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爱是怀疑

重新发文,一定遵守吧规,看过本文的勿剧透,谢谢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1 18:15:00 +0800 CST  
没错,怪兽是个喜欢男生的男生。和大部分的同志不同,怪兽一直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怪兽有一个交往多年的男友,叫做叶凌,这个女生气十足的名字可一点也没有减损叶凌的阳刚气质,叶凌在很小的时候,就出来闯荡社会,在很多人还懵懵懂懂的24岁,叶凌就已经成为了青年企业家。事业成功之后,叶凌亦进入宾夕法尼亚大学进修,刷新了自己的学历。




叶凌被性格直爽的怪兽深深吸引,两人在2000年相恋,一度幸福美满,羡煞旁人。




可是叶凌却突然在2007年人间蒸发,没有丝毫消息,没有任何解释的消失。


7年过去了,怪兽从当初的悲悲切切中走了出来,他苦心经营的乐团五月天终于成为了亚洲天团,而追求怪兽的人,也从叶凌,变成了主唱阿信。


11月末,气温初降,五月天去山东参加宣传活动。


好不容易有会儿功夫休息,阿信非拉着怪兽去孔庙,阿信不知道怪兽对这个根本不感兴趣,但,爱一个人就是这样,你会迫不及待的,想给他看你认为美好的东西呀。




一步一步的台阶中,阿信和怪兽在看放飞在空中的蜈蚣风筝,放风筝的小孩很懂门道,手轻轻地抖,轻轻地抖,迎风远引,长长的蜈蚣,一层一层,一截一截,合成一整个的阵势,扇动清风,梭穿絮云。




阿信悄悄地瞄怪兽,还是一颗童心的怪兽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风筝。


阿信默默伸出手,去捉怪兽的手指,碰了第一根怪兽没有反抗,第二根,第三根。


直到阿信握住怪兽的整只手,怪兽也没有反对,反而,渐渐地,阿信的手也被怪兽的手包围了。


薄雾初散,阿信的心跳了又跳。


走到山顶,怪兽累的气喘吁吁,阿信这个大胖子却精力充沛,看到了一个卦摊,鸡皮鹤发的老先生在算卦。


阿信兴冲冲的跑过去,其实他一直不太有机会接触这种在他看来很玄妙的事情。


算卦先生相貌高古,气宇清朗。见到来了人,慢慢地拿出老旧的竹筒,竹筒已经发黄了,上面隐隐有手指的凹痕,老先生算了一辈子的卦。


这是一个老去的竹筒,已经快变成鬼了,所以站不住。


“这有多少卦?”阿信问。


“八八六十四。”老先生答。怪兽在一旁说“竹签多怪啊,尖尖的?”


怪兽不懂了,这不是竹,是“蓍”,它是一种草,高二三尺,取下半茎来作占卜,它最早最早是在孔子墓前。




子曰——所以十分灵验吧。




阿信饶有兴致的算一卦,和怪兽两个人各抽了签。阿信有点兴奋过头,拿到签之后胡乱蹦跶,一不留神,大胖子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怪兽急忙去扶,手中的蓍草丢到了地上,竹筒也碰跌了。




两人手中的蓍草掉在了一处,如此一来,虽则命运相连,可是也混沌了,究竟谁是谁啊?


阿信把蓍草拾起来,依旧叫老先生算,老先生看着草上刻好的纹路,细细的思索。


老先生的脸色变了,他说:“对不起啊,这卦今天是算不灵了,二位,我把钱退给你们。”


阿信和怪兽都很体谅,也没有要老人的钱便走了。




老先生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他们俩还在玩闹推搡着。




老人知道,这卦不会错的,这卦的年纪,比这两个人的年纪还要长,道尽离合兴衰,从未失语过。




只是。。。这卦是老人算卦以来,从未遇到过的凶卦,这卦的其中之一,是失掉所有好运,从此路途曲折。


而另一卦,则是受尽无间折磨,生不如死。


已经无从知道,这分别是谁的命运了,老先生嗫嚅:“希望他们能挺过去。。。”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1 19:33:00 +0800 CST  
阿信要回SR开会,怪兽要进棚录音,估摸着两人今天不会碰面了。


阿信工作狂人般地加班加点,提前做好了一半的工作,再开上一个精神高度集中,大脑急速运转的头脑风暴般的会。他竟然提早半天做完了工作。


阿信归心似箭,开车去大鸡腿。又飞跑上楼。


怪兽不在录音室里,大家看到阿信,都面面相觑,阿信心中纳罕,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为什么看见他这么意外?


玛莎回答阿信:“怪兽在楼下。”冠佑还稍稍拽了一下玛莎。


阿信依旧不减兴头,又跑回下去。




在一楼大厅转悠了半天,阿信也没见着怪兽的踪影,阿信心中暗骂,这个尖沙嘴,不会是耍他吧?


正打算打电话问玛莎的时候,阿信无意间瞥见对面二楼咖啡厅,宽大的落地窗前,怪兽支着胳膊在想着什么。


阿信欣喜的打算过去。这时候怪兽的身后,一个修长的身影慢慢迫近。




阿信定睛一看,吓得通身麻木,一无所知——叶凌回来了。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2 10:01:00 +0800 CST  


阿信定睛一看,吓得通身麻木,一无所知——叶凌回来了。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2 10:02:00 +0800 CST  
次日的大鸡腿练团,一结束了阿信就头也不回地疾步走出练团室。




怪兽急忙追上去,阿信非但不等,还越走越快,两人的脚步声嗒嗒嗒嗒,声音繁密如落雨,拔河中的爱情角力。




怪兽干脆一阵小跑,好不容易追上阿信抓住他的手,二人一有肢体接触阿信反应就很过激:“别碰我!”




