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爱男欢】爱情遭遇雷暴天

今日风光明媚,适合开更,冲冲冲!!!!!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8-28 09:37:07 +0800 CST  
黄舒笑呵呵说:“我看行,就这么定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两位当家的发了话,随从们只能听命行事。两股人马合成一股浩浩荡荡往季家庄迤逦歪斜而来。
村口的流动哨兵打着眼罩望,分不清谁是谁,误以为打了胜仗,屁颠屁颠吩咐各家各户埋锅造饭犒劳有功将士。那真是家家炊烟袅袅,户户飘着饭香。
勇士们分批次进入季庄,引领着在队部大院集合,孩子们吵吵嚷嚷忙前忙后捣乱,季康下令把队部大铁门关起来,这下把村书记黄舒吓个半死,感情是人家是关门打狗,眼睛一闭,内心拔凉拔凉的,只怪自己太轻敌,稀里糊涂把命丧。
大喇叭传出季康有力的嗓音,“各家各户请注意,好酒好菜统统送往大队部,不得有误,不得有误。”
黄舒听到这里,再也站不住脚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季庄人多势众,桌椅板凳摆放麻利,鸡鸭鱼肉上的齐整,白酒论翁大碗盛,呼啦啦一群人站起来,在季康的带领下,咣咣干杯,一海碗的白酒人人仰起脖子一口气送下。嗡的一下,天也转来地也转,眼冒金星送喜字。接着是黄舒摇摇晃晃站起来,他说:“感谢季庄的父老乡亲盛情款待,不说别的,吃饱喝足之后一定打出个好赖样。”
季康回应:“不光要打好,要打出水平,不挂彩不行,一局定输赢。”
众人纷纷呼应,吃好喝好才能打的好,干干干,填满填满再填满。
这一场大酒直喝到日落黄昏,好似意犹未尽,季康吩咐把汽灯点亮,诺大的院子恍如白昼。再看这些嗜血的勇士,俩人一簇三人一拨纷纷抱头痛哭,这仗不能打啊,好歹咱们是一个娘养的,亲兄弟有啥过不去的摆在桌面上,动刀动枪的像什么话。
黄舒搂着季康倾诉衷肠,“哥,喝完酒还打吗?”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8-28 09:39:14 +0800 CST  
季康被酒烧的头昏脑涨,没头没脑说出一番混账话,后来差点没被他爹打死,简直是丧权辱国啊,他口舌不清说:“仗是不打了,往后绝对不能再打,双方开放口岸,黄庄和季庄的百姓能够来去自由互贸经商。还有一事,这个月阴历二十一是咱老祖奶奶忌日,我希望能率领季庄的老少爷们去你们黄庄祭奠一番,到时候,你要保证我们全村人的生命安全,这个你能做到么?”
黄舒一听这个就哭了,“哥啊,你去祭奠的也是俺的老祖奶奶,能不让你去吗?咱们两家人都是一个妈养的,骨肉连着筋呢。我不但要保证你的生命安全,还有丰盛的筵席等着你呢。”
一场大酒能化干戈为玉帛实属意外。月亮挂在中天外,酒兴正浓,夜风飘拂,黄庄与季庄的亲们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忽听见一声急促锣响,季康喝的东倒西歪正暗自纳闷,这门外冲进一群人,吵吵嚷嚷,原来是村里的流动哨兵,为首的一个有点口吃,“大……大当家的……不……不好了……黄……黄庄的人打上门来了。”
“啥?”季康拍案而起,一把揪住黄舒的衣领吼问:“好啊,我吃好喝的伺候你反倒喂出一伙白眼狼,背后捅刀子,那是人干的吗?”
黄舒甩甩头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哥,可能是误会了,黄庄的人没个三五日他根本过不来,会不会搞错了,有可能是别的庄里人趁乱搞偷袭?你放心,别看我喝了太多的酒,可真要是打起仗来比病老虎还威风。”
季康转脸问:“看清楚了吗,人从哪里来?”
