素质?在车上抽烟,我以为你能自觉,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川东的城市不多,我们到的地方是巴远市。我隐约记得这附近有个龙门山,长这么大,这块地方我还没来过。下车之后,在市区住了一晚。

在宾馆半夜,房间有人敲门。我打开一看,居然是白瑾,她穿着一件睡衣,高挑的身材在配上乖巧的脸蛋,让我心里砰砰直跳。

她说,不让她进去坐坐?

刚进门她就看着我:你胸口有一枚银针吧。

我不回答,也没点头。谁知道他却对我说:你放心,我不会害你。难道你没收到那张纸条?

我心想什么纸条,突然我震住了。这个女的悠悠的看着我:你胸口那根银针,会有人来拿的,那张纸条不是让你别参与这件事情。你怎么不听?你要是想回去,现在还来得及,离这个叫胡二皮的远点。

那天在街上塞给我纸条的人,难道是她?

她却笑了,她的回答很是模凌两可:给你纸条的人,是不想让你死的人。你如果不想走也行,你要记住,如果看到两蛇吃尾,你就去宰下其中一条的尾巴。放在身上,自然可以活命。

说完这番话她就走了,屋子里还残留着这个女人的香味,什么两蛇吃尾,难道真的会发生这种事儿?我以前只听说过两蛇吞头的。

正想关门,却发现二叔从宾馆拐角走了出来,他刚才一直在门外?

他骂我:你个娃子,我不来守着你能成?

二叔穿着一身旧西装,跟这个宾馆都极其不相配,看着这女人离开的方向,他的脸色要多冷有多冷。

我问他怎么了?

他却说,这个女的离开的时候,你听到了她的脚步声?

我怔住了,白瑾出门这一路,我还真没听到她的脚步声。

第二天离开了巴中市,市里的重阳等会还没结束,一路上的房子都挂着没打开的彩灯。我心想,难道真的一定要走上三百二十里。昨晚我用手机看了看地图。三百二十里的地方,早就出了市区,或许是巧合,正好是这附近闻名的龙门山。

有人传说,龙门山得名是因为以前出现过龙。

我们这个组合,二叔年纪大些,反而白瑾在我一旁像是一对恋人,一路上她到处的欣赏风景。用手机各种拍照,坐车的时候却又安静的出奇,静若处子。

我问二叔,这龙门山上难道真的有龙?二叔骂我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有没有龙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山上以前有过一群人。

:这地方距离湘西很近。你估计听过龙虎山,全真这些,你听过龙门道这三个字没?

他说,这龙门道,其实是古代住在这地方附近的一群人,但很少有人知道,这龙门道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我问他什么名字?他叼着根烟吸了一口,说出来的名字我一听,把手里的可乐都吓掉了。

龙门道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养尸道。”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人养尸?二叔告诉我,那只是古代的流传,不可信。再说了,如今是现代社会,哪里还有这些东西?

我呵呵的笑了笑,心里却更加的提防了。他绝不可能无缘无故跟我说这些,到了现在,我多少了解了这个二叔的性格。虽然看起来懒散,但其实背地里心狠手辣,通过他这一路对白瑾这个女人的态度多少就可以看出点来,他是绝不会在意你是不是个娇滴滴的大姑娘的。

龙门山非常的大,山岭走完怕要十多天,我们在龙门山脚的一个古镇落了脚。经过常年的改造,这地方吸收旅游,已经非常的现代化。

二叔向一个本地人问路,说什么时候上山合适。

那本地人奇怪的看着我们。说龙门山又不险,路途平缓,随时都可以上去。要说这街上每家每户开店铺卖土特产,二叔怎么就偏偏挑中了这个人?

:我说的不是前山,是后山那一片。

一听这话,他反复的看了二叔几眼,之后居然问我们:你们以前来过?

