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六)沟口之战(上)
整支队伍沿着没有路的路顶着嗨吧接近5000米的高寒缓慢前进,看着身边的这些牦牛与我的“万里烟云特”,我由衷地感到一阵欣慰,琢磨着要是没有这些“脚力”,让我们人力负重如此之多的武器弹药还有生存物资,在这种环境下长期行军,那估计都没几个人能走到目的地。
我们目前的行军状态就是武器装备与少部分弹药带在身上,以防需要使用的时候还得现拿那就来不及了,而所有的生存物及另外的大部分弹药则放在牦牛身上驮着,这十多头牦牛要托着将近70人的物资,平均一头牦牛要负重接近6个人的东西,也着实是十分辛苦,好在这些牦牛都是专门用来在山地驮运货物的,所以个个都身强体壮,负重这些的确很多也很重,不过对于它们来说,都还问题不大。
而其中唯一一个例外就是我,我的物资没有放在牦牛的身上,而是放到了“万里烟云特”的身上,不过“万里烟云特”这是它的“大号”,每次叫的时候都喊这个名字显得既中二又麻烦,而且这种逼格很高的大名不到非常正式的场合是不能随便乱叫的,因为用老话来说就是叫多了就“不值钱了”,所以,为了方便在平时称呼它,我给它取了一个既简单又好记,并能很能体现它特点的名字,就叫“老特”。
我站在它的身边,对它说:
“伙计,以后我可就叫你‘老特’了?行不行?”
这“老特”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竟然对我点了一下头,我一看当即便欣喜不已,又说:
“嗬,都说宝马良驹能通人性,可你这太厉害了吧?那从今儿起,我就这么称呼你了啊!这可是征得你同意的。”
我跟“老特”的对话被不远处的胡元华听到了,它以前毕竟是这位胡掌柜发现并养起来的,所以他就凑过来搭话说:
“项老弟,你这名字起的不错,通俗易懂还朗朗上口;你刚才说它通人性,那确实不假,而且不仅是通,它更会揣摩人的心理;这么说吧,它的智商与人的区别在我看来,也就是它不会说话而已,其他的什么它都明白;我这么说你可能感觉我有些言过其实了,这个我也不争辩,等你以后跟它接触久了,也自然就知道了。”
“胡掌柜言重了,你说老特聪明到这个程度我能理解,想想它当初在你家的养马场里还笑话我不就是个例子吗?”我说。
我说完这话不等胡元华再说什么,身边的老特居然使劲用头顶了我一下,然后朝着我翻嘴皮,那表情仿佛是在半开玩笑式的抗议,让我别提以前那些事了,而我俩看罢随后则都是一通大笑。
接下来的路程我们顶风冒雪,星夜兼程的走了足足两天一夜,才终于抵达了“嘎沽沟”入口的附近位置,而调出卫星地图对比一些之前早已标记好并附有相关高清卫星照片的对方临时大本营的位置;与早前料想的一样,到了这里,我们之间就已经近在咫尺了,或者说翻过这道山梁,对面极有可能就是。
看到这里,我当即一举拳头,这是战术手势中“停止”的意思,随后在耳麦中说:
“所有人都做好战斗准备!”
他们也都有同样的卫星地图,所以都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便没有二话,立即将手中武器上膛的上膛,开保险的开保险,一阵没有语言只有枪械的操作声让这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而我则接着对胡元华说:
“胡掌柜,牦牛队得先留在这里,找个背风的地方等一下,我带几个人先上去看看情况。”
胡元华给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我叫上了冉氏兄弟与徐布,外加通过我的经验,判断着更加靠谱的5名佣兵,一起猫着腰慢慢的爬上了此时距离大队伍只有不到20米斜距的山梁,并把系在脖子上的黑白相间,能与周围白雪以及偶尔露出来的黑色岩石背景色融为一体的伪装面罩从下面拉上来,再加上原本就戴在脸上的军用战术偏光眼镜,这整张脸就完全更四周成为一色了,从而大大降低了因为肉色的脸而暴露的风险。
等我们慢慢爬到山梁顶部后,便趴下,让这里既是在对面的视野范围之内,也让身体处于暴露面积最小的状态,随后再把目光往下一挪,那根本不用借助任何观瞄设备,直接用肉眼就能看到在山下的山脚处,一条两道山脊之间相对宽大的夹缝里,有一个因地制宜摆成了长条形的大型营地。
这个营地的规模要比我想象的大得多,我本以为着就是能有几十顶大小不一的帐篷便了不得了,没想到,这地方不仅有帐篷,中间的主体建筑居然都是活动板房!
在活动板房的不远处,更是矗立着两排,我一个挨一个数了一遍,足足有20个之多的大型圆柱形器皿,每一个的高度都在3.5米上下,直径少说有三人环抱粗细,看起来像是20个巨型钢瓶。
除了这些,在一块明显有人工施工痕迹的巨大岩石上,还画了一个圈,圈中写着一个大大的“H”字母,这里的作用相信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是一个直升机停机坪。
拿起望远镜把这里的细节仔细又看了一遍,能看到在营地的周围有哨兵,还有临时铁丝网,以及门禁,那些或固定或巡逻的哨兵手里拿着的清一色全都是M27型战斗步枪,这枪是德国HK公司为美国海军陆战队研制的一种新型步枪,目的是用来取代M249班用轻机枪,但它主打的并不是如机枪一样的火力,而是高精确性,以求以更远距离上的精确射击来替代以前小口径机枪在中近距离上的压制射击。
它使用重型枪管,发射中口径全威力弹药,在试装备驻阿富汗美军后得到了使用者的一致好评,而阿富汗的作战环境就以山地战为绝对核心,给他们普遍配备此型枪械,看来对面这些人的雇佣者也是个行家;看到这里我下意识的想到了我们这边的人普遍装备的G28精确射手步枪,同那M27同为HK公司的产品,而且使用的弹药也为同一级别,等会儿真要打起来,那真可就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了。
除了这些之外,他们还有手持LWMMG这种8.6毫米通用机枪的机枪手,以及关键位置上部署的M2型重机枪、M256型81毫米迫击炮等火力更上一档的连排级武器,只是这么一比,本来还感觉我们很强的火力,就显得比对方逊色了不少,他们装备了大量的机枪者先不说,更重要的是我们除了手榴弹以外,就没有其它爆炸类的武器了,而对方居然有迫击炮这种“山地战神器”,而且还是中口径的,等会儿真的打起来,就这几门迫击炮,便会对我们造成极大的威胁。
如此看来,不用多想,就可以肯定这里就是“中生代公司”口中对方的那个临时大本营了。
“老哥,那些类似钢瓶一样的东西是什么?不会跟在缅甸一样,这帮人也要动用化学武器吧?”我说。
“不像,这些钢瓶我看着更像是某种‘生命支持系统’,还有左边的那些大型板房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你不觉着那些板房的尺寸都不太正常吗?”冉业成说。
“比其他板房的确要大了很多,不过那不应该是仓库吗?他们这些人规模这么大,还建立了临时生活区,有仓库应该是正常的。”我说。
“不对,你再仔细看看那些大型板房的窗户,上面全是水汽,这说明室内温度很高,但不仅如此,我刚才分明还看到那些水汽有‘增补现象’,这明显是里面有活物在后面呼吸才有的现象,而且还不小。
另外就是从呼出的浓度来看,这种活物的体温还不低。”冉业成说。
“那我再看看。”我说着就端着望远镜又仔细看了看,这一看是不得了,我不仅看到了冉业成所说的窗户上的水汽“增补”现象,还透过一块消退不少的玻璃看到一张巨脸从它后面一闪而过,这张脸我只看到了一小半儿,但就感觉至少比我的脸要大好几圈,可碍于那块玻璃上的水汽没有完全消失,再加上距离又远,所以我看的并不真切,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感受到那张巨脸上的狰狞。
“对了,你再看看那些巨大板房以及疑似生命支持装置的东西,它们四周的施工痕迹非常明显,明摆着是这几天才建成的,我猜周小姐说他们在等的‘重要物资’,就是这些东西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冉业成说。
在他说这话的期间,我也有了新发现,便接话说:
“老哥好眼力,乍听你这话我还纳闷儿他们不是等这批‘重要物资’到位后就行动,那为什么这已经到位几天了,他们还在这沟口的问题,但看到这个貌似就有答案了——在这个营地的最后面有一个帐篷,帐篷旁边插了一个牌子,刚才牌子前站了一个人我没看到牌子上写的字,现在他闪开了,上面写的是‘阵亡者遗体停放处’,还用了三种文字各写了一遍。”
“这说明他们在这批‘重要物资’到来前就已经进去过了,只是看起来很不顺利,而且还‘折’了不少人,这从侧面证实了‘嘎沽沟’里的确非常危险。”冉业成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说。
我俩正要继续往下说,这片营地之中突然警报声大作,这种长长短短的声音一下子就充斥在了整个山谷之中,这山谷本来就拢音,导致警报声被反复回弹,让人听得脑仁都疼。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警报声居然是针对我们的!
因为在警报声响起的不到5秒钟后,营地里的那批人便对准我们所在的位置展开了射击,火力异常精确且猛烈,第一波射击就把我身边的一名土耳其佣兵半个脑袋给打飞了,尸体向后一仰,顺着山梁的一面便滚了下去。
我见状立即喊:
“全体隐蔽!”
话罢就带头将露出的脑袋缩了回来,然后又对下面的人说:
“我们被发现了!能打的都上来!跟他们干!”
说完我调整了一下身位,向着右边做出去三个人的距离,然后从一个全新的位置,端起手中的“猎豹”M6将下面那帮人套进瞄准镜的十字中心便展开了反击。
而这枪的确是好用极了,威力巨大手感却十分柔和,若不是看到被我击中的人不是被拦腰打断,就是被打的胸前爆开一团血雾,以及从抛壳窗里摔出来的弹壳比大拇指还粗的话,我甚至都有种这是在打小口径突击步枪的错觉。
经过半分钟的激烈对射,我手头上已经起码击毙了对方7名佣兵,而下面的人在我的招呼下也纷纷赶到,然后在山梁上就趴成了一排,开始向下开火;我们在高出,有地形上的优势,所以人一聚起来短时间内还把有人数优势的对方给压制了下去,G28步枪的作战效能虽没有我的“猎豹”M6强,可在这种十分适合它一展身手的环境里充分发挥了其弹道性能优秀,有效射程远且精度高的优势,把对面手持M27的佣兵打的死伤众多,其余的则都龟缩起来不敢露头。
另外,我本来还以为“中生代公司”没给我们配备机枪,方才还因为这事在心里嘀咕了两句,感觉只有G-28这样的精确射手步枪,中远距离的射击精度固然很不错,但没有同级别的自动火力就没有足够的压制火力,单位时间内产生的火力输出不足,就很容易被对方反压制,不过现在一看是我多虑了,因为是后到的,所以我没看见他们拿出机枪,就以为没有;而这会儿就同时有三名佣兵先把自己的G-28步枪甩到背后,然后跑下去从牦牛的身上各取下来一个长条状枪袋,一打开从里面提出来了三挺通用机枪,其中2挺为德制MG-5型,1挺为比利时的FN-MAG型,这两种型号的口径都是7.62毫米,发射的都是全威力弹,虽然战斗全重上要比在缅甸时冉景成使用的PKM笨重不少,但火力也更加的精确,可持续射击时间也更长,架起来打可以在200-800米内提供非常好的直射火力压制,而且这三挺中的FN-MAG还带来的三脚架,这就可以当成重机枪使用,有效射程也能延伸到1000-1200米左右,再加上这里高寒的天气,就特别适合“稳定输出”。
以40名佣兵的规模,配备三挺通用机枪,还有一挺能当重机枪用,这个火力配置不可谓不强。
这三挺通用机枪的加入,更加巩固了我方目前的压制态势,一阵阵“哒哒哒哒”的机枪长点射声音响彻于山谷之间,让威力十足而精确的火力不停的向下打去,而且这三名机枪手不仅枪法好,其他方面也很有水平,比如他们凭借着居高临下的地形优势以及距离较近让敌方机枪的优势无法发挥的条件,使敌方8.6毫米和12.7毫米这两种比我们这边大1个到2个级别的机枪给打的抬不起头来。
不过对方也不善,他们在被压制了之后先立即找掩体隐蔽起来,接着迅速在他们那边的火力掩护之下给M2重机枪加装了可以抵挡7.62毫米中口径全威力步枪弹的重型机枪护盾,同时M256迫击炮一类的武器全都投入了使用,还在营房里抬出来了至少三庭Mk-19型40毫米重型自动榴弹发射器。
不仅如此,更多的佣兵甚至还拿出了XM-109型25毫米反器材狙击系统,以及XM-25型25毫米空爆榴弹发射器,这些武器都具备相当强大的曲射压制能力,其中XM-109虽然叫反器材狙击系统,可它并不是一种枪,它所使用的弹药乃是“阿帕奇”型武装直升机的30毫米链式机关炮上装备的高爆榴弹的改款,破甲能力超过50毫米,也可以面杀伤小范围上的集群软目标,而最要命的还是这玩意儿跟XM-25都具备发射可编程空爆榴弹的能力,这对于我们这种露天作战的人员来说,威胁性简直所有武器中最高的。
从M27再到XM-25,我发现这帮人使用一水全是美式武器,甚至还有好几种没有定型的产品(比如在型号前带有“X”的XM-109和XM-25),这帮人的后台到底是什么路子?这么野?
但眼线显然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因为我们在这些曲射或空爆武器的打击下,可算是被打惨了,一阵阵闷响的爆炸之后,山梁上趴着的这些人,起码被炸翻了20人以上,被炸伤的也有十多人,整个射击线一下子就散架了,火力同时也弱了下去,对方趁着这个机会加强射击强度,再加上仗着人多势众,一转眼就把战场主动权又给抢了回去。
而且在被炸伤的人之中,我自己也未能幸免,一枚25毫米空爆榴弹飞到左侧距离我不到10米处,距地面不到5米的高度爆裂开来,爆炸后产生的弹片以及其中所蕴含的钨合金颗粒如同爆豆一样四散飞溅,我耳朵被这爆炸声炸的一阵耳鸣的同时,左肩膀以及左侧背阔肌突感一震,紧接着就是一阵麻木,片刻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皮肉被打穿的剧痛,我知道,那些弹片与钨合金颗粒,现在起码有两位数的数量,已经“钉”进了我的身体里。
在战场上受伤,只要不是断胳膊断腿的重伤,那么就得“轻伤不下火线”,很多时候这并不是为了什么信念或者是信仰,而是因为一旦受伤就产生退却的心理,那么整个人的意志都将变的脆弱起来,这种脆弱往往会让人无法最终活下来;杀死一个人的可能不是伤痛本身,而是对伤痛的恐惧与担心。
这是我在外征战近十年间总结出的一个心得。
所以我咬着牙翻了个身,让伤口压在身后的积雪上,这样可以利用积雪给伤口降温,一来能止痛,二来能减缓出血量。
躺了十几秒后我再次正过身子,再次投入战斗。
但是我们的劣势随着火力上的差距已经越来越明显了,照这样打下去,过不了多久我们这帮人就得被打的死伤大半,然后其余人如果跑不掉就得被他们抓了俘虏。
不过他们有炮有榴弹,我们这边也有秘密武器,那就是冉景成!
我看到此时的冉景成正用他手里那支4号口径的“超级大枪”发射钝头结构的独头弹攻击山下敌方的佣兵,他的视力极好,枪法也相当不错,独头弹每一发都能正中目标,哪怕是目标在掩体后为了射击只是闪出不到1秒钟,也能被他抓住时机。
120克的弹头打在人体上那几乎就相当于把一个大铁块加速到每秒数百米甚至上千米的速度撞在人身上,那场面简直是让我看着都感觉心头一颤:其中被我看到了两名被这种弹药击中的人,整个人瞬间就被崩开了,身体被崩碎的部分甩到了旁边的墙上都掉不下来。
而这独头弹实心的,内部并无装药,无法爆炸,而无法爆炸还能打出这样的效果,凭借的完全是弹头巨大的重量与所携带的超强终点动能。
“大个子!别用独头弹,换霰弹打!打不准没关系!就当时‘泼水’,‘糊他们一脸’!”我对冉景成喊。
冉景成受到了我的提醒,立即伸手去摇动那个超大弹鼓后面的一个小型旋转手柄,这个东西的作用是可以调整弹鼓内不同弹种的发射顺序,而前面的透明材料又能直接看到待发的弹药是什么用途的,在弹鼓中设计这种结构缺点是重量大,复杂容易出故障,而且也就这么大的弹鼓才能装得下这样的一套机构,小弹鼓根本装不开;但有点事在弹种丰富的情况下,作战弹性被大大增加了,想调换不同弹种打击不同目标,不用再把弹鼓拿下来抠出子弹手动调换,几次摇动就能调出自己想要的弹药种类,反应速度得到了达成倍提升。
他在几秒种后把霰弹摇到了待发位置,我看了一眼一共是8发,对于这个口径的霰弹来说,8发是足够了。
另外,冉景成拿出来的现代还不是传统的球形弹,而是之前在介绍武器时提到过专门在保证霰弹打击面大的基础上用于增加穿透力与射程的箭形弹,这每一颗4号霰弹的里面,都分三层装满了至少30枚这样的箭形弹,而冉景成用这样的弹药,对准下面半扳机一扣,一发接一发的横着就全打出去了。
在3秒钟之内将8发全部打出,而这8发4号霰弹又在空中化作了至少240枚箭形弹,直接在空中形成了一片小面积的“弹幕”,把横向至少50米宽度上的任何目标都给笼罩在了其中,打的他们身也不敢露头。
同时,在“重点照顾”之下,此番涉及还当场就把没有料到我们还有这一手的对方Mk-19榴弹发射器、M256迫击炮的操作人员以及武器本身都给击毙和摧毁了,对面的远程大威力火力一下子全都“哑”了火儿;之后冉景成拆下这个弹鼓,跑下山梁把备用弹药中的箭形霰弹全部给摇了出来并集中到了之前使用的那个弹药消耗超过七成的弹鼓中,接着就再跑回来,如法炮制,将至少20枚箭形霰弹给打到了山下的对方营地中。
这下可热闹了,在600多枚箭形霰弹的“泼洒”之下,再加上之前那8发已经造成的毁伤,下面至少三分之二以上的活动板房和帐篷都被达成了“麻子”,一些位处中间,被击中次数较多的活动板房以及帐篷甚至都因为在短时间内遭到如此高密度的打击而倒塌。
到了这个程度,下面的敌方火力被重新压制住了,我们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利用手头武器封锁射界,即便打不死他们也让他们不敢出来。
最后冉景成换回独头弹,把M2重机枪上加装的机枪护盾全部打穿,把后面的机枪摧毁、操作手击毙。
“大个子,你那枪里有没有配备燃烧类弹药?”我在射击间隙问。
“有,我刚才在路上仔细看了一下,独头弹跟箭形霰弹下面还有铝热剂燃烧弹。”冉景成头也不低就很肯定的回答了我。
“那就换上,烧死这帮王八犊子!”我说,而他则照做,然后对下面发射了5枚铝热剂原理的燃烧弹,将下面营地的前沿和中心部位都打成了一片火海,不过活动板房本身都使用的是隔热阻燃板,很难被点燃,只有帐篷被烧毁了一部分,而且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这个营地里居然还安装了简易灭火系统,一些装载晃动板房墙外,之前没有注意的喷口里向外喷出了大量阻燃泡沫,在短时间内就将火势给控制住了。
不过这也把他们给烧的不轻,仅仅是我看见的,起码就有六七个人被点燃,然后烧成了一具一动不动的焦尸,而被烧毁的大小帐篷则也在几十顶以上,一些作为简易掩体的沙袋在被点燃后也烧破了外层,导致里面的沙子洒了出来,从而无法再作为掩体使用。
“胡掌柜,你们那边伤亡怎么样?”我一边紧盯着下面的一举一动,一边问。
“我这边死了7个弟兄,伤了4个,其中3个是重伤,看来我得到的信儿一点都没错,要没你们的帮衬,我这点人在他们的火力面前都不够打一个来回的。”胡元华说。
“客气了,既然上了一条船,就得同舟共济,有难同当!”我说,其实这话我来说并不合适,毕竟我们这边的雇主是周洲,只是她与那名夏尔巴向导作为非战斗人员都留在了下面的牦牛队中没有上来,所以这话就被我给说了。
“老哥,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好像突然就被看到了,怎么回事?”我接着又对冉业成说。
“应该是那东西起的作用,你看在重机枪掩体后面不远处的那个黄色物体是什么。”冉业成说。
经过他的提醒,我这才注意到了那个位置有一台黄色带架子的板状物体支在地上,在板状物的下面,还有两个探头状的物体,上面两者的红点,告诉我它正处于工作状态。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东西是什么,这是一台美制“SpotterRF”型超轻型单兵探测雷达,此物能精确探测到并定位1公里以内的人员与车辆,而我们此时距离他们的直线距离只有300米上下,看到我们毫无难度;看来是开始此物没有开机,随后下面的佣兵将它开机后发现了我们,这才引起了刚才的交火。
在完成辨认之后,我一枪上去把这台单兵探测雷达的雷达面板给打了个粉碎,同时又在两边的红外探头上又补了两枪,把除了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支架以外的其它部件全部打烂之后,这才放心。
做完这一些,我又说:
“老哥,我观察了一下,这些佣兵从武器到辅助装备,全套美式产品,而且很多都是没有定型的试验型产品,我想这些人的背后金主一定不简单,搞不好是个有美国背景的军火商。”
“依我看是他们政府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当然了,他们的政府也是军火商说了算,都一样。”冉业成说。
“有道理,那看来这趟水比我想象的又深了一层。”我说。
而此时的我还不知道的是,实际上眼下露出来的这点蛛丝马迹对于这趟水的真实“深度”来说,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随着枪声的逐渐稀疏,深处下面的周洲找了个机会在耳麦中向我们喊了起来:
“喂!你们没事吧!”
