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八十八)“锁魂阴楼”(四)
“那到什么程度才能叫‘差不多’?”周洲说。
“实不相瞒,这楼里面有我安插的内应,我在等内应的消息,在消息没到之前,就是磨他们的时间。”李嘉豪说。
“果然,以你的见地,我想也不会没有这方面的安排。”我说。
话音落下过了不过几秒,从“明辉楼”里就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这是火警报警器被触发了的声音,而李嘉豪听到这个声音立即眼神一亮,说:
“信号来了!所有攻击小组按照原计划展开行动!给我杀进去,凡遇抵抗者,格杀勿论!”
原来这火警警报就是进攻的暗号。
而在他一声令下,这“金尊贵”的人马立即从集结状态重新分开,500人以每10个人为一组,以50个小组从四面八方就开始往楼里展开攻击,还有的准备了伸缩梯,往在掩护之下推到二三楼上往里爬,这场面看起来竟跟古代的攻城战有几分神似。
根据李嘉豪的要求,这进攻开始之后我们这些人,包括他自己,是都不参与的,直到从前方有必要参战的报告传回来再说,攻击队伍的带头人则是小掌柜,这个报告也由他来负责发出。
换句话说,现在的进攻一方面是总共,但这是从战斗本身的角度上来讲的,而要从破阵的角度上讲,这其实试一次试探。
如果不需要我们插手的话,那就等进攻队伍将楼内肃清之后我们再进去破阵,如果需要,那就进去该怎么打怎么打,反正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因为交战双方使用的武器都不是枪械,发射时都没有什么声音,所以这场战斗从开打到现在,都显得“静悄悄”的,只有小掌柜带领的几名核心队员身上佩戴的“胸挂式摄像头”将楼内的情况反馈回来才让外面的众人看到了里面的交战情况。
这是在开打后搬出来的一张折叠桌上,一个大容量移动电源连接在摆在上面的一个大型液晶显示屏上,屏幕上的画面被分成了10块,其中最中间最大的那一块就是小掌柜的画面,四周的9块围绕着他较小的则是他带进去的核心队员的画面。
从画面中,我看到两边的人正在顶着一身从房顶灭火淋头中撒下的灭火水,都满身湿漉漉的激烈对射,与李嘉豪说的一样,李诚宏你那边的人果然都使用的是“手里飞花”,上面仍然装备有全息瞄准镜,在中近距离上的射击精度非常高,并且火力持续性也特别强,发射时除了非常微小的机械运行声音之外,什么额外的响动都没有,这就让它的发射相当隐蔽,当遭到来自侧后的攻击时,很难第一时间判断钢针是从具体什么方位射过来的。
这给从正面突入被居高临下攻击的“金尊贵”内保们的反击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不过好在李嘉豪也很懂行,这次攻击是立体的,整个一二三层楼的所有门窗,乃至任何能进去人的地方,都有负责的人马,这也是对付这么一个规模不算很大的三层楼却需要足足500人的原因,而这种从四面八方发起、且无孔不入的进攻,让里面的守敌防不胜防。
另外,“金尊贵”的人马在火力持续性上不如,可在火力本身的强度上还是占有很大优势的,方才讲过,他们用的这“人体能量发射系统”,一下就等于一枚防御性手榴弹,这打出去那破坏力自然不是区区钢针所能比拟的,而内力释放出去后将楼内的设施打烂打碎的破碎声,也成了这场战斗的主要声音。
钢针除非是命中要害,否则很难在短时间内立即杀死一名“金尊贵”内保,但只要被内力击中的,基本都是必死无疑,即便没打中要害,也会把命中的部位给打飞,让伤者立即丧失战斗力并在随后死于伤势过重。
同时钢针对楼内各种设施形成的掩护的攻坚作用也趋近于没有,而内力却能轻易的轰开一些不算坚固的东西,比如各种木质家具、楼梯扶手、空心隔层制作的非承重墙壁等等。
还有一点,就是作为进攻方的“金尊贵”人马在人数也有很大优势,负责守楼的李诚宏手下爪牙目测一共就200多人,比“金尊贵”这边少了2倍以上,这也是他们被压着打的一个重要原因。
由此,再加上“金尊贵”的人马行动迅速,目的明确,指挥有方,训练有素,兵力充足等各种条件也都为进攻加分不少;最重要的是我发现虽然作为守方,但李诚宏的爪牙并没有多数守方所拥有的的地利优势,反而这种优势好像还在攻防的手里,因为“金尊贵”的这些内保们对“明辉楼”里的结构异常熟悉,其程度甚至都超过了守方,进去之后怎么躲怎么打,如何步步为营的向里面推进,都十分利落,毫无进入陌生环境还需要适应的那种顿挫感。
颜悦瑶也看到了这个现象,就说:
“李爷,你手下的人打的如此行云流水,恐怕是千锤百炼的结果吧?我想以你的手笔,很可能事先派人把‘明辉楼’内部的详细结构都摸得一清二楚,然后再出资找个合适的地方建一个,用来给‘金尊贵’的内保们练习吧?这练了不知道多少遍,方有了今日实战之成色。”
“颜美女果真是犀利,一语中的;说的不错,我的确在别的地方用对‘明辉楼’的测绘建了一座一模一样的,不仅楼体一样,里面的内饰,甚至是物品摆放这些细节也都是一样的,就是为了尽可能1:1的还原‘明辉楼’,而且它的外部环境,绿植的种植面积、密度同样都做了还原。
‘我旗下的这班人手,已经在那个模拟版的‘明辉楼’里练了整整三年了,早已滚瓜烂熟,为的就是今天这一战,所以才能打的这么顺畅,他们对楼内的环境熟悉,不次于回自己的家。”李嘉豪说。
“神话中有二郎神托石救母,沉香劈山救母,现在有李爷你破阵救母,此等孝心,令人钦佩。”颜悦瑶说。
“不敢当,要没有老项还有几位带着这位小老弟来帮忙,我可没有现在就动手的底气。”李嘉豪说。
“对了,进攻的号令为什么要用火警警报呢?因为这个够刺耳吗?”我说。
“不是,因为‘明辉楼’里的风水布局是至阴的,既然有那阴媒坐镇,这厮搞不好会用一些阴邪的术法利用这种布局在楼里面作妖,而我为了预防这一点,就提前派人潜入进去往楼内火警系统的供水水箱里投放了‘黑狗膏’,此物是受杜神医的启发找人制作的,药力虽然没有杜神医的强,可也不差,也算得上是至阳之物,而这‘黑狗膏’扔进水箱中后就会化开,融在水里,等火警警报响起,灭火淋头向外喷水的时候,喷出的就是这种带着‘狗血膏’的水,阳气很重,能够对楼内的至阴风水局产生压制,也能最大程度上降低任何的邪术的作用,如果发挥的好了,压的这些邪术没了作用也是可以的。”李嘉豪说。
“这招高明!”云处易在旁听罢忍不住赞叹的说。
“跟小老弟你的手段比都是雕虫小技,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李嘉豪说。
楼内,综上上述种种优势,“金尊贵”的人马虽然也承受了一定的伤亡,但总体上稳稳占据了上风,随着稳扎稳打的向内推进,这场战斗看起来好像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彻底占领整个“明辉楼”只是一个最多不会超过半个小时的时间问题,但在场的不管是我还是李嘉豪,亦或者是颜悦瑶、云处易,都知道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因为作为对方“主将”的阴媒还没出现,而且这么好打也不符合李诚宏拼了老命要防守的表现。
正当我们在外面看的心里悬着不敢放松这会儿,李诚宏这个老狐狸准备的后手终于露出来了:
只见整个“明辉楼”的内部,不管是只有上没有下的电梯,还是按照锁魂阵安置设计的楼梯,竟然都动了起来!
推动它们运动的,是安装在它们下面的复杂机械结构,随着机械的运作声越来越大,不用小掌柜他们的反馈,站在楼外就已经能直接用耳朵听见了。
同时,这些机械结构也声音的迅速增大中从开始启动迅速达到了满功率的最快速度,用了大约5分钟左右,就全部完成位置的转变,以及四周盖板的闭合,整个楼内的结构,就此完成了彻底的改变,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不仅如此,此时小掌柜正站在三楼的一个制高点上,站在那里他可以俯瞰全局,而他胸前的胸挂式摄像头也就将变动后的楼内结构全景反馈了回来,云处易盯着屏幕上的画面看了片刻后,眼睛一眯,说:
“这楼里的风水局变了,从‘至阴局’变成了‘聚阴局’,这是为了对抗‘黑狗膏’水的阳气冲刷,也应该是有人要在里面施术了!”
这有没有人施术还没出现,但随着结构变化,李诚宏的这群爪牙拿出了新武器,一种大号的“手里飞花”。
此物从外形上看就是个“手里飞花”的放大版,整个筒状的发射器比路灯杆还粗,也因为体积的变大,这也不能拿在手里用了,而是变成了类似重机枪那样架在专用的支架上用,这支架还不是三脚架,而是轻型火炮上使用的两轮架,由三人操作,一人负责瞄准发射,另外两人负责推着走,可以随时根据需要转移发射阵地,外加给发射机构供弹。
另外,与“手里飞花”类似的只是外形,但它的发射原理已经不再是弹簧提供的机械力了,升级成了由压缩气体提供动力,深鲛人最喜欢使用气体动力武器,不知道这个跟深鲛人有没有关系,而已李诚宏作为“暗黑殿”的狗腿子来看,这里面有关系也是正常的。
不过它这个跟我以前见过的那些气体动力武器都不一样,这是在发射器外面就用橡胶软管连接着一个硕大的气瓶,气瓶里提供发射所需的压缩气体,而压缩气体本身的结构应该就装在发射机构里面。
从武器的集成化角度来说,此物比深鲛人那些成熟的军用气体动力武器还差得远。
而除了这些,它发射的弹药也大大增强,如果说之前“手里飞花”打出来的是钢针的话,那这里打出来的就是“钢钎”了,一根根都有半米长,有冬枣那么粗细。
关键是这玩意儿还不是一根实心的钢钎那么简单,它被高压气体打出去之后在击中人体的一瞬间头部就从两边弹出两个倒钩状的刃,然后凭着高速带来的穿透力将被击中者穿透。
如果是击中胸部的话,那不仅会被打一个窟窿,也会被那两个倒钩将上下加起来至少五到六根肋骨给齐齐的削断,后面的肌肉组织、内脏也都免不了被其重创,反正让这玩意儿击中躯干的,基本上都是必死无疑。
由于它发射的弹丸重量大、初速快,所以穿透力也很强,这就让该武器也可以穿透目标所躲避的掩护并杀伤后面的“金尊贵”的人马。
有了新武器的支援,整个楼内结构的变化也让原本熟悉异常的“金尊贵”人马一下子抓瞎蒙圈了,很显然,李嘉豪带他们训练的时候是万万没有考虑到这里的结构还会变形的,即便他是李诚宏的大儿子,也不了解他这个爹还在“明辉楼”里搞了这些许事情。
失去了对地形的熟悉,进攻的效率立马就跌了下来,在新武器的强力加入下,李诚宏的爪牙开始顶住了进攻,并又把“金尊贵”人马反推出去的势头。
而紧随其后的,就是云处易说的有人要施术了,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手持一支大笔,在地上画出一扇大门,随着大门的打开,无数和狗差不多大的人脸怪物从里面蜂拥而出,这是“阴虱”!
