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持家,非要我嫁给一个瘫子换钱


哼哼!如能这样,那更是一箭双雕。
既不能让青城去栖霞谷,可又不能让他时刻绕着自己转。得想个什么法子呢?洪氏眼骨碌一转,有了一个主意。她躺在床上,不是不能去账房打理账目么?不如,这个活计就让青城暂且代着。
青城虽不精与账目,但他到底也会打算盘。有什么不懂的,只管去问就行了。因此,洪氏从厦房里出来,就对青城有气无力地道:“青城,娘身子虚,这几天可不得去账房。那些账,你就代为娘先理上一理!你看怎样?”
青城听了,脑瓜子都大了!“娘,你让我去理账?那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的好!”青城本想着,若娘暂且无事的话,他可就得赶紧去栖霞谷一趟。
洪氏一听,心里生气,但面上还是哀求道:“青城,你就可怜可怜为娘吧?此事若处理不好了,老太太又要罗嗦了。这要将我理家的权儿收了回来,我在这个家里,还有半点面子?”
“青城,你是懂娘的。娘也要强了一辈子。临了,这老脸还要不要了?”洪氏只管苦苦哀求青城。
青城听了,心里当着不知怎么办才好了。他如何看不出,这是娘的计策,为的就是不让他出府去!也罢也罢,他便对洪氏叹道:“娘,我只答应你,只管帮你代帐两日。两日一过,你便再不能管束我了!真正我的的心,只时时刻刻和大哥在一处的!”
洪氏听了,倒有些无可奈何了。
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3 12:16:45 +0800 CST  
依青城的性子,他要行什么事,不行什么事,她这个做娘的,还真勉强他不得!算了,他要去,就由他去吧!她只管暗中派人盯着就是。
洪氏便也叹道:“好。娘答应你。”
秋漪跳崖之事,老太太本是着力要压下的。但到底纸包不住火。过了这几日,海陵城中,关于柳府大少奶奶坠崖一事,还是沸沸扬扬地传了开来。
未几,田氏也就知道了。她得了这个消息,起初还不信,但见别人都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倒由不得她不信了!不曾想,这丫头竟有这样大的气性!田氏又是感叹,又是称愿。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田氏也不替春琴买胭脂水粉了,一路絮絮叨叨地念着这几句,不知是高兴,还是紧张,就提溜着回了家。
入了门,见了女儿在廊子下斥责忠叔,田氏就对女儿道:“又怎么了?”
春琴就不耐道:“老忠头年纪也大了。今儿个上午,我叫他去给我买几个鹌鹑蛋的,他也忘了。我现在就等着下酒呢,心里如何不气?”
忠叔听了,也不辩驳,只是低着头,但眼圈儿却是红红的。原来,厨房里的张婶子消息儿也灵,今早她去集市买菜,就听几个买菜的大婶,模模糊糊说了秋漪坠崖一事。张婶子听了,心里难过不行的,进了白宅,偷着哭了一回,就告诉了忠叔。论理,张婶是白宅的下人,这样的大事儿,既知道了,就该来回田氏的。但张婶子和忠叔,就是忍住了不说。
田氏心里有事,只想拉过春琴往屋里走。听了这话,就道:“有什么呢?只管再叫他买去,也是一样的。”
田氏说着,一把拽住女儿的胳膊,急急地,就朝自己房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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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3 13:17:00 +0800 CST  
春琴被田氏拉扯着,就皱着眉儿道:“娘,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急急吼吼的?”
田氏将房门阖了,坐下就道:“你还不知道吧?秋漪死了!”
哪知,春琴听了这话,只是笑。“娘,我知道你盼她死,但到底她还是活得好好儿的!这阵子,她病好了,只怕又神气起来了!”一想起秋漪,春琴的口里总没半句好话。
田氏看了看女儿,就悠悠道:“你是不信娘?也罢,你这几天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何能知道她的死活?我可告诉你,这件事儿,街上的人都传遍了,偏咱们不知!”
春琴听了,一下也愣了。这样大的事儿,娘不会和自己说笑的!这是——真的么?“娘,秋漪当真死了,怎样死的?你不要告诉我,她是病死的!”