我扭头一看,看到她正想着我这边招手,而我们几个则各自报了一下平安,只是轮到李嘉豪他小子的话刚说了一半儿这会让,下面有新情况发生了:
那些和巨型钢瓶连接在一起的大型活动板房的大门,被从里向外的打开了,然后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直立行走,但硕大无比的,面目可憎的巨人!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23 19:55:07 +0800 CST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24 16:25:20 +0800 CST  
(七)沟口之战(下)
这个巨人的身高比冉景成还要高,目测至少2.5米左右,但同时它并不像是正常人类中那些得了巨人症的病人一样,只是一味的高而四肢比例纤细,一副弱不惊风,不住拐棍就走不了的样子;相反,这个巨人的四肢围度和身高是成正比的,甚至是“超正比”,也就是比这个身高所能承载的围度还要大,显得它从屋里走出来仿佛是一座肉山在移动。
而之所以在称呼时用“它”而不是“他”,是因为这个巨人除了直立行走和人类相似之外,其余部分基本没有一样的地方,它双脚上穿着一双明显是给它量身定制的大靴子,我看不到里面的细节,但它在抬手间我看到这家伙的每只手都只有四个手指,与人类相比,它少一根小拇指。
头的形状也和人类不一样,正常人类的颅骨应该是上宽下窄,宽大的颅内空间给大容量大脑提供了空间,这才给人类拥有超凡智慧提供了物理基础,而它则正好相反,其头是上窄下宽,并且没有脖子,头顶完全是一个“尖儿”,两只眼睛挤在宽度很小的上半部分,再加上一张处于最下端,两边横贯整个下巴底部的大嘴,还有一个巨大但很趴的蒜头鼻子,那面相简直是要多丑就有多丑。
总而言之,它的脑袋就像是往一个庞大的身子上“栽”了一个长着五官的正三角形。
除此之外,它身体另一个特征明显之处就是其“肚大如鼓”,整个肚子向前挺出,如果要从侧面看的话,其肚子的最前端绝对是它身体最突出的位置,超过了脚尖一大截,而且面积还特别大,起码占了整个躯干部分的60%以上,反正超过了一半。
而且这个肚子还不是肚皮露在外面,也不是穿着衣服,而是在上面罩了一层弧形的金属板,就像古代高级将领穿着的札甲在腹部的“腹吞”(这是一个起到保护腹部同时有一定装饰作用的设计,属于甲胄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样,只是因为它的肚子太大而面积也很大,把大半个上半身都给覆盖住了,不过它这个“腹吞”明显不是只起到防护作用,而是还有一定的进攻性,这么多的原因是因为在这层金属板的表面,交错密布着虎爪状的倒钩尖刺,钩尖向上,一个个呲在外面,仿佛是无数利齿等待着撕碎血肉。
身体的其他部位也都有金属板保护,只是面积远没有腹部的这一块这么大,可以说它除了头以外,整个身子基本都在这种一看就是重甲的保护之下。
看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之前与冉业成推测这里面可能存在的什么大型活物是什么了,毫无疑问就是这个玩意儿。
而比它的外形更加骇人的是它接下来的行为,在它出来的大型活动板房跟前,就有一具在刚刚的交战中被我们这边击毙的佣兵尸体,只见它动了动那上窄下宽的大脸上的蒜头趴鼻子,好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然后身子一躬,用右手往地上一抄,一下子就抓住那具尸体的一条腿将其从地上像捏小鸡仔一样给抄了起来,接着便左手握住这具尸体的另一条腿,随后稍稍一用力,竟然将这具尸体从中间给扯成了两半!
被这股力量撕烂的上半身随即落地,而它一手拿着一根从尸体上扯下来的人腿,张开大嘴就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往前走,那两根人腿在它的嘴里就像是两根条状零食一样,没用几口就吃了个精光,而且是连着骨头外界上面的裤子布料、鞋子一起吃的,除了中间洒落和滴下来一点血和肉渣外,一点都没“糟践”。
看到这里,我们这边的人均是大骇不已,己方的佣兵们甚至忘了开枪,我心说不管这是个什么东西,看其如此凶恶的表现,肯定绝非善类;又是从对方的营地里放出来的,那不打还留着过年?想到这里我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并大喊:
“集中火力,打死那个怪物!”
被我的命令一提醒,这众人纷纷反应过来,知道如果不把它给打死,那可能下一个被它撕开吃掉的就是自己了,所以当即调转枪口向着那家伙展开猛烈射击,可子弹打在它那身重甲上纷纷弹开,除了擦出一道火花之外再无其他作用,即便是我手中发射12.7毫米钨芯穿甲弹的“猎豹”M6也拿它的重甲无能为力,眼见此景我立即调整打击位置,接着喊:
“往头上打!
大个子,这次用独头弹,狠狠的‘招呼’它!”
“枪管过热,有点卡壳了!”冉景成说,我扭头一看,他这会儿正把那跟粗壮的枪管塞进雪堆里降温,我心说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不过也不能怪他,这武器严格来说就是一门火炮,刚才连射这么多发弹药,还有很多事高膛压弹药,那么过热也是自然现象,只是这时候过热,实在是急煞人也,但谁也没想到那大型活动板房里走出来的能是这种东西。
而其余众人听我的命令,便迅速将火力开始往它硕大的三角脑袋上集中,可它也不傻,感觉到又子弹呼啸着向着自己面门袭来,便立即抬起手臂开始遮挡,那条粗壮的胳膊一挡就把它整张脸基本全部遮住了,子弹打在其同样带有护甲的手臂上也是毫无作用,与此同时,这个东西开始一边同手臂遮住自己的脸,一边向前快速奔跑了起来,别看它身材臃肿,好似非常笨拙,但加起速来的直线奔跑能力并不弱,一眨眼就跑到了山根下,在抵达山根的一瞬间,它好像一个体操运动员一样,居然身子往前一栽,看似是要摔倒,但随后做了一个前滚翻的动作,朝着山梁上的我们飞快的滚了上来!
在我们眼里,这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肉球,正以至少超过2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向上快速滚动前进。
要知道这条山梁两边的坡度虽然不算太大,人勉强可以在上面负重行走,但要顶着这个角度的上坡往上滚,还滚的这么快,这得是用的什么本事?子弹在这期间对它的打击效果还不如它站立时,所以根本阻挡不住其向上翻滚的攻势。
我惊诧这会儿,这条斜距只有百多米的山坡就都被它甩在了身后,在距离我们所在的山梁还有不到10米时,它再次突然张开,恢复到方才的直立行走状态,然后双腿撑地以发出一个蛙跳的动作,朝着人群便扑了上来,
笨拙臃肿的体形却并不妨碍它一个原地蛙跳能跳出去近10米的距离,而它落地的姿势还不是双腿先着地,而是带有金属护板并在前面满是倒钩尖刺的肚皮先着地,以它宽大的身躯,原本趴在山梁上的我方佣兵躲闪不及,一下子就有至少3-4人被它的肚皮给压在了身下。
被压中的这几个人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就死透了;这个大肚子怪物随后从地上站起来,我就看见那几人的尸体,都被它肚子上的倒钩刺插穿而挂在了它的肚皮之上。
这一下整个山梁顶部就全乱套了,比刚才被迫击炮、可编程空炸榴弹覆盖的时候还要乱,顿时枪声从刚才的有序射击变成了杂乱一片,可谁的武器也打不穿这厮的重甲,奈何不了它,只能看着它挥舞起那一双每只都只有四只手指的大巴掌往身边人身上拍,同时还挺着肚子往人身上撞,凡是被撞到的,大部分都会被上面的倒钩刺给当场插死,在我见到的被撞到的人中,伤情最轻的一个都是被倒钩刺给豁开了胸口前的皮肉。
在此期间,唯一能阻挡它一下的枪,就是我与徐布的“猎豹”M6,在远距离上射击它能顶住,但当贴到这么近的时候,我俩朝着它猛打,还是能稍微起到一点作用的,那就是每次我俩同时射击,能打的它身子略微一颤,从而无法行动;就这样,我俩凭借着默契,每次都不约而同的同时开枪,就像打着节奏一样对着它射击,成功的将其击停了三次。
在第四次时,这家伙不顾他人的射击,直奔我俩,而且还用的是“远程攻击”,具体的攻击手段很简单也很暴力,就是直接伸手从自己大肚子前的倒钩刺上,将两具挂在上面的尸体硬给拽下来,然后左右一边一具,先后扔出去砸向我俩。
那尸体挂在倒钩刺上早已被扎的千疮百孔,再让它竖着往下一拉一扯,整个身子都在倒钩刺的钩挂和切割下被切成条状了,在扔过来的时候又因为它发出的力量太大,导致尸体在空中飞着的过程就散架了,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被其砸中,因为尸体被扔出的速度相当快,我俩等反应过来要躲闪的时候,已经有些不及;在奋力的躲避之下,我俩没有被直接砸中,但也被捎带打中;我被打中的是左肩膀,打中我的是一具上身散架后只剩下双腿和大胯的部分,而徐布被打中的是腰侧,打中他的则是一条腿连着半个肩膀。
而这些残破的尸体因为被那个怪物大力掷出的原因,其内脏都从巨大的破口处在一些已经处于半凝固状态的鲜血裹挟下都给甩了出来,撒的到处都是,那场面的血腥程度让见过不少IED把人炸成四分五裂的我都心惊不已。
话再说回来,虽然是被捎带打中,可巨大的冲击力也让我俩在受力后当即被打倒在地,不知道徐布那边怎么样,我这边因为被击中的是左肩膀,所以左侧身体最先着地,正好身下有一块突出在外的黑色岩石,不偏不倚的硌在了我之前被25毫米空爆榴弹炸伤的左侧背阔肌的伤口上,这疼的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
而比这种情况还要要命的是,我的枪里这会儿没有子弹了,想去拿出备用弹匣重新上弹,可看着那巨大的身影迈着沉重的步伐并张开大手已经朝我过来了,已经来不及了,想要站起来跑,那更是不可能,不出意外的话,最多2秒钟后,他就会一巴掌像打死方才的其他人一样把我也给打死,或者是将我拎起来摔死。
它在我与徐布之间选择我作为“优先”攻击目标,则应该是它此时离着我比较近。
就在它的巨掌已经高高举起,马上要手起掌落打死我的这个生死时刻,一声巨响在我耳边响起,而面前的这个大肚怪人身子则猛的一震,随后便应声向后倒去,同时腹部的重甲上被打出了一个成年人拳头大小的洞。
我回头一看,打出这救我一命的一击的不是别人,正是完成枪管降温的冉景成!
他手里正端着那支超级大枪站在我的右斜后方不远的位置,枪口此时还向外冒着徐徐的青烟。
不过那个大肚怪人也没死,腹部中弹倒地后没有1秒钟便扭动着身子想要再站起来,但冉景成明显反应更快,或者说是本来就做好了这样干的准备,只见他三步并两步冲到那大肚怪人的身边,先抬起脚来狠狠的踩在了它在躺下时看起来像是一个山包的大肚子的伤口上,接着用那4号口径的枪口几乎零距离的对准它的三角脑袋,便毫不犹豫的再次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响,4号口径独头弹的超大威力,再加上这种贴脸距离的射击,以及这大肚怪人头部没有防护的三种因素叠加在一起,让这一枪当场便将它的大脑袋给轰成了粉碎。
我见状一阵欣喜,心说这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然后对冉景成喊:
“大个子,干得漂亮!”
不过嘴上这么喊,我现在可不敢大意,忍住后背爆炸伤的痛,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往前跑,跑到山梁上我们刚才趴着的位置往下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下面对方的那群佣兵正在攻山,这帮人想以这个大肚怪人作为突破,从后面一路杀上来把我们一举歼灭,只是他们应该没想到这个怪人上来没多久就被击毙了。
“他们上来了!能动弹的都给我狠狠的打!”我看清后第一个趴下,第一个开枪,同时向着耳麦中的所有人如此发布命令。
正如我所喊的那样,凡是还能动弹,还有战斗力的我方佣兵以及胡元华手下的武装伙计这时候也没工夫去管那个怪人的尸体,而是先后纷纷回到射击线,对着下面展开反击,此时对方距离我们最近的已经不到40米了,人数大约在30人上下,不过这30人是迎着山坡往上冲,速度慢而且也不便发扬火力,山下营地上原本可以远距离支援、掩护他们的连排级武器都已经被摧毁,所以我们以静制动,别看遭到了重创,但仍然有扳回局面的能力。
经过大约5分钟左右的射击,参加攻山的对方佣兵除了两个在最后面的转身跑掉没被击毙之外,剩下的全部变成一具具尸体扑倒在了这片山坡上。
而我们也因为遭到了之前的重大打击而无力再战,交战双方也因为这种短暂但极其激烈的交火后损失惨重而陷入到了短暂的僵持之中。
看着身边横七竖八的我方佣兵外加胡元华手下武装伙计的尸体,我说:
“没受伤或者是受轻伤的都给我报个名,我看看还有多少。”
经过一番报数与查点,还能保持有较高战斗力的,从开始的70人上下,到现在只剩下了32人,剩余的40来人,死亡者占了三分之二以上,其它的则全部是重伤乃至危重伤。
而且由于此地的海报高度接近5000米,所以经过如此激烈的战斗后,所有人的脸都基本给“憋大”了,要不是身边都戴着随身便携式登山氧气罐可供缓解情况,那非得够憋死或者是直接得上高原肺气肿。
我自己也憋的够呛,拿着从口袋里把之前固定好的氧气罩拔出来扣在口鼻上猛吸了几口高浓度的纯氧,那种因为缺氧而导致的头痛欲裂感才渐渐消退了下去。
之前在往老特身上放物资的时候,为了随时能用,把便携式氧气瓶没有一起放下,虽然金属的气瓶比较重,但又它在身边我安心,现在看来我这个决定真是太对了,而其他人中大部分与我一样,少部分没随身携带氧气瓶的,就得返回牦牛身边去取,反正要多难受一会儿。
这时候再去看老特,它还是在哪里优哉游哉的站着,刚才的枪炮声与激战根本没有影响到它,而牦牛群则在夏尔巴向导的奋力控制下,这才没有被吓得四散奔逃。
我此时准备跟周洲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走,是硬着头皮继续跟对方死磕,还是先撤,刚给她招了个手,一个字还没说出来的时候,她先对我说话了,或者说是对所有人说的,她说:
“不好了!不好了!要变天了!”
我给徐布,冉氏兄弟打好招呼让他们盯紧山下的情况后,自己提着枪从山梁上慢慢的下来,走到跟牦牛群在一起的周洲身边,问:
“怎么了?什么要变天了?!”
“你看,我这里的气象资料显示,有一个巨型的干燥冷气团正向着这里快速运动,等到了之后会让此地的气温再下降20摄氏度左右,我们身上的御寒衣物恐怕不足以抵挡;不过这还不是最坏的,更坏的情况是除了这个干燥冷气团外还有一个融雪后产生的湿润气团也在向着这边移动,而且与那个干燥冷气团的移动方向正好是相对的!”周洲说。
“如果它俩相遇的话就会产生强对流天气,那样的话干冷气团会把湿润气团中的水汽凝结成巨大的冰雹,我们要是在这里待着,即便没有人打也极有可能会被冰雹给砸死......”我说,我在外籍兵团时因为特种作战的需要,所以别看我上学时地理学的一塌糊涂,但之后恶补了不少极端气象与地理方面的知识,所以周洲这么一说我就立马明白了她说“不好了”是真的“不好了”。
“冰雹还能把人砸死?怎么可能呢?去年夏天我在香港的时候连下了三天冰雹,那东西砸到人的确挺疼的,但说要把人给砸死,绝对不可能,一个最多指甲盖大小,多么不堪一击的人能让那东西给砸死啊?难道是纸糊的脑袋?”李嘉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说了这么一通,眼下死了这么多人他看起来却还是那个德行,一点都没变,说话口气仍然是“痞里痞气”的,而我在这种情况下哪里会有心情跟他和声细语的解释,所以便没好气的给他说:
“你知道个屁!这里是珠穆朗玛峰的半山腰,不是他妈的香港!印度北阿坎德邦的南达德维山上有一个叫做路普康湖的冰川湖,那地方在1942年被发现有500多具骸骨,这些人的死因都是被冰雹砸死的,而当时砸死他们的冰雹每一个都比人的拳头大,一会儿要来的这场冰雹比那次只强不差,自己想想你的脑袋能顶得住几颗这样的冰雹!”
这些拗口的地名我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在外籍兵团恶补相关知识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这个案例,而当时我们正好正在进行高原山地作战的训练,所以印象非常的深刻。
话罢李嘉豪翘着嘴看样子还想跟我分辨两句,但周洲却抢在他前说:
“项先生,恐怕实际情况比你说的还要严重,我这个终端显示器与一台超级计算机联网,运用它的算力现在已经计算出未来这里的天气走势了,这里将发生一场非常罕见的极端灾害性气候。”
“什么气候比来一场拳头大的冰雹还恶劣?”我说。
“是‘冰风暴’,这是一种复合型气象,形成条件很复杂,而一旦形成,破坏力将非常之大;简而言之,‘冰风暴’会以水汽为‘原料’在半空中形成大量的蝶形冰凌,并在强大横风的推动下四处飞舞,届时每一颗蝶形冰凌都是一枚可以把人击穿甚至是切开的‘冰飞镖’,看气象预测出的蝶形冰凌的密度数据来看,除非能挖出地洞钻进去,否则没人可以躲得过去,留在原地都得被这些蝶形冰凌打烂。
如果普通冰雹和它比的话,那么它就是‘超级冰雹’,其破坏力即便是你说的拳头大的冰雹在它面前也很逊色。”周洲说。
“这么严重?!那你那里能预测到这个气象大概什么时候形成吗?覆盖面积有多大?”我说。
“大约6分钟后,覆盖面积超过5平方公里,跑是来不及的。”周洲说。
“周小姐,你也真是沉得住气,这等于火烧眉毛了,你居然还能说的这么‘四平八稳’!这冻土之上就是大个子也挖不动,但我们也绝不能在这里等死。”我说。
我俩对话的时候都戴着耳麦,而这些话也就通过公共频道送达到了每一个人那里,人群中出现了一阵骚动,冉业成在耳麦中插话说:
“那就只剩一条路了,就是赶在‘冰风暴’形成并到达这里之前,立即钻入‘嘎沽沟’内,那里的地形结构除了顶部与一个进出口以外,其余部分近乎于全封闭,可以保证不被‘冰风暴’所威胁。”
“看来我们这是‘逼上梁山’呐,想下山也不行了,非得让我们进那要命的沟里去,那去就去,去了还有一线生机,不去就死定了!”我说。
说罢我便准备命令所有人立即准备好行装,抓紧最后的这点时间翻下山梁冲进就在山梁下距离我们斜距大约近600米左右的“嘎沽沟”里。
可正所谓“祸不单行”,我刚刚下定往“嘎沽沟”里冲的决心,徐布在公共频道里喊了起来,他说:
“那帮怪人又来了!而且不止一个!”
我闻听此言立即再次爬上山梁往下一看,从那个大型活动板房里跑出来至少十几个那种在山梁上被冉景成给击毙的大肚怪人,大约一数,足足有19个之多!
此时我想加上之前被冉景成击毙的那个,这大肚怪人一共有20个,而怪不得那些巨型钢瓶也有20个,看来它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很关键的联系;只是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两者之间有关键联系的猜测是没问题的,可我低估了两者之间的数量关系。
话再说回来,而在这19个大肚怪人的身后,还有一帮佣兵,看起来这些家伙是想用类似“步坦协同”的战术,一口把我们全部“吃掉”。
接下来,这19个巨型怪人用和之前那个同样的前滚翻方式开始攻山,这次虽然对方数量众多,但我们这边有一个好处就是冉景成的超级大枪不像上次那样因为过热而无法击发,眼下正处于待机状态可以随时使用,所以他就成了当之无愧的防守主力,而我们这些人就对准那些佣兵开打。
经过两分钟左右的激烈激战后,这19个大肚怪人被冉景成用4号独头弹给打翻了7个,其中5死2伤,这7个都是冲在最前面的,所以如此一来便暂时迟滞了对方的攻势,但糟糕的是,冉景成的独头弹打造这里也用完了,用霰弹去打,根本打不穿那些大肚怪人的重甲;而我们则也击毙了十余名攻山的佣兵。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我就是掐着时间算的,我抬起手看了一眼此行装备中配发的军用腕表,上面显示着按照周洲提供的数据来算,还有4分钟,4分钟后,“冰风暴”就将来临。
再看对方的进攻在此刻正好进入被阻击后行动速度降低到最低的时段,便扯足了嗓子,对众人说:
“不想死的就都给我撒开腿‘嘎沽沟’里跑!别管他们!快快快!”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24 16:51:34 +0800 CST  
今天是除夕,所以楼主提前更新一点,如果被抽楼的话,楼主会尽快回来补发的,如果没有被抽楼的话那自然最好不过;最后,楼主住各位看官,除夕快乐,阖家平安!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24 16:53:29 +0800 CST  
对了,还要感谢各位看官一直以来的支持与抬爱!别的不说这句话一定要说,感谢!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24 16:54:30 +0800 CST  
各位看官新年快乐!祝诸君阖家幸福,万事如意,鼠年吉祥!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25 13:17:24 +0800 CST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25 20:06:25 +0800 CST  
(八)被俘
听过我们对话的众人也都知道这眼下再不跑,要是被那股形成条件复杂的极端气象给笼罩住了将会落下一个怎样的悲惨结果,更重要的是,此时距离那两团类型完全不同的气团虽然还没有接触,但已经近在咫尺,一片巨大而厚重的乌云正从我们的正后方缓缓向前推进,仿佛带着一股将要吞噬天地的气势,那低矮的乌云层仿佛就在头上盖着,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和不安感,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而这就是周洲提供的天气预报中湿润气团带过来的,如果只有它存在的话,几分钟后我们迎来的将只不过是一场鹅毛大雪而已,但因为前面还有一个肉眼看不见的干燥冷气团正在高速逼近,那两者融合后产生的现象可就没有下一阵雪这么“和谐”了,而可是要要命的了。
看着众人纷纷动了起来,我又一路跌跌撞撞跑到周洲的身边,跟着我跑下来的还有徐步,对于他来说,保护周洲才是第一位的;而我则先打了一个呼哨把老特叫到了身边,然后对周洲说:
“你赶紧上马,让老特带着你跑!”
