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哀王道】夏雪·光年(原创柯哀完结文)

就是这样……

完结了搬过来

1L空掉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14:00 +0800 CST  
chapter1
哀篇 1 虚空
我叫灰原哀。
是的,这是我的名字,一个有点荒诞的,离奇的名字。
从今以后,我都要背负着这个虚假之名生存下去了。
多少个日子的忘了黑夜白昼的更替,日月星辰的转换,费尽心思,终日睁着红肿的双眼再课堂上沉沉睡去。这一切,终于失去了它的价值,终成一场空。
一场虚无美丽的空。
今年我十岁,不,应该是二十一岁了呢。
我已经长大成人了。
在我真的十岁的时候,我一心想要快快长大,跨越十年的光阴,倒二十岁就可以了。我一点都不贪心,对不对?
因为我以为只要我到了二十岁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人对我指指点点。我自以为我二十岁的时候面对冰冷的机械我也不会再害怕的从噩梦中惊醒,我以为二十岁的我不用再读那些深奥复杂的书籍,尽管我总是轻松地将它们全部理解。
正因为我全都能理解,所以他们说我是个天才。
从小到大,我似乎有过很多称呼,它们像一道又一道的光环绕在我的周遭挥之不去,一如那些围绕着行星的光晕。以前的我觉得它美丽,现在看去触目惊心。
那分明是,被光束缚下的悲哀星星啊。
有些人,叫我“那个混血儿的天才少女”他们是我的“同学”
有另一些人,叫我“宫野夫妇的天才女儿”他们是父母业界的好友。
还有一些人,叫的“SHERRY”他们是与我同巢的恶魔们。
后来,不久的后来,却又像过了几个世纪。
有那么几个人,叫我“小哀”,他们是真心待我的人们。
还有那一个人,永远叫的“灰原”
他是,江户川柯南。
很久很久以前,我伸出食指,在布满呵气的窗子上写下这个名字。
然后,呵气覆下来,掩盖了一切。
灰原哀是假的,江户川柯南也是假的。
我们一起错落在时间的裂缝之中,上不得,下不能。我们一起苟且偷生,明知一切都是假的,我们还要一起活得好像真的一样。
真复是假,假可成真。
江户川柯南是我创造出来的奇迹。
有时候我就会这么想,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这个想法很傻,然后不管他还走在我的身边,便吃吃地一阵笑。
平心而论,对于他,我是愧疚的。
可我又听见心底小小的欢呼雀跃。
无解,这样不也不错么?
这世界本来一片虚空,无解,没有答案,是多么的合衬。
我也是个坏心眼的女人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不再叫他工藤了,就仿佛他不曾叫过工藤新一,他也意志坚决地抛弃了这个名字,一并抛弃了那段传奇,一如我当年甚至没有告诉过他,我还有另一个名字。
宫野……志保……
但我猜他早知道了,他那么聪明,哪里要我多费口舌?
不告诉他的原因是,这个名字已经没有用处了。
再也不会有人叫我志保了。
只有录音带里断断续续仿佛来自天堂的声音还温柔地说着“志保,生日快乐。”
我连她的样子也记不清楚,但我还是爱着她的。
不仅仅是因为她也爱我。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15:00 +0800 CST  
三年了,三年有很多事呼啸而过像我们抓不住的风,我伸出手去,手指纠结在一起,手指的温度冰冰凉凉。
还记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雪,夜好深,风好急,我关掉电脑,然后拨通了那个我烂熟于心的号码。
我以为我会很激动,我以为我会说不出口或者语无伦次,但我没有,我听见电话那端急促的“嘟嘟”声。他刚从梦乡中醒来一声迷茫的“灰原,有事么?”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直到他紧张兮兮地问我“灰原,怎么了?你说话啊?!”
最后的最后,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声音如水般平静,抑或是冷静,一直逼到冷酷的底线。
我说工藤对不起,结局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我顿了顿确定他没有想问我什么,于是我只好接着说下去,说着那些有点像托词的话,我说工藤,我不想插手你的事情,工藤新一是生是死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毛利的未来,你还要不要担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这么直白地评论他和毛利。
最后的最后,他长叹一声。
灰原你,好像忘了一个人呢……
岁月流转,时空错位,一根短短的电话线,连接了你我,却让我觉得一切都虚无缥缈,虚空的让我难以相信它曾经真的发生过。
灰原你自己呢?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多可笑的问题啊,我还能怎么办?
我做灰原哀,又有什么多余的选择?
工藤,不,江户川,我累了。
两年前的一幕如今历历在目,我阖上眼帘便似乎可以听见他那一声叹息,一直叹到我的心里去
再后来,他搬回了工藤家,工藤夫妇将谎编的天衣无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人可以把工藤耍的团团转了。
工藤挂着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向毛利告别,还有他标准的拖过长音”兰姐姐”
其实他是悲伤的,不是吗?
心里越悲伤,才会笑的那么灿烂。
从今以后,我们相依为命。
相依为命,我喜欢这个词,词典上给的解释是互相依靠着生活,谁也离不开谁。
可我更觉得应该是茫茫人海中看倦了世间百态,才发现自己是孤独无依,然后你出现,说陪我一生,让我不寂寞,再也不难过。
工藤,你认为呢?
他就像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他和步美他们一起抢电动游戏,为了风头被抢而大发脾气,被我的一个玩笑搞到半天说不出话来。
可他,沉沉睡去时,眉眼也一并忧伤起来。
那天大家在博士家聚会,最后几个孩子横七竖八睡了一屋子,留下我和他还是清醒的,于是我们开始收拾凌乱不堪的房间。
准确说是我收拾,他在一旁看着,以为他只会帮倒忙。
他说灰原你还真是勤劳,以后会是个好太太呢。
我一眼横过去,脸上是面无表情“谁说我以后要嫁人的?”
然后工藤笑的眼睛弯弯的“我是说真的,你做的饭也是很好吃的。比起我老妈不知道强多少倍咧,连兰也……”
他突然住口不言,我也聪明地当做什么也没听到。
时间给了我沉默的修养。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16:00 +0800 CST  
自从他搬回工藤家,一日三餐都老博士这里蹭饭。毕竟总是吃面包对正在成长中的身体没好处。
成长,有的时候我觉得这个词有点搞笑的意味。
我们已经经历过一次,算不算经验呢?
曾经,他的个子比我还要矮。但现在,他已经比我高很多了,以至于我要微微抬起头,才能正对上他的双眼。
可无论怎样成长,他都是江户川柯南,再也长不成工藤新一。
很多很多的时候,我痴痴地想,我到底是谁?
