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之门——1222年铁木真在“兴都库什山”发现了什么!!!

我靠!他跑哪儿去了!
“喂!松哥——”我朝周围低声呼唤几句,一阵风吹来,树林“忽忽”作响,但没听见他的回应。
我顿时懵了:这人死哪儿去了?莫非,丢下我跑了?
不对,他不是这种人!而且,他脑袋上伤成那样子,肯定也走不远,肯定在附近!
我赶紧沿着围墙走了一圈,还是没发现人。
回到原处,我手足无措:人肯定是不见了!莫非,被谁抓走了?
顿时一凛,一下想起那三个人。
对!肯定是这样!李松肯定被那三个人抓走了!只有可能是这种情况!
不好!周围还有埋伏!
我顿时一个激灵,赶紧一纵,跳到一堆蒿草丛中,静静观察。
周围,还是死一般静。
我心头“蓬蓬”乱跳:李松应该是被人抓走了,有可能是警察,但最大可能,是“龚姐”三个人,那三人来历不明,除了光头邓有全穷凶极恶,那位“龚姐”也绝非一般人物,李松落在他们手中,绝对凶多吉少,我马春就算了,绝不是他们的对手,算了,别管这件事了,现在“蒙安镇”已成是非之地,必须马上离开,马上!
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一下站起来,几步窜到路上。
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围墙:松哥,你多保重!
回过头,沿着小路,摸黑直直朝下。
这条路完全陌生,也不管了,先离开蒙安镇的势力范围再说,越快越好!
一路毫不犹豫,闷头朝前走,只感觉背后远远的似乎有一对邪恶的“人眼”在监视着我。
黑暗中快速小跑,跑了300多米,前面出现一道“白带”,到大马路了。
我喘口气,回头一看,整个镇子已经被我远远抛开。
我朝马路左右眺望几眼,不由犯迷糊:现在只有先回到“落家镇”再说,关键是,走哪边?
抬头辨明方向,看到右首边,远远的有一座黑色大山。
对了,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座山了,那,就是朝右!
赶紧爬上大马路,马路远远朝前延伸,没有一个人。
走!
我快速朝右走去,走了十多步,突然感觉身后车灯一晃,赶紧回头,就看见一辆灰色的轿车正从刚才那条小路上开上来,摇摇晃晃,开上大路,转了个弯,朝我这边开来。
我突然身子一抖!
不好!好像......是那辆捷达!
这一吓非同小可,我赶紧朝右边猛窜,窜到路边,看也不看就往下躲,脚下突然一空,顿时滑下去。
不好!是悬崖!
我大骇,伸手一抓,一下抓住路基上的桩子,身子却猛然下坠,胳肢窝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身子一晃,停住了!
我双脚在下面胡乱踩了几下,全部踩空,看来这边的路基下面是悬崖,也不知道有多深。
我心头“蓬蓬”乱跳,双手死死抓住桩子,双腿前后胡乱一蹬,一下蹬到一处硬物,赶紧死死抵住,双手用力,把身体往上拉。
这时车灯一晃,那轿车开了过来,我脑袋差点冲出去,赶紧缩回来。
抬头一看,轿车正好从我脑袋上方开过去,银灰色车体,重庆牌照,果然是那辆“捷达”!
我靠!他们要开到哪儿去?
对了!
我猛然一凛:李松......会不会在车里面?
顿时来了劲,双手一扯,身子扯上去,不敢爬起来,抬头一看,“捷达”已经在10多米开外,车玻璃雾蒙蒙的,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人。
等车又开了30多米,我松口气,站起来。
一时手足无措:还走不走?
前方,“捷达”已经离我有近100米远,正在拐弯。
我盘算了一下,如果方向是对的,这条路就是通往“落家镇”,那我也必须走这条路,就是不知道李松在不在车上。
哎呀不好!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李松会不会已经屈打成招,带他们去“落家镇”抓我去了?
我顿时冷汗就下来了,不由朝前一看,远远的,只见“捷达”已经成了一个白色“小方块”。
正迟疑不决,只见前方那“小方块”突然朝右边一歪,无声无息,竟然滚到路基下方。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6 20:37:25 +0800 CST  
我看得目瞪口呆,远远的,就见看见“捷达”歪歪扭扭往下滚,又滚了三四米,似乎撞到了一道墙,车身一震,突然停下。
哇!车祸!
就见捷达头朝下定在那里,车灯一闪一闪,路基下是一道45°的斜坡,也不知道有多深,里面也不知道是谁在开车,是那位龚姐还是邓有全,居然开到下面去了!
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救人,呆呆看了一阵,不由自主朝前慢慢走。
走了30多米,发现车子前窗有条黑影在动,似乎想爬出来,看身形是个女人,只见她昂起脑袋,突然又坠下去。
不行!去看看再说!
我拿定主意,赶紧跑过去,很快跑到出事地点,只见路基右边有三根短柱已被冲断,跑过去朝下一看,只看见了车屁股,离路基有10多米深,斜对着我,车灯闪烁,看不见人。
我迟疑了一下,朝下吼:“喂!怎么样?”
很快,一个女人声音:“救……救命啊!”
一口普通话,正是龚姐。
我一凛,一时不敢回应,转念一想,当时在农具店,我好像没说几句话,她不见得听得出声音,我的脸她当时好像看见过,但现在黑灯瞎火,她也不见得认得出,现在关键是,李松在不在里面,不过我先不忙叫他,先侦查一下。
拿定主意,我趴下来,粗着嗓子问:“你有没有事?”
“我的脚……”龚姐很痛苦:“我……我卡住了,出不来!”
“你别动!等我!”
边说,我边观察地形,直接下去不行,坡度太陡,而且光溜溜的没树木,前方倒是有个缺口,下面坡度要缓一点,底下还是一排灌木,可以从那儿绕过去。
“等我!”
说完我迅速跑到缺口处,试探了一下,爬了下去,坡度依然很陡,但好在有灌木可以抓住,手脚并用,我很快爬到“捷达”旁边。
只见左车门歪在一边,一个女人从里面吊出来,脑袋朝下,长发下垂,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昏迷了,看身形正是龚姐。
而车头死死抵在几棵竹子上面,而下面,是光秃秃的斜坡,再下面20多米深的地方,怪石嶙峋,但没有河水,应该是一个干涸的河道。
我抓住灌木,小心翼翼爬到近前,龚姐动了一下,呻吟一声。
“喂!喂!”我呼唤了几声,同时一只手伸出,死死抓住一根竹子的下部,身体缓缓靠了过去。
龚姐抬头看了我一眼,黑暗中只见她脸很白,左嘴角挂着一道血,眼镜不知道撞飞到哪儿去了。
我暗喜:没戴眼镜最好,这样更看不清我了。
“咋样?”我问。
龚姐一脸痛苦:“我的脚卡住了!”
我凑过去朝车内张望,只见副驾位置,一个男的身体前倾,一个大光头抵在车窗玻璃上,正是邓有全,窗玻璃裂成“网格”状,他头顶喷出几道猩红血液,呈放射性散开,看起来触目惊心!
