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山猫暴露 金校根被捕


1939年12月初的一天，刚刚上任的关东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大将约谈了宪兵司令官城仓义卫中将。
梅津美治郎说，城仓君，诺门罕战役的最终失败，实质上是情报战的失败。你的，知道吗？
城仓义卫说，是，我的知道。
因此，你要快快的将满洲的治安形势稳定下来。同时，要彻底剿灭苏联情报人员。同时，要使秘密情报工作为剿灭抗日联军服务。

城仓义卫，秘密档案，绝密
城仓义卫，长野县人，对日本帝国忠诚，性格坚强，疯狂法西斯主义者，大日本特务。任职关东军宪兵司令官期间，曾多次签署“特别输送”文件，使抗日秘密情报人员成为石井部队的实验活体。
1907年，城仓义卫毕业于日本东京大学法律系，后进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次年5月27日毕业。1934年8月1日，累升至大佐，同时担任日本宪兵司令部警务部长。1936年8月1日，调任东京宪兵队队长。1937年3月1日赴中国东北，任关东军宪兵队总务部部长。1938年3月1日，晋升为陆军少将。同年7月15日，担任关东军宪兵司令官。1940年3月9日，调任宪兵学校校长。同年12月2日，晋升陆军中将，同时担任宪兵司令部本部部长。1941年7月1日，再赴中国，任侵华日军华北方面军宪兵队司令官。1943年8月26日离职待命，30日转入预备役。1945年9月13日，日本政府宣布无条件投降后，在中国天津自杀。

城仓义卫说，哈依，将军！
梅津美治郎说，城仓君，我今天约见您，也是想同您探讨一些重要问题。
嗨，城仓说，将军，城仓特别感谢您的接见。
梅津美治郎说，城仓君，以您作为宪兵司令官的角度，又该怎么看大日本帝国诺门罕战役的失败，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导致关东军如此惨败？
城仓义卫听后，深知梅津美治郎将军是话中有话。于是说，将军，以城仓的浅见，诺门罕战役失败不仅仅是大日本帝国用兵失败，也是秘密情报工作的失败。我作为关东军宪兵司令，有不可推卸责任，并深感内疚。
哦好，很好。城仓君，也难得您这样看问题。这说明，城仓君对大日本帝国绝对忠诚。作为情报战线上的领导者，您头脑清醒，这是大日本帝国的幸事，也是我所乐见的。
城仓说，谢谢，谢谢将军。不过，诺门罕战役初期，我认为第23师团长小松原道太郎中将的指挥无可挑剔，或者说卓有成效。但后来，战场突然出现了不利于日本帝国的情况，小松原师团长负有责任，这不容否认，但也不完全是他本人的错误。
城仓君，您的看法与众不同。说，您说下去，城仓君，我想知道您详细的看法。
城仓说，诺门罕战役初期，大日本帝国空军采用了中岛K22飞机和97式战斗机，成功突袭了苏军塔木察格布拉格的军用机场，苏军一架架战机成为一堆堆废铁。但随着战争的演进，日本帝国的军队渐渐失去了空战优势。由此，战况开始逆转，日本帝国败给了苏联。无疑，这是关东军的耻辱，也是秘密情报工作的耻辱，更是大日本帝国的耻辱。换句话说，我作为宪兵司令官脸上无光，身心俱焚。