哨兵说:“千真万确,绝对是黄庄的人。哦,对了,大当家的,你说奇怪不奇怪,运河的水位不知怎地突然退却,竟然一滴水不剩,石桥完好无损露出来。”
听到这里,季康和黄舒热烈拥抱在一起,“你看看,老祖奶奶显灵了,她是被咱俩的诚意打动了。”
黄舒哭着说:“哥,开心吧,想不到兄弟今晚上就能回家里搂着婆娘睡,哥,回去后,我会想你的。”
季康一时间热泪盈眶。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8-28 09:39:56 +0800 CST  
一群酒鬼们东摇西晃来到运河渡口,这渡口对岸的光景令人震撼,火把一直延伸到天边还在源源不断地往渡桥的另一端集结。蜿蜒着火把流儿像火蛇一般顺着石桥滚滚而来。
季康一时吓得酒醒,“兄弟,你不是说你们村没人吗,这家伙赶上天边的云朵厚的不成个。”
黄舒笑着安慰季康,“哥哥别怕,光看火把不顶事,为了报仇,黄庄的人倾巢出动,说不定三岁的小孩子也夹在其中。说起这事我也后怕,你说今天咱两家人若是真的拼个你死我活这事还真不好办呢,幸亏咱们达成和解缔结同盟,要不然,咱们会拼的老本不剩,让别庄的人趁虚而入捡个现成。”
季康已无心听这个,他心急如焚说道:“啥也别说了,赶紧阻止你们村的人进攻,眼看着到了跟前,咦,对面的妇女拿的是什么?天哪,分明是一副弓箭。”
正说着,该妇女弯弓搭箭,嗖地射出第一支箭,力道不是太猛,箭簇歪歪扭扭落在众人的跟前。
黄舒瞅一眼赶忙大声呼喊:“翠花老婆别撒泼,是我,我没事,挺好的。”
黄舒翻身上马一溜小跑冲过去。马嘶人吼,对方粗手大脚的娘们对此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把上膛的箭簇暂时收了回去。
这时候,黄老财骑着毛驴在女婿闺女的陪同下来到渡口,他对季康拱拱手,“当家的,多谢盛情款待,闺女愿意留这儿就随她便,我不干涉,大家伙请留步,我回去了。”
黄杏后面喊一声:“爹,你等等,我想跟你回去,我想我妈了。”
黄老财为难说:“闺女,这个我可真做不了主,你还得问问季庄的人,这一天打打杀杀的我可真是有点胆小如鼠。”
季康彬彬有礼说:“大奶奶您请便,愿意走你就走,愿意来你就来,季庄的大门随时为你而开。”
季杰旁边不怀好意敲敲打打:“走了不回来,我祝你天天在家里口舌生疮,大便稀黄。”
黄杏款款走过来,温声软语,“老公,要不你陪我一起回娘家?”
季杰吸纳着鼻子说话:“算了吧,黄庄的人我还摸不透脾气,说翻脸就翻脸,再打我一顿出出气,我找谁说理去。”
这话把季康逗得笑倒。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8-28 09:40:35 +0800 CST  
黄杏见季杰乱耍宝就不再理她,正好看见对过的娘喊她,她就一溜小跑哭着回去。
三天过后不见黄杏的影儿,季杰后悔的要命,感觉这事要抓瞎,怎会落个人财两空的下场。不行,得找村支书理论去,埋怨他口无遮拦胡呛呛,怎能和黄庄的人攀亲道故呢,这黄庄的人他就属黄鼠狼的从未安过什么好心。
这刚一出门,迎面撞个人,婀娜多姿的黄杏正冲他笑呢。季杰一时内心打起小鼓咚咚锵。
“干嘛去,慌慌张张的。”黄杏问他。
季杰口干舌燥说:“去菜地里看看。”
“不想我吗?”