看他一动不动,脑袋肯定撞烂了,多半死多活少。
对了,李松在不在?
我赶紧朝车后排看去,空荡荡的,没人。
我喘口气,看来他没有被他们抓住,是我多虑了,这倒怪了,李松会跑哪儿去?
“你……你……你拉我一把。”龚姐呻吟道。
我也没时间想这么多,先双脚抵住竹竿,感觉稳当了,伸出双手,抱住女人身子,只感觉她胸部鼓胀胀的,嘴里热气一股股喷在我手臂上,不由心头一股异样感觉。
但只停了几秒,一下回过神,赶紧抱稳,往外轻轻一扯。
“哎哟!”龚姐痛得尖叫。
我赶紧放下,一时没了主意,朝她下部看了看,她的右腿卡在仪表盘底下,也不知道有多紧,感觉靠人力是没法掰开的。
“拉不出来啊!”我喘气道:“干脆报警!”
“不行!”龚姐一把抓住我手:“不……不能报警!”
我一凛:其实我也是顺口一说,不要说她不能报警,连我都不能,我可是才从一个命案现场逃出来的!
一时没了主意:“那,那咋办?”
龚姐喘几口粗气:“你……你用我手机,给我朋友打。”
我一愣:“在哪里?”
“在我包里……”女人声音微弱下去。
我赶紧到处找了一下,很快在后排座位下找到她的包,是一个手包,米黄色,很精致,打开,一阵乱翻。
这时一张照片从包里掉落出来,掉在后排座位上。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6 21:38:46 +0800 CST  
我没时间管,翻了几下,翻出手机,几步跑到车前。
“喂!打给谁?”
叫了几声,龚姐呻吟一下,声音微弱道:“你摁开。第一个号。”
说完她“噗”出一口气,身子一垂,应该是昏死过去了。
我赶紧摁开手机,迅速调出“电话清单”,发现第一个号是个“138”开头的手机号。
打不打?
不行,救人要紧。
赶紧拨打过去,“嘟嘟——”响了半天,终于通了!
“几点了龚老师?”一个男人懒洋洋问,也是一口普通话:“你不睡我要睡呀,哈哈!”
“喂喂!你朋友出事了!搞快过来!”
“你是谁?”那边猛然问。
“我是谁你别管。你朋友的车掉到悬崖下面去了,你们快来救人!”
“悬崖?什么地方?”
“在——”我抬头看了看:“好像是蒙安往落家的半路上。”
“好好!”男的很冷静:“龚老师怎么样?”
“她被卡住了,出不来,你们快来!”
说完,我不等他回答,挂了电话。
长长喘一口气,瞟了龚老师一眼,她垂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跟吊死鬼一般。
定了定神,盘算了一下,现在她朋友马上过来,我在这里也不起作用,此地不宜久留,还是离开为妙。
正要走,突然想到一件事:
对了,石鳖!
我浑身一震:李松说石鳖当时被邓有全拿走了,会不会就在车上?
顿时周身起了一层寒毛,赶紧探头,重新朝车内打探,前排驾驶室已经被挤扁了,无法查看,后排刚才看过了,似乎也没有,又看了一遍,确定没有。
不由狐疑:难道,不在车上?
对了,后备箱!
不由朝后面瞟了一眼,对,一定在里面!
于是小心翼翼爬到车尾处,后备箱紧紧关闭,我随手“咚咚”敲了两下,准备到前面去找开关。
这时,里面却传来“蓬蓬”两声,很微弱,像是回应。
我吃了一惊,侧耳过去。
“蓬蓬蓬”,又传来几声敲击声,明显是用手或者用脚在敲。
我靠,里面有人!
是......李松?
我大喜,赶紧凑过去,嘴巴凑到缝隙处。
“松哥?松哥?”
里面悉悉索索一阵响,突然传来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救命啊!”
我吓一跳:竟然是一个女人声音。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6 21:57:19 +0800 CST  
这一下吃惊不小,居然不是李松,而是一个女人!
会是谁?
赶紧敲了几下:“喂!喂!”
里面“蓬蓬”回应了两下:“救命......我要死了!”
声音闷声闷气,像是嘴巴塞了一块东西。
这下我确定里面有个人了,赶紧爬到前方,东找西找,找到开关,一按,“噗”一声,后备箱弹开了一条缝隙。
我赶紧爬过去,一把拉开箱门,里面果然有个女的,蜷缩成一堆,手脚被绑,嘴里塞着一块布,黑暗中只感觉到她一对极度惊惶的眼睛。
“喂!你是谁?”我一时不敢上前。
女人“呜呜呜”一阵闷叫,身子来回挣扎:“救我......我要死了,要死了.....”
我回过神,赶紧一伸手,扯出她嘴里的布条,女人大口大口呼气,跟狼嚎一般,唾液跟鼻涕喷在我手背上。
“你是谁?谁把你绑在这里面?”
女人喘息几大口,终于好一点,哭着央求我:“大叔,救命!救我出来!求你了!”
听声音,此人很年轻,也就20岁不到,也是一口普通话,不过咬字有些怪。
这简直太诡异了!
“大叔,救我出去啊!”
“大叔?”我哼一声:“我有这么老?好,你先说你是谁,大姐。”
“我......我是被他们绑架的!他们要害我!”
“他们?谁?”
“就那个阴阳怪气的女的!还有那个没头发的男的!”
我点点头:一定是龚姐跟邓有全!
“他们绑架你?为啥?”
“是因为——”女子一下停住:“我不能说!你......求你先救我出去!我要死了!我要被撞死了!”
这时我适应了光线,看清这女子穿一件军绿色迷彩服,头发披散,脸上脏兮兮的全是一道道血痕跟污渍。
我朝车头看了一眼,龚姐垂在那里,似乎动了一下。
“快!快放我出来!求你了!”女子呜咽道。
我也来不及细想,伸手去解她手上绳索,发现捆得异常结实,赶紧掏出一把水果刀,割了几下,割不开,又去解她脚上,没捆多紧,很快解开,赶紧把她扶了出来,这时车身一沉,似乎要坠落。
我赶紧一扯女子,她“噗”一下滚在我怀里,二人同时滚在地上,“咕噜噜”灰尘扑面,朝下滚去。
我大骇,左手死死扯住女子上衣,右手在半空中一阵乱抓,一把抓住了一团凉幽幽的东西,一下停住,一看,竟然是龚姐的头发。
龚姐吃疼,猛然睁开眼睛。
“她——”龚姐突然指着那女子,尖叫:“她不能走!”
“放手!”女子也尖叫,身子扭来扭去。
“抓住她!”龚姐尖叫:“不准走!”
我左手突然钻心一疼,低头一看,女子正狠狠咬住我手指。
我一阵吃疼,顿时松了,女子猛然滚下去,灰尘弥漫,只听她不停惨叫。
“抓住——”龚姐说了一半,嘴巴一张“噗”的喷出一口鲜血,一下喷在我脸上,我下意识右手去抹,顿时身子一沉,向下滚落,“蓬”一下狠狠撞在竹竿上,竹竿“嘎嘎”一响,几乎同时,车子也“嘎嘎”响了几声,慢慢一沉。
不好!