“今天我只要一靠近你你就会对我大喊大叫。。。。。。”怪兽委屈地说。




“那你去找叶凌啊,他多温和。”阿信憋着气。


“我不会去找他的,我就找你。”怪兽难得细着嗓子说话。


“那今天为什么是他开车送你来,温尚翊,拜托你讲话负责任一点,不要两边倒,你今天和他说话的样子我都看见了,和过去没两样,你要和他复合,可以!但是麻烦你别来烦我,现在的身份我已经够莫名其妙了!“阿信的怒火不停。


“我。。。”怪兽也辩驳不了什么了。


阿信碰地关上车门,驱车离开了。




怪兽站在那里,表情很无助。


晚上要参加活动,在后台阿信依旧当怪兽是透明人,怪兽却突然走到阿信身边,把他拖到消防通道,空落落的走道上,只剩下怪兽急不可待的,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是,我的确没有明确地拒绝叶凌,可是,也请你体谅体谅我,我和叶凌相伴了七年的时间,这七年里我和他不只是恋人,早已亲如家人了,和家人的关系你可以那么快就割舍掉吗,老实说,虽然他当初一声不响就离开,可我真的不确定,我是不是要就这样抛下他,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清楚,无论答案是怎么样,我会坚定的做出选择,不会当墙头草的。”






阿信却仍不会意,依旧尖锐的语气:“选他吧,就他好了,他是你的家人,这么多年我对你来说一点功用都没用,你也该选他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陈信宏你听不懂吗,但我不想婆婆妈妈地再解释一遍。”怪兽也急了。


“那就不要解释。”阿信再也不听了。










到了这日傍晚,阿信终于改主意了。他把灰心丧气的怪兽截住,长谈了一番。




说是谈话,阿信却是厉声。


“叶凌离开了你7年,7年里,陪伴着你一路走到音乐世界尽头的人是我,陪着你度过孤独关头的人是我,一起经历质疑劫难一起挺过来的人,是我,能和你过五月天十五周年的人,是我。”阿信的这番话,席卷了怪兽所有的记忆,在他的思绪里,激荡出一点又一点的浪花,翻腾不息。


“所以,留下来,选我,你该爱的人,是我!”阿信越说越大声。


末了,阿信也不确定自己的做法对不对了,便又小声下来:“今晚我在大鸡腿等你,告诉我答案。”


阿信的神色又慌张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去争取一个人,这样去争取自己的爱情。


他悄悄走掉。留下怪兽苦恼的思索。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3 16:51:00 +0800 CST  
一整晚的难熬时间,参加活动的时候阿信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在他的恍惚中,终于到了约定的十点。


他9点五十,就在大鸡腿里,开始了紧张的等待。




而怪兽依旧没有想明白,坐在活动结束的一楼,仍旧思索着。




玛莎经过,拍拍他的肩膀:“怪老大,我先回去了。”


“玛莎等一下!”怪兽制止了玛莎:“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玛莎是慧极之人,他只是轻巧地笑笑,回身对怪兽说道:“你不用问我,其实你已经做好选择了,虽然这个选择很难,但是你早就决定了,难的只是说出来而已。”


玛莎说对了。




怪兽真的说不出口。




他依旧茫然地待在大厅里,时间,慢慢走向十点半了。


玛莎走向冠佑的车,冠佑送玛莎回去。


玛莎一坐到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之后,冠佑就迫不及待地问:“你说,怪兽会选谁?”




“叶凌。”玛莎不假思索。


“什么?”冠佑眼睛瞪得老大。

“我知道你的疑虑,你觉得阿信和怪兽的感情很好,他们也很相配,是不是?”玛莎问。



“当然呐,他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啊?”冠佑问。


玛莎笑着说道:“你觉得在怪兽心中,什么最重要?”“吉他。。。”冠佑猜道。


“吉他也好,音乐也好,那确实是怪兽最爱的事情,但是怪兽最想要完成的人格,就是负责。”玛莎说。


“你说的。。。也对。”冠佑答道,在一起相处那么久了,怪兽事事负责,从不推诿的个性,冠佑还是有很深的印象的。


“可是难道他对阿信就没有丝毫的责任吗?”冠佑问。


玛莎还是一笑置之:“冠佑我给你说个故事吧,明朝皇帝朱见深,他的发妻是万皇后,这位皇后原先出身是宫女,在身份剧变之后心理也失衡了,开始心狠手辣地残害皇室子嗣,苦恼之中朱见深爱上了另一位姓纪的女子,并将起封为贵妃。可是,纪贵妃一年后便暴毙而亡,你说是为什么?”



“自然是万皇后做的啊。”冠佑答道。


“是,万皇后已经不是当初的万皇后了,可是,在这之后,朱见深却收了心,他一心一意地陪在万皇后身边,再也没了二心,在万皇后死后一周内,朱见深随万皇后而去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朱见深爱的不是纪贵妃?”冠佑讶异道。



“他爱的的确是纪贵妃,可是那个先来的人,是万皇后,朱见深不想因为有了”新欢“就丢弃了最初的那个人,那个先来的人,陪他走过伶聘苦辛,他怎么可能,因为时间久了,感情变了,就弃万皇后不顾?而怪兽,恰恰想做的,就是朱见深这样的人,时间过去了七年,可是和他动了终生之念的人,还是叶凌,也许他内心的感情,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可是,他不能,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变化,就离弃叶凌。“玛莎说。




”那。。。阿信怎么办?”冠佑被说服了,只是他还是在担心阿信。





玛莎终于收起了笑容:“不渝,听上去很美,可是这背后付出的代价,不知道压垮了多少人。”




11:00pm 大鸡腿录音室。


阿信低头看着旁边空空的座位,好像怪兽就在身边,他绝望地问:“你真的不来吗?”




12:00pm 大鸡腿录音室。


怪兽急急的夺门而入,大叫:“阿信!”




一室空旷,只余回音。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3 17:46:00 +0800 CST  


阿信低头看着旁边空空的座位,好像怪兽就在身边,他绝望地问:“你真的不来吗?”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3 17:47:00 +0800 CST  
第二天一早,大家睡眼惺忪地坐在公司会议厅里。




开的是早会,所有人都是抱怨连连。


怪兽是最迟来的那个,阿信抬起头,看见的却是叶凌携着怪兽的手,两人一起坐下了。


叶凌悄悄地在怪兽脸颊上吻一下,轻轻地碰。


阿信再不敢看了,只低头装着看手边的书。


他正看到西尔瓦的诗句:


我站在船上 双脚被水花溅湿
我的心 摆荡于她与街道之间
能让我挣脱她的眼神 她的臂弯的 是怎么样的一种力量
她站在雨后和玻璃窗后 悲哀的泪水如泉涌
却喊不出口:
等一等,我要跟你一起走!