我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6-01-02 20:55:00 +0800 CST  
他告诉我们,上个星期,龙门山上才起了大雾,建议我们就在前山逛,还可以找个导游。

二叔问他,确定是上个星期才起了大雾,他似乎对这句话很是在意。这人告诉我们,确实如此,当时龙门山后山连绵的山林全都笼罩在雾中。

我想着那一幕,觉得很是美轮美奂。

但二叔却沉默了。他不说话,我也无所事事,只有一旁的白瑾,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该拍照拍照,该玩一样的玩。

二叔说暂时不能上山,因为才起过雾,我问他为什么起雾了就不能上山?

就在这时候,二叔像是看到了什么。我发现他的眼睛盯着街角的位置。

那地方站着一个人,三十多岁的样子,满脸笑容的对我们招手。我看了看左右,大街上这么多人,这人真的是在对我们打招呼?

没想到,二叔却说,这人他认识,笑着也打了声招呼走了过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二叔临走之前小声的对我说了句:等在这儿,千万不要乱走。

我心里奇怪,这地方他昨天说过是第一次来,怎么会有认识的人?

剩下我和白瑾逛街。

我问这个女人,你整天拿个手机拍来拍去的拍什么呀?

她对我一笑,

:我给你看看,刚刚你二叔走时候的照片?

她把手机递过来,我一看吓了一跳。照片上面二叔正朝街角走去,而那个普通的中年人,在照片上的样子居然完全不同,根本就没有眼睛,眼眶和嘴巴的位置全是三个黑洞。

那是个什么人?

她告诉我,她这个手机来历不一般,能够照出一些人或者东西本来的样子。她顿了顿,

:这个相机,那个镜片是从被庙堂高僧温养多年的净水中泡过的,可遇不可求,这个叫胡二皮的人。一双眼睛居然就能比这镜片还厉害。

直到当晚,二叔都没有回来。白瑾有钱,带我去当地人家借住,中秋节的灯饰把小镇装扮的格外美丽。

吃饭的时候,我问这户店铺的老乡。龙门山上是不是经常起雾?

谁知一桌子的老乡全看着我,我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一个年纪大的老妈子把碗一放,年轻人,在我们这儿,话可不能乱说呢。这山上哪里起过什么雾?只是龙门山以前有条河,后来地势变了,周围的环境也变了,连小河都没了,没有水,哪里还升的起什么雾?

这天晚上,跟这家店铺一家人吃饭,多了我和白瑾两个。桌上的人都用一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眼光看着我。

偏偏白瑾还故意的给我夹了几次菜,桌上人的表情,变得更加难过了。

最难过的还是我,饭间一个大汤锅端了上来,热气直冒,我看这些人等的都流口水,我问他们。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这是我们这儿最有名的菜了。全蛇汤。

这名字让我心里一个激灵。盖子打开,蒸汽扑面而来,看清楚之后我吓了一跳。一条花斑蛇盘在汤里,脑袋还睁着眼睛。

顺着汤锅围了一圈,这条汤里的蛇,居然咬着自己的尾巴。

这难道是巧合?桌上人轮番下筷子。就连白瑾自己居然也吃的津津有味。

饭后我问她,那蛇肉是什么味道,她说鲜,非常的鲜。

我心想,不是你说的遇到蛇咬尾巴,就赶快离开么?她却说,她说的是双蛇咬尾。这汤里就一条,还是死的,我害怕什么?

我指着正在收拾的大妈,声音都有些抖,

:你自己看,是一条么?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双蛇咬尾?

桌边的大妈正从汤里捞起来一条东西,居然是一条小蛇,大妈嚷嚷着,这事儿怪了,这全蛇汤,一条蛇肚皮里面居然还有一条小的。说着把捞起来的小蛇朝旁边一丢。

白瑾的脸色变了。我听到了她牙齿打颤的声音,她对我说快走,别在这儿多留了。

我问她什么,她说我来不及跟你多说,你要相信我,就赶快跟我来。

我们出了店门,刚在街上走个两步,我们却同时停下了脚步。我问她那是什么,她却有些哆嗦。

之前还在傍晚,而此时,在这个小镇的街道尽头,一股雾气已经升了起来,像凭空升起的一般。弥漫在街道的尽头。

不多时,街上敲锣打鼓的走来了一群人。

声音越来越近,看清楚之后我松了口气,原来是中秋节耍花灯。

我对白瑾说,这地方还真奇怪,春节的玩意,居然在中秋节搞的这么大的阵势。

这些人群分成两排,全都是节日的盛装。

白瑾说,这可能是当地的习俗。人群走过,街上热闹非凡,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热闹的夜晚,我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们问了问路人,说这是当地的习俗,叫做“打孩送山神”,队伍的末尾,一群人拿着花枝招展的棒子对着一个年轻人不断的打,那年轻人动作滑稽,大冷的天还身穿一件红色的单褂子,旁边人跟着起哄。打死他,打死他。

