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之门——1222年铁木真在“兴都库什山”发现了什么!!!

姓封!
我心头“突”一跳,赶紧摇头:“不!我姓马!”
“马?”八叔兀自不信:“马什么?”
“马春。”
“马春?”八叔上下打量我,朝偏房一指:“那,那个女娃娃呢?她姓啥?”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是。我们——”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唉!这里面——唉,怎么说呢……”
“哼!到这个时候你还不老实!”八叔坐下来:“来,手伸出来!”
我一愣,犹豫一下,伸出左手。
八叔一把抓起,看了看手心,又翻过来看手背,又看了看手臂,伸指摸了摸那几个牙印:“啥感觉?”
“没啥。有点痛。”
“哼!有点痛!”八叔丢开我左手:“来!右手!”
我赶紧伸出右手,八叔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丢开。
“你运气好。暂时还没事。”
我一头雾水:“怎么了?”
“那个病你暂时还看不出来。”
“啥病?”
八叔用右手食指点了点左手“虎口”。
“就那种痣?”
“嗯。”
我懵了:“我怎么长那种?”
“哼!怎么会!我二伯娘当时也是这句话,结果得了后,两天就死了。”
“你二伯娘?咋回事?”
八叔看我一眼:“王墹村知道不?”
“王墹村?”我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知道。就在封家沟那里。”
“76年时候那儿出了个大事你知道不?”
“76年?什么事?”
我突然想起鸡街镇茶馆,那位“红鼻子”也提过这档子事。
“76年那个村子发生传染病,死了17个人,其中就有我二伯娘。”
“传染病?”
八叔上下打量我:“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一个月之内,死了17个。死之前都一样,都是先莫名其妙手上长一颗痣,然后两三天后长到全身,脸上身体上屁股上大腿上全部长,然后半夜三更突然就死。”
“我靠!”我心惊肉跳:“这么厉害?真的假的?”
“还真的假的?我二伯娘就是这样死的!当时我就在现场,当时是半夜三点过五分,她就死在床下面,样子跟刚才杨先贵一样,用铺盖蒙住身子,那样子明显是从床上滚下去,滚到床底下,然后死的。”
我喘不过气:“17个人……都这样死的?”
“大同小异。”
“都......蒙着铺盖?”
“我知道的几个人,死的时候都是这样。”
“为什么做这种动作?他自己蒙的还是别人蒙的?”
八叔朝里屋一指:“等他醒了你去问他。”
我看了那头一眼,抬起左手,那几个指甲印兀自还没消。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这种病……要不要传染?”
八叔哼一声:“所以我建议,你马上去查个血。”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9 12:16:54 +0800 CST  
“查血?”
我都懵了。
“唔。”八叔站起来:“我先问一下。”
说完他摸出一个小灵通,走到门口。
我心头“蓬蓬”乱跳:今天是不是撞邪了?怎么怪事一件接一件?
我不由抬起左手,那几个指甲印还在那里,八叔为何这么紧张这几个印子,莫非被杨老贵抓了就要传染?没这么邪门的事吧。
我摇摇头:这要放以前,今晚上的事儿打死我也不会相信,可是现在,就说杨老头,就说他手上那颗“痣”,喝酒之前明显没有,也就十多分钟,跟幽灵一样就长出来了,以前哪里听说过这么灵异的事?
莫非,他也是被传染的?
不好!
我一个激灵:莫非,是……里面那个女人?
我顿时坐不住了,赶紧站起来,轻轻走到偏房门边朝内一看,“迷彩服”仍躺在床上,身上胡乱盖着那床铺盖,她脸朝向墙壁,还在熟睡。
对了,八叔刚才说这种怪病一开始是从手上发病,手上长“痣”,她手上会不会有?
我再也忍不住,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女人的左手就摊开一边,我小心拿起,一看,手心上没有。
翻过来,手背也没有。
我稍稍放心,放下,弯下腰,去拿她右手。
刚摸到她右手手腕,她右手突然一缩,同时猛挥上来,“啪”一声,我面部狠狠挨了一下。
“是你!”女人怒道。
原来她醒了,正瞪圆了眼睛恨着我,骂道:“原来是你!你……你个变态!”
我被打懵了:“你说啥?”
“就是你!你个变态!色狼!龌蹉!卑鄙!”
“我——”我气得说不出话。
“马春!”门口有人招呼。
我赶紧转过头,八叔一脸冷峻:“走。车子来了!”
我一愣:“什么车子?”
“我联系好了。马上到县医院去,抽个血。”他顿了顿:“我也要去。”
我大奇:“你也去?”
“唔。快点!”
说完八叔掉头出去。
“抽什么血?”迷彩服一脸好奇。
“别问我。”我板起脸:“我无耻。我是色狼。”
“哼!不说算了!”女子气鼓鼓的,右手伸出来揪我:“快说,不然——哎哟!”
她一下垂下手,一脸痛楚,应该是碰到伤口了。
“算了算了!”我道:“出了点事。”
“什么事?”
“待会儿给你说!来不及了!”
“那……那我呢?”迷彩服挣扎了一下,想坐起来。
“你别动!”
我拦住她,心念急转:现在我跟八叔都要离开,里屋是个穷凶恶极的老太婆,关键是,还有一个感染“铁锈病”的杨先贵,把女孩一个人丢在这里,不行,太危险了!
“你等一下。”
我赶紧出门,八叔正站在门口,转过身:“快点!车子来了!”
我赶紧走过去:“那我老……她咋办?”
八叔沉吟一下:“好!一起走!”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9 14:42:39 +0800 CST  
于是回房把女孩扶起来,提起她的包,走出门。
八叔关了灯,轻轻把门拉上,把背包拿过去,指了指小路左边,抬腿就走。
我不由朝小路右边望去,黑沉沉的看不见什么,那边正是“车祸”的方向,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龚姐跟邓和尚被救上去没有?
对了,石鳖!
我瞟了一眼池塘,黑暗中水面一动不动。
石鳖就在底下,还好,这事儿谁也不知道,等事情处理好了,我再找机会过来。
对了,李松!
“走啊!”前头,八叔急道。
我赶紧跟上。
一直跟着八叔走,周围全是农田,拐来拐去,拐到了一根大路上。
在路口等了五六分钟,来了一辆面包车,赶紧先把女孩扶上去,安放在前排,我跟八叔坐在后排。
司机一言不发,直接开车。
八叔也默不作声,我一肚子的问题,也不好问。
“去……去哪儿呀?”前排,女孩问,声音虚弱。
我低声问八叔:“去哪儿?”
“县医院。”
“什么县?”
“新泽县?”
新泽县?我回忆了一下,那张地图上好像有这么一个县,在蒙安镇西南,已经深入云南境内。
“手!”八叔突然道。
我懂他意思,伸出双手,八叔拿好,仔细翻看。
我瞅准机会问:“对了八叔,你怎么也要去?”
八叔放下我的手:“我也要查一下。”
“你也要查?你怕传染?”
“哼!”八叔不答,摊开他的双手,开始翻来覆去看。
我暗暗心惊:“那东西怎么传染的?空气?”
“不知道。”
“那东西叫铁锈病是吧,你不是说是甲鱼身上的病吗,怎么会传染给人?”
“不是传染。”
“什么?”
八叔凑过来:“都给你说了,是下蛊。”
“怎么下?”
“不知道。”
“谁下的?”我一下想起一件事:“就是那户姓封的人?”
八叔上下打量我,眼神冷冰冰。
他忽道:“我觉得你这个人有问题。”
“有啥问题?”