季杰本想脱口而出说想,转念一想,可不能让她看扁喽,胡乱说:“不想,想你干嘛,不能吃不能喝的,还不如嚼一口馒头香。”
黄杏歪着脑袋生气说:“既然这样我走了,这辈子不再来。”
季杰一下慌了神,“别呀,我是骗你的,怎能不想呢,天天想,夜夜想,想的后脚跟发痒。”
“噢,是吗,想我哪里,说说看。”
“这个……这个……”季杰抓耳挠腮冒傻气,居然说:“想你躺着时的模样。”
“讨厌,不理你!”黄杏推开季杰扭扭身子回到屋里。
晚上,夫妻二人照例做了一回针线活儿,季杰有些意犹未尽,他摸着黄杏的小肚腩画圈圈,嘴碎道:“你那那都好,唯独这里胖了不少,为啥别的地方不见长肉,唯独这方一枝独秀?”
黄杏叹口气说:“说你傻吧你精明的猴猴似得,我问你,咱俩在一起多久了?暴风雨的那天晚上也算上……”
季杰掰着手指头算,算来算去算烦了,胡乱说,“月数有吧。”
黄杏冷笑着说:“怕不止吧。”
季杰没好气说:“那又能怎么样,说这些有意思吗?”
黄杏说:“够忙的,我怀上了。”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8-28 09:41:15 +0800 CST  
注意今晚有冷焰火!!!!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8-29 21:02:31 +0800 CST  
“啊呀!”季杰恰似受惊的兔子跳起来,连连摇手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确定,你确定,你那是胖的懂不懂?”
黄杏幽幽说道:“我自个的地我清楚得很,你不承认,我也没办法,我只能说是畜生啃的行不行。”
一听这个,季杰幸福滴把黄杏揽进怀里,“别骂了,只能说明我的枪法好。”
黄杏戳他一指头,“别得意,没我这个靶子盛住你,你枪法再好,指定跑偏打到天上去。”
季杰搔搔后脑勺傻傻说:“也是啊!还有一事我不太明白,教科书上说,男女相爱,第一夜应该刺刀见红,为啥我就没见过呢?”
黄杏愤怒的眼神瞅着他,“还说唻,褥子上没落下吗,炕都塌了,命差点没了,想想那个夜晚我就后怕得要命,你若是理论起这个,为何当初不把褥子捡回来留着?”
季杰正经八百道:“其实我很注重这个,别看窝棚塌了,第二天,被子褥子我可是样样捡回来翻看过,他奶奶的,被炕灰抹得一片黑,根本分不清哪是哪,只好作罢。”
这话是在黑暗里说的,季杰根本看不清黄杏的眼神里流露着惶恐不安。
“咦!你冷吗?”黄杏不自觉颤抖一下,季杰关切地问。
“还有呢,这些心里话说给你听我就释然了,反正咱俩要在一起相守一辈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方能显得夫妻恩爱有加不是吗?”