当我进入组织的一刻,宫野志保消失了,当我逃离组织的一刻,SHERRY不见了,可现在的灰原哀,又是假的。
而他呢?“江户川柯南”表面上名正言顺,他也会带着笑说我的母亲叫江户川文代,我的母亲和有希子阿姨是表姐妹,所以我和失踪的那个新一哥哥长得很像对吧?他把一个谎言编的天衣无缝,可谎言终究是谎言,工藤新一失踪三年了,正常失踪十年会被认定为死亡,而他是个侦探,已经没人相信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或许改除了我。
但我也不叫他工藤了,我叫他江户川。
潜意识里我也认为工藤新一死了吧?我一定是这么想的。
日子变得冗长而看不到尽头,三个孩子叽叽喳喳吵闹着前行,丢下我们两个人结伴回各自的家。一开始,我回博士家,他回毛利侦探事务所,他搬回来之后笑着说,现在我们是邻居了。
我似乎总是笑着说话的,笑得或风轻云淡,或意气风发,也有天真烂漫似孩子一样的笑。
我也喜欢笑,但我喜欢冷笑,或者没心肝的随大流一阵狂笑,用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感情。
所以,他总是皱着眉,同情地说我疯了,真的疯了。
一个十岁的女孩子该是怎么样的呢?是像步美一样天真可爱,还是像玛丽亚一样乖巧听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似乎与这个年龄格格不入。
否则我怎么会这样奇怪?
或者小一些或者大一些,总不要夹在中间。
某一次我去找他,本来是要商量校庆的事情,却看见他捧着影集细细地看下去,于是我们一起看。他给我讲每一张照片里发生的趣事,有的的确有趣有的和博士讲的冷笑话一样无聊透顶。
偶尔出现一张毛利的照片,他会跳过去,或简单地说一句”这是我们一起看魔术表演时的留念”似乎是不愿提及,却又像不敢分享。
于是我问他“你难过吗?”
他看了我许久,摇了摇头。
骗子!
我不屑拆穿他,继续翻影集。
后来,后面的照片里,我们是灰原哀和江户川柯南。
于是他问我“你难过吗?”
我狠狠地点头。
瞧,我多么诚实。
我难过我的童年丢失在时空的错缝之中,我难过姐姐波涛汹涌下的平静笑容,我难过我创造了你带给你难过,我难过是因为你先难过了。
这个世界这么空,我是怎么找出这么多让我难过的事情来的 ?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chapter1 哀篇 1 虚空 END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17:00 +0800 CST  
chapter2柯南篇 1 十年
我叫江户川柯南。
在我十七岁之前,我不叫这个名字。
那时我是 工藤 新一, 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无数的称赞与鲜花掌声向我涌过来,
学校里,我是帝丹的校草,被无数女生仰慕。
警视厅里,我也做到举足轻重,每一句话都颇有分量。
凶案现场,我泰然自若,揭开一幕幕残忍的真相。
镁光灯下,我保保持着最完美的风度,喜欢幻想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
我的缺点很多,其实我是自傲的,把自己看的高高在上。我以自己为中心当一个完美主义者,自以为是到以为一切本该如此。
我的缺点很多,其实我是自傲的,把自己看的高高在上。我以自己为中心当一个完美主义者,自以为是到以为一切本该如此。
十七岁之前,我喜欢着一个女孩。
之所以是“喜欢”而不是“爱”是因为我根本无法确定这段感情是否如此深刻。
工藤新一是骄傲的,即使那样的喜欢,也说不出口。
如果她也喜欢我,那么风景一片大好。如果她不喜欢我,那么我情何以堪?
我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一起走过了十年的岁月。
我不知道青梅竹马这个词是谁造出来的,只觉得这个词很美,有童话一般的感觉。说到童话一样的东西,我似乎拥有很多。
比如我的家庭。
我有一个足以让所有人艳羡的家庭,我的父亲是世界知名的小说家,我的母亲是息影女演员。他们是天底下最恩爱的夫妻,他们的恋爱故事在外人看来像书里写的一样美好。
但在我的眼中他们简直是不和衬到顶点,我那个空有容貌的老妈,真不晓得老爸为什么会娶她作老婆?我每每故意问老爸这个话题,老爸都笑而不答,老妈则气得要死。
好了,扯远了,我刚才提到兰,是的。
兰是个很平凡的女孩子,除了她长得也算美丽,她又小女生的温柔善良,有一闪而过坚定的勇气,强悍的空手道。这样,便构成了我十七岁前喜欢她的全部理由
她是值得我喜欢一场的,不是吗?
命运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一夜之间,我的世界地转星移。
我成了江户川柯南。
我住进了兰的家里……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我亲眼看见了兰对我的思念,我以江户川柯南的身份见证了毛利兰对工藤新一的一腔深情。
自尊心膨胀起来,我夸下海口对自己说这就是我一生守护的女孩。
有一个人需要你,有一个人脆弱时想你,有一个人挂着泪又带着笑只为你一通电话,有一个人永不后悔为你关上了爱别人的门。
这样的兰,让我不能负她深情。
可是时光泯灭,岁月流转,我们都累了
我们,除了我,和兰,还有她。
她说她叫灰原哀,却又说,我叫SHERRY。
她可以上一刻伏在我身上痛哭失声,下一刻如若什么也没发生过。她可以上一刻假装哭泣惹得人不知道如何是好,下一刻冰冷无情叫你心惊肉跳,她可以上一刻无情地讲着自己的经历却好似说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下一刻她又会展露笑容说“啊啦,大侦探,有没有被吓到?”
我曾经排斥她。
排斥她进入我的世界,洞察我本来亦无多少秘密的内心。
洞察人的内心,她就是有这种能力。
她,是一场传奇。
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习惯了她在我的身边,开着半逗不逗的冷玩笑,我习惯了她轻飘飘的“啊啦,大侦探”和“工藤”的称呼。我习惯了办案子遇到瓶颈她一语成谶助我一臂之力,我习惯了面对那个可怕组织的时刻挡在她的面前说“我会保护你”。
这世界上需要工藤新一的人太多,可需要江户川柯南的人只有一个。
不是吗?哀。
我偷偷地叫她哀,唇齿之间,一个清冷又动听的名字。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18:00 +0800 CST  
时间以最残忍的姿态走过我们身边,一年,两年,三年。
毫不留情,撕扯着我们内心深处的痛。
将我,将三年前那个幼稚可笑的工藤新一撕成碎片,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留下。
记不得过去多久了,哀告诉我APTX4869无解的那个瞬间。
有些安心,没有觉得失去了什么,反而觉得得到了什么。
我很奇怪是不是?
只是听见她口口声声的提着兰,心,也一点一点的痛得撕心裂肺。
终究我还是隐忍下全部的感情,我从来不喜欢自己的脆弱被人看得清楚,偏偏我还是喜欢探秘别人的脆弱,这真的是人的劣根性。
“你好像忘了一个人呢”
她沉默了许久,我问“灰原,你怎么办?”
其实我们都明白,还能怎么办?岁月流转,时间自然会忘记真正的我们。
而我们,沉溺其中,顺其自然,不去挣扎,不去抵抗,任凭时间的洪流将真正的我们带向不可预知的远方。
或许,这也是一种幸福,不去害怕,不用劳心,不去探究,平平淡淡,淡过一生的时光。
这不是曾经的我想要的。
我曾经以为失去兰,我会无法生存下去,我曾经以为错过一段感情,便永世无法再次拥有。
可是当我在电话中说“兰,工藤新一死了,忘了我吧。”的时候,我冷静得近乎残酷。
不然咧?难道要我再去加深她的印记,让她在某个瞬间,依然想起我么?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19:00 +0800 CST  
那不是我。
只是当我挂断电话从大雪纷飞的街道上赶回毛利侦探事务所时,我不敢迈上那高高的台阶。
该死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我不知道我坐了多久,直到我沉沉睡去。
梦中似乎有人轻抚过我的脸庞,我仿佛看见兰的笑容。
梦中手指有冰凉的触感,但动作轻柔,似乎在害怕弄坏一件什么精致的物件。
我还值得谁如此对我呢?
