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太子丹
（五----5）
燕都城西边燕山，被夕阳西下的阳光照得像烧起的大火，红彤彤的一片。天好像要下场雨似的，闷热的叫人汗流不止。
晚膳，公孙妃叫庖人给燕王送来他最爱吃的御膳。公孙妃受燕王宠爱，专叫庖人做些燕王爱吃的鱼、肉，讨得燕王的喜欢。她还叫御医配制药酒，叫燕王每次进膳都饮两盅，使燕王浑身上下飘飘荡荡，身心畅快。
就在前几天，燕王喜封鞠武为太傅、襄国君。燕王想鞠武为人胆小怕事，就册封他为太子的老师。他一定会支持他的伐赵计划，而太傅的话对太子也很有影响。他鞠武若能同意寡人伐赵，太子丹要听说他老师赞同，太子丹也会支持的。这争疆裂土不但对现在燕国有好处，将来对太子丹继位时也有好处。作为现任侯王总想给下代侯王留下更丰厚、更殷实的国家实力。叫下一代侯王更好地治理大燕国。也使自己成为燕国历史上最受人崇敬的君侯，像昭王那样青史留名，流芳百代。
“丁考，”燕王叫身边寺人说，“你去叫太傅鞠武来见寡人。”
丁考说：“大王，天已经晚了，您劳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
“别啰唆，你快去，天还不晚，寡人有急事需要请教他。他家在东门附近，骑马快去快回。”
燕都城西边燕山，被夕阳西下的阳光照得像烧起的大火，红彤彤的一片。天好像要下场雨似的，闷热的叫人汗流不止。
晚膳，公孙妃叫庖人给燕王送来他最爱吃的御膳。公孙妃受燕王宠爱，专叫庖人做些燕王爱吃的鱼、肉，讨得燕王的喜欢。她还叫御医配制药酒，叫燕王每次进膳都饮两盅，使燕王浑身上下飘飘荡荡，身心畅快。
就在前几天，燕王喜封鞠武为太傅、襄国君。燕王想鞠武为人胆小怕事，就册封他为太子的老师。他一定会支持他的伐赵计划，而太傅的话对太子也很有影响。他鞠武若能同意寡人伐赵，太子丹要听说他老师赞同，太子丹也会支持的。这争疆裂土不但对现在燕国有好处，将来对太子丹继位时也有好处。作为现任侯王总想给下代侯王留下更丰厚、更殷实的国家实力。叫下一代侯王更好地治理大燕国。也使自己成为燕国历史上最受人崇敬的君侯，像昭王那样青史留名，流芳百代。
“丁考，”燕王叫身边寺人说，“你去叫太傅鞠武来见寡人。”
丁考说：“大王，天已经晚了，您劳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
“别啰唆，你快去，天还不晚，寡人有急事需要请教他。他家在东门附近，骑马快去快回。”
（五----7）
昌国君乐閒他知道燕王不会听他的，但他想借机挖苦一下栗腹，贬斥一回大王的心腹。他也知道燕王不喜欢他，他在燕国不吃香了。他笑笑，也来奏陈说：“栗腹当个副宰相，帮人跑跑腿、学学舌还马马虎虎，当宰相他会给大王出坏点子。当个将军他万万不成。他当个御厨还比较合适，可他经手的东西常叫人查查，否则，那些最好的御用酒肉米面都装进他肚子里了。”他说完哈哈大笑。
燕王听了很不高兴，这些人怎么对宰相栗腹这么看呢。当时栗腹不在，他也不好为他说什么。有些人还要说栗腹的坏话，燕王把手一扬，说：“退朝。” 忽然，大夫将渠向外迈了几步，又折了回来，跪倒叩头，刚要启奏，燕王忙站了起来，燕王知道他对栗腹又要讲什么坏话，为他泄气，他边走边说，“老大夫，有事明天再奏陈吧。”说完，他一挥手，甩开将渠回后宫去了。
今天，燕王回忆起来，还是有些生气。就在这时，丁考从外边回来说，鞠武得了热伤风来不了。燕王知道太傅鞠武不来，也是不同意对赵用兵的。鞠武胆小怕事，他不敢公开与燕王对抗。他借口有病就不参与、不支持燕王的行动。燕王明白，这是鞠武对他联合栗腹伐赵的无言反对。他明白鞠武的意思，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打个唉声。
昌国君乐閒他知道燕王不会听他的，但他想借机挖苦一下栗腹，贬斥一回大王的心腹。他也知道燕王不喜欢他，他在燕国不吃香了。他笑笑，也来奏陈说：“栗腹当个副宰相，帮人跑跑腿、学学舌还马马虎虎，当宰相他会给大王出坏点子。当个将军他万万不成。他当个御厨还比较合适，可他经手的东西常叫人查查，否则，那些最好的御用酒肉米面都装进他肚子里了。”他说完哈哈大笑。
燕王听了很不高兴，这些人怎么对宰相栗腹这么看呢。当时栗腹不在，他也不好为他说什么。有些人还要说栗腹的坏话，燕王把手一扬，说：“退朝。” 忽然，大夫将渠向外迈了几步，又折了回来，跪倒叩头，刚要启奏，燕王忙站了起来，燕王知道他对栗腹又要讲什么坏话，为他泄气，他边走边说，“老大夫，有事明天再奏陈吧。”说完，他一挥手，甩开将渠回后宫去了。
今天，燕王回忆起来，还是有些生气。就在这时，丁考从外边回来说，鞠武得了热伤风来不了。燕王知道太傅鞠武不来，也是不同意对赵用兵的。鞠武胆小怕事，他不敢公开与燕王对抗。他借口有病就不参与、不支持燕王的行动。燕王明白，这是鞠武对他联合栗腹伐赵的无言反对。他明白鞠武的意思，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打个唉声。
（五-------1）
五、“诡道也”
栗腹从赵国回到燕下都，马上去见了燕王喜。他眉开眼笑地对燕王小声说：“哎呀，这次在邯郸住了三四天，要见的人都见到了。”
燕王喜心急地问：“怎么样？你把看到的、听到的对寡人讲讲。”