我所说的马,自然就是老特,虽然老特不是马,但“上马”这个词毕竟还是说这比较顺嘴;而给周洲说完后我不等她再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双手做了一个对掐的姿势,掐住她那盈盈而握纤腰,发力往上老特的身上托,老特非常聪明,见我的动作立马就明白了我想干什么,只见它四肢同时往下一曲,半跪在了地上,整个身子矮了将近一半,再加上周洲身材窈窕根本不重,所以我没费什么劲就把她给弄到了老特的背上,而老特感到后背有重量后当即就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后我又对徐步说:
“兄弟,一会儿得麻烦你跟我一起用枪掩护一下老特!”
“这是我分内的事情,何来麻烦?项兄你放心就是了!”徐布毫不犹豫的回答了我,我随后便象征性的拍了老特的屁股一把,并喊着:
“往前面的‘沟口’里跑!现在就跑!”
老特真的能听懂我的话,没有任何迟疑,撩开四蹄无比轻松的越过山梁便绝尘而去;最后嘱咐了一遍夏尔巴人向导,让他尽力赶着牛群也往沟口去,但能到多少,这个谁也无法保证。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跟徐布一边跑一边连续击毙了数名企图射击带着老特的对方佣兵,而冉氏兄弟那边冉景成直接把哥哥冉业成扛在了肩上,单手持枪也是且战且退,专门对准巨型怪人打,他时机拿捏的还特别好,每次开火都是赶在这些怪人准备前滚翻的那一刻,这一枪上去,即便没有独头弹打不死它们,但怎么说如小炮弹一样的4号霰弹的口径在哪里摆着,所以说挨上一枪完全没有反应那也是不可能的,如此一来,这样就能打断它们的动作,让它们在原地长短不一都得至少缓上个几秒才能恢复活动能力,用一句游戏术语来说,就叫打出“硬直”,如此一来也就能给自己赢取跟它们保持距离的同时又逃离此地的时间;胡元华等人的脚下也不慢,这三位别看都五十多岁了,动起来却无比灵便,只看身影根本看不出这他们仨能是中年人,而更像是体能还处于巅峰时期的登山运动员。
至于其余人我就实在是兼顾不到了,他们只能各自跑各自的,而最惨的还是那些受伤还没死但又无法行动的伤员,他们在没人帮衬的前提下只能躺在原地,等待他们的也将是被“冰风暴”无情的吞没掉。
话说到此时,我跟徐布已经跑到了之前对方攻山的山坡中间为了,可眼看着时间只剩下了最后不到一分钟,两个气团已经开始接触,空气中也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蝶形冰凌,数量十分庞大,看起来就是无数小小的亮影在空中乱飞,并且覆盖的范围从高空正迅速向着低空乃至地面下行下来。
我一看就这么跑,即便是再多长两条腿也不可能在蝶形冰凌把我们覆盖之前跑进“嘎沽沟”中了,正在我一筹莫展却又因为不想坐以待毙而无谓的狂奔时,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我身边飞速闪过,这个东西顺着山坡滚下去一段距离后被积雪所阻就慢慢停下了,但停下后此物一动,从停下的位置张开,再次双手抱头往下滚,重复着刚才的姿势。
这原来是个人,而且我仔细一看还不是别人,竟然是李嘉豪!
这小子为了能快点下到山梁底部,还真是豁出去了,而我本能抬头望了一下眼看着就要逼过来的蝶形冰凌群后,心说眼下能活命才是最重要的,想罢也下定决心,在耳麦里说:
“跑不动的就往下滚!”
说完先吧背后作为副武器的ASh-12.7步枪拿下来,跟手里的“猎豹”M6放在一起往臂弯里一抱,用小臂与肱二头肌将它们死死的夹住之后,脑袋往胸前一趴,这也往下滚了下去。
这中间滚了个如何天昏地暗自不用说,只是像李嘉豪那样滚滚停停的连着来了这么三次,直感觉方向感完全丧失,天不是天地不是地,以弓着身子趴在地上的这么一个姿势抬头一看,我不仅成功的滚下来了,而在最后一次翻滚中借助着惯性,在平地上又滚了一段距离,此时的沟口就近在眼前,距离我只有不到十几米,我奋力的站起来抱着我的两支枪,因为眩晕而左右大幅度晃动着身体拼了命的往那里跑,这十来米的距离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后,最终以一个飞扑的动作,摔进了沟口之中。
我心说我要是有那些大肚怪人能逆着上坡玩儿前滚翻的本事,那还至于搞成这个样子,看来肚子大了还是有好处的。
当然,这是它们的绝技,能做到可不仅仅是因为肚子大这么简单,所以这话也只是我自嘲的一句玩笑而已。
我在严重眩晕的同时,还能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以及蝶形冰凌打在裸露岩石上碎裂的声音,而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四周的气温比在外面高了至少十几摄氏度,在外面已经冻麻了的脸在这样的气温下因为血管里血液流速加快,毛孔膨胀而感到所有暴露在外的皮肤都是一阵发痒,同时我没有被冻死,也更没有被蝶形冰凌给活活打死,这两条都证明我成功了,不管神奇,我现在起码已经身处于“嘎沽沟”的其中了。
至于眩晕,好在我当年还接受过一定的抗眩晕训练,毕竟作为伞降团的兵,跳伞是必须的,而在下落过程中一旦遭遇强气流,整个人被吹的在空中翻滚个几圈甚至是十几几十圈那都是常有的事,所以这是我当年在外籍兵团时的必备技能,虽然很久不练导致抗眩晕能力已经下降不少,但还是有些基础的,这就让我从眩晕中恢复过来的速度比别人要快不少。
我在地上躺了大概半分钟左右之后,脑袋还有点沉,但保持基本的站立依然不成问题,我一手拿住一支枪,当成拐棍支撑着身体赶紧站起来,而我在站起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端起身上两支枪中更适合近战的ASh-12.7步枪,警惕的瞄了瞄四周,我先看到了徐布,他这会儿也拎着自己的枪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了,随后又看到了冉氏兄弟与李嘉豪,以及5头牦牛,但是没看见应该早就到的老特与周洲。
其余的人里包括胡元华、王凯歌、杨雪俪也都在,而我们这边的佣兵以及胡元华那边的武装伙计现在还在地上躺了一大片,但看这些人的数量,很显然,他们当中有一大批没能成功的躲进来。
对方的佣兵我打眼一看,也有至少20人跑了进来,这会儿已经有恢复速度快的从拄着枪慢慢站起了身,我则立即把枪端起来指向他们,并大声喊:
“把枪放下!快点!”
这些对方的佣兵,大部分都是白人,他们跟我之间不可能有语言翻译器的连接,所以听不懂我喊的话,其中一人见我端着枪指着他们,想举枪反击,结果被我当场开枪打中面门,ASh-12.7发射出去的重弹打中这人的鼻子位置,当场就把他的整个头打的只剩下了一个下巴。
其余的对方佣兵见状不敢再有小动作,纷纷将枪扔到地上举起了双手,同时徐布与冉景成也加入到了持枪逼住他们的行列中来,这时候我最庆幸的就是我是滚进来的人里清醒的最早的,要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人是他们那边的,那现在被缴械甚至是被当场击毙的就是我们了。
有了徐布与冉景成的帮助,我这会儿也敢抽出点精力往四周以及外面看看,首先这四周尽是黑色的山岩,几乎全部都是90度垂直向上的,一点坡度都没有,而这里除了温度比外面高得多之外,很多山岩缝隙里还有不少细小的绿色植被,它们顽强的从这些石缝里钻出头来,给这一片黑色的山岩之中增添了一抹亮色。
而整个沟口的宽度并不大,两侧岩壁之间的间隔大约在50米左右,但往后看可以发现这沟是越往里就越宽;而幸亏外面那些蝶形冰凌的飞行轨迹因为气团的强对流性而是椭圆形的,并不是直来直去的飞,所以它们只有少部分会打在沟口以内不到10米的范围内,不会一条道往里飞,这也是这里能安全避开“冰风暴”的最主要原因。
我看完这沟口附近的情况后,随着目光向外延伸,看到那外面目所能及的所有范围内,都已经是“冰风暴”的天下了,无数的蝶形冰凌漫天高速飞舞,并每时每刻都不断有大量的蝶形冰凌冲击在地面上撞成一团冰渣;在距离沟口不远处的地上,我看到一具已经被蝶形冰凌给打烂了的尸体,这具尸体要不是在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的巨大伤口里还能看到血肉,那基本上就看不出来是个人了,通过他到死还握着一支56式半自动步枪,但已经被蝶形冰凌打断的手来判断,这人应该是一名胡元华手下的武装伙计。
再往后看,就是至少十几个巨大的身躯,那高耸的大肚子以及上面的金属板和倒钩刺都在说明这它们是那些大肚怪人的身份。
它们的伤都集中在头部,纵然头部皮糙肉厚,远非人类可比,可也没顶住那蝶形冰凌的反复打击,现在看上去这十几具大肚怪人的尸体的头,都被打的面目全非,甚至还有不少蝶形冰凌正插在上面;而它们的身体倒是保存得很完整,毕竟有那些足以抵挡大口径子弹的护甲保护,那些蝶形冰凌打在上面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跟击中岩石后碎裂的声音明显不同。
除了它们,更远处的就有同样被蝶形冰凌打死的牦牛以及一样望去不少于30具的人类尸体,有些死在了“冰风暴”密度巨大范围内的人,都沦为了一堆人形的碎肉,这些惨状让我不禁心有余悸,假设之前不用滚的方式往这里跑,那下场就得跟他们一模一样。
除了尸体本身以外,就是被打的七零八落的随身装备散落在尸体四周了。
心里简单一算,算上被我们击毙的,再加上这外面被“冰风暴”给干掉的,估计这些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大肚怪人都死了,想到这里我松了一口,但也在心中生出两个疑问,一是这些家伙把身上捂的这么严实,为什么重要的头部没有防护,二是以它们能逆着上坡滚动的能力,怎么可能往下坡滚的时候还不如我们快?难道是下坡速度控制不住会吐?
想到这里,我便问最后跟它们交过手的冉景成:
“大个子,你在进到这里之前,跟这些块头比你还大的丑东西怎么都死在外面了?你看见了吗?”
不等冉景成开口,冉业成替他这个不太善于表达的弟弟开口说:
“项兄弟,你是纳闷儿怎么以这些家伙的速度没有跑进来吧?是我发了它们的一个弱点,就是身体上虽然有护甲,又用手臂护着头基本达不到,可它们的膝盖上却没有任何硬质保护,然后我就让景成打它们的膝盖,一枪下去虽然死不了,但可以打断它们的腿,让它们动不了,每次它们想要滚成一个球的时候,会有一个半蹲的动作,这时候是最好打的。
外面那十几个,都是被我俩用这种方式用了两三个来回,全部打断了膝盖无法移动,而被‘冰风暴’覆盖而死的。”
“好战术,要早知道这事也没这么麻烦了,但是膝盖没有保护,可它们为什么连头都不保护呢?”我说。
“这个原因说来也很简单,是由于它们的散热主要都在头部,一旦头部被保护住那么就会导致散热不畅,如果过热就会导致它们烦躁乃至暴躁,到时候就有攻击自己人的危险;所以为了不让它们头脑过热,只能不戴任何头盔一类的护具。”冉业成说。
“老哥,听起来你对这些家伙很熟悉,你知道这是什么?”我问。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那些对方佣兵已经扔到地上的武器都给踢得远远的,防止一会儿他们狗急了跳墙再拿起来用,然后准备问完这个问题后就把他们全部给处理掉;而冉业成那边对于我的问题则先点了一下头,看起来是的确知道这些大肚怪人是什么,但他正要说却还没来得及开始说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意外就是我以为敌方的佣兵死的死降的降,没有其他人了,那些大肚怪人更是都死在外面了的时候,从两侧的山崖上突然甩下来七八条机降用的绳索,然后从上面“唰唰唰”的快速滑下来了至少五六十人,我用余光看到他们下来的时候也看到这些人装备精良,除了在外面见过很多的M27步枪以外,还有在外面没看到过的M-32型40毫米转轮榴弹发射器,SWAW-D83型83毫米多用途火箭筒、“卡尔.古斯塔夫M3”型重型肩扛式无后坐力炮,M240B型7.62毫米通用机枪,AA-12型全自动霰弹枪等。
这些又是全套的美式武器(其中“卡尔.古斯塔夫M3”型重型肩扛式无后坐力炮为瑞典萨博博福斯公司研制的武器,但美军大量采购,所以也是美军制式武器之一),而且他们在这个时候出来,不用想也知道是对面的人,我想调转枪口趁着这些索降下来的人立足未稳之际来个先下手为强,结果转过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头早已被带有红点激光的狙击步枪瞄准了,并且狙击手还不止一个,因为我看到徐布、冉氏兄弟,以及李嘉豪包括胡元华、王凯歌、杨雪俪等凡是主要人员的头上都有至少3个红点在瞄着,我自己的头上也不可能只有一个。
因为我调转枪口的动作,还导致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打在了我的脚下,这是在警告我如果我再有一丁点的其他动作,那就将有几枚至少是中口径全威力弹的弹丸同时射过来,然后把我的头打的只剩下一个腔子。
接下来那些索降下来的人有的警戒,有的来到我们跟前,这下轮到我们被缴械了,我的两支枪都被一个白人拿走之后,这个拿走我枪的白人还用枪托狠狠的往上一拐,怼在了我的肚子上,打的我身子一弯,要不是仗着身体壮实,打架打的多,这一下非把我给打趴地上不可,但那也疼得要命,可这还不算完,我一弯腰,这人用枪托又在我的后背上来了一下,这第二下我是站立不稳了,被砸了个“狗吃屎”,脑袋“杵”在地上,疼的冒了一头的汗。
而另一边的那几位也都不好过,徐布也是被人用枪托给连着怼了至少四五下,冉氏兄弟中冉景成还想要反抗,但此时有至少几十条枪正对着他,他再天生神力,悍勇绝伦,那也顶不住这些火力的射击,所以冉业成立即制止了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而这帮人拉开架势也想要先揍冉业成一顿,这会儿冉景成不干了,他听哥哥的话迫于形势不能反抗,却一把像抱小孩一样把冉业成抱在了怀里,用庞大的身躯将其挡了个严实,并用憨厚的声音说:
“不要打我哥哥!不要打我哥哥!”
这帮人哪管这一套,抡圆了枪托打不到冉业成,就往死里打冉景成,那狠命捶击肉体发出的“咚咚”闷响一时间不绝于耳,而冉景成在其此间没有没有吭哪怕一声,而且身子也都没挪地方,不过也好在冉景成身高高,这些人很难打到他的头,所以攻击全部集中在了他的后背和两侧。
这帮人打了半天,见打他跟打一个铁块一样,根本打不动,完全是白费力气,这才停手不打了。
到了这时候,又有几个圆滚滚的身影从天而降,这不是从绳索上索降下来的,而是上面的山壁某处直接跳下来的,等落地一看,全是那种大肚怪人,而且数量还不少,一共8个,只是这8个大肚怪人都有明显的战斗痕迹,身上的护甲有的破损严重,还有的满脸是伤,看起来是抓伤,那每一道都有三四厘米宽,深的更是直接能看到大量侧面的皮肉断层,没有及骨的深度是不可能有这种视觉效果的。
在此期间,我虽然因为疼弓着腰站着,但也把这帮人给观察了个大概,发现他们虽是装备精良,也训练有素,但都比较狼狈,多多少少全处于挂彩状态,有几个人的脸上血迹还没有完全干涸,估计是到这里之前,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而随后其中一个留着短络腮胡子,明显是这帮人带头者的标准高纬度地区的高大白种人踱步到我的跟前,用英语对我说:
“看来这几位‘朋友’都是从遥远的亚洲来的;你们日本人?”
我在外籍兵团时学会的第一门外语就是法语,可以对话,而第二门外语便是英语,对话有点费劲,可能看得懂也能听得懂,他这么一说,我就忍住肚子上刚才被钝击的疼痛站直了身子,平视着他直接用中文回他:
“你他妈骂谁呢?你见过这么高的日本人吗?老子是‘中-国-人’。”
我最后这三个字说的一字一顿,并且是把眼睛瞪到最大,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说的,我以为这老外肯定听不懂中文,没想到他居然听懂了,并且不仅听懂了还会说,只听他用比较生涩,但发音却还说得过去的中文回我:
“那真不好意思了,这几天我带着我的人在这里干掉了一批找死的日本人,我以为你们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呢。不过看起来也不是,你们在外面的交火让我们转包的这批佣兵死伤惨重,就还剩下这几个废物,那些日本人可没你们这么厉害。”
“哼,你还会中文?那挺好,一会儿我问候你八辈祖宗的时候你也用不着翻译了;看你们这个德行,是不是在前面吃了瘪了?”我上扬右边的嘴角,摆出一副嘲讽的表情以及用相应的语气说。
“观察的不错,我跟我的人是在前面遇到了一些麻烦,后来是听到了这些转包废物的呼叫才来这边对付你们的;欢迎加入我的队伍,不过是以战俘的身份。
知道吗?我这人从来没有留活口的习惯,但现在不杀你们,是因为一会儿有些地方还得用你们去‘趟雷’。”这人说。
“哎呦,还会用‘趟雷’这个词呢?看来你一定有一个来自中国的好爸爸。”我说。
我连续的嘲讽终于把他给激怒了,他没用枪托,而是用拳头往我的左肋上用力捣了一拳,这一拳的力道相当大,看他发力的姿势以及这股可以震荡到内脏的穿透力,以及出拳的角度之标准与刁钻,这人肯定接受过系统的拳击训练,而我作为被打者,那顿时就感觉整个神经都绷了起来,要不是在击中的那一瞬间我稍稍往后撅了一下屁股,挪动了几厘米的身位,泄掉了他这一拳的一部分力量,那非得有1-2根肋骨被他给打断了不可。
不过即便如此,这一下也足够让我疼的呲牙裂嘴了,看到我痛苦的表情,他把脸凑过来一脸凶相的对我说:
“我最喜欢折磨嘴硬的人了,要不是这里不合适,我非让你死去活来不可。”
说罢可能是怕我再损他,便猛的一推我,然后招呼了两个人,用一种带着加拿大口音的英语对这两人以及他的所有手下说:
“看紧点他!别的人也通通带走,我们回宿营地去!”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25 20:30:16 +0800 CST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26 20:00:00 +0800 CST  
(九)是福不是祸
随后我们就被押着一路往前走,而随着往里越走越深,里面的植被月越来越茂盛起来,从开始的小型花草,到最后出现了大量连见都没见过更叫不上名字来的奇植异木,温度也越来越高,我甚至感觉温度已经达到零上了,穿这么多御寒的衣物能感到明显的燥热。
就这么一直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后,这才到了他所说的宿营地,这里原来还有一批人,其中大多数看起来是非武装人员,很多都戴着眼镜,好像是周洲在情报中提到的“研究人员”,而这些人的身边有少量的武装人员站在四周,应该是在保护他们。
而我们几个被分别用扎带捆在不同的位置,每个人都有两人一左一右看守,毫无任何逃跑的机会,武器则被拿的更远,想偷拿过来是根本不可能的;在他们坐下并升起了篝火,这里需要点篝火更多的不是为了取暖,而是照明,因为“嘎沽沟”毕竟是条很深的沟,阳光能照进来的范围本来就很小,再加上现在外面的“冰风暴”还未完全退去,天空中阴云密布,这就导致沟内的能见度实际上很低,无照明设备的话勉强能看清楚前路,但什么东西想要看得仔细了,那要么得凑的很近,要么就得弄点“人造光源”出来,至于为什么不用随身携带的各种手电、胸灯一类的便携式照明装备,那应该是为了给这些装备省电。
话说回来,在坐定之后,这个带头者还是用加拿大口音的英语问在我们以及“冰风暴”打击下幸存下来的那几名营地中的佣兵:
“就剩你们几个了吗?营地怎么样?”