“你出现在这地方很奇怪。”
“啊?”我有些懵。
突然想起李松的那句话:“你来这里是有一个原因的。”
好奇怪!为什么他二人都这么说?
我来这里怎么会奇怪?我就是跟着老板过来挖石头,这又有什么不对?
“现在你可以说了,你来这里干什么?算了——”八叔突然挥挥手:“你别说了!等查完血,如果大家都没事,你我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果有事,嘿嘿,嘿嘿......”
我愈发好奇:“为啥要去查血?这病查血查得出来?”
“查得出来。”
“啊!”我着实一惊:“怎么看?”
“本来应该查饿血,还好,这种指标不是饿血也能看。”
“什么指标?”
“丙氨……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是一种指标,等会儿我们都去抽血,要是查出来这东西偏低两个单位,就……就有可能糟了。”
我一头雾水:“偏低又说明什么?”
“不说明什么。”八叔冷冷道:“那5份样本全部偏低。”
“什么?”
“王墹村76年的时候不是出瘟疫吗,死了17个人,那个年代死了人,基本上都就地掩埋,但是当地有个医生留了心,采集了五个人的血液样本,那五个人当时还没死,抽血之后很快就相继死了,那五份样本就一直保存下来,后来从省上下来几个专家,专门化验了一下,结果发现这五份样本里面某个指标全部异常,就是刚才我说的那个指标,全部偏低,而且都偏低2到10个单位!”
“也就是说——”我有些喘不过气:“要是我们等会儿化验出来的那个指标偏低,就......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八叔声音冰冷:“你我两个很有可能,就剩下三天的命。”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9 16:13:09 +0800 CST  
开了50多分钟,进入一个县城,新泽县到了。
我看了看手表,快6点了,整个县城笼罩在黑暗当中,隐隐传来鸡鸣声。
拐了几个弯,进入一个医院,很大,门诊部大楼居然有五六层高,一楼灯火辉煌,不过异常安静,看不见人。
我下了车,只感觉双脚发软,身上一阵一阵的冷汗,总感觉八叔最后的那段话是在吓我,但一想到简老七,他那天还好好的,结果也就三天时间,死在农具店的床上,满脸全是那种铁锈一般的“痣”。
我的个天,真有这种病?得了真要死?而且死这么快?
下了车,把女孩扶下来,她又睡着了,靠着我,摇摇欲坠。
这时从门诊部里面跑出来一个男医生,50多岁,穿白大褂,戴着白口罩,眼神异常严峻。
八叔走过去,二人低语几句,这时又跑出来一个小护士,男医生对她说了几句,小护士跑过来,把女孩往里面扶,说是去检查伤口,要输液。
八叔朝我招手:“来。”
我迟疑一下,走上前。
白大褂打量我一眼:“就他?”
“对。”八叔点头。
“我先给你们说一下。”白大褂道:“严格来说,那个指标偏低不是说你们绝对就会出事,但是——”他看了看八叔,又看了看我:“如果查出来你们两人同时偏低,那就需要注意。”
我吞了吞口水:“是不是要死?”
“死不至于。”白大褂道:“当年也有治好的。我们医院就有一个。”
“是不是药房部那姓王的?”八叔问。
“嗯。”白大褂点点头:“所以你们不用紧张。好多东西以讹传讹,其实那种病也没传说中那么凶险,是,当年是死了十多个人,但是据我了解其中有几个人死因其实并不明确,只是当时因为整个那一地区已经出现恐慌,所以每次只要死了人,就以为是同样的疾病,包括传得很神的那什么‘蒙头’,据我了解很多都是事后传出来的,实际怎么样,你我其实并不了解。”
“你说的这个我也知道。”八叔道:“可是,刚才我是亲眼看见杨先贵用铺盖蒙住脑袋,还走出来,坐在桌上喝酒,跟鬼一样,这个怎么说?”
白大褂点点头:“嗯。是不好解释。可能......是某种癔症。”顿了顿:“这样,先不说这么多,我先安排你们抽血,先看看结果,我就不管你们了,我马上要接一个危重病人,从蒙安镇卫生院转过来的。”
说完他带着我们往里走,上了二楼,叫我们在“化验室”门口等,他则匆匆下楼。
等了两分钟,上来一个女医生,打开“化验室”的门,先给八叔抽,抽完,又给我抽。
很快抽完,八叔叫我就在这儿等,他下去一趟。
说完他也下了楼,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整个二楼一片黑暗,只有化验室亮着灯,那个女医生在里面,时不时看她起来走动一下。
只感觉头昏眼花,斜躺下来,本来想把整个事情理顺一下,可是脑子里各种画面飞来飞去,“嗡嗡”作响,完全找不到头绪。
脑袋越想越晕,坐起来,看了看时间,6:22了。
就站起来,想问一问那个女医生多久出结果。
这时只听一楼突然闹哄哄的,很多人在快速说话,还传来“嘎吱嘎吱”的金属轮胎的滚动声,似乎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
我有些好奇,几步走到楼梯中间,就看见两个护士推着一个担架车急匆匆往另外一个楼道走,后面紧紧跟了两个人,一个是刚才那个“白大褂”,另外一人却造型奇特,个子极高,有一米八五,大背头,穿一件米黄色风衣,大半夜的居然戴着一副墨镜。
我不由看了看担架,里面躺了一个人,看不出男女,脸上缠着白纱布,吊着几瓶输液瓶,一只脚缠满了白纱布,高高抬起,固定在板子上。
一群人急匆匆朝里走,很快消失,看来就是那个蒙安镇的“危重病人”了。
没热闹看,我转身慢吞吞上楼,这时身后脚步声急响,一个人冲上楼梯,从我身边冲过,朝上冲去,一下把我撞个趔趄。
“妈哟!”我骂了一声。
那人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一下看到他面相,心头“突”的一跳:此人竟然像极了某个人!
原来此人是个光头,一张脸很浮肿,戴了一副眼镜,那眼镜是黑框的,大得有点夸张,几乎有三分之一脸这么大,眼神也很怪异,有点像一个精神病人的眼神。
那人就看了我一眼,朝上冲去,他穿了一件红格子衬衣,一条短裤,脚上全是黑毛。
我突然想起来,此人竟然极像《八仙饭店》里面的“黄秋生”,只不过没有黄秋生高,其他的简直完全一样,特别是那个眼神,都是那种精神病眼神。
就见那人直直冲到“化验室”门口,拉开门,直接冲进去。
我大奇,赶紧跑上去,就看见“黄秋生”正给女医生说话,同时递上去一个单子。
二人说了一阵,“黄秋生”跑出来,又看了我一眼。
我只感觉他眼神很怪异,低下头,坐在椅子上。
“黄秋生”没有停留,从我身边走过,只听到他“呼哧呼哧”抽了抽鼻子,声音很恶心,就像鼻腔里面全是鼻屎。
我突然头皮一麻:我的个妈!是他!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9 18:47:40 +0800 CST  
我一下认出,“黄秋生”就是那个“黑影”!
我的天,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对了,那个“危重病人”!
“白大褂”说此人是从蒙安镇卫生院转来的,而“捷达”车就是在那一带出事的,这么说,那病人不是龚姐就是光头邓有全!
我不由瞟了“黄秋生”一眼,他已经走到楼梯口,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停住。
我吓得赶紧低头。
半晌,那头没声音,我忍不住抬头一看,楼梯口空空荡荡,“黄秋生”下去了。
我又静静坐了一阵,站起来,蹑手蹑脚走到楼梯口,只见一楼门诊部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得走了!