阿信读罢这首诗,心中凄然。怪兽不要他了,他明明尽了气力,花了心愿,他不计较什么,但怪兽终究让他这点原始的痴心,随水就尘。


怪兽更不敢看阿信的表情了,本来他是有机会的,昨夜,昨夜他就想告诉阿信,他选择叶凌,他希望阿信理解他。


现在看来是无法了。




要开始开会了,叶凌就先回去了。


会后大家先后走出会议室。怪兽心里乱,走的快些,乘了第一乘的电梯,谁知道阿信也心事重重,一头钻进这个电梯,当他发现电梯只有一个人而且是怪兽的时候,已经避无可避了。


电梯门关上,7楼。


阿信默默地站到角落,6楼。




怪兽唤了阿信的名字,5楼。




阿信没有回应,4楼,3楼。


阿信突然说:“阿翊,我想你。”2楼。


怪兽的大脑一片空白,1楼。


电梯门一打开,便是叶凌的笑靥,他笑着牵起怪兽的手,他们的甜蜜一如往昔。




阿信越走越慢。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4 08:12:00 +0800 CST  
一到叶凌家,阿信顾不得礼貌,直接问及:“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张睿家的人?就是我店里的小张。”




“他死了吗?”叶凌嚣张的笑。




“你。。。”阿信噤声,果然是叶凌做的。




“你为什么要杀他,你到底要干什么?”阿信问。“我要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做,你能怎么做?”叶凌恶形恶相,锋芒毕露。




“毕竟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又是怪兽的男朋友,我不想起诉你,你去自首吧。”阿信正言。




“陈信宏,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人?”叶凌反问,猖狂和肆意的气息在屋子里暗浮。


“虽然我目前没有证据,但是如果你不去自首,而且继续留在阿翊身边的话,我一定能找到证据,绝不会让你逃脱罪责。”阿信毫不退却。




“陈信宏,我相信你可以找到证据,我也相信你有这个决心,可是,你少了最重要的后盾,你玩不赢的。”叶凌轻蔑地向阿信挑衅。




“什么后盾?”阿信问。


叶凌面露凶光,打了个电话:“尚翊,你不是在找阿信吗,他就在我这儿。”




阿信奇怪,怪兽找他干嘛?虽然来的路上,怪兽的确急匆匆地给他打过几个电话,但他因为一心要质问叶凌,找出真相,便都挂断了。






叶凌看着阿信困惑的表情,越发胸有成竹:“你认为,怪兽会相信你还是我?”




阿信的心跳如鹿撞,如鼓擂,他没有这份自信。




怪兽到了,一来便甩了阿信一个耳光:“陈信宏,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怎么了?”阿信问道,那一巴掌很重。


“你,你四天前,是不是去看过我妈?”怪兽质问。


“对啊。”阿信不假思索。




“你。。。你自己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怪兽把手中的照片摔在桌上。阿信仔细一看,是一个身形与自己极其相似,发型也相同,连他自己都辨不太清的人,正把一颗巧克力,往怪兽妈妈嘴里塞。






“这是医院视频录像的截图,这就是你,你别抵赖!”怪兽浑身都是恨意,力量也倍增了,非常狰狞。




“这不是我啊。”阿信说。“我还不认得你吗?而且,你喂我妈吃的巧克力,还是你一直以来只吃的那种D&L!现在我妈除了醒不过来之外,血液里卵磷脂的浓度很高,而所有巧克力里头只有D&L的卵磷脂含量会那么高。”


“什么醒不过来?”阿信越发疑惑。温妈妈不是一直都在沉睡吗。






“我妈前一段时间情况有好转,是你,喂她吃了有神经毒素的巧克力,所以她现在醒不过来了!”怪兽含恨。




“温尚翊你疯了吧,我怎么可能这么做?”阿信终于绝望地吼声,明明气温很低,他却极热,炙烤全身的痛心。




“可这视频上的人你怎么解释,还有我妈的检查报告里血液成分里的过量卵磷脂?“怪兽问。


“好好好,就算我这么做,可是我有动机吗?”阿信只好顺着怪兽的思维想。




“就是最近你才露的马脚,你知道我妈一直反对我喜欢男生,不止是今日,从前,我妈为什么会变成植物人,应该也是你!”怪兽气愤地打了阿信一拳。


阿信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一脚跌足于万里深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辨无可辨。






他看见叶凌的眼神里,有含血喷人的快意。他终于明白了叶凌的自信,真是他输了,不但他解决不了叶凌的问题,现在自己已成了罪人,自身难保了。




他看着怪兽,内心的凄酸苦楚不可言喻:“你再好好想想,我真的会这么做吗?你冷静一下,过段时间,我们再说清楚。”








他落败,离开了叶凌家。






走至楼下,深墙一重又一重,他思及自己被无端冤枉和不信,气急败坏地一脚踢向墙壁,以为这样便可以泄愤。










他打电话给温爸爸,想问问看怎么能解决自己的这场危机,温爸爸冷静沉着,应该能帮到他。




可是温爸爸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阿信也说不出口,他只好到温爸爸家里去坐坐,希望聊着聊着,能把这件事说出来。




温爸爸在办案子,桌上满满的卷宗,都按时间整理好了。






见阿信来了,温爸爸高兴的给阿信冲能量饮料,他知道阿信工作辛苦着呢。




阿信在等待的间隙,顺眼看向桌上的卷宗,渐渐地他的眼神定格。








温爸爸在办的案子,是多年前的旧案,上面的犯罪嫌疑人,竟是小张。小张曾经因为过失杀人被捕入狱十年,可是温爸爸怀疑小张是替人顶罪。




关于温爸爸怀疑的实际嫌疑人,温爸爸并没有明确的卷宗陈列,但是,阿信依旧看见了温爸爸怀疑的真正犯罪嫌疑人的名字:叶凌。上面有死者在生前一段时间与叶凌的种种来往痕迹。






阿信一一的对照这些事件发生的时间,他终于明白了一切。


他只是再次询问了温爸爸,确认了这些他所猜测的事。








原来,叶凌是云南人,自小家境不好却又好强,他便养成了不择手段冲出困境的心,他靠着小聪明挖出第一桶金后开始偷逃大量税款,期间温爸爸事务所的学生陈律师介入调查,在所有证据收集圆满准备起诉的时候,陈律师被狠毒的叶凌杀害,之后叶凌利用手中的钱,买通了小张替他顶罪,又制造了新的犯罪现场,企图偷天换日。




可是,当叶凌发现温爸爸开始怀疑这个案子的时候。他开始了和怪兽的“相恋”,叶凌认为,只要和怪兽捆绑的很紧,温爸爸迫于儿子自然无法下手。叶凌心思缜密,知道交往初期怪兽一定不会和爸爸坦白,所以他放长线钓大鱼,等到温爸爸发现儿子在和叶凌谈恋爱的时候,儿子已经和叶凌感情甚笃了。




温爸爸不忍心伤害儿子,所以没有向儿子坦诚这件事,但是他没有放弃要把叶凌移送法办的决心。2007年,叶凌发现温爸爸搜集完了所有的证据,他就要完了的时候,他急匆匆地消失了。




他在外7年,这7年,他为了逃避追捕,丢弃了自己的财富和风光无限的生活,只化身为落魄的异乡人,7年的苦日子积聚了他对温爸爸和怪兽的仇恨,我这么对你们付出,你们居然还是要告我!