工藤新一是个负心人。
几乎是本能一样,我挣扎着握住那只手,脱口而出“兰。”
不对,这不是兰。
兰的手指永远都是温暖的,怎会如此冰冷?
拼命地睁开双眼
一双冰蓝的美目。
“大侦探,你还真是个痴心人呢.”
那一刻,我觉得我病了,病得很重。
事实上我真的病了,哀将我推回侦探事务所之后我发烧了,兰照顾我我却对她发了脾气,要她以后都不要管我的死活了。
听在别人的耳中,这是小孩子一句不知好歹的任性。
可说这句话的我,早已肝肠寸断。
于是我选择逃离,逃离她的温柔,永远的。
我找来老妈,拜托她再次假扮江户川文代陪我演一出戏。
老妈是个天才的演员,我当然也是,我托着长音向兰道歉,道别,并说好有时间就回来住几天。
于是我回到了那个长大的家里。
她以后真的再也不用管我的死活了。

哀帮我收拾已布满尘埃的屋子,再对我的行为插了一句最中肯的评论“白痴.”
声音清冷透彻,直刺内心深处。
她总是这样,连一点余地也不给我留。
一瞬间我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但是我却忘记了那天我们的其他对白。
毕竟已经发生了太久,现在回想起来,只剩下模模糊糊的影子,哀也好,兰也是。
或许照片这种东西就是应此而生的吧?
只需'咔嚓”一声,所有的快乐、痛苦瞬间定格,十年的岁月翻来覆去不过是一本厚厚的影集,当我翻开它的时候竟有深切的陌生,陌生的恍若隔世。
可她问我,你难过吗?
我难过吗?
我认真地回想,看着她的眼睛,仿佛看透了十年的光阴。
十年前的我,真的是个不可爱的孩子。
小小年纪久喜欢装酷,自以为是与众不同,爱用鼻孔看人。
再有一次童年,似乎也不错呢。
于是我摇头。
可是她点头了,在面对同一个问题的时候。
为什么?哀?
为什么要这样的难过?
chapter2 柯南篇 1 十年 END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19:00 +0800 CST  
chapter3 哀篇( 2 )后来
后来,我发现我变了
后来,我发现米花镇有点和过去不一样了
后来,我发现身边的朋友们对待彼此的眼神渐渐不同了
后来,我发现我的笑越来越多而他的笑越来越少
后来,我觉得有些迷茫
圣诞将至。
又过了一年呢。
我站在落地窗前吐着白气,窗内是装点一新的商店壁橱,上面有各种小孩子会喜欢的小玩意。其实我也很喜欢,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居然对这种小孩心性的东西着迷。
我真的有点奇怪了,不是么?
某个大侦探淡淡地看着我,应该说是看着我那渴望的表情,无奈地叹口气
“灰原,我们要迟到了。”
于是我们继续前行,沉默的就像坠进了一个黑暗的世界,我不会像十年前的毛利一样,同他谈天说地,当然现在的他早就和十年前的不同了。
于是我习惯性地耸耸肩,这样,我们就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似乎永远是这样的,我们都不去打扰彼此,不论是痛苦的时刻或者是快乐的瞬间,都自私地藏起来,不肯与对方分享。
又或许,我们都不是自私,只是不想对方,看穿自己的心事。
偏偏对方,就是那个不需要言语就可以看穿一切的人,无论我们怎么隐瞒自己的情感,换来的,都是对方悲天悯人的神情,我这样,他也如此。
要忘记一个人,究竟要用多久呢?
我替他算着日子,三年,啊不,过了这个美丽的飘雪季节,不多不少正巧四年。
可他没忘,不是么?
而我呢?就这么傻傻地等着他,陪着他。
而我又得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
或许还是有的吧?只是我没有发现。
那么,后来,我一定会发现的。
我清点着身边魅力四射的侦探收到的礼物,一边取笑他一边催促他看一下那些小女生幼稚的心意。他从耳不闻,呼呼大睡,真是我也奈他不何。
只是,这些心意,就这样,又一次被他抛开了。
步美的礼物不在其中,我知道她必是要亲手送到他手上不可的。毕竟,我们都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我细细品味着这个词汇,然后眼睛有些微微的肿胀。我从不提及我对这个词的向往,也无人知道我真正的想法……江户川,我们也算青梅竹马了呢。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20:00 +0800 CST  
放学的时候校长找我去办公室,江户川在门外安静地等着我一起回家。
这种感觉似乎不错呢,我细细想了一下,真的蛮不错的。
校长找我的理由很简单,他问我想不想跳级,因为我的成绩永远都是年级第一名,而且在化学物理方面“过早”地显示出了天才的一面,当然啊,我是天才啊!这么一想我有些开心了。我毕竟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不管是十数年前还是现在。可是我又不开心了,我费尽心机,竟然也无法与世界同化。
我施施然地起身,说我要考虑一下,而且难道江户川不跳级么?他也是年级第一啊。
“那个小子啊,我找过他了啊,他说没兴趣。”
于是我气极,回家路上一路脸上冷若冰霜,他也不理我,颠球走了一路。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校长找你跳级?”终于还是我沉不住气,先开了口。
“反正我又不准备跳级,为什么要说?”他回答的仿佛是天经地义,让我一时失去了反驳的力量。有的时候,他远远不是我的对手,可往往我真的生气了,他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反驳我。这真的很奇怪不是么?
好吧,你说的就是真理。
我推开博士家大门的时候,他叫着我的名字“灰原!”
回头,他在笑,笑得阳光灿烂的。
“你没有礼物给我么?”
“没有,大侦探这么受欢迎,不缺我那小小的一份吧?”
我不理他,关了门
“博士,我回来了!”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21:00 +0800 CST  
我根本不想跳级。
这就是我的答案,早就有了的答案。
所以我也拒绝了,在圣诞真的来了的那个早晨。
站在鞋柜前,他问我“怎么不答应啊?天才小姐?”
我狠狠白他一眼,“你还不是一样,大侦探?”
然后我们看着对方生气的脸,忽然哈哈大笑。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对方的表情很好笑。
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我也可以想象得出。
“柯南!这是我送你的圣诞礼物!!”
步美稚气的笑脸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她将手中包装精美的的礼盒放进江户川的手中,眼神中满是期待。
“步美,你们先走一步吧,我等灰原。”
步美的眼神黯淡一下,转瞬又是微笑
“那么我在教室等你哦,柯南。”
我等你哦……
真的是,好熟悉的一句话呢。
”啊啦,大侦探真受欢迎。”其实我不是嘲笑他,是怕他陷进步美刚才那句无意之谈中。
步美的礼物他已经拿在手中了,是个小小的精致的水晶吊坠,上面的文字是Our Memorial 果然是小女孩心性呢。
包着层层的华丽包装,只盼望自己可以一眼被看到,而看到的那个瞬间,一定要完美到顶点。打着漂亮的蝴蝶结,只希望自己的装饰是得体的,可以让看到的那个人心生喜悦。
这样的心情,好像就是我缺少了的那一部分呢。
那我可以嫉妒么?