对了,“迷彩服”还在这里,得拉上她一起走!
拿定主意,我悄悄下了楼,大厅里一个人没有,只有急诊室跟西药房里有几个护士,我找到一个护士,问明“输液室”的位置,迅速跑去,到了门口,先观察了一下,里面有四个人,三个在输液,还有一个家属,都在熟睡,靠西首一个女吊了一瓶药液,正是“迷彩服”。
我赶紧跑进去,跑到她床边,喊了一声。
“迷彩服”嘤咛一声,把脸翻过来。
我低声道:“快!起来!”
“迷彩服”呻吟一声,睁眼看了我一下,又睡过去。
我大急,就去摇,摇了两下,门外面过道上响起一阵急速的脚步声,来了两三个人。
“就里面?”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一口普通话。
“对。”一个年轻女人回答。
“来了多久?”
“比你们早来几分钟。”
几个人边说边走近,眼看就要走到门口。
我心念急转:他们说的是不是“迷彩服”?
哎哟不好,那“瓮声瓮气”的人,好像……就是“138”!他们来了!
我冷汗瞬时冒出来了,左右一看,就是几张床,也没时间躲了!
没时间细想,我“忽”一下站起来,几步跑到右边一张床边,床上有个男的正在输液,闭着眼,明显睡熟了,床边有个板凳,我赶紧坐上去。
这时脚步声响,那几个人走了进来,我不敢去看,斜眼一瞟,只看六条腿,其中两条穿短裤,露出来的全是黑毛。
我靠!“黄秋生”!
我赶紧趴下去,趴在床沿边,装作在睡觉。
“就她。”刚才那女人道。
“我认识她。”“138”哈哈一笑:“所以说人生何处不相逢,至理名言拿,哈哈!”
脚步声响,三人走到“迷彩服”床前。
“她怎么回事?”138问。
“听说是伤口感染,输点头孢。”
“看看。还是她运气好。”138笑道:“这么高的地方滚下去,居然就受了点小伤,你看看我们这边,一个死一个重伤,惨绝人寰,所以说年轻就是资本啊,哈哈哈!”
我一惊:他肯定是说龚姐跟邓有全,居然有一个死了,是谁?
“这样,小美女。”138道:“这儿就不麻烦你了。谢了啊。”
只听高跟鞋声响,那女的走出去。
一时间屋里没声音。
“要不这样。”138忽道。
一阵嘀嘀咕咕,二人在说悄悄话。
我不由好奇,慢慢转过头,偷眼去看,不由一惊:只见“黄秋生”已经扯下“迷彩服”手上的针头,她手背上已经流出一长串血,“黄秋生”手里捏了一块毛巾,正准备往“迷彩服”嘴里塞。
不好!他们又想“绑架”她!
我脑袋发热,就想站起来扑过去,“黄秋生”旁边那人突然回过头,正是之前看见的那个“大背头”,当然就是那个“138”了,他仍戴着墨镜,面朝我,明显已经看到了我,只见他咧开嘴,无声笑了笑。
我心头“突”一下,身体一下僵住。
“你倒是快点。”“大背头”仍面对着我,笑道:“已经有一个观众了。哈哈。”
我一惊:此人竟然如此肆无忌惮!
但我马上意识到一件事,“腾”一下弹起身。
几乎同时,“黄秋生”回过头,黑框眼镜后面,一对“精神病眼睛”已经看到了我!
我头皮一麻,毫不犹豫,撒腿就跑!
“就是他!”“黄秋生”咆哮一声。
“谁?”大背头问。
“那个小偷!”“黄秋生”边说,边追了过来!
我大骇,冲出门,也不看方向,玩儿命狂奔。
身后脚步声“簌簌”急响,“黄秋生”死死跟在后面。
我很快冲到楼道尽头,一瞥,右边有门,我迅猛撞开门,冲进去,是楼梯,几步跨上去,朝二楼跑。
“站住!”身后一个声音,竟然相距不到两米!
我大骇,一个猛窜,窜进二楼楼道,“蓬”一声跟一个人撞个正着,那人尖叫一声,歪在一边,正是“化验室”那个女医生。
我没时间管她,朝走廊尽头猛窜过去,只听“哎呀”一声,接着“吧唧”一声,似乎有人摔倒。
我回头一看,是“黄秋生”,他趴在地上,明显被女医生绊倒了。
我一喜,朝前急冲,冲了几步,突然大急:前方是一扇窗户,竟然是走廊尽头,是个死路!
也不可能停下来,几步冲到窗户边,左右一看,顿时大急,左右的房门全部死死关闭,我被困住了!
回头一看,“黄秋生”已经站起来,正一步一步走过来,明显他也发现这是一条死胡同!
我不由退后几步,屁股靠在窗边。
黑暗中“黄秋生”一步一步走过来,只有不到4米,一对巨大的黑框眼镜后面,闪烁两道邪光。
我不由回头朝窗下一看,底下是一个土坡,土坡旁边是一道朝下的阶梯。
邪光闪动,“黄秋生”离我只有2米了!
不行!不能落在他手里!
我一咬牙,双手一撑,腿一抬,已经翻到窗棂上。
“黄秋生”猛的一窜,伸手抓来。
我再不犹豫,身子一纵,轻飘飘,已经纵出窗户。
耳边“忽忽”一阵急风,身子一沉,同时左脚踩到了地面。
一阵剧痛袭来,只听骨头“喀——”一声,我已经坠落在土坡上,由于惯性,脑袋狠狠撞在泥地上。
“砰”!一声,只感觉撞上了一块坚硬无比的铁板!
我脑袋“嗡”一声,顿时昏厥,只感到身体“骨碌碌”,朝下滚落。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30 14:16:06 +0800 CST  
也就昏厥两三秒,我猛的苏醒。
睁眼一看,四周一片黑暗,影影绰绰,原来我已经滚到土坡下面。
正要细看,上方20米处一道黑影一闪,朝下冲来。
“黄秋生”!
我大急,就想起身逃跑,左脚一阵钻心的痛,顿时委顿下去。
我靠!左腿好像断了!
抬眼一看,“黑影”离我也就15米不到!
我牙关一咬,朝前一纵,双手在地面一阵乱刨,跟“蜥蜴”一般朝下猛窜,窜了几米,手下一空,一下坠下去,双手撞在水泥地上。
一阵刺痛,也没时间管,左右一看,是一条小路,右边有几间水泥平房,很高,像是一个仓库,其中左边一扇木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透出灯光。
来不及细想,我手脚并用,急速穿过小路,爬到那道木门前,一推,猛然窜进去。
房间内很黑,后面还有一道房门,灯光就从那里面透出来。
我试图站起来,左脚立刻钻心一疼,不敢出声,死死咬住牙关,左右一看,像是一间办公室,空空荡荡,只有左边有一个写字台,后面一排立柜。
眼前一晃,里屋门口出现一个人。
“谁?”
听声音是个老头。
“大爷!救命!”我低呼一声。
“你是谁?”
“我腿断了!有人想杀我!”
“杀你?”那人伸手在墙头摸索,似乎想开灯。
我急了:“不要开灯!他就在后面!”
“他是谁?”
