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隐身的魔王戴笠?劫后偷生的妖谍芳子?七十年终极揭秘:《野火》谍战

何飞猛猛的咕嘟了两口,扭身对莽子说:“你个傻子,你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麻溜儿的干活去!”
莽子说:“我,我干啥去呀?”
宋五奎抢着说:“你,赶紧的,去问问派出所的老李们,问他们那个小莲宝的家庭住址门牌号,找到本人,然后再派个民警来通知我们。”
莽子愣住了,气哼哼地盯着老宋。直想说:你算什么东西?
何飞急了,一抬脚踹在莽子的屁股蛋子上:“领导布置你工作,还他妈不快点儿!”
冯世魁也幽幽地的吐了个烟圈儿,指指点点的说:“小逼崽子,没眼力见儿!”
莽子怒了,吼道:“他妈的,就一根烟卷儿,就把你俩都收买啦?”
何飞和冯世魁异口同声:“嗯呢,咋地吧!”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4-27 22:04:47 +0800 CST  
(三)
那个叫做小莲宝的女子,住在北二道街中段的一座圈楼里,相比起来,这座圈楼的建成时间比较晚,因此看起来比其他的圈楼要光鲜亮丽一些。
莽子找到李喜民的时候,恰好李喜民带着几个民警正在这座楼里排查。
经过了早上那会儿的惊恐骚乱,这条街上的居民们都陆陆续续回了家,李喜民要挨家挨户的排查,人手明显不足,他只好派人到道外分局的几个派出所借调人手,又找到了附近几条街道的街道委员会,指派了十来个有经验的工作人员,这时候附近的几个派出所给出支援的二十来个民警也陆续到达。
李喜民让自己手下的民警分开带队,把南北二道街上所有的圈楼,平房住户全部都要摸排一遍,这个工作量非常庞大。
严寒的天气里,李喜民带着那些小民警和街道干部紧张而焦灼的奔走着,各个都忙得浑身是汗,头顶都热腾腾的蒸着呵气。
莽子在圈楼院子里正好撞见李喜民带着几个民警。
莽子问:“那些隔壁街上来看热闹的人,怎么查?”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4-27 22:05:17 +0800 CST  
李喜民叹了口气:“工作量大,人手不足。只好先查距离现场最近的住户查起,然后根据排查情况再往外圈扩展。先问附近的居民,你看热闹的时候身边都有谁?你有没有注意到是什么人开抢?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人比较可疑?有没有你认识的别的街道上的人?问出一个算一个呗。”
莽子问:“那个,这栋楼里有一个叫小莲宝的,住哪个屋?”
李喜民愣了一下,反问:“你找小莲宝干啥?”
莽子说:“这事儿你别问,保密。”
李喜民“哦”了一声,随手指了指二楼上的一家门口:“那就是小莲宝住的。”
莽子看了一眼,说:“她家你们就别去查了,交给我,顺便你派个人,帮忙去接一下老冯和何处长他们,我先上去。”
李喜民听得这事儿要惊动何飞处长亲自出马,立刻感觉有点儿严重:“那好,我亲自去叫。”在公安系统内,东来派出所的李喜民是出了名能干活,也会拍马屁的主儿。
何飞嘱咐了手下的民警两句,转身一溜小跑出了圈楼。
莽子慢慢走上二楼,来到那个小莲宝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4-28 12:15:02 +0800 CST  
屋子里没有回应,莽子刚想再敲第二次,房间里忽然袅袅娜娜传出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门儿没锁,进来吧。”
这声音就像包在糯米里的红豆沙,绵甜酥软之中,微微带着一点点沙哑以及风情万种的慵懒。
那一刻,莽子情不自禁迟疑了一下,他上过战场,受过伤,见过狰狞地尸体和淋漓地鲜血,但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女子。
“进来呀。”小莲宝轻声的说,她的声音里有令人垂涎地食欲味道。
莽子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轻轻推开了房门。
迎面扑来一丝柔软而温暖的香气,房间里点着火炉子,烧得温度恰到温热。
窗户上挂着水红色的纱窗帘,还没拉起来,阳光透过窗帘,把房间晕染出一味浓睡不消残酒的昏黄色泽。
外间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条小沙发,两把竹藤椅子相对摆着,中间横着一条很精致的小茶几,摆着一把紫砂的茶壶和四个茶杯。靠墙横着一条小书桌,桌面上铺着一条阔厚的毛毡,毛毡上摆着一叠宣纸,旁边摆着砚台,笔架上挂着大大小小三五只毛笔。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4-29 11:25:37 +0800 CST  