栗腹向燕王身前凑凑，显出格外亲切、真诚地说：“回奏大王，小臣去了一看，赵国完了。从上到下，从老到小，个个都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长平一仗，把赵国实力摧毁一大半。他们对自己的将军都信不过，从齐国召来个叫颜聚的将军，帮赵王组训新的铁甲军哪。赵卒老的老小的小哇。邯郸市井到处都是缺胳膊断腿的伤残的赵卒啊！”①
听到这句话，燕王皱着眉头说：“赵王怎么搞的，这长平战役已经过去八九年了，怎么还未恢复过来呢？”
“赵王是个昏君，”栗腹拍一下膝盖说，“他整天吃喝玩乐，哪有精力管那些国家大事哟。有时，还去妓院寻欢作乐呢。”
“新宰相是谁？”
“是赵胜的弟弟赵豹。他和赵孝成王政见不一，老唱对台戏。王相不和，那还有个好吗？”
“是啊！你对赵国下层平民百姓与军营士卒情况了解了吗？”
“平民百姓也灰心丧气，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没落生活。在邯郸骡马市大街的赵军大营，我也亲自去看了一趟，军营是一片乌烟瘴气呀。要对赵国用兵，我看最多有三万人马，无论向哪里攻击都易如反掌啊！”
五、“诡道也”
栗腹从赵国回到燕下都，马上去见了燕王喜。他眉开眼笑地对燕王小声说：“哎呀，这次在邯郸住了三四天，要见的人都见到了。”
燕王喜心急地问：“怎么样？你把看到的、听到的对寡人讲讲。”
栗腹向燕王身前凑凑，显出格外亲切、真诚地说：“回奏大王，小臣去了一看，赵国完了。从上到下，从老到小，个个都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长平一仗，把赵国实力摧毁一大半。他们对自己的将军都信不过，从齐国召来个叫颜聚的将军，帮赵王组训新的铁甲军哪。赵卒老的老小的小哇。邯郸市井到处都是缺胳膊断腿的伤残的赵卒啊！”①
听到这句话，燕王皱着眉头说：“赵王怎么搞的，这长平战役已经过去八九年了，怎么还未恢复过来呢？”
“赵王是个昏君，”栗腹拍一下膝盖说，“他整天吃喝玩乐，哪有精力管那些国家大事哟。有时，还去妓院寻欢作乐呢。”
“新宰相是谁？”
“是赵胜的弟弟赵豹。他和赵孝成王政见不一，老唱对台戏。王相不和，那还有个好吗？”
“是啊！你对赵国下层平民百姓与军营士卒情况了解了吗？”
“平民百姓也灰心丧气，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没落生活。在邯郸骡马市大街的赵军大营，我也亲自去看了一趟，军营是一片乌烟瘴气呀。要对赵国用兵，我看最多有三万人马，无论向哪里攻击都易如反掌啊！”
（五-------1）
五、“诡道也”
栗腹从赵国回到燕下都，马上去见了燕王喜。他眉开眼笑地对燕王小声说：“哎呀，这次在邯郸住了三四天，要见的人都见到了。”
燕王喜心急地问：“怎么样？你把看到的、听到的对寡人讲讲。”
栗腹向燕王身前凑凑，显出格外亲切、真诚地说：“回奏大王，小臣去了一看，赵国完了。从上到下，从老到小，个个都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长平一仗，把赵国实力摧毁一大半。他们对自己的将军都信不过，从齐国召来个叫颜聚的将军，帮赵王组训新的铁甲军哪。赵卒老的老小的小哇。邯郸市井到处都是缺胳膊断腿的伤残的赵卒啊！”①
听到这句话，燕王皱着眉头说：“赵王怎么搞的，这长平战役已经过去八九年了，怎么还未恢复过来呢？”
“赵王是个昏君，”栗腹拍一下膝盖说，“他整天吃喝玩乐，哪有精力管那些国家大事哟。有时，还去妓院寻欢作乐呢。”
“新宰相是谁？”
“是赵胜的弟弟赵豹。他和赵孝成王政见不一，老唱对台戏。王相不和，那还有个好吗？”
“是啊！你对赵国下层平民百姓与军营士卒情况了解了吗？”
“平民百姓也灰心丧气，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没落生活。在邯郸骡马市大街的赵军大营，我也亲自去看了一趟，军营是一片乌烟瘴气呀。要对赵国用兵，我看最多有三万人马，无论向哪里攻击都易如反掌啊！”
------------------
① 《史记•燕召公世家第四》：（栗腹）“还报燕王曰：‘赵王壮者皆死长平，其孤未壮，可伐也。’”
五、“诡道也”
栗腹从赵国回到燕下都，马上去见了燕王喜。他眉开眼笑地对燕王小声说：“哎呀，这次在邯郸住了三四天，要见的人都见到了。”
燕王喜心急地问：“怎么样？你把看到的、听到的对寡人讲讲。”
栗腹向燕王身前凑凑，显出格外亲切、真诚地说：“回奏大王，小臣去了一看，赵国完了。从上到下，从老到小，个个都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长平一仗，把赵国实力摧毁一大半。他们对自己的将军都信不过，从齐国召来个叫颜聚的将军，帮赵王组训新的铁甲军哪。赵卒老的老小的小哇。邯郸市井到处都是缺胳膊断腿的伤残的赵卒啊！”①
听到这句话，燕王皱着眉头说：“赵王怎么搞的，这长平战役已经过去八九年了，怎么还未恢复过来呢？”
“赵王是个昏君，”栗腹拍一下膝盖说，“他整天吃喝玩乐，哪有精力管那些国家大事哟。有时，还去妓院寻欢作乐呢。”
“新宰相是谁？”
“是赵胜的弟弟赵豹。他和赵孝成王政见不一，老唱对台戏。王相不和，那还有个好吗？”