“黑道上的人。”
“黑道?”那人似乎不信,向前走了几步:“你先起来。”
“我起不来。腿……腿断了。”
那人几步走来,看我几眼,过去看了看门外,轻轻拉上。
“没看见人呢?”他道。
“一会儿……他就要来。”我痛得龇牙咧嘴。
那人走过来,勾腰打量我,黑暗中只见此人长了个大脑壳,穿一件白大褂,明显是个医生。
“起不来?”他问。
“起……起不来。”
“来。”他伸出手,把我扶起来,扶进里屋,我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这屋子竟然没有窗子,看不见外面情形。
也没时间管,慢吞吞走进里间,不由打了一个寒颤:里面竟然奇冷,明显开了空调。
再抬头一看,不由一愣,里面这间竟然无比巨大,足足有100多平方米,有五六米高,空荡荡的就在中央并排安放了五六张铁架子床,周围墙壁上环绕了一圈铁制管道,有一人粗细,像是蒸汽管,整个房间亮着阴暗的白灯,竟然像一间厂房。
“来来来。躺这儿。”
我回头一看,看清此人长相:一个大脑袋,慈眉善目,有60岁左右。
我在其中一个铁架子床上躺下,刚躺好,外面“蓬蓬”有人敲门。
我一惊:“他来了!”
“莫怕。”大头老人笑道。
边说,他边开始推车,我只好躺在上面,他“吱拗吱拗”一阵推,把我推到右边一扇门里面,里面是一个极小的房间,刚好够这张铁床,里面更冷,我不由打了个寒战。
铁床推了进去,老人笑道:“莫出声。就没事。”
说完他走出去,关上门。
我冷的无法忍受,抖抖索索爬起来,把耳朵支到门边听,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声说话,很空旷,居然还有回音。
接着明显有两人走近外面大厂房。
“你看嘛。哪里有人?”是老头声音。
另外那人默不作声,只听他慢吞吞走了一圈。
“你放心嘞。”老头笑道:“这地方没人愿意来。”
“你最好老实点。”另外一人道,声音含混不清,像包了一团食物。
是“黄秋生”!
“嗬嗬!一定老实!一定老实!”老头笑道。
脚步声响,渐渐远去。
我长长出口气,一下瘫软下来。
门一下开了,老头笑眯眯站在外面。
我心中感激,赶紧坐起来:“谢了大爷。”
“莫谢。莫谢。”老头笑道:“腿怎么样?”
我试着动了动,一阵钻心的痛。
“还是痛。”
“来。先出来。”
边说,老头边把车子往外扯。
我忍不住问:“大爷这儿怎么这么冷?”
“冷?嗬嗬。”老头笑眯眯道:“这儿必须冷。”
我一愣:“为啥?”
“为啥?嗬嗬,不冷的话一会儿就臭了。”
“臭?”
我一凛,看到了那几张铁床,瞬间就反应过来:我靠!这地方,竟然是停尸房!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30 15:31:19 +0800 CST  
“这儿……是停尸房?”
“对对!”老头笑道:“我们这这地方叫太平间。”
我无比好奇,环顾四周:“居然这么大。”
“开玩笑。”老头笑道:“知不知道我们新泽县有多大?管多少个镇?每年要死多少人?”
“怎么……没看见?”
我的意思是怎么没看见一具尸体。
“嗬嗬!”老头慢慢收住笑容:“这几天大吉大利,一具都没送来。”
这时铁床已经拉到房间一角。
“来。我看一下。”
我试图撩起左脚裤管,碰到伤口,一阵巨疼。
“脱。脱。”
老头伸过手,我解开皮带,他在后面,把裤子缓缓扯下来。
老头低头检查一阵,又伸手摸了摸,点点头:“嗯。”
我有些急:“咋样?”
老头笑眯眯看着我,突然,眼里闪过一道怪异的光。
我一愣,他眼神怎么突然这么古怪?
“刚才那个人是谁?”老头突然问。
我一愣:“他?他黑道上的。”
“他为啥要杀你?”
“我……嗨!我借了他们高利贷。”
“哦!”老头上下打量我:“你是哪儿的人?听口音不是我们新泽县的……怎么追杀到医院来了?”
“我——我外地的。我过来输液,结果被他们发现了,就追过来了。”
“输液?在急诊室?”
“嗯。”
“就你一个人?没朋友?”
“就我一个。”我有些急:“对了,我到底哪儿断了?”
“你朋友——”老头笑眯眯的:“还有你家里人,知不知道你在我们医院?”
我一愣:他问的怎么这么奇怪?
一时也没细想,摇摇头:“不知道。喂喂!到底哪儿断了?”
“真不知道?”
我有些奇怪:“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哦!我想到时候要不要通知他们。”
我放了心:“暂时不用。先看看我的伤怎么回事。”
“哦。”老头点点头:“好像是跟腱断了。”
“啊?严不严重?”
老头不语,盯着我的脚跟,我突然发现他眼神很奇怪,很无神,似乎在想别的一件事。
“大爷!”
“哦!哦!”老头回过神,脸上堆出笑容:“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啥意思?”
“这样。我给你找个骨科医生来看。”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30 16:07:31 +0800 CST  
老头说完走到门口,又回过头。
“你就在这儿。莫到处走。”
说完他走了出去,“咣当”一下把门关上,竟然是一道铁门。
我有些吃惊:“喂!”
老头已经把门关好。
我重新躺下去,心头“蓬蓬”乱跳:老头去干什么去了?是找医生,还是报警?
唉,现在已经没任何办法了,就算门开着,我也不能跑了,只能听天由命。
不过看老头慈眉善目的,应该没有坏心,就是刚才他眼神突然很奇怪,不知道他当时想到了什么。
管他的,现在只有等。
看了看周围,铁床,蒸汽管,日光灯,只感觉每个物件每个角落都阴森可怖,“滋滋滋”有一个电器噪音在一直响。
脚上一阵一阵的剧痛,我渐渐迷糊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咣当”一声,我一下惊醒,一看,只见进来两个人,一个矮胖,是大头老头,一个又高又瘦,也穿一件白大褂。
二人走到我床边,那瘦子定定看着我,只见此人30多岁,白大褂空捞捞的,脸上颧骨高耸,眼眶深陷,瘦得不成人形。
“来来!看一下他的脚。”老头笑眯眯道。
瘦子眼神从我脸上移开,移到脚部,看了看,道:“嗯。断了。”
“咋办?”老头很急。
“先打麻药。”
“全麻还是局麻?”
“全麻。”
“全麻?”老头一愣:“这儿没呼吸机啊。”
“要送到我们科室去。”
老头一愣:“外面有黑道上的人在找他!”
瘦子看我一眼:“把脸遮住。推出去。”
老头点点头,朝我笑道:“听到没有?必须把你推到他们那儿去。”
我惴惴不安:“现在就去?”
“不能拖了。不然治不好。”老头声音和蔼:“来,先给你处理一下。”
说完老头走到旁边,从一口立柜里面取出一个东西,是一张白色被单。
他走过来,笑眯眯道:“只有先委屈一下了。”
我懂他意思,是想把我遮住,当一具“尸体”送出去。
我没办法,只好躺下,老头把白布展开,缓缓把我罩住,只见他笑嘻嘻的,一脸慈祥。
这时身下铁床一动,“嘎吱嘎吱”朝门口推去,很快推出去,顿时感觉温度身高,很快,又退出那扇木门,只感觉周围鸟儿“啾啾”叫,应该是清晨了。
铁床一直被推着走,我忽然感觉似乎是朝下走。
不对啊,医院大楼似乎是上方。
“喂——”我张口欲问。
“嘘——”身边老头道:“莫出声。马上到了。”
我立马闭上嘴。只感觉铁车一直朝下,感觉推了50多米,拐了个弯,开始上了一道平路,又推了10多米,突然停下。
只听“嗡嗡嗡”发动机的声音,应该停了一辆车。
“咣啷”一声,像是什么铁门开启。
“就这个?”一人问,是个男的,尖声尖气。
“嗯。”是那个瘦子。
铁床突然一耸,竟然翘了起来。
“喂——”
我惊呼一声,正要掀开被单,整个身子突然一歪,一下滚了下来,重重坠落在一处硬地上。
我大惊,一把掀开被单,这才发现周围黑黝黝的,极其狭窄,手脚一动,周围全是硬板,竟然像是掉进了一个箱子里面,箱壁很硬,像是一个木头柜子。
我顿时魂飞魄散,猛一下想站起来,从上方突然探过来一只大手,摁住我头顶,死死往下一摁。
我支撑不住,一下倒了下去。
“快点!”瘦子低吼一声。
我大骇:他想干啥?