墙上零零碎碎挂着几幅女子的肖像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温婉清秀的女子,大多做正对镜头深情凝视,表情清冷,情绪深邃。
外间屋子里并没有人,莽子想:声音可能从里间屋子里传出来的,那是卧室。
莽子刚想开口表明自己的身份,请小莲宝出来相见,却突然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这个“小莲宝”的真名实姓叫什么。
想了一下,他只好说:“同志,我是哈尔滨市公安局的民警,有件事儿需要跟你询问一下。”
沉默了一下,屋子里显得有些不合适的静谧。
女子的声音幽幽弱弱的从里间屋子传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若是以往,莽子早就一脚踢开里间的房门,提枪冲进去,先把人揪出来再说。
但是今天,这个时候,他蓦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体验,有一种麻酥酥的痒痒,从他的头顶沿着脊椎缓慢而单纯的流淌,慢慢地扩散到他的四肢百骸,让他顿觉无力。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4-29 11:26:12 +0800 CST  
莽子说:“请你配合一下。”
里间屋子里响起一阵儿细细碎碎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穿衣服。
莽子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一下慌乱。
里间屋子的房门推开了,一个女子扶着门框,柔软的走了出来。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4-29 11:27:00 +0800 CST  
(四)
宋五奎可怜巴巴的摔了了摔手里的黄铜烟盒,尿唧唧的说:“卧槽,就他妈这么一屁股烟叶,都让你们咕嘟光了!”
这三个老家伙就坐在冯世魁放尸体的吉普车里,一人一根烟卷,三吹六哨。
何飞和宋五奎坐在前排,冯世魁跟尸体坐在后排。
冯世魁呲了一声,说:“抽你点烟叶子,你瞅你那德行,大不了回去,晚上我请你喝酒得了呗!”
何飞美滋滋的说:“算我一个。”
冯世魁说:“呸!就算我想请你,可是,晚上你能出得来?”
冯世魁的意思很明显,今天下午,102首长就要到达哈尔滨,而眼前的案件还没有任何头绪,这对于何飞来说,是相当难熬的一天。
何飞猛地吸了一口烟,把脑袋探出车窗啐了一口痰,云淡风轻的说:“没事儿,这案子,现在可以定性为特务案件,那就是一处负责接手了,跟我们二处没什么关系。”
他扭过头盯着宋五奎:“这就是你们的案子啦。”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02 17:07:47 +0800 CST  
老宋愣了一下:“啥,啥意思?就是,就是说,晚上你俩喝酒去呗,没我啥事了呗?”
何飞说:“嗯,正是这意思。”
老宋想了想,笑嘻嘻的说:“有一个事儿我整不明白,为啥,你们看我们家主任,好像都挺不得意呢?”
“得意”,东北土话,就是喜欢的意思。
老宋看得出来,这些人对元东都有点儿小心翼翼敬而远之的意思。
何飞抽了口烟儿,淡淡的笑了一下,没说话。
冯世魁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我可没有啊,我看老东那人挺不错的。”
宋五奎嘻嘻哈哈的一笑,没再说话。三个人都忽然觉得有些赧然。
吧唧了两口,何飞把烟屁股扔出车窗,忽然说:“你们说,一个嫌疑特务,晚上出来活动,不会是没有目的的吧?”
这句话有效地缓解了车里的尴尬气氛。
冯世魁说:“肯定有目的。如果没有目的,这么大冷的晚上,他不会出来逛街。”
宋五奎说:“那,也没准儿,这块过阳历新年了,人家万一出来买点儿年货啥地。”
冯世魁说:“你出来买年货,身上带把刀啊?”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02 17:10:05 +0800 CST  
何飞想了想,说:“尸体的裤腿里有钢笔帽,但是他的匕首哪儿去了呢?”
宋五奎想也不想,顺嘴说:“被凶手抛掉了,肯定的。”
冯世魁说:“对,但是抛在哪儿了?”
老宋细细长长的吐了一口烟儿,缓缓地说:“换了我是凶手,我一定顺手把匕首扔在厕所粪坑里。”
冯世魁说:“嗯,我也这么想的。没准儿,连那只钢笔也在粪坑地下呢!”
何飞说:“妈的,怪不得我俩来的时候,你一个劲儿盯着厕所看,我还以为你饿了呢?”
冯世魁鸡贼的一笑:“我他妈是想下去找找,但是你看老子我的身份,能亲自下粪坑去找么?”