而在这7年里,温爸爸不敢伤害儿子,所以并没有把要翻的案子扩大化,只是找了得力人手悄悄追踪叶凌的消息,由于之前小张定罪,案子并没有翻,所以外界包括怪兽,一直不知道,叶凌就是杀人凶手,自然怪兽也无法得知有关叶凌的任何消息。






阿信心中担心怪兽,他不打算让温爸爸冒险,所以没有告诉温爸爸叶凌可能会威胁到怪兽安全的事情,而是匆匆离开了。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5 10:33:00 +0800 CST  


他思及自己被无端冤枉和不信,气急败坏地一脚踢向墙壁,以为这样便可以泄愤。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5 10:34:00 +0800 CST  
救护车上,怪兽感受到阿信周身因为剧痛难过的颤抖,怪兽哀求着司机开快一点。




为了给阿信暂时止痛,医生用了麻醉剂和镇定剂来暂时止住他的冷颤。阿信陷入沉睡之中。




在到达医院的路程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阿信的生命体征突然下降,原本微弱的心跳居然停止了。


而此时距离医院还有一段路程,医生给阿信的身体注射硫酸镁,开始在救护车上先行进行心肺复苏,利用左旋肾上腺素提高血压。




折腾了好久,才勉强吊住阿信一口气。


怪兽吓得一身冷汗,突然天亮突然天黑般的六神无主。






被送入手术室的阿信迎来更残酷的考验。主动脉撕裂和内颈动脉剥离,心包积血和心室破损,加上淋雨太久伤口感染造成的肺栓塞,样样都可以要人性命。




长达7个小时的手术,手术结束的时候医生的脸色都白了,可见是多严重的病症。但,所幸,终于抢回阿信的性命。






主治医生叮嘱怪兽:“病人血容很低,身体非常虚弱,而且各项大病已经压垮他的身体,千万要小心照顾,如果再有感染,加速恶性循环的话,病人随时会送命的。”




怪兽谨记在心。




他不眠不休地待在阿信的病榻前。






当天夜里阿信发生休克将近十次,进行部分肺动脉瓣的切除和移植。






半个星期后并发感染性心内膜炎,把阿信折磨的死去活来,痛到好不容易喝的一点粥全吐出来。






20天后胸腔积液,连续8天发烧超过39度。






28天后严重受损的心脏无可避免地冠状动脉剥离,心脏搭桥手术在阿信身体非常孱弱的情况下进行。




一个月的时间内阿信瘦的人不人鬼不鬼,躺在床上被子已经没有多大起伏。






而治疗一直在阿信大病稍愈,又添小病的情况下进行。






伤后第50天,阿信情况稍好,竟坚持要求出院复工。他受够了无休止的单调白床和痛苦治疗,他宁愿死,也要死在工作中。






大家根本不敢再忤逆他的意思,只好商量着多多地照顾阿信,千万不要让他太累。




复工第一天,阿信戴了口罩来遮盖他苍白的面色,憔悴的眼眶有些泛红,眼神中是了然的无情与不信。






大家都知道阿信身心皆伤,都算是小心翼翼又处心积虑的对他好。




只是那样一场浩劫,情天恨海中,阿信内心再无往日的温情,他只剩下隐忍。






“忍”是长期的憔悴,所以最好应该要“忘”,你看,仓颉先生造了两个厉害的字,一个心上有刃,一个心已夭亡,非死即伤。










收工后大家在一起吃饭,这是阿信病愈后和大家一起吃的第一餐,经纪人特意叮嘱厨师要做出丰富的菜色。








大家早早抢好位置坐下,只剩下相邻的两个座位,是阿信和怪兽的。团员皆知阿信心病难除,也许他和怪兽多相处多沟通,情况会有所好转,身体状况也会有起色。




事实证明,团员们想的太简单了。




怪兽看到座位排布,难掩喜色的过去坐下,随后阿信也默默落座。




阿信低头扒拉着米饭,很少吃菜,怪兽不忍心看他这么瘦,特意夹了鸡腿到他碗里:“多吃些,你身体该补补了。”




“嗯,谢谢。”阿信还是低头吃饭。一句谢谢,立刻隔开两人的距离,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阿信吃的很快,没一会儿就离席了。








不但如此,工作几天之后,阿信突然怎么也不肯和大家一起吃饭,只推说回家去吃。






怪兽快要不记得那个笑眯眯又爱撒娇的陈信宏是什么样子了。这样的阿信怪兽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可是怪兽知道,现在自己心中没有抉择,他早已爱上那个不顾一切全身心付出的阿信,他意识到自己爱的只有他。




可他挽不回阿信。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6 06:57:00 +0800 CST  


阿信戴了口罩来遮盖他苍白的面色,憔悴的眼眶有些泛红,眼神中是了然的无情与不信。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6 06:57:00 +0800 CST  
怪兽担心极了,阿信说是回家会吃饭,可是谁都看得出来他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颜色雪白。




怪兽决定学着下厨给阿信加餐,阿信实在是太憔悴了,歌迷接机的时候看了都犯嘀咕。




怪兽托石头买了养了一年刚好的三黄鸡给他,小心翼翼地烧开水把鸡的血水去掉,找来砂锅把鸡块和姜都放进去,换了大火煮开的时候差点被烫手,怪兽选了上好的党参放到砂锅里,加上香菇之后又用小火慢炖,寸步不离地守着掌握好火候,深怕味道不好阿信不喝。






因为是第二天一大早要拍广告,所以怪兽几乎一夜没睡在熬鸡汤,就等着早上带过去。






开工后怪兽兴冲冲地带着汤煲来到片场,阿信坐在角落里看广告脚本。怪兽走过去:“阿信,早饭吃过了吗?”