那个熟悉的身影也不是旁人,正是阴媒。
无数“阴虱”从地面上的黑门内爬出,然后开始疯狂的撕咬攻击“金尊贵”人马,后者的伤亡立即进入飙升状态,攻击阵型也随之迅速崩溃;小掌柜在射杀了其中已经冲过来的四只后,在对讲机里向着外面喊:
“大朝奉,楼里的情况不妙!内部结构有变,他们还有新式武器加入,而且有人动用了邪术,召唤出了怪物参战,我们恐怕攻不进去了!”
小掌柜说“恐怕攻不进去了”这话,明显是没好意思把大实话说出来,因为就这形势,谁都看得出别说是继续攻进去,就是能让目前的人马全身而退而不是被围歼在楼里面都已经可以谢天谢地了。
“行了,这该咱们入场了,走吧?”我说。
“走!”李嘉豪说。
随后我们几个先在通信中告诉小掌柜先顶住,我们马上就到,接着我对周洲说:
“里面的那种怪物看着特恶心,隔着屏幕看看就得了,我敢保证你是不会想亲眼看到的,所以你在外面待着,静静的等我们就好,我们去去就来。”
“嗯,那你一定小心。”周洲说。
我应了一声,就与李嘉豪、颜悦瑶、云处易三人冲进了楼内。
这次周洲没说“你一定回来”这样的话,因为她只有在九死一生且我要亲自出征的大场面时才会说,像眼前的这种小场面,她知道对我来说都是小意思,更何况除了我以外,另外那三位谁也不是吃干饭的,尤其是云处易,那是“专业对口”的专业人士。
冲进楼内时,李嘉豪已经命令进攻队伍向后收缩建立防线,好在我们赶到之前尽量减少伤亡,同时也在切断了水箱的供水,让灭火淋头停止喷水,因为此时继续喷水已经没有意义了,反而会影响我方的行动。
颜悦瑶最反感这些恶心的“阴虱”,她皱着眉头看着汹涌如潮的这些怪物,对我说:
“项骜,你用阳气驱赶它们把它们赶回那道鬼门里能不能行?要是一只一只的打,这得打到什么时候,而且它们实在是太让人作呕了。”
“把它们赶回去?我可不想就这么轻饶了它们。”我说。
“嗯?你有更好的办法吗?”颜悦瑶说。
“你忘了我还有这个了?”我说,说着我抬起左手让她看到左臂上开始出现的电火花。
“我知道你可以用‘雷法’成批的电死它们,但这些到处都湿漉漉的,电流被导引出去很容易误伤的啊。”颜悦瑶说。
“这个我也考虑了,我想的是直接往那道‘鬼门’里放电,把它们堵在里面电,让它们谁都出不来。”我说。
“但外面已经跑出来这么多了,要想速消灭掉我看还是你用阳气把它们往回赶,然后等赶回到‘鬼门’里再一起干掉。”颜悦瑶说。
“哎,这个办法好像是不错。”我说。
“‘强阳外放’虽然厉害,但多少还是会对身体有所损耗,项王,不如我来辅助你,外面的这些交给我了,您对付‘鬼门’里的就行。”云处易说。
“这样也好,那就开始吧。”我说,我对他的本事心里有数,所以不必做任何质疑。
“嗯。”云处易一点头说。
接着我俩就各自施展手段,我这边就是用左臂释放“雷法”打出粗壮的电流封住了那道一直不停往外涌出“阴虱”的“鬼门”,而被我打出的电流击中的“阴虱”都不是电成焦炭的问题,而是当场被电流打爆,变成无数碎片,同时电流如蛛网一样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将门里门外的所有“阴虱”都给罩在了其中,最远端的那些虽然不会像被直接击中那样打爆,但也会瞬间被碳化。
就这样,我把“鬼门”死死的封住,任凭“阴虱”再多,一只也出不来,所有靠近的、企图往外冲的,都是必死无疑的下场。
而在外面,云处易抬起两只手,左右横摆去指着这些成片的“阴虱”,这招用在这些怪物身上竟然比用在人的身上还管用,凡是被他手指所在指着的,哪怕只是从身上一划而过的,全都像被杀虫剂喷了个满头满脸的昆虫一样,先是肢体抽搐,然后倒地不起,接着肚皮朝天,最后那张人脸上把嘴巴歪歪扭扭的张到最大,吐出舌头,翻着白眼以一种非常难看的死相死在了那里。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1-04-03 13:47:08 +0800 CST  
(八十九)“锁魂阴楼”(五)
他这个杀伤效率简直不要太高,跟我的放电相比,不遑多让,因为双手可以指向的范围、距离都十分灵活,而且又有指谁谁死的杀伤力,最神奇的还是他的“仙人点”是无声无息的,肉眼看不到有任何杀伤介质的发射,但目标就真么成片成片的倒下,这个画面看起来非常有意思,就像是那些“阴虱”在配合云处易“表演”一样。
但这当然不是表演,而是实实在在的“茆山”绝技,有此技傍身,云处易的发力让外面本来看着“呜呜泱泱”一大群的“阴虱”,不消多时,就被杀的眼看着出现了断崖式减少,最终全部死光,只是“阴虱”本身就很让人作呕,现在又以如此难看的样子死去,导致满地都是这种张着嘴、吐舌头、翻白眼的的“阴虱”尸体实在是看了让人头皮发麻,好似躺了一地的超大号“人脸蟑螂”。
而不管怎么头皮怎么样,这些“阴虱”是被消灭掉了,躲在暗处操纵这一切的阴媒发现自己的这招被如此轻松的破解,也是坐不住了,他从幕后走上前台,一边指挥李诚宏的爪牙继续抵抗,一边开始念咒,一通念下来,他袍子上那些小鬼小妖模样的东西就从上面跳将下来,准备下场开打。
这些小鬼小妖当初在烂尾车库里围攻过颜悦瑶,当时颜悦瑶身上有伤,又是纯阴体质,因此在遭到它们围攻后吃了点亏,我赶到后出于对我的阳气的恐惧,纷纷逃回阴媒的袍子上,这次再来,我心说一定要给颜悦瑶出了这口气,让它们有来无回。
“这些小杂碎,今天它们算是活到头了。”我晃了晃肩膀,迈出一步准备出手说。
“项王,这个就不必您出手了,这个术士水平着实堪忧,学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低级术法,用在这里真是让人可发一笑。
这跟这里作为‘阴阳陵’的布局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看来不是同一人所为。”云处易看着那些小鬼小怪,露出一副非常不屑的神情,并摇了摇头说。
“的确不是,在这里摆下‘锁魂阵’的那个人已经早死多年,要不然我就抓他来破阵了。”李嘉豪说。
“怪不得,这里的阵一看就不是这种走下道的低水平术士能摆出来的,虽然这‘锁魂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云处易说。
接下来我不等我再说什么,云处易在话音落下后当即出手开打,我一看他既然想多出点力,那也无妨,所以便又退了回来,与李嘉豪、颜悦瑶就在旁边看着。
而云处易自己上前,默数了一下它们的数量,没说二话就从后背掏出来了数量相同的“五行袋”然后扔了出去,这些“五行袋”如同安装了追踪装置一样,对准各自的目标快速飞去,小鬼小妖们见状知道不妙,又想逃跑,不过这次不是往阴媒的袍子上跑,而是四散逃开,只是它们的逃跑根本无济于事,没跑出去几步,就被身后的“五行袋”给追上并结结实实的扣在了里面,随后“五行袋”中就是一阵风雷地动的,不知道各自都是施展了五行之中的那一行,反正等打完了袋子一松,被套进去的那些小鬼小妖,全都死的挺挺的了。
阴媒因为见自己的手段全都无效,还是像上次一样,准备跑。
还真别说,以这家伙逃跑的高超技术来说,我们想第一时间抓住他并不容易,因为他不仅跑得快,动作灵活,这周围还有很多李诚宏的爪牙仍在顽抗,想杀过去不难,想单纯的抓住他也可以,但想穿过这些人的同时还能不耽误时间的追上这厮再抓住他或打死他,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而这只是对我么几个大老爷们来说的,因为对于颜悦瑶来说并不是如此,她看到他要逃之后便先人一步,说了句“哪里走!”,就身法灵巧如猫一样,几个翻身纵跃,施展出了最拿手的看家本事“轻身术”,不仅很轻松的避开了沿路上李诚宏爪牙的阻拦射击,还在阴媒没跑出我们视线之前就到了他的身后一臂距离之内,而此时距离他转身逃跑还没过去3秒钟,跑出去的距离也才不过十余米,这个“逃跑专家”就被颜悦瑶一把拽住了因为快速转身而甩起的袍子一角,往后拽的同时朝着他的“腰眼”上就是一脚,这一后一前相反的两股力量这么一对,不仅让阴媒跑不掉,还让他挨的那一脚被踢的比站在原地还要重。
颜悦瑶的脚力不能跟我与李嘉豪比,可也不差,反正普通人乃至一般的高手都顶不住,这阴媒也不例外,被她这一脚踹的身子往前一弹,然后以屁股着地的姿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接着,颜悦瑶把他摁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揍,我站在一楼的角度去看三楼因为被栏杆遮挡,所以看的不太清楚,但看颜悦瑶抡挥起粉拳狠狠砸下去的那个架势,这阴媒被揍的满地找牙是最起码的了,而颜悦瑶这么揍他,恐怕也是为了报当初在烂尾地下停车库里的那一箭之仇,只是以她作为一代“女魔头”的狠辣性格,要不是阴媒留着还有用的话,估计早就被她给宰了。
就这么揍了他大概有一分钟,颜悦瑶暂时停手,然后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像掐住人质那样将其掐在身前并摁在栏杆上,然后对全场所有李诚宏手下爪牙高声大喊:
“不想他死,就全都给我立马缴械投降!”
