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隐身的魔王戴笠?劫后偷生的妖谍芳子?七十年终极揭秘:《野火》谍战

(二)
元东和孟思齐审完了高三发,翻来覆去没什么重大突破。
两人商量了一下,先把高三发收进看守所,等何飞他们找到了小莲宝之后,再核对口供。
元东沉默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孟思齐也跟着走了进来,轻轻关上了门。
情报室是个不对外的机构,主任之下就是机要秘书,机要秘书之下是分析员。
他们所谓的分析员,其实就是许多年之后,我们在电影里见过的美国苏联以色列等情报机构的“情报分析员”,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每天要从各种形形色色的报纸新闻,广播消息,分局汇报,告密举报之中,汇总,筛选,分析那些有价值的情报线索,以及与其他省市的相关情报部门联络沟通,核查资料。
现下元东手下有五个分析员,孟思齐是他们的组长。
孟思齐对元东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暧昧,元东能够感觉得到。
元东装作不明白的捅了捅炉子,把自己的水壶坐在炉膛上,说:“我这儿没什么事儿了,你回你自己办公室吧。”
孟思齐爽朗的说:“我有事儿!”
元东把手里的炉钩子放下,回到座位上,淡淡地说:“哦,你说……”
元东永远都是这样一个人,淡定,从容,隐忍,冷淡。
孟思齐心知肚明,大方的笑了笑,在元东办公桌对面坐下。
“我想跟你研究一下案子!”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06 12:59:39 +0800 CST  




东北银行发行的纸币,当时,老戴就是用这张一千元面值的纸币,买了一套旧书《聊斋志异》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21 15:24:51 +0800 CST  


1950年代初期的靖宇北二道街,小街里再往里走一些,就是老戴杀死罗子玉的地方。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21 15:33:33 +0800 CST  
@步行街2016 2020-05-29 09:54:28
老戴后来还准备和一个烈士遗孀,一个国家女干部谈恋爱,对吧?好像姓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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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但是那是另一个秘密!嘿嘿!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31 18:27:26 +0800 CST  
@步行街2016 2020-05-29 09:35:47
这个故事以前发过,后来断了,因为作者说联系了出版社,要出版正规书。怎么又连载了呢? 原来的故事已经连载了很长了,现在这个很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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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删掉了,因为和出版的内容有点差别 ,现在重发,是和出版的情节一致的。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31 18:33:10 +0800 CST  
元东拿起钢笔,铺好一叠稿纸,看样子是要开始写字了。“那你得言简意赅了!”元东说:“我马上要整理一下资料,抓紧时间到苏联领事馆去跟谢罗夫同志碰个头……”
那时候中国共产党虽然还没赢得全国胜利,但是已经指日可待。当时苏联驻哈尔滨的领事馆已经奉了苏共中央的指令,与中共管理下的哈尔滨开始了各个领域的试探性接触与合作。
当然,在那个时候,这些行为还处于深度保密阶段。
因为1945年日本投降之后,苏联驻原伪满洲国哈尔滨市的总领事馆已经关闭了。而中共接手哈尔滨之后,苏联方面又不能明确地与之建立外交关系,毕竟在南京,还有一个“苏俩驻中华民国大使馆”存在,如果在哈尔滨又建立了一个领事馆,那就等于公开与南京国民政府撕破了脸皮,毕竟战争还没有结束,新政权还没有建立。
所以,目前在苏联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名义上都是“留守人员”,这就是向外界传达一个信息,苏联与中共政权并未建立官方外交关系。
当然,所有的明眼人都对此心知肚明,因为还存在着一个非官方机构——中苏友协。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31 19:49:17 +0800 CST  
中苏友协是1945年成立的,著名抗联领导人李兆麟将军是首任会长。实际上,在当时伪满投降之后,苏联领事馆关停的复杂形势下,中苏友协实际上担负起了与苏联之间的外交渠道的角色。
因此,公安局政保处情报室与中苏友协,以及苏联领事馆的“留守人员”之间,有一层心照不宣的关系。
元东主管的哈尔滨市公安局情报室,与“苏联领事馆留守人员新闻秘书”是直接对口接洽单位,事关重大的特务案件和情报信息,双方需要互通。