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嘎——”一阵拖动木头的声音,头顶突然一暗,一块盖板突然出现,竟然想把我封在里面。
“喂!”我惊叫一声,猛一下抬起头,“蓬”一声撞在盖板上,只感觉又硬又重,无法撞开。
“嘎——”盖板继续盖过来,眼看只剩下右边一条缝隙。
这时缝隙外面突然探过来一张脸,我看的清晰,正是那老头,他正笑眯眯盯着我,眼神突然很邪恶。
“嘎——”
眼前一黑,盖板完全合拢。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30 17:19:47 +0800 CST  
只听“咔嗒”一声,明显是锁扣扣上了。
我伸拳“蓬蓬”狠命敲了十多下,盖板纹丝不动。
“救命!”我狂喊了几声,沉闷无比,全部在周围回响,这口箱子密封性竟然极好,看来就算喊破喉咙外面也很难听见。
完了!
我无力仰面倒下去,后脑磕在箱底,硬硬的,一阵钻心的痛。
我吞了吞口水,现在推没有,喊也没用,只有乖乖呆在里面,听天由命了。
这时一股腐臭袭来,我睁大眼睛,周围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东西,伸手摸了摸上下左右,发现是一口木头箱子,表面凉幽幽的,似乎有点受潮,但里面的木制极硬,我敲了几下,“当当当”发出金石的声音。
这时我整个身子一晃,有人把箱子抬了起来,背部发出“滋滋滋”的摩擦声,似乎在往一个更大的箱体里面移动。
移动了接近两米,停下,只听“咣当”一声大响,像是一道铁门关闭。
接着箱体一晃,外面那个“大箱子”开始移动了。
不好!
我被抬进刚才那辆车子里的,车子现在明显在开,是要把我送哪儿去?
一定是那“笑面虎”老头把我出卖了!
关键是,他把我出卖给谁?
是“大背头”他们?这个最有可能。
要不,是警察,但警察不会这么办事。
还有宋矮子,但这个基本没这个可能,他不可能知道我跟李松去了他的农具店。
那就只有“大背头”!
算了,到时候投降算了,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那尊“石鳖”,还有李松的下落,到时候我全部坦白交代算了,总不至于要我的命吧。
我叹口气,腐臭在周围萦绕,我不由狐疑起来,这是什么箱子,怎么会有这种烂肉的臭味?
不由抬头观察了一下,这时已经适应黑暗,只见箱板呈暗红色,身子底下铺着报纸,整个儿感觉有一人多长,一米宽,半米高。
我的天!
两米长!一米宽!半米高!腐臭!莫非……是一口棺材?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5-01 21:47:46 +0800 CST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身剧烈一抖,我突然醒了。
眼前还是一片漆黑,还在棺材里面,也不知目前到了哪里,之前晕晕乎乎,加上昨晚上整夜没睡,竟然睡着了。
狭小空间里臭气弥漫,腐臭,汗臭,脚臭,血腥臭,空气极度沉闷,我不由大口大口呼吸几口,没用,全是臭气,感觉氧气已经耗光了。
我顿时慌乱起来:什么意思?想憋死我?
重重呼吸几口,定了定神,现在慌乱也没用,只有听天由命。
不由抬了抬左脚,还是痛,但似乎比刚才好了一些,也不知道“跟腱断裂”是那老头骗我的,还是真有其事。
周围一抖,似乎停住了。
只听“咣当”一声,外面铁门打开了,棺材一晃,“滋滋滋”的又被拖动,猛然朝下,“咚”一下砸在一块硬物上,里面,我被狠狠一震。
这时头顶“咔嗒”一响,接着“吱——”,盖板露出一角,一道光亮射进来。
我顿时狂喜,就像快溺死的人浮出水面,猛的抬起头,鼻子凑过去,张嘴大口大口一阵猛吸。
“滋——”盖板推开一个缺口,一尺见方,探过来一张脸,笑眯眯的,正是那停尸房老头。
“嗬嗬!居然没死。命大命大!”
我顿时怒火中天,一口浓痰吐过去,老头一闪,浓痰又掉落回来,砸在我鼻子正中。
眼前一晃,老头脸又出现,看了我一眼,装作一脸吃惊:“咦?谁吐的口痰,吐得准嘞!嗬嗬嗬!”
我一把擦去口痰,翻眼骂道:“准你X的大头鬼!”
“吔!还中气十足!”老头笑眯眯道:“看来打开早了。该再关上三个小时。嗬嗬!”
“关你X的鬼!”我骂道:“你想干什么?说!老子不会怕你!”
“脚还疼不疼?”
“疼你X的鬼!”
“嗬嗬嗬!我母亲又不认识你,老是说她干啥?让你舒舒服服睡了三个小时,怎么一醒了就张嘴骂人?”
我一愣,这都过了三个小时啦!他们把我拉到什么地方了?
“你们到底想干啥?快放老子出来!不然老子……老子……”
“不然咋样?”旁边突然有人尖声尖气说话。
接着一张脸探过来,瓜子脸,戴着“白口罩”,一对三角眼,眼神怪异。
我盯着他,心头狐疑:这张脸似乎就这几天见过!
“那东西呢?”“白口罩”问:“你藏哪儿去了?”
“啥东西?”
“你少装!就那块石鳖。”
石鳖!
我不由打量“白口罩”一眼,突然想起此人是谁。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5-01 21:52:37 +0800 CST  
此人就是昨晚上在蒙安镇,我第二次去农具店,回来时候碰到的那个人!对了,当时他就戴着“白口罩”!
他是谁?是“大背头”一伙的?
心头狐疑,嘴上顺口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哼!鬼鬼祟祟的,东西肯定是你偷走的!”“白口罩”加重声音:“快说!藏哪儿了?”
“不知道。”
“还嘴硬?那你昨晚上跑那儿去干啥?”
“我——”我一时语塞。
旁边老头问:“昨晚上几点碰到他的?”
“白口罩”狠狠盯着我:“12点半过。”
“当时警察已经去了?”
“嗯。”
“谁报的案?”
“听说是旁边住二楼一个老太婆,她听到宋学范的铺子里面有人叫喊,就报了警,她还说亲眼看见两个人从铺子里面钻出来,不是镇上的人,肯定就是他,对了——”
“白口罩”瞪着我:“你的同伙呢?”
“什么同伙?”
“白口罩”盯着我,半晌后阴阳怪气道:“看来你是准备死扛到底了,好吧,这就怪不得我们了。”
我心头一紧:“你们要干啥?”
“白口罩”抬起脸,对老头道:“推拢。”
我大惊,他们又要关闭盖板!
“喂喂喂!”我赶紧道:“在池塘底下!”
“白口罩”一愣:“你说什么?”