这声喊也是动用了内力的,虽不能跟李嘉豪的“千里传音功”相提并论,但也能让整栋楼内都听的清清楚楚,这李诚宏的爪牙们一看自己的“统帅”被抓了,当即阵脚大乱,其实这帮人即便有一定的军事素质基础,可给李诚宏卖命本身就不是多么坚定的事情,这种人仗着优势打顺风仗还行,一旦碰上不可挽回的败局,就会兵败如山倒的溃散,眼下就是这种情况,本来看到我与云处易大杀特杀阴媒召出来的那些“阴虱”就已经对他们的士气产生了巨大影响,现在阴媒直接被抓住了,自然是没有不乱的道理。
李嘉豪与小掌柜见状则抓住机会命令手下人马立马组织总攻,趁着敌方最虚弱的时候,一个冲锋就彻底将其冲散,大量李诚宏的爪牙在这次冲锋中被击毙,没有被在这里击毙的也在随后的分割包围中被干掉,还有相当一部分奉行“保命要紧”的马上投降,扔掉武器举起双手,不再抵抗。
打到这里,“明辉楼”的战斗就差不多告一段落了,剩下的事情无非就是对各个角落的搜查。
将所有敌方武装全部缴械并找人看好后,颜悦瑶也押着阴媒从三楼上下来与我们回合。
到了跟前,颜悦瑶又是一脚,踢在阴媒的屁股上,阴媒受力往前一趴,被踢的跪趴在了地上。
“把楼内的布局恢复原样,还有李诚宏那个老东西跑哪里去了?马上照办,要不然别怪我收拾你。”李嘉豪看着他冷冷的说。
阴媒不说话,只是一脸的不服气。
“你是感觉自己输的可惜了?你看看这里的这几位你能打的过谁?上次在地下车库里姑奶奶有伤在身才让你占了上风,要不然就凭你这点本事,把你三个捆在一起也照打不误!”颜悦瑶说。
“我这人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倒数三个数,是你最后的机会。”李嘉豪说。
“李爷,这厮我看着早就不爽了,他要不听话的话,我来调理调理他。”颜悦瑶说。
“我劝你赶紧听她的,要不然后果你怕是承受不了。”我说,李嘉豪会把他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换了是颜悦瑶的话,那阴媒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阴媒对于我们的威胁,还是无动于衷,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颜悦瑶一看,点了点头,说:
“行,我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说着,颜悦瑶就伸出双手抓住了阴媒的双肩,我问她:
“你想干什么啊?”
“给他‘松松筋骨’。”颜悦瑶说。
话音未落,只听得“咔”的两声叠在一起的声音,阴媒的双臂就被从肩膀的位置双双脱臼了。
紧随其后的便是他扯着嗓子的惨叫。
颜悦瑶根本不理会他的惨叫,手上的动作继续,又是一阵骨节错开的声响,这厮从双肘到双腕,全都被拆了下来。
这下阴媒就不止是叫了,而是疼的遍地打滚。
“我去,从没看出来你还这么‘残忍’啊?”我说。
“切,你看我像什么善类吗?”颜悦瑶说,她说这话的时候挑着眼睛看我,微笑着还用手向耳根后面捋了一下头发,那样子别提多妩媚了,与她正在“严刑拷打”阴媒的手段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但是呢,这个阴媒的意志力还是挺顽强的,被拆了左右各三一共六个关节,虽然疼的哇哇乱叫,可是仍不松口。
这下颜悦瑶有点急了,抬起脚来对准阴媒的右腿膝盖就狠狠的踩了下去。
她这一踩,在形意拳内力的加持下少也有千斤之力,这阴媒没有过硬的硬功护体,也没有天生异态的钢筋铁骨,被这一脚踩下去就只能是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膝盖粉碎性骨折。
因为踩的太狠,阴媒这条腿本来是平放在地上,在这一脚之下却瞬间末端的那头高高翘起,然后再回落下去,等落回去的时候,膝盖以下的部分,向一边耷拉出去了,看着要不是还有一层皮连着,就得被踩下来了。
不管怎么样,这人就算这次不死,那除非是碰上杜若这样的神医再有最顶级的医疗条件,要不然就100%的废了。
这次阴媒疼的双眼突出,叫的都不是人声了,感觉他就要一口气上不来疼的背过气去了。
可是,他仍然只字不吐,只是在那里干嚎。
颜悦瑶还想抬脚去踩断他另一条腿,但刚要抬腿却被云处易给拦住了,他一摆手说:
“颜部长且慢,几位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怎么了?”颜悦瑶问。
“这人被抓之后无论怎么挨打,都只是叫,却没有说出一个字。”云处易说。
“嗯?好像还真是这样,只顾着揍他,还没注意。”颜悦瑶说。
李嘉豪一伸手,把他从地上提起来,又问了好几句话,这阴媒人仍然只字不出,只是表情痛苦的看着李嘉豪。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云处易突然说。
他一边说一边绕到了阴媒的身后,接着伸手从他脖子后面摸索了一番,最后看表情是确定摸到什么了,用手捏住往外一抽,众人定睛一看,他抽出来的是一根亮晶晶的银针,和打吊瓶的针头差不多粗,但要长的多的多,看起来最少20厘米上下。
而等这根针拔出来后,阴媒的身体就是一僵,然后开始抽出,同时从身体内部向外泛起红光,直至将整个脖子和脸都变成了一片冒着光的通红,李嘉豪一看,二话不说,甩手就把他给远远的扔了出去,并大喊了一句:
“小心爆炸!”
他的臂力那自不用说,这百多斤的人被他顺着楼后的窗户扔到了外面的小广场上,然后就是一声巨响,阴媒的身体自爆了,爆炸的威力将整栋“明辉楼”的玻璃都震了个粉碎,地面则被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来。
云处易见状吓了一跳,他没见过这个场面,而我们三个则都心知肚明,这明摆着是“暗黑殿”用“自爆人”的技术改造了他,李嘉豪那作为“印度少林寺”比武全程的主要亲历者之一,对最后释小悟用这招对付我们印象深刻,所以一看阴媒的变化,这才毫不犹豫的把他扔出窗外。
随后我给云处易简单解释了一下这里面的情况,他点点头说:
“那是我冒失了,我只知道那根针是扎在了他的‘哑穴’上,让他无法说话,但真没想到拔了之后还能引起爆炸。”
“难道李诚宏算到了我们能抓住他找到这根针?再用这种办法偷袭我们?这老东西的智商有所提高啊。”我说。
“不会,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这只是留了一个后手而已,能不能起作用他自己也没谱,按照他的推演,阴媒被我们当场打死的可能性更大,这种抓住之后找到刺穴针的情况概率很小,只是被咱们给碰上了,而且这样的办法我估计也不是他想出来的,应该是‘暗黑殿’有人教他这么干的。”李嘉豪说。
“这么说的话,释小悟的嫌疑最大。”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不过这次是一男一女,乃是我与颜悦瑶。
她听见我与她的话说的只字不差,连口气都一样,就笑了起来,并对我做了一个比心的手势。
“唉,反正不管是谁指使的,阴媒已经给炸成灰了,咱们自己研究怎么让楼内布局恢复吧。”李嘉豪说。
他说完,就命令手下人开始对整栋楼实施清查,这个过程倒还顺利,第一遍就查到了藏在地下室的一个操作室,并在附近的厕所里抓住一个李诚宏的爪牙,一问之下才知道那个操作室就是控制楼内布局改变的所在,之前操控它的是阴媒,他是在给阴媒打下手的一个小卒子。
好在他也会这套操作,一通摆弄下来,整个楼内经过5分钟的运行,又回到了刚进来时的原状。
到这会儿,我也刚刚腾出空来细细的去看着很多楼内的细节。
与传闻中的一样,这楼里面的电梯只有下而没有上,宽大的木质楼梯副手为阴气很重,可以让死者不得安宁的柳木制成,连楼内各个房间的纵横设置,都是按照陵墓的耳室、主墓室这些规格来的。
“小老弟,怎么才能破了这里的‘锁魂阵’?”李嘉豪问,看他的表情,这是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少有的迫切。
“我看了一圈,此处虽然各个部位都是按照‘阴阳陵’来的,但症结所在并不于此,应该在地下室,我们去看看。”云处易说。
他既然这么说了,其他人当然是没意见,便跟着一起来到地下部分,这里有那些服务学生的场所自不用说,就说我们把三层都转完了,云处易的表情一会儿阴一会儿晴,李嘉豪凑到跟前,说:
“有什么发现吗?”
云处易没有马上搭话,而是将的脚步停留在两扇挨在一起,门上没有任何标志的小铁门跟前,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反复了好几遍,好像是在做什么决定,经过七八秒的考虑后还是拿不定主意,就问:
“这两个房间是做什么用的?”