阿信抬头:“吃了。”




“我熬了鸡汤,你再喝点吧。”怪兽放在阿信手边的桌子上。


“谢谢,我不喝。”阿信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多少喝一点。”怪兽几乎是哀求的口气:“我做了挺久了。”




“给大家喝吧。”阿信低下头去继续看广告脚本。






怪兽觉得自己简直像个笑话。他垂头丧气的走开。他没放弃希望的,把鸡汤留在那里。




可是当看见最后是经纪人和冠佑在喝鸡汤的时候,怪兽的心好似被绵密的针攒着扎,又痒又疼。








怪兽和阿信每天都没有交流,偶尔实在需要说话通知事情的时候阿信总是不咸不淡地喊他怪兽。连阿翊都不叫了。




怪兽恨不得,当初受尽折磨,锥心泣血的人是自己,只要不再和阿信之间距离遥远,他什么都能做。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6 06:58:00 +0800 CST  
怪兽躲在大鸡腿里喝闷酒,现在石头也结婚了,没人陪他了,以前他难过的时候还有阿信陪他聊天,现在是绝不可能了。




越想越郁闷,怪兽咕咚咕咚喝了半瓶。


客厅传来开门声,阿信回来拿落在录音室里的稿子。看见阿信的身影,怪兽醉醺醺地喊阿信:“陈信宏!陈信宏!”




阿信走到怪兽所在的偏厅,眉头皱起:“你在喝酒?"


“怎样?我不能喝吗?”怪兽看着阿信傻笑。阿信走过去拿起怪兽在喝的酒瓶,语气愈发不快:“度数这么高的酒?”




怪兽又是一通笑:“度数高怎么了,你还不能喝呢,羡慕吧?”


阿信不搭理,只是默默收起酒瓶和酒杯。醉酒的怪兽不虞其他,想出一计。他想听阿信的心里话。




他一下子蹦跶到阿信面前,又把酒瓶和酒杯抢入手中。




阿信冷冷地看着怪兽,怪兽知道如果自己继续喝下去阿信仍会阻止。怪兽干脆说:“你好久没陪我玩了,今天你陪我玩一游戏,我就都听你的。”


为了不让怪兽喝酒阿信只好说道:“玩什么游戏?”




“我问你问题,但凡你不能回答出来的,你就喝酒,怎么样?”怪兽问道。


阿信看看手中的酒的度数,又打量了一下怪兽,他知道怪兽胃不好,不该喝这种酒的。。。。




阿信默默点头。




两人对坐,怪兽开始问问题:“你是不是不愿意再叫我阿翊?”




阿信不语,低头片刻之后,喝下第一杯酒。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心意,你不认为我心中有你?”怪兽第二个问题带着感伤,其实他在悄悄告诉阿信,叶凌早已不重要了,现在我心里的人,一直是你。




可是阿信并不回应,慢慢抬手给自己倒酒。一仰头喝下第二杯。




“你现在还能不能再和我坐在一起吃饭?”怪兽问。




阿信低垂眉眼,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强撑着喝下第三杯。






怪兽的每一个问题,都是他一直以来的困惑,可是,所有的问题,阿信都不回答。他只是一杯又一杯地,把酒灌进嘴里。




眼看着阿信喝酒,怪兽心疼了,他声音颤抖着,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还爱我吗?”




那半瓶已经喝完了,阿信抓起旁边的一瓶酒,掀开盖子,疯了一样往嘴里灌。。。。。




怪兽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的那些问题让阿信伤心了,阿信在借酒浇愁。。。。他赶紧拦住阿信。




阿信突然咣的一下,把酒瓶子砸到桌上,他把怪兽按到床上,怪兽双眸晶亮,单纯无欺。


欲望层叠漫卷。




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心底的温度,简直像燃烧,炙得很痛。感觉就像逆火中拎着火把,反烧自身。。。。。。




阿信的手指在怪兽的身体上狠狠游走,阿信气急败坏的看着自己深爱的这个人。阿信开始撕扯怪兽的衣服,怪兽却并不反抗,这欲望对他而言,像一个好梦,又如金石相击发生火花。如果这样做,能让阿信明白自己的心,那么他也算没白忙活。




阿信急不可待地想征服,生病的身体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要怪兽,不管怪兽心里有谁他就是要!




他解开怪兽的衣扣,蓦地,他瞥见怪兽袖子上的枪炮玫瑰的图案。怪兽一直以来最喜欢的乐团之一,便是枪炮玫瑰,这件袖子上印有枪炮玫瑰的衣服,是叶凌送给怪兽的第一件礼物。


那声枪响,和衣袖上那朵带刺的玫瑰,往事卷土重来,阿信失去力气跌坐在床边。






他不在乎怪兽心里有谁?他怎么可能不在乎!




尽欢之际,悲从中来。登峰造极,又一脚跌足。


一阵眩晕,万物打转,血自心中狂涌掏空。




酒精的作用在阿信的用力中在全身扩散开来,胸口的绞痛开始发作,阿信艰难地呼吸着,扣紧胸口。




“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病了?”怪兽去扶阿信。那个又字如突然亮出的匕首,狠狠刺进阿信的心。他是一个病人,时时都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尽情和耗力,反而累赘万分,拖人后腿。




他狠狠地推开怪兽。咬着牙站起来。




他痛得几乎直不起身,还要走出这里,真是一条漫长的路。心口的绞痛几乎要将他撕扯地四分五裂,他眼前阵阵发黑,只好扶着墙慢慢挪。怪兽知道阿信倔强的性子,如果他再去扶,阿信势必还会推开他,这种情况下如果阿信用力的话他会更疼。




他只好目送着阿信走出大鸡腿。




阿信浑身冰冷,牙关紧咬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楼下的。






等到了车里,阿信关上车门,疼痛带来强烈的眩晕,阿信只好趴在方向盘上,等待着痛觉的消失。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6 06:58:00 +0800 CST  
令大家无奈的是,虽然阿信病得很重,但是之前的慈善演唱会已经提上日程,不得不做了。




不过阿信却是满足的,自打病了之后,他很久很久没有站在舞台上尽情唱歌了。




打从第一首歌开始,阿信就劲头十足,活蹦乱跳地完全不似个病歪歪的人。




歌迷看到瘦成那样的阿信居然跳上跳下还能在唱人生海海的时候一个劲的猛转圈,都是又惊又喜。






和吉他手的互动也照例进行,在石头身旁转悠了好久之后,阿信向怪兽走来。




沉浸在乐曲中的阿信一如以往地把手放在怪兽肩膀,怪兽跟着他大声地唱:“爱我的人别紧张。”能有这样短短的时刻亲密接触,怪兽已经很满足了,这就仿佛时光逆溯,若明若暗地呈现很久以前的景象。




