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订)新中国农村宗族械斗小说《狗弹跳蚤》(原创连载)

贾老四来到洋町找到季万三,请到季凤师和二先生等喝了一场酒。又带他去找到季半仙,择个好日子,准备生意开张。

二先生建议他雇几个季家的年轻人看场子,又花费不了多少,一人一天一盒烟,只在乎十来块钱,做那么大生意安全第一。贾老四却说贾家和季家,曾发生过误会,一时糊涂帮肖家打季家,但早是七百年猫、八百年狗的事,都已过去,现在又都是老亲接新亲的,按说不会有什么麻烦,做生意求的是财。自己在家门口做生意,保证不会吃窝边草,明码标价,现款交易,又不像粮站那样一百斤折称十来斤土,价钱又高出三四分一斤,这应该是善事,绝对不会有难。

贾老四的收芋头干的摊子就扎学校的操场上。那天,贾老四也不嫌自己字写的寒碜,用毛笔鬼画符般地在红纸写着一张“广而告之”, 贴在大队部东山墙上,下面摆着一架带着铁轱辘的磅秤。放了一挂炮,算是开张。

不到一天时间,除了哨口,附近几村的人,也拉着架车来卖,人多时竟有上百挂架车一起,竟如完公粮时的粮站门口热闹。过完称的芋头干,鼓堆堆地在操场上,白花花的似雪后的蟒盘山。夜里便架起汽油灯,几十人一起,给芋头干加水、拌土后,再装进麻包用卡车拉走,生意火爆,让季万三看着眼馋,不时地打听贾老四,这货都往哪里去交。

贾老四明白季万三的意思,却笑说这生意真不是人干,就一分钱的茬口,一毛九收,两毛交,保证不折秤的情况下,十万斤才赚一千块,除了运费人工,能混个肚子圆就算不错。季万三心里明白,做生意是“算的有,吃的无,装在口袋里的钱才算钱,一分钱吃饱饭!”,没有讲实话的,于是会意的笑到:“你骗你表叔!”
(3)
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7 06:56:13 +0800 CST  
@左岸香花槐 2017-02-27 09:42:41
情景真有意境!楼主辛苦,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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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继续多夸
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7 10:00:28 +0800 CST  
贾老四的生意,让季家的几个行老板很不快活,按来街上做生意的,哪有自己带着磅秤来做生意,就如人人以后都自由恋爱了,还要媒人日牛。尤其是干了一二年行老板的大铁撬,让儿子大彪去给贾老四打个指子:别烧的不轻,来洋町不给行佣!大彪便跑跑到季凤师那,说贾老四这是公开与政府作对,搞投机倒把,应该把磅秤给没收再罚款。季凤师骂他是闲的蛋痒,找个墙头去擦擦。

二先生也不管,说现在是改革开放新时代,国家提倡做生意。大铁撬便指使小儿子四狗蛋,每天都在村北口,领人跑在拉芋头干的卡车后面,用石头砸一闪一闪的尾灯,把灯泡下掉。或是用石头砸车头玻璃,放车轱辘气。季万三找到家门说了几次,他不但不管四狗蛋,还说他干的有种。最后贾老四答应,每天给大铁撬一块钱,算是平息。

更让贾老四防不胜防的,一到夜里,就有人像打洞老鼠似的来偷,睡在芋头干堆上人下去撵了几次,就被飞石头砸烂头几次,季家年轻人真是土匪活抢人。恨得咬牙切齿地说着狠话,要再帮着肖家打季家。

今年这作孽的生意做完算是了事,明年乘早大姑娘穿裤头,收逼歇火,就是能赚个金娃娃,打死都会再来。洋町街上以后,只能让鬼子再来,肖家罢街罢得看来是占理了,马上庄稼收清,快点真刀真枪的杀一场吧,让季家死成堆,都没人可怜。
(3)
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7 10:21:32 +0800 CST  
@左岸香花槐 2017-02-27 12:14:39
@谁家毛蛋 :本土豪赏1根 鹅毛 (10赏金)聊表敬意,礼轻情意重【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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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打赏!
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7 12:22:46 +0800 CST  
文化大革命时,无蚊巷的小七门出了个轰动全公社的风云人物,那就是“想当英雄汉,打倒季龙战”的季龙战。