“是啊！你对赵国下层平民百姓与军营士卒情况了解了吗？”
“平民百姓也灰心丧气，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没落生活。在邯郸骡马市大街的赵军大营，我也亲自去看了一趟，军营是一片乌烟瘴气呀。要对赵国用兵，我看最多有三万人马，无论向哪里攻击都易如反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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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史记•燕召公世家第四》：（栗腹）“还报燕王曰：‘赵王壮者皆死长平，其孤未壮，可伐也。’”
（五-------2）
燕王笑笑，点点头说：“好，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寡人再和其他人，和各位大夫、将军再议议。”
“谢谢大王。”栗腹刚要走又回头说，“这件事可得快点呀，再拖久了可弊多利少啊！”
“这个寡人知道。哎，你休息时，抽时间拟个对赵攻击的方案。”
“大王，您看对哪里实行攻势最好呢？”
燕王皱起眉头思索一会儿，试探地小声地说：“你先对鄗、邢两城攻击拟个方案怎么样？”
“是。遵旨。”栗腹给燕王磕头告辞，回去拟订攻赵计划去了。
燕王要对赵采取行动，先找来专管军事的司马、昌邦君甘谷，和御史大夫、光晏君常顺。结果这两人都不同意对赵用兵，而且态度异常坚定。栗腹听说后，对燕王说：“好事多磨，别光听他们的。大王再去问问昌国君乐閒怎么样？”
“好，寡人马上就问问他。”燕王看看栗腹拟订的攻打赵鄗、邢计划，十分满意。立刻叫人请昌国君乐閒来。
这昌国君乐閒，就是原来燕国上将军乐毅的儿子。当年，燕昭王任郭隗为宰相，在下都城修建黄金台，聘请天下各国人才。于是邹衍从齐国来，乐毅从魏国来，苏代从周国来，屈景从卫国来，剧辛从赵国来。一时使燕国群贤毕至，人才济济。燕昭王二十八年（公元前286年），命乐毅为上将军，率秦、赵、楚、韩、魏、燕六国之师，一鼓作气，攻克齐国七十三城，连齐都临淄都攻下，只有聊、莒和即墨没有攻下。
燕昭王驾崩，燕惠王派骑劫代替乐毅。
齐将田单看骑劫是个无能之辈，用火牛阵把燕军打得落花流水,又三下五除二把燕军赶出齐国,收复七十三城。燕惠王这时才知道自己错了。忙给乐毅写信，请他回来。乐毅给他写了封《答惠王书》，说明自己的想法和不回燕国的理由。
燕王笑笑，点点头说：“好，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寡人再和其他人，和各位大夫、将军再议议。”
“谢谢大王。”栗腹刚要走又回头说，“这件事可得快点呀，再拖久了可弊多利少啊！”
“这个寡人知道。哎，你休息时，抽时间拟个对赵攻击的方案。”
“大王，您看对哪里实行攻势最好呢？”
燕王皱起眉头思索一会儿，试探地小声地说：“你先对鄗、邢两城攻击拟个方案怎么样？”
“是。遵旨。”栗腹给燕王磕头告辞，回去拟订攻赵计划去了。
燕王要对赵采取行动，先找来专管军事的司马、昌邦君甘谷，和御史大夫、光晏君常顺。结果这两人都不同意对赵用兵，而且态度异常坚定。栗腹听说后，对燕王说：“好事多磨，别光听他们的。大王再去问问昌国君乐閒怎么样？”
“好，寡人马上就问问他。”燕王看看栗腹拟订的攻打赵鄗、邢计划，十分满意。立刻叫人请昌国君乐閒来。
这昌国君乐閒，就是原来燕国上将军乐毅的儿子。当年，燕昭王任郭隗为宰相，在下都城修建黄金台，聘请天下各国人才。于是邹衍从齐国来，乐毅从魏国来，苏代从周国来，屈景从卫国来，剧辛从赵国来。一时使燕国群贤毕至，人才济济。燕昭王二十八年（公元前286年），命乐毅为上将军，率秦、赵、楚、韩、魏、燕六国之师，一鼓作气，攻克齐国七十三城，连齐都临淄都攻下，只有聊、莒和即墨没有攻下。
燕昭王驾崩，燕惠王派骑劫代替乐毅。
齐将田单看骑劫是个无能之辈，用火牛阵把燕军打得落花流水,又三下五除二把燕军赶出齐国,收复七十三城。燕惠王这时才知道自己错了。忙给乐毅写信，请他回来。乐毅给他写了封《答惠王书》，说明自己的想法和不回燕国的理由。
（五-------3）
无奈惠王把乐毅夫人送去赵国乐毅的封地观津，对愿意留下的乐閒，也像昭王对乐毅一样，封为昌国君。一些重要国策还请教他们参与其间。燕惠王之后，燕武成王、燕孝王时，乐毅的亲眷仍友好地往来于燕赵之间。直到燕王喜时，虽然昌国君乐閒已年近花甲了，可他体魄健壮，头脑清醒，思维敏捷。他听燕王喜说要对赵用兵，忙劝阻说：“大王，这赵国可打不得，他们东邻是齐国，西边和秦国接壤，南边是韩国和魏国，北边又与我们燕国对峙。他们是全民皆兵的国家。大王您说，赵国成人都在长平战死，年幼的还没长起来，这话靠不住哇。大王啊，这种说法不可信哪。”
燕王喜听了这话很不高兴，可是不仅昌国君乐閒反对他攻赵，所有文臣武将都反对，只有宰相栗腹一个人支持燕王。他冷笑一声，对自己说：“寡人谁也不问了，就与栗腹商议吧。”