李嘉豪闻言,也看了看这三扇门,随后说:
“左边的是一件配电室,右间的是给清洁工放置清洁工具的储物间。”
“那就是右边这个了。”云处易说。
“需要把门打开吗?”李嘉豪说。
“嗯。”云处易应了一声。
李嘉豪闻言伸手抓住了上面的锁头,就像撕面包一样轻轻一翻手腕,便把上面的锁头给拧断扔到了一边,接着将门打开。
门里面没什么,的确是个储藏清洁工具的房间,而云处易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将里面的所有工具都给拿了出来,然后就趴在地上用手指敲地板,敲完后他起身说:
“得把这里挖开,关键就在这地砖的下面。”
李嘉豪立即命人赶过来将地砖砸烂,然后向下挖掘,不消多时,还真在里面挖出来个东西,从头部来看,是一个竖着插在地里面的长方体。
“果然不错,看我破它!”云处易说。
他说完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陀螺一样的东西,接着捏住陀螺的头,也不用手去捻,只是用嘴吹了一下,这陀螺就在空中飞速旋转了起来,云处易接着就把陀螺放到了这个长方体露出的头部平面上。
陀螺在上面稳定而高速的旋转,云处易则双手结印,开始念咒。
我听不清楚他念的是什么,但这个过程是真不容易,他至少念了20分钟的咒,在此期间,陀螺的旋转没有丝毫的减速,也没有向任何一边移动,就这么直直的在那里保持高速、匀速的旋转。
他念咒时越念眉头皱得越紧,额角上也冒出汗珠了,随着念咒的进行,到15分钟时,云处易已经是满头大汗,头上流下来的汗水顺着脖子都把衣领给浸湿了。
就在念到20分钟时,他忽的“哎!”的大叫了一声,身子随即往后一倒,差点没站住,我扶住他的同时,那陀螺也停转了,更重要的是它下面的那个长方体从头,“咔嚓”一下,以一个十字形的纹路,裂开了,从头裂到尾,裂成了四瓣。
“成功了,不过还差最后一步:得把这个东西拔出来,下面应该还有一个骨灰盒被它压着,骨灰盒里的骨灰,就是李爷生母魂魄这么多年的寄存之所。”云处易喘着粗气,有些疲惫地说,看来刚才的念咒用脱落破掉这个东西,对他的消耗不小。
李嘉豪再次赶紧命人照办,这一下工程量可不小,一来是因为此物的长度超过了5米,埋得很深,二来是这么小的空间根本施展不开,想大动土木的挖很受限制,最后为了提高速度不得不将两边的墙给拆了,才能容纳下十几个人同时挖掘。
长话短说,就这么挖了将近两个小时,总算是把插在里面的这四瓣全都给拔掉,并在坑的最深处,找到了一个很有年头的骨灰盒,将其取出。
取出来的时候,是李嘉豪亲自跳下去双手捧出来的,我看着他捧着骨灰盒的双手有些颤抖,自言自语双眼含泪的说:
“妈妈,我来接您了。”
而按照云处易的安排,这个骨灰盒要李嘉豪亲自拿出去好生安葬才行,李嘉豪就将骨灰盒捧在胸口,一步一步的向外走。
就在走到地下部分通往地上部分的楼梯入口时,我们惊奇的发现,在入口处,有一个戴着那个年代贵妇标准的镜链眼镜,坐在轮椅上,面目安详而和蔼的女人,正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她在看李嘉豪的时候,双眼之中流露出的慈祥与母性并存的神情让我知道,这是他母亲的灵魂,现身了。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1-04-04 19:59:17 +0800 CST  
楼主今天又发完更新发现忘了说来更新的话了,不好意思,这里补发一下: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谢谢支持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1-04-04 20:01:17 +0800 CST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1-04-05 19:41:08 +0800 CST  
(九十)又见“复兴社”
一个人的魂魄主动现身让所有人都能看见,那不是报恩就是报仇,这位母亲在自己儿子还有他这班最好的朋友面前现身,显然不可能是后者。
而我们几个看见了,那李嘉豪自然也看见了,他开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定睛看了好半天,仿佛是在搜索儿时母亲在记忆中的模样,片刻后,他确认了眼前的就是自己的生母,当即双膝一跪,眼睛也再绷不住了,泪水从里面汩汩流出。
随后李嘉豪以双膝当脚走,跪着走到母亲的面前,抱住那个其实并没有实体的妇人嚎啕大哭了起来,他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直是无比坚强的,就算有天大的困难,也难以改变其满不在乎的态度,就算身逢绝境也能开出玩笑,这跟他的成长环境、手段高低都有关系,但现在,这么一个经历过无数生死的,年逾六十的武学大宗师,已然哭成了一个泪人,他的哭声与泪水里,包含的是这近三十年来一个人子对母亲的深深思念。
这个妇人一脸慈祥的看着跪地痛哭的李嘉豪,开口说起了话,说的是纯正的粤语,我听不懂,只能靠能听懂的颜悦瑶在一旁翻译,她说:
“豪仔啊,李家这么多后代儿孙,你是最出息的那个,别看妈咪被困在这里,但妈咪都看得见,妈咪很欣慰能有你这样优秀的儿子;只是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我没能给你更多的呵护,我很愧疚,你爸爸......哎,不说了,这次我可以离开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继续你的事业,继续你想做的事情,只要你开心就比什么都好。
不过你这么大的人了虽已成家却还未立业,妈咪就这一点不开心,你一定要尽快啊,妈咪还想看看我的儿媳妇,还想见见我的小孙孙呐。”
“妈妈,是儿子无能,这么多年来才能让您脱困,您在这里被困了快30年了,受尽了孤苦煎熬,儿子不孝......”李嘉豪说。
他用的也是粤语,我听着颜悦瑶的翻译,发现她的眼眶也红了,的确,这个场面只要是了解其中内情的,即便是杀人如麻的魔头,恐怕也无法无动于衷,我也一样,云处易也一样,小掌柜更是也跟着流泪了,因为他是早年父亲外出打拼,来到香港也是与母亲相依为命,他对母爱的理解比大多数人都要更加深刻,再加上他是李嘉豪一手带起来的,所以他在这事上的情感共鸣要比我们旁人更加强烈。
接着母子二人又说了很多话,场面既感人又伤怀,直到把想说的该说的都说完了,李嘉豪一抹眼泪,说:
“妈妈,我要为您报仇,您放心,我是不会放过李诚宏的!更不会放过那个和他合伙逼死您的贼女人!”
妇人闻言自始至终后很慈祥的表情上露出了唯一一次的严肃,这严肃中夹着一些哀伤,她说:
“豪仔,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爸爸,你不能伤害他,今天你断了他的财根,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打击了,妈咪不希望看到你以儿子的身份去弑父,别的事妈咪都支持你去做,但这件事你一定要听妈咪的,好吗?
至于那个女人...这也许都是命,随她去吧,跟着李诚宏作恶,怕也不会有善终的。”
李嘉豪低头无言了半晌,最终一咬牙,说:
“也罢,妈妈您说了,我就放他一马,但他若来犯,我定不饶他!”
“嗯,他要是来主动找你的麻烦,那谁也不能保他,好啦,妈咪要走了,你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是妈咪最想看到的。”妇人说。
李嘉豪知道母亲经过这短暂的现身后是终究要离开的,因为一个人的魂魄,除非是已经变成了道行很深的厉鬼,否则现身的时间越长或次数越多,是对灵魂本身非常不利的,因为这会折损灵魂的“阴寿”,要不然死去的亲人想要告知什么事也就不会以托梦的形式了,随便现身,对魂魄来说代价是很大的。
他明白这一点,当然不能让母亲的灵魂在饱受煎熬之后再折损“阴寿”,所以即便有万般的不舍,还是要目送母亲的离去,只是这个过程他再次哭成了泪人,直到妇人的样子在楼梯口前越来越淡,直至完全消失。
到这会儿,云处易也刚好缓过来一口气了,他说:
“我刚才为令母诵经一段,一会儿再一个法事,好保去了那边不受任何刁难,一路畅通无阻,不过世事无常,您也一定节哀。”
李嘉豪闻言回过头来,说:
“谢谢你小老弟,这份大恩我记下了,以后你有用得着的地方,老项那边怎么样我不管,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你只管吱一声,我李嘉豪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您言重了,破这样的邪阵虽然消耗颇多,但也长我的阴德,短期看好似不利,但对我长期的道行修为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修道学法讲究的就是学有所用,为天下难为之事。
修为修为,既要有修也要有为,只修不为,就算是修出天大的道行来又有何用?所以我也得感谢项王还有您,给了我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云处易说。
“有修也要有为”——这话说的真精辟!我有感而发,这样感觉除了我认为这话本身十分在理之外,还跟我这些年的一些经历有关,因为“山海集团”长期缺乏专业的玄门高手,所以一直在这方面有很强烈的需求,而在云处易到来,以及周洲、颜悦瑶各自出去找相关人才之前,我自己也发动关系,包括亲自去找过,这其中遇到过不少江湖骗子,被我识破后识相的就自己走开,不识相的被我暴尅一顿给打出心理阴影来的也不在少数,但其中最可恶的还不是这种骗子,而是一群“假清高”,这类人本身不是骗子,因为他们的确有真本事,而且还都不小,起码在本地玄门圈子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呢,他们本事是有,却都自私自利至极,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我回国内寻找玄门高手的时候就碰上过算是这其中最典型的,按照我打听到的消息,这人属于“法教术”圈的,所谓“教术”可以看做是玄门这个庞杂领域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有一个基本特征,那就是认钱不认人,他们不论是收徒还是做事,都唯利是图,无利不起早,而我要知道这个话当初也不会去找这种人,只是不了解行情才浪费了些许时间跟他们扯蛋。
当然了,我本人对唯利是图这四个字并不是持完全贬义的,毕竟没谁能喝西北风长这么大,在那个圈子里混饭吃都有自己的道道,不能强行站在道德高地上要求别人就得当只付出不求回报的圣人,那样不现实也很讨厌。
但是,唯利是图可以,在唯利是图的同时,还把自己伪装成不问世事,专注于清修的化外高人这就让我极其反感。
那时我与此人对谈,扯了一些对玄门的理解,一些原则问题的观点,在最终谈到能不能请其出山的时候,这人陷入沉思加装为难,我开始还以为是我开的价码少了,就继续加,一直加到我感觉就凭这个条件,即便是跟当年尤家请火云刀出山的条件比也不差多少,但他却还是似笑非笑的不说话时,我便停止加价,心说就这价儿了,你爱来不来!
他的心理我也能猜得到,这是把我当人傻钱多的土大款想吃大户。
另外,我这会儿还没挑明我是项骜,更没提“山海集团”的事情,我只是说我姓项,在马来西亚做点生意。
本来买卖不成仁义在,这是个你情我愿的事情,就算我心里不满,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可就在我即将放弃准备告辞的时候,这人说了:
“项先生,我等为化外之人,以云游天外之天,追寻无极大道为求,恕不能参加尔等之凡尘俗事。”
如果他的话是委婉的拒绝,我没有二话,只是他最后这句带有很强的攻击性,听的我感觉极其刺耳,本来想走这当下决定先不走了,准备怼他两句再说,打定了主意,我便回复:
“哦?凡尘俗事?修大道讲的是入世修行,阁下既然要跟世俗划清界限,又怎么修这无极大道?我这不懂玄门奥妙者都清楚的肤浅道理,难道阁下不懂?”
“不论你怎么说,有些东西都是你学不来、见不得的,这就是运,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阻挡不了它的存在,我等修术法求大道,心怀苍生天下,不与尔等俗子争辩口舌,你走吧。”这人说。
“哼,走当然会走,不过在走之前我敢问一句,你光30万一平的豪宅在本地就有不下三处,名车十余辆,每月的消费从来都不低于200万,你告诉我这叫化外清修?
玄门修行,起码大部分来说,本来就是件极耗人力物力的事情,有些坎儿没钱是过不去的,但你这既想婊子又立牌坊算什么玩意儿?”我说。
我这话说的就非常不客气了,等于撕破脸指着鼻子骂他,那人听的也是双眉倒竖一脸的怒相,我则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不拿他当回事了,就盯着他说,不过随着我的观察,我发现他这么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我骂他,而是我挑明了他的房产还有车子,这个也难怪,我来之前在做调查的时候就发现这些固定资产是标注在一个假身份上面的,跟他表面无关,实则都是他的东西,这种小伎俩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山海集团”的情报部门,我要这点功课都没做那也不会来了。
“你嘴巴放干净点,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这人恼羞成怒说。
“哎呦,你还威胁我?先不说这个,我先跟你讲讲道理,你说你心怀天下,为天下苍生,那百年国难时你的同门在哪里?现代多有不平之事你有在哪里?民族复兴的大业你又贡献了什么?
做不做这些是你的自由,但你既然说了我就得领教一二了,说说,看看能不能让我心服口服。”我说。
话说到此他先是理屈词穷,随后暴怒,指着我说:
“不教训教训你,你今天休想走出这个门!”