我抖掉头上的雪,今天下了好大的雪呢,从外面进来的我变成了雪人,一边清理自己一边打开鞋柜,然后险些被砸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落了一地的情书和礼物。
这次换大侦探笑我笑不停。
“喂……你不是要我送你礼物么?”突地,我开口,“那这些我送你了。”
“喂喂喂……”
我换好鞋,不理他的呼喊,追上步美他们。
我吐着白气,在玻璃窗上恶作剧一般地制作出一副地图。
我还真是小孩心性,想想,我不自觉地笑,在白气上写下“Our Memorial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写这几个字,也许是因为白天步美的礼物吧,我们的纪念,可是我和你之间,又有什么纪念呢?即使我同你一起生死与共,即使我同你一起走过了四年的光阴,即使我同你一起成为平凡的存在。我们之间,却没有任何凭证可以证明这一切真真地存在过。步美真聪明,给了你一个纪念,让你永远可以在看到这一物件的时候,就想起她对你的好。
而你也那么聪明,你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没有给毛利留下任何纪念,不让她有想你的机会。可是你是不是忘记了?存在心里的伤,只要翻出来,便是排山倒海。
还记得当年那个美丽灵性的女子,现今的她,已经是大二的学生了,这样的一个节日,她大概不会寂寞的,只是她心中所想的,又是怎样的?我们就无从得知了。
我只记得她上大学前笑着说要找一个比新一好的老公,不是条件比新一好,而是对她好。
既然爱人那么累,被人爱就是最聪明的选择。
不是么?
这一点上,我那个傻姐姐就差远了。
她把本已是历经劫难的感情硬生生劈成两半,一半系在我的身上,另一半藏在内心深处,守着一个我连真姓名都无从知晓的男人。
她是爱他的,可她更爱我。
放弃了那个男人对他的爱,我的姐姐,真的是个傻瓜呢。
不由得闭上了双眼,耳畔响起某个大侦探打趣的言语“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是呢……我苦笑……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23:00 +0800 CST  
那么相似的我们,都忘记了,我们的心,是会痛的。
后来的后来,我们终于知道自己的心是那么的脆弱,甚至不堪一击,可是为时已晚,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岁月没有给我们反悔的机会。
所以姐姐死了……是带着笑离开了,我没有亲眼看见她的死亡,可是我就是知道。
而我,浑浑噩噩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的生命,是姐姐给我的延续,没有选择的我,是断断不会辜负她一番心意,更何况,这心意,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后来,后来,我明白了太多.
门的声音很轻,却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对着博士笑笑“有事么,博士?”
门口慈祥的老人看了我许久,终于叹了一口气,将一封大红色的请柬递将过来。
请柬上烫金的名字在一瞬间那么刺眼,分分明明的一个毛利兰,在毛利名字的边上,是一个我不甚熟悉的名字,只是曾经听说过,那是她大学里的同学。
“我们……怎么给新一?”
也只有博士,依然称呼他为新一了。
我接过.注视良久
“我给他。”
chapter3 哀篇 2 后来 END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23:00 +0800 CST  
chapter4 柯南篇 2 绝崖
我经常梦见无边的黑暗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依稀记得是一片绝崖,我细小的手指,死死地钳住一片洁白,那是女子的皎腕。
我总是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我曾听过她清冷的声音。
她说“放手,我不过是回到我原来的地方罢了。”
原来是哀。
我忽地紧张起来,如果是兰,她或许会相信我可以平安无事的救她上来,但若是哀,她必定挣脱我的牵绊任自己坠向无边的黑暗。
她就是这么一个女孩。
而在我看清了女子面容的一瞬间,我惊呆了,那是兰苍白美丽却略带倦容的脸庞,她只需那样无声的看着我,我便觉得世界失去了意义。
手,无声松脱,兰的笑容被黑暗淹没。
顷刻之间,绝崖消失了,我只是隐于一片黑暗。
静静地,无声地,抽泣。
这就是我经常做的一个梦。
我在梦里挣扎着醒来,双手无力地向上伸展。仿佛想拥抱从窗外倾泻而下的菲薄阳光,看起来那么富有生气的一个动作,其实是我无意识的挣扎。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习惯于掩饰自己的恐惧,为了不惊醒兰,我在梦中,也不敢大声呼喊,久而久之,就成了这么一个习惯。
这偏偏是个坏习惯。
我却依然改不了了。
改不了了,回不去了。
即使是回到了自己的家,我依然在梦中也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只是今天,当我醒来的时候,一个聒嗓的声音摧残着我的耳膜。
“小新一!”
我无力地抽搐着嘴角,坐起身子“老妈!你……”
我那青春美丽新潮大胆的老妈带着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逼近我的脸,鼻尖险些撞上。
“我们要回来住一段时间。”
我淡淡地哦一声,躲开老妈的鼻子,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就像很多很多年以前一样,11岁的我,和父母一起生活在这个房子里,我喜欢插手父亲的案件,跟着他去乱逛命案现场.我无聊会与老妈斗嘴抬杠,收场通场是她的修行不够,只好武力解决.其实在这点上,老妈和兰一样,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似乎我在另一个女人那却总是碰壁.在她那里,我只有惨败的份.
她是我见过最伶牙俐齿的女人,可谓是八面玲珑,一颗心我有的时候以为我已经看透,有的时候又觉得我对她实在是毫不了解.
这是两种矛盾至极的感觉,我也惊讶于一向以理性自居以侦探自诩的我,只有在她身上才会改变我的哲学.
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怕,我在十七岁的时候就警告过光彦她不是他能追到的女人.
其实我一直对该称呼她为女人还是女孩大伤脑筋.无论如何,对一个十一岁的女生称女人,是多么的奇怪.但是也只有我知道,她今年二十二岁了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24:00 +0800 CST  
博士吵嚷着大家在除夕的时候聚一聚,吃一餐像样的饭,却被哀猛瞪一眼,说“聚餐可以,但是博士你绝对不能吃高蛋白的食物。”
博士又摆出了苦瓜脸,再配上半月眼。
于是在除夕的那一天,我们五个人,我,我的父母,博士,加上哀,在我的家里按博士的想法吃了一顿“像样的饭”当然博士还是可怜的那个。
依旧是老妈啰哩啰嗦地给我们讲着在美国见过的趣事,老爸也依旧扮酷,在一旁笑而不语。,博士大大咧咧爽朗的笑个不停,还偷看哀的脸色趁机夹肉来吃,但是十次有九次都被哀发现。
而我呢?虽谈不上食不知味,却觉得分外的格格不入,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我竟觉得今天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掺和上虚假的味道。
对,其实是我太敏感了,所以才觉得老妈没有手舞足蹈讲老爸又怎样怎样了反而去讲那些别人的故事是不正常的表现,所以才觉得老爸眼睛虽然在看老妈,但是心思却完全不在她的身上,所以才觉得听了那种冷笑话也笑个不停的博士是在很笨拙地掩饰着什么。
我把这一切归咎于我的敏感,而不敢去承认自己观察到的真相。
终于,我伸手停著,径直离席“我要去外面透透气。”
奔出房门,我听见身后的叹息声。
月色清冷,现在是十二月的寒冬,四年了,已经这么久了,我本以为我已经可以做到心如止水,我以为我学会了江户川柯南这个身份应该懂得的事情。
该结束的那些,都已经结束了,该继续下去的,却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勇气。
其实我很想就这样笑着说我过得很好,就像我当年离开之时一直在做的。
可是,我办不到了。
回过头去,一个小小的身影立在那里,我不知道她是何时站在那里的,一如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难道,她一直陪着我么?