这时候的黄杏脸色指定白成一张纸,她不知道接下来季杰会说些什么,对她而然,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季杰说:“那天晚上,我承认我是第一次,你应该也是吧,我有些莽撞对不起,可我觉得作为女孩子的第一次应该是疼的,会叫的,我看书上是这么说的,可是你好像轻松自如,这是为什么?”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8-29 21:02:59 +0800 CST  
黄杏深谙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她一个巴掌挥在季杰的脑门上,黑夜里打得不太准,啪的一声响,黄杏怒骂:“不要脸的东西,这些糟袙是跟谁学的,女人生孩子疼不疼,这个你也知道吗,好啊,你来说。那天晚上你没看见我咬着被角满眼是泪,你喜欢我叫床,你就不怕把山里的狼招来吗?还有左邻右舍会怎么想,那是不要脸女人的模样。”黄杏摸准季杰方位一脚将其踹下炕,声嘶力竭喊:“你滚出去睡啊,老娘不稀罕你。”
季杰吓得呆若木鸡,梦想与现实总是隔着一段距离,不是说恩爱中的俩口子就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这下好,吐露自己的心声倒落个被扫地出门的下场。
过几天就会好的。季杰蹲在另一间空房里彻夜未眠到天明。
季康老爹这几天盛怒不已,指着季康的鼻子一顿臭骂:“我还没死呢,你就敢自行作主把老祖宗的脸面丧尽,你去黄庄祭的是哪门子的祖,祖宗在这里你懂不懂,黄庄的人是贼寇,不声不响把人抢了去占为己有,他有错在先,想要解开这个疙瘩,首先他要把祖奶奶的尸骨归还,咱老祖宗至今还单着呢,凄不凄凉,你说!今天我把话撩这儿,你若是敢去黄庄祭祖,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季康吓得一声也不敢吭,灰溜溜地走出去。
这一天阴历十五适逢老祖宗忌日,季庄的人提前就预备好祭祀用的生熟果蔬,老祖宗的墓前黑压压地跪满了人,都是季庄的子孙,有些在外地做官的、经商的都不远万里赶了回来,场面甚是热闹。
祭祀的人群里,季杰排在第一位,村里的辈分属他最大,他牵着黄大奶奶的手三跪九拜哀泣,后面跟着黑压压的人群,人头上下起伏错落有致,很像是皇上拜谒帝陵之景象。最后一项,季杰需诵读祭文一篇,代替老祖宗赐福天下苍生。
季杰叩叩嗓门准备朗诵,忽听得一声锣响震人心魄,大家纷纷回头看,场面稍稍有些混乱。季杰脸色不悦,季康老爹更是火冒三丈脸红脖子粗。季杰示意他稍安勿躁。季杰是领导,老爷子有再大的火气只能是含恨吞咽。
探子来报,附在季康的耳边低语,季康站起来瞭望,这时候,山脚下拐进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绵延不绝,为首的正是黄庄的村书记黄舒。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8-29 21:03:41 +0800 CST  
这队伍很是有些规模,敲锣打鼓唢呐声声不绝,奇特的是,纸幡飞扬中,赫然出现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季庄的人在这一刻全都傻了眼。黄庄的人礼数做的足透,整猪整羊全都凑个九数,一溜儿十八扇门抬着,意思是,九九归一,认祖归宗。
黄舒一身白衣白帽重孝在身,沉重的斧头压弯了腰,黄庄的父老乡亲更是身着白茫茫的行服,孝、悌、忠、信、礼、义有板有眼规规矩矩,相比季庄的人就有点不厚道,奇装异服穿的太出格,红蓝搭配也有,黑配白尚能说得过去,可有人带着一顶绿帽那算是怎么一回事。
黄舒扯开嗓子一声哀哭,“老祖奶奶,今儿孩儿送你回家来了,看见祖爷爷你高兴吗?呜呜呜……”
黄舒哭的伤心欲绝,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被其感染纷纷痛不欲生哭的死去活来。其实这里面有许多人滥竽充数,哭在别处也不一定哩,就像季杰那样,嘴巴上哭的江河倒灌鼻涕眼泪糊一脸,实则是他哭的是自己早逝的双亲。