这人也怪可怜,为了点钱干这种事儿,我也掏出钱往他身上砸。

白瑾脸色突然很不好看,我问她怎么了?这个女的看起来性感甜美,其实性格冷的不行。她告诉我,这街上不对劲,多了点东西。

:你去闻闻,那些烟尘哪里是雾?分明是附近烧秸秆的烟子。

白瑾却根本不理我,她的脸色惨白,直直的盯着空荡荡的依旧冒着雾气的小镇尽头。她哆嗦着拿出手机,这次没有拍照,反而是录的视频。

接下来啊的一声,她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我拿过来一看,魂儿都快吓没了。她录视频的时候我一直在看那个方向,什么都没看到。但手机的视频之中,却完全不一样。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6-01-02 20:56:00 +0800 CST  
雾气里,模糊的一个巨大狰狞的影子一闪而过。

我背心冷汗都冒了出来,那影子又高又长,还长着一个漆黑的大嘴,怎么看怎么像一条巨大的怪蛇。

那是什么东西?

我说这种烟雾之中,很容易让人产生幻觉,把周围的楼房烟囱这些的虚影拍成这个样子。

她按了下暂停,指了指手机上的一个位置,接下来我觉得自己全身发麻。因为就在那大蛇形状的头顶上,模糊的还站着一个人影。那人影手里拿着把什么东西,正在往它的头顶插。这人影虽然更加模糊,但我却一眼认了出来,跟二叔的样子及其的相似。

她把手机飞快的收了。我来不及多看一眼。

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要等到二叔回来。

一直到第二天,二叔依旧不见踪影。镇上那雾气也消失的无影无影。我和白瑾商量了一下看看怎么去找人?

我们先到旅游点买了地图。我们开始沿着山往上走。

临走之时,昨晚店铺那家人还来送我们,或许是白瑾的钱给的有些多。

走了一会,白瑾回头盯着那个吃了蛇头的大妈,瞧瞧的对我说:那个大妈,活不了多久了。

我心里一阵发寒,想要问她为什么,她却又变成了之前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一座座小山连续往上爬着,我打了好几次二叔的手机都是关机。

我心里着急,问这龙门看起来不大,怎么一进了山林,就变得这么复杂?

我们爬了有小半天了,山下的那龙门镇,看起来还是那么大点。

白瑾突然开口:胡正,你刚才说什么?

这女的真是奇怪,我没理她准备继续走,她却拉住我了:胡正,别走了,我们着了道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让我用手机指南,她站在山梯原地,我继续往上爬。

我沿着山梯走了五分钟左右,看到前面有个人在等着我,仔细一看,居然是白瑾。怎么可能?我回头看了看来路,时不时还有旅游的人,弯弯曲曲但我还是这么一路走上来的呀。难道她用的是跑的?

她把自己的右手给我看,上面已经青了一遍。对我说:你不觉得自己身上很痛?

我也发现自己裤子上居然全是灰尘,而手拐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破了皮。

:你上来用了几分钟。

我说五分钟呀。她说你再看看时间,这一看让我更加奇怪了,手机上的时间居然距离刚才已经过了整整十分钟了。

:胡正,刚才你真的不记得了?你我身上的伤,其实是我们自己摔得。

这一次轮到我站在原地,她往前走,她的动作很快,弯曲的山梯上不一会儿就没了影。突然我听到旁边树林里传来一阵滚动的声音,居然是白瑾,她双眼紧闭,像是被什么推着一样,在树林里往下滚。

不一会儿,她重新走了上来。而我看着她淤青的脸,我早已吓得浑身冰冷。

:有东西遮了我们的眼,让我们在这一段上山路上,永远都走这么一个怪圈。身上会自动受伤想不起来不说,永远上不了山?