脑海中刚出现这两个字,只听“嘎嘎嘎”一阵大响,“捷达”车头朝下,竟缓缓朝下滑去。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6 22:31:04 +0800 CST  
我赶紧抓住竹竿,“捷达”周身嘎嘎作响,从我面前滑过,缓缓朝下坠去。
“救命啊!”有女人惨叫,是龚姐。
我下意识伸手抓住车门,一股巨力朝下,如同蜉蝣撼树,根本没用,赶紧松手,就看见车子下滑了四五米,车头撞上了什么东西,整个车身突然一歪,掉了一个个儿,车屁股朝下,继续坠落,速度突然开始加快,尘土弥漫,车身发出“吱吱嘎嘎”的刺耳尖声,似乎要马上解体。
我心头沉下去:完了!完了!
又一声女人的惨叫,分辨不出是谁,紧接着“轰隆”一声大响,车子似乎撞上了巨石。
我抓稳竹竿,探身去看,只见车灯一阵乱闪,车子似乎坠到坡底了,车门处吊着一条黑影,长发下垂,应该是龚姐,她纹丝不动,多半死了。
我心头“蓬蓬”乱跳,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上去还是下去救人。
这时只见“捷达”旁边人影一晃,有个人想爬起来,看身形,依稀就是那个“迷彩服”女子。
“喂——”我朝她吼:“你有没事?”
女子身体摇摇晃晃,站起来,突然又倒下去。
看来她多半也受了伤,不行,得下去救人!
拿定主意,我朝那处灌木林爬去,手脚并用,爬到坡底,抬头一看,“捷达”就在30多米远的正前方。
赶紧深一脚浅一脚走过去,只见“迷彩服”斜坐在一块石头上,正用嘴巴咬手上的绳索,旁边,车头处,龚姐倒挂出来,还是纹丝不动。
“迷彩服”咬了几口没咬开:“大叔!帮帮......个忙!”
我伸手到裤兜去摸刀,摸了个空,应该是刚才弄丢了,在车头处找了一块碎玻璃,迅速走过去,划了几下,终于把绳子划断。
我丢掉碎玻璃,上下打量她。
“你到底是谁?”
“迷彩服”不答,她脸上全是血水跟泪水,她抹了一把,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哎哟”一声坐下去。
“咋了?”我问。
女子一张脸扭曲变形,明显很痛,她揭开外衣,里面是一件粉红色薄衫,左边腰间渗透出一大片血,她轻轻扯起衫子,露出雪白的小腹,似乎触碰到了伤口,“哎——”的呻吟一声。
“咋样?”我凑过去看。
“啪”一声,她打了我一耳光:“不准看!”
我有些恼火:“搞清楚!是我救的你!”
“救了我也不准看!”
我直起身子,一时不知道该咋办,打量车子,只见车尾抵在一块桌面大小的巨石上,旁边掉落了杂七杂八几样东西,有个牛仔包,几个小纸箱,明显是坠落时候从后备箱掉出来的。
“喂!”女子喊我。
我不理她。
“喂!聋了?”
我气呼呼道:“你说对了。”
“哼!骗我!”她朝车尾处一指:“去,把我包拿过来。”
“什么包?”
“就那个牛仔的……哎哟!”
我这时也没时间生气,几步上前,提起牛仔包,见是一个双肩背包,鼓鼓囊囊的很重,正要提回去,突然感觉有些异样。
我站定,只感觉周围有什么地方传来一股“寒气”,若有若无,跟幽灵一般。
我一时僵住,视线下移,定在旁边一个纸箱上。
这是一个装微波炉的箱子,外面缠着包装条,而那股莫名的“寒气”似乎就从里面传来。
我蹲下去,从旁边捡起一块碎玻璃,几下割开包装条,打开,里面是一块灰扑扑的粗布,辨认出来,是石棉布。
石棉!!
我心头猛跳一下,伸出右手,小心翼翼碰了一下,那股“恶寒”猛然袭来。
突然,我脑子里跳出一幅神异画面:天上一轮血色太阳,下方,是一座金字塔形状的无比巨大的建筑,建筑顶上,站立一个半裸的人,正伸出一只手,指着我,似乎在念经,他头顶发出一圈奇异光环,似乎在慢慢旋转,而建筑下方,密密麻麻跪了几万人,似乎在聆听他的教诲……
“嗡——”一声,画面突然消失。
我摇摇欲坠,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顿时回过神来,心头“蹦蹦”乱跳:这怎么回事?怎么会看到这样一幅画面?是幻觉?
一时惶惑不安,定了定神,重新伸出手,抓住石棉布一角,轻轻掀开,露出一截灰白色的“蛇头”。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7 09:44:04 +0800 CST  
石鳖!
我心里“嗵”的猛跳一下,一时不敢继续揭开,凝神,等待那股“恶寒”的到来。
等了十多秒,没有任何感觉。
我一喜,看来石棉布起作用了,不再犹豫,轻轻揭开。
石鳖完整露出来,蛇头,“方形”身子,尾部一个大圆洞,果然就是封家沟发现的那块。
我一时看呆了。身后,女子急道:“喂!你啰嗦啥!快提过来!”
我心头“通通”乱跳,不由朝龚姐看了一眼,她仍死沉沉挂在那里。
这时驾驶室内什么东西突然一动,定睛一看,吓一跳:那光头全哥竟然苏醒了,正摇摇晃晃想想坐起来。
“喂!快点!”
“嘘!小声点!”我急道:“他醒了!”
女子也吓一跳,猛一下站起来,“哎哟”一声,一屁股坐下去。
这时头顶处一阵发动机轰鸣声,抬头一看,一辆军绿色丰田“陆巡”正从右首方开过来,速度奇快,开到我们的正上方,“嘎吱”一声一个急刹,跳下来一条“黑影”。
“在这儿!”“黑影”尖叫了一声。
我吓一跳,糟了,龚姐的朋友来了!
我靠,怎么这么快!
来不及细想,把石棉布一裹,抓起石鳖,一把提起双肩包跑回去,“迷彩服”已经站起来,一脸惊恐:“谁?谁在叫?”
“快跑!她朋友来了。”
“妈呀!”迷彩服大惊:“他们要抓我!”
说完她扭身就跑,跑出两步步,突然回头:“照片!我的照片!”
我一愣:“什么照片?”
“快快快!”迷彩服指着龚姐:“她身上有一张照片!快快!去拿给我!”
我大急,回头一看,路基边缘,“黑影”正用脚试探,明显想爬下来,我咬咬牙,把背包丢给女子,几步跑回车旁,就见全哥已经打开车门,正缓缓爬出来,满脸血淋淋,抬头一下看见我,嚎叫一声:“给老子站住!”
我心头“蓬蓬”跳,正犹豫搜不搜龚姐身子,突然想起一事:照片?是不是那张!
于是一把拉开后车门,后排座底下果然躺着一张照片,正是从包里掉出来的那张,来不及细想,一把抓起。
这时只听上方“噗噗噗”脚步急响,回头一看,黄尘乱飞,斜坡上那条“黑影”鬼魅一般冲下来,我不由大骇:此人好厉害,竟然就这样冲下来了!