无奈惠王把乐毅夫人送去赵国乐毅的封地观津，对愿意留下的乐閒，也像昭王对乐毅一样，封为昌国君。一些重要国策还请教他们参与其间。燕惠王之后，燕武成王、燕孝王时，乐毅的亲眷仍友好地往来于燕赵之间。直到燕王喜时，虽然昌国君乐閒已年近花甲了，可他体魄健壮，头脑清醒，思维敏捷。他听燕王喜说要对赵用兵，忙劝阻说：“大王，这赵国可打不得，他们东邻是齐国，西边和秦国接壤，南边是韩国和魏国，北边又与我们燕国对峙。他们是全民皆兵的国家。大王您说，赵国成人都在长平战死，年幼的还没长起来，这话靠不住哇。大王啊，这种说法不可信哪。”
燕王喜听了这话很不高兴，可是不仅昌国君乐閒反对他攻赵，所有文臣武将都反对，只有宰相栗腹一个人支持燕王。他冷笑一声，对自己说：“寡人谁也不问了，就与栗腹商议吧。”
（五-------4）
平时燕王喜处理国事都是犹豫不决，前怕狼后怕虎，小心翼翼的，总怕错了给国家造成损失，使自己成为历史罪人。可现在这件事，栗腹老在他身边嘀咕，他就有些拿不准分寸了。栗腹一个人说行，很多人反对，当然不好。再说这争疆裂土，可是大事啊。他对栗腹又犹犹豫豫地说：“这事可得慎重一点、细致一点、小心一点才行啊。老子说，慎终如始，则无败事嘛。”
栗腹急功近利地对燕王说：“太慎重了，就错过了机会。《孙子兵法•计篇》上说：‘兵者，诡道也。’当前，机会对我们来说，是十分难得呀。人家秦国从黄河以西推到黄河以东，又从昆仑山以西推到太行山以东来了。就连后起来的赵国，也从潴泷河推到潮白河一线。我们还等什么？还等到哪一天呢？还慎重到什么时候？”栗腹看看难以下决心的燕王喜又说，“咱们百姓有句俗话，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大王您是大燕国侯王，我们的当家的。请您圣断吧，别想那么多。” 他向前爬两步,又说，“别人怕丢了官，丢了饭钵子。他们不支持您大王，想的是个人私利。他们都没去过赵国，还以长平战事以前的标准和实力来看待、衡量赵国，一切按照过去的老思维想事，这怎么能成大事呢？”
“好了，好了。”燕王喜看栗腹两片薄嘴唇都说出白沫子了，就说，“今天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让寡人对这事再斟酌两三天。有的人还有不同看法，这不奇怪。古人说，君有诤臣不亡国；父有诤子不亡家嘛。”
栗腹知道燕王听了反对意见,又犯了优柔寡断的毛病。可他已经说了很多，对燕王喜还得等待，他给燕王磕个头就回去了。
平时燕王喜处理国事都是犹豫不决，前怕狼后怕虎，小心翼翼的，总怕错了给国家造成损失，使自己成为历史罪人。可现在这件事，栗腹老在他身边嘀咕，他就有些拿不准分寸了。栗腹一个人说行，很多人反对，当然不好。再说这争疆裂土，可是大事啊。他对栗腹又犹犹豫豫地说：“这事可得慎重一点、细致一点、小心一点才行啊。老子说，慎终如始，则无败事嘛。”
栗腹急功近利地对燕王说：“太慎重了，就错过了机会。《孙子兵法•计篇》上说：‘兵者，诡道也。’当前，机会对我们来说，是十分难得呀。人家秦国从黄河以西推到黄河以东，又从昆仑山以西推到太行山以东来了。就连后起来的赵国，也从潴泷河推到潮白河一线。我们还等什么？还等到哪一天呢？还慎重到什么时候？”栗腹看看难以下决心的燕王喜又说，“咱们百姓有句俗话，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大王您是大燕国侯王，我们的当家的。请您圣断吧，别想那么多。” 他向前爬两步,又说，“别人怕丢了官，丢了饭钵子。他们不支持您大王，想的是个人私利。他们都没去过赵国，还以长平战事以前的标准和实力来看待、衡量赵国，一切按照过去的老思维想事，这怎么能成大事呢？”
“好了，好了。”燕王喜看栗腹两片薄嘴唇都说出白沫子了，就说，“今天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让寡人对这事再斟酌两三天。有的人还有不同看法，这不奇怪。古人说，君有诤臣不亡国；父有诤子不亡家嘛。”
栗腹知道燕王听了反对意见,又犯了优柔寡断的毛病。可他已经说了很多，对燕王喜还得等待，他给燕王磕个头就回去了。
（五-------5）
燕都城西边燕山，被夕阳西下的阳光照得像烧起的大火，红彤彤的一片。天好像要下场雨似的，闷热的叫人汗流不止。
晚膳，公孙妃叫庖人给燕王送来他最爱吃的御膳。公孙妃受燕王宠爱，专叫庖人做些燕王爱吃的鱼、肉，讨得燕王的喜欢。她还叫御医配制药酒，叫燕王每次进膳都饮两盅，使燕王浑身上下飘飘荡荡，身心畅快。
就在前几天，燕王喜封鞠武为太傅、襄国君。燕王想鞠武为人胆小怕事，就册封他为太子的老师。他一定会支持他的伐赵计划，而太傅的话对太子也很有影响。他鞠武若能同意寡人伐赵，太子丹要听说他老师赞同，太子丹也会支持的。这争疆裂土不但对现在燕国有好处，将来对太子丹继位时也有好处。作为现任侯王总想给下代侯王留下更丰厚、更殷实的国家实力。叫下一代侯王更好地治理大燕国。也使自己成为燕国历史上最受人崇敬的君侯，像昭王那样青史留名，流芳百代。
“丁考，”燕王叫身边寺人说，“你去叫太傅鞠武来见寡人。”
丁考说：“大王，天已经晚了，您劳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
“别啰唆，你快去，天还不晚，寡人有急事需要请教他。他家在东门附近，骑马快去快回。”
丁考走后，燕王一个人躺在卧榻上睡不着觉。回忆起前三天朝会上，说话直爽的七十多岁的昌邦君、司马甘谷问他：“禀报大王，听说已派宰相栗腹给赵王送礼去邯郸打探虚实去了，不知此事是否当真？”