“好啊,我平生最不怕的就是跟人掐架,来吧!”我说,然后也做好了准备,看看他想干什么。
他呢,先是拿起桌子上一个团成圆形的布袋,然后猛的往桌子上一磕,里面就被挤出来很多白色粉末,接着他提一口气一吹,别看这么点粉末,却好像在这一口气之下有无限多,顿时被他吹的弥漫的满屋都是,而这间屋仅仅是主厅就有150多平米。
粉末弥漫开后,好像跟烟雾弹似的向外散发出白色浓稠的气体,这些气体迅速变浓之后只用了不到3秒钟,其浓烈程度就达到了把四周的一切都给裹挟在了其中,已经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睁眼去看,眼前就是一片迷雾。
迷雾之中我听见他在得意的讪笑,和这种讪笑声伴随在一起的是马蹄的声音,而且还不止一匹,而是有千军万马在旷野之中奔腾的声音,这声音由远及近,和我的距离迅速减少,就在听着已经到身边的时候,从迷雾之中闪出一个骑在马上的人影,这个人影身披甲胄,手持利刃,对准我就砍,我一个侧身闪过去,也靠着近在咫尺看清了对方的外贸,这是一名标准的古代骑兵,只是它身上的甲胄都是破烂不堪锈蚀严重的,手里的兵器也带着缺口,但最显眼的还不是这些,最显眼的是它和它的那匹马,都是干尸状的。
或者说就是骷髅,只是在骷髅的骨骼上挂了点零皮碎肉。
我知道这是什么术法,这是“请兵马”的一种,原则上与火云道的调集“阴兵”属于一个体系下的不同分支,只是相比之下,这个的质量不如后者,对施术的门槛也要低的多,同时也更邪性,要不然也不会请来的是骷髅兵。
但即便门槛相对低一些,这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玩得转的,能玩这一套的,不管是修的正还是邪,都得是有一定道行的修行者才行,这也是我开始说这些人还是挺有本事的原因。
另外,他可请了不止一个,随着第一个的走空,后面接二连三的就来了一大堆,并且是骑兵步兵全都有,还都是以骷髅的形态出现。
我这边并不慌张,躲闪了几次发现这些骷髅兵骷髅将只会近身攻击也就心里有数了,唯一的问题是这迷雾阻挡视线让我看不清楚它们的来路,只是我有“鸡司晨犬守夜”的本事在,即便不用眼睛看,也照样能躲开它们的攻击。
同时,我也发现了这些迷雾的特性,形成迷雾的,不是那些粉末,而是粉末带来的“晦气”,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比阴气的威胁还大,轻则可以让人霉运不断,重则能让人无病无疾的暴毙。
那么这里出现这么多“晦气”,虽说不是那粉末直接产生的,但也和它有直接关系,这些粉末我事后了解乃是收集了99个横死之人尸体小脚趾骨烧成的灰,此物在哪里,就能把四周的“晦气”全部吸引过来,而他请来的这些骷髅兵骷髅将的活动基础,就是“晦气”之中,就像鱼得在水中活着不能上路一样,也跟有些臭鱼烂虾不喜欢在清水里,反而喜欢在烂泥潭里翻腾是一个道理。
明白了这些,我心说幸亏没跟这家伙达成合作协议,因为我这里可容不下他这种邪修之人,而且“山海集团”要是弄进来一个心术不正的妖人,还得麻烦出了事之后再收拾。
话再说回来,我这边并不慌张,因为“晦气”跟阴气一样,最怕的就是正阳之火,这又是我最不缺的,所以我稍稍积攒了点阳气,找个时机来了个“强阳外放”,一瞬间就让周遭的雾气全部消散,那些骷髅兵骷髅将也立即现形,没了“晦气”的制成,如同被甩到烈日下暴晒的鱼,几乎都没有挣扎,便“哗啦”一下全都就地散架都完蛋了。
周遭的空间也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也就是他的那个道场里。
至此,这鸟人这才发现我不是好惹的,这么轻易的就破了他的邪术,而他一开始丝毫没有察觉出我的底,也是我这段日子来的进步,我一边练功一边领悟对体内已经开发出来的“雷法”的控制的同时,也在潜心修炼尝试掌控自己的气场,尽量的做到收放自如,在不必要的场合能让外人丝毫看不出来我有什么来头,而在需要的时候才再锋芒毕露。
练到这时候,已然略有小成,绝世高手还瞒不过去,但满一般的高手甚至是顶尖高手,比如刚来时的云处易是够用了,那眼前这货当然也不例外。
而被我破了术的这厮,反应过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起身逃跑,那我当然不能让他跑了——他刚一起身,就被后发先至的我给伸手摁到沙发上,然后便是捶了一顿,但我并没怎么使劲,因为真下狠手去打,他一下都挨不住就得被我给打死。
可就这样,也依然把他打的连连告饶,直到我打的把气出了,这才算完,在我临走的时候,他说:
“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我回头看着他,说:
“告诉你也无妨,不怕你报复,我姓项,叫项骜。”
“您是‘山海集团’的项骜?”他说。
“如假包换。”我说。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向我喊:
“小可参见‘武曲星’大人。”
我听了心说这茬儿还真是“名扬天下”了,随后理也没理他,就走了。
此事结束之后我对这个所谓的“教术”圈就相当反感,一帮表面清高,实则见钱眼开的道貌岸然之徒,属实不值得在去浪费任何时间。
而眼下,云处易这番关于修为的精辟见解,让我对这个比我小了10岁的小伙子刮目相看,这种价值观的珍贵,甚至超过了他在玄门术法上的造诣。
这种价值观,不知道甩了那些“有修无为”的家伙多少人条街。
言归正传,破除了“明辉楼”中的锁魂阵,送走了李嘉豪生母的灵魂,此行的目的也就圆满完成了。
小掌柜负责留下来带人打扫战场,其他人则一并返回。
李嘉豪之后又如何感谢云处易,感谢我们几个这自不用说,就说这事过去的不到一个月后,李嘉豪从香港一个国际长途打到马来西亚我的办公室里,对我说:
“老项,你看新闻了吗?”
“啊?什么新闻?”我说。
“李诚宏那个老王八蛋股票暴跌,抛售了大量在内地的固定产,基本混不下去了,而且他名下的公司市值也都缩水了一大半。
另外,他在英国的投资也都因为各种原因打水漂了,赔了个血本无归。
对了对了,我还听说他现在因为在香港的影响力大跌而被‘暗黑殿’很不待见,比如‘暗黑殿’好像要给他停了所有支持,包括那个让他一直老不死的药。”李嘉豪说。
“哈哈,看把你给高兴的,他这种鸟人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是理所应当的,这只是第一步,慢慢来,好戏还在后面呢。
‘暗黑殿’不待见他那也是正常操作,因为他对于‘暗黑殿’的意义来说是香港的利益代理人,你刚才也说了他目前在香港的影响力一落千丈,那对于‘暗黑殿’来说,这老东西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不被抛弃了才怪,毕竟‘暗黑殿’可不是个讲感情的地方。”我说。
“不是,你没听出重点啊老项。”李嘉豪说。
“嗯?这还有什么重点?”我说。
“你忘了李诚宏搞那个‘锁魂阴楼’的目的是什么了?”李嘉豪说。
“那不是保证他今生富贵,财源广进的吗?等等,你是说他现在的事业颓势是因为咱们破了那个锁魂阵?”我说。
“对!这两件事有直接关系,当初给他立下此阵的那个人就说过,这阵被破的那一天,就是他家道中落的时候,这才不到一个月,用你的话说,好戏还在后头呢!”李嘉豪说,他的口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而知道李诚宏要因为这个日薄西山了,我也挺高兴,因为这老东西干的缺德事有好几箩筐,那纯属称得上是死有余辜,破产对他来说那都太轻了,不过对于他这么一个爱财如命的家伙来说,在死之前眼看着自己的商业帝国崩塌,可能就是命中对他最严厉的惩罚了,这也许比让他死还要让他难受。
“那咱们就一起看他的热闹吧。”我说。
“没错,一起看热闹,我这些天派人跟踪调查他的情况真是高兴坏了;老项,有空得跟你聚一聚,光在电话里说我不过瘾呐!”李嘉豪说。
“没问题,等都有空了不管是我去你哪儿还是你来我这儿,都可以。”我说。
“好,那就先这么定了。”李嘉豪说。
我俩说到这里之后又闲聊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但电话刚挂了还没2秒钟,就又响了,我以为是他忘了说什么又打回来准备补上,可接起电话学着他的京腔说了句“怎么了又?”之后,对面说话的却不是他:
“是我,项王。”打电话的是秘书长,我一听就立即正色回复:
“哦,我以为是李嘉豪,怎么了?”