赶紧掉头就跑。
“站住!”身后全哥粗声狂吼。
我把照片揣进裤兜,一阵狂跑,这时迷彩服已经跑出去20米远,我急速追去,她摇摇晃晃又跑了30多米,停下来,回头急吼:“快点快点!”
我几步赶上,回头一看,尘土乱飞,那条“黑影”已经快下到底部了。
赶紧抬头辨认方向,我们现在已经在谷底的中心,往前,乱石滩一望无际,这么跑下去,肯定要被追上,不行,得到对岸上去。
于是掉转方向:“这边!”
说完就朝对岸跑,迷彩服愣了一下,赶紧跟上,跑了10多米,跑到对面,见是一个3米多高的土坡,赶紧手忙脚乱爬上去,又把迷彩服拉上,再一看,“黑影”已经冲到石滩中间了,离我们也就五六十米远,手里提了一根明晃晃的东西,明显是砍刀!
我不由大骇,赶紧朝左前方直冲,女子紧紧跟上,前方影影绰绰似乎是一大片苞谷林,有一人多高,只有躲那里面去!
疯狂跑了30多米,左边出现一间砖房,赶紧转到房子后面,跑了几步,脚下突然踩空,猛一下坠下去,只听“嗵”一声大响,周围全是水,像是一个水潭。
正惊惶,头顶一暗,一个人也坠下来,我赶紧一闪,“嗵”的一下,那人落在我旁边,水花四溅,溅了我一脸,正是迷彩服。
“啊——”她惊呼一声,我赶紧“嘘!”的一声。
“哎——”迷彩服都快哭了,站起来,双手乱舞,想爬上去。
这时隐隐的,右首边有脚步声,奇快!
那“黑影”追来了!
我大急,伸手抓住女子,往下一扯:“下来!”
女子一下扯到我身边,我死死抓住她,朝前划了几下,前方是一块凸出,只有先躲那儿去。
刚躲好,脚步轻轻,有人来了!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7 10:11:56 +0800 CST  
我右手死死捏住女子肩膀,屏住呼吸。
水面晃动了一下,慢慢恢复平静,一股骚臭味传来,应该是喂鸭子的水塘。
头顶脚步“簌簌”作响,水面上出现一个人的“倒影”,只见“倒影”缓缓朝我们右边“移”去,似乎在观察周围情形。
“咕嘟”一声,耳朵边女子吞了一口口水。
“倒影”突然停住。
停了一会儿,竟然“移”了回来,“移”到我们头顶正上方,停住。
我心脏都快跳出去了,死死捏住女子肩膀。
“倒影”停了一会儿,突然变“大”变“矮”,慢慢消失,我心头“突”一跳:我靠,他靠过来了!
只听头顶传来“嘶嘶嘶”的呼吸声,很难听,就像鼻腔里面全是鼻屎一般,同时闻到一股难闻的体臭,那人似乎就趴在我们头顶。
我死死咬住牙关,一动不动。
那人鼻腔“嘶嘶嘶”呼吸,似乎在寻找。
寻找一会儿,他站起来,“倒影”再次出现,脚步声响,朝右边飞快“移”去,很快消失。
他走了!
我长长喘一口大气,旁边女子都快哭了:“放手......要把我捏死了!”
“嘘——”
我赶紧叫她禁声,放开手,探出头,查看外面情况,没人,那人应该追到那边去了。
我三两下爬起来,身上全是水,也没时间管,把女子扯上来,她哭兮兮的,不停喘气,手里兀自抓住她的背包。
“快走!”我左右张望,此地不宜久留,那人发现前面没人,肯定还要回来。
“我......我走不动了!”女子双腿发抖:“我要死了!”
“快起来!要死等会儿死!”
“我现在就死......”
这时右首方突然响起手机铃声,离我们只有30米远。
“回来了!”我急道。
“啊!”女子大惊。
我赶紧一把揪住她往房子的另外一面拖,乱拉带拽,二人躲到另外一面,紧紧贴在墙上,只听脚步声急响,一人跑过来。
“好。回来了。”
此人说话有气无力,边打电话边跑,很快跑过,朝我们逃过来的方向而去。
我松口气。旁边,女子身体一软,滑在地上。
我看了看左手,突然一惊:不好!石鳖!
左手上空空的,石鳖不见了!
对了,肯定是掉在那个水塘里了。
我就要过去查看,背后,屋子里面突然“喀”的一声,像是有人拉门栓。
不好!
我立马回头去看,背后的“墙壁”却突然消失了,我猝不及防,仰面摔进去。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7 11:03:33 +0800 CST  
“蓬”一声,后脑勺重重磕在水泥地面,一阵眩晕。
但我立马苏醒,一个鹞子翻身站起来,只见屋里黑咕隆咚的,两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一个人,手里高高举着一把铁铲。
“哪个?”此人大喝一声,是个老头。
“是我是我!”我赶紧道。一想,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
“啪”一声,灯一下拉开,灯光昏黄,只见屋子中央站着一个干瘦老头,脸色焦黄,正恶狠狠瞪着我。
“杨老贵?”我不由惊呼出声。
原来此人竟然是黄脸老头杨老贵,没想到歪打正着,竟然撞进他的家!
杨老贵只穿着一件破背心,黑内裤,光着脚,双手横握铁铲,听见我叫他,一脸震惊。
“你是哪个?”
“是我呀。那天在鸡街......”我边说边想爬起来。
杨老贵作势想砸我:“坐好!不准起来!”
我只好坐下,同时指着自己脸:“是我!你认不出了?鸡街镇茶馆?给了你两根烟?”
老头一脸狐疑,上前一步,勾腰一看,一下认出来:“哦!是你!”
我大喜:“是我是我!”
这时里屋门帘一挑,一张脸探出来,满脸惊惶,是一个老太婆。
“干啥?”老太婆惊问,猛然看见我们:“他们,他们是谁?”
“你进去!”杨老贵头也不回,仍举着铁铲:“半夜三更,你在我门口干啥?说!”
“别打!别打!”我下意识举手遮挡:“我……我不是坏人。”
“你们躲门口干啥?说!”
“我们……”我喘口粗气:“有人在追杀我们。”
“追杀?”老头朝我身后张望:“哪个?”
我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我身后是一道木门,原来刚才我们就靠在门外面,这老头听到声音,拉开门栓,结果我们猝不及防摔进来了。
“有好几个人。”我赶紧解释:“是黑社会的,我惹到了他们,就追来杀我们。”
老头兀自不信:“他们?他们是哪些人?”
“有个叫全哥的……”
“全哥?邓和尚?”老头瞪大双眼。
我迟疑一下,也来不及细想,赶紧道:“对,就是他!”
“他为啥要杀你?”
里屋那老太婆急道:“邓和尚呀?哎呀不行!把他们赶出去!快点!”
老头回头喝道:“你吼个锤子!回去睡瞌睡!”