怪兽快乐地忘形,侧过头去看阿信,头稍稍向后靠在阿信的胳膊上。阿信的手在那一瞬间颤了一下。他悄悄地收回自己的手。




阿信跑到伸展台上去。




怪兽停止了弹奏,静静的站在远处看着阿信,心似明镜,情如轻烟,怅怅落空,柔柔牵扯。






演唱会依旧有安可环节,经纪人担心阿信的身体特意问他能不能继续唱。




唱了一整晚阿信嘴唇都白了,可是他兴致依旧不减,安可后还唱了两首,演唱会才算是结束。




演唱会结束筹集了相当数额的善款,超额完成了预期,大家都很开心的加开庆功宴。




阿信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但是他不想扫大家的兴,一起完成了一场这么出色的表演,当然要好好聚在一起玩玩才是。








庆功宴开始了有一会儿了,阿信还没出现。




不会出什么事吧,怪兽担心的去找。






休息室,化妆间,到处都没有阿信的踪影。怪兽急的满走廊跑,他不知道阿信是不是发病了。




当他走到楼梯拐角处的时候,他听见水龙头的哗哗声,还有压抑的呕吐声。直觉迫使他不敲门就推门进去。




真是阿信,他一张脸惨白惨白的,趴在洗手池边上搜肠刮肚的吐。




“阿信,你怎么了?”怪兽紧张地问。阿信摆摆手,气若游丝:“没事。”






“难受成这样还说没事?”怪兽气阿信的逞强。






阿信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身体里秣马厉兵五内翻腾,他止不住地回身剧烈呕吐,怪兽发现他呕出的都只是胃酸而已。






“阿信,你今天都没吃东西吗?”怪兽心疼地问。






阿信接了些冷水漱口。没回答他。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怪兽拽阿信。阿信头晕地厉害,被这么一拽他撑不住昏了过去。








“阿信!”怪兽惊喊。




阿信昏倒在地,人事不省。怪兽抱住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身体烫的吓人。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7 16:16:00 +0800 CST  

怪兽停止了弹奏,静静的站在远处看着阿信,心似明镜,情如轻烟,怅怅落空,柔柔牵扯。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7 16:16:00 +0800 CST  
因为大家在开庆功宴,怪兽不好意思惊动大家,只好把阿信背回休息室。




真正背起阿信的时候怪兽才发现阿信已经病骨支离,背上的人几乎只剩骨头的重量,他无力地瘫在怪兽背上,孱弱地发抖。






怪兽把阿信放在休息室的大床上,小心地给阿信盖好被子。




他从自己的包里翻找温度计,他现在一直随身带着这些备用药品和温度计,尽管阿信从来没用过,他也不希望这些东西会派上用场,可是有备无患总是好的,毕竟阿信病得那么重。




等他找好温度计回到阿信床边,他发现阿信已经难受地将自己努力地蜷缩起来,他是真的全身发冷,那么高的一个人,居然能缩成那么小的一团。


量完体温之后怪兽惊呆了,41.8度。难怪阿信难受地吐了。




阿信像个受惊的孩子,不停地发抖,他蜷曲着自己的双腿,几乎达到身体可以弯曲的极限。可还是冷。






怪兽把所有能找到的衣物和被子都盖在阿信身上,可是阿信还是难受,青白着一张脸呼吸越发艰难了。




怪兽只觉得不妙,再量体温,42.5度。


他还从不知道发烧能到这么高的温度,他实在担心,再这样下去脑子都会烧坏的。




阿信虽然没有烧坏脑子,可是他的意识防线终于完全崩塌,此世何世此地何地此人何人?他浑然不知,只觉得寒冰千里延绵,无法摆脱的冷。




怪兽又从自己包里找来退烧药,他冲了一碗,在他冲药的时候,阿信已经连安稳的昏迷都无法做到,咳嗽不止,嗓子喑哑。




怪兽冲着药的当儿,眼见阿信受尽折磨,心里非常不忍。


终于药冲好了,怪兽把药放在桌子边稍微晾凉。他在阿信身后垫好枕头,小心把阿信扶起来,高烧中的阿信全身无力,一坐起来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体温实在太高了,阿信才刚坐起来,手便无力地垂落下去,不支地在怪兽怀中昏迷过去。




怪兽轻轻按摩阿信的额头和太阳穴,阿信似有知觉之状,眼皮动了几下,奈何病势沉重,实在没力气睁眼。




阿信身体单薄,虽然有枕头靠着,怪兽还是怕他受不了,干脆也坐到床上,让阿信整个身体都倚在他身上。






阿信虚弱的呼吸听的怪兽好着急,他只好狠下心打搅昏迷的阿信:“阿信,先别睡,我们先吃药,吃了药就不那么冷了,好不好?”


冰天雪地,千里寒凉中唯独身后是温暖的。




是。。。。是阿翊。。。










阿信艰难地启唇,连一个“好”字,怪兽都只听见虚弱的气声。










怪兽舀了一匙药汤,喂进阿信嘴里,阿信顺从地咽下去。咽了几勺之后阿信有点体力不济,小声地咳嗽起来。




怪兽赶紧帮阿信拍背,看着他似乎把药都吞下去了,再看看碗里还余大半的药汤,只喝这么一点可不行。。。








他狠下心继续把药往阿信嘴里灌,那一勺灌下去,阿信的脸颊霎时发青起来,难受的把头偏到一边干咳,单薄的身子骨狼狈地哆嗦着。




怪兽赶紧放下碗,小心地拿纸巾擦拭阿信的嘴。眼看着阿信的脸色又差了几分,怪兽心中酸涩,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小声地抽泣着。






阿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居然问道:“阿翊。。。你怎么了。。。”其实他不太发得出声音,不过,怪兽读得懂他的唇语。




“你病得连药都喝不下了,我心里不好受。”怪兽依旧哽咽。“傻瓜。。。”阿信居然在笑。






“你还笑我,我是在担心你啊。”怪兽嗔怪道。“我没事,我能熬得过去。。。”阿信努力提高自己的音量。






怪兽温柔地帮阿信擦额头,轻轻梳理他弄乱的刘海。




阿信真的是烧糊涂了,也难怪,42.5度的体温,谁能不糊涂呢?