村里有头有脸的都围在棺材跟前窃窃私语,大家很难相信,顽固不化的黄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把老祖奶奶给送回来。几辈子都完不成的大业,却在这些晚辈人的手里轻松获得,难以置信哪,不能信,除非开棺验尸,对对,开棺验尸是正理。
黄舒早就看出季庄人的疑虑,他抹着眼泪走过来,轻轻地拉开棺盖,微微闪开一丝缝隙,这已经足够了,季康老爹看一眼吓得立马跪倒在地,他嚎啕大哭,“祖奶奶,真是你啊,活灵活现啊,还是你当初离家时的模样。”
说这话是有来历的,当年祖奶奶莫名失踪,季庄老老小小几乎翻遍了整个地球,却始终不见祖奶奶的身影。没办法,为了留住老人家光辉的倩影,祖爷爷请来画像师,在全家人共同期待中,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催促着画像师改进改进再改进,时间用去月数左右,祖奶奶终于栩栩如生活在了画中。
这张画历经百年薪火相传竟然完好无损保存下来,成为珍宝隐藏在季康老爹家的衣柜里,逢年过节的时候,大家才有幸临场观摩一次,以表达对祖奶奶无限的哀思。
听人说黄庄也有这么一副画像,季康的老爹哧之一鼻,说是赝品。有心人只能这样解释,会不会是当年的画师被黄庄的人千辛万苦寻了去,若是真这样,那可就不是赝品,人家那才是正宗滴。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8-29 21:04:26 +0800 CST  
所有人看过后,纷纷被棺材里祖奶奶的美貌所折服,太美了,顶多不超过三十岁,她怎么就一点也不老呢。带着疑问,所有的人鼓张着嘴想找个名人打听打听,可一看见季康老爹阴着一张老脸只好选择知难而退。
祭祀仪式结束,季杰驱散了所有人,只留下季康老爹、季康、季魁、季扬、季德武、黄舒,这些人经过组织层层考察属于根正苗红的一类人。
打开墓室的机关往往掌握在村里辈分最高的人手里,然后口口相传一代传一代,当秘密传到季杰父亲这一代时,可惜此人身体羸弱英年早逝,临死的时候,就把秘密言传身教传送给儿子季杰,然后溘然长逝。
大家统一先背转身,有季杰念着口令跑到墓室后面一步一步操作,然后跑到东北方向矮身不见了踪影。过不多久,墓室下方的草根和草皮纷纷抖动掉落,呼呼隆隆一声响,地面塌方,赫然出现一个大洞,黑乎乎的暗道里,有个人影忽地一闪露出脑袋来,吓了众人一跳。大家伙定睛一看,正是爷爷季杰。
这小子胆子有多大在此可见一斑。几个人拿绳子拴住棺椁慢慢放在坑底,绳子抽出来,这时候,季杰的人头消失在暗道里,大家正疑惑着这么大的物件凭爷爷一己之力是怎么能够拖进去呢,只见黑漆漆的棺材就好似长着一双脚,无声地没了。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8-29 21:05:09 +0800 CST  
明晚八点半,不见不散!!!!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8-29 21:06:02 +0800 CST  
每晚八点半不见不散,开更!!!!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8-30 21:02:37 +0800 CST  
接着听见呼呼隆隆一声响,洞口消失,一切恢复到原初的样子。
下山的时候,季康老爹感慨地对季杰说:“这墓只能打开一次,当年的祖爷爷神算着他的妻子总有回来的那一天,所以才留好可以开启的墓门。夫妻终于团圆,地下有知的祖爷爷是欣喜万分呢还是欲哭无泪,太久了,等一个人难不成非要等个几百年才善始善终。”
季庄人了去一桩大心事,人人戴歌戴舞相互庆祝,大家扭着秧歌去黄庄搞串联,感谢黄庄人的深明大义,为将友情亲情代代传下去,黄庄和季庄的人相互结对攀亲带故走亲戚。逢年过节有的是好光景看,经常会看见季庄的人莫名其妙地从黄庄的一户人家喝的摇摇晃晃走出来,反过来你也会看见黄庄的人光着膀子坐在季庄人的家里吆五喝六胡吃海喝。