何飞假装叹了口气:“行,我马上叫一个民警下去找找。”
宋五奎忽然说:“这个不着急,凶器要在坑里,就一直在哪儿,跑不了。但是关键是……”
他挤挤巴巴的扭身回头,盯着后座上摆着的尸体,慢悠悠的说:“他的居住证明哪儿去了?他身上的钱哪儿去了?”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02 17:31:39 +0800 CST  
何飞说:“你怎么确定他身上有钱?”
宋五奎说:“你瞅瞅,打扮得跟个电影明星似的,穿得人模狗样,身上能不带点儿钱么?”
冯世魁说:“你说得对,做戏做全套,特务要符合他的身份,身上肯定有点儿钱。”
何飞想了想,说:“居住证明和钱,是被凶手拿走了?”
宋五奎说:“那你的意思是,这只是一起拦路抢劫杀人案,只不过是碰巧,歪打正着杀了个潜伏特务?”
冯世魁呵呵一笑,嘲笑的说:“你他妈见过拦路抢劫的江湖老贼,有用钢笔杀人的?”
宋五奎反驳说:“老家伙,你还别跟我抬杠,你怎么确定那只钢笔一定是凶手的,万一是死人自己的呢?凶手是从死人身上抢过来钢笔,杀了他。”
冯世魁轻蔑地一笑:“两点……第一条,如果钢笔是死者自己的,那凶手不用把它拔走,他留下钢笔自己逃命就好了。因为一旦发现了尸体,找到他的家庭住址,就很容易证明那只钢笔是死者自己的,凶手拔走钢笔,完全没有必要。第二,如果钢笔是死者自己的,那么凶手既然能夺过钢笔杀死他,他就有足够的能力夺过匕首杀死他,用钢笔杀人,老费劲了,哪有用匕首容易?”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03 16:21:45 +0800 CST  
宋五奎想了想,说:“你说得对,凶手拔走钢笔,是怕有人能通过钢笔认出找到他的线索。”
何飞接口说道:“所以,这个钢笔,很可能跟凶手的身份背景有关联。”
宋五奎狠狠的呸了一声:“他么还是知识分子呢,下手真鸡吧狠!”
冯世魁说:“目前,哈尔滨地面上大概有八十万到一百万左右的居民人口,识文断字的知识分子呢,大概占百分之十左右,没有多少人,好找。”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03 16:48:45 +0800 CST  
(五)
这个时候,老戴已经在东来派出所门前的客运站烧了光了他的衣服,慢慢的走回到他上班的地方。
出了太古街,沿着承德街往东走,上了坡就是哈尔滨国营卷烟厂,是1902年由波兰籍犹太人巴夺兄弟创建的老牌卷烟厂,在1952年这一年刚刚由人民政府以有偿收购的方式收归国有。
过了卷烟厂,沿着东大直街往西南方向三五里路就到了著名的秋林百货公司。
秋林百货公司对应着的果戈里大街的东南角上,有一家小小的书店。
老戴这一路走得心情舒畅,进到书店里的时候浑身微微发汗,脸上泛着潮红。
迎面走来的一个卖书的女店员,笑着说:“呦,老戴,今儿怎么来晚了?”
老戴摆摆手:“岁数大了,备不住有睡过头的时候。”
老戴从书店的门廊处拉出一张小桌子,一把摇摇欲坠的木头椅子。他把身上的书包摘下来,摆到桌面上,打开,小心的从书包里面拿出一叠信纸,一叠信封,一联邮票,一瓶墨水,按照次序,规规矩矩的摆在桌面上。
他慢慢在椅子上坐下,吱吱嘎嘎地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精心裱糊过的硬纸板招牌,立在桌面上。
纸板上写着两行工工整整的楷书毛笔字:代写书信讼状,银资换物均可。
收拾停当,老戴安稳地坐下,又从书包里掏出一本《聊斋志异》,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03 16:49:18 +0800 CST  
那时节人心初定,民生回暖,早年间闯关东而来的关内移民,参军来到东北的军人,转业进城的部队家属等等,很多人都想跟在关内或南方的家族亲人取得联系。也有好些涉及到解放前伪满政府的冤假错案伸冤的。代写书信讼状是一门相当体面而且有油水的个体工作。
老戴在书店的门廊一角租了这个位子,每个月给书店一点租金,偶尔也可以用小米、高粱、布料或者其他实物充抵。
这个上午,老戴觉得心里很踏实,很满足,他一边看着《聊斋志异》,一边等着顾客上门。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03 17:12:48 +0800 CST  
第七章

(一)
派出所副所长李喜民找到何飞、冯世魁和宋五奎的时候,这三个老家伙还窝在吉普车里三言两语七嘴八舌的聊着案件。
冯世魁说:“目前,哈尔滨地面上大概有八十万到一百万左右的居民人口,识文断字的知识分子呢,大概占百分之十左右,没有多少人,好找。”
何飞气呼呼地说:“好找?好找你去找啊!”