老太婆赶紧把门帘一扯,遮住身子,但很快又扯开一条缝,露出脸来。
老头瞪着我:“邓有全为啥要杀你?快说!”
我一时无语,瞟了迷彩服一眼:“他……他绑我老婆。”
迷彩服倒在门框边上,身体不住抽搐。
“你老婆?”老头看了迷彩服一眼:“就是她?”
“嗯。”我吞了吞口水,开始乱编:“我老婆……我老婆欠了他们钱,高利贷,没钱还,他们就把她绑了,要强……要那个她,我刚才把她救出来,结果被他们追过来……”
“哼哼!”老头上下打量我,似乎有点相信了:“邓和尚的钱你也敢去借,哼哼!”
边说,他边放下铲子,我看危险已经解除,赶紧过去搀扶迷彩服,她身子软软的,左腰部流出一滩血水。
我心知不妙,赶紧道:“大爷,她被捅了一刀,你有没有药?”
老头探头看了看迷彩服,哼一声:“捅了一刀?在哪儿?”
我赶紧把迷彩服扶起来,只觉得她身体沉重无比,一看她脸色,已经变成死灰色,头上粘了几根水草,脸上全是血痕,嘴角还流出一道血水,看上去惨不忍睹。
老头把铁铲往墙边一扔,走上前,低头看了看迷彩服伤势,哼一声:“扶到凳子上去。”
里屋那老太婆一下冲出来,双手直晃:“要不得!出去!不能死在我们屋头!”
老头低吼一声:“滚回去!吼啥吼!”
老太婆也只穿一条内裤,白背心,双乳像老丝瓜一般下垂,指着我们急道:“他们惹了邓和尚,到时候他晓得了要喊人来锤你!”
老头一推她:“滚进去!”
“我就不进去!”老太婆脸一扳,张嘴开始吼:“来人——有贼娃子——”
“啪”一声,她脸上狠狠挨了一耳光。
“再吼!”老头嗔目大喝:“信不信老子也马上锤你!”
老太婆立马闭嘴,兀自“呼呼呼”喘粗气。
“进去!”老头一指。
老太婆僵了一阵,一跺脚,往屋里走,兀自念念叨叨:“邓和尚要来锤你嘞……邓和尚要来锤你嘞……”
老头回过头:“莫理她!疯婆子一个!”
二人一起把女子扶到一条长板凳上,老头蹲下来,看了看迷彩服腰间,摇摇头:“血恁多!啧啧!怕是把肝伤到起了。”
我急的不行:“那咋办大爷?”
老头摇摇头:“我也莫逑办法。”顿了顿又道:“先敷点膏膏药再说。唔——你们掉哪儿去了,身上恁多水!”
说完,他走回里屋找药去了,那老太婆探头出来看了我们一眼,满脸怨恨,又进去了。
我只觉得周身疼痛,赶紧把衣服脱下来,长裤上也是水,凉冰冰腻忽忽的,很不舒服,正想脱下来,老头出来了。
他拿了一瓶白酒,一个小塑料药瓶,一卷白纱布,叫我把迷彩服衣服扯开,我犹豫一下,只好伸手把女子的衫子撩起来,露出左腰,只见她穿了一条浅蓝色内裤,腰间出现一道艳红色裂口,有半寸宽,半尺长,血兀自还在往外流,隐隐看见血红的肌肉纹理,像是被什么利刃割开的。
老头摇摇头:“膏膏药没用呢,要缝针。”
我也大急,这种裂口我也知道,敷什么药都没用,必须缝针才能止血,这太倒霉了,这乡村野店的,哪里去找医生?
老头朝里屋喊:“死婆娘!出来,去喊八叔!”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7 18:37:13 +0800 CST  
半天,老太婆才走出来,身上批了一件衣服。
“恁个晚。人家要睡觉!”老太婆嘀嘀咕咕,明显不想去。
“快去喊!”老头怒道:“要出人命!”
老太婆恨我一眼,嘀嘀咕咕出了门。
老头揭开酒瓶盖,给女子伤口淋了一点,女子“啊”的惨叫一声,身子一震,我赶紧上前摁住她手,老头又在伤口上撒了一大片黄色药粉,但没用,血慢慢把药粉浸湿,眼看就要浸出来。
老头赶紧把纱布缠上去,胡乱缠了几圈,纱布很短,居然没了。
我看血暂时不会流出来,想起那尊石鳖,赶紧开门出去。
老头却跟出来:“你哪儿去?”
我朝池塘一指:“我有东西掉里面了。”
“掉里面?”老头半信半疑:“哼哼,我看你想溜!”
我懒得理他,走到池塘边看了看,又趴在刚才躲藏的位置,伸手进去捞,很深,手触不到底,来回捞了几下,却只摸到了几根烂树枝,还有几根水草。
“摸啥?钱包?”老头在一边问。
我随口回答:“嗯。钱包。”
“嚯嚯!那必须摸起来!”老头似乎比我还着急:“不然等会儿看医生你摸不出钱!”
我懒得搭理,判断了一下,东西应该在刚才我落水的位置,只有下去找。
我站起来,就准备下去,裤子也不用脱了,反正已经打湿了。
“喂!你干啥!”老头急问。
“下去找啊。”
“我来我来!”老头拦住我:“你找得到狗屁!莫把我塘子踩烂了!”
说完他跑进屋子,取来一副水靠,黑胶皮做的,靴子一直连到腰部,他三两下穿上。
“掉哪儿了?”
我朝水面一指:“那儿。”
老头手脚并用下了水,缓缓走到那个位置,弯腰去摸。
摸了半天,他站起来:“钱包有多大?”
我照着石鳖的体积比划了一下。
“恁大?”老头瞪大眼睛。
“嗯。”我点头:“这么大。硬邦邦的。”
“为啥是硬邦邦的?”
“全是一坨一坨的钱,那还不硬?”
“妈X!这么多钱?难怪邓和尚要来砍你......”
老头嘟嘟囔囔,低头又去摸,摸了几下,突然停住。
我一喜:“摸到了?”
老头手臂动了动,似乎在探查那块东西的轮廓,探查一阵,提起手臂,只见手里抓了一大坨乌黑色的东西,兀自还在滴水。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7 18:42:03 +0800 CST  
走进堂屋,桌上就摆了一盘卤鸡爪,老头又抓了一大把生花生,用一个搪瓷杯打了满满一杯泡酒,取来三副筷子,三个小酒杯。
我看到卤鸡爪,肚子开始“咕咕”叫,反正是我的钱,也不客气,坐下用手抓了一块就开啃。
八叔把酒杯放在嘴边,慢慢抿酒,冷森森的两眼透过眼镜看我。
“小伙子脸上咋回事?”他突然问。
我喝口酒:“被人踩的。”
“邓和尚!”旁边老头道:“被邓和尚他们打的。”
“邓有全?”八叔一愣:“他打你干啥?”
我还没开口,老头抢先回答:“他赊了和尚的高利贷,和尚就把他老婆抓了,就里头那个,要强X她,小伙子就来救,结果被他们一伙人追杀,追追追,追到我这里来。”
“哦……”八叔上下打量我,半信半疑:“我看你们是外省人,怎么跑我们蒙安镇来了?”