我们遇到了什么东西?我背心发麻,心想我在这段上山路上,难道永远都上不去也回不去了?

我跑到路边去打听,一旁一个卖东西的本地人告诉我们。

以前这龙门山上也出现过这种怪事,爬山得小心点哟,以前也有人在这里爬着爬着,突然到底就死了。结果打开衣服一看,发现那人早已经是浑身伤痕。像是活活给摔死的。

白瑾告诉我,一切可能都是昨晚的那条蛇在作怪。

那条在汤里被煮熟吃了的蛇?那条蛇死的样子确实也奇怪,嘴巴咬着自己的尾巴。不就是一个怪圈么?难道有人利用这条死蛇对我们施展了鬼打墙的手段?或者就像白瑾说的,施展这条死蛇的,就是那条蛇本身。

:它的目的应该是要让我们死,如果没有人帮忙,只能靠我们自己闯过去,分头走,这个蛇打墙就不会那么厉害。

刚说完她就钻进了一旁的树丛,没过两分钟我就看到她再次从树林里滚了下去。

这事儿太过诡异,只能硬闯了?我把心一横继续出发了。

不断往上走,我看着手机,几乎亲眼见证,每隔一段时间我身上会莫名其妙的发痛,新增几个伤痕之后,手机上的时间莫名其妙的过了五分钟。

我知道我自己又滚下去了,但我什么也不记得。

半个小时后,我有些走不动了,一点点往上面爬,突然,我浑身一冷,眼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又要跳动。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6-01-02 20:5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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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6-01-02 21:31:00 +0800 CST  
突然,一只手从山梯的前面伸出来抓住了我。

这是个衣服非常单薄的青年,显得非常腼腆,一用力,把我拉了上去。

手机的时间却没再跳动,我坐在路旁只剩喘气的力气了。

居然是一个陌生青年在最后关头救了我,我往前面一看,就在路上前段的石梯上,居然摆着一副完整的,肉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的死蛇骨头。

真的是那条蛇?

我赶紧躲的远远的。

这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实在太过奇怪。

我转身想跑,发现这个青年穿的比我都还要破烂,他一脸戒备的告诉我,他不是故意的,只是看我走路不稳,所以最后拉了我一把。

他蹲在路边,地上居然还有个碗。

我拿出钱犹豫了一下,反而塞到了他手里。看清楚他的样子我才发现,他居然就是昨晚上镇民耍花灯,一路围着被打得那个青年么?身上还是那身明显的褂子。

:是你?

他脸上突然惊慌了。意识到自己被我拆穿了。也不知他经历过多少这种场面。

:别打我,我把钱还给你,别打我了。

惊讶之中,他看着我又从兜里拿了两张五毛的塞进他的怀里。他问我:你不打我?他们都说,打我可以拜山神的。

地方习俗害死人,这估计就是个没了爹妈不能自力更生的货,受尽当地人欺负,我让我他跟我走。今儿我胡爷带你去山上旅游区的馆子吃顿好的。

蛇骨还躺在路中间,一直到我离开的时候,那盘着的骨头脑袋,似乎还在悠悠的盯着我。

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我想起了那晚上白瑾的话,回去把死蛇骨头尾巴那一截扯了下来,放在自己的兜里。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弱弱的看着我,之后脑袋不时往旁边看,嘴里说了三个字“秦秀川。”邋遢的青年乞丐,居然有着这么秀气的一个名字。

他却告诉我,他其实并不姓秦。连这个名字都是有人施舍东西的时候给他取的。

:那是个老奶奶,好多年前来龙门山上,看到我在路边乞讨,她给了我钱,问我有没有名字。我说我没有,她随便送了我一个名字,叫秦秀川。

他突然指着我的衣领里面。

“她当时,跟你带着一样的银针呢。”