“就剩我们几个了,营地应该被毁了,外面的天上有很多‘冰刀’在飞,很多人都是被这种‘冰刀’杀死的。”被问的佣兵也用英语回答说。
“法克!你们这些废物,我就说‘便宜货’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带头者说。
我听到这里算是彻底明白了,外面营地里的那群佣兵跟这些人虽然估计是因为顾主为同一人或同一势力而在名义上是一伙儿的,但实际上他们并不属于同一组织,而后来出现的这些,应该是其中更加精锐的一部分,他们是在即便损失不小也来探查“嘎沽沟”的先锋力量,而跟我们交火的那帮,只是在营地里“看家”的而已。
那么那些看起来像是“研究人员”的人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了,而这批人是带着他们进来找线索,并要最终找到那个情报中的不明构件的。
我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这帮人的捆人手法相当专业,为了防止我有可能逃脱,还在使用扎带锢住交叉状态的手腕的同时,又用直径只有3毫米但十分坚韧的尼龙绳把我的大拇指与小拇指单拿出来独立捆绑,其中左手的大拇指捆在右小臂上,右手的大拇指捆在左小臂上,两根小拇指则用一根尼龙绳相互连接在一起,且长度是取的可以将两根小拇指捆在一起的最短值,如此一来,就让我的双手上的这四根手指始终处于张开状态而无法握拳,手上再有什么本事也都使不出来,如果要用一个手势来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在其他手指都卷曲时,我的两只手都被动的摆出一个“六”的手势。
这种捆绑方式,是专门用来对付比较难缠的目标,特别是接受过特战训练,具备一定挣脱捆绑技巧的目标,而用在我的身上,看来这些人也真是“看得起”我。
而把我们几个捆好了之后,他们也就往篝火堆旁一坐,开始交流起来,我支起耳朵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但奈何距离实在有点远,只能听清楚某些发音较大的词组,整句整句的话是一句也没听到。
我扭头去看其他人,冉景成的块头大,力量更大,他们也给了相应的“重视”,对付他的除了是用的可以用在运输中固定捆装钢管、大型设备,宽度足有5厘米,厚度有2厘米的大型扎带并也采用双手交叉背于背后的姿势之外,又在扎带锢住双手交叉的位置向上竖着用一条比大拇脚指还粗的尼龙绳向上去,然后捆住了他的脖子,其长度也正好是必须要稍稍向上弯曲双臂才能让绳子略微放松的嘴短值,只要双手往下一垂,这绳套就会立马往后坠并勒紧脖子,有多难受是可想而知的,为了不让绳子勒紧脖子,只能保持着双臂微微向上抬着的姿势,在双臂倒背的情况下长时间保持这个动作,那滋味不是说说就能让人体会的了的。
这一套捆绑方法对付的正好是力量大的,因为有脖子的牵制,即便力量大到可以强行挣断捆绑,那也会在这个过程中因为绳子的勒紧所带来的窒息和缺氧感而被迫放弃,可以说被这样的方式捆住,除非不怕把自己勒死并能顶住这种窒息和缺氧的影响,否则就是有天大的力量也挣脱不开。
这些虽然没有施加在我的身上,但我以前接受过“抗审讯训练”,其中就有被人这样五花大绑起来弄个两天两夜,期间吃的东西只会被人扔到地上,而因为手被绑着用不上,所以想吃的话就只能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用嘴去啃,等几天过了之后,我这两条胳膊用了一个多星期才恢复的正常。
因为有了这些经历,我才很能体会现在冉景成的感受,也很替他感到难受。
对我用防逃脱的,对冉景成用防挣脱的,平心而论,这帮人的水平从这里就有了不一般的体现,即便我还能脱身,那他们也绝对是一支劲敌,绝非在外面临时营地里的那群“看门狗”可比。
而冉业成则紧闭双目,就像入定了一样,没有一点点动作,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至于其他人,我也没法一个一个看他们都是被什么方式捆住的,只是李嘉豪这小子被捆住了也不老实,对着旁边那两个看管他的人叨叨:
“我说哥们儿,给我松一松行不行?我这膀子都被勒麻了,还有我有点渴了,嘴都干死了,能给口水喝吗?”
但很显然这俩白人不是那个带头的,根本听不懂中文,所以对他的话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不去理会了,李嘉豪见状,还不死心,就接着说:
“你们两个是聋了还是怎么着?听不见小爷在招呼你们吗?给我松松绑,还有我要喝水!你俩是不是营养都用在长个子上没顾得上脑子啊?怎么跟俩傻X似的?嘿!给你俩丫的说话呢!”
我听闻他这些话,心说你他娘的都在这里找挨揍吧,我开始跟那个带头的对着“怼”,是在气势上不能输,这样即便是死,我也死的硬气,而不是像个怂包一样死掉,可落得现在这步田地,那尽量拖延时间才是上策,瞎搞只能是找亏吃,比如李嘉豪眼下的行为就是这种典型。
而正如我所想的那样,这两个白人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终于还是被他给说烦了,只见右边那个用貌似是俄语中的一句俚语骂了一句什么,然后抬脚用军靴的鞋跟对准盘腿坐在地上也被反绑双手的李嘉豪的脑袋有踢了过去,李嘉豪躲闪不开,被踢了个正着,整个人当场就被踢的侧着歪倒在了一边,这人还不解气,对准李嘉豪的腰侧,又猛跺了一脚,这一下子差点没把他给踩的“冒了泡”。
“哎呦我X,你们这两个傻X......等小爷我缓过来了非弄死你们不可......咳咳咳咳......”李嘉豪到了这会儿还不忘了骂骂咧咧,只不过说到最后因为被跺的这一脚着实是不轻,所以骂到这里的时候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不过等缓过来点之后,李嘉豪也算是老实了,他不再叨叨那些废话,只是还摆出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纨绔表情。
看完人以后,我又寻找我们的武器,最终在篝火堆的对面发现了它们的身影,我们的武器被缴获之后都统一堆在一起,不仅有4个武装佣兵专门看管,在不远处还就是那8个大肚怪人的所在,看来想要把枪拿回来对付他们,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基本上是痴心妄想。
然后这帮家伙就开始吃饭,不过当然肯定是没我们的份儿,他们吃的都是标准的袋装野战食品,这些食物说实话不怎么好吃,口感冷硬不说还没什么味道,但热量却相当高,也非常抗饿,而虽然不好吃,可我这也是从开打一来一直就水米未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剧烈消耗,早就饿了,闻到那些我平时根本就不想吃的野战食品的味道,竟然舌根下面一酸,本能的咽了一口口水。
我饿了,冉景成那更饿的不行了,他块头大消耗也大,只听他瓮声瓮气的对冉业成说:
“哥,我饿!”
这声音相当大,大到所有人都能听见,而冉业成则眼也不挣的说:
“忍着,现在不是你喊饿的时候。”
话音未落,那个带头就起身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罐牛肉罐头,然后走到冉景成的身前,用勺子从里舀出来至少有四五块牛肉块的一大勺,伸到冉景成的嘴边用中文说:
“想吃吗?”
冉景成很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说:
“想。”
“想吃啊?那给你吃。”带头者把勺子又往前伸了伸,冉景成便想张嘴去吃,结果这人手一换,抽回了拿着勺子的手,伸出了另一只手,这只手里拿着的是一块从地上捡起的大石头,然后“唰”的一下就把这块大石头塞进了冉景成的嘴里,并说:
“想吃?我这里有屎你吃不吃?”
然后就是一阵大笑,而他完成这一切的动作相当快,也加上冉景成没有防备,这才让他得了手,而后冉景成把嘴里的石头吐掉,先对冉业成说,后对这个带头者大骂:
“哥,他欺负我!你等着,我非得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哼,拧我的脑袋?你没这个机会了。”
“景成,从现在开始,我不准你再提饿,我最后再说一遍:现在不是你吃饭的时候!”冉业成说。
“好嘞,听哥哥的话,有饭吃......”冉景成嘟嘟囔囔的说,而他这嘟囔比正常人扯着嗓子说的声音都大,所以我能听得清清楚楚。
而那个带头者羞辱完了冉景成,就朝着我走了过来,我心说好嘞,这种“好事”你肯定落不下我,别看我现在虎落平阳,那你想在我身上讨便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想罢,我便做好了应对他可能使用的任何手段的准备。
等他走到跟前,先是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脸得意的笑了笑,然后说:
“你肯定也饿了,不过我不会给你吃石头,因为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在‘法外’(法国外籍兵团的简称)服过役,我的手下里也有不少‘法外’的人,你要是舔一下我的鞋底,我就给你吃的,并且给你松绑,以后说不定让你跟着我混也不一定,怎么样?有兴趣吗?”
说着就抬起脚用鞋底对准我的脸,而他让我入伙的话一听就是胡扯,倒是用鞋底侮辱我是真的,再看他的姿势,以及结合此时他距离我很近,我盘着的双腿只要一伸开就能踢到他的情况,看准这个机会我猛的往外一弹右腿,去勾踢他的那条支撑腿,这一脚我虽然姿势不好发不出多大的速度与力量,可他也完全没想到我能踢他,还会以如此刁钻的角度去踢,所以来不及闪躲被踢了个正着,并且由于准备不足也在这一击之下,身体失去平衡当场摔倒在地。
我则趁势用一条腿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然后冲过去就扑到了他的身上,准备咬他一口,但被身边看着我的那四个人给拽开了,并且又挨了一顿枪托和老拳。
这家伙则气急败坏的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对着我咆哮了起来:
“你这个黄皮杂种,我要剜出你的眼睛!”
“你这个美洲殖民者的野种他妈的才是杂种,你这头 !”我毫不客气的回骂说。
但骂归骂,他立即命令这四个人将我摁住,说了句“你以为我在吓唬你吗?!”然后接着就拔出军刀,三步并两步的走到我的跟前,用刀尖对准我左眼便要下手,看他的表情,这是要来真的,我心说完了,眼睛要是没了,那就彻底成个废人了,眼看着刀尖马上就要戳到我的眼球时,在不远处的上方,突然传来一声长嚎。
然后就是好几声类似的长嚎,听起来像是某种大型灵长类动物发出的声音。
而这个带头者听见这个声音后身体立马就是一震,当即拿开了距离我眼球最多还有1厘米的刀尖,并用英语先是半自言自语,后对周围他的手下人说:
“这些白毛猴子居然追过来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那些白毛猴子又来了,准备应战!准备迎战!”
他这话一出,当即引得这群人全是一阵骚动,而“白毛猴子”这个称呼,也证实了我认为发出这种声音的生物是灵长类动物的猜测,同时凭我的直觉能感觉到,这些灵长类动物让这帮佣兵十分恐惧,并且听这说词就知道双方明摆着不是第一次接触了,联想到他们来时那种狼狈相以及身上的战创,估计在此之前,他们身上的这些战斗痕迹,就是跟这些不明灵长类动物交手造成的。
就在这些人刚刚做好战斗准备的时候,那些方才还“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不明灵长类动物就现身了,的确不是一只,而且也不是两只、三只,而是足足的20多只!
首先从远处进入我视野范围内的这第一只,是一个通体长着白毛,但手脚和脸都是黑色的大型动物,它们用四肢沿着石壁高速攀爬,那速度感觉比人在平地上跑着还快,不一会儿就攀到了近处,而到了近处我就看的更清楚了,这东西说像猩猩也不像猩猩,说像猴子其实更不像,因为根本就没有尾巴,而我在看了片刻后这才发现它们不像这些常见灵长类动物的原因是什么——那就是它们的腿都很长!
其与上肢的比例基本跟人类是一样的,而不是像猩猩或猴子那样上肢发达而下肢短小,这让这些大家伙从山壁上落了地之后跑起来的速度更是可以用“极快”来形容,如同一阵白色的旋风一样就冲到了跟前,然后挥舞起双臂对准这些佣兵就打。
一看这些生物的外形特征,以及我所知道的相关信息,我脑袋里闪过的第一个词汇念头就是——这是雪怪。
而在它们沿着岩壁爬过来的时候,这些佣兵早就开枪了,只是子弹仿佛对它们的杀伤力很有限,即便是M240这样的全威力中口径通用机枪,一连串点射打出去,十几发子弹打在这些雪怪的身上,只能打出一个个小小的血点,只要不是连续击中其要害部位,基本上很难打倒乃至杀死一只的,而雪怪的移动速度又如此之快,要害暴露时间很短或者是根本没有暴露,这让射击的杀伤效率也就变得非常低。
12.7毫米口径的武器打起来还比较有用,起码连续射击后可以明显的阻滞住对方的动作,击中要害后往往也是2-3枪甚至是1枪就能毙命,但这帮佣兵手中的大口径枪械,据我观察,并不比我们多多少,只有3支M107型12.7毫米反器材狙击步枪,这是一种“巴雷特”系列中最新赶紧型号之一,是M82A3的模块化版本。
但是相比我们,他们优势最大的还是在于携带了SMAW-D83这样的火箭筒、M-32这样的转轮榴弹发射器乃至“卡尔.古斯塔夫M3”这种重型肩扛式无后坐力炮,这些威力相对较大(特别是后者)的武器对它们的打击效果算是最为突出的,只要直接命中,差不多就是一发一个,但那也只是要直接命中才行,如果只是将其纳入到爆炸范围利用冲击波、破片杀伤的话,那效果还不如枪械的射击。
这雪怪的皮糙肉厚的程度可见一斑。
除此之外,这些雪怪手与人类不一样,虽然也是五个手指,可前段并不是类似人类的指甲,而是锐利异常的利爪,所以它们攻击这些佣兵的时候,不是举拳去打,而是用利爪去抓。
那一下下去,仅我看到的一个被抓了个正着的佣兵,便给生生的从中间被三根手指上的三个利爪抓成了纵向的“三段”。
近战中人类在雪怪这种生物面前可以说是不堪一击,唯有一战之力的就是那8个大肚怪人,只是别看大肚怪人的身体已经是冉景成还要高大,足足有平均2.5米上下的身高,可在雪怪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因为这些雪怪的平均身高,都超过了4米!
它们的身材如果把毛发换成黑褐色的,那绝对就是“金刚再世”,它们可以轻易的一拳打死一头牦牛,并且能把成年牦牛夹在胳肢窝下飞奔的传说在我见到它们的真身后,便相信是真的了。
而大肚怪人能够依仗的,主要还是身上的重甲,这重甲也就是4号口径的独头穿甲弹才能勉强击穿,12.7毫米的钨合金脱壳穿甲弹也只能在上面打出一个浅坑而已,所以其可以抵御的住雪怪利爪的攻击,那利爪抓在上面擦出道道火花,发出“噌噌”的摩擦之声,留下道道抓痕,却无法将其抓穿;大肚怪人的反击也是老一套,将身子团成一团,以一个巨大肉球的方式去撞击雪怪,还真别说,这一招还挺管用的,团城一个球再以高速滚出去,这弥补了它们在体形,尤其是身高上的劣势,尤其是在翻滚种肚皮朝外的那些倒钩刺能提供很大的杀伤力,如果在击中时倒钩刺正好打在雪怪的身上,就能把雪怪的表皮切开十几道皮开肉绽的血口,要是能把雪怪撞倒,这大肚怪人就能反复碾压,制造更多的伤害。
不少遭到这种攻击的雪怪,那表皮被切开的口子最大的,宽度甚至都超过了三个指头。
不过大肚怪人只有8个,而雪怪有20多个,数量上后者占据绝对优势,再加上这雪怪的智商也不低,懂得变换战术,在吃了大肚怪人这一招的亏后便果断放弃近战硬拼,转而改为灵活纵跳躲闪对方的滚动攻击的同时,还会搬起身边的石块去砸,那它们能搬起来的石块对于人类来说那都是巨石,每一块都至少得有上千公斤重,这砸不中的不说,就说只要是砸中的,那必然一下就能把滚动中的大肚怪人给砸的非死即残。
有些更是被几个雪怪先后从不同的方向摁住,然后摁住脑袋一准猛抓,眨眼之间就能把大肚怪人的三角脑袋给抓烂,这是真的烂了,因为受伤的不仅是皮肉,更是骨骼也跟着一起碎掉了;遭此重创的大肚怪人,下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话说回来,在四周因为双方的混战而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时,我一看身边没人顾得上我了,便赶紧再次翻身站起,跑到冉氏兄弟的那边,说:
“咱们别傻看了,赶紧跑!”
可话刚出口,这场战斗的形式就又出现了新的变化,在众多雪怪之中,随后又来了一只,但这只跟别的不一样,一是它的体形极为硕大,比一般的雪怪高处来一米,宽出来一个肩膀左右,直立起来的身高最少有5米上下,我挺直了也刚刚超过它的膝盖而已;二是在这只体形最为硕大,比其它雪怪大了至少倍余的“大雪怪”的颈后,还坐着一个穿着满身枣红色袍子的人,这人的打扮满身的宗教气息,一脸的佞相,但要让我说他是什么教的又讲不出来,反正看起来不像正经宗教,而像个邪教头子。
此人以及驮着他的硕大雪怪到了地方之后,他便摸了一下它的头,嘴里念叨了两句什么,好像是在发布命令,而这只“大雪怪”听闻命令之后,猛吸一口气,对准我们就是一阵狂吼,它这种吼声不仅声音大,而且具有非常强的穿透力,有点类似次声但又明显不是,因为以次声的所在赫兹,人耳是听不到的,可它的吼声却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短促但强度极大;最关键的是,经过它这一吼,我顿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脑袋里除了耳鸣声以外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就像身边炸开了一枚炮弹一样。
我在实战训练中曾经遭到过M-84型震爆弹的攻击,这种震爆弹在引爆瞬间可以产生相当于100万只蜡烛的强光与170分贝的噪音,能在短时间内让人丧失战斗力,而这只硕大雪人的吼声,虽然没有强光作用,但就声音来说,给我的感觉是比M-84震爆弹所能造成的噪音还要严重。
随即,我就在头晕目眩中真的晕了,被这阵吼声给生生的震晕了。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还是被绑着,只是跟我一样的人多了很多,其中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佣兵的带头者,这家伙也被捆了个结结实实正坐在我的对面,而再环顾四周,发现刨除之前和雪怪交战被干掉的以外,其余人都在,而且都被绑着,我看了看与我相熟的人都暂时没问题,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刚松了半截儿,发现在我的右前方,正架着一口大锅,那个身穿红袍,一脸佞相的人,正在锅前坐着盯着我们,而我们的身边,尽是这些白毛雪怪,其中体格最为雄壮的“大雪怪”就半蹲半坐的立于那人的身边;我回想起自己被震晕再到这里的过程,便明白这是跟着那些佣兵一起被雪怪掳走了。
想到这里,我心说得嘞!这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26 20:00:22 +0800 CST  
(十)长狄人与雪怪
除了我们人被掳走了以外,连带着武器也跟着都被一起带了过来,并且对面那群佣兵也被缴了械,不管是我们哪一方的武器,都胡乱的堆在一起,有一只体型健壮的雪怪看管,此时敌方佣兵的处境基本跟我刚才一模一样,虽然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但看着他们也沦为了阶下囚,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另外,不仅是人跟武器,连那5头牦牛幸存下来的牦牛,也被雪怪给带到了这里,那雪怪就好似是牦牛天生的克星,往旁边一趴,这一吨多重的牦牛就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动弹,好像得了牛瘟一样。
对于我个人来说,都是被俘,不过这次有一个比上次强的地方,那就是我跟冉氏兄弟、李嘉豪以及胡元华、王凯歌、杨雪俪等人都被安放在里一处,这样极大的方便了我们之间的交流,这对抓住机会后协同脱身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
而那个身穿大红袍,指挥众多雪怪的人,此时正坐在那口大锅跟前,盯着冒着热气的锅里看,也不理任何人,不知道这锅里煮的是什么;看了不多久后,他就索性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
趁着这个机会,我对冉业成说:
“冉老哥,咱们这都碰上的是些什么啊?在山梁上的时候,我问你那个挺着大肚子,满身重甲的东西是什么,你正要说结果就出事了,现在正好有时间,给我说说呗?”
“项兄弟你真是好学,到了这个时候都不忘了问这事。”冉业成说。
“哈哈,我不弄明白了心里难受,说句晦气的话:倘若真要是这一关过不去,咱们都要死在这里了,那我怎么也得当个‘明白鬼’吧?”我说。
“冉老弟你就讲讲吧,也好让我们都长长见识,我自问走南闯北几十载,稀奇古怪的诡异事情见过的并不少,但今天看到的这些,那真是把我的那点眼界,给砸了个稀碎。”胡元华也在旁边说,而其他人都在看冉业成,仿佛一群等待故事开讲的听众。
我心想这个局面也挺有意思,敢情这帮人谁都没拿眼下这个局势当回事啊?看出来都是刀尖上讨生活的人了,完全是置生死与度外。
而冉业成一看大家都这么想听,先是苦笑了一声,便随后说:
“那好吧,既然诸位不嫌烦,那我就讲讲这其中我所知道的一二细节。
刚才项兄弟问那挺着大肚子的怪人是什么,这个我还真认的,那乃是‘长狄人’,也是华夏历史上最为著名的‘食人族’,说到这个‘长狄人’,那来历也算得上是十分悠久了,它们的祖先为防风氏,一直可以追溯到禹王治水的时代,传说防风氏所在的国家叫做‘防风国’,这个国家大概在现今的浙江省德清县附近,其国中之人身材都十分高大,据说都有三丈三尺高,也就是十米上下。
后来在春秋时期,吴国攻打越国,并占领了越国的都城,在都城中搜刮战利品的时候找到了一副越王珍藏的巨大骨架,这副骨架之大,分开装用三辆牛车都装不下,吴王得知后不知此骨架是和来源,便派人带着骨架前往鲁国,拜访圣人孔子,想询问出其中的缘由。
而孔子则在观察了片刻后说出了一个故事,圣人说‘我听说一段往事,说是当年禹王治水成功后,召集群臣于会稽山准备按照在治水中的贡献论功行赏,但防风氏的族长迟到了,禹王便下令将其斩首,当时被斩首后的防风氏族长的身体就用了几辆大车连在一起才能运走,如此看来,这车巨骨,应该是防风氏的遗骨。’
防风氏族长迟到本来是罪不至死的,但禹王之所以将其斩首,有更多杀鸡儆猴的意思,因为当时的各族都有极大的独立性,都有自己独立的武装,禹王为了压服他们,就必须采取铁腕手段,而防风氏就成了被枪打的‘出头鸟’,再加上禹王手中的武力十分强大,这才使其顺利的成为了‘九州之王’,也就是后来的‘人王’。
我讲这个事的原因是因为防风氏这个氏族,就是在族长于会稽山大会迟到被斩首后开始书衰落的,族长一死,群龙无首,整个庞大的巨人部落没有及时的选出接替者,最终导致分崩离析,它们在日后就迁徙到了北方,形成了一个游牧民族,然后就变成了后来的‘狄人’,其中又根据部落的不同而分为‘赤狄’和‘长狄’。
其中‘赤狄’的实力更强,在有任何群体行动时,‘赤狄’都是主力,‘长狄’都是胁从,比如就有记载说一个‘赤狄人’和一个‘长狄人’在一起的时候,后者就会无条件地服从前者的命令。
公元前660年,狄人部落开始发兵进攻卫国,当时的卫国国君卫懿公派兵抵抗,但不敌,最终落得一个遭到乱刃分尸后又被吃掉的下场。
现代正史上的记载是卫懿公喜好养鹤,昏庸无能,导致卫国军队缺乏训练、士气低下,而狄人派出的骑兵却十分凶猛,战斗力强悍,这种差距直接导致了卫国的亡国。
但实际上,卫国的亡国原因根本没有这么简单,当时的狄人虽然早已没有之前防风氏那么高大的身躯,却也远超普通人,其中赤狄人更是达到3米上下,这些巨人力大无穷,甚至可以拿着一棵小树的树干作为武器,能连人带马将整个的一个骑兵给扔出去,身上能披着十几层牛皮铠甲狂奔。
而且在发动进攻时,狄人的数量足有两万多,面对这样凶悍,这样多的巨人,以当时区区卫国之力岂能抵抗的了?