燕都城西边燕山，被夕阳西下的阳光照得像烧起的大火，红彤彤的一片。天好像要下场雨似的，闷热的叫人汗流不止。
晚膳，公孙妃叫庖人给燕王送来他最爱吃的御膳。公孙妃受燕王宠爱，专叫庖人做些燕王爱吃的鱼、肉，讨得燕王的喜欢。她还叫御医配制药酒，叫燕王每次进膳都饮两盅，使燕王浑身上下飘飘荡荡，身心畅快。
就在前几天，燕王喜封鞠武为太傅、襄国君。燕王想鞠武为人胆小怕事，就册封他为太子的老师。他一定会支持他的伐赵计划，而太傅的话对太子也很有影响。他鞠武若能同意寡人伐赵，太子丹要听说他老师赞同，太子丹也会支持的。这争疆裂土不但对现在燕国有好处，将来对太子丹继位时也有好处。作为现任侯王总想给下代侯王留下更丰厚、更殷实的国家实力。叫下一代侯王更好地治理大燕国。也使自己成为燕国历史上最受人崇敬的君侯，像昭王那样青史留名，流芳百代。
“丁考，”燕王叫身边寺人说，“你去叫太傅鞠武来见寡人。”
丁考说：“大王，天已经晚了，您劳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
“别啰唆，你快去，天还不晚，寡人有急事需要请教他。他家在东门附近，骑马快去快回。”
丁考走后，燕王一个人躺在卧榻上睡不着觉。回忆起前三天朝会上，说话直爽的七十多岁的昌邦君、司马甘谷问他：“禀报大王，听说已派宰相栗腹给赵王送礼去邯郸打探虚实去了，不知此事是否当真？”
（五-------6）
当时，栗腹去赵国还没回来。燕王微笑，用鼻子哼哼半天，才说：“是，也不完全是。为大燕国的隆兴，和几百万百姓的生存。寡人派宰相去邻国看看实际情况和眼前动向，这无可厚非吧。至于将来办什么，怎么办，这涉及国家机密，还不好一下子说清。”
甘谷又说：“叫栗腹礼节性看看，并不是坏事。赵国虽然长平被坑杀四十五万人，是事实；但赵国仍是国力雄厚的大国，可不能小看人家。栗腹那人呀，最靠不住。他为人浮躁，见识浅薄，可别听他的。他是赵括那类人物。听他的话，会叫大王上当的。”
燕王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寡人记下你的忠言奏陈。”
甘谷刚说完，那不常表态的御史大夫、光晏君常顺说：“大王，栗腹可光说好听的。他的话，您可信不得。叫他当将军更不行。”
当时，栗腹去赵国还没回来。燕王微笑，用鼻子哼哼半天，才说：“是，也不完全是。为大燕国的隆兴，和几百万百姓的生存。寡人派宰相去邻国看看实际情况和眼前动向，这无可厚非吧。至于将来办什么，怎么办，这涉及国家机密，还不好一下子说清。”
甘谷又说：“叫栗腹礼节性看看，并不是坏事。赵国虽然长平被坑杀四十五万人，是事实；但赵国仍是国力雄厚的大国，可不能小看人家。栗腹那人呀，最靠不住。他为人浮躁，见识浅薄，可别听他的。他是赵括那类人物。听他的话，会叫大王上当的。”
燕王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寡人记下你的忠言奏陈。”
甘谷刚说完，那不常表态的御史大夫、光晏君常顺说：“大王，栗腹可光说好听的。他的话，您可信不得。叫他当将军更不行。”
（五-------7）
昌国君乐閒他知道燕王不会听他的，但他想借机挖苦一下栗腹，贬斥一回大王的心腹。他也知道燕王不喜欢他，他在燕国不吃香了。他笑笑，也来奏陈说：“栗腹当个副宰相，帮人跑跑腿、学学舌还马马虎虎，当宰相他会给大王出坏点子。当个将军他万万不成。他当个御厨还比较合适，可他经手的东西常叫人查查，否则，那些最好的御用酒肉米面都装进他肚子里了。”他说完哈哈大笑。
燕王听了很不高兴，这些人怎么对宰相栗腹这么看呢。当时栗腹不在，他也不好为他说什么。有些人还要说栗腹的坏话，燕王把手一扬，说：“退朝。” 忽然，大夫将渠向外迈了几步，又折了回来，跪倒叩头，刚要启奏，燕王忙站了起来，燕王知道他对栗腹又要讲什么坏话，为他泄气，他边走边说，“老大夫，有事明天再奏陈吧。”说完，他一挥手，甩开将渠回后宫去了。
今天，燕王回忆起来，还是有些生气。就在这时，丁考从外边回来说，鞠武得了热伤风来不了。燕王知道太傅鞠武不来，也是不同意对赵用兵的。鞠武胆小怕事，他不敢公开与燕王对抗。他借口有病就不参与、不支持燕王的行动。燕王明白，这是鞠武对他联合栗腹伐赵的无言反对。他明白鞠武的意思，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打个唉声。
昌国君乐閒他知道燕王不会听他的，但他想借机挖苦一下栗腹，贬斥一回大王的心腹。他也知道燕王不喜欢他，他在燕国不吃香了。他笑笑，也来奏陈说：“栗腹当个副宰相，帮人跑跑腿、学学舌还马马虎虎，当宰相他会给大王出坏点子。当个将军他万万不成。他当个御厨还比较合适，可他经手的东西常叫人查查，否则，那些最好的御用酒肉米面都装进他肚子里了。”他说完哈哈大笑。
燕王听了很不高兴，这些人怎么对宰相栗腹这么看呢。当时栗腹不在，他也不好为他说什么。有些人还要说栗腹的坏话，燕王把手一扬，说：“退朝。” 忽然，大夫将渠向外迈了几步，又折了回来，跪倒叩头，刚要启奏，燕王忙站了起来，燕王知道他对栗腹又要讲什么坏话，为他泄气，他边走边说，“老大夫，有事明天再奏陈吧。”说完，他一挥手，甩开将渠回后宫去了。