“和尚把他老婆抓起过来的!”老头抢先回答。
“嗯。”八叔点点头,兀自怀疑:“你们是哪儿的人?”
老头终于没接嘴了,回头看我。
“泸州。”我道。
“泸州?”八叔道:“邓有全居然跑那儿去放贷?这么远?”
“嗬!这有啥!”老头满不在乎的样子:“他这个人长期欺行霸市,黑吃黑,名声早就坏了,肯定在我们这一带弄不到钱了,就跑到泸州去搞业务,对了——”
老头转头问八叔:“我听说他今年跟一个重庆大老板走得很近,那个道观的审批手续——嗝儿——就是他帮人家办下来的,是不是?”
老头说话中间,突然打了一个饱嗝儿。
重庆!
我一凛:那辆“捷达”,不正是重庆牌照吗?
“是不是黄云观?”八叔问。
“对。就是黄云观。”老头道:“听是那个重庆老板出钱,邓和尚出力。”
“他出狗屁力。”八叔剥了一颗花生,慢悠悠道:“那个老板太有钱,本来审批通不过,他拿了一箱子钱,叫邓有全去活动,立马就办下来了,哼,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再也忍不住,问:“那重庆老板姓啥?”
“姓啥?”老头眨巴几下眼睛:“不晓得。你知道不?”
八叔看我一眼:“不知道。他很少过来。”
“是男的还是女的?”我继续问。
“男的。”老头回答:“嗝儿——”
他又打了一个饱嗝。
旁边,八叔瞟了他一眼。
“哦……”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个人:“对了,那个老板是不是说普通话?”
“普通话?”老头看了八叔一眼:“重庆人怎么说普通话?”
“那,他有多大年纪?”
“好像……”老头回忆一下:“听说有六七十岁。”
我点点头,不语,心头却想:那个“138”也是个男的,不过却一口普通话,而且听声音,也就30不到40 的样子,莫非跟那个重庆老板不是一路人?
“有个女的……”八叔迟疑道:“好像就是说普通话。”
我一愣:“什么?”
“那重庆老板手下有个女的,好像就是说普通话。”
“是么?”我来了劲:“是不是姓龚?”
“龚?”八叔摇摇头:“不晓得。我就见过她一次。”
“在哪儿?”
“在县民政局,她跟邓有全一起来办事。”
“是不是瘦高瘦高,戴眼镜?”
八叔迟疑一下,点点头:“对。”
我嘴里嚼着花生米,不语。
事情开始有眉目了,邓有全,龚姐,她那个“138”的朋友,包括那条“黑影”,应该都属于一个团伙,团伙的老大应该就是那个神秘的重庆老板,按八叔他们的说法,此人是过来修一座道观的,怎么突然对那具“石鳖”来了兴趣?
还有,里屋那个神秘女子,居然被龚姐绑在车里,莫非她也跟此事有关?
“嗝儿——”
老头又打了一个,站起来骂道:“妈X!还打起瘾了!”
边骂,他边拿起搪瓷杯,给八叔斟酒。
“你手上啥东西?”八叔突然问。
老头一愣:“什么?”
八叔指了指老头右手:“这儿长了个啥?”
老头一愣,放下搪瓷杯,把右手伸到桌子中间查看,只见手背上“虎口”跟手腕之间,很突兀的,长了一颗墨绿色的“痣”。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7 18:53:14 +0800 CST  
那颗“痣”有黄豆大小,在灯光下感觉木木的,很平。
我身子一晃:我的天!死人手!
这颗“痣”,竟然跟那只死人手上的那些尸斑,一模一样!
“咦?好怪!”老头倒不害怕,来回打量,又伸左手去摸了一下。
“啥时候长的?”八叔眯起眼睛去看。
“不知道啊。”老头又摸了摸:“奇怪!”
“痒不痒?”
“不痒。”
八叔伸出右手食指,小心摸了那“怪痣”一下:“痛不痛?”
“痛什么痛!”老头缩回手:“不管它。来来来,吃酒。”
说完他又拿起搪瓷杯,给他自己满上,看了我一眼,又给我满上。
我暗暗心惊,眼神跟着他右手移动。
“嗬!”老头指着我,对八叔道:“你看,一颗痣把他吓成这样,哈哈!我都没害怕,你倒……哈哈哈!”
“最近长出来的?”八叔似乎还不放心。
“没有。”老头端起酒杯:“昨晚上睡觉前都没有,可能是热籽籽......来来来,不管它,吃酒!”
八叔慢吞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一脸狐疑的样子。
我也慢慢喝了一口,心中惊惧无比:这颗“怪痣”不用说了,一看就是死人手还有简老七脸上的那种,我的个天,这老头怎么也长了一颗出来?
而且我确定,喝酒之前他端碗筷的时候,他右手上绝对还没长这东西,那,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正惊疑,偏房内“簌簌簌”的,似乎有一块东西掉落在一块塑料布上。
我赶紧回头去看。
“耗子!”老头满不在乎道。
我站起来,想进去看一下,老头也站起来。
“来来来我进去!”老头喝了酒,一张脸血红:“不用怕!每天黑了都要来偷花生米。你城里人搞不懂!”
说完他举起酒杯,一仰脖子,“咕嘟”一声喝完,摇摇晃晃走过去,“嘎吱”一声拉开偏房门。
“嗝儿——”他突然又打了一个饱嗝,身子随之一抖。
“妈X!”他骂了一句,走进去,“嘎吱”一声把门关上一半。
我回过头,八叔正端着酒杯,呆呆望着老头背影。
我念头一闪:此人似乎知道些什么!
赶紧凑过去,压低声音:“八叔!那是什么痣?”
八叔放下酒杯,看我一眼,不语。
我心说,必须来点猛料。
“你信不信,我见过那种痣。”
八叔一愣:“你见过?在哪儿?”
“封家沟。”
“封——”八叔上下打量我,眼里闪过一丝恐慌:“你去过那里?”
“去过。”
“在哪儿看见的?”
“在一截死人手上。”
“死人手?”
“对。前几天那儿河沟里面挖出一截手臂,你不知道?”
“是么?我才从外地回来……什么个情况?”
我犹豫一下,看来,必须撒点诱饵才行。
“那只断手是我朋友先发现的,后来我去看了一眼,它手腕上就有那种绿颜色的圆斑,跟他手上那颗痣,形状大小完全一样!”
“唔……”八叔点点头:“那,那只手呢,现在在哪里?”
“被警察带回去了。”
“唔……”八叔沉沉点头。
“所以我就奇怪。”我看了看偏房门,压低声音:“他手上怎么也有那种痣?”
“那不是痣。”
“什么?”
“那是一种病,叫铁锈病。”
“铁锈病?啥东西?”
“是一种动物生的病,本来,人是绝对不会传染的。”
“哦!”我点点头:“啥动物?”
“鳖。”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7 18:59:00 +0800 CST  
“鳖!”
我吃了一惊。
“对。就是甲鱼。我们这儿也叫团鱼。”
“我知道。”我有些喘不过气:“就是说,铁锈病是甲鱼生的病?”