而被攻陷后的卫国,被吃的也不仅仅是卫懿公这一个国君,更是全程的各类牲畜乃至百姓都没有逃脱狄人的魔爪,全部沦为了它们的腹中食。
造成这个结果的最直接动因就是狄人身材巨大,而食量都特别大,简单低下的游牧生产根本无法给它们提供足够多的食物,在饥饿的主导下,它们才发动了进攻卫国的战争,同时在那场战争之后,尝到了吃人的甜头,从此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成了名副其实的‘食人族’。
从更大的历史视野上看,公元前662-588年,整个春秋时期的中原地区更是闹过一场持续70多年的大乱,这场大乱被《春秋》称之为‘狄祸’,元凶还是‘赤狄’和‘长狄’,这两个部落联合起来进攻中原,在灭掉卫国,吃尽卫国都城人口之后,又在公元前659年攻克了邢国,直到当时的春秋五霸之首的齐桓公率重兵死战,才将狄人打出中原,结束了‘狄祸’,只是这个成果是经历了相当残酷的战争后才实现的,齐桓公的损失也十分重大,而被狄人蹂躏的各个诸侯国也都是焦土一片。
比如鲁国就是其中损失最为惨重的之一。
时间一直到战国七雄的末期,始皇帝横扫六合一统天下,为了抵挡北方的游牧民族而修建长城,陈兵百万;在正史上的记载是始皇帝修建长城是为了抵御匈奴,其实也不然,要知道那是一个还未发明马镫的年代,骑兵的冲击力远不如后来,匈奴人的骑兵虽快,但对中原王朝的威胁程度,却根本达不到后来蒙古铁骑的水平,其作为充其量就是在边镇地区进行劫掠,再加上匈奴人生产力低下,无力设计也无力制造大型的攻城器械,所以想要攻城略地,那是根本做不到的。
而秦长城却修建的甚是雄壮,外墙高度达到了5米以上,底座宽度超过了3.1米,这样的规格对于缺乏或者直接就是没有攻坚能力的匈奴骑兵来说完全是‘过度防御’的,那么既然防御匈奴骑兵用不着这样高大的长城,其针对的目标自然就另有其人,总之若没有必要的话,始皇帝是不可能空耗国力去过度建设这样一处‘不需要’的军事工程的。
这个真实的答案,就是针对狄人,狄人高大异常,长城修建的高度正好就是针对它们的身高,让站在城墙上的士兵可以居高临下对其进行打击。
秦国生产的劲弩更是对付狄人的最重要武器,要在尽量远的位置将其射杀,放到近处再用长戟以刺之。
这么说吧,狄人对中原王朝的威胁,从春秋时期一直延续到北宋年间才算是告一段落,因为随着蒙古帝国的崛起,与食物的缺乏,狄人的人口越来越少,最终分散成一个个很小的群落迁徙到了远方,不知所踪。
在这期间,原本是作为狄人部落中最强大的赤狄人完全灭绝,因为它们比长狄人的食量更大;前面说过,它们的平均身高在3米上下,要比长狄人还高半米左右,因为体型更大导致食物需求量更高,但又身处苦寒之地,生产力低下,导致这支狄人最终因为饥饿而彻底消失了。
而靠着偷食牧民牲畜乃至牧民本身就能苟活的长狄人却存活了下来,只是数量很少;这批长狄人从现在的外蒙古和俄罗斯境内一路迁徙到了欧洲地区,并在这段漫长的路程中为了生存形成了一套以伏击、偷袭为主的捕猎和攻击方式,在到达欧洲后更是经常吃的整个村庄鸡犬不剩,鸭鹅不留。
这些跑到欧洲去的长狄人,也就成了后来西方神怪传说中‘食人魔’的原形,各位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西方对‘食人魔’的描述,其中明确说明了‘食人魔’善于也习惯用伏击和偷袭攻击目标,这话不是乱说的,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直到前几年我还听说长狄人还有活动并没有灭绝的信息,没想到这才看了没多久,就在这里见到真的了。
同时经过这么多年为了满足需求而产生的生理改变,长狄人就长成了四肢粗壮,腹大如鼓的形象,那个前滚翻的动作其实本来是它们用来逃跑的,现在却成了用来主动出击的了,而且据我所知,长狄人虽然食人凶残,但被压制了上千年,所以它们的胆子并不大,可这里我们碰到的长狄人明显比‘野生’的更具有攻击性,再看它们身上穿的在配合前滚翻时能用来进攻的重甲,这些长狄人明显是经过有组织的系统训练的产物,它们应该是其背后金主,也就是周小姐提过的‘中生代公司’的竞争对手培训、制造出来的一种非人类的士兵,也可以说是一种‘有机生物兵器’。”冉业成不紧不慢的把关于这些大肚怪人也就是长狄人的来源娓娓道来,我们都听得入神,要不是双手被倒绑的酸麻感的“提醒”,我们几个甚至都忘了自己眼下的处境还是被一群雪怪抓住。
“嗯,冉老哥果然是博学多识,不过我有一个疑问,在山梁上的时候我就问过你,这些长狄人为什么不戴头盔,你说是因为它们的散热主要靠头部,戴上头盔后无法散热就容易被热死,所以才不戴;但它们为什么又不使用武器呢?背后的金主这么有实力,给它们配上点合适的武器,哪怕是冷兵器也可以吧?总比空手要强的多的多,如果说用重甲上的倒刺钩配合前滚翻的动作就够用了,才不配武器,这我总感觉有点说不过去。”我说。
“武器上先说热武器吧,这个说起来其实跟它们不戴头盔的原因一样,都很简单,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它们智商不够,即便有热武器它们也不会用,你们看看它们的颅骨形状,是个上窄下宽的正三角形状,这是一种典型的不利于智商发育的形状,大脑所在的顶部容积如此狭小,这就导致它们的大脑先天就不可能有较大的尺寸,其脑容量也就被限制住了,所以也就发育不出高智商来。
至于冷兵器,根据我读到的一些相关不被正史承认,但又的确存在的历史信息来看,赤狄人不太清楚,但长狄人的冷兵器水平也很低,如我方才说过的,它们通常喜欢拿着树木的树干作为武器,连金属兵器都没有,可见其水平之低下;相对而言,赤狄人要比长狄人强一些,有较高的智商,具备一定的冶炼能力,起码会使用初期的青铜与铁制兵器,并且不同于喜欢伏击与偷袭的长狄人,赤狄人的作战方式通常是正面硬碰硬,凶悍的很,要不然也不能灭掉卫、邢两个中原诸侯国并重创处于巅峰时期的齐国大军,这也是当时为什么在狄人的社会中,赤狄人是主力,长狄人只是胁从,并且前者能指挥后者的最根本原因;可就这样,赤狄人的结果却是全族都被饿死了,倒是智商更低饭量略小,且行为‘鸡贼’的长狄人活了下来。
一群只会‘吃吃吃’,并用树干当武器打闷棍的种族,给它们配备专用的兵器,在我看来,不论热兵器还是冷兵器,都是一种浪费,倒是这套安装有倒刺钩的重甲,配合它们原本用于逃跑的前滚翻动作,对于它们来说真是合适的很,看来它们背后的金主有点水平,起码是把长狄人的行为特征都给研究透了,要不然设计不出这么适合它们的作战方式来。”冉业成说。
“明白了,搞了半天这群‘大肚怪人’就是一群傻子。对了,那些类似钢瓶的东西又是干什么用的?”我说。
“那些钢瓶我之前估计是类似生命支持系统的装置,现在看的确是没猜错,里面装的应该是高浓度营养液一类的东西,专门给那些长狄人供给能量的,这些家伙吃不饱就会吃人,而且饭量巨大,几十个长狄人在一起肯定不可能携带足够它们吃的食物过来,那样的话总量就太巨大了,专门开辟一个用于囤积食物的营地都不见得够,跟那带倒钩刺的重甲一样,这肯定也是专门为长狄人配套研制的玩意儿。
不过这些生命支持系统并不是一对一的,而是一对二的,我们在山梁上看到的那些前后加起来一共有20个长狄人,然后结合20套生命支持系统,就认为是一对一,但实际上,他们带到这里的长狄人数量起码有40个,在那个带头的用牛肉罐头戏弄景成的时候,我偶然间看到一个背对着我的长狄人脑后其实是有编号的,编号就是40,后来我留意观察了一下其它的,都是在40之内,所以我估计,长狄人一共来了至少40个,其中20个留在临时营地和那些低级佣兵在一起‘看家’,另外20个则在为我们赶到之前跟着这些高级佣兵进到‘嘎沽沟’里来搜索了。
至于他们俘虏咱们的时候为什么那些长狄人只有8个,联想它们身上的战斗痕迹,以及那个带头的说的话,就能知道另外那12个有大几率是在之前进入‘嘎沽沟’中遭遇雪怪后经过激战损失掉了。”
“冉老弟,那你能再说说这雪怪的来历吗?这事我还真有兴趣了解了解。”胡元华在我之后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所以听他提及了,就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听冉业成怎么说,只听他说:
“雪怪的本质,其实就是一种低于人类,但同时又高于其它普遍灵长类动物的高级哺乳动物,它们与神农架野人是近亲,都属于‘直立高等灵长目奇异动物’的范畴,只是生长在不同的地方所以毛色不同,特征也有所不同,据我所知神农架野人共有五种不同的毛色,而雪怪只有黑白相间这一种,相比野人,它们的毛发更长,更厚,更能御寒,由于除了手脚以及面部以外,其余的身体部位都有白色长毛覆盖,同时又在雪山附近活动,特别喜欢在大雪之中狩猎,故此得名。
以前我在不知道有‘嘎沽沟’这个地方的时候,曾经搜集过一些雪怪留下的脚印跟毛发以及当地牧民的传说,我那时就坚信这个物种的存在,只是没想通在食物匮乏的雪山上,这么庞大的生物是怎么生存下去的,下山捕捉牧民的牲畜也肯定不是长久之法,毕竟雪怪的生存环境跟神农架野人还不一样,神农架那可是个好地方,四季如春不说,植被丰沛,各种动植物应有尽有,养活一大群野人根本不是问题,但雪山可不一样,这里除了冰冷的岩石和积雪之外,基本就没有别的了。
但后来当我推算出‘嘎沽沟’的存在后,就明白了,这里就是雪怪的栖息地,雪怪平时生长在这里面,偶尔出去捕猎,这些偶尔的行为被牧民看到了,甚至是有接触的经历过了,就成了后来的目击事件,同时正是因为这种栖息地的隐蔽性,便成为了雪怪很难被人碰到、发现的原因。”冉业成说。
“我说冉老弟,你这么说的话我倒也有个问题,我看一本书上几个专家说野人是不可能存在的,因为一个物种想要存在的话,整体数量就不能少于2500这个底线数字,如果小于这个数字就将无法长期繁衍,因为会导致近亲繁殖,最终因为基因的逐渐劣化而造成整个族系全部崩盘,可要达到或多于2500的话,那野人应该会被人类发现的,而不是始终处于传说的状态,对于这个说法,你怎么解释?
我不是抬杠啊,今天见到了这个什么长狄人,又见到了雪怪,我已经可以肯定神农架是有野人的了,我问这个问题只是想得到一个你的解答,仅此而已,不要误会。”被胡元华称为“王司令”的大胖子王凯歌开口说。
“这个说法从本质上就不值一驳,首先神农架的野人是穴居动物,它们的数量别说是2500,就是25000也打不住,主要分布在神农架核心无人区之中,又是在地下,偶尔才到地面上来活动,就像雪人偶尔才跑到雪山上以及牧民牧场上是一样的,那不被人类普遍发现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其次,即便是数量少于2500,那也并不能就此说明野人这个物种无法持续繁衍以及因为近亲繁殖而导致族系崩溃,全球人口70多亿,但经过基因普查发现,即便是土生土长于地球距离最远的两端,且完全不是一个人种的人的基因差别,都是极小的,小到拿出任何一个长期居住在一起的其它灵长类动物族群中的两个个体来提取基因做差别比较,后者之间的基因差别都要比前者大的多的多,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根据基因突变理论推算,应该在距今大约7万年以前,人类只有不到500名女性可供繁衍后代,这是在当时的苏门答腊岛上的‘多巴超级火山’的爆发,向着大气层喷射出了数以亿吨计的火山灰,遮天蔽日之下让全球的平均气温下降了3-3.5摄氏度,导致全球进入到了长达千年的冰河期。
因为冰河期导致古人种大量灭绝,灭绝到我刚才说的在这个大约7万年前的某个时段,只有不到500名女性可供繁殖的程度,那么问题就来了,这就相当于说明现在的全人类都是这不到500名女性乃至其配偶的后代,这样的繁殖是近亲繁殖吗?又摧毁人类的族系了吗?都没有,那么即便只有数百只的野人或雪怪群落,也是完全可以完成长期繁衍的,这与目前人类起源领域最为流行的‘单地起源说’的核心理论也是相契合的。
所以,用这套理论来说明野人不存在,那首先在学术上就是站不住脚的。”冉业成说。
“牛X!我啥也不说了,虽然我听的不是很懂,但是我很服气!厉害!”王凯歌的对冉业成说。
随后我还想再跟冉业成探讨一下这个身穿大红袍的人是怎么能让雪怪听自己指挥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的时候,这人坐在大锅前原本一直闭着的眼睛突然就睁开了,并同时站了起来。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27 19:46:14 +0800 CST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这次忘了说直接更了,所以在后面补一下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27 19:46:59 +0800 CST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28 19:43:53 +0800 CST  
(十一)逃脱
他站起来后先是继续用那种直勾勾地眼神看了看那口大锅,我听见里面“咕嘟咕嘟”的冒泡声音,估计应该是里面煮的东西煮开了,而这人也应该是听见锅开了,这才起身,他看了一眼确定之后,便用一种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一通,并向前指了一下,驮着他来的那只最大的雪怪就闻声而动,到了我们这一群被绑着的人跟前,毫不费力的从中拎起来一名佣兵,然后就又回到了大锅的跟前,我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想干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而仔细辨别了一下这名被拎走的佣兵不是我们这边的之后,这也算松了一口气。
完成这一切后,此人面向被他用雪怪抓住的我们所有人,表情有些邪恶但看起来又很正式的说了一通话,之后也不管我们听不听的懂,说完便自顾自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这人说的是什么语言?我听着有点像藏语,可貌似又不是,反正一句都听不懂。”我悄声嘀咕了一句。
“他说的应该是‘象雄语’,是古藏语的前身,跟藏语有点像也是正常的,我年轻的时候去藏区摸金时还听到过,这种语言在一些非常偏远的藏区牧民聚居区还有人会说,不过市面上已经基本不流通了。”胡元华说。
“那他想干什么?不会是要把这人塞到锅里面煮汤喝吧?”李嘉豪说。
“不是,我能听懂一点点象雄语,按照他说的,前面给那只大雪怪说的貌似是要给这个人‘喝汤’,就是喝这锅里面煮的东西。
后面的话比较长,他说的也太快,我辨认不全,只听了个大概:他好像是在说这里是任何人都不能涉足的禁地,而他自己则是这篇禁地的‘守护者’,谁要闯进来就都要作为他的祭品;而我们一会儿就都会是他的祭品,那个被抓过去的佣兵就是第一个。”胡元华说。
“我的天,照这么说他要把咱们全部‘献祭’?!这不会是碰上躲在喜马拉雅山脉里面的‘变态杀人狂’了吧?”李嘉豪说。
“小兄弟你想象力挺丰富的啊,躲在这地方当变态杀人狂,那估计老死了都杀不着一个,要不是咱们来,这破地方估计八百年也未见的能来一个活人。
胡司令,你说我说的对不?”王凯歌说。
“王司令,值此危机时刻,我非常感激你对当前革命形势发展提出的真知灼见,但是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我还是建议你少说点废话。”胡元华说。
“你们俩都有点正形!我看这人是个邪修,估计这是要拿我们当他的试验品。”杨雪俪说。
“杨参谋,现在被抓去要‘喝汤’的也不是咱这边的人呐?”王凯歌说。
“在那人的眼里,咱们跟那些佣兵就是一边的。”杨雪俪说。
“嘿,我还真就没考虑这茬儿,还是杨参谋你说话有水平,怪不得能当上参谋呢。”王凯歌说。
我这是第二次听这三位的对话听得我实在是想笑,要不是这里场合不合适,那非得笑到肚子疼了不可。
而话说到这里,对面那人的行为也让胡元华给说中了,只见他从肥大的袍袖里拿出来一支木勺子,然后从那大锅里舀出来一勺看起来绿油油的液体,那液体上面还冒着泡,接着就往那名佣兵的嘴边送,这佣兵极力挣扎,可奈何此时他仍然被雪怪拎在半空中,双脚离地根本无力逃跑;而那人的动作也看似缓慢实则十分利落,他右手拿着勺子,左手伸出去猛的一掐对方的嘴巴,佣兵不得已将嘴张开了一条缝,借着这个机会,那人顺手就把右手的勺子插在了他的嘴上,然后顺势将里面滚烫的绿色液体倒了进去。
由于是刚刚烧开的,所以这名佣兵被烫了个不轻,嘴唇上当即就冒出了几个水泡,不过这都是次要的,关键还是在喝下这液体的不到30秒后,他的身体就开始发生了恐怖的变化,其整个人在一阵颤抖之中,先是翻起了白眼,随后脖颈处露在外面的皮肤开始变的半透明化了起来,皮下的血管甚至是肌肉纹理都能看的异常清晰,而我也透过这透明的皮肤发现他的躯干内部正在被快速的液化......
没用多久,这就成了一个“水人”,也就是除了表皮还没破以外,体内完全都化成液体了,我完全能看到这些浑浊的液体在他的皮下在缓慢的流动;然后,那人又从袍子里掏出来一根长长的木管,大概有短笛的尺寸上下,他拿着这个东西就像喝奶茶时往奶茶风口上插吸管一样,将木管轻轻一插就插进了早已经死透了的佣兵尸体的脖颈位置,然后用嘴就对着木管吸了起来。
这下直接把我给恶心的到不行,其他人在看到这一幕后的脸色也是极其难看,李嘉豪竟然直接吐了,只是只吐出来几口酸水,然后哑着嗓子说:
“我说,就这还不是变态啊?我看过最重口的恐怖电影也没有这样的!”
“我明白了,这人用的这是一种名叫‘格蛄贡’的巫术,这种巫术利用特殊药剂可以液化人的身体组织,然后据称再将被液化的液体喝下去就能获得力量,每喝一个不同人的,就能多获得一份力量,这些理论当然全是胡扯了,但的确在西藏、尼泊尔、印度背部都流行过很长一段时间,包括英国殖民印度后进攻西藏,就有不少藏兵在上阵之前喝过这种东西,祈求获得魔王的帮助,好让自己刀枪不入。
而这种巫术的牺牲品,一般就是最为下等的农奴。
看这人的穿着,以及使用这巫术的手法,肯定是个农奴使其藏区巫师阶层留下的余孽,躲到这里见到活人以后居然还不忘了用这种愚昧的方法给自己所谓的‘力量’。”冉业成说。
“这不跟清末时期那些号称吃了药就能抵御洋枪洋炮的拳师是一个路数吗?而且还更残忍。”我说。
“冉老哥,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就想起一件事来,我去西藏摸金的时候,听说一个名叫十五的向导说过一个故事,故事说当年英军入侵西藏的时候,遭到过雪怪的攻击,死伤惨重,更是有英国探险队在雪怪的攻击下死到只剩一名幸存者侥幸逃脱的事情,这名幸存者后来说那群雪怪有人指挥,指挥者会念动一连串奇怪的咒语,驱使雪怪作战。
现在看来,这驱使雪怪的人应该就是眼前这人的同类,而奇怪的咒语不就是‘象雄文’吗?”胡元华说。
“这段历史我还真不知道,但如胡兄所说,那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了。”冉业成说。
“哎!那家伙好像喝完了,这每具尸体他就喝一口,看那大锅里熬的这玩意儿肯定不是给一个人准备的,这意思是咱们今天谁也跑不了了?”我看着那人喝了一口之后就将木管拔出来拿走,并让雪怪将尸体剩下的部分随意丢弃在一旁后,对其他人说。
而那具尸体被丢到一边后,身体里被液化的内脏以及各种组织也都顺着它之前脖颈上被插出的洞缓缓的流了出来,等不多时后流的差不多了,这具尸体也就只剩下一张瘪皮了......
言归正传,不出所料的是,我这话说完还不到几秒钟,那人再次用象雄文指挥雪怪去抓人,只是这次是朝着我们这边来了,李嘉豪一看,当即就吓坏了,他声音颤抖着说:
“哥几个在缅甸的时候不都是有勇有谋的吗?赶紧想办法啊!”
“废话,要能有办法不早就跑了?你以为你身边的这几个雪怪是雕像吗?!”我说。
可话虽这么说,真看着那大雪怪迎面走过来,再想想刚才那名佣兵极其悲惨的下场,我也是心里发毛了起来,而由于我的位置坐的比较靠前,又正对着过来的大雪怪,它走到跟前竟伸手过来拎我,我一看心说完了!这次是要彻底完蛋,没想到我项骜英雄一世,居然落得个如此下场,这也太惨了。
想到这里,还听见李嘉豪在后面嘟囔:
“老项啊,你要就这么完了,我还真有点想你——”
这话说到一半,就被我堵了回去,我头也不回的说:
“闭上你的臭嘴!妈了个X的,老子就是死,也要啐他一脸血!”