今天，燕王回忆起来，还是有些生气。就在这时，丁考从外边回来说，鞠武得了热伤风来不了。燕王知道太傅鞠武不来，也是不同意对赵用兵的。鞠武胆小怕事，他不敢公开与燕王对抗。他借口有病就不参与、不支持燕王的行动。燕王明白，这是鞠武对他联合栗腹伐赵的无言反对。他明白鞠武的意思，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打个唉声。
（六-----------1）
六、 刚愎自用
昨天，大夫将渠已听说栗腹从赵归来正在家休息呢，或许他在家正偷偷为燕王秘密谋划攻赵之策呢。他想再奏一个不能攻赵之本，不想为燕王所拒。
第二天上朝，宰相栗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燕王奏陈：“赵国青壮年大多死在长平战役中了，剩下一些弱小的孩子还没长大。连侍候我们吃国宴的也都是些不懂礼貌、没受教养的小孩子。对赵可以攻伐了。”燕王对昌国君乐閒说：“你看呢？”乐閒还是苦口婆心地说：“对赵攻不得呀，赵的东邻是齐国，西边是强秦，南边接着韩国和魏国，北边是我们燕国，他们四面都是敌对势力。人家是全民皆兵的国家，可不能征伐他们呀。”燕王说：“寡人用五个人打他一个人呢？”
“那也不行呀，燕国怎么敌得了实力比较强、兵力比较多的赵国呀！”燕王听了很生气。全朝文武百官一看燕王生气了，都沉默不语、装聋作哑了。
当时只有老将乐閒和大夫将渠公开坚持，反对对赵用兵。将渠说：“咱们燕相栗腹刚刚去和赵王与赵国文武百官会晤，还与人家谈得很融洽，大王还给赵王五百金作为寿礼。怎么听栗腹回来一说，就动起干戈呢？这样出师无名，不会取得胜利的。”
六、 刚愎自用
昨天，大夫将渠已听说栗腹从赵归来正在家休息呢，或许他在家正偷偷为燕王秘密谋划攻赵之策呢。他想再奏一个不能攻赵之本，不想为燕王所拒。
第二天上朝，宰相栗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燕王奏陈：“赵国青壮年大多死在长平战役中了，剩下一些弱小的孩子还没长大。连侍候我们吃国宴的也都是些不懂礼貌、没受教养的小孩子。对赵可以攻伐了。”燕王对昌国君乐閒说：“你看呢？”乐閒还是苦口婆心地说：“对赵攻不得呀，赵的东邻是齐国，西边是强秦，南边接着韩国和魏国，北边是我们燕国，他们四面都是敌对势力。人家是全民皆兵的国家，可不能征伐他们呀。”燕王说：“寡人用五个人打他一个人呢？”
“那也不行呀，燕国怎么敌得了实力比较强、兵力比较多的赵国呀！”燕王听了很生气。全朝文武百官一看燕王生气了，都沉默不语、装聋作哑了。
当时只有老将乐閒和大夫将渠公开坚持，反对对赵用兵。将渠说：“咱们燕相栗腹刚刚去和赵王与赵国文武百官会晤，还与人家谈得很融洽，大王还给赵王五百金作为寿礼。怎么听栗腹回来一说，就动起干戈呢？这样出师无名，不会取得胜利的。”
（六-----------2）
燕王当然不听他和乐閒的了。这天晚上，栗腹又来后宫看燕王的举动了。栗腹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地给燕王行了叩拜之礼。燕王一见自己的宰相栗腹来，心就像开了两扇门。他觉得栗腹才是自己忠贞不贰的近臣，他俩说起话来，比跟自己儿子太子丹说的还投机，还对脾气。幸亏太子不在家，他若在家，他一定会听将渠和乐閒那两人的话，那可就糟了。
栗腹亲自去赵国邯郸看得清清楚楚，赵国实力大降，这时不用兵，还等何时。寡人不听宰相的，听谁的。孙子说，用兵之害，犹疑最大也。
他看栗腹给他磕头，他用手招他，坐在自己最近一个榻塾上。栗腹一见燕王，首先亲切的、体贴的、关怀备至地问了问燕王的近日生活与起居情况。他的话比他的宠妃和儿女们都亲切，都热情感人。可他话锋一转，又谈到他们君臣拟订的攻打赵国鄗、邢城的话题来。燕王这时最喜欢听这话。他说：“好哇，前天你说到《孙子•计篇》：‘兵者，诡道也。’寡人觉得很有道理。寡人也知道，孙子说：‘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听到这儿栗腹就抢上说：“对呀，大王，咱们就要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燕王当然不听他和乐閒的了。这天晚上，栗腹又来后宫看燕王的举动了。栗腹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地给燕王行了叩拜之礼。燕王一见自己的宰相栗腹来，心就像开了两扇门。他觉得栗腹才是自己忠贞不贰的近臣，他俩说起话来，比跟自己儿子太子丹说的还投机，还对脾气。幸亏太子不在家，他若在家，他一定会听将渠和乐閒那两人的话，那可就糟了。
栗腹亲自去赵国邯郸看得清清楚楚，赵国实力大降，这时不用兵，还等何时。寡人不听宰相的，听谁的。孙子说，用兵之害，犹疑最大也。
他看栗腹给他磕头，他用手招他，坐在自己最近一个榻塾上。栗腹一见燕王，首先亲切的、体贴的、关怀备至地问了问燕王的近日生活与起居情况。他的话比他的宠妃和儿女们都亲切，都热情感人。可他话锋一转，又谈到他们君臣拟订的攻打赵国鄗、邢城的话题来。燕王这时最喜欢听这话。他说：“好哇，前天你说到《孙子•计篇》：‘兵者，诡道也。’寡人觉得很有道理。寡人也知道，孙子说：‘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听到这儿栗腹就抢上说：“对呀，大王，咱们就要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六------3）