孟思齐盯着他,有点儿不悦。但还是强忍住情绪,轻声说道:“主任,你觉得,这起特务案件,会跟102首长来哈尔滨有关吗?”
元东停住了笔,思索了一下,说:“我认为,可能性虽然有,但是概率不大。”
“为什么?”
“很简单,如果潜伏特务想要针对102首长搞什么花样,他们一定要等到102到了哈尔滨之后才进行啊!”
元东说:“他们提前搞事情,杀人,岂不是把自己都暴露了!引起了我们的警觉,那还有什么意义?——打草惊蛇,自我暴露,有经验的特务是不会这么干的!”
孟思齐点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31 19:50:21 +0800 CST  
元东笑了笑:“这不只是我的想法,我相信欧阳处长,何处长,哪怕是新来的那个老宋都是这个意见——他们都是老资格的战士了,这点儿判断还是很清晰的。”
孟思齐跟着微笑了一下:“但是,也说不准这就是特务们的障眼法呢?特务们也会逆向思考,他们会故意诱导我们往这个方向去考虑。”
元东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所以我们接下来工作很繁重。外勤的事儿,让老宋配合二处老何他们去进行,我要去苏联领事馆,跟苏方通报一下,做好预防计划。”
孟思齐想了一下,问道:“那102首长的安全保卫,需不需要我们参与?”
元东瞄了她一眼,说:“这个就不需要我们操心了。102的保卫部署,由直属警卫部队执行,我们根本就靠不上边儿。”
孟思齐有点儿没趣,闷闷的说:“那个姓宋的,口臭,牙黄,一身烟叶子味道,我觉得他不像个革命战士。”
元东默默地拧开钢笔,开始写字,一边写,一边淡淡的说道:“我们做的是情报工作,需要应对各种复杂的局面,交接形形色色的人群,有些工作,你跟我都做不来,只有老宋这样的人才能完成。”
孟思齐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31 19:51:31 +0800 CST  
元东写了两行字,冷冷的说道:“你还有其他的事儿么?”
孟思齐识趣的站起来:“没事了,我回去工作了。”
元东头也不抬,说:“好的。你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你要跟进二处和老宋那边,找到那个小莲宝之后,立刻带回局里,跟那个高三发核对口供,如果小莲宝真的无意中看到了那个杀人凶手,她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顿了一下,元东接着说:“还有,你布置你手下的分析人员,暂停手上所有的工作,全部人员集中清查目前哈尔滨市户籍上所有名字叫做刘凡的男性居民……”
元东想了想,拿过一张纸,在纸上面写了几个字:凡,樊,繁,梵,幡。
“姓刘的,哦,甚至包括姓牛的,名字叫这几个字的,一时间我写不出那么多字,总之就是所有的同音字,近音字,都要查一遍。”
他抬手看看了腕表,喃喃地说:“快去快回,如果时间来得及,我要亲自盘问这个小莲宝。”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31 19:52:05 +0800 CST  
孟思齐抬手敬了个礼,没说话,悄悄地走了出去。
小小的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元东的手腕悬在空中,似乎能听到秒针滴滴答答的走动。
元东忽然情不自禁的苦笑了一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神女有心,襄王无意?
忽然,办公室的门啪的一下被推开了。
元东竟然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孟思齐在门后探出半个脑袋,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
元东有点愤懑:“孟思齐同志,你想干嘛?”