冯世魁说:“我他么是法医,不是你的跟班儿,我只是给你提供思路,找人的事儿归你们负责!”
何飞刚想反驳,想了一下,忽然嘿嘿嘿的笑了:“现在,找人的事儿也不归我负责了……”
他很鸡贼的盯着宋五奎:“你们忘了刚才说的,现在这个案子归你们一处负责,一处处长也得着落在你们情报室身上,你是情报室新来的外勤人员,相当于行动组,找人也得你们去找。”
宋五奎咧开大嘴无声的嘲笑了一下:“找人嘛,多大点儿事儿。”
何飞说:“我就喜欢你们这种没见过世面还楞是挺直了腰杆子吹牛逼的英雄气概。”
宋五奎忽然收起了笑容,沉默了一下,深沉的问道:“何处长,你知道有个人,叫杨子荣么?”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03 18:43:11 +0800 CST  
何飞一愣:“杨子荣,鼎鼎大名,谁不知道!”
宋五奎无声无息的笑了一下,低低地说:“杨子荣活着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要是论上山滑雪打猎开枪格斗的本事,我老杨谁都不服。但要是论潜伏跟踪找人的本事,我老杨只服宋五奎一个儿。”
何飞跟冯世魁好像是被唬住了,没有人能想象到这个宋五奎跟林海雪原剿匪的传奇英雄革命烈士杨子荣有这样惺惺相惜的交情。
沉默了一会儿,冯世魁突然说了一句十三不沾的话:“你们说,死尸身上的居住证明和钱财,真的是被凶手拿走了么?”
这句话十分突兀,打断了宋五奎对杨子荣的怀念和何飞的景仰之情。
何飞说:“如果不是凶手拿走了,还能是谁?”
冯世魁沉思了一下:“这具尸体在这里过了一夜,你不能排除一夜之间绝对没有人经过这里,这些人可能不是凶手,他们没有胆量杀人,但是不一定没胆子拿走死者身上的财物。”
何飞沉吟了一下,说:“如果照你这么说,首先报案的臭春就有嫌疑。”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04 13:16:04 +0800 CST  
宋五奎跟着说:“那钻粪坑的高三发也一样有嫌疑,那个小莲宝也跑不了关联。”
三个人的神色都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冯世魁慢慢地说:“我只是这么琢磨啊。我们首先假设这个死者是一个潜伏特务,按照逻辑来说……”
宋五奎忽然说:“打住,打住。逻辑,是啥玩意?”
何飞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吼道:“没文化别瞎吵吵,好好听冯老先生给你讲!”
冯世魁呵呵一笑,接着说:“按照这个逻辑,凶手拿着一支钢笔杀了死者,使用钢笔做凶器,说明两个问题。第一,杀人是临时起意,不得已而为之。第二,凶手不是拦路抢劫的黑道。”
他顿了顿,继续说:“如果凶手不是拦路抢劫的黑道,那么他很可能也是一个潜伏特务。那么如果是特务杀特务,而且是临时起意干的,那么说明这很可能是杀人灭口,凶手一定为了掩饰什么。”
宋五奎想了想,说:“最怕的是,两个特务接头,交接情报。其中一个收了情报,任务完成,突然杀人灭口。”
何飞没说话,冯世魁接着说:“没错,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如果两个特务交接的是情报,我们不知道这份情报是关于什么的,这才让人害怕。”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04 22:14:45 +0800 CST  
何飞沉默了半天,这时说道:“你们俩相信我,接头收情报的可能性也许有,但是不大,这个现场,更像是一次偶遇,因为潜伏特务交接情报,不会选择到这样的街道里面来,太危险了。”
那毕竟是一条居民区的街道,虽然它偏僻,黑暗,但正因为这样,你猜无法预知什么时候会有人从那里经过。
如果是两个特务接头,万一有人经过,那就太危险了——你不知道谁会注意到你,谁会不经之间就记住了你。
冯世魁说:“不对,你误解了我的意思。”
他盯着何飞,深沉而冷峻的说:“你说的是,凶手和这个死者是一次偶遇。我说的是,这个死人出现这里,是为了给谁传递情报。这是两回事!”
何飞与宋五奎都是情报战线上征战多年的老手,一句话,一点就透。
这个死去的特务,在深寒的夜里来到北二道街的幽深巷子里,是为了什么?
何飞叹息了一下,说:“老冯,到现在为止,你所有的推测都是建立在死者是个潜伏特务的前提下,但是,你没有铁证。”
宋五奎笑笑,说:“我有铁证!”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05 14:03:44 +0800 CST  
何飞问:“啥?”