此人解放前念过老临濠二中,季了然就是从那个中学考上中央大学的,而他却因家道突然败落,初二就辍学回家种地半生,却喜欢保持他的书生本色,整日把耕读传家放在嘴上,书不离手,曲不离口,却写出的字儿歪歪扭扭,别人说他文不成武不就,他却说别人两眼摸黑看不懂。一夜用毛笔字,写过千字大字报,把地主阶级剥削农民的罪恶行径,批判的一丝不挂。惊动革委会主任,上门求教。

后来自己却被戴上了纸糊的高帽游街,因他公开说孔老二不是地主,是好人。这像吃肉咬到了腮帮,着实被人笑掉了大牙。批斗时让他低头认罪,说他想要当孔老二的蛋皮,就是反革命,一颗门牙被打成三角形,至今啃西瓜还跑籽。算他有能耐,快三十多岁时,尽然把一下放女青年给糊弄怀孕,成了自己老婆,清一色地给他生了三个小厮:大毛蛋、小毛蛋、三毛蛋,算是儿子满堂、福如东海。

如今岁数已大,每每走路都手背在身后,度着方步,下雨没伞也不跑。人人说他就刚是从醋缸里拖出来的,连脚丫隔着鞋子都散着酸味。与肖家打仗,都不屑喊他。但提到季家的事,他说头被砍了也不会装孬,因为祖宗是要敬畏的,分支是要有序的,多次提出家家出钱,要重修季家祠堂和家谱,摆正二先生族长位置。

季龙战的三个儿子率先在洋町,让他们从小把爹、娘喊作爸、妈,十分洋气有文化的样子。可无一例外地却一个个都生的皮躁肉厚,不是念书的料。小学没毕业的大毛蛋,早就成为“无蚊帮”骨干,去年晚上去山陈家看电视,居然在人堆之中,抽掉人家丫头的裤带。别人围上来打,他举起铁棍,一连打烂三个人的头。第二天晚上还照常去看电视,说没人敢咬他蛋。

大毛蛋舅舅在临濠市里当公安,春上开着小包车来走亲戚时,得知这情况,说他这样混下去,劳改农场的八大两,有他吃的时候。当即决定把他带到临濠,说要给他找个当保安的活,季龙战逢人便翩脸,说大毛蛋干的保安,带大檐帽穿制服,风不打头雨不打脸,啥体力活都不干,是按月发工资的合同工,不是按天数钱的打工,放假回来探亲都照拿工资,羡慕的人眼淌血。别人问工资多少,他却让人扣着脚丫巴去猜。
(3)
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7 16:58:20 +0800 CST  
这日午后,太阳正发着一天最亮的光。学校操场上还在热火朝天的收着芋头干,休假回来秋收的大毛蛋,真是长了长了见识,一眼就认出,收芋头手里拿着算账的小算盘,叫计算器。用手指一戳,可以滴滴滴滴的说话,钱数自动出来,零头都能精确到厘。引得一帮人,头伸成鸭子般地听着。

有人问那玩意又看不见算盘珠,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糊弄人。大毛蛋撇着滴着酱油般的话,笑人真是老土,算盘在市里早就被淘汰。正在无限风光地乘着脸。突然见走来一高高瘦瘦的男孩,肩上背着一蛇皮口袋,一手里拿着一本书,边走边看,嘴中还念念有词,大毛蛋远远地回头一见,惊声喊到:“大江东别跌头!”众人大笑,这个大江东书就像长在手上,与人打架都不松开,以后保准成为一个近视眼的四眼狗。

“哎呦,我们蛋保安回来了啊!”来人大声笑应着掂书快步走来,众人顿时嘻嘻哈哈的笑起,有人上前要夺他的书,他躲闪着说到:“这不是黄色小说,抢毛抢啊?就是黄色小说,没图画你们也看不懂啊!”这狗日的大江东难怪叫大江东,说话能把人肚子气疼。

大江东是燕萧,从小喜欢满嘴一套一套的大道理,很少有大人能说过他。瘦得像纸人般的,还打死不服,恼起来天王老子也敢动手,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打不过就抓,抓不过就咬,咬不过就咒!”。比他俩哥燕昆、燕仑的性子还硬、胆子还大。所以就得了这个贬多褒少的外号,但人都很服气他,因下象棋他一个人能让十来人一起上,也赢不了他。