“‘复兴社’的人来了,要求见您还有其他几位董事。”秘书长说。
“那先让它们等一下,你去通知其他人,等我们准备好了,在九层会客厅见。”我说,同时心说早知道它们会主动联系我们,现在终于来了,看看“复兴社”这次又想扯点什么。
“明白,项王。”秘书长说。

(本篇完)

完稿日期:2021年02月09日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1-04-05 20:06:29 +0800 CST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1-04-06 19:36:09 +0800 CST  
七、《罗山仙宫》


(一)“第三块残片”
不多时,集团主要成员全部抵达会客厅,冉业成本来忙的都快原地转圈了,他因此特别嘱咐过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就别打扰,但这次一听是“复兴社”来人要谈事,他也十分重视,当即暂停了手头上的一个相当高端的试验,在佣人的协助下换了套衣服,把那个“疯狂科学家”的形象搭理一新后赶来。
众人都坐定之后,我叫秘书长通知“复兴社”那边可以来了,然后就是静静的等待。
时间不大,不到半分钟,从一楼直通会客厅的电梯大门打开,经过门前的一系列自动安检系统,一共有三人映入我们的视野,这三人两个是冷血人,一个是人类,而且我还都认识。
先说这俩冷血人,一个年老一些,一个年轻一些,年老的那个是“复兴社”元老院的议长莱恩瑟,而年轻的那个便是“复兴社”王牌团体“九御”之一的塞姆拓。
至于那个人类,我认识的就更早了,是在我只知道“中生代公司”的时候,那个来跟我们几个谈报酬的赵代表。
因为这隔了好一阵子不见,此次再见面,双方的礼节就恢复到了当年初见时的那样,我抬头站起来迎上去,与莱恩瑟一握手,说:
“议长好久不见。”
莱恩瑟的那张绿脸上脸色并不好看,用一种像吃了一大口芥末一样的表情回了句:
“项先生好久不见。”
然后双方的其他人纷纷打过招呼,其中塞姆拓看着颜悦瑶,歪着嘴角说:
“呦,这不是颜统领吗?这是离开‘暗黑殿’在‘山海集团’高就了?”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离开‘暗黑殿’的事连外面的情报公司都知道了,你会不清楚?”颜悦瑶说。
“我见过为利跳槽的、为势跳槽的,这为爱跳槽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塞姆拓说。
“那就算让你开了个眼吧。”颜悦瑶说。
我在一边听着,感觉他俩这说话的氛围不太对劲,一琢磨想起来了,以前颜悦瑶还在“暗黑殿”当“八部统领”的时候没少跟塞姆拓交锋,两人其实是战场上的老冤家了,互有胜负,并且谁对谁也没有什么好感,所以这次见了面,说起话来都是字里行间带着刺。
但这个场合不是拌嘴翻旧账的地方,我说:
“三位请坐吧。”
莱恩瑟带头道了个谢后,就居中而坐,塞姆拓和赵代表坐到了它的两侧。
“项先生,‘山海集团’现在已有主权之实,实力愈战愈强,作为这一切的见证者,真是可喜可贺。”莱恩瑟坐下后说的头一句,就是这个。
我寻思着它上来不开门见山的说事也是它的传统,既然它不想立即进入主题,那跟它兜兜圈子也无妨,我说:
“‘山海集团’能走到今天,除了我们自己的努力,最离不开的就是两家的帮衬,一是尤家,二就是贵方‘复兴社’了,所以你们不仅仅是见证者,也更是参与者。”
我这么说一来是跟它客气客气,二来也的确是事实。
“相比最初与项先生还有几位在这里的谈话,再看看这次的情景,我感慨良多;不得不说,你们同时兼具了最强的勇猛与最好的运气。”莱恩瑟说。
它这话就话里有话了,相比最初的谈话,“山海集团”最大的变化那自然是早已不是最初那个只能生产基础和货架军工产品的二流军火商了,现在不仅是世界最强之一的军火巨头,更是在人类之中除了尤家以外再无人可以与之争锋的非国家武装,当年我们跟“复兴社”谈判,它们是站在高处俯视我们,用优厚的条件来打动甚至是利诱我们,虽说表面上大家的地位是平等的,但在“三头会盟”里当初最弱的一方,我们在各种谈判中不可避免的处于弱势地位,特别是拿了“复兴社”的巨额好处,说话就更没底气了,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但现在,“山海保卫战”中不管是什么原因,“复兴社”不仅没来帮忙,事后连个屁都没放,到现在才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架势派人过来,那在人情方面,我们不欠它们一丝一毫,道德上也就不会心虚。
而从绝对实力上来说,“山海集团”不敢说能全面超越“复兴社”,但已经达到同一级别的体量,并且我们该有的都有了,发展已经进入良性循环,即便没有任何外援,我们也可以运用自己所掌握的资源持续高速发展,因此有这等自身的力量再加上“华盟”的力量,只要我们内部不出问题,外部威胁想要撼动我们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因此这次谈话,双方才是真正的“平起平坐”。
因为深刻了解由于上述原因带来的“山海集团”在态度上的变化,莱恩瑟才说自己很感慨,它感慨的是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顾虑重重、有求于人,取而代之的是自信乃至是骄傲。
这算是前半段话中的含义,而最后那句“不得不说,你们同时兼具了最强的勇猛与最好的运气”的话,还多少带点揶揄的意思,最强的勇猛指的是“山海集团”的这番事业是我们几生几死拿命拼出来的,我们几个包括整个集团武装的战斗力也有目共睹;最好的运气就是说在我们拼的同时,还踩准了每次能得到大发展的关键点,从得到尤家的资助到获得“复兴社”大量战略设备的支持,直到挖出“如意铁”,财力与国际地位空前高涨,从而借机晋升成为“准主权国家实体”。
的确,这些“踩准点”的运气,是“山海集团”愈战愈强的成长史上必不可少的,在这一点上我们所拥有的的,套用一个现在国际政治上很流行的词,那就是“国运”。
但话又说回来,任何人、任何组织、任何国家的成功,又有哪个不是趁势而为呢?能顺应大势完成大业,这本身就是一种运气,更是一种本事,要不然也不会有“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了。
而我说它揶揄,是因为它说这些的根本意思是在哀叹“山海集团”的强大已经脱离了它们的控制,它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像指使一个马仔那样去让我们这样那样了。
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就叫政治。
“是啊,我的故乡有句老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还区区几年就有这样大的变化,我们的确是挺走运的。”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
“几位,我这次来,主要想说的还是要寻求合作。”莱恩瑟兜了一圈,终于要绕回到正题上来了。
“哦?我们自然知道三位代表‘复兴社’来此肯定不是见一见老朋友这么简单的,咱们之间一直以来都有深远的合作历史,说吧,这次有什么好事想起了我们?”我说。
“恐怕不是什么好事。”莱恩瑟说。
这是废话,我自己也知道这找上门来的肯定不是好事,而这么说也是有点反讽的意思,莱恩瑟更不可能听不出来。
“让我猜猜,难道是‘第三块残片’的消息有着落了?而且‘暗黑殿’的动作又比你们快?”这次接话的是颜悦瑶。
“对,就是‘第三块残片’,不过‘暗黑殿’在动作上并不比我们快,双方的行动速度是差不多的,只是这块残片若是被‘暗黑殿’得到,后果不堪设想。”莱恩瑟说。
“这能有什么不堪设想?之前的两块不是都被你们拿走了吗?‘暗黑殿’就是有了第三块,能怎么样?”我说。
莱恩瑟没说话,只是朝塞姆拓轻轻摆了一下手,那意思是让它说,看来这个话里的内容都已经糟心到让它都不想亲口说的程度了。
“是这样的,在‘暗黑殿’进攻你们的同时,也在发动大军对我们实施战略性攻击,这个你们也肯定是知道的,经过殊死奋战,虽然成功击退了‘暗黑殿’的攻势,但损失也是极其惨重的,其中多个战略要地易手,其中就包括存放有那两块残片的研究室。”塞姆拓说。
我闻听此言,心说得了,这次“暗黑殿”虽然两线作战,同时和三个强劲的对手开打导致兵力分散而不敌打败,但它败的其实也不亏,因为它既从我们这里抢走了两块陨石残骸不说,这又从“复兴社”那边抢走两块历经千辛万苦,付出无数代价才找到手的第一、第二块残片,有了这些,“暗黑殿”即便因为战役失败而损失巨大,但也绝对算的上是得失兼有了,等于是虽然没达成发动这场战役的目的,却也收获极为丰硕。
“你的意思是说‘暗黑殿’把你们手里的那两块残片给抢走了?”颜悦瑶说。
这次塞姆拓也不说话了,只是很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好啊,这下热闹了;你们怎么不早说?”颜悦瑶说。
“战后所有参战方都在忙着恢复重建,我们也不例外,因此也就没腾出时间来通知,这次是知第三块残片的下落,这才不得不过来与你们商讨一下对策。”莱恩瑟说。
“那意思就很简单了,还是找我们合作一起去找地三块残片?”我说。
“是的。”莱恩瑟说。
“那目标先放一边,想必这次‘暗黑殿’也会拼尽全力去抢夺这最后一块残片,那么一旦爆发冲突,不论规模大小,它们一定会使出狗急跳墙的劲头来打的,这风险可就不小。
跟上次一样,我想先看看贵方能开出什么价码让我们再为这事跟‘暗黑殿’拼命。”我说。
“项先生,你不要太过分,你从我们这里拿的还少吗?!”塞姆拓突然说,我一听当然也不客气,马上“回敬”一句:
“我们给你们出的力还少吗?!我们这生生死死的那次不和你们那个破残片有关?!”