好像总是这样的,这个古怪又刁钻的,精致却脆弱的,无助却让人产生希望的女子,在我每一个脆弱的瞬间,她都站在我的身边。
我记得她的手很凉很小,我记得她扯动嘴角淡淡微笑是多少弧度,我记得她一双美目仿佛满天星辰坠落其中,我记得她张口闭口的那句“啊啦,大侦探,你真是个傻瓜。”
可我偏偏感觉不到她的心跳。
她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她穿着漂亮的黑色短裙,风衣长长的随风乱舞,她呼了一口气,吐出白烟一串荡过眉间。
“灰原……”
“工藤,你不是小孩子。”她突然走过来,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她居然又一次叫我“工藤”,好遥远却又好熟悉的称呼,仅仅一个名字,让我手足无措。
“工藤。”她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帧大红的请柬“其实你,已经发现了吧?”
呵呵呵呵,我发现了呢,真不好意思。
枉费你们一番心血,层层隐瞒。
“这种东西,早些给我不就好了么?”我故作轻松,劈手夺过,看也不看,塞进口袋。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25:00 +0800 CST  
我早就知道兰在大学和别的男生交往,前些时日在大街上偶遇他们情侣一双,真是羡煞旁人了,不知底细的男人说小弟弟你好,听说你小时候很喜欢保护小兰呢,现在要换我来保护她了,将她交给我吧。
其实只要我离开了,她又怎么会有什么危险呢?
而且我的父母会突然回来,还不是为了参加这场婚礼?
还有其他的端倪,只是我已经无力去想。
哀盯了我半响,叹气,照例吐出两个字。
“傻子。”
傻子?说得还真对哎,我笑得好不夸张,算是认同了她加予的这一称号。
总是这样,过去所有人都说工藤新一英明神武聪慧无双的时候,她说我笨蛋,现在所有人都说江户川柯南天资异秉未来大有前途的时候,她说我傻子。
所有人都忙着恭维我,或者艳羡或者嫉妒或者安慰总之夹杂了乱七八糟的一堆情感,却生生将我推向自己心的绝崖,然后只有她,格格不入的一句评价,又将我拉回。
真的是很奇妙对不对?
我眯起眼,视线中的身影不停地呵着白气,想温暖冰冷的手指,她肯定是很冷的,过去我总疑心性格冷的人搞不好到了冬天也不怕冷,现在看来,我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
她跺跺脚“今年的冬天还真冷呢,可是一场雪也没有下,难道要留到夏天来下么?”
不好笑的玩笑,她的表情有转换话题的嫌疑。
“那样也不坏吧?”我蹙眉,看她冻红的鼻尖与脸蛋,突然想起她没戴围巾。
伸手欲扯下自己的围巾,手却僵在了半空。
我这是在关心一个女孩子么?
只是一条围巾,我便颠覆了以往人们对我的印象,我不再干脆利落,反而有拖泥带水的感觉。
但我还没搞清楚自己的想法,一阵钟声撞破了空气,撞进我的耳中。
除夕了,待这钟声停息,我们便马不停蹄地奔向我们的十一岁,继续这一场没有流血的战役。
米花神社的古钟声音深远而雄厚,在暗夜之中向千家万户传递过去,一下一下,一声一声,不知它经过了多少个除夕之夜,像这样被敲响又是第几万零几次。
于是我们在这庄严肃穆的钟声中静静伫立,和这古钟声相比,我们不知道渺小了多少倍。
一百零八声,我们共同葬送自己过去一年的人生。
黑暗之中,她的声音清冷透彻
“嘿,江户川,祝我们又多活了一年。”
chapter4柯南篇 2 绝崖 END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25:00 +0800 CST  
chapter5 哀篇 3 空城
我是个不爱说话的女孩子。
每个认识我的人都会这么评价我。
又或者是我只是没有喋喋不休的习惯,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不允许我喋喋不休,所以我学会了沉默。沉默久了,我会惶恐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会忘记如何与人交往。失去了赖以生存的交流方式,这样的我该怎生是好?
可是还是习惯,我习惯了不去倾述,然后这种抑郁的感觉死死地堆积在我的心里,货物堆积久了会发霉,大家都知道的,那么心事堆久了也会发霉,想必大家都不知道吧?
后来,我遇见了他,然后变得僵硬而让人无法理解,我不会与别人交流。所以我拒绝温暖,拒绝被同化,所以他们眼中的我该是固执的,该是不解风情的吧?
我曾经在书上读过中国的一句古诗 “潮打空城寂寞回”。我无法理解那些古老而深奥的被称为诗的句子,我肤浅地只是盯住它的每一个词和比我更加肤浅的翻译。
那时我忽然觉得我的生命就是一座空城,再大的温暖侵袭,我都可以拒之于千里之外,以一种决绝而孤高的姿态去嘲笑潮水无能为力的寂寞。
我会变成这样,不是没有理由的,每当我真的想表达点什么自己的真实情感时,我就会变得语无伦次或者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厌恶这样的自己,所以我曾经艳羡活得那么真的你。
而此时此刻我站在你的面前,才发现你唯一不对我假面。
我想对你展现真实,而你,却是不需要对我假面。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我说过的了,我的生命是一座空城,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亲人,没有家,没有一件可以真真正正属于我的东西,当然,你也是一样的。
不属于我。

那天我看见新人幸福地交换戒指,我听见牧师低沉感性的幸福,我嗅到空气中是大朵大朵玫瑰的芳香,伸手触到的,是沾染上了春意的微烫空气。
然后我发现你站在我的身边,用双眼保存下这一幕一幕的欢乐,我身后有白鸽冲天,尖叫着,嘶鸣着,却偏偏有那么多人说这是对新人的祝福,很奇怪对不对?
江户川,你真的很坚强。
是我所无法比拟的……
暖冬里,我伴你走过你最难捱的一季。
冬天过后是春天。
樱花真的是很美丽的花,每年有成千上万的人来日本看她的凋零,真是奢华,从生到死,都是如此的引人注目。我曾经听说樱花下落的速度是秒速五厘米,我知道这是一大列物理公式推算出来的一个机械的结果,可听到的时候还是怔了一下。
如果什么都有速度的话,那我的忧伤,又在以怎样的速度沉淀呢?