众人笑他是精灵白得的,吃饱饭不知道在家玩快活,一个星期来家一趟背着一二十斤米,走大几十里山路,念那屌用没有的破书,也不怕被累成小矮子,长大要不到老马子。

燕萧大笑到:“我高兴姓高,逮着你舅麽就尻!”众人啧着嘴笑他,又开始胡扯,玩起了大江东。问他念了那么多书,知道计算器到底是怎么回事,见不到算盘珠,还能算账。

燕萧说这计算器小儿科,以后会有一种带电脑的机器人收割机,直接开到芋头田里,吭吭叫的就把生芋头就收到肚子里,自动变成芋头干吐到卡车上拉走,这边的钱就噗啦啦地吐到你手上。干活根本用不到牛,牛留着杀肉吃,人清等着在家喝酒搂老马子睡觉快活。
(3)
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7 22:14:37 +0800 CST  
@My思维不冬眠 2017-02-27 20:53:34
二月二,龙抬头!
----------------------------祝你好运
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7 22:15:05 +0800 CST  
@雷本祖 2017-02-27 20:5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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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雷老师好运
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7 22:15:32 +0800 CST  
从小喜欢和燕萧抬杠的大毛蛋,一听他这么吹,觉得夺了他风头似的,连说要是那样,当农民都不要种地,国家还要农民干什么:“大江东,尽玩老鼠屎胡吊扯!”

燕萧说大毛蛋别不信,说世界上发达国家早就实现了,随后讲了个故事:“日本开了一个大轮船来上海,要用他们的三合板换咱们国家的花生,到了后,鬼子却让我们先把花生装船,说等一会装三合板的船才能到,人家把船开到海上溜达了一圈,回来真就拉来了热乎乎的三合板,原来是鬼子把咱们的花生往机器里一倒,花生米留下,用花生壳做成了板子给了我们!”又叹气到:“你们真不懂,落后就要挨打,科技落后就要吃亏!”听得众人瞪大了眼睛。

大毛蛋还要搭腔,一旁的小毛蛋却让他能不能回到家里好好说话,才干了几天城市大工人,撇得就像酱油样,听着心尖都滴醋。从小就和他伙着皮卡、糖纸、火柴皮的燕萧,也接着话讽刺大毛蛋,真是不得了,话讲得像收音机里的北京话。

小毛蛋却立刻说大毛蛋,蹲着茅厕吃瓜子——穷酸臭美。当了个破保安,就像神棍样,把那粗剌剌的保安服都当了绿逼毛,乃个都不让碰。去田里干活,一会伸腰一会撒尿的,像地里都是屎,脚都呆不住。每早起来刷牙,吃饭前还用香肥皂洗手,饭后端瓢漱口。一翻都莆蓝大的花色,一个月才九十块钱。保不准保安就是看大门的,洋蛋个熊。

大毛蛋顿时恼起,拿脚就踢小毛蛋。弟兄俩随即搂在一起,板起了轱辘。顿时围上一圈人,在跺脚鼓掌地起哄。不一会儿,俩人累的呼哧呼哧如水牛一般,但还是没有松开。说话间,小毛蛋一个大刀绊,把大毛蛋哎呀一声放倒在地。大毛蛋大叫一声:“我日你亲妈的!”

小毛蛋一听便起身放开大毛蛋,说在城市喝放过药的自来水,都过孬掉了。燕萧也说大毛蛋,是有点差把火,亲兄热弟也骂妈的逼。他要不玩了,回家吃饭。大毛蛋觉得自己骂漏了嘴,脸红成对联似的。站起身来,却对一旁笑的嘴像瓢似的大歪头,喝道:“我决你的!”
(3)
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8 07:10:46 +0800 CST  
@sd紫 2017-02-28 06:39:46
@谁家毛蛋 :本土豪赏3根 鹅毛 (30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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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打赏,早上快乐!
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8 07:11:30 +0800 CST  
@烽火难眠 2017-02-28 08:28:13
@谁家毛蛋 :本土豪赏2根 鹅毛 (20赏金)聊表敬意,对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也要打赏 】

-----------------------------感谢帅哥打赏!
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8 10:20:08 +0800 CST  
@章望溪 2017-02-28 08:51:20
@谁家毛蛋 :本土豪赏1根 鹅毛 (10赏金)聊表敬意,礼轻情意重【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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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美女打赏!
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8 10:20:25 +0800 CST  
@左岸香花槐 2017-02-28 10:49:35
@谁家毛蛋 :本土豪赏3根 鹅毛 (30赏金)聊表敬意,礼轻情意重【 我也要打赏 】
-----------------------------感谢美女打赏!
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8 10:53:50 +0800 CST  
大歪头是德云的儿子,与大毛蛋般长般大,身体魁梧,骨茬不在大毛蛋之下。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听完,他立即像点着的炮仗,怒吼着扑向前,胳膊搂住脖子,扭身去脚便摔,大毛蛋一不留神,咣当被摔个黄狗晒蛋。