田氏就笑:“当然不是。真正我也疑惑。那丫头在那柳府也还有几天好日子。她怎么就那么想不开,一下就跳了崖呢?那柳府的大少爷不是身子骨渐次好了起来了吗?”一想起这个,田氏也觉得疑惑。因就将自己听到的,都告诉了春琴。
岂知,春琴一听见此事不为有假。想了一想,就抱着胳膊,得意道:“娘,这又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自然,是她在府里呆得不如意。她样样儿不如我,想来那府里的老太太姨娘大少爷都看不上她。她心里郁闷,说不定有什么事,被斥责了,这个人多半还是拿柳府的大少爷!她心里一时转不过来,想不开,就跳崖死了呗!”
田氏听了,想了一想,还是摇头道:“纵然如此,可我还觉得不对!对了,上次你从柳府回来,不是一脸不服气地说那柳家的大少爷待秋漪也很好的么?怎么这会子就变得这样快?”
春琴听了,一脸不屑地道:“娘,那柳府是什么人?当着外人的面,自然个个都待秋漪好的。
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5 09:44:00 +0800 CST  
但暗里是什么,可就不知道了!不过,秋漪死了,可真正称了我的心了!”春琴抚着掌,笑个不停。
田氏看着女儿,忽然就叹气道:“她死得这样早,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她这没了,也就没了摇钱树了!”
春琴就笑:“娘,你是傻了不成?到底,秋漪是死在了柳家的。趁着这个当口,咱们好好地去闹一闹,讹些银子再说!想柳家的人要面子,一定会舍咱们银子的!”
田氏被女儿点拨了,也就拍了大腿道:“我怎么忘了?这是多好儿的机会!我这就换件衣裳,你与我去柳府吊唁。”
春琴看着田氏忙着卸珠钗衣裳的,就忍不住道:“娘,我也错了!咱们到底也不该胡闹!闹开了,脸面儿没了,以后也不好再见!”
田氏换上了一件素白的旧衫子,听了女儿的话,就道:“为了银子,要什么脸呢?秋漪死了,我自然以后也不去柳府了?你以为娘喜欢看那府上的脸色?”
春琴见娘执意要闹上一场,也就将心事说了出来。“娘,你若很要去,便是给我没脸子。”春琴不干了,一屁股就在床沿坐下。
田氏就诧异:“我去要银子。若说没脸,也是我没脸。与你有什么干系?”田氏自然不想错过这次赚银子的机会。
春琴听了,就瞥了田氏一眼,说道:“娘,实话告诉你,我可看上了柳家的那位大少爷了。”
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5 11:14:15 +0800 CST  

田氏听了,心里吃惊不已,她可是没想到这上头去。她顿了一顿,眨巴眨巴眼儿,就小心翼翼问:“春琴,你可是没和我玩笑话?”
春琴就一本正经地道:“娘,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我说的,自然是真的!”
田氏不能不说了。“可是——你不是一提起柳家的大少爷,面上就不屑的吗?怎么现在又变了?”
春琴听了,就嗔怨道:“娘,那是以前。难道您没瞧见这几回,我在您跟前,可是长长短短地直夸赞那柳大少爷的么?真正,他身子不好了,是一回事。可他身体好了,就是另外一回事!”
提起柳墨染,春琴的话也就多了。“娘,您是没见过他。叫我怎么说好呢?总之,他容貌风姿只是说不出来的好。样样都好。”
田氏见了女儿的花痴样儿,看着看着,就笑了出声。“如此说来,你心里再不想别人了?”
“再不想了。这见了柳大少爷,我便视旁人如枯草烂泥了。”
田氏听了,也就沉吟道:“如果,那柳府的大少爷,病儿果然好了。你的确可以考虑一番!毕竟,秋漪是死了!这与你却是一个机会!”
春琴不喜柳府的二少爷,如想进入柳家,这能嫁的人也只有那位大少爷了!
春琴见娘犹豫不定的,就撅着嘴儿,摇晃着田氏的胳膊,撒娇道:“娘,您可是我亲生的娘!这件事儿上,您可要帮我!”
春琴见女儿果然上心,也就说道:“春琴,不是娘打击你。
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5 12:44:30 +0800 CST  
虽然我也认为秋漪不如你,但到底她女红儿刺绣儿烹饪样样比你来得!你若真想嫁给那柳大少爷,这些东西上头,你可得给我学会了!”
田氏要给女儿一个下马威。
岂料,春琴听了,却是半点未犹疑地爽快答应:“娘,这有何难?只要娘你诚心帮我,打从今儿起,我便拿起针穿起线来!”