我知道这些话有些矫情,如果江户川听到了一定会吃惊地说“哎呀,灰原你有时候挺像女孩子的吗。”
可是其实我希望你多了解我一些的,那样,或许你也会感觉到我的忧伤。
可是我也不知要你了解我的忧伤做什么,我发现自己真的是一个矛盾的人。
一想起这些我会很生气很生气,我气他怎么就能看透我的脆弱却看不懂我的心意?我气得胃痛,痛得让自己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其实我知道,我会胃痛是因为长年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原因。所以这个时候,我会习惯性按住痛处,倒一杯清冷的水,水顺着喉咙咕噜咕噜地流下去,这让我觉得至少此刻我还不会死去的。
其实这样更加伤身体。
可是又有什么可以比得上心伤呢?
我还是不知道要你知道我的心意有什么用,我做不到像步美那样直截了当地对你说,我喜欢你,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即使我做不到如斯,却依然养成了一个坏习惯,我习惯性悲观厌世,然后在人群中寻找你的眼睛,我明知你那双笑眼暗蓝色的海潮后是排山倒海的悲伤,我依然会平静下来,安慰自己世事太平,风景安好。


那天我们五个人一起去看樱花,我们赏樱花吃团子,三个小家伙叽叽喳喳拉我和他也一起吃。
我说“吃多了会发胖的。”
步美便小心翼翼地将多拿的部分放回了原处。
“要是变胖了,柯南会不喜欢步美的。”
步美真的是个好可爱的女孩子,我想着,用胳膊肘去推身边的大侦探,用事不关已的眼神看着他。
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对我说
“以前我和兰也一起看过樱花……”
然后我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像个小孩子一样别扭地不抬头。
“后来……后来发生了一个案子。”
后来……后来我开始感慨他真是天生的死神体质,我们又一次遇上了杀人事件,他去破案,我寸步不离,与他一起找出真相。
这样,我就会觉得我们离得其实没那么遥远。
后来案件的真相格外残酷,我们看着杀害自己丈夫的女人声泪俱下,控诉着丈夫的不忠于过去的种种回忆,她说他们曾经从日本的最南端一路旅行到最北端,2个月看遍日本所有的樱花,然后他们执手走入婚姻的殿堂,本以为会幸福一生的,可是他无端变心,所以她才会选择在初遇的地方将他杀害。
可是回不去的,终究是回不去了啊。
步美小小的叹息。
心漏跳一拍,我看着面前的大侦探,他低下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是多么的美好?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26:00 +0800 CST  
回去的路上步美天真地扬起头,说小哀我们也去追一次樱花吧,我们一定可以幸福的。
我笑着说好啊好啊,前提是学校肯放我们的假。
步美的小脸跨下来,我最见不得她这个样子,于是心疼地摸摸她的脸蛋“那么,等我们长大以后,我们一定要去追一次樱花。”
步美立刻破涕为笑。
可是步美,你知道么?当你长大的时候,我或许已经老去了吧?
从三月到五月,西欧那个日本的最南端一直去往最北端的地方,这个是樱花要走过的路程。
像是一季轮回,暖流排山倒海而来,谁都逃不开。
我也无路可逃。
工藤走在我的身边,笑容安静明亮得不像他此刻该有的心情。
于是我的心情也莫名地好,弯起嘴角,不过似乎没有人看到。

春天已经到了,今年的春天来得真早,气温高得不像话。
我们还是一起去各种地方,我,他,还有三个小孩子,我们吵闹着前行,走过米花的大街小巷,我们在游乐园里乘过山车,去体育场看足球赛,在电影院看最新的怪兽电影,一切都没有变,好像一年又一年我们长大的只是身体,而心坠在了过去的时空里。
有的时候我们会去米花公园放风筝,色彩斑斓的纸鸢在空中晃晃悠悠地飞着飞着,地面上,好多的小孩子欢笑着奔跑着,互相比较着谁的风筝飞得比较高。
可我没有放风筝,我一个人抱着一筒冰咖啡坐在秋千上看着别人透明的,无遮挡的快乐,这习惯我自己都不知道养成了多久。我也不知道这个习惯我可以继续保持多久,是不是天长地久,我都是一个人的?
胡思乱想着,我被一个人野蛮地拉了起来,冰咖啡喝到一半落在地上,真是可惜了。
他举着个大大的蝴蝶风筝,说“灰原,我们也来放风筝吧。”
我撇撇嘴,无聊。
他却不由分说将线轴塞到我的手中,手举着风筝跑了开去,我甚至来不及发表任何意见,只能死死地抓住手中的线轴。
他松开风筝,风筝摇摇晃晃地向上飞去,我看见他跑回来,他流着汗,气喘吁吁。可是他在笑,笑得很灿烂,一瞬间我又有些恍然,就是那种脑袋锈掉的钝感。
这么一恍惚,我几乎松开了线轴,他上前,握住线轴,一并握住了我的手。我看着他吃力地想让那风筝飞得更高一些,心底泛起一阵阵暖意。
可是他突然放开了我的手,说自己放。
我早该想到的,他有什么理由对我温柔呢?
那风筝色彩恶俗,形状可笑,飞的歪歪扭扭,像极了现在正在操纵它可笑的我,步美说风筝好可怜啊,永远都无法飞上蓝天。可是她不知道,风筝其实也是需要牵绊的,否则,它该多么的孤单?有了这根线的牵绊,它尚可歪歪扭扭挣扎着起飞,失了这根线,等待它的,是瞬间的毁灭。
江户川,倘若我是这只风筝,你就是我的线。
我离不开你。
我回忆的时候就会脆弱,我脆弱的时候会拼命地挣扎,我挣扎不过命运只好逃避,我逃避的时候你总会第一个发现并对我说“灰原,不要再逃避了”。而有了你的安慰我咧开嘴,笑得阳光灿烂一塌糊涂,你让我觉得,我是被宠溺的。
江户川,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很爱很爱。
只是我将自己藏得太好,谁也找不到我,能找到毛利的天下还有你江户川,能找到我的人,却永远不存在。
你总是担心我会一走了之,三番四次小心翼翼地来保护我,可是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知道,离开了你,我无处可去。
无处可去。


chapter5 哀篇 3 空城 END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27:00 +0800 CST  
chapter6 柯南篇 (3)逆流
春天溜掉大半,夏天快要来了的时候,我的生日也来了。
happy birthdsy 柯南,十一岁生日快乐。
于是我真的很快乐,就像他们给我祝福一样。
马上就是儿童节了,家家户户都挂起了鲤鱼旗,一时间天空变成了海洋,色彩斑斓的鱼儿们在有风的时候游啊游的,却始终离不开牵着它的旗杆。
步美突然惊叫起来,说柯南为什么你的家里没有挂起鲤鱼旗呢?这可是男孩子最重要的节日啊。
我无法向她解释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所以这种事情根本无法记起来,只好做出了抱歉的表情说我忘记了。步美不依不饶地要去买来挂,她觉得这种迷信可以为孩子带来幸福,真是天真的小女孩呢。
我拗不过他们,只好一起去买来,博士搭着梯子为我挂起鲤鱼旗,鲤鱼旗拿在手中明明那么沉,风一吹,却似乎轻得仿佛可以游到天上去似的。
忽地,哀徐徐地开口了“你有点像这鲤鱼哎。”
我瞪她一眼"哪里像啊?”