“是。还有个名字叫‘蒙头病’。”
“蒙头病?啥意思?”
“说是甲鱼生了这种病后,最喜欢找一些烂菜叶呀,塑料袋啊把自己脑袋蒙住。”
“这么怪?”
我突然一凛,脑海里跳出一幅画面:阴森森的农具店,一个用铺盖蒙住全身的“人”。
“动物的病嘛,本来就怪,这个本来不用害怕,因为按道理它是绝对不会传染给我们人的。鳖之间肯定要传染,鳖跟乌龟之间跟癞蛤蟆好像也要传染,但是绝对不会传染给人!”
“那……那他手上……”
“这里头有些东西我不方便给你说。一个,你毕竟是外地人。二一个,现在到处都讲科学,我要说出那些东西,你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我赶紧凑过去:“不不不!八叔你尽管说!反正是喝酒,就当玄扯嘛!”
八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嗝儿——”屋内,老头又打了一声。
“就这个!”八叔用筷子指了指偏房里面。
“什么?”
“这种打嗝,就是中了那种蛊的前兆。”
“中蛊?”
“嗯。”
“中什么蛊?”
八叔不语,双眼死死盯住偏房门,筷子在桌上慢慢画线条,像在写字。
“八叔!”
八叔突然抬头,朝屋子四方张望,那副表情,似乎担心外面有人偷窥一般。
看了一圈,他盯着偏房门,缓缓道:“这样子看来,那家人还没有死绝。”
“哪家?”我想起一个字:“封家?”
八叔突然回过头,双眼如电,在我身上转了一圈。
“你——到底是哪儿的人?”
“我?泸州的呀?”
“泸州!哼!”八叔上下打量我,移开视线,又盯住了偏房。
这时,里面“嘤——”的一声,有女人在呻吟,应该是“迷彩服”,她醒了?
八叔突然“咦”了一声:“他怎么还不出来?”
我一凛:是啊,杨老贵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
立马站起来,几步冲到门边:“喂!杨大爷!”
里面没反应。
“嘤——”女子又呻吟一声。
我隐隐感觉不妙,一把拉开房门,冲进去,顿时看到一幅骇人景象:只见女子平躺在床上,铺盖盖了一半,露出上半身,而下半身的铺盖里面,很恐怖的拱出一坨“人形”。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7 19:08:38 +0800 CST  
111楼被删除了!!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7 19:11:48 +0800 CST  
修改了一下。重新发。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7 19:12:07 +0800 CST  
一百一十一楼内容:
老头张开手掌,原来是一截烂掉的藕节。
老头低声骂了一句,丢掉,继续去找。
我开始着急了:我逃跑的时候明明把石鳖抱住的,就是掉进池塘后才不见的,肯定就在这个位置,怎么摸不到?
不行!必须下去看看!
想着我就准备下水,这时两个人急匆匆从小路上跑过来,一个是老太婆,另外一人60多岁,瘦高,戴眼镜,背了一个小木箱。
“八叔。这边。”
原来是八叔到了,老头赶紧上了岸,我心想石鳖肯定在池子里,现在人多嘴杂,先不慌去挖,待会儿等没人的时候再说。
于是跟着他们进了屋子,八叔看了看女子伤势,说必须缝针,但不能在硬椅子上,最好找一张床。
于是老头叫我把女子扶到左边一个偏房去,老太婆拦了一下,又被老头骂了几句,气得她甩手进了里屋。
拉开灯,偏房内有一张单人床,挂着蚊帐,我跟老头合力把女子扶上去,八叔从小木箱内取出针药,开始准备缝针,老头不走,站在旁边看稀奇。
我一身酸痛,走到外屋,看着黑黝黝的池塘发呆。
呆了一阵,摸出烟来抽,看了看时间,快4点了。
半小时后八叔跟老头走出来,八叔一头的汗。
老头把我拉到门外面:“你先把钱给了。”
我假装一愣:“什么钱?”
“少装怪!”老头眼睛一鼓:“治疗费。”
“多少?”我去摸裤兜。
“一百。还有我的介绍费。还有住宿费。”
我失笑:“还有住宿费?”
“废话!”老头气鼓鼓的:“你老婆现在睡哪儿?是不是我的床?这样子,给你们算标准间,一晚上40,加上介绍费50,加上医疗费,一共190!”
我气得不行,朝偏房一指:“就你那个烂床,还给我算标准间?标你个大头鬼!”
“哪里烂了?”老头一脸委屈:“枕头铺盖蚊帐都好好的!”
“好你个大头鬼!”
“那你睡不睡?”
我一愣:“什么睡不睡?”
“你老婆这个样子今晚上你肯定不会走啰,你准备睡哪儿?”
“我睡哪儿管你什么事!”
“怎么不管?”老头一本正经:“那好。大家熟人,你又落了难,算你们单人间,一晚上20元,不能再少了。”
我气得无话可说,看他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真想上去咬他两口。
也没办法,摸了摸裤兜,还有三张百元大钞,一些零碎,摸了两张给老头,老头走进屋子,一会儿走出来:“来。进来吃酒。”
我一愣:“吃什么酒?”
“八叔有个习惯,半夜出诊后都要吃酒,来来来,反正你请客,一起一起。”
我懵了:“什么我请客?”
“本来该找你20元,人家八叔难得半夜爬起来,你小伙子家家的就大方点,请他吃酒算了。”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7 19:18:03 +0800 CST  
这么多朋友支持,一并感谢。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8 22:39:56 +0800 CST  
我会更完。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8 22:40:10 +0800 CST  
五一快乐,各位。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8 22:40:35 +0800 CST  
那坨“人形”跪在女子双腿之间,脑袋耷拉,身子一耸一耸,铺盖边缘露出两只黑黝黝的脚,右脚上还趿着一只蓝色拖鞋。
我靠!是杨老贵!
他跑到“迷彩服”铺盖里面去干啥?
想强X她?
这时“迷彩服”嘤咛一声,转过脸来,胸脯急促起伏,似乎想醒却醒不过来。
“大爷你干什么!”
我吼了一声,就想冲过去,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把我死死拉住,回头一看,是八叔。
“莫去!”他道。
我一愣,急了:“他,他想……”
“蒙头病。”
“蒙——”我一下反应过来,脑子里突然又出现那幅画面:阴森森的农具店,床,白蚊帐,一坨蒙着铺盖的“人”!
“跟我二伯娘一模一样。”八叔道。
“你二伯娘?”
“嗯。一模一样。两天后就死了。”
我有些懵:“啥意思?”
八叔盯着前方那坨“人”,没回答。
床上,那“人”还在一耸一耸,“迷彩服”呻吟一声,转过脸去。
我有些急:“不行不行!”就要冲过去。
“我来!”八叔一把拉住我,同时朝那“人”招呼一声:“老贵,出来吃酒了!”
那“人”似乎听到了,“脑袋”抬起来,在铺盖里转动了一下,面对我们这边。
“快出来啰!”八叔冷冷道:“再不出来酒都要喝完了!”