说罢我便瞪起眼睛做好战斗准备,至于在这种窘境下还能准备什么,那等会儿再说。
随后我被这大雪怪像拎粽子一样给拎到了那个刚才佣兵死掉的位置,我同样也是双脚离地,古拳谚有云:“力从地起”,我现在身子悬在半空中,手又被反绑着,身上基本没有一点能动的地方,想要伤人,那简直难比登天,但我在等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随后就来了,那个巫师还是用那根木勺舀了锅里的一勺绿色液体,然后像如法炮制来对付我,他先伸出左手去捏我的嘴,在捏开后就把勺子往我嘴里塞,就在这个靠近我嘴边还没塞进来的这个时刻,我刚才的准备就用上了,这个准备便是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我将这口深吸的气猛的向外一吹,这勺子挺大但很浅,距离如此之近的情况下被我猛的一吹,那勺子里的绿色液体当即就被我反向吹了出去,而且一点都没糟践,全吹到了拿勺子的那巫师的脸上。
我琢磨着这种液体能在短时间内把人的五脏六腑外加骨骼都给化掉,肯定是具有高腐蚀性的,老子吹你一脸,看你是个什么反应!
我开始还因为那名佣兵死后浑身的表皮并没有破损而以为那药水没法反向腐蚀人皮,后来才知道那只是因为药量不够,如果够的话把人化成一摊液体都没问题,但仅仅是这么一小勺就能让人躯干内部全部化开,这也是够厉害的了,而这巫师每次只用这么一勺,就是为了不把表皮也给化开,好方便自己吸食,毕竟全化了那就破开了撒一地,他总不能爬到地上去再吸一口吧?
话再说回来,基于这种液体对人体拥有巨大的腐蚀性,所以被我反吹到脸上之后,那反应自然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就看这巫师被液体覆盖的那小半张脸当即就塌了下去,而且因为有一部分液体溅到了他的左眼,导致他左眼的眼球立即融为一股好似脓水一样的东西从眼眶之中淌了出来,当场就把他给疼的嗷嗷乱叫了起来。
由于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导致连拎着我的那只大雪怪也懵了,随后它可能是想上前查看自己的这个巫师主人,所以手一松,意外的将我放了下来,我两脚一着地,马上就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便当记发起狠来,大骂一声:
“去你妈的!”
然后对准那个巫师的胸口使出全力,飞起一脚就踢了出去。
这一脚的力道虽不至于像冉景成那样完全凭着力量大就能用简单的一记正蹬把一个大活人给当场踢死,但把一个正常体重的人给踢出去几个滚那还是没问题的,而这个巫师就被我踢的连腿都来不及往后迈一步,便直接向后一倒,结果他整个身子就后倒在了在他正后方只有2米不到的那口大锅上。
这一下他就用自己的体重压翻了大锅,锅里滚烫的那种绿色液体从头到顶浇满了他的上半身,试想一下那仅仅一勺的量就能把人整个躯干内的内脏以及骨骼都给化掉,那这么一大锅淋个满头满脸外加半个身子这又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结果很简单,就是这个巫师几乎没来得及再发出什么声音,凡是他身体被这液体沾到的地方,全部以好似录像快放的速度迅速化掉了,等化到最后只剩下了两条只有小半截大腿的不完整的腿,其余被化掉的身体组织以及过剩但没有沾到腿上的那种液体混合在一起流到了地上,并发出阵阵“嘶嘶”的声音,并冒出了很多气泡。
“哥几个都别看了,撒丫子跑啊!”我见一击得手并出乎自己意料的把这个王八蛋巫师给捎带脚干掉了之后,欣喜之余就扭头对着我们这边的那帮人喊,他们也在震惊之中反应了过来,当即全是双手一用力从地上站了起来,而那群佣兵也是如此,不过这群雪怪的表现却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在巫师死后,它们会处于一个群龙无首的状态,我们也好趁乱逃脱,等它们都离开了,再回来拿散落在一旁的武器装备也不迟,结果却发现满不是这么回事,巫师虽然完蛋了,但这群雪怪却没有乱,我先听见那只大雪怪一阵急切且凄厉的长嚎声后,这声音就像是指令一样,让其它雪怪立即从刚才的看管状态变成了战斗状态,开始对着四处乱跑的众人大开杀戒。
我们这些人手里有武器,四肢都自由的情况下对战这些雪怪都毫无胜算,更何况是现在是手无寸铁,还双手被绑的情况下了,那只有被单方面屠杀的份儿,倒是那8个当中唯一一个活到这里的长狄人即便被绑住也没受多大影响,毕竟它的攻击是靠滚的。
而我则成了这帮家伙的重点攻击对象,原因就是我这一脚要了那个巫师的命,所以那个最难对付的大雪怪直奔着我就来了,它出手的速度极快,以我的反应能躲过一下已是侥幸,第二下搂头盖顶的拍下来我眼看着是只有被拍成肉泥的这一条死路了,忽然头顶一个巨大的阴影“唰”的一下落下,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这只大雪怪的背上,砸的它身子往前一趴,本来打我的巨爪也顾不上打我了,本能的收回去撑地,以这块石头的体量,按理说要是一般动物,哪怕就是一头棕熊在下面,也非得被咋成肉饼不可,可这只大雪怪实在是太强壮了,它被砸中之后不仅没有被砸趴下,反而在顶住的同时,让那块石头在击中它的后背之后便从中间裂开一分为二。
虽然没有将其砸死,但这一击也足够它“喝一壶”的,让这只大雪怪,暂时处于一个被砸蒙了的状态,而无法再对我发动攻击。
而我则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跑开了,心想不管砸没砸死,但反正是让我又躲过了一劫,心想这样都能绝境逢生,是不是我“人品”太好了?这个想法还没落定,随后的事实便证明我能躲过刚才那一劫,根本不是因为“人品”好,而是有“贵人相助”。
这个“贵人”在石头落下后片刻就现身了,只见它竟然能顺着几乎是90度垂直的岩壁横着奔跑,从贴着闪避以“Z”字形,反复几个折返,就从距地面起码近百米的高度跑了到了地面,等到了我的跟前,第一件事就是张开嘴巴用满嘴的虎齿咬断了绑住我双手的扎带和绳子,让我被绑了几个小时的双臂终于又恢复了自由。
而这个“贵人”其实不是人,因为它是——老特!
再看到老特这张大驴脸的时候,我感到无比的亲切,可当初我是让它带着周洲一起走的,现在只看到它自己,便几乎是本能的说:
“周洲呢?就是那个漂亮姑娘!”
老特竟然回了我一个“不屑”的表情,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急个屁,一会儿跟我来就是了。”
要不是没时间,否则我非得跟老特在这里“掰扯掰扯”不可;由于形势所迫,没时间再跟它多说哪怕一句话,我就想先骑上去再说,但老特却使劲儿的向我做了一个类似点头的动作,随后我才发现,在它的脖子上,还挂着我当初没有摘下来的那柄雪枫刀,它应该是在提醒我让我把刀拿出来使用,我当即会意,也是向它一点头,然后拍了一下刀鞘表示明白,接着踩住马镫猛的翻身上去,并将挂在它脖子上的雪峰刀往外一抽,双腿一夹,轻轻喊了声“驾”之后,先是直奔还在跟一只体形中等的雪怪周旋的冉氏兄弟等人。
其实按照我自己的战术,我的想法是冲过去举刀砍它一下,这样不管能砍到什么程度,都能吸引它的注意力从而帮其他人脱身,但老特真心是“艺高特胆大”,它没有从对方的身边跑过,而是趁着对方挥舞巨爪落空后撑在地上四肢全部着地的这么一个机会,四蹄蹬开猛的一跃,带着我就凌空跳起来好几米高,然后落在了这只雪怪的肩膀上!
此时我往下一看,正好看见这只雪怪巨大的后脑勺对着我,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老特想干什么,它是让我对准雪怪的头颈下手。
我当即高高举起雪枫刀,斜着对准雪怪的脖子就劈了下去,雪怪的皮毛极其厚实,甚至威力较小的子弹都很难穿透,但雪枫刀的刀身精妙的力学结构与被胡元华请专门的磨刀匠磨到吹毛利刃的锋利程度,以及刀身材料的过硬质量,这些因素集合在一起于我的全力挥舞下发挥出了巨大的威力:一刀就砍开了这只雪怪的左侧脖颈,即使力道不足以将它比行道树还粗的脖子砍断,但刀身也砍进去了至少40厘米有余,随后在我抽出刀来的时候,看到那顺着伤口如喷泉一样喷涌而出的暗红色血液,我知道我这是砍断了它左侧的颈动脉。
遭此砍伤的雪怪忙用手捂住伤口,但抵挡不住如柱的鲜血从它的指缝之间喷洒出来,我与老特的脸,都被溅成了一片红色,而老特也在我完成这一刀后立即原地发力,从雪怪的右肩膀上跳了下来;没有了雪怪的牵制,我拿着刀先斩断了冉氏兄弟身上的绳索,随后是徐布、胡元华等三人,最后是李嘉豪。
与此同时,其他还在和雪怪混战的人里,不管是我方的佣兵还是对方的佣兵,亦或者是胡元华带来的武装伙计,这时候就看出来每个人应对突发情况的能力如何了,那些应变不利的,结果就是死于雪怪的巨掌之下,但也有一群人手段高明,战斗力强悍,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也挣脱了捆绑,并且更有一部分已经拿到了堆在一起的武器,开始使用枪械射击雪怪,这其中就包括对方那名佣兵的带头者,在这些人里我看到的第一个拿起枪的,就是他;而且此人人高马大却不妨碍其拥有灵活如猿猴一般的身法,三只雪怪的轮番攻击,都能让他从容躲开,并用枪专门射击雪怪的双眼,以此重创目标,三只围在他身边的雪怪,一转眼的功夫就有两只被他射瞎了双目,另外一个被打爆了右眼,他也借机摆脱了围攻,我看在眼里,即使心里对这人非常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的军事素养乃至整体战斗力,都是雇佣兵中最顶级的。
在接下里的2分钟里,我们几个也从到武器堆前,各自将自己的武器拿到手里,比较幸运的是我与徐布的枪都没被拿走,而冉景成的主副武器也都在,不过他的武器在也是肯定的,因为别人想拿也拿不动,当初在给他缴械的时候,他的那支超级大枪要两个人一头一尾合力才能搬的动,但两个个人合力也只是能搬动,想要使用的话,那两个人都还是“玩不转”。
而我们这边的佣兵、胡元华的武装伙计,凡是看到我们的,全都汇聚了过来,旋即就组成了一小撮人,开始向外突围。
突围最终成功了,这里面最大的“功劳”莫过于我们人少,而敌方佣兵人数要更多,跟雪怪的混战更为激烈,这给我们跑出去创造了条件,说白了就是雪怪“摁着”敌方佣兵打,敌方佣兵为了自保也拼命的还击,这就导致没谁顾得上人数较少的我们,帮我们吸引了绝大部分“火力”,所以这一路跑的可以说还算顺利;其次是老特的带路,它在突围时一直带着我跑在最前面,速度还拿捏的非常到位,在保持后面的人能跟上的同时,还不是很慢,起码保证“一溜烟”的跑掉是没问题的,然后它也不是瞎跑,而是跑的路线明确,不多时就带我们离开了身后对方佣兵还在跟雪怪对打的主战场,跑到了一处山壁向东拐的凹陷处后在里面又来回拐了起码三个弯后这才停下,就此处的隐蔽性来说,的确是一个绝好的藏身处。
而在停下来之后,我第一眼便看到了在那石壁的一角正站着一个翘首以盼的俏丽身影,那不是旁人,正是没跟着老特一起出现的周洲。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28 20:04:3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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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29 19:38:20 +0800 CST  
(十二)疗伤
“项先生,你们终于回来了!都没事吧?”周洲看到我们过来,紧紧攥着手枪的双手也终于低垂了下来,然后一边抢步上前,一边看了众人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到我的身上说。
我则也立马从老特的身上下来,打量了她一下,说:
“我们这几个‘老熟人’是没事,但其他人就损失的惨了。”
随后就是清点人数、弹药、物资以及伤情,这一通统计之下,这才发现这损失何止是惨重,简直是惨透了,出发前我们这边加上我、冉氏兄弟、徐布、周洲、李嘉豪,以及那40多名佣兵,一共是50人左右,再加上胡元华、王凯歌、杨雪俪以及他们那边的20名武装伙计,外加一名夏尔巴人向导,一共是70多人,除此之外就是我骑着的老特、那11头牦牛。
现在一看,我们这边的佣兵从40人,经过山梁到沟口的血战,再到脚下慢点被“冰风暴”杀死的,乃至后来跟对方佣兵遭遇直至碰上雪怪群等诸多战斗的这一路损耗,现在只剩下了13个人,而胡元华等人手下的武装伙计,更是从20人变成只剩下了5个人,战损率超过了60%,再严重一点就可能要全军覆没了。
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身边熟悉的这些人一个都没少,老特也还在,并完美的完成了我的嘱托还救了我一命;另外,那个夏尔巴人向导也十分了得,那一幕幕如此惨烈的交锋,却没有伤到他分毫,也跟着我们跑到了这里,并且他还把之前幸存下来冲进沟口的5头牦牛中的3头给一起带了过来,我看着真是感觉十分“神奇”。
总的来说,人数上我们是只剩下了28人+3头牦牛+1头老特。
武器方面,我跟徐布、冉景成都拿回了自己的装备,而那些佣兵跟武装伙计就不一样了,他们在混乱中没法分辨谁的武器是自己的,就只能一通乱拿,最后这些人手里有很多都拿“串”了,不少人拿着敌方佣兵使用的M27步枪,还有一个甚至拎着一挺M240B机枪就跑过来了。
冉业成手中用来防身的MP7单兵自卫武器也变成了对方佣兵作为副武器使用的M4A1型突击步枪。
弹药上则是比较缺乏的,毕竟这一次次的折腾,大部分物资都在这些过程中损失掉了,不管是生存物资还是弹药物资,反正剩下的不多,好在那3头牦牛身上还带了不少,因为从它们被俘虏以后就没有“卸货”,所以又一路带到了这里,我的情况比较好,因为我的大小物资都放在老特的身上,这老特如此“英勇神武”,就把我的物资全部原封不动的保存了起来,只是眼下这个情况,我的个人物资再丰富也不能一人独享,得匀给其他人大家一起用。
因为越是这种困难时刻,就越要互相照应,否则人心散了,那再想拢到一起可就难了。
统计完了这些,摸清了还有多少家底之后,我建议所有人都就地休息一下,但得拿出不少于5个人执行警戒任务,分配好了人手,我把自己也安排在了其中后,在没轮到我之前,接下来就是要有伤的处理伤情了,之前那一番番搏斗、奔跑,后背的炸伤几乎都给忘了,现在一放松下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又顺着神经传遍了全身,疼的我打了一个激灵。
我这个反应正好被周洲看了个正着,她问:
“项先生,你受伤了?”
从她的眼神里,我能看到她这不止是流于形式的问候,而更多的是看到了一份关切。
“嗯,早就伤了,在山梁上开打的时候被一枚编程榴弹炸的,我现在得处理一下伤口,要是感染了那麻烦就大了。”我说。
“那我来帮你。”周洲说。
我当然也不好拒绝,更何况我的确需要人帮,而冉业成、徐布、李嘉豪也围了过来,他们七手八脚的帮我我脱掉外套,再脱掉里面的战术背心,然后是防寒衬衣,最后我露出了后背,周洲看到我的伤口后,用带有几分惊恐的声音说:
“我的天呐!你流血了!”
“周小姐,你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被榴弹炸了能再不流血,你当我是‘中国队长’吗?”我说。
“项兄弟,幸亏有防弹衣帮你挡了一下,榴弹的口径也不大,所以在覆盖范围内虽然被击穿了,但穿透力也基本被消耗殆尽,因此你这伤面积深度都不算大,不过问题是里面肯定还有破片和钨金颗粒,必须得弄出来,要不然里面刻意镀上去的铅层溶于血液了,你会得血铅中毒的,那可是要人命的事情。”冉业成说。
而这种在弹片内层镀铅的行为,就是为了增强弹片打入人体后的后续杀伤力,操蛋的很。
“这个我知道,所以就拜托各位了,帮我把弹片还有金属颗粒取出来。”我说。
“这属于外科手术了,得打麻药,我记得我们的医疗物资里带了麻药,先给你来个‘局麻’(‘局部麻醉’的简称)再清理伤口。”冉业成说。
“不行,我受伤的部位在左背部,要是局麻的话会影响我左臂的使用,而我又是个左撇子,要是左胳膊抬不起来了那等于废了一半,这要是在鸟语花香的环境里那没问题,但现在危险因素太多,我就是忍着点,也不能冒左臂几小时内不能用的风险。”我说。
“那你的意思是直接清理伤口?”冉业成说。
“嗯。”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表示肯定。
“那不得把你给疼死啊?不行不行,我看你还是打上点麻药吧!”周洲说。
“周小姐,你就放心吧,这点皮肉伤的疼,我还忍得住。各位还是快一点,这么晾着有点冷啊。”我说,最后一句话把周洲给逗笑了。
但最后给我清理伤口的人却不是我身边的这几位,而是杨雪俪,这位被业内称为“摸金女皇”的女人别看岁月不饶人,但手脚依然利落的很,当时众人正为谁来操刀而争执不下的时候,她主动说:
“要是几位不见外的话,我想我可以。”
“哎呦,杨参谋又要大展身手了!赶紧呱唧呱唧!”王凯歌在一边说,并在随后还真的拍起了手,杨雪俪也不理他,而是看了看众人投向自己的目光后,又接着说:
“必然不才,我继承了一些在绿林道上被称作“销器儿门”破解机关的手段,这手段也是我这些年来在摸金界能混上口热饭吃的主要依仗之一,而那要破解机关,最重要的就是手得快、稳,尤其是破解类似墨家机关术中那种高度复杂的复合型机关时,万一稍有差池,就会触动机关让自己以及队友死无葬身之地,这其中的风险,与现代的拆弹十分类似,也与对外科大夫的要求有相似性,所以我想我还是比较合适的。”
在她言简意赅的解释下,我也听明白了,就是她擅长这种精力高度集中,且技术含量极高的活计,那给我在浅层皮下取出那些金属物,的确不是问题。
而有了这番表述,杨雪俪也就真的为我操起刀来,期间冉业成端着一个行军饭盒盖充当医用托盘在旁边接着,周洲则在前面拿着一张湿巾给我擦汗。
取弹片的过程如何疼痛这自不用说,我只是皱着眉头瞪着眼,集中精力去听那饭盒盖中的声音,每次“铛”的一声响,我的心理就轻松一些,因为我知道那是又有一块被取出来了。
好在杨雪俪的动作的确是又快又稳,这即便没有麻药,也给我减少了很多疼痛,同时也最大限度上保证了我的伤口不会因为取弹片而再额外扩大太多。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期间我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别让痛感被专注的精神状态给放大,就没话找话说,然后忽然想起一个挺让我纳闷儿的问题来,正好干这个机会问一问,我便说:
“我说各位,刚才咱们跑出来的时候,谁看见老特在下来之前那块大石头是怎么掉下来的?老特也没手,它就算力大无穷,但也不好把这么大一块石头从山壁上给推下来吧?”
“项老弟你这事算是问对人了,当时我听见头顶有碎石块滚落的声音,就抬头往上看,结果正好看到了全过程,那会儿老特正站在一块山壁的一个斜面上,它的下面就是那块巨石,那石头据我观察,上面竖缝很多,应该是风化很严重了,老特从上面直直的往下跳,接着就直接落在了上面,它这么重,压的那块风化巨石从根儿的位置就向下一歪,然后它又在上面反复跳了三次,每跳一次都会把那石头踩的向下歪一段,最后终于在第三下顺着风化的裂缝把石头给踩断了,剩下就是石头滚下去砸在大雪怪的身上,现在想想要是那块石头很坚固,而不是风化严重的话,那砸在大雪怪的身上就可能不至于裂开,兴许即便砸不死它也能把它砸个骨断筋折,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要是那块巨石风化的不严重,老特可能也就没法这么快的把它给踩下去了。
至于为什么砸的这么准,这个我就解释不了了。”王凯歌说。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弄下来的吧,反正是老特用那块巨石救了我一命,要不然我现在早就被那只大雪怪给拍碎了。”我说。
“以老特的智商,它瞄着扔的石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换个角度说,当时那个情况下,即便是有人搬着石头往下扔,想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扔的这么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那老特能做到,我认为这就是它与项老弟你有缘的一个有力证明。”胡元华说。
“是啊胡掌柜,我刚才自己还想呢,我这是得到‘贵人相助’,而这个‘贵人’就是老特。”我说。
言归正传,这闲话是一边聊着,而我心里也没闲着,在默默的数着,数着饭盒盖里一共响了23声,这意味着从我体内取出了至少23块大小不一的弹片和钨金颗粒;最后杨雪俪说了一声:
“好了。”
我直挺挺的身子这才一塌,在这个温度比外面高得多,但起码也相当于深秋时节气温的“嘎沽沟”里,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反而是前胸后背早已都是汗水。
最后冉业成用医用纱布把我的伤口包扎好,周洲也把我额角上的汗水都擦干净了,随后我起身穿好衣物,先转身向着杨雪俪正经八百的道个谢,人家之前跟我没交情,肯主动帮我,又是个大我一辈的前辈,所以最起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杨雪俪只是简单的客气了一句,就回到胡元华身边了,而他跟王凯歌向我比了一顿大拇指,我笑笑表示回应后这才去看冉业成手里的饭盒盖子,默数了一下,的确是23个一个不少,那些形状不一的是弹片,大多都跟指甲盖差不多大,占了总数的三分之一左右,而呈圆柱形的则是钨金颗粒,大概有毛嗑瓜子的“仁儿”差不多大,占了总数的三分之二左右。
周洲把用过的湿巾都处理掉后,对我说:
“你也太厉害了吧?那铁钳子在你肉里翻上翻下的找弹片,你连吭都不吭一声,还能云淡风轻的跟别人聊天,这简直可以跟关二爷的刮骨疗毒时下棋相媲美了。”
“我何尝不想扯着嗓子叫几声?可那要引来不该来的东西,岂不就麻烦了?还有,我可不敢跟关二爷相提并论,关二爷那可是武圣;对了,我不是让老特带着你跑吗?怎么它还能放下你自己来找我们?”我说。
“胡掌柜送你的这头老特的智商简直比很多人都高,方才你们不也聊到这个事儿了吗?它自己先找了这么个安全地点,示意让我在这里等着,我明白它的意思后想它既然是万中无一的动物,说不定就真有人类想不到的办法,而且要是老特真能找到你们,能帮你们逃脱也是好的,总比跟我待在一起什么也做不了强,所以我就在这里等它,没想到它真的能把你们都带到这里来。”周洲说。
说到这里,老特还翻着嘴皮子朝着我俩这边做了一个笑脸,那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而胡元华则说:
“怎么样项老弟?我就说这‘万里烟云特’除了不会说话什么都懂吧?”