孟思齐大大咧咧的笑了一下:“主任,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本来是想请你晚上到我们家吃饭的,我昨天晚上就想跟你说,但是一直没机会,今早上又出了这样的案子,我想可能请不成了,那就等忙过这阵子吧!”
元东也举得自己刚才的情绪不太好,口气缓和了一下,说:“请我?为什么啊?”
“嗨!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那个妈!”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31 19:52:38 +0800 CST  
孟思齐嘟着嘴,没好气的说:“这老太太不知道中了哪股邪火,听一个什么朋友给介绍对象,昨晚上非要出去跟一个老头儿相亲,被我拦住了,她就跟我吵架,我想请你上我家吃个饭,帮我劝劝她。”
元东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事儿,我可劝不了。现在是新社会了,你凭什么拦着你妈不让人家谈恋爱?”
孟思齐听了这话,脸上竟然有点儿绯红,她直勾勾的盯着元东,说:“对呀!现在是新社会了。为什么我却不能大大方方的谈个恋爱?”
元东一下子恢复到面沉似水,淡淡说道:“我要去领事馆了,你赶快去执行任务吧!”
孟思齐默默地关上门。
元东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盯着面前写字的那张纸,忽然灵机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拿起笔,在一行字的最后面,工整的添加了一个字:璠。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31 19:53:02 +0800 CST  
(三)
李喜民敲了敲车窗,大声说:“何处长,莽子叫我来喊你一声,他在二道街31号大院二楼14号等你们过去!”
何飞和宋五奎跳下吉普车,冯世魁坐在车上没下来,只对李喜民说:“快,帮我找两个小民警,下到粪坑里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一把匕首?万一你运气好,连杀人的钢笔都在粪坑里,你就发财啦!”
何飞嘻嘻哈哈的说:“对喽!要是两样都找到了,一准给你派出所记上一功!”
李喜民挠头苦笑:“艾玛!我上哪儿找人下粪坑啊?谁他妈能干这活儿啊?”
老宋笑嘻嘻的凑上来,说:“我给你一个建议——你叫报案的臭春来啊。”
李喜民笑了:“也对,臭春干这个正合适。我马上找人去叫臭春,这会儿我没让他走远,随叫随到。”
宋五奎和何飞相对看了一眼,一起咧嘴露出一个非常鸡贼的坏笑。
何飞说:“老宋啊,你看这天寒地冻的,在粪坑地下找东西太辛苦了,这样吧,我在这儿守着找东西,你去跟莽子盘一盘小莲宝!”
宋五奎哈哈一笑:“你是领导,那怎么好意思呢!艰苦的工作还是留给我吧,你去找小莲宝!”
何飞谦虚的说:“我不行。我从来没跟唱二人转的妇女打过交道,你不一样,你经验丰富,你有那么多故事呢!”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31 19:53:51 +0800 CST  
宋五奎不依不饶:“不的,我这一身土棉袄,连一件军装都没有,没有派头。领导你这一身儿黄军装,一看就是板正人儿,威风十足,你一马驾到,保证没人敢隐瞒,问啥交代啥!”
李喜民和冯世魁盯着这俩家伙拉拉扯扯,心烦的要死。
冯世魁突然大吼一声:“你们俩娘了个腿子,一个窑姐儿就吓着啦?我说,你们俩都给我滚去,粪坑这儿我自己看着!”
宋五奎和和何飞顿时都没了脾气,面面相觑。
冯世魁怒吼道:“滚滚滚!”
何飞跟宋五奎无可奈何,只好顺着李喜民指示的地址往前走去。
冯世魁在身后大喊:“等会儿找到了东西,我就直接先回局里,不等你俩啦!”
不要以为何飞和宋五奎单纯只是不想和小莲宝这样的旧社会妓女直面打交道。其实,他们心里的盘算多着呢。