田氏听了这话,倒不禁悠悠地笑了。“看来,咱们当真是和那柳府有缘。好,娘便也你听你的。到底秋漪不在了,咱们是她的娘家人,吊唁拜祭总还是少不了的!只是,我知道了这些,心里头还是生气。怎么这样大的事儿,那柳府竟不来知会咱们呢?”
春琴就道:“兴许,是秋漪还未见尸首,因此那柳府也就不想现在来报。俗话说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要等上一等。”
田氏听了,想了一想,也觉得女儿说得在理,因就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我也就听你的。既咱们听出了风声,便就好言好语地上门问问。仅仅为了你的缘故,我也不会与那府上讹银子。”
春琴听了,更是满意一笑。“娘,你但凡帮了我。以后,我嫁了柳府,你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田氏却又嗤笑。“真正,我也不想。你若发达了,只管将你弟弟管好就成。”
春琴就赌咒发誓道:“娘。夏安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帮他,可帮谁呢?想只管放心就是。”
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5 14:14:45 +0800 CST  

话说那李大麻子,去黄昏时分去了大厨房,吃了几碗饱饭,也就一步一步往马厩来。洪氏将青城支使去了账房,便就一个人在房内左思右量。
洪氏有话,到底还想将李大麻子叫来问问,便又叫刘婶子遣了过来。刘婶子今日却也疲累,这到了晚上只想回房好生睡个安稳觉。
刘婶子白天走动了几趟,下午又卧在洪氏房里,添水倒茶伺候的,得了洪氏的叫唤,真正有些不耐烦了。但到底不能不来。
刘婶子便道:“主子,天色渐晚了,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洪氏就道:“二少爷还没回房么?”
刘婶子并不知柳青城到底在哪处,她懈怠了,因就胡乱道:“二少爷?二少爷这会儿还在账房里呆着呢!白天我去看了一回,真正是说不出的用心!”
洪氏一听,却是信了。她微微点了点头,方道:“那就好。他若真变了,我只更宽心的!”
刘婶子就上前笑:“主子,这大少奶奶死了,与主子只有说不尽的好处!大少爷的病到底还没全好。这万一老太太再有什么不妥,这府里的大权,可不都主子一人掌着么?那时,主子也使点儿小权,让奴才风光风光!”
洪氏明白刘婶子的意思,就阴阴地道:“你的日子还不舒服么?平常,我又支使了你几回?依我说,你这样的太平日子,我求也求不来呢?”
刘婶子一听,心里就有点不高兴儿了。她是经年的寡妇,爱贪点儿小财,也爱使弄些权利。这跟了洪氏这么久了,要这么不过分吧?
洪氏不是傻子,虑及刘婶子也是自己的心腹,自己的秘密,她知道得也多。她是个可靠的,这些年来,从来也没说出什么去。洪氏知道要抚慰她。若冷了她的心了,她供了出来,那就什么都完了。
因就道:“这会子,我觉得又有些好了。到底,我还有一点事,还要吩咐李大麻子。因此,还要劳碌你一趟。你放心,方才我不过与你玩笑。真正,我也不是那薄情寡义的人。待我得了老太太的钥匙串儿,我就将赵管家辞了,升你为柳府的总管,你看这个如何,你听了可还称心如意?”
果然,刘婶儿听了,信以为真,不禁喜气洋洋,眉梢眼角地就带着笑,心满意足地回:“主子,我现在就过去。”
洪氏有心事,听了这话,也就进一步道:“你只管去吩咐。吩咐完了,不用再过来了,直接回房睡觉吧。你又爱喝酒,这酒瘾上了,只比什么都难受的。”
刘婶儿被洪氏的几句好话一哄,立刻精气神百倍了,她轻飘着身子就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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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5 15:45:00 +0800 CST  
李大麻子本想趁夜出发的。不想,这个当口,刘婶儿就又过来了。刚到马厩门口,刘婶子就问:“天都擦黑了,怎么你还要出去,为的是什么事?”
李大麻子就道:“老太太写了一封信,赵管家要我送去金陵。”
刘婶子一听,事有点不凑巧,因道:“这会儿,姨奶奶又改主意了,说又要叫你呢!”