是啊，我觉得莫大耻辱。朱可夫赢了，俄国人赢了，苏联赢了，大日本帝国不该输的战争却输掉了。因而，所有日本帝国的军人都脸上无光，这是大日本帝国的耻辱，也是历史性的耻辱。城仓君，我作为日本帝国的指挥官，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城仓说，将军，我和您一样，这是抹不掉的历史耻辱。但诺门罕战役失败，并不意味着大日本帝国的最终失败。将军，1904年的日俄战争，日本联合舰队在东乡平八郎大将的指挥下，成功击毁了俄国太平洋舰队和波罗的海舰队，最终使俄国人不得不坐下来乖乖的签订朴次茅斯合约，并将长春至旅顺口的铁路及一切支线，以及附属一切权力、财产和煤矿，均转让给日本。此外，库页岛南部和俄国对辽东半岛租借权、以及其附近岛屿，也永远让与日本，这是日本帝国的辉煌胜利，是日本军人的无尚光荣。将军，我相信，在您的领导下，关东军也会像东乡平八郎大将一样捷报频传，会抹去历史性的耻辱。
不，城仓君，时代不同了，情况不同了。现在，日本帝国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北进机会。为此，小松原切腹自杀了，他是罪有应得。
将军，在诺门罕战役中，苏联空军能够战胜帝国空军，是因为他们先期获得了情报，使用更为先进的苏伊16战机击溃了帝国中岛K22战机和97式战机。不过，在这之前，苏联伊15战机联队根本不是帝国空军的对手，曾被打得落花流水，一架架伊15战机摔在草原上。哦，那场面，真是壮观啊！
城仓君，但那只是瞬间的辉煌，不是最终的胜利。但您知道，没有人会谴责胜利者。但现在，诺门罕战役结束了，战争已经有了历史性的结论，不可改变的结论，苏联人赢了。但问题是，苏联人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飞机型号？还有飞机的性能？甚至还知道安冈坦克师团什么时候参战？可见，这都是谜，都需要您作为宪兵司令官来认真回答的问题。
嗨，我的知道。苏军情报胜利，就是日本帝国情报机关的耻辱，我一定要搞清楚。
城仓君，诺门罕战役失败，由谁来对战争败局负责的问题也有了结论，司令官植田谦吉已经去职了。现在看，他是个糊涂人，不该一再坚持小松原道太郎指挥诺门罕战争，甚至还说了什么非常经典的话：“还是第23师团上吧，换了第七师团，小松原的面子会不好看。”您瞧瞧，这就是诺门罕战役失败的原因，也植田谦吉用人不当啊！
是，将军，您的分析非常精辟，我完全赞同。不过，将军，小松原切腹自尽，已付出生命代价，无需再指责什么。
城仓君，您的清楚，诺门罕战役败局的责任问题追究，还远没有结束。但诺门罕战役失败，绝不是日本帝国精神上的失败，是关东军用兵的失败。而最根本的原因，是我们的秘密情报工作上的失败，其问题严重，教训深刻。由此，日本失去了北进机会，失去了长远战略利益。城仓君，你的明白？
嗨，将军，城仓的明白！
还有，在诺门罕战役期间，共产党抗日联军对关东军部队不断骚扰，也是诺门罕战役失败的重要原因，而这也严重影响了我们部队的快速部署。铁路桥梁被炸、隧道被炸、涵洞被炸、线路被炸，一些野战机场遭遇偷袭，一座座军需仓库狼烟滚滚，这都同抗日联军的暗中袭扰有关。因此，城仓君，您要认真的整肃内部，要配合各地警备队工作，对抗日联军进行全面围剿。知道嘛，虽然诺门罕战役输了，但对中国、对中国军队、对中国人，你必须强硬起来。我们大和民族必须征服大汉民族。城仓君，这就是我约谈您的目的，您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哈依，城仓明白。我立即部署，立即落实您的命令！

好吧，城仓君，我期待您的行动，期待您有不俗的表现！
嗨，将军！
此时，城仓义卫心里明白，这是关东军司令官对自己的严正警告。如果宪兵司令部在整肃内部问题上不得力，在剿灭抗日联军残部问题上不取得成效，宪兵司令官的职务就不保了。
随即，城仓义卫在向梅津美治郎告别之后，立即回到宪兵司令部召开特务部工作会议，对整肃内部，围剿抗日联军残部问题进行部署。期间，关东军情报总长伊藤中将、特务机关长冈田次太郎也参加了会议。