我震住了,他脑袋虽然有些问题,但语气非常的肯定。这个乞丐是个弱智,在本地长大,如果不是巧合,那么他当年,就真的见过我奶奶。

如果二叔在的话,他估计比我还惊讶。

这天晚上,我在半山找了家馆子。带着他海吃了一顿,不多时,一个脸上青肿的靓丽女孩进了饭馆。白瑾脸色难看的吓人,坐下来之后一句话没说。

我们继续往山里出发,问清楚方向,便离开了旅游区。在一旁,白瑾仔细的问了我这个乞丐出现的经过,她思考了一阵,脸上的伤痛的她嘴在抽。

她突然小声的告诉我,今晚上一定要把这个乞丐带上。

我道,原本打算问你借点钱给他,让他离开算了。白瑾却说,她刚才用手机照了照,这个弱智在镜头里没有问题。

:你没感觉到?即使到了这儿,也有东西一直盯着我们。如果不带上这个傻子,怕是我们走到半路就会没命。

走在山路之上,我背心有些发凉。

不知为何,白瑾竟如此肯定的告诉我:因为这个乞丐,估计就是我们这一路上的救星。

行进到了半夜,在荒野的山路上出现了几间破烂的房子。

由于时间已经很晚,山上又起了风,白瑾先是用相机拍了拍几间房子的照片,之后看看手机,里面没什么异常。

我们带着乞丐放心的在门口蹲了下来。突然刮起的山风已经很不适合赶路。躲风的时候,我们都用白瑾带的帆布来盖着。

弱智秦(我已经开始这么叫他了),突然回头,一直摇头晃脑的眼睛此时却看着这几间破烂房子的里。

他似乎认识这个地方。

房子太破,墙都只剩骨架。里面和外面没什么区别,只是里面居然放着几个东西,翻开山草一看,居然是几口石头棺材。

我小声嘀咕,难道这几间房子以前是义庄?

一旁的弱智也跟着开了口,嘴里念叨着“石头义庄。”“死人。”这些词语。

而棺材里的场景更是吓人,这些棺材里没有人骨头,反而放着一堆堆风干了的蛇尸。

这一幕有些诡异,我觉得最好还是呆在外面。突然,墙外的白瑾哎哟一声,莫名其妙的跌倒了。

她揉着自己的肩膀,跟我说没事。她告诉我,这一路她都觉得有些疲倦,肩膀酸的不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刚才不小心滑了一跤。

:胡正,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你走路的时候,肩膀上面多了点什么东西?

她蹙着秀眉,我看了看漆黑空旷的周围,问她,你不是说一路上有人跟着我们么?那人在什么地方?

突然我吓住了,一旁的“弱智秦”默不作声的指着白瑾的肩膀上。我清楚的看到,这女人的肩上居然多出了两个漆黑的脚印。

我们往白瑾的手机上看,屏幕中之前拍的照片居然起了变化。照片里,这本是几间空荡荡的屋子。我们亲眼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一点一点的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奇怪的人,出现在这几间房的门口,还在对着我们招手。

这个人脸上面无表情,双脚还是悬空的。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我心里升起。

: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们正在看手机,白瑾站的位置是在我的右边。这一刻我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什么,接着一扭头。这一刻我分明看到,一双靴子正站在她的肩头,抬头一看,正是一个人影,悬挂在房子门口,这人低头朝我笑了笑,一眨眼又没了影。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6-01-03 21:46:00 +0800 CST  
我啊的一声坐在了地上,指着一旁的横梁。

:胡正,你怎么了?

白瑾过来拉我,我指着上面说我看到的东西。白瑾骂了句自己怎么站在了死人绳子下面。她问我你真的看到了?