李大麻子一听,就从车上跳了下来,说道:“那也不打紧。我见过姨奶奶后,再去也不迟。”
刘婶子就道:“嘿嘿!耽误了老太太的事儿你也敢?”
“并不就耽误。”李大麻子说着,果然就跟在刘婶子身后,朝洪氏那里去。
刘婶子遂就与他开起玩笑:“我说,大麻子,你这是走了哪里来的狗屎运了?得姨奶奶这样地看重?”
李大麻子一听,就正色道:“姨奶奶救过我的命,她吩咐什么,我自然就做什么。”
刘婶子听了,还是嘿嘿地笑。“你知道就好。姨奶奶到底是姨奶奶,是主子。万不可因得了姨奶奶的宠,心里头就有那些觊觎的想法!”
这话,与刘婶子而言,不过就是寻常地开个玩笑。不过,李大麻子因有心事,听了就觉心慌。“刘婶子,这话可万不能在姨奶奶跟前说,真正我李大麻子是个什么人,没得只是亵渎了她?”虽如此说,但想起那一夜的缠绵,李大麻子纵然是个粗人,眼神还是禁不住地缱绻。
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6 08:10:30 +0800 CST  

刘婶子听了他这话,心里诧异,因就要笑。她也笑出声儿了。嘲笑过后,只觉哪里不对劲。怎么听这大麻子说话,他是当了真了?
刘婶子心里抽了口气,佯装波澜不惊地道:“咱们做下人的,就该时刻记得自个的身份。不然,以后都没好果子吃。”
待李大麻子到了洪氏屋前儿,刘婶子又提了精神,只管去洪氏的后窗下瞧。
和刘婶子本以为洪氏对李大麻子嘱咐嘱咐几句,也就叫她下去的。不想着大麻子进了屋里,一点儿没有下人的恭敬,这刚说了几句,李大麻子竟上前跪了下来,将洪氏的鞋袜儿脱下,捧住洪氏的脚丫子,含在口里一个一个吮吸起来!
刘婶子心里吓了好一大跳,她还以为自个看花了眼!但见那李大麻子捧着洪氏的一双脚,还是依依不肯撒手。
但更惊的,还是洪氏说的话:“大麻子,今儿个不行。我身上月信来了。府中人多口杂的,恐还是被人瞧见。”
刘婶子听了,简直魂飞魄散。原来主子竟和李大麻子这样的糙汉还有一腿子!
刘婶子抚着胸口,看也不是,听也不是。一只猫从屋檐下呼啦窜了过来,刘婶子怕猫,见了口里就‘唉呀’一声叫唤起来。
洪氏在屋里听着了,心里吃惊。因赶紧叫李大麻子听手,走到后窗跟下,问道:“谁?谁在外面?”遂就出屋子去后面瞧。
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6 09:10:45 +0800 CST  
那刘婶子早猫着腰弯着身子走了。
洪氏更是没了心情,复进了屋子。那李麻子就道:“主子不要多疑。兴许恰好有人路过。”
洪氏就叹:“到底不能不小心。老太太的耳报神多着呢!”
李大麻子听了,也就不言语。
洪氏想想又道:“你果然待我忠心?我知道,大少奶奶这件事儿,你心里并不是十分愿意的。”
李大麻子沾了洪氏的身子,这几日在府里,只是魂牵梦萦地想着洪氏的身子。这种风月之事,一次两次地哪能尽兴?总要有个七八回地方才过瘾。况且,李大麻子多年不碰女人,此番更是像老房子着了火一般!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洪氏已近徐娘,但到底有几分姿色。李大麻子被色欲填满了脑袋,渐次心里就不那么挣扎不安了!
只要洪氏高兴,他李大麻子什么都愿为她做。
“主子,我愿意的。我李大麻子何德何能,被主子您救过一回,还又沾过主子的身子。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李大麻子头脑简单,这色欲熏心的,初时的害怕过后,他便决心一条道走到黑了。
洪氏听了,心里高兴,面上却又道:“你这话可是真心?”