城仓说，刚才，我的非常荣幸，关东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大将亲自约谈了我。将军说，诺门罕战役失败，不仅仅是关东军用兵失败，也是秘密情报工作失败。因此，大日本帝国不得不终止了“北进计划”，失去了巨大的经济利益和长远的战略利益。因此，将军要求，秘密情报工作为整肃内部服务，全面配合各地守备队的工作，大规模围剿抗日联军，取得满洲社会治安稳定。而且说，诺门罕战役，我们败给了苏联，但绝不能败给中国。对中国、对中国军队、对中国人，要大大的强硬起来，我们大和民族要彻底征服大汉民族。大家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随即，会场响起雷鸣般掌声！
城仓说，在整肃内部问题上：第一，要肃清隐藏在我们内部的敌人。其中重要问题，就是诺门罕战役中，我们飞机型号、性能，朱可夫一清二楚，他用伊16战机应对我们的97式战机，日本帝国彻底失去了空战优势。那么，朱可夫的情报哪里来的？会不会是我们的内部将秘密情报流了出去？如果不是，那么，苏联人为什么会知道参战飞机的型号？第二，诺门罕战役中，我们秘密动用了安冈坦克师团参战，这是绝密军事行动，朱可夫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动用全部坦克集群和装甲车集群，成功围剿了安冈坦克师团。而且，他们的坦克射程远，命中率高，装甲厚，安冈坦克师团几乎损失殆尽。显然，朱可夫的情报工作卓有成效，完败了我们。但我相信，朱可夫的情报不完全是从战场上获得的。在苏蒙边境，也一定有苏军秘密情报人员秘密活动。因此，我们要打掉他们。第三，苏联情报机关在满洲活动猖獗，必须予以侦破，并彻底打掉他们。此外，对于剿灭抗日联军的问题，各个宪兵队要密切配合各地区守备队的行动，向他们提供情报。总之，梅津美治郎大将的命令，必须快速落实，必须立即行动。我们要全力以赴打掉敌人的情报组织，确保满洲社会稳定，确保大日本帝国军事战略目标的实现。下面，请情报总长伊藤中将讲话。
矮个子伊藤中将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刚才，城仓将军讲了很好的意见，我坚决拥护。大家知道，这次会议是关东军情报本部一次特别的重要会议，也是绝密会议。这次会议讨论的问题，除要加快侦破苏联情报机关秘密活动之外，对反满抗日分子，要实现铁壁合围，斩尽杀绝，因为中国人一文不值。我们要认真落实梅津美治郎大将的命令，对中国、中国军队、中国人，就是要狠，要强硬，要大大的强硬。之前，我对形势判断出现过问题，认为满洲各地的中国军人、商贾、学生和市民，都是自发组织，都旗帜各异。他们起事的动机各不相同。而热血青年是书生意气，商贾豪绅只是为了保护一己之利，东北军的余部全是残兵败将。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抗日联军依旧的顽强，还在与我们的军队进行较量。梅津美治郎大将如此高度重视围剿抗日联军的问题，重视满洲社会治安，以及对情报工作直接提出问题，即是我们的强大压力，也是情报工作的强大动力。因此，我们要强化对苏的情报工作，要强化对抗日联军的情报工作。要彻底围剿抗日联军的残部，确保大日本帝国在满洲的统治地位。
会议结束后，冈田踌躇满志的走出了特务部会议室。他脑子里一直响着城仓司令官传达梅津美治郎大将的讲话：对中国、对中国军队、对中国人，就是要狠，要强硬。情报组织伊藤中将也说得好，要对抗日联军实行铁壁合围，斩尽杀绝。此刻，他想起了一件事：在植田谦吉大将任职关东军司令官时，就在司令官办公室的门口，遇见了军事参谋濑户美智子小姐。当时，植田谦吉对自己说了一句话，并记忆犹新。冈田君，这是濑户美智子小姐，也是参谋本部最优秀的参谋。今天，她刚刚完婚，丈夫是位中国人，有名的记者。曾采访过国务总理大臣张景惠，其撰写的访谈录是发表在《满洲日报》上。