“如果不是你们擅自去波兰寻找地三块残片,也不会被‘暗黑殿’埋伏,更不会引出后面去‘印度少林寺’比武,你们的总部就不会遭受如此重大的损失,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塞姆拓说。
这话算是戳到我肺管子上了,因为里面的因果关系很大程度上确实就是它说的那样,我每每想起来都很自责,可即便如此,被人揭短的感觉还是很不好的。
我正好接话反驳,周洲先开口了,她说:
“我们自己决定寻找第二块残片主要是为了节省时间,争取主动权;当时得知该残片可能存在于波兰‘猫头鹰’山区中,项王没有二话立即组织人马就开赴第一线组织搜索,如果通知你们,那双方的行动还需要协调,还需要分工、策划,这浪费的些许时间到‘暗黑殿’那边很有可能就已经将残片找到手了。
这是件需要兵贵神速的行动,拖延不得。
虽然最后的结果并不好,也引来了很严重的后续影响,但贵方不妨想一下事情走到这一步对贵方到底是有利还是不利的:
假设我们没有去波兰,也没有去印度,就是守在‘山海集团’的总部,那么‘暗黑殿’对我们的偷袭效果将大打折扣,甚至会因为时机不成熟而放弃这次战略行动,毕竟它们抓住的就是我们这几个核心成员都不在,兵力分散的当口下手的。
而‘暗黑殿’偷袭效果大打折扣,它们会大几率选择及时止损,并抽调兵力停止行动,若直接放弃的话就更是如此,那么不论是哪一种选择,它们都将有更多的精力、更多的兵力去对付贵方,届时我想贵方就不是被占领了几城几地这个样子这么简单了吧?”周洲说。
“这不是大几率,而是一定的,按照‘暗黑殿’的行为和思考逻辑,偷袭失败后它们绝对不会继续硬干,而是会立即停止失败的行动,然后在其它方向再寻找机会,这个‘其它方向’,那显然就是你们‘复兴社’了。
而‘暗黑殿’分兵一路都把你们打的满地找牙,若是集中全力去和你们决一死战,你们恐怕都没有今天再坐到这里夸夸其谈的机会了。”这是颜悦瑶说的。
这也是我头一回看到周洲与颜悦瑶在说话的时候站在了一起互相捧场。
另外,周洲这番话也说的极有水平,她首先把当时的局势分析了一遍,这让对面那三个无论是谁也哑口无言,把我们本来因为没通知它们的无理行为变成了一种无形中的帮助,从道德的深沟里一下就站到了道德的高地上,不过虽然当时的主观意愿不是这么想的,但效果的的确确是这样的。
然后就是那句“我们自己决定寻找第二块残片主要是为了节省时间,争取主动权”,这话的话锋直指莱恩瑟刚才的“战后所有参战方都在忙着恢复重建,我们也不例外,因此也就没腾出时间来通知”,并且反驳的了无痕迹却又十分有力。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莱恩瑟这样说本身就是站不住脚的,因为战后重建忙就没来及通知我们?这离着那场大战都过去那么久了,一个庞大的组织能忙到在此期间抽不出一个人来告诉我们这点事?用脚趾头想想也是不可能的,那事实的情况只有一个,就是它们压根儿就不想说,因为说了怕我们知道它们在这事上的底牌后一旦有相关的合作,就会以此为要挟要好处。
而选择在这里说,也是因为第三块残片的消息再次浮出水面,并且跑不了是“暗黑殿”的准备更加充足,“复兴社”知道自己应付不来,这才跑到这里来寻求我们的支援的。
再反观周洲的话,逻辑甚至是语式都跟莱恩瑟的套路差不多,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是表面之词,不过周洲完全是故意这么说的,属于“既然你说瞎话不脸红,那咱们就彼此彼此”的回应。
如此犀利的回答再有颜悦瑶的帮衬,周洲这番言语说完后让不管是这三人里的谁,都一时语塞。
语塞了好一会儿后,塞姆拓有点急眼,一双竖眼圆睁起来,看起来要出言不逊,我们几个都做好了回怼的准备,但正干在它刚要说的时候,莱恩瑟轻咳了一声,一抬手,说:
“小塞,我们不是来吵架的,谈正事。”
“是。”塞姆拓闻言硬生生把刚才想说的厥词又给憋了回去,接着莱恩瑟接过话头并话锋一转,说:
“好处的事情咱们可以详细的聊,先开个大概的价码吧,看看我能不能接受,我如果能接受,那一切都好办,如果我接受不了,我会上报给元老院,那边接受了我自然没话说,只是要那边也不接受,这就比较难办了。”
莱恩瑟的话里柔中带刚,既拿出了可以商量的原则,但同时也摆出了自己的底线,我一看,心说也别太得寸进尺,还是谈正事要紧,就也正色起来,说:
“这个我没法一个人决定,得先跟这几位讨论一下,不过这个过程,你们三位还是需要回避一下的。”
这个要求属于人之常情,它们不能说什么,而会客厅的里间就是一个密室,里面是专门用来像今天这次临时讨论一些不方便被外人听到的内容的。
随后我们几个就一起进入密室,留下三人在外面,并由秘书长带人继续招待。
这密室里没有窗户,只有一扇与墙壁同色的防弹暗门,隔音效果极好,好到关上门在屋里引爆一枚C4炸弹,外面也听不见的程度,至于防窃听、防监视等技术上的安保措施那更是做到当今可以达到的最高水平,这些都是冉业成监制的,我自信这世界上起码在10年之内,是每人能够从这里面窃取到任何机密。
那么众人坐定之后,先展开了一番讨论,说什么的都有,基本上都是根据自己所负责的那一块说,其实这也不是说在座的没有大局意识,而是站在大局的高度来说,我们好像实在是很难找到急切需要让“复兴社”来提供的东西了,不论是资金、技术乃至国际地位,非要用一个量化的物质来换,好像就剩下钱了,但我们自从有了“如意铁”的矿区后,财力暴增,实际上也根本不缺钱,为了一个并不算重要的项目都可以一掷千金已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因此为了钱的话,这个数目便很难确定,少了我们不乐意,可能满足我们胃口的数字,至少得是个非常巨大的天文级别的,那样“复兴社”能不能答应又是个问题。
这里还有一个难点,就是我们虽然态度强硬,摆明了这事不能白掺和,可是把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挖到最深处,这事我们又不能真的不干,真不干了那让“暗黑殿”凑齐了第三块残片这会引发什么样的严重后果这且不说,就说把事做的这么绝的话,“三头会盟”就会破裂,“复兴社”会脱离这个框架,这无疑是“暗黑殿”最想看到的,而“暗黑殿”作为我们的最主要对手,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我们当然是不能干。
所以,条件得提,因为不能白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为集团发展谋取利益,这是立足之道。
而莱恩瑟这个老政客老奸巨猾的很,它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我们即便态度强硬,但并不会真的坐视不理,因此它才有底气在最后用那种柔中带刚的方式回答了我们的要求。
话说回来,由于全局高度的利益一时间找不出个合适的来,这才让与会众人说的都是与自己领域相关的分部利益。
只是这些我不满意,冉业成也不满意,即便是提出它们的周洲、颜悦瑶、徐布哪怕是杜若心里也是不满意的,只不过暂时没有更好的而已。
为了展开“头脑风暴”,我决定先进行5分钟的自由讨论,然后再汇总一下信息。
这期间,我的柔性平板终端上收到了新一期的“如意铁”矿区报表,我看了看,发现里面有一个很好的好消息,也有一个给这个好消息蒙上一层阴影的坏消息。
好消息是最近展开的深层勘探有了重要进展,发现矿区的深处,还有更多的“如意铁”原矿储量,预计储量总数几乎是目前已探明表层储量的5倍多,等于从300万吨翻倍到了1500万吨,这无疑能进一步稳固“山海集团”在这一战略级金属矿源上的霸主地位。
而坏消息是,这些深层矿源地处海床深处,属于那座海底山所在的山沟之中,平均水深超过了3500米,这已经接近太平洋的平均深度了,开采难度可谓极大,成本也可谓极高,起码是目前深度只有最多不超过200米的表层矿源的十几倍,想要低成本并持续而高效的开采,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拥有强大的深海技术,能够在这些深层矿层附近建造永久驻扎在深海的开采基地持续钻探,这样就能大大缩减现有开采模式的流程,但是在深海建造开采基地这种方案对相关技术的要求那可不是一般的高,这比制造载人深潜器还要大得多,另外,由此建立一整套开采体系,那花费也是天价的,拿出来算一算至少够平地而起好几个大型城市了。
虽说这是个坏消息,但我却从中得到了一丝启发,随后对与我自由讨论的冉业成说:
“老哥,我个想法。”
“说来听听。”冉业成说。
“刚刚发过来的矿区报表你看了吗?”我说。
“嗯,看了,新探明的储量很好,只是日后如果要开采的话,会很棘手,咱们得早做准备才是;就目前来看,我们在深海方面的技术储备还是不够,未来得向这个领域加大投资才行。”冉业成说。
“我的想法就跟这个有关;‘复兴社’作为冷血人组织,它们内部的构成跟‘暗黑殿’是一样的,都是以冷血人为主,羽翅人、深鲛人为辅,还掺杂了一些其它不入流的小种族,只是‘复兴社’中非冷血人种族的规模以及参与程度没有‘暗黑殿’这么大而已。
深鲛人久居海底,在水下技术方面不是我们能比的,不如这次要求它们提供全套的深海永久建造技术,资金可以咱们出,然后用它们的技术,趁势把这套深海生产线搞出来。
而且有了这些技术,就不仅能够开采深层‘如意铁’矿源这么简单了,在其它有关于深海的领域,也都可以大有作为。”我说。
冉业成听完我的话,顿时双眼一亮,然后一拍大腿,说:
“这个主意好!”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1-04-06 20:00:43 +0800 CST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1-04-07 17:51:52 +0800 CST  
(二)“非洲屋脊”
冉业成对我的这个提议如此赞同,除了开采深层矿源之外,我知道他更在意的是全套的深海驻扎技术,这技术的珍贵程度可谓是无价之宝,意义就是比我们当年从“复兴社”那里要来全套重工战略设备也不遑多让。
特别是对于我们这个立足于海上,大量核心利益都与海上运输线、海下各类矿藏有关的集团来说更是如此。
而以冉业成的能力,只要“复兴社”提供了这套技术,那完成自主化这自不用说,在此基础上再发展出什么可能现在想都不敢想的东西来,也是完全可以预期的。
总而言之,这套技术不管是对军事还是经济都有重大影响,而这两项有了重大变革,直接带动的就是政治格局,甚至对国际地缘政治的格局都会产生深远影响。
所以,我提出这个方案后,我俩一拍即合;在叫停了自由讨论后,我俩把这个方案给众人说了说,结果毫无意外的是全票通过。
只不过利益这东西谁都不嫌多,因此这个是大头,我们还加了很多附加的分项目,这些小项目里就是之前众人提出各自领域的那些,其中颜悦瑶因为最了解冷血人,而提出的分项目分量最重,仅次于我与冉业成提出的主项目,这个分项目就是让“复兴社”拿出自己最先进的电容技术,这次的供给方让然不是冷血人,但也不是深鲛人,而是羽翅人。
羽翅人作为生存于空中的种族,它们对能量武器的运用是所有种族里最早,也是研究最深入的,像“极电炮”、“手电”这类电能武器就是其中的代表,包括“中子炮”也是在它们的协助之下“暗黑殿”才研制成功的,而能量武器最里不开的便是供能,如果把视角放回到人类这边的话,那人类的电容主力,既电池已经太多太多年没有实质性的进步了,能量密度、功率都达到了一个很难突破的瓶颈,这导致人类不得不为了提高用电平台的性能而下大力气在发电效率、减少电阻、省电降耗这些反向领域上下功夫,虽然也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可相对于提高电容储电能力与能量密度这个最立竿见影的解决方式,还是很低效的,那不是不想,是是在做不到。
在民用领域,这也成了电动车无法取代燃油车的最后一道技术障碍。
无奈之下,人类这才把目光投向了核能的小型化,发展出了“核电宝”、“小堆”等一系列成果,只是这些小型核能发电机构目前也只能用在较为大型的平台上,比如潜艇、舰艇,包括未来可能出现的大型和动力飞机等,真要小型化到可以用在汽车甚至是更小如发电背包一类的平台上,那才能真正有可能取代常规电容,可这又是一个大难题,何时能解决也完全是个未知数。
而羽翅人拥有比人类高明的多的常规电容技术,能在轻型坦克的地盘上装备大功率“极电炮”就是最好的证明,要知道“极电炮”可是直接发射能量攻击目标,这要克服能量在空气中的消耗等难题,因此这跟用电能推送有形有质的弹丸的电磁炮还不一样,至少在能量的利用率上难度更大,而能做成了,则表示技术水平更高。
那么若是没有过硬的电容储电能力,那“极电坦克”在出动前恐怕得在车后面拖着一个平板拖车,上面拉着一个小型核反应堆给时时刻刻供电才行。
“复兴社”的羽翅人在这方面同诸多领域一样,比“暗黑殿”确实是差了一截,但差的并不多,反正比人类要强很多,所以这对我们来说,一旦能掌握了这种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电容技术,那价值毫无疑问是相当大的。
到此我也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以冷血人为首的这些高等文明异族,它们擅长的,恰恰都是人类薄弱的领域。
言归正传,确定好了项目,我叫秘书长进来迅速起草了一份文件,然后一切准备就绪,就拿出去给莱恩瑟等三人看。
莱恩瑟看着上面的名录,用三根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尖下巴,然后抬眼扫视了我们几个一圈,说:
“几位的眼光果然还是这么的独到,如果不是这次有求于几位的话,我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这话就是有戏,我听了轻笑了一下,说:
“那这么说议长是答应了?”