“主子,我李大麻子并不会玩虚的。”李大麻子有点急了。
“好。那你发誓给我听听。”
李大麻子果然就发了誓。“黄天老子在上,我李大麻子以后要是违拗了主子,定不得好死!不是身上长钉子烂死,就是叫人五马分尸散了架死!大少奶奶她也该死,谁叫她忤逆了主子呢?”李大麻子还不忘加一句。
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6 10:11:00 +0800 CST  

洪氏见他无所畏惧,便更是放心了。她感叹了一下,又对他道:“大麻子,你既一心对我,那果然好。想以后,我还有用你的地儿。”
李大麻子便看着洪氏,心里有话却不敢说。
洪氏却是放低了声音,轻声道:“大麻子,你也解了我的饥渴。我心里也是极畅快的。以后哇,我多去外头烧香,只管点你的名载着我。我在外头悄悄地赁一所房子,咱们想来事儿时,就去那里快活。”
李大麻子一听,心里更是激动了。想着洪氏腻滑的身子,那口里发出的一声声儿的销魂的浪叫。若不是要趁夜赶着去金陵送信,李大麻子纵是个笨舌头,嘴里也禁不住又要胡言乱语了。
洪氏见他睁着通红的眼睛,大口呼吸,但身子却又往外走。就问:“你忙忙儿地要去哪里?”
李大麻子就道:“我需去一趟金陵,赶着给大姑奶送信。”
洪氏一听,想了一想,就问:“信呢?给我瞧瞧。”李大麻子也就乖乖地拿了出来。
洪氏接过信,撕开一瞧,看了一遍,就冷冷一笑,将信撕了。李大麻子吃惊道:“主子,这是老太太的信!”
洪氏就悠悠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撕了!”
李大麻子不解其意。洪氏便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大麻子,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在柳府吃了这二十年的苦,怎么着也要将老太太给斗垮!这府里的大权,我是志在必得的!任谁也不能挡了我的路!老太太忌惮我,所以才叫大姑奶奶回来!如今,我只盼着她早点儿死的!”
李大麻子不是蠢货。
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6 11:11:15 +0800 CST  
听了就道:“我明白主子的意思了。”
洪氏就道:“不过,为遮人耳目,你还是要出去一下。那赵管家问起,你且就说已将信送去了。回不回的,且看大姑奶奶的意思。”
李大麻子看着洪氏丰满的臀部,在临出房之际,忽又大胆上前捏了一捏。洪氏就笑:“怎地了?心里忍不住了?”
“这几天,我脑里却是想主子。”
洪氏看着他魁梧的身躯,也伸手往前摸了一摸。看着他左脸上的麻坑,就道:“你这脸上的麻子,也不是不能医治。过几天,我给你找个好郎中,瞧上一瞧。”
李大麻子听了,就苦笑:“我这麻脸,自生下来就有。因看着丑陋去,却是无一个女人愿嫁我。真正我也 惯了,爹生娘养的,何必去呢?”
洪氏就笑:“你这麻脸一去,可算是个魁梧英俊的汉子。且在说吧!”洪氏见天儿已黑了,担心下人看出什么来,到底叫李大麻子出去了。
洪氏也就洗漱了,待要睡下,却听得守夜的丫头小禾儿就过来道:“主子,大少奶奶的娘家人儿来了!”
洪氏听了,即刻又从床上坐起。今儿个怎么这么叫人不消停!
“大少奶奶的娘家人儿,来了几个?”洪氏揉了揉眼。
“回主子,就两个。大少奶奶的继娘和妹子。”
洪氏心里就纳闷了。好不好的,怎么竟是晚上来呢?莫非,秋漪坠崖的风声泄了出去。
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6 12:11:45 +0800 CST  
田氏知道了,带着女儿来兴师问罪去?
洪氏的心里头,就有些惑惑儿的。田氏是和自己的交情不错。但和秋漪比起,她到底是外人。莫非,田氏的心里头,依旧是向着秋漪的?
不想凭空再生什么岔子。洪氏便吩咐小禾儿道:“既亲家来了,你便与我好生招待去。我速速就来。”洪氏一边说,一边就将衣裳穿上。
原来这田氏和春琴,本下午就到了柳府的。她娘儿俩上了马车,走近路窜到一条无人的小道儿上,就见前方有人骑着马儿踏了过来。这几人皆是黑色蒙脸的装扮,腰后还别着利刃。
车夫见这番阵状,早吓得屁滚尿流。为首的一个黑衣人,便在马上对车夫沉声道:“不干你的事,我们要瞧的,是车里的人。”
那车夫一听,唬得车钱也不要了,一下就滚走了。
田氏和春琴掀开车帘见了,惊得面面相觑。她们——她们这是遇上了强盗不成?但见这几个蒙面人越走越近田氏就将女儿春琴的脸往下按,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胆颤心惊地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那黑衣人听了,便停下了步子,缓缓道:“不用怕,我们一不劫财,二不劫色。”
田氏听了,还是颤声问:“那你们想要什么?”