小毛蛋见大毛蛋像泡牛屎般被摔在地上,顿时窜将起来,去踢已骑在身上的大歪头。尚未踢到别人,小歪头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将起来,拦腰把他抱住就摔。

众人立即起着哄,看猴子一般闪开,又围成一个圈,鼓掌呐喊着看这两对混战在一起的兄弟。小毛蛋把小歪头放倒在地后,又去打大歪头,一皮锤砸在眼眶,大歪头却蹲在地上,嗷嗷地哭了起来,高声骂着季家人多欺负人。立即有许多人叫骂着要把这杂种两给灭了:又没上手打,又没拉偏架,嘴吃屎了!

见人群哄乱,燕萧尖着嗓子叫道:人家弟兄俩对弟兄俩,打着玩的,你们像一窝狗样的,就是欺负人,谁有种跟我干!喊完就冲到了大歪头哥俩身前,脱掉上衣,光着皮包骨头的胸膛。众人却被他这愤怒的小公鸡气势镇住。不禁都笑了起来,有人上前伸手捏他明显鼓起来的小奶头。

燕萧被拧的忍住笑不住躲闪,这段时间身体异样,尤其是胸前的两小奶头,像塞进了两颗大枣。开始以为是每周背米累的。后偷偷翻看生理卫生书,才知道是青春发育,马上还会跑马。

刚刚的一场胡打乱闹,像是影响了贾老四的生意。他站在地磅前,阴阳怪气地说季家年轻人真的是闲,没事拳头耳巴地打架玩,也不知道出去赚钱。真是吃屎狗离不开茅厕。有那一身劲,随便到哪,一个月也要干几百。

这话说的很中肯,但众人人听到吃屎狗三字,还是觉得刺耳,燕萧张嘴就骂他是谁裤裆扣子没扣好,露出个脸大的。贾老四见状,忙用手扇着自己的嘴,说自己是多嘴驴,下次嘴再痒,放墙上操操。内心却大骂,这群人趴在地上,夹根尾巴就是头活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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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8 10:57:22 +0800 CST  
@左岸香花槐 2017-02-28 10:57:01
想到一个画面,太阳下,田埂边,树荫里,几条土狗,几个玩伴……有热风,有嘻闹,有故事。顶帖,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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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副乡村美景
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8 11:02:42 +0800 CST  
前不久,野狼营一四十多岁,靠喂头骚猪给母猪配种的生意的老光棍,在挖土垫猪圈时,挖出了一大水缸一千多块洋钱,那钱很怪,上面铸的是个卷着长头发,黄色的眼睛的女人。卖给国家,得了十几万。立即盖了四间大平房,房内的地坪还没干,说媒的立刻踏破了门槛,争着把黄花大闺女往他嘴里送。这事像灶台里填炮仗,炸了锅。沸腾的四处传扬。

季半仙说,野狼营那曾是夢州城的郊区。而洋町是城的中心,住的全是有钱有势的人,地下的宝贝成筐抬,只是外财不富苦命人,不知道谁有那个命能得到。尤其是龙安寺的聚宝盆,谁得到,给个县长都不干。

棺材山里埋着地藏菩萨,棺材头西正对着桃花山,棺材头前放着的聚宝盆,飞入了龙安寺内,所以每年的庙会,小小的大雄宝殿前,里面有十八摊敲大鼓唱大书,随便进去多少人,人山人海但也不显得拥挤。

龙安寺的寺田曾有三百多亩,近百和尚守着庙。但年鬼子的牛蛋炮,炸歪了大雄宝殿,镇寺三宝,金钟和银钟都飞走了,独剩一口三千斤的铁钟,三五个和尚死命地守着。直到破四旧时,和尚被打跑,砸碎寺里所有的石头和泥塑的菩萨,铁钟抬到黄楝头下放着几日后,夜里也被一炸雷打碎,碎成一堆灰。

龙安寺成了废墟已二十多年。前几年有人在废墟旁的一块山墙大的石头上,发现了几行毛笔字,字写的又黑又粗,甚是有力,却比季了然在纸上写的字看着更顺眼,却不知何人所写,也不懂何意:

桃花山娆凝禅院,龙塘水浅润佛缘。
但见飞鸟鸣空去,云霞齑粉落农田。
矮檐走禽蚁能羽,青炊袅绕枯流年。
而今偶过南朝地,悲叹楼台任鸦旋。

龙安寺的聚宝盆,经常化为银兔子,飞来飞去。如果有谁能在银兔子飞时,正好能尿上一泡,银兔子就会被钉住在原地,就能挖出。这比野狼营的那老光棍,不知道要富多少倍,家里的钱用火车皮拉都拉不完。