她告诉我:这应该是有人上吊用过的东西,我们等会赶路一定得注意了。这间屋子不干净,我们还是快走。

即使风大,我们也不再再停留,赶紧离开了这个石头棺材的义庄。走了很远,我隐隐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扭头一看,门口的位置居然真的挂着一个人,似乎瞪着眼睛在看我。也是一晃就没了影。

我强迫自己的冷静下来,顶风前行中,对白瑾说。你这手机还真是怪,居然能够死过人的地方拍出来,而且照片还能自动起变化。之前我记得照片上面是漆黑的夜晚,但出现人影之后,背景居然变成了灰蒙蒙的天空。

我在心里嘀咕,难道就是那个在义庄出现的吊死人影,站在白瑾的肩膀上跟了我们一路?白瑾从身上拿出了朱砂,在自己肩上细细的撒了一遍。

我们顺着地图走,从位置上看经过刚才那几间义庄,应该就已经离开旅游区,到了龙门山未开发连绵的后山。

其实这种情况已经可以算深山,但我却感觉似乎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之后的好几座山岭上,都看到了一些破旧的房屋,甚至有些地方只剩下荒草地基。

难道这些深山中真的住过一群人?年代久远,而且看起来以前这儿本来是有路的,只是经过岁月的流失,早已抹去了痕迹。

之后我们又发现了几个义庄,这一次白瑾学聪明了。进门的时候焚香祭烛,弄的极其正式,看到她熟练的手法,我甚至怀疑这个女的平时是做什么职业的。

跟着白瑾我要对这些个义庄下跪,她却拉住了我。

:你别跪了。

我说为什么,我不跪万一***了怎么办?白瑾却道:你胡小正若真的要跪这些粗鄙山野,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如果等会见到你那个二叔,可别说是我让你跪的。

这一次的破房子有些多。奇怪的是,每一间房子里都摆着石头棺材。

白瑾对我说,你发现没?这些棺材的棺材头,不管放在房子里的哪个位置,都是向着西边摆的。本来我已经吓的腿抖,她居然有心思研究起这个来。

白瑾问我,你听没听过一种名字叫葬尸棺?

她拿过我手中的可乐,喝了一口,看到这十来个荒废的房子和棺材。

:相传龙门山上有一口棺材,有人说是被常年的香火供出来的,也有人说是天上的神龙显灵,盘踞在龙门山的时候,用嘴吐出来的。但这些都是传说,说是神话也不为过。但我却知道,当初这群山上有群叫龙门道的人,他们真的得了一口棺材,据说人死之后,只要躺进那口棺材里,尸身就能永远不腐,最后升天。

山上有龙?龙嘴吐棺材?她的话越吹越邪乎。

白瑾叫我们仔细的看看这些石棺。跟之前的一样,这些棺材里全是蛇尸体。我心想,难道她说的那口棺材就在这些石棺之中?这个女人肯定隐瞒了很多事情,9月25号到车站门口会面,之后她一直没有告诉我她的来历。

还有那一晚,双蛇咬尾的汤端上来,她自己分明有时间去拿掉汤里的蛇尾巴,但却什么事都没做。因为那条死蛇没有被拿掉尾巴,导致我们一上山就陷入怪圈差点活活摔死。

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突然,我浑身发冷。

她难道,一直是在等我去拿那条死蛇的尾巴?

一瓶可乐过了三个人的嘴,最终到了弱智秦手里,亲眼看到他朝里吐了一口口水,我们两才彻底死了心。

白瑾说:那口石棺就藏在龙门山的后山里。这些棺材的一边都向着西。这应该就是个暗号。

我本想说什么石棺这些都跟我没关系,这么邪乎的事儿和我八竿子打不着,我连夜下山,要找您自己去找。但一想起奶奶在照片上指的路,只好作罢。

白瑾发现了什么,让我们过去。

她发现其中一口石头棺材的侧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抹掉灰尘我们看了个清楚,那是一幅用很少的笔画刻上去的图案。

画里是一口棺材,这口棺材正被四个人抬着沿着一条斜线走。而一旁跟着一个人是在引路。

:这条斜线代表的应该是山。他们抬着棺材上山?

棺材应该是拿来装死人的呀,但那口棺材里,居然坐着一个人。能坐起来的当然是活人的。看到这人的样子的时候。一股彻底的寒意从我后心升起。

这是一幅送殡图,棺材里坐着的那人,脑袋根本不是个人脑壳,反而是个十分邪异的蛇头。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6-01-03 21:47:00 +0800 CST  

楼主:月骁

字数:954029

发表时间:2015-12-18 21:09:38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8-01 08:33:52 +0800 CST

评论数:13695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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