季庄和黄庄之间的关系好似一夜之间如胶似漆难以割开。
季杰是最幸福的人,因为他是黄庄的乘龙快婿,在季庄绝无先例,那时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谁还敢与黄庄的人偷偷联姻呢,除非你吃了豹子胆。
现如今一切变了天,尤其是季爷爷的小日子那叫一个逍遥自在,这边吃来那边喝,好不快活。有时候外出办事走累了,路过黄庄干脆就不回家,来到老丈人家,丈母娘招待女婿那叫一个称心如意,酒足饭饱还能歪在炕上眯一觉,有时候正睡着呢,黄大奶奶在家闲的无聊找上门来,借此机会,俩口子名正言顺住下来,住个十天半个月不在话下。
黄杏的身子越来越不方便了,有时候夜里翻身都翻不过来,季杰任劳任怨旁边伺候着,甚至整夜都不能合眼,困得哈欠连天从不抱怨一声,心里甜似蜜糖,这要当爸爸的感觉真好,那些算命的看相的都说黄大奶奶生的指定是个男娃。
这一天,季杰闲来无事背着一张网到运河里扣鱼,忙活小半天一无所获,连个小鱼小虾也没见着,心里懊丧半天,倒落个湿淋淋一身水。眼瞅着日头偏西,寻思着去黄庄的老丈人家蹭口饭吃,就这么空着手去有点不大好意思,怎么办呢,想半天无计可施,奶奶的,天不遂人愿,季杰骂骂咧咧往岸上走,深一脚浅一脚泥泞里拔脚,忽听得身后水花四溅赶忙回头看,好家伙,一股浅水里晃漾着一只尺八长的黑脊正在逆流而上往深水里游去。乖乖,看样子是一条草鲤,误落浅滩遭虾戏,这么大的个头,好多年未见,莫非是老天爷的恩赐。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8-30 21:03:00 +0800 CST  
季杰忐忑不安摆好姿势,瞄准再瞄准,这鱼网掂在手里好似千斤重担,他怕稍有闪失把大鱼惊得一蹦三尺,前后左右都是深水,一旦逃出去,就好似羊肉落尽狗嘴里。季杰不敢想下去,这草鱼也察觉到危险,泼剌一声冲出水面来个鱼跃龙门的姿势,我勒个去,季杰吸气呐喊,想逃啊,没门,我还指望着你送礼呢。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风起,季杰撒出手中的渔网,好似圆锥画出的半径,这技术没人能比,一辈子恐怕就使一次,骄傲着呢。大鱼在渔网里挣扎翻腾,一时间,清水变浑啥也看不清。季杰不敢收网,他直接跳进水里卧倒在渔网上面,把那条个头肥大的草鲤死死压在身下,他摸索着抱住它在泥水里翻滚,就像在自家的炕上和黄杏那样,激动的心情无法言语。
人鱼来来大战十几回合,最终以草鱼失败而告终,草鱼含恨闭上了眼睛。季杰怕它不死不敢轻敌,摸索着在泥水里对准鱼头恨恨地捣了两拳头,然后把渔网上下打成死结背在身上,好沉啊,怕是有十几斤重。这时候天气很冷,季杰浑身上下湿透,泥水淋漓一身,可他丝毫不觉得冷,他想到老丈人看见大鱼时惊喜的表情,他心满意足地唱上了,归来吧,归来哟,我已厌倦了漂泊,故乡的风,故乡的云为我抚平伤痕……
季杰一路精神抖擞进了老丈人的家门,本以为家里人会敲锣打鼓夹道欢迎,事实并非如此,家里冷锅冷灶气氛异常,说句不好听的,就好像突然间某一个亲人去了天堂。
黄杏自个窝在闺房里一声不吭,眼圈红肿,好像刚刚哭过一场。丈母娘则躲在东炕上僵坐着,不笑不说不动,恰似喝了水银一般坐等升天。再看看老丈人蹲在平房顶上抽着旱烟,烟雾弥漫着模糊了面孔。
这一家人怎么了,出了啥事情,搞得阴云密布死气沉沉。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8-30 21:03:41 +0800 CST  
还没等季杰回过神来,黄杏阴沉着脸一骨碌爬起来下炕穿鞋走了出去。问她干嘛,她说回季庄。
这天儿将擦黑,手里不带个手电筒怎么能行,季杰扔掉背上的大鱼拿一支手电筒扭身冲了出去。本来就冷,没了欢喜心里更冷。一身湿衣包裹着的季杰哈出的气都是冰的,他感觉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
追上黄杏,他把手电筒塞给她,本想说我冷先走一步,你自己慢慢溜达回去。又怕黄杏骂他没心没肺心肠冷硬。我都要生了,夜路这么黑,你却不管不问,万一我摔在桥下怎么办?