“……”她抿起我熟悉的笑,脸上是捉狭的表情“一样的,呆头呆脑,傻里傻气的。”
这女人就是这样,轻易就撕破我费尽心思装出来的快乐,于是我无可避免地垮下了脸“你呀,真是不可爱。”
“我有说过我可爱么?”她诺诺地,目光不知道投向了哪里。
“你哪有资格说我?”我看不见她的眼睛,便继续看鲤鱼旗拼命的游动,一瞬间很是惘然,倒有许多过去发生的事情像走马灯一样走过眼前。
几个月前,兰嫁做人妇,我去参加了婚礼,我不是放下了,只是不想关心我的人为了难过罢了,我的父母,博士,当然,还有哀。
虽然我不知道她究竟会不会为了我难过,可是我还是一厢情愿的这么想了。
我用双眼保存下兰幸福的一幕一幕,每一帧画面,都那么的和谐。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曾经听兰讲过好想穿婚纱,哪怕只是试一试也好,现在她如愿了,不是么?
她得到幸福了,不是么?现在陪在她身边的男人,也会信誓旦旦地说我来保护她这样的话,他保护她的心情那么的纯粹,谁又比谁差多少?
而且他不会害兰伤心落泪,不会让兰没完没了的等待,他才是适合兰的人。
他们可以细水流长的幸福下去,执子之手走过一生。
最后的最后暮色四合,白鸽瞬间冲天,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转眼到了五月份。
我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喜欢混乱的回忆了?
漫长的,压抑的,孤独的回忆。
不由嗤笑,我竟变得多愁善感了。
“是啊。”
身旁女子突然轻叹,正落在我的回忆中,合楔的天衣无缝。
“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你?”
她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互相交握在一起。
“灰原……我……”
我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其实我是天生不会安慰人的,所以我才会习惯把自己摆的高高在上,因为那样,我的自尊与自负便要求我自己大可不必理会那些小女生。
可是自从我成为了江户川柯南,自从她走到我的身边对我说“请多指教”我就注定因为她打破前十七年我所有的人生准则。
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有艾琳亚徳勒让他一败涂地,平成的福尔摩斯自然有灰原哀来让他无话可说。
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原理,一物克一物。
待我再想说什么,哀已经走远了,我不由大为懊恼。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29:00 +0800 CST  
春天走开,夏天到来,女孩子们开始穿说五颜六色的短裙,男孩子穿着球衣再操场上奔跑流汗,空气里是让人心浮气躁的滚烫感。树上有蝉不知疲惫的嘶鸣着,很是惹人厌烦。教室里养着的金鱼,似乎死了一条。但是小林老师悄悄买来新的金鱼替代了原来那一条,所以几乎没有人发现。
步美他们开始准备期末考试。而我变得无所事事。我现在每天消耗掉1000ml的矿泉水,仍是口干舌燥,每天都在考虑下一天是不是加到2000ML会比较好一些?
瞧,我就是这样的无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突然有一种苟且偷生的负罪感,想找些事来做,但市面上的侦探小说我已经全部看过了,于是去找哀,要她借我两部小说来看
结果她用捉狭的表情看着我,挑挑蛾眉说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看么?
真够冷的,很好,这个夏天这么热,冷一下也不是坏事。
最后我们各退一步,我真的从她那里抱来相对论看,而她则扮得清清爽爽陪我闲逛,打发无聊的时间。
“大侦探,我可是很忙的。”她如是说道。
她穿着米色的短袖格子衫,裙子是清纯可爱的百褶裙,干干净净,看着十分舒服。走在街上回头率颇高。于是我感慨这年头不怕被冰山冻死的人还真是多,当然。算上我一个。
后来,这个成了我渡过夏天的模式,烦了,便去找哀,我们一起在米花镇我每一条街道上徘徊,我们通常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并肩而行。或者是一起在图书馆逗留,她会先我一步找到我要找的书,然后递给我看。
有那么一次,我们在游乐园约好看七点半的焰火,结果我遇上了案件被绊住了。待我赶到的时候,她站在人群的前方,穿着深色的和服,抬头仰望天空绚烂的焰火。
一瞬间,我觉得投下的光影隐隐透着虔诚。
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我们在街上遇到了兰。准确说是遇上了他们夫妻两人饭后散步。
我看着兰,突然发现我已经长高了,站在她的眼前,我再不用费力的仰视她。而是只要微微地抬起头,便可以看见她那张脸——那张满载幸福的笑脸。
“柯南,还有小哀,好久不见。”
我站在原地,双拳握的死死的,我不想祝福他们,一点也不想。
就在这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远远没有想象中来得清高。
但我扬起笑脸,拉过哀的手,“兰姐姐,你们也是来约会的么?”
结果她用捉狭的表情看着我,挑挑蛾眉说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看么?
真够冷的,很好,这个夏天这么热,冷一下也不是坏事。
最后我们各退一步,我真的从她那里抱来相对论看,而她则扮得清清爽爽陪我闲逛,打发无聊的时间。
“大侦探,我可是很忙的。”她如是说道。
她穿着米色的短袖格子衫,裙子是清纯可爱的百褶裙,干干净净,看着十分舒服。走在街上回头率颇高。于是我感慨这年头不怕被冰山冻死的人还真是多,当然。算上我一个。
后来,这个成了我渡过夏天的模式,烦了,便去找哀,我们一起在米花镇我每一条街道上徘徊,我们通常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并肩而行。或者是一起在图书馆逗留,她会先我一步找到我要找的书,然后递给我看。
有那么一次,我们在游乐园约好看七点半的焰火,结果我遇上了案件被绊住了。待我赶到的时候,她站在人群的前方,穿着深色的和服,抬头仰望天空绚烂的焰火。
一瞬间,我觉得投下的光影隐隐透着虔诚。
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我们在街上遇到了兰。准确说是遇上了他们夫妻两人饭后散步。
我看着兰,突然发现我已经长高了,站在她的眼前,我再不用费力的仰视她。而是只要微微地抬起头,便可以看见她那张脸——那张满载幸福的笑脸。
“柯南,还有小哀,好久不见。”
我站在原地,双拳握的死死的,我不想祝福他们,一点也不想。
就在这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远远没有想象中来得清高。
但我扬起笑脸,拉过哀的手,“兰姐姐,你们也是来约会的么?”
哀的手臂分明地一颤,我用力地捏住她的手,我的手心一片汗湿,她的手冰冷冰冷的。
我忘记了我还说了什么其他的,只是清楚地记得最后的最后我拖着哀,向人潮相反的方向头也不回的前行。迎面走来那么多的人,长街拥挤不堪,但我至始至终紧握着哀的手指。因为那……是我,此刻唯一可以握住的一切。
请给我力量,请给我面对一切的力量,请给我笑容,成为我去面对这一切必需的装备。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能与人潮背道而驰。
其实我和哀一样,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都是坐在脱轨的列车上,驶向不知名远方的路人。
不知走来多久,我停了下来,她安静地站在我的身边。
“大侦探,你利用了我。”
她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才说出这句话的,语气仍然是三分冷淡四分调侃。
“是啊是啊。”我招认不讳“灰原,对不起。”努力地扬起笑脸,我放开她的手指“改天请你吃一顿大餐怎么样?”