甚至包括冯世魁在内,包括元东在内,他们心里的盘算都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只是表面上不说破而已。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31 20:00:30 +0800 CST  
(四)
小莲宝从里间屋子里慢慢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一套墨绿色金线绣花的小棉袄棉裤,棉袄很短,前襟掐腰收紧,勒得一对乳房呼之欲出,后襟盖不住屁股,显得臀部特别丰满突出。头发乱蓬蓬的,随手扎了个发髻,却显得那么灵动鲜活。
她的皮肤有点儿苍白,却又透着一点儿绯红的血色,眼睛眯成一条线,睫毛忽闪忽闪的,盯着莽子的时候,就像在说话。
她看起来年纪似乎也不算小了,身材骨架也不算小巧,但是怎么看起来,都像是青春少女小鸟依人的样子。
莽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他不由得默默吞了一下口水。
小莲宝毫不掩饰,放肆的,亦或是挑逗的微笑了一下。莽子有点羞愧的低下了头。
小莲宝走到茶几边上,拿起紫砂壶摇了一下,轻声说:“你看,没水了,对不起啊!”
莽子说:“没,没关系!”
小莲宝再次嫣然一笑,说:“公安同志,请您坐一会儿,我给你烧壶水,泡壶碧螺春可好?”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31 20:01:28 +0800 CST  
莽子很想尝一尝碧螺春,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不是来喝茶的!”莽子十分严肃地说:“等下请你跟我们回局里一趟,我们需要你核对一下口供。”
小莲宝愣了一下,忽然又妩媚的笑了。
她往莽子身边凑了凑,莽子蓦然闻见一丝幽幽袅袅的香气,带着肌肤的温热。
“我,犯了什么事儿么?”
香气就像两只无形的小爪子,挠得莽子心头突突直跳。
“不,我们没说你犯事儿!”莽子强忍着心头的悸动:“我们只是找你核对一下口供。”
“核对?跟谁核对?”小莲宝说:“为什么核对?”
“我们抓到一个流氓犯罪分子,这个人交代,昨天晚上,他在公共厕所……”莽子竟然没意识到自己情不自禁说了这些话。
这时候忽然身后有人厉声说道:“莽子,住口,不要说!”
莽子一下子警觉的紧紧闭上了嘴。何飞跟宋五奎进来了。
何飞严肃地盯着小莲宝:“你就是小莲宝?”
“是!”
“你的本名叫金贞玉?”
小莲宝忽闪忽闪的眨了眨眼,浅浅一笑:“是的。”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31 20:02:42 +0800 CST  
“我们有些问题需要你配合。”何飞说:“请跟我们到市公安局配合调查!”
莽子忽然有点儿慌了。他期期艾艾的问:“处长,你怎么知道她的本名?”
何飞没好气的说:“猪头啊!我们叫你来打前站,就是让你先摸清情况,你已经遇到了派出所的李喜民,怎么不先问问清楚她的背景情况,这些问题,难道还得我临时教你?”
莽子羞愧的低头,不敢再说话。
小莲宝不卑不亢的说:“那容我先洗把脸吧,梳个头吧!”
何飞说:“可以,给你五分钟,请你尽快。”
莽子缓解了一下情绪,悄声问道:“处长,他姓金啊?他是满族人啊?”
满清覆亡之后,很多八旗宗室都由满姓改了汉姓,在东北,有很多姓关,佟,金,那的姓氏,都是满族。
何飞盯着梳头洗脸的小莲宝的背影,平静地说:“她姓金,但是不是满族……她是朝鲜人!”
“我收拾好了!”小莲宝取过一件大毛领子的女式大衣,穿在身上,又拿出一条长长的俄罗斯风情花头巾,一层一层缠在头上,裹得严严实实。
“咱们走吧!”小莲宝怯怯的说。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5-31 20:03:57 +0800 CST  
第八章