“胡掌柜真是好眼力,能寻得这样的宝贝。”我说。
“你以后也小心着点,别总是不是在拼命就是在找人拼命的路上,很让人担心的知不知道?”周洲看着我说。
我把头从胡元华那边扭回来,跟她的目光一对,不知道是出汗的原因还是什么,突然感觉脸上有点发烫,赶紧就把视线给挪开了,而周洲也是如此。
怎么回复她这句话我还没想好这会儿,李嘉豪说:
“小洲,第一次见你这么关心一个男人,可惜不是我,你等着,我也受个伤给你看看,到时候你可也得给我擦汗啊。”
“你要作死的话,我可不负责给你收尸。”周洲歪着脸看了李嘉豪一眼后如此说。
李嘉豪则还是用一关二皮脸的方式应对,只是我感觉得到,在应对完了之后,他用一种带着些许怨毒的眼神瞟了我一下。
除了我以外,其他人也在互相处理伤势,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挂了彩,我这算比较重的,但也有比我更重的,比如被子弹打烂了一条胳膊的肱二头肌,除了包扎以外,这条手臂再出去之前基本上是不能用了,还有被弹片击穿肩膀、小腿的,索性即便严重也是相对的,没有一个是严重到能让人丧失战斗力的伤情,不过真伤到那个程度的人,也就到不了这里而是会死在交战地点或者是路上了。
我在处理伤口期间,可能是为了放松气氛,胡元华与王凯歌在一旁说着些插科打诨的话,等我的伤口处理完了,杨雪俪回去之后,他们三位的表情也都凝重了起来,虽然胡元华没说,但我知道他这是为他损失的那些武装伙计而感到心疼,我还听到他跟那两位商量,凡是死在这里的,出去以后都至少给500万的抚恤金,能活下来的,也在报酬之外再加100万的辛苦费,感叹这位胡掌柜财大气粗的同时,也能感受到他对手下人的照顾,毕竟这些武装伙计跟我们这边的佣兵不一样,这边的佣兵说白了是那个“中生代公司”雇佣来协助我们的,跟我们本身没什么关系,而那些武装伙计却有很多是跟了胡元华多年的“老兵老将”,特别是这次行动风险巨大,他还是挑的人,那么每一个都是他的得力干将,这一下死了这么多,胡元华说不心疼,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又是吃饭,以及继续修整,直到整个队伍的精神面貌都基本摆脱了之前经历带来的疲惫之后,我、周洲、冉业成去跟胡元华商量了一下,决定再次启程;在商量期间,也有他手下资格比较老的活计提出是不是先撤,等有机会再来,因为这次的折了这么多人对兄弟们的士气打击的确太大,而胡元华的决心却十分坚定,他说:
“就是因为折了这么多兄弟,下面的路才有必要走到底,要不然我们就这么回去,让人耻笑不说,那些死去的兄弟岂不是白死了?”
当说到“让人耻笑不说”这句时,胡元华似有意似无意的扫了我们这边一眼,我看得出他虽然久在名利场上混,身上多多少少有一些“无利不起早”的气质,但说到底,他都还是一条“拉屎脸朝外”(形容人自尊心强)硬汉。
言归正传,众人整装待发之后,我还是挎着枪与必用的弹药,把其它物资都放到老特的身上,然后以战斗姿态警惕的走出这个七拐八拐的山窝之中,等会到“嘎沽沟”的主道上了,除了从沟顶飘落下来随后化成雪的雪花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来时太过匆忙,没有仔细观察,眼下再看,发现这“嘎沽沟”的宽度到这里时已经是十分惊人了,站在一侧往另一侧望,基本看不到对面的景物,想要看清只能跑过去或用望远镜,直线距离起码超过300米,而且四周可以说是绿意盎然,不仅有了矮灌木,更是有了不少温带与亚热带地区才能看到的树种,在喜马拉雅山脉的一条裂谷中能看到这些植物,只能感叹大自然的奇妙了。
“那些白毛猩猩还有那个会说中文的长脸怪以及他的手下都去哪儿了?”李嘉豪拿着枪左右来回瞄着,然后小心翼翼的说。
而他口中的“白毛猩猩”指的自然是雪怪,“会说中文的长脸怪”则说的是敌方佣兵那个带头者。
“他们那边的情况肯定不乐观,被最少十多只雪怪围攻不说,其中还有一批搞技术的非战斗人员,那些人肯定得拖他们的后腿,现在他们还活没活着,我都表示怀疑。”我说。
“那全死了最好,一个好东西都没有;妈的,这群丫的我要口水喝就下这么重的手揍我,真是岂有此理!”李家浩说。
我想说他一句“你那是找揍”,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便只是说:
“我们和他们那可是‘敌我矛盾’,他们没从你身上‘卸’下点什么‘零件’来只是打了你几下你就庆幸吧。”
“啊?‘卸零件’?这么狠啊?”李嘉豪说。
“废话,要不然你以为像他们那种一看就是老手的职业佣兵会是‘善男信女’吗?”我说。
这一路上有的没的说了一堆,向前已经走了接近一个小时,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定下心神来琢磨了一下,想到了问题的所在,就对冉业成与周洲说:
“这‘嘎沽沟’里有古怪。”
“哦?项兄弟是发现什么了?”冉业成说。
“我感觉这沟里就没有不怪的地方,你具体指什么?”周洲说。
“问题很简单,周小姐,咱们来之前的时候你提供的信息里说‘嘎沽沟’的长度是多少?”我说。
“3公里左右,存有重要线索的神庙就在这沟的尽头,怎么了?”周洲说。
冉业成对我的话反应的很快,他说:
“你是说空间不对?”
“是的,我们从冲进沟口,到被那帮人趁虚而入抓住,再加上让雪怪带走的一段距离,这段长度就不止3公里了,现在我们又从了1个小时上下,速度也不慢,别说是3公里,就是7、8公里也应该走完了,这前后加起来的距离,往少里说也得有十多公里,怎可能只有3公里?”我说。
这话一出,周洲也愣住了,她说了句:
“等等”之后,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看了一眼,接着说:
“这里虽然没有信号,但我手机里的‘健康管理中心’是会计步的,我走的路没你们多但也有1万多步了,即便算上拐外反复,也的确不可能只有3公里,可这个数据是卫地图推算出的结果啊,怎么能错呢?”周洲说。
“卫星地图也未必完全可靠,来之前你说过这里常年有大片云层遮挡,导致光学卫星看不到沟内的情况,只能看到沟口,然后通过地形走势推算出的全沟长度,可是从军事伪装学的角度来说,有一些手段是可以欺骗卫星侦查的,能让对距离、大小的判断失真,这是为了对抗合成孔径类间谍卫星而发展出的技术手段。”我抬头看了看天后说。
“但那是现代军事技术的成果,而我们要找的神庙可是1000多年前的东西,那时候怎么可能有如此先进的手段呢?总不能说是自然演化出来的吧?”周洲说。
“这个并不绝对,要看需求,很多古文明在某一领域极其发达,甚至能达到一些用惯性思维来考虑无法想象的高度,这种例子有很多,比如殷商时期的航海能力就是一个典型,虽然当时还处于奴隶时期,但那时候的殷商就已经具备了欧洲大航海时期还为完全掌握的航海技术,再比如作为殷商后裔的玛雅文明,在没有天文望远镜、‘日心说’等物质与理论的支持下,能够对一年有多少天的测算精度达到与现代相比只有17.28秒的差距的程度。
我怀疑过这里就是香格里拉,但我来之前说过,我认为香格里拉极有可能是一个‘进化孤岛’而非文明,可现在看来,我有点想推翻我的这个想法了,因为这里说不定藏着一个在某方面高度发达的古文明,那个神庙,只是它留给外界的‘冰山一角’。
还有,说到这里我想起我们来这里要找到的那个东西了,周小姐,你给我们看那张它的照片时我就想说,以我多年对机械领域的研究,此物的技术含量相当高,绝不是泛泛之辈所能制造的,如果它与此地的关系是‘原生’的话,那这将意味着此这里不仅存在过一个古文明,还是一个非常了不得古文明。”冉业成说。
我们三人之间的对话到此戛然而止,原因并不是谁不想说了,而是被一阵从前方黑暗深处传来的阵阵低吼声给打断了。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29 19:38:3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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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30 20:18:32 +0800 CST  
(十三)“原獒”
这声音虽然低沉,但穿透力非常的强,不仅我们三人听见了,其他人也都听的一清二楚,纷纷停下脚步开始四处张望起来,想要找到那声音的来源。
“大家都提高警惕,做好战斗准备!”我说,同时把“猎豹”M6甩到了身后,将ASh-12.7拿到了身前,因为这枪主要用于近战,而听这声音,其距离我们的直线距离,最多不会超过20米,也就是潜伏在附近。
随后不仅是声音,从那些植物以及巨大岩石缝隙中,还冒出了多多的红光,仔细一看,每两个为一对儿,这很明显是某种动物的眼睛发出的,根据最基本的常识可以判断,不管躲在后面盯着我们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善类,最起码是一种食肉动物。
“项先生,这不会是狼群吧?”周洲说。
“我看应该不是,狼在黑暗中眼睛发出的光应该是绿色的,因为狼的眼睛里存在一种特殊晶点,会在照明昏暗的地方将周围微弱分散的光线收拢,聚合成束后集中反射,从而形成绿光,其实就是一种夜视能力,估计跟大个子有一只眼是‘夜眼’是一个原理。
但你看这种光,都是红色的,我估计不是狼。”我说。
正当众人被这低吼声吓得裹足不前时,永远是队伍中的“作死小能手”的李嘉豪在这个时候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石头,对准距离他最近的一处黑乎乎的灌木丛中间露出的一对红点就砸了下去,我想阻止依然不及,只听石头“咚”的一声响,随后那对红点稍微一动,看起来是砸中了,随后我心说不好,便要伸手去拉那人,结果手还没伸出去,在灌木深处,一条巨大的黑影飞窜出来,当即就把李嘉豪给扑倒在地,这一下我也看清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笼统来说,就是一只特别特别大的狗!
不过说是狗也不太对,因为它的长相很特别,有种介于猛犬与狮虎之间的感觉,而且以它的体形,除了脑袋四周没有棕毛,还真就是个“小号”的狮子,除此之外,它生的三角形的小眼睛外界方面阔口,短吻,以及粗壮到近乎于和整个脑袋融为一体的脖颈,还有发达的臀大肌,这些特征都把我刚才的猜测进行了验证,说明它是一种不仅凶猛,而且更是善于战斗的猛兽。
这些想法都是我看到它之后形成的第一印象,而它在扑倒这名佣兵之后以电光火石之间的速度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了下去,李嘉豪本能的横着枪去挡,这巨犬一样的生物用力一咬,我就听见“咯吱”一阵金属器件在外力的作用下发生形变的声音,而他手里的那只M27步枪,也眼看着就从横平竖直的状态,给咬成了中间凹陷,两头向上翘起的样子。
可能是感到咬住的东西不对,这巨犬把头用力往旁边一甩,在这等力量之下,李嘉豪那支已经变形的枪被迫脱手,被甩出去了十多米远掉在了远处,没有了枪作为屏障,巨犬准备再次下口,这一切基本都发生在3秒钟之内,不过等枪被甩飞的时候,我们这边也就反应过来了,可举枪射击又怕误伤下面的人,这时候冉景成一个箭步跳了过来,抡起他那个比个西瓜还大的拳头,对准这巨犬的后背就狠狠的捶了下去。
巨犬只顾着咬身下的李嘉豪,再加上冉景成的速度也非常快,所以它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那拳头就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上面,紧接着就是“咔”的一下,这巨犬先是一阵惨叫,随后腰椎当场就被砸断了,整个身子也向下趴了下去,神经丛最多的腰部被打断,它的身体进入瘫痪状态不听使唤,但还没死,只是压在李嘉豪的身上口中呜呜咽咽的发出哀鸣声。
这真是成了名副其实的“断脊之犬”了。
不过冉景成那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他见巨犬没死,随后伸出大手捏住后者的脑袋,往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发力一扔,巨犬长条状的身体随即就在空中像是一条被狂风吹起来的破棉被一样,横着就摔在了石头上,这一下可谓是致命一击了,摔的巨犬七巧冒血,转眼便咽气死透了。
而李嘉豪这会儿从地上一个翻身爬起来,正要发表一通富有他个人色彩的“马后炮”讲话,而这四周可不止这一条巨犬,一对红点代表的是一只的话,那这里的红点起码得有四五十只以上,它们在看到自己的同伴死后,纷纷从黑暗处窜出来,片刻之间便把我们围在了中间。
我打量之下,发现跟这些后出来的巨犬相比,那前面被摔死的那只根本就是“小块头”,后出来的随便哪一只也都比它更高更长也更大。
“怎么样?我说不是狼吧?”我端着枪对周洲说。
“‘道理我都懂’,但这是什么?!”周洲举着“短剑”冲锋枪声音有些颤抖的说。
“这是‘原獒’!”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冉业成说的;而这话仿佛也成了一个分界点,在“原獒”这两个字出口之后,那些围住我们的,被冉业成称为“原獒”的巨犬也群起攻之发动了进攻。
紧接着枪声就如一挂鞭炮被点燃一样,骤然响起,这下ASh-12.7这枪在近距离上的大威力优势被完全的体现了出来,每一发子弹打腿断腿,打头爆头,打中腹部就是肚烂肠穿,平均一枪,最多两枪就能干掉一个目标,这要是换了小口径武器,那倒也不是做不到一枪击毙一只,但要一枪下去就能把一只这么大的凶猛动物给打翻在地无法再对我构成威胁,那是做不到的。
但这“原獒”也不好对付,首先别看它们体型巨大,但动作却相仿迅疾,闪转腾挪之下要用半自动射击想打中它们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用全自动射击打出一个“之”字形的扇面才有较大的命中几率。
而恰好不管是佣兵还是武装伙计,手里的武器又多以半自动为主,打起来相当吃力,我的ASh-12.7虽然是自动步枪,但这后坐力真要把扳机抠到底的去打,以我的水平也控制不住那连续袭来的后坐力,只能以短点射进行应付,能打的让四周的“原獒”暂时无法靠近自己,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能力了,若不是以前同时当过突击手与狙击手,对“控枪”这一战术动作下了不小的功夫的话,那还真的够呛,所以我的状态就是勉强可以自保,无法支援别人的战斗。
除此之外,这些“原獒”除了身体灵活难以击中之外,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地方,就是它们的配合意识简直太好了,可以说“完爆”很多组织水平较低的人类武装,比如它们可以凭借着数量优势,以“二打一”的方式逐个击破,在击破过程中,有一只佯攻吸引火力,另一只则在侧后偷袭,以直捣黄龙,这看似原理简单的配合,可要运用纯属了,真的是让人难以应付、防不胜防。
而且原獒的单只攻击力相当强,咬合力可以轻易的咬碎人骨,攻击目标还都以要害为主,不是致命的喉咙就是柔软的腹部,在这期间我的肚子就在应付一只佯攻的原獒时被另一只下死手的过来猛的一撕,幸好我穿着战术背心外面有子弹袋,里面塞着弹匣,这些弹匣帮我挡住了这一击,没让它把我的肚子给豁开。
但挡住归挡住,可巨大的冲击力扔将我撞倒在地,趁着我到底,这只原獒杀将上来准备给我的喉咙上来一口,我微微的向前弓起身子,把手里的ASh-12.7往前一指,枪口正好指向了它已经距离我不到一米的大头,而它借着往前扑的力量,整张大嘴就咬住了我的枪口,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我的枪至少有一半以上都没入到了它的嘴里。
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也不去甩开它,当即开火,威力巨大的12.7×55毫米重弹连打出去四发,33克的弹头从它的口腔内射入,从肛门处射出,把它的这个身体都给从里向外的打穿打烂了。
遭此重创,这只原獒也立死当场,看着它因为还咬着枪管而闭不上的大嘴里向下流着血水混着内脏的碎渣,向上冒着弹丸发射后产生的青烟,我没心情也来不及欣赏我的战果,以躺着的姿势向上抬起右腿,用脚踩住这条死狗的大头,使劲儿往下一蹬,同时手再往回一拔,才将枪从它的嘴里给抽了出来。
这么短的时间内,周洲那边又陷入到了险境之中,有徐布在她身边仍然如此那不是因为徐布不够强,而是足足冲过来4只原獒对他俩发动了攻击,周洲本人虽然手里有枪,可她的枪法着实是太“感人”了,在缅甸时打移动路线相对单一的日军干尸还行,但要打这些灵活异常的原獒,却根本打不到,所以也就基本没有什么反抗能力,而徐布又要保护周洲,这就等于他一人要同时对付这全部4条原獒;徐布手中的枪不像我,没有换,使用的还是“猎豹”M6,这枪威力没问题,可对付近距离的缠斗绝不是它的强项,前面的几个来回下来,他为了对付较远处的目标已经将子弹全部打光,再面对汹汹而来的这4只原獒,徐布已然是没有时间更换弹匣,甚至连拔刀的空挡都没有,他随后发一声喊,竟然晃动着一双戴着胡元华赠送给他的“断掌雳”手套,就跟原獒战在一处。
此时徐布的掌从早前在缅甸拍死面拳拳手的“平掌”变成了“立掌”,从动作上也就从“拍”变成了“劈”,用类似铁砂掌劈砖的动作去劈原獒的狗头;他的第一掌,劈在了左前方最先冲上来的一只原獒头上,掌根正中眼眶的位置,这原獒头大如斗,一看就是一锤子都砸不趴下的那种,但这架不住徐布的掌力凶猛外加“断掌雳”的共振效果,所以在外力上便将原獒被击中出给打的当即裂开,里面的眼球也爆了出来,而共振效果则直接透过头骨,将它的大脑震成了“豆腐脑”,顺着破裂的眼眶就淌了出来。
此一掌过后,徐布紧接着又是第二掌,这一掌是斜着往外推,击中了右前方杀过来的第二只原獒的颈侧,打的一声晃动关节才能发出的那种闷响,这只原獒身子向着受力的方向一歪,落地后七窍流血,身体抽搐几下后就不动了。
用语言的描述来说这两只原獒是一前一后,但实际上几乎就是同时扑上来的,要不是徐布先左后右的打翻它们,我基本分不出来是谁在前谁在后。
能做到这个程度,虽说有“断掌雳”手套的辅助,但徐布出掌的速度与力道都依然可以堪称是“非人级”了,可要让他还能再像之前那样打掉刚才这两只,那是万万做不到的,这两只原獒兵分两路,从左右夹攻徐布,徐布躲过其中一只的扑击,对另一只躲闪不及,被扑倒在地,刚才闪过的那一只则顺势掉头回来,把撕咬的目标对准了在旁边的周洲。
我此事就站在他俩的身边,那岂有不出手相助之理,先举枪打爆了压在徐布身上那只原獒的头,再去救周洲;只是就这么一个举枪打死攻击徐布身上那只这么一个眨眼之间,另一只已然蹬着地面纵身跳起,向着周洲扑来,此时它的身子处于凌空状态,而我完全是用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就是飞身出去用肩膀把周洲给撞开,赶在那恶犬扑中她之前,先将她撞倒在地,让其扑了个空,而我则没有时间再去抬枪,直接拔出子母刀横着就压在了刚刚落地的就原獒背上。
以我的体重,想要压住一只比狮虎都小不了多少的动物那是相当困难的,但我扑上来的目的可不是压住它,而是弄死它!