燕王点点头说：“是啊，是啊，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嘛。”栗腹高兴地又乘机催促说：“兵贵胜，不贵久。咱们得早点行动啊，不能老在口头上谈兵呀。”燕王喜眉开眼笑地说：“好吧，咱们攻打鄗、邢就按你的方案办。你为大燕军的先锋官，叫荀礽为你的偏将，寡人为全军统帅。叫栗元为裨将，和寡人在中军，率两军和战车两千乘，明天辰时出发！”栗腹忙跪下，高声回奏：“遵旨！”
燕王长出一口气，觉得栗腹这个宰相很得心应手，虽然他这人有时废话多一点，但是他与寡人很多地方是不谋而合的。好花还得绿叶扶，昭王因有郭隗和乐毅，才使燕国强大，打败东方称王称霸的齐国。这一历史，是燕国开国七八百年以来最辉煌的历史时期。回首燕国几十代侯王，像昭王这样的明君真是屈指可数。他曾祖父惠王是最昏庸、最腐朽的侯王，被燕国宰相、成安君公孙操弑杀了① 。假如成安君公孙操不杀他，恐怕还要做出更多更大的祸国殃民的事。所以，武成王一继位，立刻赦免了公孙操死罪。但公孙操是个性格刚烈的人，他把惠王的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自裁了。他留下遗嘱，说他不这样无法向燕国上下交代，要为燕国创下个最坏的先例。武成王对他进行了厚葬，对他亲属子弟照样在朝供职。当然，有人以公孙操的行为，刁难、歧视、讽刺公孙家族。燕王喜选一个公孙操孙女作妃子，受到不少阻力。他看公孙妃为人正直，豁达，体贴人无微不至。她和她爷爷公孙操一样聪明、机智。他燕王喜要办什么事，说什么话，公孙妃都了如指掌，都能给他当个好助手。有些事，她比王后还会关心燕王。可是，不知为什么，对攻赵的事，他感到她不怎么热心，可以说很冷淡。他问她，她说这事时机不好，还说栗腹那人靠不住。他不知她凭什么得出这样的看法。他觉得攻赵的事确实有点勉强，但是眼下时机不能再拖了。这事如果早几年下手，就会更好一些。那时赵国刚刚长平失利，赵国士气大降。可是现在栗腹去邯郸一看，赵国还是没有恢复过来，所以应该当机立断。这会儿，他看栗腹还坐在面前，说：“明天早朝你和大将卿秦来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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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史记•燕召公世家第四》：“惠王七年卒。”按：《赵系家》惠文王二十八年，燕相：成安君公孙操弑其王，乐资以为即惠王也。徐广按年表，是年燕武成王元年，武成王即惠王子，则惠王为成安君弑明矣。
燕王点点头说：“是啊，是啊，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嘛。”栗腹高兴地又乘机催促说：“兵贵胜，不贵久。咱们得早点行动啊，不能老在口头上谈兵呀。”燕王喜眉开眼笑地说：“好吧，咱们攻打鄗、邢就按你的方案办。你为大燕军的先锋官，叫荀礽为你的偏将，寡人为全军统帅。叫栗元为裨将，和寡人在中军，率两军和战车两千乘，明天辰时出发！”栗腹忙跪下，高声回奏：“遵旨！”
燕王长出一口气，觉得栗腹这个宰相很得心应手，虽然他这人有时废话多一点，但是他与寡人很多地方是不谋而合的。好花还得绿叶扶，昭王因有郭隗和乐毅，才使燕国强大，打败东方称王称霸的齐国。这一历史，是燕国开国七八百年以来最辉煌的历史时期。回首燕国几十代侯王，像昭王这样的明君真是屈指可数。他曾祖父惠王是最昏庸、最腐朽的侯王，被燕国宰相、成安君公孙操弑杀了① 。假如成安君公孙操不杀他，恐怕还要做出更多更大的祸国殃民的事。所以，武成王一继位，立刻赦免了公孙操死罪。但公孙操是个性格刚烈的人，他把惠王的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自裁了。他留下遗嘱，说他不这样无法向燕国上下交代，要为燕国创下个最坏的先例。武成王对他进行了厚葬，对他亲属子弟照样在朝供职。当然，有人以公孙操的行为，刁难、歧视、讽刺公孙家族。燕王喜选一个公孙操孙女作妃子，受到不少阻力。他看公孙妃为人正直，豁达，体贴人无微不至。她和她爷爷公孙操一样聪明、机智。他燕王喜要办什么事，说什么话，公孙妃都了如指掌，都能给他当个好助手。有些事，她比王后还会关心燕王。可是，不知为什么，对攻赵的事，他感到她不怎么热心，可以说很冷淡。他问她，她说这事时机不好，还说栗腹那人靠不住。他不知她凭什么得出这样的看法。他觉得攻赵的事确实有点勉强，但是眼下时机不能再拖了。这事如果早几年下手，就会更好一些。那时赵国刚刚长平失利，赵国士气大降。可是现在栗腹去邯郸一看，赵国还是没有恢复过来，所以应该当机立断。这会儿，他看栗腹还坐在面前，说：“明天早朝你和大将卿秦来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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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史记•燕召公世家第四》：“惠王七年卒。”按：《赵系家》惠文王二十八年，燕相：成安君公孙操弑其王，乐资以为即惠王也。徐广按年表，是年燕武成王元年，武成王即惠王子，则惠王为成安君弑明矣。