“那东西在池塘底下。”
“白口罩”猛的凑过来:“说清楚!哪儿的池塘?”
“具体位置我不清楚,在一个叫杨先贵的老头,他家屋子前面的一个池塘里面。”
“杨先贵?”老头问。
“我知道那个人。”“白口罩”呼吸急促:“怎么在他家那里?”
“一时说不清楚。”我赶紧道:“反正掉在那个池塘里面了。”
“你肯定?”
“绝对肯定!绝对不骗你们!”
“嗯。”“白口罩”抬起头,两只三角眼骨碌碌打转。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5-01 21:53:54 +0800 CST  
“要不……”老头道:“叫龙老四先去看看?”
“白口罩”突然像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凑过来,厉声道:“我问你!你碰过那东西没有?”
“碰……算碰过。”
“什么叫算碰过?说!”
“我摸过。但是,中间隔了一层东西。”
“什么东西?”
“石……石棉。”
“石棉?”“白口罩”尖叫一声,上下打量我:“这办法谁告诉你的?说!”
我一凛:此人似乎也知道某些内情。
不行!不能把李松的事说出去,那样就要牵连上我!干脆,把“大背头”他们供出去,最好叫“白口罩”去针对他们!对!就这样。
拿定主意,道:“没谁告诉我。我拿到手的时候上面就有一层石棉。”
“拿到手?在哪里?在宋学范的铺子里?”
“不是。在一辆捷达车里。”
“捷达?”
“对。开车的是个女的,还有个男的,他们叫全哥。”
“全哥?邓有全?”
“对对。就是他。”
“你的意思,最开始那东西在他们车上?”
“是。他们开车从蒙安镇出来,半路上出车祸了,我下去看了一下,他们二人都昏迷不醒,我就顺手把那东西拿走了,当时装在一个纸箱子里面,后来打开,结果外面包了一层石棉,我当时想这样包装,肯定是有原因的,就没有打开。”
“也就说。你没有摸到那东西?”
“没有。”我盯着“白口罩”,反问:“对了,摸到了又怎么样?”
“怎么样?哼哼!”“白口罩”没回答,盯着我道:“那我问你,昨晚上你为什么要来蒙安镇?为什么要在那里偷看?为什么要拿走那东西?嗯?谁指使你的?说!”
“我……”我一时语塞,这该怎么说?
犹豫半天,道:“是——警察。”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5-01 21:54:44 +0800 CST  
“警察?”“白口罩”大惊,跟老头对望一眼。
老头嗬嗬一笑:“你不要吓我们哟……怎么把警察抬上来了?”
我已经想好说辞:“是。就是那几个警察。也不知道是鸡街镇的还是会西县的。”
“怎么回事?”“白口罩”很紧张。
“本来我决不能说的。”我装作很委屈:“你们知不知道,几天前是谁在封家沟发现的那只断手?”
“谁?”“白口罩”三角眼一瞪:“你?”
“对。就是我。”
“那个外地人就是你?”
“就是我。当时不是来了几个警察吗,给我做询问笔录,我发现他们好像在怀疑我,我不是还有几个同伴吗,都是从泸州来的,来这里挖奇石,他们就给我出主意,叫我再去找警察说清楚,我就去了,警察后来说,因为当时他们也怀疑一个问题,那只断手被挖出来之前,明显捏了一个东西,但那东西不见了,他们就怀疑我或者是宋学范他们当时偷走了,当时宋学范跟简老七也在现场,警察就说,要洗脱嫌疑,自己去找证据——”
“懂了!”“白口罩”打断我:“你就自个儿跑到蒙安镇来了?”
“嗯。对。”
“这样子说——”老头忽道:“东西就是当时宋学范他们从现场偷走的。啧啧!胆子也太大了!”
“嗯。”“白口罩”点点头:“那就全部对上了。”
“他们当时为啥偷那东西?”老头问:“难道当年那个事……泄密了?被宋学范或者简老七从哪儿听说了?”
“白口罩”不回答,三角眼斜睨着某个方向。
“那行。”老头重新笑眯眯:“还算你老实……”
我一喜,撑起身子:“那,那是不是放……”
“先别急嘛。”老头笑道:“那事儿基本完了。这事儿还要等一下。没法子,我们做不了主。”
我大急:“喂喂喂!我什么都给你们说了,还要怎么样?我真的跟这事没关系!我真的——”
“别急别急。”老头笑嘻嘻道:“再等两天。等那个人来了,看他放不放你。”
我懵了:“等谁?”
“等我们的老大。”
“老大?谁?”
“这个你先别问。”
“等他来干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哟。”老头笑得很神秘:“怕是……要用你的身体办一件事。”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5-01 21:55:10 +0800 CST  
老头说完,把盖板推拢,只留下一根缝隙。
“喂喂喂!要办什么事?”
我吼了几句,没人理我,抬起头从缝隙往外打探,外面很阴暗,看到了一面天花板,挂了一个吊扇,扇叶上全是锈,还有蜘蛛网,传来一股水泥的酸臭味,像是一个废弃的厂房。
我无力倒下来,知道吼也没有用,周围应该没有住家户,不然他们一定要塞住我的嘴。
这时一阵尿胀,我朝外吼:“喂!我要拉尿!”
没人理我。我只好憋住。
定了定神,开始思考这件事,看样子这三个人不是“大背头”那一伙的,他们把我装进棺材,抬到这里来,一定另有目的,刚才“笑面虎”老头说“要用我的身体”,莫非,他们想“活埋”我?
我冷汗一下就冒出来了,但很快摇头否定,他们“活埋”我有什么用,石鳖的下落我交代了,我的身份他们也基本清楚,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他们这么做?
一定有一个理由。只是我想不出来。
这时尿越来越胀,我又吼了几声,还是没人理,已经忍不住了,没办法,只好中间“小弟”一松,一股热流从裤裆中间流出来,慢慢浸透下去。
拉完,想看一下几点了,一摸裤兜,发现全部是空的。
我靠!小灵通,钱包,剩下的半包烟,连打火机都没了。
一定是刚才在停尸房昏迷时候,“笑面虎”回来了一趟,搜走了。
对了,那个“白口罩”一定也是那个时候进来的,“笑面虎”肯定之前不认识我,是“白口罩”进来后把我认出来的!
唉!现在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有等,等那个“老大”,看此人怎么处置我。
我隐隐有个不好的感觉:他们几个人这次把我抬过来,一定是想做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既然抓住了我,不会这么轻易放我走,这次我马春多半凶多吉少!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三四米开外有人说话。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5-02 18:16:33 +0800 CST  
“什么?兴都库什山!”
“嗯。”瘦子问:“你也知道?”
“知道知道!不对啊,那地方怎么会挖出喇嘛尸体?”
“不知道。等师傅回来你自己去问。”
“对了——”“白口罩”继续问:“靠那块玉真能找到坟墓?啧啧,我始终不大信……太玄了!”
“不知道。”
“那块玉啥样子?”
“不知道。”
“白口罩”哼了两声。
一时二人都没说话,一阵悉悉索索,一股方便面的香气飘进我鼻孔里面。
我肚子不由“咕咕”一阵猛叫,就想喊出口,转念一想,现在一出声,他们准知道我刚才在偷听,不能给他们把我灭口的理由。
于是“咕嘟”一声,吞下口水。
“嘿嘿!”瘦子忽道:“他闻到香气了。”
“给他点嘛。”“白口罩”一边“咻咻”吃面,一边道:“关了一天了,给他点油水。”
瘦子没吭声。
我赶紧道:“喂喂!两位哥,给点吃的!要饿死了!”