“不要。”她没表情地开口,随即竖起一根手指。
“到底要什么?”我开始头大,希望她不会开出什么刁钻的条件来才好。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可我宁愿惹天下所有的人也是不敢开罪她的。于是我应允下来。
她表情忽然又严肃起来“我要你答应我,不要再对我这么虚伪的笑。”
我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
灰原哀,你真是我的克星。
第六章 gungnianji 3 逆流 END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30:00 +0800 CST  
chapter7 哀篇 (4) 如果
秋天来得很是缓慢,往年已经冷风阵阵的时候,今年却只是微有寒意。我又穿上了长衣长裤。蜷缩在电脑桌前搞一些名目可笑的研究。手中的冰咖啡也换成热气袅袅的苦茶。有时,我只是盯着电脑屏幕就可以发呆上好几个小时。有时,我在键盘上敲下一串串符号。热茶被放凉,我只好倒转杯子。我把我做出来的小玩意给博士然后用以补贴家用,想一想如果以前的组织同伙们知道我现在搞得是这么无聊的玩意,会不会嘲笑我呢?
一定会的吧。
我开始变得很勤奋,勤奋地学习着曾经没有学会的一切。虽然我天分并不高但是我却依然勤奋着。
也许江户川你就要问了,我还有什么不会的呢?
有啊有的啊,我们都有的。
我们在苍茫的岁月里拼命地摸索着前方,我们学习着曾经没有学会的一切,我学着如何微笑学着如何哭泣,你学着如何天真如何成熟,我学着如何去爱,你学着如何不爱。
可是你瞧,我终究还是比你聪明的,我已经学会了,可你没有。

秋天有很美丽的枫叶,也有在湿软的土地上被落叶藏起来的蘑菇,总之,秋天是很适合去露营的。
博士敲我的门说“小哀,我们出去走走吧。”
于是我起身关掉电脑去帮博士准备露营的必需品,他则不好意思地垂手站在一旁听我数落他乱放东西。
心头暖暖的,其实我不只一次的想过,如果他是我的父亲该有多好、
那该多好,好的不得了。
比起那该连长相,我都要在组织的档案里才能看到的亲生父亲宫野厚司,这个在我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将我捡回家里,并努力给了我一个家的老头子,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呢。
博士,我真的觉得,这里是我的家呢。
我们五个小孩子乘着博士的甲壳虫一路放歌。准确说是三个人,我和工藤一直都很安静。
大家都很开心,所以我当然也要开心。
在露营的时候,我做了新学会的菜式让大家品尝,这也是最近一直在学习的一部分,学习像一个真正的女孩子一样。
于是三个小孩子吵嚷着说博士好有口福啊。我笑,不可置否。江户川捧起晚,“咕噜咕噜”地将甜汤喝下去,也不肯松口说一句好话。真像个别扭的小孩子。
步美偷偷采来枫叶,将它盛满心事藏进书的某一章节里,用来记录我们的快乐,她总是这样细心的,我望尘莫及。
博士还是笑眯眯的,在我的印象中,几乎没有看到过他悲伤的样子,这个肥胖秃顶的古怪老头子,总能让我莫名的安心。
不知是谁提起也许晚上会有流星,于是步美小脸涨得通红说小哀我们一起等着吧,我要许愿……然后偷瞄你一眼,笑意盈盈。
真是个惹人喜欢的小孩子。
我说好啊好啊,我也想许个愿望。
晚上十点,光彦和元太已经坚持不住睡着了,我和步美坐在一段枯木上,还在等着所谓的流星。
然后他走过来,坐在另一段枯木上“你还真执着。”
步美忽然倒过来,头靠在我的肩上。我侧头,她浓密的黑发弄得我痒痒的,均匀的呼吸喷吐在我的颈上,睡得很熟很熟。
“到底是小孩子。”他微笑着看向步美。
“是啊。”很难得的,我同意了你的意见。
“不过,你居然会相信这种小女生才爱玩的把戏。”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于是我回应“总比某个没有梦想的家伙强。”
对视三秒,我们开怀大笑。
笑得有点心疼了。
然后我们一直不说话,安静地看着天空。就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了。
是啊,我总归是比你好的,我总算有一个愿望了,虽然它很小很小,但是我还是会用心地去等待。
我想许一个愿望,可是我想许什么愿望呢?是要你永远都在我的身边?还是已经死去的姐姐再次对我展开笑容?我向来没有那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也许我真正想要的只是保佑我刚刚种下的花春天可以发芽,夏天开花。
瞧,你又可以说我是现实主义者了。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34:00 +0800 CST  
但我还是没有看见流星,我们一直一直守到黎明。天边射出第一道曙光,山里瑰丽的日出让我因为没看见流星而失落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
我们回去的时候,步美呵欠连天,而我和他一夜未睡,早已陷入假寐状态。
博士猛然刹车,于是一车人人仰马翻。我揉揉疼痛的前额,发现有人拦车。
博士摇下车窗,我们登时惊呆了。
竟然是……
“木之下。”
气氛暧昧起来,戴着黑色宽檐帽的女人轻轻俯下身来。
”阿笠,我可以搭你的车么?”


有时我真的是很感慨的,上帝一定是计算好了的。所以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必会有一个可以伴其一生的人。
这于年龄无关,于身份地位无关,于聪明笨拙无关。
就连博士,也有木之下四十年的等待。
博士开始频频外出,随时随地注意仪表,据说他们还约好,每一年的秋天,都要一起回到约定的地方去看一下。博士说这话时,脸上红光满面,扭扭捏捏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真是可爱。
我抿唇,笑得灿烂异常。
秋天是恋爱的季节。
好像有人这么说过呢。
真对不起,江户川,是我害了你,害惨了你。
这个念头时时在我心头萦绕,兜兜转转,像船只失去了灯塔的指引,没有方向莫名的惶恐感几乎要冲口而出。
可你不知道,永远不知道。
有时我会在冰冷的秋雨中收雨伞,反反复复地回忆当初我来到这里,来到你身边时下的那一场秋雨。
如果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组织的存在,不知道该有多好。那样这世间,便再也不会有江户川柯南的存在。
没有江户川柯南,只有工藤新一
没有灰原哀,只有宫野志保。
工藤新一会在日本这个小城里长大成人,成为日本最著名的大侦探,他会拉着青梅竹马的女孩走进幸福的殿堂。
宫野志保会在美国读书,会是常常见诸报端的天才少女,成为科学界的明日新星。也许会出现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守护她一生。
然后,我们不会相识,天南海北,大洋彼岸。各自过各自的人生。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不可能的,我所做的假设是无法出现的。
所以我行差踏错撞进你的人生,撞破你原本平静的人生。
其实第一次见面时你说我是犯人并没有说错,我确实是个犯人,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却没有人来制裁我。
chapter7 哀篇 (4) 如果

楼主 宫野芬  发布于 2009-04-03 17:35:00 +0800 CST  

楼主:宫野芬

字数:24644

发表时间:2009-04-04 01:1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5-19 15:49:3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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