黑衣人就道:“我们想见一见你搂着的这位姑娘的脸。”黑衣人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副绢制的画像,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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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6 13:12:15 +0800 CST  
田氏见了,心里更惧了。
那黑衣人就道:“这位大婶,可也别害怕。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
田氏听了,便大着胆子,轻声问:“可我们是正经的规矩人家。这姑娘的模样,到底不能轻易叫人看见。”
那黑衣人就有些不耐烦了。因道:“且转过脸,略瞧上一瞧。看看姑娘的长相,可和画上的像不像。”田氏一听,遂起了好奇之心。便踮着脚儿,想看看黑衣人手里拿的画像,画的是何人。
但黑衣人既奉主子之令行事,怎会叫田氏这样的粗妇瞧?
田氏无奈,便轻轻推了推春琴的胳膊肘儿,示意她抬起脸子来。“春琴,不用怕。只管抬起眼,咱们一不贪赃,二不枉法,是规规矩矩的良民。怕什么呢?”她边说边就瞅着黑衣人。
春琴知道逃不过了,也就索性将头一抬。那黑衣人也就瞧了瞧,再比对手里的画像,便将手儿一挥,说道:“你们走吧。”
出京查了数个月了,依尚书大人说的,那洛家的后人就该在海陵城内,怎么查来查去,竟是查不到呢?
田氏见无恙了,便舒缓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子。便又好生殷勤地问那黑衣人:“这位爷,你们可是要找谁?”
那黑衣人不答。他身旁的一个个子瘦小些的蒙面人却走过问:“大神,你可认识这城中有姓洛的?”
田氏听了,不免心生恍惚,这个姓怎么这么熟悉,好似有人同她提起过?但这会儿就是想不起来。
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7 08:58:44 +0800 CST  
那黑衣人还想谨慎行事,因就阻拦了那蒙面人,说道:“咱们赶紧走吧。”
话音刚落,黑衣人遂带着一众弟兄上了马,又疾速而行。
田氏看着路上卷起的灰尘,就长长吁了口气,嘴上说道:“可是吓死我了!”
春琴也道:“这大白天儿的,怎么冒出这样些的人来?真正叫人纳罕?”
田氏就道:“不用多想。他们都是受了命令的。依我说,这车夫胆小,一时半会地也不会过来。咱们还需走到那大街上上去,再雇一辆车。”
“娘,可是我走不动。不如,咱们还是回去吧。”因半途出了这样的事儿,春琴可是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了。
“这会子怎么回去?回去的路更是远,好歹听我的。”于是,母女俩只能灰扑扑地赶路。
这在走到大街,再雇车,再歇息,那天儿可就擦黑了。
这边厢,洪氏换了件衣裳,也就去了厅子招待田氏母女。见了她母女二人灰头土脸的,洪氏一脸诧异地就问:“亲家这是怎么了?”
田氏见了她,就将一路遇到的事儿,告诉了洪氏。
洪氏观察她脸上并无愤懑之色,就与她宽心道:“或许是朝廷捉拿什么要人。”
田氏便喝了口茶,说道:“但到底耽搁了时间,与这个时辰,到贵府,真正也是失礼。”
洪氏听了,就笑:“不失礼,不失礼!哪里失礼?真正我这边正要着人去请你们来呢?”洪氏说着,假意叹了一叹,装作欲拭泪的样子。
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7 10:29:15 +0800 CST  
一面又叫小禾儿去端点心。
田氏听出了她的意思,就道:“今儿个,我在集市上,却是听见咱们家大姑娘不好了的消息!我心里却也惊惶无助,因此,便带了春琴过来细细问个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田氏也假惺惺地装作伤心不堪的样子。她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姨奶奶,我的心里头伤心呀!她自小没了娘,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将她拉扯大的!这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她一下没了,就好比我心口被剜去了块肉!”田氏说着,又抽抽噎噎个不住。
春琴见娘假模假样的,看着别扭,心里不禁要笑。但与场面不合,她便用茶碗遮挡过了。
洪氏便道:“府里待她,自然是好的!只是她心里想不开,那又有什么法子?再则,这自古以来,这婚姻之事,做子女的,哪个不是听父母的?偏她就是这样倔强,只叫我好不伤心!”