阿信默默地把头靠到怪兽怀中去。






“你刚才。。。叫我什么?”怪兽问。“阿翊。。。你是阿翊啊。”阿信的声音又微弱下去。




“陈信宏,我不敢想象你病成这样要怎么好好生活,你回到我身边做我男朋友好不好?我会一直好好照顾你的。”怪兽鼓足勇气建议道。




良久的沉默,怪兽以为阿信又昏过去了,抬手碰碰阿信的脸颊。阿信说道:“阿翊,要是当初,你能骗骗我该多好。”




“什么?”怪兽有点听不懂。“有时候我会做噩梦,醒来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心里,好难受。。。。。”阿信慢慢地说。




“对不起。。。”怪兽听得也伤心了。“没必要对不起。。。你说的。。。都是实话,只是。。。”阿信费力的说着:“要是当初出事的时候,你可以装作相信我,那就算你要我退团,只要你能编个其他理由撒个谎,我都可以答应你。。。”阿信的眼泪簌簌扑落:“你要是骗我该有多好,我很笨的。。。。。。你一句话,可以骗我一辈子。”




“阿信,我们重新开始,过去的那些求求你都忘了吧,我知道,我最该相信的人,就是你啊。”怪兽抱紧了阿信。




“阿翊。。。太迟了。。。我已经知道,你心里的答案了。”阿信的眼泪打湿了怪兽的手。他终于不是当初那个幼稚的陈信宏,他在过去的那次大劫中,真正的清醒了,他决定从怪兽的生命里退出。








“不是的,不是的,过去是我。。。”还没等怪兽说完,阿信终是撑不住,昏厥过去。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7 16:17:00 +0800 CST  
长夜漫漫,怪兽抱着阿信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叫醒了怪兽,醒来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怪兽急忙环顾四周,那些被子被稳稳当当地盖在自己身上。床头的药水也都已经收好了。




他起身去找阿信。打电话给阿信,没人接,他又打电话给石头:“石头啊,你有看见阿信吗?”


“有啊,他刚刚还来过大鸡腿。”石头说。




“他看起来怎么样?”怪兽犹豫着问。“不太好。。。”石头回答:“脸色好差,他还坚持把稿子带回去写,冠佑和玛莎实在看不下去都去送他了。”






“那我去看他。。。”怪兽急了。“还是别,他一定不希望你看到他这个样子的。”石头耐心的劝道。




怪兽的心沉下去。




因为刚开完演唱会,阿信身体又不好,经纪人安排了短暂的一天休息。




怪兽决定上网看看歌迷的讨论,这是怪兽闲下来偶尔会做的事。




歌迷似乎都注意到了阿信的身体状况,七嘴八舌的都是对阿信的关心。


“主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电视上的他看起来好瘦,要知道镜头是有拉伸效果的,电视上那么瘦真人该成什么样子啊?主唱前段时间不是还挺胖的吗,加上现在又是发福的年纪,怎么突然变那么瘦了?”




“我在接机的时候看见阿信了,真的很可怕。。。我是说。。。太憔悴了。”




“主唱大人和团长吵架气的吧,(*^__^*) 嘻嘻……”




居然有人回应了这条留言:"我觉得很有可能啊,上次他们拍广告我去做群众演员,他们之间真的蛮怪的,拍广告时间久结束的时候阿信都站不起来了,怪兽就去扶阿信,一碰到阿信好像就把他吓到了,那家伙着急忙慌地把手缩回去,直接整个人跌在座位上。。。。。。“




后面又有人跟帖了:“呜呜呜,团长你没照顾好阿信。。。”




这句话看得怪兽的脸都烧起来,岂止是他没有照顾好阿信,他太知道了,阿信生病不止是因为受伤,他也承受不了怪兽的伤害才会病倒的,昨晚高烧,一向隐忍的阿信哭的控制不住,可知他有多不好受。






还有的留言是猜测性的:“主唱是不是生病啦,嘴唇那么惨白的样子,难道不给化妆吗?”




“如果真是生病的话还是好好休息吧,那么虚弱的样子谁看了都会不放心的啊。”


怪兽苦笑着,阿信肯定是化了妆,如果不化妆还会更糟。不化妆的阿信一看便知生了大病。




他好想念阿信,不知道那个苍白的人儿现在病好点没有。




虽然他听石头说了阿信应该是回去了,但是他还是想碰碰运气回大鸡腿看看,他实在没勇气去北投,他知道陈妈妈看见儿子病得厉害一定很心疼,身为罪魁祸首他可不敢碰地雷。




他满怀着希望回到大鸡腿。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8 10:51:00 +0800 CST  
大鸡腿果然是有人在的,而且似乎不只一个人。




怪兽推开虚掩的门,看见王力宏和阿信在讨论着什么,他们俩看起来就像曾经的自己和阿信,默契十足。




不知道王力宏说了什么,阿信竟然笑了起来,他有多久没笑过了,却为了这个人而笑?怪兽满怀希望而来,竟全盘落索,四大皆空。


怪兽周身的血液,越流越快,越流越快,随着血液的加速全身燃起灼热的温度,血流到哪处,哪处便是烫的,妒火差点没把他烧死。






他推门进去。




王力宏看见怪兽,开心的打招呼:“hey!怪兽!”怪兽礼貌的回应了之后开始问:“力宏来这儿是有事吗?”


“哦,我和阿信合写一首歌。"力宏笑着拍拍阿信的肩膀。




“力宏不好意思啊,是这样的,我想和阿信讨论有关新专辑的事情,可是专辑的制作过程我们一直都是保密的,所以。。。”怪兽扯了个谎。




善解人意的王力宏一听说,便连声说该先回去了,但这还不算完,王力宏和阿信约定了下次一起制作歌曲的时间。




等王力宏一走,阿信立刻大声质问怪兽:“你为什么说谎?”