连续求了三遍,盖板拉开,丢进来两个冷馒头,半瓶“农夫山泉”。
我早就饿晕了,风卷残云,吃个精光。
吃完后肚子发胀,想拉屎。
赶紧央求,没用,忍了一阵,实在忍不住,太狭窄动不了,脱不了裤子,只好憋了几下,拉在裤子上。
只感觉棺材内奇臭难闻,腐臭,汗臭,尿臭,屎臭,都快晕死过去。
心中愈发心惊:他们竟然如此狠毒,根本不放我出去,到底想用我来干什么事?
晕晕乎乎,很快又晕死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远远的,传来鸡鸣声。
已经是第二天了。
大致天亮的时候,“笑面虎”来看了我一下,我也没力气骂他了,他笑眯眯的,丢进来三个馒头,一瓶“农夫山泉”,叫我悠着点吃,这是一天的口粮。
一整天,三个人都没动静,我又拉了三次尿,一道屎,感觉屁股下面黏糊糊,湿漉漉,难受至极。
感觉已经快傍晚了,隐隐听到瘦子在门外打电话,似乎那个“老大”已经坐上大巴了,之前他应该坐的是火车。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实在饿得不行,之前的三个馒头在中午时候就进肚子了。
我也没力气,在里面呻吟:“我要吃东西……我要吃东西……”
没人理我。
绝望袭来,我突然热血上头,不知哪儿来的劲头,“蓬蓬”用手一阵猛锤,同时狂吼:“馒头!馒头!老子要馒头!老子饿死了!”
“吼个锤子!”一人尖声尖气骂。
我用尽最后力气,“蓬蓬”猛锤:“馒头——馒头呀——我要吃馒头!”
感觉声音已经嘶哑得不像人类,像鬼哭。
眼前一晃,一张脸出现,高颧骨,两个眼眶深凹,是瘦子。
“莫吼!”他低喝一声。
我“噗”一声,朝他吐出一口浓痰。
瘦子突然伸手一抓,竟然将“浓痰”抓在手中,一甩,一下甩在我脸上。
“你个瓜货!胎神!憨包!砍脑壳的!老子出来咬你死!咬烂你的鸡X……”我抑制不住的狂怒。
瘦子眼里突然凶光一闪,左手“倏”的伸进来,一把卡住我脖子,我不由伸出舌头,几乎同时,寒光一闪,一把弹簧刀探了进来,直直朝我舌头划来。
我大骇,舌头一缩,刀锋从舌尖划过,顿时一凉,似乎砍去了一小截。
寒光一闪,刀锋掉转过来,再次砍来!
“老四!”有人低喝一声,发自瘦子背后。
瘦子一愣,手一下松了,“忽”一下,刀子从我鼻尖划过,缩了出去。
一张陌生的脸探过来,背光,看不清长相。
听声音,此人40余岁,戴了一副茶色眼镜,眼镜后面,右眼精光闪动。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5-02 18:34:12 +0800 CST  
此人上下打量我几眼,直起身子。
“拉开。”
瘦子应该就是龙老四,他应了一声,“忽——”一下,把盖板往下一拉,拉出一大截,我整个头部露了出来。
“唔!”那人耸了耸鼻子,明显被臭得不行:“怎么?屎尿都拉里面了?”
“是。”龙老四应道:“王祥不放他出来。”
“不像话!”那人盯着我:“受累了。小伙子。”
我死死恨着他,突然发现他左眼眼珠木木的,一动不动,似乎是个假眼。
这时脚步声响,跑进来一个人。
“霍老大!”那人尖声招呼,是“白口罩”。
霍老大!
这么说,此人就是他们的“老大”了!
霍老大回头看了“白口罩”一眼,嗯了一声,回头对龙老四道:“给他点吃的,我要问他话。”
龙老四走开,一会儿回来,丢进来两张葱油面饼,一瓶矿泉水。
我早就饥肠辘辘,一阵大嚼,那三人就站在我周围,盯着我看,都没做声。
一分钟不到就吃完,霍老大挥挥手:“你们先出去。”
龙老四抬腿就走,“白口罩”移动了一步,似乎想留下来。
“怎么了王祥?”霍老大冷冷道:“你不放心?”
原来“白口罩”就是王祥。
他“哼”一声,转头走掉。
霍老大回过头,一只右眼森然盯着我:“你就是马春?”
“嗯。”
“受累了。”他点点头:“我这人不说废话。知不知道为什么绑你过来?”
我恨着他,不吭声。
“你现在在哪儿,知道吗?”
我不吭声。
“为什么把你放在棺材里面,你也不想知道?”
我仍不做声。
“嘿嘿。”霍老大发出笑声,但脸上却没有笑容:“你不回答,说明你三个问题都不知道,好吧,我告诉你答案,这儿是封家沟。”
“封家沟!”我惊口而出。
“对。我们这次来,是想找一座古墓。”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5-02 18:36:38 +0800 CST  
“古墓?”
我完全懵了。
“对。是封家的一座古墓。知不知道外面这条河叫什么河?”
“铁……铁瓦河。”
“对。古墓就在河床底下。”
我有些喘不过气:“那,那你们把我——”
“为什么把你装棺材里是吧?”霍老大顿了顿:“是想用你来找墓。”
“用我?”
“对。本来准备用一具男尸,但老邱那里一直没现存的货,很巧,你落在他手里,后来他叫王祥去提货,结果无巧不成书,王祥发现你竟然就是那个外地人,那个小偷,他说很有可能就是你从宋学范的铺子偷走那具石鳖的,正在到处找你,没想到你自己找上门来了,嘿嘿,你说这世界有多小!”
我听得毛骨悚然:“你刚才说什么男……男尸?”
“要找到墓门,需要几个工具,其中要一副棺材,必须是老棺,就是必须在土里埋过,就是这个了......”霍老大拍了拍棺材盖板:“此外,还要一具男尸,死亡三天之内。”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那……你……你们想……”
“本来,你活不过今晚。”
“什么意思?”
“本来按我们的规矩,不管此事成功与否,都绝对不能留下活口。”
“本来?那……那我现在?”
“现在,我决定留下你。”
我一阵狂喜:“是么?为……为什么?”
霍老大伸手入怀,摸出一个白色物事:“你解释一下这东西。”
我一看,是一张照片。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5-02 18:40:06 +0800 CST  
我一下想起来,就是“迷彩服”叫我拿的那张,怎么在霍老大手里?
对了,一定是之前那“笑面虎”老邱搜身搜出来的,最后交给他的。
霍老大扬了扬照片:“这是你的?”
“嗯……”我含糊承认。
“是你照的?”
我头上冒汗:该怎么说?照片我一眼都没看过,再说肯定要穿帮!
“那就不是你照的。”霍老大一眼看穿,一只独眼寒光闪动:“谁给你的?”
我决定说实话:“是那个女孩。”
“就输液的那个?”
“对。”
“她是什么人?啥名字?”
“不知道。是我救的她。她当时绑在车里面。”
说完,我把当时情况简单一说。
霍老大皱起眉头:“那,这句话什么意思,她告诉你没有?”
我一愣:“哪句话?”
霍老大把照片翻过来,放在我眼前,我费力一看,只见照片背面用黑笔歪歪扭扭写了一排字——“他在鸡足山。”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她什么都没说。鸡足山……在哪儿?好像在云南吧?”
“云南大理。”
“这句话好奇怪。‘他’在鸡足山,‘他’是谁?”