（六------4）
“是，尊旨。大王。”栗腹磕个头回去了。
寺人丁考点上了灯火。窗外乌云密布，一道闪电，远处天空响起轰轰隆隆的沉雷。天好像要下雨了，窗帘被风刮得直晃动。他心里嘀咕：“不知栗腹问卜没有？明后天出兵，有没有大的妨害？若下雨行军打仗可不好。选择这样坏天气出征，不能发挥军队攻击的效果。对守备、防御的一方倒有好处。不过，眼看快到秋天了，多雨天马上就过去，问题不大。作为一个好将军和统帅，带兵马出征，对于天气好坏的选择，应该很仔细很认真的。”
燕王焦急地向外看看，可能风把下雨的云彩吹走了，天空打几个闪电、响几声雷后，又亮出满天星斗的晴空。燕王这会儿有些疲惫不堪了，眼睛直打架，又连连打哈欠。就在这时，他听丁考在门外和一个人对话。
丁考说：“大王和公孙妃已经睡下了。”
“……”
“不行。真的，将渠大夫，我不会对你说假话。”丁考知道燕王这会儿讨厌大夫将渠。他正说着假话，代燕王谢客。“重要国事也不行。”丁考知道燕王喜欢哪个人，不喜欢哪个人。他这样燕王不但不会责备他，还会表彰他、奖励他。
“你是老大夫了，最懂得宫廷的规矩，我绝不糊弄你。”
“……”将渠可能背着燕王，他说话声音嘶哑，他的话听不清。
“是，尊旨。大王。”栗腹磕个头回去了。
寺人丁考点上了灯火。窗外乌云密布，一道闪电，远处天空响起轰轰隆隆的沉雷。天好像要下雨了，窗帘被风刮得直晃动。他心里嘀咕：“不知栗腹问卜没有？明后天出兵，有没有大的妨害？若下雨行军打仗可不好。选择这样坏天气出征，不能发挥军队攻击的效果。对守备、防御的一方倒有好处。不过，眼看快到秋天了，多雨天马上就过去，问题不大。作为一个好将军和统帅，带兵马出征，对于天气好坏的选择，应该很仔细很认真的。”
燕王焦急地向外看看，可能风把下雨的云彩吹走了，天空打几个闪电、响几声雷后，又亮出满天星斗的晴空。燕王这会儿有些疲惫不堪了，眼睛直打架，又连连打哈欠。就在这时，他听丁考在门外和一个人对话。
丁考说：“大王和公孙妃已经睡下了。”
“……”
“不行。真的，将渠大夫，我不会对你说假话。”丁考知道燕王这会儿讨厌大夫将渠。他正说着假话，代燕王谢客。“重要国事也不行。”丁考知道燕王喜欢哪个人，不喜欢哪个人。他这样燕王不但不会责备他，还会表彰他、奖励他。
“你是老大夫了，最懂得宫廷的规矩，我绝不糊弄你。”
“……”将渠可能背着燕王，他说话声音嘶哑，他的话听不清。
（六------5）
丁考又说：“老大夫——”丁考把夫字拉个长音，表示他的不满，“不是我不给您通报，贻误国家大事，我要掉脑袋的，我明白这个理。可大王和公孙妃确实入睡了。”其实，公孙妃这会儿还没来呢。丁考想用这话把大夫将渠搪塞回去，叫燕王清静一会儿。
可是将渠这人就认一个死理，是个实实在在的老实人。他始终坚持不能对赵用兵，他已经向燕王提过了，他特别反对叫栗腹去带兵打仗，他说栗腹打仗不行，平时能说会道，关键时刻稀松。这与燕王的看法正好相悖，燕王认为可能将渠对栗腹当宰相有嫉妒心。正因他有嫉妒之心，看人家什么也不行，什么也不好。
“您请回吧。”丁考又耐心地说，“天这么晚了，您有什么大事，明儿个上朝，您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大王袒露胸襟，说个够嘛。大王是个从善如流的明君，您的奏章要为兴燕办了大事，大王还会叫您当上卿、当宰相呢。”国君身边的寺人都是能说会道的雄辩之士，他们就靠一张嘴活着，受人宠信。
“……”将渠不知又嘟嘟囔囔说了什么。
丁考有点不耐烦地说：“晚不了，晚不了。只要您说的话对燕国有好处，大王什么时候都会洗耳恭听的。今天太晚了，真的。对、对，好、好……”他好不容易把将渠劝走了。
丁考又说：“老大夫——”丁考把夫字拉个长音，表示他的不满，“不是我不给您通报，贻误国家大事，我要掉脑袋的，我明白这个理。可大王和公孙妃确实入睡了。”其实，公孙妃这会儿还没来呢。丁考想用这话把大夫将渠搪塞回去，叫燕王清静一会儿。
可是将渠这人就认一个死理，是个实实在在的老实人。他始终坚持不能对赵用兵，他已经向燕王提过了，他特别反对叫栗腹去带兵打仗，他说栗腹打仗不行，平时能说会道，关键时刻稀松。这与燕王的看法正好相悖，燕王认为可能将渠对栗腹当宰相有嫉妒心。正因他有嫉妒之心，看人家什么也不行，什么也不好。
“您请回吧。”丁考又耐心地说，“天这么晚了，您有什么大事，明儿个上朝，您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大王袒露胸襟，说个够嘛。大王是个从善如流的明君，您的奏章要为兴燕办了大事，大王还会叫您当上卿、当宰相呢。”国君身边的寺人都是能说会道的雄辩之士，他们就靠一张嘴活着，受人宠信。
“……”将渠不知又嘟嘟囔囔说了什么。
丁考有点不耐烦地说：“晚不了，晚不了。只要您说的话对燕国有好处，大王什么时候都会洗耳恭听的。今天太晚了，真的。对、对，好、好……”他好不容易把将渠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