黄杏大腹便便走得慢,季杰哈着气围着她来回跺脚掌握着步伐。好歹你也看一眼,我冷的浑身打颤死神在冲我招手呢。季杰心是这么想的,黄杏却视而不见,从容的走着自己的步伐,季杰的心好似数九寒天的冰坨渐渐变硬,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和黄杏之间的距离并非是隔着一座桥那么简单。
万分痛苦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阵马铃,季杰回头看,喉结突然发热差点哭出声,原来后面跑来一辆马车,还是季康老爹的。老人家赶集卖地瓜,回来的时候被黄舒看见,死活不让走,不由分说拽进家里喝酒。酒足饭饱之后,老人家歪歪扭扭坐着马车往回走。
马灯照着依稀的光影,老人家一下子认出桥上走着的两个人,正是爷爷和黄大奶奶,酒醒了大半,看见爷爷浑身上下冰渣渣的活像个刺猬,他赶紧跳下来把爷爷扶上马车,马车上铺着草帘子那是用来盖地瓜用的,季杰毫不犹豫钻进去,忙不迭伸手为自己又加盖了四层。
季康老爹见爷爷这番狼狈模样知道是出了事情,也不便问,问也没有用,季杰牙齿咬得嘎嘎响,冻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8-30 21:04:21 +0800 CST  
季康老爹服侍着黄大奶奶也坐上马车,拍拍黑鬼的背,老伙计,麻溜溜回,别把爷爷冻死在外头。黑鬼特懂事,扬起四蹄,这马车立马就跟飞起来一般。
半夜里,季杰身体滚烫,整个人烧成一枚火炭,体温计一碰就爆。他晕头晕脑醒过来,嘴唇泛白,口干舌燥,他想喝一口水,却发现黄杏睡得安稳,睡梦中的她忽然笑出声,她是再跟谁说话,万般柔情含在嘴里,“讨厌,人家不理你了。忽儿……”湿湿嗒嗒哭出声,“胡奇,求你别离开我,我……我有了。”
后一句声音小的不能再小,季杰烧得迷迷糊糊难以分辨这句话的含义,他挣扎地坐起来去摸暖水瓶,里面啥也没有是空的。连口热水都没有,这个家快要到头了。
连着几天,季杰在生死的边缘俯首徘徊。听说爷爷病了,季庄的人可就不淡定了,那些办喜事的人家悄悄改了日期,全村人四处寻医问药,彻夜守候在爷爷的家门前,暗暗祈祷着爷爷早一些好过来。这会儿,家里不见黄大奶奶的影子,人家头也不回地走了。清醒的时候,季杰给大家伙解释,她不走能行吗,怕这病传染给孩子。
尝遍百草不管用,四邻八乡的医生走马灯似得转个来回,没有人能够药到病除起死回生。
这天晚上,沉睡多日的季杰忽然醒过来,嚷嚷着吃饭喝水,德武老婆赶紧端过来一碗面,季杰拖着虚弱的身子死死瞅一眼碰也没碰,只是稍稍喝了一口水,重又闭上眼。忽地一下睁开,目光如电,打得众人措手不及,人人吓一跳,他说:“祖爷爷的大墓今儿可是裂开一道口子,明儿去的时候就不要堵了,倒也省事,直接挖坑吧,埋我的时候,记得跟祖爷祖奶说一声。”
说完这番话,季杰仰头便倒不省人事。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8-30 21:06:51 +0800 CST  
季康老爹服侍着黄大奶奶也坐上马车,拍拍黑鬼的背,老伙计,麻溜溜回,别把爷爷冻死在外头。黑鬼特懂事,扬起四蹄,这马车立马就跟飞起来一般。
半夜里,季杰身体滚烫,整个人烧成一枚火炭,体温计一碰就爆。他晕头晕脑醒过来,嘴唇泛白,口干舌燥,他想喝一口水,却发现黄杏睡得安稳,睡梦中的她忽然笑出声,她是再跟谁说话,万般柔情含在嘴里,“讨厌,人家不理你了。忽儿……”湿湿嗒嗒哭出声,“胡奇,求你别离开我,我……我有了。”
后一句声音小的不能再小,季杰烧得迷迷糊糊难以分辨这句话的含义,他挣扎地坐起来去摸暖水瓶,里面啥也没有是空的。连口热水都没有,这个家快要到头了。