还没等老宋回答,冯世魁替他抢答了:“因为现场有人开枪!”
何飞闷头说:“开枪是为了什么?在没抓到枪手之前,我们都不能确定。所以,开枪,只能证明围观现场可能有个特务,但是你不能确认开枪和杀人之间存在必然逻辑。”
宋五奎下:“这个姓罗的,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何飞和冯世魁都知道他是故意逗焖子耍宝,因此谁也没搭理他。
宋五奎自知没趣,便正经地说道:“那现在目的很清楚了,就是两点,第一是尽快抓到开枪的人,确认开枪和杀人之间这两件事儿之间的关系。”
“第二是确定死者身份。很简单,就是谁拿走了他的居民证?查居民证,查姓名,再从姓名查历史,一查一个准。”
哈尔滨解放后的几年间,为了实现“户籍化管理”,哈尔滨市公安局率先普及了《居民证明书》制度。城市居民都配发了一种叫做《居民证明书》的证件——是一个巴掌大的蓝色硬壳面的小本本,里面是四页纸,有本人照片,姓名,生日,原籍,现住址,家庭户主姓名等等。小巧精致,随身携带。从功能上讲,类似于身份证和户口本的混合使用证书。
这个死者打扮的这么体面,像个有身份的商人,按规矩,他不可能不带着《居民证明书》。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05 15:39:37 +0800 CST  
何飞默默地打量了老宋和老冯,说:“你们不觉得杀人和开枪,很自相矛盾么?”
冯世魁说:“没错。如果昨天晚上杀人是为了灭口,那么今早上就不需要开枪。但是今早上如果必须要在现场开枪,是为什么呢?”
宋五奎咋摸了一下,说:“最可能有两样儿。第一是为了制造恐怖,吓唬老百姓,对抗人民政府。但是这可能性不大,哈尔滨解放都好几年了,潜伏特务再搞这些花样,不但没意义,还容易把自己暴露。第二呢,就是在现场制造混乱,让围观的老百姓瞎跑起来,他们趁乱有其他的目的。”
何飞点点头:“我基本上同意你的第二个看法,按我们的经验,这就是制造混乱,但是他们制造混乱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趁乱抢走尸体。”
冯世魁冷笑了一下:“任何人想趁乱抢走尸体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只是为了趁乱抢走一些很容易拿走的东西,老百姓乱哄哄的一跑,他们上来就抢,抢了就跑。”
何飞美滋滋的笑着说:“老冯,既然你都想到了,那你肯定检查过了,是不是?”
冯世魁说:“你真是我肚子里的小蛔虫儿!没错,死者的衣服,大衣,棉帽子,皮鞋,我都仔细的摸了一遍,一般来说,特务的穿戴上大概有猫腻的位置,我都查了,但是他身上没有,衣服和帽子没有夹层,大衣没有夹层,鞋跟也没有,除了他西服里边的小刀鞘之外,其他的都没有可疑的。”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05 19:47:38 +0800 CST  
宋五奎盯着那具尸体,愤懑地说:“不管咋样,他身上肯定还有东西,而且就在表面上,能一眼看到的地方。否则,藏在人群里的特务不会随便开枪。”
冯世魁说:“那好,你告诉我,是哪块儿?”
宋五奎不说话了,三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宋五奎赧然说道:“我不知道。”
何飞忽然说:“想不通的事情,暂时就不要去想,放下。说不定过一会儿它自己跳出来了。咱们还是先从认定的线索查起。”
“谁偷走了死者的居民证?凡是接触过尸体的,或者有可能接触到尸体的,都有嫌疑,必须要一个一个清查,臭春,高三发,小莲宝,还有我自己,莽子……”
冯世魁说:“还有我。”
宋五奎说:“还有……我们科室元主任。”
冯世魁眼睛瞪着车窗外面,说:“还有一个人。”
远处,李喜民正在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冯世魁盯着他,喃喃地说:“派出所老李,他是接到报案之后,第一个单独接触到死者的。”
何飞说:“报案的可是臭春啊?”
冯世魁说:“我查过死者全身上下,如果有人要拿走他的东西,不会不翻找他的衣兜,但是他全身上下的衣兜裤兜,都没有臭大粪的味道。”
这时候,李喜民已经来到他们的车前,轻轻敲了敲车窗玻璃。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05 19:48:41 +0800 CST  

楼主:荀鹿

字数:92132

发表时间:2020-04-16 08:29:32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7-23 21:25:57 +0800 CST

评论数:31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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