那“人”直起身子,从铺盖里发出一个沉闷声音:“来了。”
我听得清晰,就是杨老贵!
“快点快点!”八叔催促。
那“人”慢吞吞爬下床,头上兀自蒙着铺盖,就见他左脚在地上划拉一阵,找到了拖鞋,穿上,站起来,蒙着铺盖,竟然朝我们走过来。
我吞了吞口水,这辈子还第一次看见如此诡异的情形。
只见那“人”一步一步朝我们走来,铺盖从床上扯到了底下,露出女子的整个身体。
那“人”已经走到我们面前,我赶紧朝后一躲,那“人”似乎认识路,朝门口走去,走了一步,突然一个踉跄,右手突然伸出来,一把抓住我左手手腕。
“哇!”我猝不及防,死命一挣。
那人右手却死死抓住,同时从铺盖内问:“门在哪儿?”
旁边八叔道:“这边这边。”
那“人”脑袋转向我,闷声道:“走。吃酒去。”
我心头惶恐,狠狠挣扎了几下,挣脱开来,赶紧退后几步,不敢接话。
“这边这边。”八叔已经退到堂屋中间。
那“人”慢吞吞走出去,走到酒桌边,从铺盖内伸出右手,摸索了桌子几下,慢吞吞坐下来。
我心头“蓬蓬”乱跳,站在偏房门口,不敢出去。
就见那“人”蒙着头坐在凳子上,铺盖拖在地上,他伸出右手,在桌上摸索几下,摸了一颗花生,又缩回铺盖里面,只听“喀喀”几声轻响,几个花生壳从铺盖内掉下来,掉在地上,里面传来嚼花生米的声音。
“来来来。”那“人”边吃边道:“你们也坐。”
我跟八叔面面相觑,八叔站在桌子对面,冷冷道:“你先吃。你先吃。”
那“人”不吭声,又伸出右手,去抓酒杯,酒杯突然被碰倒了,在桌上打了一个转,一下掉了下去,“噼啪”一声,在地上砸成几片。
“妈X!”那“人”骂了一声,抬起头,朝里屋吼:“拿个酒杯出来!”
里屋内悉悉索索一阵响,门帘一撩,露出老太婆的脸,头发比之前更蓬乱。
“你吼啥吼?”她一脸不满,突然看见了那“人”,吓得嘴巴张成一个黑洞。
“他……他是哪个?”她指着那“人”惊道。
“还有哪个?”八叔道:“你男人。”
“啊!”太婆脸都吓变形了,朝那“人”吼:“杨先贵!杨先贵!你干啥子!你发什么疯!”
“他吃醉了。”八叔道。
“杨先贵!”老太婆又吼了一声。
“你吼锤子!”那“人”骂道:“拿个酒杯出来!快点!”
老太婆几步走出来:“你蒙到脑壳干啥!疯啦!”
“蒙啥子脑壳?”那“人”问。
老太婆已经走到近前,手一伸,抓住铺盖,“忽”一下扯下来。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9 11:58:00 +0800 CST  
那“人”一下露出脸来,葫芦脑袋,一脸酒红,不是杨老贵是谁?
只见他偏着脑袋瞪着老太婆:“你做啥?”
“我问你做啥?”老太婆兀自还在扯铺盖:“你发酒疯啦?拿铺盖蒙脑壳?我难得洗!”
杨老贵突然伸手,捏了老太婆胸脯一把。
“哎呀你干啥!”老太婆又羞又急,瞟了八叔一眼。
八叔冷冷道:“快弄进去了。喝醉了。”
杨老贵又去摸老太婆胸脯。
“酒疯子!”
老太婆骂了一句,一退,杨老贵收不住,一下向前倒去,“蓬”一声倒在地上,桌子一晃,一个酒杯“骨碌碌”一转,掉地上,又是稀烂。
“他吃了酒想那个了!”八叔道:“快弄到床上去!”
“弄屁!”
老太婆骂骂咧咧,还是把铺盖往旁边一扔,去拉杨老贵。
“给老子起来!”她手上使力,把老头上身拉起来,往里屋拖,拖了几下,拖进去。
八叔几步跑过去,跑到里屋门口,撩开门帘朝里头看,只听里面悉悉索索,老太婆兀自在低声咒骂,似乎正把老头往床上拉。
八叔放下门帘,走到酒桌边坐下,眼镜后面,两眼直勾勾盯着酒杯。
我喘几口粗气,赶紧走过去。
“八叔——”
“等一下!”八叔手一抬,打断我:“你莫说话!等我想一下!”
我只好住口。八叔眼神直勾勾,思索半晌,突然抬头,眼睛在我身上一转,如同冷电。
“你不老实!”
我一愣:“什么?”
八叔一把抓住我左手:“你到底是什么人!说!”
“我……泸州的。”
“泸州?哼!”八叔瞪着我:“那我问你,你为啥去封……家沟?”
“我……”
“你不是说你老婆被邓有全抓过来你才跑过来的吗?为啥又说几天前跟朋友去封……家沟?嗯?你明显在给老子说谎!”
我一凛:糟了!刚才说漏嘴了!
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有愣在那里。
“不说话是不是?”八叔目光如电,上下打量我,又朝偏房一指:“我看那个女的也不是你老婆!”
我脑袋晕乎乎,犹豫一下,心想:看来八叔知道一些内情,现在情势紧急,也罢,给他坦白一下,看他怎么说。
“是这样八叔——”
八叔突然放开手,原来老太婆走了出来,头发蓬乱,脸上潮红,恨我一眼,抱起铺盖,对八叔道:“哎呀丢丑了……”
八叔点点头:“没事。喝多了就这样子。老贵咋样?”
“死猪儿一根!”
老太婆唠唠叨叨,抱起铺盖,走进偏房。
一会儿她走出来,恨着我道:“今晚上就算了!你给老娘听好,天一亮就给老娘走!不然放狗来撵!”
说完她气呼呼走进里屋,“忽”一声放下门帘。
我只感觉左手手腕一阵刺痛,抬起来看了看,手腕上有几个指甲印,很深。
我吹了一口气,放下。
“等一下!”八叔一把抓住我左手:“这几个印子哪个抓的?”
我哼一声:“就是你刚才。”
“不是我!我才剪的指甲!”八叔突然一惊:“是杨先贵!”
我一凛:对!是他!刚才在偏房他就是抓了我一下!
“是他抓的又怎么样?”
“不行!”八叔“倏”一下站起来:“不对头!你们几个都不对头!”
我有些气紧,也站起来:“怎么了?”
八叔指了指偏房,厉声道:“她不是你老婆!你也不是什么欠了钱跑来救人的!你们两个到底是哪儿的人?嗯?杨先贵怎么突然会得那种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嗯?说!”
我吞了吞口水:“啧啧,这个……”
“你——”八叔突然凑过来,双眼圆睁:“你是不是姓封?”
楼主 青铜老灯  发布于 2018-04-29 12:01:58 +0800 CST  

楼主:青铜老灯

字数:86593

发表时间:2018-04-24 06:19:1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18 22:38:39 +0800 CST

评论数:407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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