“原则上没问题,只是还需要我回去得到元老院的最后审批。”莱恩瑟说。
“好,那我相信我们会等到好消息的。”我说。
“我承诺的事情一定会办到,那几位是不是也该听我说说这关于寻找第三块残片的事情了?”莱恩瑟说。
“先说说这残片大概在什么位置吧。”冉业成说。
“根据目前已知的情报来看,在‘乞力马扎罗山’深处的一处远古遗迹群之中。”莱恩瑟说。
“‘乞力马扎罗山’?那不在坦桑尼亚吗?山中有远古遗迹?这真是搞了个大新闻,这种事考古界要知道的话,肯定得先疯上一批人。”周洲说。
“他们一时半会儿是知道不了的,那里的遗迹群年代久远且可能牵扯到一个比第三块残片不遑多让的惊天秘密,为了不被打搅,那里出现的任何东西的相关信息,都会严格保密的,不管是我们还是‘暗黑殿’都是如此,我相信诸位肯定也会这么决定。”莱恩瑟说。
“那得看这是个什么秘密,我们有没有兴趣为其保密,毕竟这可是独立于第三块残片之外的事情。”我说。
“据我初步了解,这个秘密应该与你们温血人的起源有关,其中内容是极具颠覆性的,如果诸位披露出去的话,对自己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处。”莱恩瑟说。
“就算具有颠覆性,那披露出真相又有什么问题?而且‘乞力马扎罗山’位于东非,这不还是‘非洲起源说’的那套陈词滥调吗?不用那里的什么遗迹来说,这种调调我本来就不信。”我说。
“既然是‘极具颠覆性’,自然不会和已有理论相契合,地理位置上虽然是在东非,却可能跟你们的母国有很强的联系,只是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得稳定住那里的局势之后细细研究才能知道。
关于这颠覆性到底大到了什么程度,为什么又不能向外张扬,这个诸位等去了了解明白了,也就知道了,我在这里是无权告知你们。”莱恩瑟说。
“跟我们的母国有联系?那就是还牵扯到国内的事情了?”冉业成说。
“那是你们的国内,跟我们没关系。不过并不牵扯,只是在渊源上有关系,跟寻找第三块残片没关系,寻找第三块残片还是在东非进行,你我双方也是去找东西的,不是去考古解谜的。”莱恩瑟说。
“你刚才说是遗迹群,这说明不是单个遗迹,那一共有几块或者说又几个遗迹区?”颜悦瑶说。
“一共有三个区域,好在分部的不算分散,都在‘乞力马扎罗山’三个主山体汇聚成的中心。”莱恩瑟说。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乞力马扎罗山”不止是单独的一座山,而是如上所说,共三座主山组成,分别是:基博、马温西、希拉。
这三座山是三座大型休眠火山,其中基博山的高度最大,达到了5892米;其次是马温西,高度为5149米;最矮的是希拉,为3962米。
而基博山作为三者中的最高者,不仅是“乞力马扎罗山”群峰中最高的,也是整个非洲大陆上的最高点,因此“乞力马扎罗山”也有“非洲屋脊”之称。
话再说回来,莱恩瑟说完这个就向着身边的赵代表一伸手,赵代表立即起身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东西,或者说是小装置,这东西看着有小烟灰缸大小,外形为八角形,通体金属灰,中间有一个泛着蓝光的凸起晶体安装在里面,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赵代表将此物放在桌在上,然后就双手隔空操作起来,我一看心说可以啊,这玩意儿居然还用上了“非接触触屏”的技术。
正想着,赵代表的这一番操作也结束了,接着物体中央的晶体向着屋顶正上方闪出一道蓝光,这道蓝光射中屋顶后就迅速向着四周扩散开来,然后在3秒钟的时间里,便在我们与莱恩瑟等三人的中间,构建出了一个巨大的动态全息投影。
而且还是全彩的。
这个全息投影中主要分为三个部分,里面的内容显然就是它说的三处遗迹。
我挨个看了一下,怎么形容呢,首先看到的是三个如城堡一样的巨大城堡,不过这个城堡可跟欧洲中世纪的那些个城堡不一样,这三个城堡的统一造型就是犹如三个倒扣过来的头盔,也就是下面小而上面大,四个面都四四方方的,而上下的大小比还挺夸张,要形容一下的话那差不多就是个上面比下面大很多的倒梯形。
之所以这种在人类建筑物中闻所未闻的设计我还叫它们城堡,是因为城堡的含义比较广,其书面定义指的是“大型墙体建筑”,并带有明显的军事用途,具有“堡垒”属性,而这三个东西可以肯定的是完全符合前者,至于有没有军事用途,这个我暂时虽然不确定,但以我的经验,仅仅看这上面的一些细节设计,我断定它们的用途大几率与军事有关,就算不是以军事为主,军事也应该是其用途的一部分。
比如说这个倒梯形的设计就是典型,古代人类要不是没有制造这种建筑的能力,那肯定也得把城墙都给建成这样,因为倒梯形比垂直内置倾斜面有更大的多的多的攀爬难度,向外延伸的部分在开设出射击孔后,也更利于对进攻方兵力发扬火力实施打击。
说到射击孔,我就在它们向外延伸的部分上看到了很多规律的孔洞结构,估摸着就是干这个用的。
只是别说是古代,就是现代人类想要建造大型的倒梯形建筑物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所以碍于工程难度,虽然在一些相关古籍中看到了类似的设想,可是并没有人真的将其付诸于行动,原因很简单,就是做不到。
而这三个居然做到了,规模还这么大,按照莱恩瑟的说法这还是“远古遗迹”,这就说明其年代肯定非常久远,那么能在称得上是“远古”的时期建造这种规模的倒梯形建筑,这建造它们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是,我虽然看得出这三个倒梯形城堡非常非常的大,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
因为我在看完它们的细节后瞥见了在全息投影的旁边,还有一个比例尺,然后简单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发现这三个东西的高度,每一个都超过了800米,占地面积更是都在12平方公里以上,最大的一个足足有16平方公里!
而几十年前日本层规划过一个名叫“金字塔城”的项目,这个项目是要在东京湾附近建造一个金字塔状的巨型建筑,然后在里面形成一个完整的社会群落。
但就这么一个巨型建筑,其占地面积也不过10平方公里,高度750米而已,这样说可能体现不出它的巨大,那么还有一个数字就很直观了——
按照计划,“金字塔城”建成后可以容纳足足100万的常住人口在里面生活;这相当于在东京建造了一座“城中城”,为的是增强空间的立体利用率,减缓东京人口密度过大的问题。
它的内部空间仅仅是住宅用地面积就达到了1.2万亩,商用面积则有6000亩,还有4000亩用于其它事项。
只不过该计划于20世纪90年代提出,目标在21世纪的头十年完成,但时至今日,该计划别说是完成,就连动工都没有,已经彻底下马,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当初做规划的时候只是相当于一个概念,距离工程实施还非常远,这么巨大的单体建筑物如何建造、建造后如何保证其支撑结构的强度和寿命,以及整个建筑物的使用寿命及维护保养等大问题都无法得到解决,至于其余的小问题则更是多的数以万计,可以说就算是在21世纪的头三十年内能完成这样的建筑物建造都未必能行,要想在20世纪90年代开工建设,基本上属于天方夜谭。
而在这种自不量力的前提下,该几乎最终下马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再说这三个建筑物,比日本想象中的“金字塔城”还要大,最大的那个更是大了60%,假设这里面的空间能够得到合理运用的话,那么它们每一个都将是一个小城市,三个合起来就能是一个人口达到数百万的中型城市。
最关键的是,日本的“金字塔城”那可是按照一个正三角的形状设计的,外形同金字塔如出一辙,也是因为此才有了这个名字,而三角形作为最稳定的形状,以“下大上小”的正三角作为基础构型,为的就是增强整个“金字塔城”的整体强度和安全性,减少设计、建造难度(如用越往上结构越小,重量越小的方式减少上部结构对下部结构的压力,反过来说如果按照大楼常规的矩形设计,那要建造一个能容纳100万人的建筑以当前的技术条件,在工程方面的难度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就底层部分如何承受这么高的楼体带来的重压,这在材料上就是个超大难题)。
可反观这个,不仅规模比“金字塔城”更大,在外形上还采用了一个倒梯形这种难度爆表的设计,这比矩形楼体的难度还要大;可以说,这三座建筑不论规模、设计难度、工程技术含量,都达到了一个人类建筑史上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而在这事上,我想人类做不到,冷血人、羽翅人、深鲛人也都一样做不到。
另外,“金字塔城”是因为建造不了而被迫放弃的计划,但这三个则是三座不知道在“气力马扎拉罗山”之中已经矗立了多久了,这么看来,就工程建筑方面,人类的能力在这三座巨城的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
相比之下,人类建造的楼宇殿阁在这三个庞然巨物面前,可能跟蚂蚁窝差不多。
此等规模,再说它们是城堡肯定是不合适了,应该叫城市才对,这就是三座立体的城市。
而以这个大小,我之前看到的倒梯形向外延伸出来的部分上出现的类似射击孔的结构就肯定不是射击孔了,要不然按照这些孔和其本体之间的比例,这孔的大小就是把800毫米的“多拉”巨炮给塞进去往外打都是小意思。
不仅如此,这三座好像还是“主城”,因为在它们三个的下面周边,还都围绕着一圈很密集的各式小型建筑,以这个布局看的话,这就是以这三座主城为核心建造的城市群。
言归正传,我注意到了比例尺的问题,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因此在场众人里除了已经知道的莱恩瑟、塞姆拓、赵代表三人,我们这边的每一个人,都无比面露震惊之色。
颜悦瑶看罢后轻吸了一口气,说:
“这么大的东西,还有三个,以及这么密集的城区,那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露出来,如果是在山体外面,那不可能不被发现,别给我说什么保密之类的官话,以我的级别,这么大的事我当初‘暗黑殿’时不可能不知道。”
“这三座城并不在山体周围,注意我刚才说它们三个位置时的措词:‘三个主山体汇聚成的中心’,也就是说它们的位置就在这群山之中。”莱恩瑟说。
“在‘群山之中’?你的意思是说这三座城在‘乞力马扎罗山’的三座主峰的山体里面?难道它们的建造者把这三座山的内部给掏空了?”冉业成说。
莱恩瑟闻言摇了摇头,说:
“并不是掏空了,而是直接建在了火山口里。”
它这么一说,我心说对啊,“乞力马扎罗山”本身就是个休眠火山群,要是在火山口里建城市群,这他娘的魄力和能力也太大了吧?!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1-04-07 18:11:44 +0800 CST  

楼主:有骨难画

字数:3015950

发表时间:2019-12-13 22:08:2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08 16:33:04 +0800 CST

评论数:18855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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