洪氏还拿不准田氏什么心,只得也掩面哭泣。因又道:“这会子,老太太已经伤心得几日卧床不起了!大少爷也不顾病弱的身子,去拿崖下寻秋漪的尸首了!亲家,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儿?真正,这城里不知有多少姑娘,争着抢着磕破了头儿,要当咱们柳家的大少奶奶的!她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自作自受!”
洪氏故意这样说,因试探田氏的意思。
田氏今日来,不过想的是府上的银子,听了这话,就顺势道:“姨娘这话说的是!我在家里思来想去,总是怨不到府里!一切不过是她无福消受罢了!我们是明理的人,断然不会怨恨府里!不过,老夫人这卧床不起了,我也该去探望探望,才是礼节!”
洪氏见了,连连摇头,口道:“不用,很不用。
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7 11:59:30 +0800 CST  
老太太这会儿不想见任何人的。亲家去了,也是白去。老太太这几天,也不愿见我了。”
田氏想着去拜见老太太,图的是银子。她不想两手空空儿地回去,因就对洪氏半遮半掩,讷讷地道:“亲家姨娘,秋漪到底是我含辛茹苦养大十七岁上的。这养孩子,可是又费钱又耗心力的。她这一没了,等于也就少了一个人孝敬我!这——姨娘——该懂的意思吧?”
洪氏如何不懂。田氏不来闹事,这已然极好了。因就站起对田氏道:“亲家。秋漪这孩子,我也素来心疼。她这一下没了,也叫我失魂落魄的。我也是个母亲,也知道为人父母的不易。也罢,我就做主,拨五千银子给你,就当替秋漪敬了孝心。”
田氏听了,心里激动。五千两银子?那可是好达一笔数字,只比之前的聘礼还多的!
“亲家,不知这五千两银子的数目,你可还满意?”
田氏激动道:“满意,满意!如何不满意?亲家姨娘真是大手笔,果然不愧是城中头号的大户人家!”田氏说完,便叫春琴过来,与洪氏磕头谢礼。
洪氏遂又道:“说来,真正伤心的,还是咱们这位大少爷。这秋漪一下去了,也不是他多会子才能缓过神来!”
春琴知道母亲又得了一笔不菲的银子,但还是有点不大高兴。这听洪氏说,自打秋漪坠入崖后,柳墨染就拖着病弱的身子,一路去寻她的尸首,她听了,心里就有点酸。
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7 13:29:49 +0800 CST  
看来这柳大少爷,对秋漪真的很上心?
上几回,因秋漪病了,她假意来落雪轩送汤,虽目睹了柳墨染对秋漪的殷殷关切,但心里并不怎样为然。她以为:这是大户人家对妻室该有的礼数。也是做给娘家人儿看的。她并不认为凭秋漪的相貌,柳墨染就动了心。
不过,听了洪氏绘声绘色地说着大少爷待秋漪如何如何,更是坐不住了。她便不管不顾地道:“姨娘,依我看,大少爷赶着去找秋漪的尸骸,只不过出于对秋漪该有的礼数。大少爷待过一月,也就什么都好了!真正,秋漪这样的人,也不堪配他的!”
春琴年轻,心里有事熬不住,憋不住,到底要说出来。
田氏听了,就骂了她一句:“要你说!府里大少爷的心思,你如何能猜得着?若能猜着了,你也是神仙了!”
田氏知道女儿心仪柳墨染,但逢场作戏的,还是要做一做。
洪氏见春琴爽利,便点头一笑,说道:“亲家。不要骂她!真正我也知道她的心思。”
田氏听了,心里微微吃惊。“亲家姨娘知道什么?”
洪氏回房取了银票来,看了田氏一眼,叫她好生接过,就笑:“亲家,不用瞒着。到底秋漪也死了。你们这二姑娘的心事儿,我懂。”
春琴听了,也就微微低了低头。
田氏遂张着口,看着春琴。心想:这丫头像她,到底胆儿肥,也不知害臊。只是,洪氏当真会办帮春琴么?到底,这丫头没有看上洪氏的儿子,她只担心洪氏会生气。
洪氏似看出了田氏的心思一般,便悠悠一笑道:“亲家。这银票你可好生收好了。一辈子的吃喝是不用愁了,还能荫庇子孙的。上回春琴告诉我了,说她心里有了人儿了。本来,我只想将这样伶俐爽利的姑娘,收为我的儿媳妇的。无奈,她和青城无缘无份。常言道,捆绑不成夫妻。我自是看得通透!如今,秋漪不在了,若是能得春琴为墨染的继配,也是极好的一件事!”