“你难道不明白吗?林北不喜欢你和别人待在一起那么亲密!”怪兽干脆实话实说,可他也气阿信的不体谅。


“温尚翊,刚才你说谎我没有拆穿你,可是我并不赞同你的做法,你实在是太幼稚了!”阿信身体不好,大声说了几句身体都发颤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我啊?你自己怎么好好地跑去和力宏合作了?”怪兽也生气了。




“这是一首慈善歌曲,那次在颁奖典礼后台遇见,我和力宏都发现了这首歌因为没有酬劳所以没人做,我和力宏只是想把这首歌曲做完,这样这宗慈善事业也才算是起了个头."阿信解释道。






怪兽无可反驳,只好说:“那我下次不捣乱了。”阿信侧过头去不理,他还在生气怪兽说谎的事。




怪兽鼓足勇气,走到阿信的面前:“我想要你抱我。。。。。。”从前的阿信,总闹着要抱怪兽,怪兽也没搭理过,昨晚脆弱的阿信触动了怪兽,他想在阿信面前软弱一次,让阿信知道,他有多在乎他。




“我不要!温尚翊,你是不是在耍我?”阿信越发冷淡。






怪兽再也受不了这样的阿信,他摔门而出。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8 10:51:00 +0800 CST  
怪兽冲到酒吧喝酒去了,他本来告诉过自己,不要再喝酒,喝酒喝多了就不能好好照顾阿信了,可现在他也不管了。




他是一瓶接一瓶的喝,喝到双眼迷蒙,喝到坚石乱岩般的心垢化为一盘散沙。他的心思也散乱不堪了。




喝的差不多了,怪兽走出酒吧,天空中是冷静窥照的寒月疏星,益显得人间晃荡,同样的星月,照见不同的人,时间,又过去了。




怪兽心绪飘渺,不由自主地,又走回大鸡腿去了。




大鸡腿里灯还亮着,阿信还在,怪兽急急的拿钥匙开门,无奈怪兽醉鬼一个,连钥匙都找不到,他干脆大力敲门,那力道和砸门也相差不远。




阿信还在录音室里写歌,听见碰碰碰的敲门声,连忙开了门。




怪兽整个人扑倒在阿信身上,一身酒气,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怪兽?怪兽你怎么了?”阿信关心的问。“你还知道要管我啊?”怪兽摇摇晃晃地去摸阿信的脸。




阿信连忙把怪兽的手撇开:“还能不能走了?我扶你去房间里休息一下。”“能!我自己走!”怪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喝酒喝的小脑都发挥不了作用的怪兽又向前倾倒。




阿信急忙扶住了怪兽,他看怪兽这样不行,他只好背怪兽到房间里去。这要是以前,阿信当然没问题,可是今时今日阿信还病着,他只好咬牙背着怪兽站起来,一步一步尽力平稳的向房间走去。




好不容易把怪兽放在床上了,阿信细心地叮嘱怪兽:“先别睡,我去煮醒酒汤。”








“别走啊!”怪兽抱住了阿信的腰,不满的碎碎念:“死胖子,现在腰怎么比林北都细了。”阿信无奈的哑然失笑。他小心地松开怪兽的手,走到厨房去。








“陈信宏!陈信宏!”阿信才刚走到厨房怪兽就使劲喊:“我想吐!”




阿信慌忙拿了盆过来。






吐完之后怪兽直嚷胃疼,脸色都刷白了,阿信非常着急,他看不得怪兽这样。






突然阿信想起怪兽爸爸曾经拿来一些胃药冲剂,于是他将这些药找了出来,当仔细阅读了药物说明之后,阿信得知这些冲剂都是温和的养胃成分,便放心地冲给怪兽喝。




他冲好后还小心地晾了一会儿才拿给怪兽。




怪兽只喝第一勺就嚷:“好苦啊,有毒!有毒!”“怎么会呢,我怎么会给你下毒?”阿信哭笑不得。


怪兽撅着嘴特别不高兴:“你就会,你恨不能毒死我了,你不关心我,你也不肯抱我。。。。。。”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怪兽前言不搭后语的。




阿信沉默了,看着怪兽沉浸在难过和不甘中的样子,阿信心里惭愧,怪兽有什么错呢,怪兽不过是不爱他而已,不爱一个人有错吗?他怎么能因为这个就迁怒怪兽,让他失落呢?




阿信更加温柔地哄怪兽:“乖,你喝了就会舒服点的,真的没有毒的。”




怪兽喝了第二勺之后又闹了:“就是有毒啊!怎么会这么苦。”他推搡着阿信递过来的汤匙,怎么也不肯喝了。




阿信只好顺着怪兽醉酒之后孩子气的思维:“那我喝一口,你喝一口好不好,这样你总该相信没毒了吧?”


“好!”怪兽朗声同意。




阿信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虽然刚才他在读药物说明的时候看见,肺病患者是不能服用这个药物的,这个药对肺腔室有刺激作用,不过现在也没办法了。




他喝了第一口,怪兽也就果真顺从地也喝了一口。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把那碗药喝完。




阿信深知,这么喝的话怪兽只喝到了一半的剂量,那显然是不够的,他再去冲了一碗,忍着身体上的强烈不适陪着怪兽喝完了。




怪兽终于安稳的睡下了,药物带来的暖意游走于胃部五内,他睡得很踏实。






可是阿信却发病了,他怕惊醒怪兽,忍着难受去阳台上咳,阳台风大,阿信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可他还不能放心地躲到房间去,怪兽刚刚睡下,他得盯一会儿。




他咳嗽的全身无力,狼狈地坐在冰凉的长椅上,这个药好生厉害,说了肺病患者不能用,还真就把阿信折腾的难受极了。




他一边咳嗽一边盯着屋里睡着的怪兽,一直等到下半夜,确定怪兽睡熟之后,阿信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阿信开始发烧了,他忍着强烈的晕眩感想找出退烧的药片,可是眼前大片大片的浮白扯动,他根本辨不清药在哪里。


他只好给自己倒杯水喝,极度虚弱的阿信走到茶水间,拿杯子装完水之后难受的眼晕,杯子就这么掉在地上了。




还真是没用啊,阿信苦笑着想,他收拾好杯子的碎片,想回床上去躺一会儿。




可是这肺病来势汹汹,阿信一躺下就喘不上气,他只好坐在床上倚着墙壁。疾病似乎也通人性,知道阿信此时虚弱不堪,心绞痛也开始卯足了劲折腾阿信。




阿信忍不住拿手抵着胸口,实在太疼了,阿信的手几乎都没入胸口,可还是不能缓解一分一毫的疼痛。




阿信被折磨地奄奄一息,心口的绞痛简直如千刀万剐,阿信身上汗湿几重,忍耐着愈演愈烈的疼痛。

楼主 我乐苦多乌托邦  发布于 2014-07-08 10:52:00 +0800 CST  

楼主:我乐苦多乌托邦

字数:98625

发表时间:2014-07-02 02:1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08 17:06:44 +0800 CST

评论数:157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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