这期间我左手勒住它的脖子防止自己被甩下来,然后左手持刀向着它的左侧肋下就猛扎过去,一连扎了六七刀,它在这个过程中挣扎的十分剧烈,但每当我扎上一刀,它的挣扎强度就小一些,当扎到最后一刀的时候,这只原獒的身子终于一软,软踏踏的趴倒在了地上。
可还不等我站起来,就感觉头顶一阵腥臭扑鼻,往上一看,一只巨大的狗头倒着映入到了我的眼帘之中,这是在我的身后又来了一只原獒,这个站位且不说时间上如何来不及,就是来得及,我也因为身子倒对着它而拿它没办法,我用刀捅不着,而它却能一张嘴就咬住我的脸,毕竟我也张嘴去咬它那肯定是咬不过的;而已这玩意儿能把钢制枪械给咬到形变的咬合力来看,它若咬住我的脸这么稍微一使劲儿,我这五官差不多就得一个都剩不下。
眼看着黑洞洞的大嘴扑面而来,即将吞没我的视线时,我一闭眼,心说完了!这次是真的栽了,即使侥幸不死,也得彻底毁容。
但我闭眼后的一秒钟内,除了有几滴口水滴在了我的脸上以外,并没有传来我预想之中皮肉外加面骨被咬碎的剧痛,反而是一声惨叫从我的正上发出,我随即睁开眼睛去看,发现眼前没有了刚才的血盆大口,取而代之的是老特的身影,此时的老特嘴里正叼着那只1秒钟前还准备咬死我的原獒,而且叼住的位置正是脖子,看到这只原獒的脖子已经扭曲到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很显然它的颈椎已经被老特给咬断了,而老特的嘴巴上,也四处都是鲜血,往它的身后看,更能看到至少6只横七竖八的原獒尸体,死因全部都是颈椎被其咬断。
在我还被眼前这一幕而震撼的时候,一只在老特身后靠上来的原獒被它尥起后蹄一脚踢在了下巴上,在空中竖着翻了个跟头就重重的摔在地上不动弹了。
我们这边打的如此“热闹”,其他人也都在拼命,冉氏兄弟那自不用说,冉景成保护着冉业成,开始开了几枪,后来发现这距离太近,目标速度太快,而他的那只4号口径的“超级大枪”又太大,用起来相当不方便,他便索性直接先将其从身上拿下扔到一边,左手拿出他那柄巨型工兵铲,右手拿着那挺作为其副武器的XM-556型5.56毫米6管手持式加特林机枪,近处用铲子劈,远了就用机枪扫射,一通恶战下来,四周也是“尸横片野”,打眼一看,最少有10只以上的原獒尸体倒在他的四周,但即便攻势如此,却没有一只能碰到他,相比都被扑倒过的我与徐布,不仅是在力量上,这冉景成以寡敌众的本事,我俩亦是不如也。
除了这几位以外,表现最抢眼的那就当属胡元华、王凯歌、杨雪俪这三位了,他们的战斗力真心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他们三人多年摸金,最多就是胆大心细,心理素质好,外加身体不错,都50多岁了仍然能够在这高原之上活动自如,不次于比他们小20岁以上的年轻人,但眼下他们三位可不是我先前想的那么简单,他们都是在手中的56式半自动步枪与少许双管猎枪打光了子弹无法击退原獒进攻,同时也是来不及重新换弹后,便拿出身上携带的冷兵器投入近战。
先说这胡元华,他的武器是一柄“十八剁”开山刀,这是一种美军当年为了在越南战争中适应丛林作战中时常需要披荆斩棘开路需要而设计出来的一种工具刀,也可以用来近身格斗使用,开了刃后手臂粗细的树枝想要削断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松,这种刀十分常见,不过在胡元华的手里却用出了不一样的风采,他用刀的特点就两个字:凌厉,刀招简单但出手狠辣,绝不拖泥带水,而且他的步伐也相当灵活,闪转腾挪之间可以躲过大多数的攻击,躲不开的就上刀连削带刺,几番较量下来,2只原獒死于他的刀下,还有几只被击伤而血流不止。
如果说胡元华的步伐快还能用他体态结实健康来解释的话,那王凯歌就显得非常突兀了,因为他的外号就是“王胖子”,不管从哪个角度讲,他起码从外形上看都不是能划入矫健范畴之列的,可即便如此,此人表现出了完全不是他这种体形能拥有的灵活度,不仅如此,他的随机应变能力也很强,多次用一些看似笨拙的动作,化解逼到眼前的危险,而他手中的兵器也是一把刀,但这刀肯有特点,是一种非常少见的刀具,那上大下小,钝头短刀身的外形无不在说明这是一柄“斯皮特纳斯”求生刀,这是一种前苏联早期为宇航员、飞行员专门研制的多功能刀具,后来因为较为笨重且有诸多功能过剩或设计不合理之处而被淘汰,但因为产量很小,而在刀具爱好者之间有很着很强的收藏价值,没想到他居然会用一柄这样的刀。
这刀的刀头是平的,前面又厚又宽,可以作为砸钉子的钝器来使用,但不适合劈砍更不是可戳刺,而王凯歌则把这柄“斯皮特纳斯”求生刀的钝处给开了刃,拿起来当短柄斧用,大开大合之间就是搂头盖顶的往下砍,按理说狗头硬,这种巨犬的头更硬,用单手武器直接往脑袋上劈,那很难直接奏效,可王凯歌会打,他会在对方扑过来的一瞬间再出手,而且击中的位置基本都是原獒的鼻梁,别看鼻梁离着脑门不远,可犬类的鼻梁和人类一样,都是十分脆弱的,那被这么一个金属硬物施以大力砸在上面,自然是承受不了的,关键鼻子附近神经众多,挨这么一下即便死不了,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过来,就像人的鼻子被打一拳后会控制不住的感觉又酸又痛海流眼泪一样。
王凯歌能做到这一点,其前提条件就是他的反应速度十分惊人,并且出手时机拿捏得好;有了这些本事,他虽然自始至终没有打死一只原獒,却能全身而退,看起来游刃有余。
而三人中最惊艳的,还是要数这杨雪俪,她的武器也最特别,是一柄伞!
后来我听说,这柄伞名叫“精钢伞”,通体由给涡扇发动机制造叶片的镍基合金制成,可以抵挡上千度高温的持续燃烧而不导热,其伞的伞柄十分粗壮,内部为中控设计,里面装有强力弹簧,为保持弹力在平时一般将弹簧处于放松状态,只有在用时才会将弹簧压紧,而压紧后的弹簧上面,还会与被设计成三棱透甲锥(一种破甲弓箭的设计)形状的伞头底部相接触,弹簧则由卡榫控制,一旦在需要时通过手柄上的释放按钮将卡榫打开,那么弹簧就会将尖锐无比的伞头弹射而出,其力道可以在50米之内打穿三人。
若是不发射伞头,那么伞头就能作为枪头,将正柄“精钢伞”变身成一柄可以戳刺也可以抡击的兵器。
遇到威胁时间伞打开挡在身前,更能够作为一道坚强屏障,强弓劲弩无法穿,水火毒物亦不能侵。
杨雪俪就是拿着这柄精钢伞与这些原獒周旋,相比她在这期间使用出来的招数,其实精钢伞本身有多高的技术含量那都是次要的,因为精钢伞在她的手中一通发挥,看的我要不是场合不合适,那真想给她叫两声好,因为这套路让我想起了我以前听过的一部名叫《铁伞怪侠》的评书,书中名叫岳霆的男主角就是用一柄金属伞作为武器,只是那时候认为用伞做武器只是文艺作品的夸张想象,没想到还真有相应的打法。
杨雪俪的伞时张时合,以守为攻,用防守反击的方式每次先在原獒攻击时打开伞身抵挡进攻,等对方势头削减后再合并伞身以伞尖突刺对方,并用此方式多次得手,击伤多只原獒。
总而言之,这三位对原獒的击杀数量虽然并不多,但放在他们这个年纪还能有如此身手,已然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30 20:18:50 +0800 CST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31 20:01:33 +0800 CST  
(十四)真正的猎手
话再说回到我自己这里,经过用子母刀捅死一只原獒之后,我来不及起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ASh-12.7更换弹匣,随后在打掉半个弹匣的子弹又击毙了三只原獒后,这场遭遇战的声音便开始渐渐的弱了下来,经过一番鏖战,原獒已经被我们打倒了至少30只以上,其中绝大部分都被击毙了,只有少部分没有死透,还有一口气在但也早已丧失了战斗力,剩下原獒可能是看到己方势微,不知道是其中哪一只拉出一声长长的狂吠后,这就像是撤退的信号一样,剩余的原獒凡是还能跑得动的,全部掉头就跑,一溜烟便纷纷消失在了前方刚才它们冲出来的黑暗之中,留下了这满地的同类尸体和摊摊血渍。
我们没有追击,毕竟这里是人家的“主场”,贸然追击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更何况此一战打的我们也十分狼狈,死亡的并不多,但受伤的却不少,刨除被咬死了1人外,其余伤了8人,还有3人的伤势比较严重,其中最严重的一个当属一名佣兵,他也是在子弹打光后来不及换弹匣,导致一只原獒咬住了他持枪的右臂,最后硬生生的将他的右臂给咬成了粉碎性骨折,并撕开了一条大口子,从外观看,他这条胳膊已经“歪”了,就像是一根被狂风刮折但还没有完全断开的树枝,在身上耷拉着,而这人也疼的只会坐在原地喘粗气了。
其余受伤者多是皮肉伤,有大腿被咬的,也有肩膀被咬的,大腿被咬的把裤子脱下来上面足有4个犬齿咬出来的血洞,最大最深的一个用水去冲洗的时候稍微一挤,水流都能通过血洞向外喷出将近10厘米的高度来,足见其伤口之深。
但面对这么多凶猛肉食动物的围攻,只死亡1人,这个损失已经不算大了,这得多亏我们这帮人都是全副武装的,如果只携带了冷兵器甚至是没有什么像样武器的科考队,碰上这些原獒,那下场只有一个,就是全军覆没,全部都变成它们的腹中食。
摸清了众人的情况,我提出先给伤员处理伤口,处理完毕后再继续前进,得到众人的附议后,我又找到周洲,并问她:
“你没事吧?我刚才撞你那一下用的力量有点猛,别再没被狗咬伤,却让我撞出个好歹来。”
“把所有人都问了一个遍了才来问我,我表示不想跟你说话。”周洲一边揉着被我撞的那边肩膀一边说。
她这话说到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了,心说在缅甸的时候她挺成熟的一个人啊,怎么这还矫情起来了?我还想再说点什么,她却转身走开了,我看她的确没什么问题,这也就放下心来没有跟上去追问。
随后我又跟胡元华等人说了几句话,并赞叹他们的身手真是令人敬佩,而胡元华则拍拍身上的尘土,说:
“雕虫小技而已,现在还是老了,腿脚不利索了;要没这点本身,我们几个也在摸金这一行当里混不下去不是?什么霸王蝾螈、红犼僵尸之类的年轻那会儿也都碰见过,怎么着也算是经历过残酷斗争的。
不过还是几位那边的冉老弟厉害,你看看这满地的大狗尸体,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他的战果;你们二位也不赖,一个枪法最好,一个能空手劈死这种大狗,了不起。”
他说的冉老弟指的无疑是冉景成,而后面的“你们二位”则指的是我与徐布,我俩都礼貌性的客气了一下后,我接着说:
“大个子那是我们这里的‘武力担当’,当然厉害;而真要说不赖的,那肯定算不上我,得数老特才行。”我说着,老特就很适时的出现在了我的身边,我伸手摸了摸它的大驴脸表示亲昵,它也翻着嘴皮子表示回应,我发现它翻嘴皮子一般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嘲讽对手,要么是高兴。
而徐布则说:
“胡掌柜,你这‘断掌雳’的确是件神兵利器,我戴着它一掌打出去,杀伤力起码翻番了。”
“宝剑再利,但也得有英雄用才能发挥威力,还是你的掌法厉害,这让这手套有了用武之地。”胡元华说,说完这话,他又看了看老特,接着我刚才的话题说:
“你看把它乐的,这小子就是好斗,只要有架打比有肉吃都高兴,在我的马场里,都是单独关着它,要不然谁跟它在一起都有危险,不管是动物还是人,关它的大铁门都是加厚加宽的,就差给它再配上两个持枪警卫了,给别的马厩按监控器是防止有人偷马,而给它那里按监控器,是怕有人误入其中被它给弄死。
我还让人在它的厩大门上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的是‘内有凶兽,生人请勿靠近’。”
我点点头表示赞许,因为老特好斗的性格以及强大的战斗力,我这几次并肩作战下来已经是深有体会了,我现在可以肯定的认为,如果一对一的话,就是一头300公斤的雄性壮年东北虎,也未必是它的对手。
我最后找到的是冉业成,并说:
“老哥,你说这东西叫‘原獒’,‘原獒’是种什么生物?跟藏獒有关系吗?”
“当然有,所谓‘原獒’,其中‘原’字的意思就是‘獒’的‘源头’,是藏獒以及各种獒的祖先。”冉业成说。
“不对不对,‘科学家’你这话说的可就有问题了,藏獒的祖先应该是狼才对,怎么能是这种东西呢?”李嘉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并如此说,而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冉业成起了一个“科学家”的外号,不过这个外号倒还真的挺贴切的。
冉业成对于李嘉豪这么叫自己也没有反对,而是说:
“非也,现代生物学意义上的狼,诞生于距今200万年前,但獒的历史要长得多,早在仅仅800-1300万年前,就已经有獒了,那就是原獒。
如果非要再往更远的时间说,那当然可以将獒与狼划归到一起,毕竟这两者都是犬科动物,而犬科动物与猫科动物是拥有共同祖先的,就是生活在距今5000万年前的‘小古猫’。”冉业成说。
“原獒距今800-1300万年前?!那这不就等于说这种生物是一种古生物吗?”我说。
“是的,不仅是古生物,而且还是在外界早就灭绝的古生物,就跟剑齿虎、残暴狮、短面熊等史前大型哺乳类食肉动物一样。”冉业成说。
“明白了,你说这里是‘进化孤岛’,就是这个意思吧?”我说。
“嗯,不过原獒其实虽然是一种古生物,但在外界灭绝的时间并不晚,直到20世纪80年代的时候还有人在藏区的一些边远地区看到过,也就是到了90年代以后,原獒才彻底淡出人们的视线,特别是后来随着商业化养殖藏獒的兴起,这种真正的‘战斗獒’即便还有,也不太可能占据主流,一是太过凶猛,二是观赏性较差。”冉业成说。
“‘战斗獒’?这种称呼有什么含义吗?”我说。
“因为原獒可以称得上是世界上最早的军犬,早在蒙古帝国西征时期,蒙古军中就有一只独立的原獒部队,数量在3万只左右,而且当时原獒所作为的军犬与现代意义上的军犬还有很大区别,现代军犬主要承担搜救、警戒等非战斗任务,而原獒在蒙古军中可是专门打仗用的有生力量,是对付步兵以及在复杂地形上对付骑兵的一大‘利器’。”冉业成说。
“这个说法我倒是听说过,说是成吉思汗下令组织的这只部队,立下了不少战功,而也是因为这个让獒犬传到了西方。”我说。
“这个说法有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组织这支部队的并不是成吉思汗,当时成吉思汗已死,是他的儿子窝阔台汗下令组织的,在成吉思汗时期,蒙古帝国的势力还没有进入藏区,所以还没接触过獒犬,但到了窝阔台汗时期就已经将藏区纳入到了通知范围之内,然后选中了原獒,这才形成了后来的3万獒犬大军。”冉业成说。
“原来如此,想想我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且拥有作战经验,又手持先进枪械,这都打的如此狼狈不堪,要是在冷兵器时期,3万这样的原獒,的确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不过作为祖先,原獒其实跟我所熟知的藏獒相比,区别还是很大的。”我说。
“那当然,原獒是自然进化出来的‘杀戮机器’,身上的每一个生理结构都为了捕猎、厮杀而生,现在的藏獒则是为了商业利益繁育出来的畸形,一个个体态臃肿,智力低下,而且笨拙不堪,看着块头不小,实际上不堪一击。”冉业成说。
“可是我想不通这里它们在这里靠吃什么为生,那些巨大的雪怪也好,还是这些原獒也好,食物的消耗量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这里的确植被充盈,是个独立于外面冰雪世界的生态空间,但我这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支撑它们生活的食物资源,比如没有看到大型动物,那它们主要靠吃什么为生?”我说。
“这个问题,说实在的我暂时也还没想通,这里既然是它们的栖息地,就肯定有稳定的食物来源,说不定我们再往前走走就能得到答案了。”冉业成说。
我一听连他都解释不出来,我自己也就别浪费脑力瞎捉摸了,便“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接下来等伤员的伤口全部包扎完毕,骨折的用便携式医药箱中带的夹板先固定住,腿受伤不能走的就骑到仅存的牦牛身上去;其实在一个团队之中,除非是久经生死考验的,否则人心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更何况我们这帮本质上是由三帮人组成的团队(“中生代公司”派来的佣兵严格来说与我们也好,胡元华那边也罢,都不是一路的),所以要说这直直的往前走就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那纯属扯蛋,若不是退回去怕再碰上那群要命的雪怪,恐怕这些佣兵早就先“撂挑子”都跑干净了。
我们几个的动机则比较复杂,搞不定这事就拿不到自己那5%的金银所得,同时也的确忌惮那帮雪怪堵路,再要跟它们碰上,估计就没这么幸运了;可要往前走还不知道得有多少危险在前面等着,就在这种纠结之下, 前进的步伐还是没有停止。
倒是胡元华、王凯歌、杨雪俪三人,没有露出一丁点打退堂鼓的意思,起码表面上来看是这样的,相比之下,我们几人之间的磨合度相比他们三位,就显得太稚嫩了。
路上,可能是之前的战斗上下摔打太过激烈,我后背的炸伤又有点隐隐作痛起来,估计是在用力时导致伤口重新撕裂了,精神高度紧张时没有注意到,现在平静下来再被汗水一浸,一阵不算很强但很持续的刺痛从左背部传来,把没有防备的我弄的一阵咧嘴,而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却被周洲给捕捉到了,她加快脚步从原本距离我三步远的位置斜着凑到跟前,说:
“你又受伤了?”
“什么叫‘又受伤’了,这样打来打去的受伤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不过这也不是新伤,就是之前被炸的那地方又裂开了。”我说。
“说来也真是对不起你们,如果我不答应‘中生代公司’兑换金银的要求,你们现在应该在家里或者在别的什么地方享受生活才对,根本不用到这里来冒险。”周洲说。
“你也不用自责,你看看这些武器装备,再看看他们提供的情报,都说明他们准备这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当时我在酒店里给你说的那些多少有些气话的成分,实际上我冷静下来想一想,其实当你跟他们联系上的时候,咱们这几个人,就都没有回头路了。
拼命、冒险这都不算什么,不过我有一件事其实每次想起来还是挺不爽的。”我说。
“什么?”周洲问。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们几个的底你一开始就查的清清楚楚,可我们却对你的底细一无所知,认识的那一天你说你是‘风险资产投资人’,我相信这的确是你的职业,但同时我也确信这肯定不是你唯一的职业。”我说。
“这个......我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会告诉你的。”周洲说,她说完之后就把头一低走开了,我看她的反应,有种说到她伤心事惹她不高兴的感觉,可仔细琢磨了一下这话,除了问的有点直白之外并没有什么问题啊?而如果她是因为我问的太直白而生气的话,又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我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忽听头顶传来一声叫,吓我一跳,以为是又有什么东西来袭了,等抬头一看先看到一个黑影以垂直下落的姿态就飞快砸了下来,我本能的向后一撤步,接着那个黑影就已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激起了无数的碎石,然后便是一股血腥味传来。
等我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是一具动物的尸体,好像是一只长角羊,只是因为都摔零散了,实在是不太好辨认,看了半天才在看到它的双角之后有了这个判断。
其他人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了一跳,便纷纷停住脚步抬头往头顶上看,结果这一看不得了,头顶上开始接二连三的从由左向右的边缘处往下掉落刚才那样的黑影,而且随后还有更大的黑影往下掉。
“都靠边站!小心被砸到!”我看到这情景不用分说先喊了起来,提醒众人快闪开,所有人在这句话后也纷纷向着黑影跃下的左边的对面,也就是我们的右手边跑来,最后在右边的石壁下站成了一排,尽量离着对面的掉落去远远的。
而掉落下来的这些黑影大部分都砸在了中线靠左的区域内,有一小部分跃下来的距离比较远,能摔到中间部分,不过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而我们就站这里站着,观看起这番若不身处此地,恐怕一辈子也不得见的“奇景”。
“一只、两只、三只......”我心里默数着,数到最后,仅仅是长角羊就起码跳下来了100多只,以及20多条高原狼,而比长角羊更大的还有40多头野生牦牛,外加8只藏马熊!
这些动物在空中坠落时都是一阵的手舞足蹈,等落地后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全部当场摔成了肉饼,死的不能再死了。
它们的尸体溅落在一个方圆长200米,宽100多米左右椭圆形范围内,互相的距离或近或远,只是长角羊的数量最多且跳的频率和地点也最为集中,所以有不少长角羊的尸体都叠在了一起,在地上形成了一个高达数米的小尸堆,只是后掉下来的砸在前面落下后本来就摔的身体几近分家的尸体上,把后者砸的更加不成样子。
在观看完这场不同动物的集体坠崖之后,这种既震撼又血腥的场景让不少人本能的向后又退了几步,有的人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身后发出“咔嚓”的响声,我警惕的回头去看,却发现他们踩中的无一例外都是动物的骸骨,这些骸骨大小不一,一看就是不同动物的。
此时冉业成也看到了这些骸骨,然后他再看看前面的刚刚摔死的尸体,又看看骸骨,然后习惯性的一推眼镜,双眼放光的说: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我问。
“你刚才不是问那些雪人和原獒在这里生活吃什么吗?就是吃它们!”他指着前面的那些动物尸体说。
“你的意思是说它们以这些摔死的动物为食?”我说。
“对,你看看身后的这些骸骨,明显就是以前摔死的动物被‘嘎沽沟’里的猎食者拖到两边去吃掉剩下的。”冉业成说。
“我年轻时来西藏的时候曾发现过一条藏骨沟,也是有大量动物跳入自杀,积年累月后无数骸骨堆积成山遂得此名,看来这里也是这样,只是沟下有其它动物以尸体为食,让骸骨没有那么集中。”胡元华说。
“动物集体自杀的事情我的确听说过不少,但大多发生在鸟类或者是鱼类以及蚂蚁这种昆虫身上,大型哺乳类动物出现这种现象的事情我还是闻所未闻,如果不是出于集体自杀的话,这些不同物种的动物为什么会忘这么深的山沟里跳?”周洲说。
“小洲,你这就不懂了吧,你看这些动物里有食草动物也有食肉动物,是先后掉下来的,那肯定是食肉动物追着食草动物跑,然后双方跑到这跟前都‘刹不住车’,就都掉下来了。”李嘉豪摆出一副“我知道”的表情自鸣得意的说。
不过没等周洲再说话,冉业成盯着头顶的山沟边缘接过话头:
“李公子说的没错,的确是捕猎者在追逐猎物的时候猎物跑到此地来不及停住脚步而跌落身亡的。”
冉业成的学识在我们这群人里是有目共睹的,一看他都给予了肯定,这李嘉豪就更来劲了,他把大拇指一摆,往自己身上一指,说:
“怎么样?连‘科学家’都肯定我的说法了,这回我没错了吧?哈哈。”
说完后他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是,这些动物不管是长角羊还是高原狼,亦或者是野牦牛和藏马熊,它们都是猎物,它们刚才都在逃跑,而不是互相追逐。”冉业成说。
“什么?它们都是猎物?高原狼属于‘二流选手’不假,但藏马熊那可是青藏高原地区食物链最顶端的大型猛兽了,什么动物能以它为猎物啊?”李嘉豪说。
“不用问了,真正的猎手下来了,赶紧跑!”我说。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1-31 20:15:10 +0800 CST  

楼主:有骨难画

字数:3015950

发表时间:2019-12-13 22:08:2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08 16:33:0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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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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