“不知道。其实奇怪的不止这个。”霍老大把照片翻到正面:“你看。”
我眯眼一看,只见照片上似乎是一个古镇的一条街道,有很多人,明显是游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的背对我有的面对我,周围鳞次栉比全是铺面,雕梁画柱的,能清晰看见几个铺面的名字,有一个“张飞牛肉”,有一个XX金店。
“这好像是个古镇。”我猜道。
“对。重庆磁器口。”
“磁器口古镇?”我迟疑道:“有什么奇怪?”
“没看出来?那就算了。”
说完他把照片放入怀里。
“好。说正事。”他独眼盯着我:“下面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给听好,因为关系到你的命。”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5-02 18:44:54 +0800 CST  
我屏住呼吸。
“我先给你说一下我们的计划。待会儿我们要把棺材送到封家沟,然后沉下去,你不用惊慌,我们做了密封,水不会渗进来,里面的空气我估计两个小时没问题,不过你要切记一点——”
霍老大凑过来:“你自己不能慌。慢慢慢慢,匀速呼吸,千万不要大口吸气,只要保持一个节奏两个小时就没问题。”
我吞了吞口水:“两小时什么意思?”
“是这样。那座古墓我断定就在封家沟,但第一封家沟太大,第二,那座墓门据我知道的信息,非常诡异,我给你说实话,之前我下去过两次,都是用潜水的方式,但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所以我决定用另外一种方式,当然成不成功,我心里也没底,所以我们计划把封家沟河段分成三段,每一段两个小时——”
“等一下——”我打断他:“就是说,棺材要下去三次?”
霍老大点点头:“希望你运气好,一次就搞定。”
“下面有多深?”
“最深的地方不到10米。”
“那,我怎么上来?”
“我们绑了绳索。两小时后我们准时拉上来。”
“两小时?”我惨然一笑:“这么小的空间能坚持两小时?”
“按我说的做就没问题。”
“能不能不去?”我尚存最后一丝希望:“我……带你去找那个女孩。”
霍老大独眼盯着我,摇摇头:“不行。”
我无力倒下去。
“你听我说马春——”霍老大加重语气:“有句话你也听过,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不是你我能够去主宰的,既然到了这个份上,你就必须接受,不能逃避,你越逃避,结果一定越坏。”
我无力笑了笑:“你说得非常非常对。要不,你进来,我出去,我保管比你说的更精彩。”
霍老大独眼盯着我,半晌道:“马春,你要明白一件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本来上面那段话我没必要对你说。”
我无力点点头:“那你说个屁……”
“我告诉你一个道理,你现在觉得惨,是因为你以前没这样惨过。”霍老大说着,指了指他的左眼:“知不知道它怎么瞎的?”
我一愣:“怎么瞎的?”
“三年前在西藏,为了保命,我把它抠出来的。”
我一惊:“抠出来?自己抠出来?”
“对。”
“怎么回事?”
“我去挖一颗佛头,结果被某种邪术诅咒了,要保命,没办法。”
我盯着他的脸,左眼瞎了,右眼睁开。
突然我想到一件事——
“任木栋?”
霍老大脸色一变:“什么?”
“你去的地方是不是叫任木栋?”
霍老大右眼怪光一闪,厉声问:“你怎么知道?”
“那颗佛头是不是石头做的,有车头这么大,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着?”
霍老大一把抓住我衣领:“你也去过?”
我暗暗心惊:居然猜对了!这么说,李松的话是真的,西藏真有这么一处地方,真有这么一颗巨佛头,这就奇怪了,这位霍老大为什么要到那里去?
“哼哼!”我决定以攻为守:“你放了我,我就给你说。”
霍老大独眼瞪视我半晌,放开手,点点头:“好吧。你转过身来。”
我一喜:“干啥?”
“你能不能转身?”
我试了试左脚,没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已经好了还是因为疼痛而麻木了。
于是费力侧过身子,背对霍老大。
“干啥?”我问。
霍老大没回答,撩开我衣服,露出整个后背,只感觉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在我背部某处摁了三下,又换了地方,摁了三下。
我大奇:“喂喂!你干啥?”
霍老大不语,又接连换了三个地方,一共五处,全部在背心周围,都是摁了三下。
他忽道:“你忍一下。”
说完,他又是一摁,正是其中一个位置,只感觉那里突然多了一坨凉幽幽的东西,长圆形状,大小像香烟的过滤嘴,像一坨“冰柱”。
我大惊:“啥东西?”
“别动!”他道。
我完全懵了,这时只感觉他的手指离开,而那坨“冰柱”却一动不动停在那里,似乎嵌入我的皮肤里面。
“喂喂喂!啥东西?”
“要活命,就别动!”
边说,他手指又摁在我背部,换成另外一个位置,寒意传来,又一坨“冰柱”镶嵌进入!
就这样,如法炮制,刚才的5个部位,分别嵌入5坨“冰柱”。
“行了。”霍老大喘口粗气:“你转过来。”
我完全懵了,只好转过背,背部抵住底板,只感觉那5坨“冰柱”幽凉刺骨,似乎完全进入了我的肌肉里面。
我突然有些慌乱,伸手就想去抓,却被霍老大一把抓住。
“给你说莫动!”他低吼一声,接着大口大口喘气。
“是……是啥东西?”
“对你身体没坏处。”霍老大似乎虚脱了,额头全是汗珠:“待会儿,就靠它们来找墓。”
“怎么找?”
“你不必知道。”霍老大喘口气:“切记!出来之前,你不能去摸,更不能去抠。切记!”
我心头一沉:“怎么?我……我还是要下去?”
“嗯。”霍老大缓缓点点:“等你出来,我请你喝茶,说说任木栋的事。”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5-03 15:57:24 +0800 CST  
半小时后,盖板再次合拢。
一阵晃动,明显被抬上了车子,几分钟后车子停下,又被抬了出去,接着突然大幅度倾斜,摇晃剧烈,明显在下坡。
很快,重新稳定,盖板再次拉开一道缝隙,一股河腥臭冲进来,瞬间我看到了一块深蓝色的天空,右边还挂了一颗星星,显得无比幽远。
耳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封家沟到了!
两张脸探过来,是霍老大跟王祥。
“记住我说的。”霍老大道。
我无力回应,鼻子一酸,眼角滚出一滴眼泪。
“那东西千万不要去碰。”
旁边,王祥一对三角眼在我身上扫视,明显在寻找。
“行了。两小时后见。”
说完,霍老大直起身子,盖板缓缓合拢,只看见王祥一张满脸狐疑的脸,慢慢消失。
盖板完全合拢,臭气又开始笼罩,绝望阵阵袭来,我浑身像散了架,连小指头都无法动弹。
只听外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一晃,开始移动。
感觉移动了七八米远,棺材开始左右晃动,应该是入水了。
晃动几下,隐隐听到外面有人说了一句“放!”,棺材一沉,就像电梯在下降的那一瞬间,明显有失重的感觉,应该开始下沉了。
我屏住呼吸,突然想起霍老大交代的话,于是开始调息静气,慢慢恢复正常呼吸。
棺材很缓慢的左右摇晃,这时“失重感”已经消失,如同睡在一个摇篮一般,开始晕晕乎乎。
就这样“摇晃”了半分钟,只听“噗”一声闷响,棺材底部微微一震,停止了晃动。
到底了。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5-03 17:00:39 +0800 CST  

楼主:青铜老灯

字数:86593

发表时间:2018-04-24 06:19:1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18 22:38:3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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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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