(一)
老戴饶有兴致的看了半个上午的《聊斋志异》,看完了《席方平》一则之后,突然觉得有点儿饿了。
整整一个早上,他一直在不停的奔走,这会儿突然松懈下来,饥饿与疲惫的感觉又缓慢的恢复过来了。
这个上午没什么生意,书店倒是有几个进进出出的学生,但是没有来写信的。
“唉!”老戴装模做样的长叹一声:“社会越来越安定了,写家书的越来越少喽!”
旁边书店的女店员说:“那你是觉得安定好呐?还是不安定好呐?”
老戴自觉惭愧的笑笑:“那还是国家安定好啊!只要老百姓不遭罪,咱们少整俩钱儿不算啥。”
在哈尔滨隐居了三年,老戴早已经把一口东北土话练得炉火纯青。
老戴站起身来,对那个女店员说:“劳驾,帮我照应着点儿,我出去方便一下。”
他戴上水獭毛的棉帽子,围上那条围脖,慢悠悠地走出书店,往果戈里大街下坡走去,那里有一座公共厕所。
经过路口的时候,有一个卖烤地瓜的摊子吸引了他,一架铁炉子烧着红彤彤的炭火,炉膛里塞着一堆地瓜,焦红的皮,嫩黄的瓤,顺风吹起浓郁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老戴想,等下解手回来,要买三个烤地瓜,自己吃一个,给书店的店员们分享两个。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6-01 12:11:37 +0800 CST  
想到这儿,老戴不禁苦笑了一下,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学会了不皱眉头的生吃大蒜,生吃大葱,吃辣白菜,吃酸黄瓜,吃烤地瓜,吃粘稠的大茬子粥,吃一个大眼儿的窝窝头,吃俄国口味的黑面包和大列巴,而且是上完厕所之后手都不洗。
但是,这就是活着,不是吗?
老戴走进公厕里,这时男厕中没有别的人,老戴敞开了情怀,尽致淋漓的撒了一泡——尽管马上就到五十岁了,但是从排泄力量来看,自己的腰肾功能还算不错,这一点,老戴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提上裤子,准备扎腰带的时候,老戴忽然听到隔壁的女厕传来一阵骚动的声音。
一个老女人扯着嗓子叫喊:“破鞋!下回再让我碰见,我整死她!”
另一个尖声细语的女人说:“哎呀,算了吧!他跟你老爷们儿睡觉,你看见啦?”
粗嗓门的女人说:“我家邻居都这么说,那还能他们都是瞎叭叭的?”
细嗓子的女人说:“那也没准儿,这人说话都是上下两张皮……”
两个女人高音低嗓的争吵着,从公厕里走了出去,渐渐悄不可闻。
但是,老戴一瞬间愣住了。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6-01 20:16:34 +0800 CST  
他两只手掐着裤腰带,忘了扎紧,孤零零的站在臭气熏天的厕所里,怅然若失。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但是却恰恰被自己忽略了——昨天晚上,北二道街里,也是这样一间公共厕所,他忽略了隔壁的另一侧是否有人。
按照一般的情况,那样的街道,那样的夜里,女厕里是不会有人的。
老戴勉强安慰自己:如果有人,凭借自己的敏感本能和丰富经验,是不会觉察不到的!
老戴想了想,觉得自己认为的有道理。
他串好腰带,走出公厕,但是一瞬间又想,万一,一万的万,万一的一,隔壁的女厕真的有人呢?
万一,她听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
老戴的心沉了下去——太大意了啊!
在人一生中,难免会犯一些错误,但是,有些错误尽管看起来粗条大块也无伤大雅,而有一些错误尽管纤细如发却足以致命。
尽管这几年以来,老戴无数次的在脑海中模拟演练如何应对各种突发情况,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很多细节问题却自然而然的被忽略了——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太平静了,他的观察力,判断力都无声无息的退化了。
模拟毕竟终究无法代替实战,更何况只是脑子里的冥想。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6-01 20:18:54 +0800 CST  
老戴一边走,一边默默地责备自己,随即又忐忑不安的安慰自己,昨天夜里北二道街的那个公厕里应该不会有个女人存在,又或者即使有人也不会怎样——他在脑海里默默地勾画着那个现场的位置图,死尸和他自己的位置在哪儿,男厕的门在哪儿,女厕的门在哪儿,位置,视线,角度,光亮,所有因素都在排列组合。然后,老戴宽心的安慰自己——无妨,应该不会有问题。
经过烤地瓜摊子,老戴并没有忘了自己的想法,地瓜还是要买的。
烤地瓜的摊主吆喝着:“快啦,快啦,三分钟就熟啦!”
摊子边上站着三个人,看样子都在等着这一炉地瓜烤熟。一对年轻的小夫妻,看样子就是出来买年货的,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几个包裹盒子。
还有一个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穿着一身深蓝色劳动布的工装,带着狗皮帽子,双手抄在袖子里,百无聊赖的等着地瓜出炉。
老戴凑过去,问:“多少钱?”
老板说:“论斤,上秤约,一百块一斤。”
老戴摸索着从裤兜里掏出几张钞票,说:“给我来三个,一个一斤左右的。”
老板说:“好咧,您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得。”
老戴往炉子前面凑了凑,想借着炉火暖和暖和。
那个工装男人往边上让了让,给老戴腾出一块地方。
老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工装男人憨厚地笑笑:“别客气……那个,我来两块大的,甜的。”
老板说:“你放心,都保甜!”
楼主 荀鹿  发布于 2020-06-01 20:19:47 +0800 CST  

楼主:荀鹿

字数:92132

发表时间:2020-04-16 08:29:32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7-23 21:25:57 +0800 CST

评论数:317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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