田氏听了,心里不禁感动。“亲家姨娘,真正我的肚量儿不及你!”
洪氏就笑:“你忘了,我都收了春琴为我的干女儿了!我也没个女儿,因此就将春琴当作我的亲女儿!她若顺当嫁了墨染,我这身边也就多了一个左膀右臂!我知道,春琴和我才是一条心!”
田氏听了,心里更是高兴。“有姨娘相助,春琴这丫头兴许真的能有几分造化!”
洪氏就摇头:“亲家这话还是不信我。她是一定有造化!”
春琴听了,也喜不致胜,便赶紧跪下,对着洪氏磕了几个响头,口里说道:“一切全凭干娘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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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7 15:00:00 +0800 CST  
洪氏见了,赶紧将她一把扶起,说道:“从此以后,咱们就更是一条心了!你助我,我助你,如何不好?”田氏听了,自以为放了心,就掩着个嘴儿笑。
洪氏便又对田氏道:“老夫人的意思,一日不将秋漪的尸首给找到,一日就不不对外宣布她死的。我听了老夫人的意思,这才没有着人与你们报丧。”
田氏就假意道:“说到底,都是秋漪没福气。这府里做什么,都是无比妥当的。我只管听就是。”这田氏遂又与洪氏说了好一会子话,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柳府。
洪氏将老太太的信撕了,金陵的柳文慧自然没能收到。因也就半点不知府里的消息。老太太怅怅地盼了两日,见女儿没能按期回来,更是气闷。这躺在床上,咳嗽病儿就越来越重了。
清晨,深幽的栖霞谷底。
一个十七八的少女,正半蹲在瀑布飞溅的水流下,洗着野果。因潭水水底的小洞已打开,潭水的水流大半已经流到另一个出口。潭水已经半空。清册见底的水里,鱼儿虾儿就显得簇拥。
少女洗完了野果,放在一片长长的叶子上,慢慢朝潭水旁的一个小树棚走去。那树棚下,坐着一个托着腮默默凝望前方的男子。
男子面容清俊,他看着秋漪缓缓过来了,赶紧站起,礼貌接过,口道:“多谢姑娘了。”
秋漪看着他,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8 08:00:15 +0800 CST  
那一日,她被李大麻子从万丈高崖下扔了下来,便就坠入这云深雾绕的山谷之中。天可怜见,她不曾落入地上,却是坠入了潭水。被清凉的潭水泡着,她气若游丝,但口里竟还是有气。恍惚中,靠着残存的意识,她觉察身旁有人也跳入了水中,奋力将她托起。
但谁也不知,这水底竟有一个堵塞住的小洞。这跳入的人,头部狠狠碰到了小洞的出口,因受了猛烈的撞击,一下就昏厥了过去。很快,潭里的水一下就涌入敞开的小洞。水降至她的腰部,脚丫被鱼儿虾儿螃蟹咬着,身子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眼,白秋漪不敢置信地发现,自己真的还好好地活着!
是的,她还活着!待一低头,她发现那洞口的旁侧,半躺着一个昏迷过去的男子。秋漪细细一瞧,心里震惊不已!墨染,柳墨染!他——怎么在这里?
但想了一想,白秋漪就感叹起来了。想来,她坠入了山谷,墨染在府里知道了,心急如焚,就赶着来找她了?她便挣扎着淌过去,在他身边轻声唤道:“墨染,墨染,你醒醒?”
她想,墨染的身子也还是虚弱,这一路在崖底来寻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她赶紧伸出手指,在他的鼻尖轻轻触了一触。摇晃着他,他一直不醒。秋漪的心里,更担心了!她看着它额上撞击得红红的一块疤痕,心里涌起无限的怜惜。
终于,柳墨染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楼主 叶芳小苓  发布于 2019-03-28 09:00:30 +0800 CST  

楼主:叶芳小苓

字数:177867

发表时间:2019-03-05 23:12:13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14 03:34:4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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