连着几天,季杰在生死的边缘俯首徘徊。听说爷爷病了,季庄的人可就不淡定了,那些办喜事的人家悄悄改了日期,全村人四处寻医问药,彻夜守候在爷爷的家门前,暗暗祈祷着爷爷早一些好过来。这会儿,家里不见黄大奶奶的影子,人家头也不回地走了。清醒的时候,季杰给大家伙解释,她不走能行吗,怕这病传染给孩子。
尝遍百草不管用,四邻八乡的医生走马灯似得转个来回,没有人能够药到病除起死回生。
这天晚上,沉睡多日的季杰忽然醒过来,嚷嚷着吃饭喝水,德武老婆赶紧端过来一碗面,季杰拖着虚弱的身子死死瞅一眼碰也没碰,只是稍稍喝了一口水,重又闭上眼。忽地一下睁开,目光如电,打得众人措手不及,人人吓一跳,他说:“祖爷爷的大墓今儿可是裂开一道口子,明儿去的时候就不要堵了,倒也省事,直接挖坑吧,埋我的时候,记得跟祖爷祖奶说一声。”
说完这番话,季杰仰头便倒不省人事。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8-30 21:07:44 +0800 CST  
明日看点,黄大奶奶露底原形毕现!!!!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8-30 21:11:26 +0800 CST  
明晚八点半你我不见不散!!!!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8-30 21:12:07 +0800 CST  
季康的亲爹一下子哭出声,“完了,爷爷交代后事了,怕是小命不保了呀,去去,大家伙赶紧做准备吧。”
季康从外面跑进来,他爹把实情给他说了,季康不相信,翻翻季杰的眼皮,眼珠子通红怪吓人的,事情的确有些严重。他环顾四周对大家伙说:“下午我给德武打过电话,看他能不能托关系在县城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医生到咱门村来给爷爷诊治诊治,实在不行,咱们再准备后事。”
这时候,村里的大喇叭拼命吆喝,“季书记,季书记,请你赶紧来一趟,德武有电话找你。”
季康赶忙跑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他带来了好消息,原来电话里托德武找医生的事还真成了,德武竟然把县医院的院长胡仓请来了。只是说起来有些蹊跷,德武接到季康的电话就急急忙忙跑到县医院托关系找门路,认识其中的一个大夫,可人家说家里有事脱不开身,还好心帮忙出主意说把病人拉到县城来,这里医疗条件完善,医师技艺精湛,相信能把病人从死亡线上拽回来。
德武听了不甚满意,他对朋友说:“办法好是好有点不太现实,俺们村是在偏远的山区,交通不是太发达,通往县城的小路宽窄不一,有一段路甚至连驴车都过不去,你让病人怎么来;即使来了,颠沛流离的差不多已死在了道上,算了,我不难为你了,回去我就准备后事,可怜的爷爷,你死的不如鸡啊!”
正在这时,诊疗室外进来一个老头,屋里坐着的数位医生赶紧站起来问好,原来这位老头是医院的胡院长。胡院长本来有事想出去一趟,路过这里时,他在门口听见了里面的一番对话,当听到季庄二个字时,他眼神楞了一下推门走进去。
楼主 吹仓  发布于 2016-09-01 20:59:58 +0800 CST  

楼主:吹仓

字数:203993

发表时间:2016-08-23 09:1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02 02:37:4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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