季半仙的话,一时引来四面八方的人,前去桃花山寻宝,就差赶着牛,把山头犁一遍,虽最终也是两手攥肉,但仍有人得空便去碰运气。假如有那个命,没赶上对时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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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8 16:43:48 +0800 CST  
@sd紫 2017-02-28 12:38:39
@谁家毛蛋 :本土豪赏3根 鹅毛 (30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也要打赏 】

-----------------------------感谢打赏
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8 16:45:50 +0800 CST  
@My思维不冬眠 2017-02-28 14:28:00
读完佳文,神清气爽!继续我的数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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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功效?深感神奇!
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8 16:46:40 +0800 CST  
@半夜上网的人 2017-02-28 17:03:18
@谁家毛蛋 :本土豪赏1个 赞 (100赏金)聊表敬意,点赞是风气,越赞越大气【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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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打赏!
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8 17:27:16 +0800 CST  
自家的芋头干早已卖完,麦子已安种。去了几次龙安寺要捉银兔子的大毛蛋,不甘心地说自己,不太想去临濠再当保安,再说马上就要和肖家大干一场,出门会被人骂成孬种。合天下就他家规矩最大,被季龙战抓了把黄豆洒在地上,罚跪到半夜,只好翌晨出发。

前段时间,五拐子从贾老四的收购点,每夜都能最少偷到两麻袋芋头干,折合四五十块钱。那整日小酒大肉吃得嘴丫流油的快活。如今活已忙完,人闲得洒个尿都想刺出半天花来。仿佛每天就是四件事,三顿饭和睡觉。大地也果真似被榨干,马路上每日听不到车响,空荡荡的村庄除了阳光就是风影,五拐子们绝了财路,已无物可偷可抢。

五拐子一日夜半醒来无聊,突然想到季半仙给他算过命,是财神爷下凡,这辈子是有酒有肉的快活一辈子。冥冥中,五拐子觉得“银兔子”聚宝盆非他莫属。于是天没亮,就去了龙安寺,自那没事就狗看死孩子般地在龙安寺乱转。虽但尽见些擦屁股都不合手的烂菩萨头与破砖,也风雨无阻,每天必去。

季凤师整整一个秋收季节,笑容就没见落过在脸上,肖金大答应赔大皮牛四千块钱的事,算是彻底扯淡,扫尽了他的颜面。刚开始肖金大还说,人说出去的话,就如吐在地上的吐沫,不能趴着舔起来,等芋头干卖了一把给齐。季凤师信:不卖芋头干,鬼有钱。等再去要时,肖金大却红着脸说,今年的虫灾太狠,芋头干只有两成收成,所以四千块钱也只能赔八百。

二先生得知后,埋怨季凤师当这么多年的书记算是白当了,还还是太天真的像个吃奶小孩样,当初就不该放下身架,去和肖家谈钱,和他肖家就是一两棉花做被子,不值得一谈。要谈拿人头来谈。

随即让各家再交些破锅烂铁,让炉匠再多做些子弹,反正子弹也不会馊。另每家再另收两块钱,当营养费和酒钱。所借的兔子枪和老虎条,送回去的,抓紧再借回来。并告诉季万三,就是出门能找到仙丹、灵芝草,最近也不能出洋町半步。

季凤师答应,从村上再拨些钱多买些火药和枪子,这鳖养的肖家,讲话等于放屁,就是见了肖金大,也要往死处打。只要是肖家男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烂裤裆每夜领着妇女做正式祷告前,先都是求主耶稣,要保季家平安,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对魔鬼绝对不能慈爱,就像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

老侠口头拟定的作战计划,反反复复地都已讨论了五六晚上,单等着肖家出洞,抓住战机,就要让他们像死鸭子扔锅里,有来无回。

阵阵血性和血腥味,如年关时芳香的炮仗味儿,膨胀涌动。

(第3章节完,我正在写第四章,虽然说是修改,我还是推倒重写了一遍,不追求更新速度,写完就发!第四章节写桃花山之战,写两家械斗以及械斗后的处理方式等等,敬请关注!)
楼主 谁家毛蛋  发布于 2017-02-28 20:23:42 +0800 CST  

楼主:谁家毛蛋

字数:101747

发表时间:2017-02-20 19:5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5-17 21:05:17 +0800 CST

评论数:117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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