此后，冈田想办法找到了那份报纸。他看到：刘天一采访满洲总理府大臣张景惠的访谈录写得很精彩，而张景惠和记者刘天一的照片，也很有风采。这让他如获至宝，因为刘天一的照片看上去眼熟。但又搞不清楚像刘天一这么帅气的中国的小伙子，怎么会同濑户美智子这样丑陋的日本女人结婚？
那么，他们之间会有真爱吗？哼，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冈田想，如果他们之间有了秘密，那又会是什么秘密呢？
这时，冈田又想到宪兵司令官城仓说过的话，如果朱可夫了解日本空军中岛K22战机和97式战机的性能，那么，他想，关东军参谋本部的人肯定会知道，而负责部队装备的人也会知道。此外，苏军通过战场上被击落的日本飞机残骸，也会知道帝国空军装备的情况。但不管怎么说，濑户美智子小姐和她的中国丈夫都值得怀疑。特别是刘天一这么帅气的中国小伙子，为什么要娶丑陋的年岁很大的濑户美智子做老婆，这不合常理。嗯，这是个谜，应该搞搞清楚。

于是，冈田决定去参谋本部走走，看看濑户美智子小姐在忙些什么，说不定会有新发现。在见到濑户美智子后，冈田说，尊敬的濑户美智子小姐，您还记得我吗？
哦不，不记得，您是谁？濑户美智子说，您叫什么名字？我不记得您是谁了？
冈田说，哦，濑户美智子小姐，您是贵人忘事。我们见过面的，就在关东军司令部办公室的门口。
哦，不记得，我不记得您是谁。
遗憾，大大的遗憾。濑户美智子小姐，我能够理解您，因为大智者都是健忘的人，但您应该记得我。您想想看，在关东军司令官办公室门口，植田谦吉司令官介绍我们相识！
哦，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们的确是见过面，植田谦吉司令官介绍我们认识。
嗯，这说明，濑户美智子小姐的记忆力大大的好，非常的好，您终于回忆起来了。在那个美妙的夜晚，您看上去非常美丽，因为您结婚了，脸上是洋溢着笑容。
哦，冈田君，您过奖了，因为我不美丽。另外，我记忆力不怎么好，什么事都记不住。除了智商有问题，也因为生活琐事太多了，是影响了我对您的记忆。
冈田说，哦不，濑户美智子小姐，您智商很高，记忆力非常好。但自打那次见面后，我的，一直都想请您的吃饭，包括您的丈夫，祝福你们婚姻幸福。
濑户美智子说，哦，冈田君，谢谢您！不过，您不是找我有事嘛，又为什么要请客了呢？
哦不，没事，没事。濑户美智子小姐，我什么事都没有，只想跟您交个朋友。不过，前些日子，您忙，我也忙，也就一直没有提起这件事。现在，我有时间了，应该宴请您和您的丈夫。您看，我们今晚吃顿饭，唠唠家乡的的变化，说说各自的情况。
濑户美智子心想，冈田是特高科的人。他请自己和丈夫吃饭，一定怀有别的目的。于是说，哦不，不了，我谢谢冈田君。您可能还不知道，我很少出去吃饭。另外，我丈夫很内敛，很少外出吃饭。不过，对于您的好意，我会转达给我丈夫。冈田君，谢您了！
冈田说，濑户美智子小姐，我只想表达心情。因为我们都是大日本帝国的子民，都是漂泊在满洲，都很不容易。因此，我想同您交个朋友。另外，我听人说了，您丈夫是中国人，对吗？他是中国人？
是的，他是中国人，但绝对忠诚于大日本帝国。
哦，好啊，那就更想认识您丈夫了。
可是，这有必要嘛。
哦，有必要。因为您知道，濑户美智子小姐，我在中国朋友不多，不利于开展工作。另外，关东军在诺门罕战争失败了，我想，苏联人会高兴，蒙古人也会高兴，但中国人怎么想？因此，我想通过您的丈夫、来知道中国人的心态。
哦，冈田君，那么说，日本帝国诺门罕战役的失败，您认为我丈夫会很高兴，是吗，是这个意思吗？
哦不，濑户美智子小姐，是您想多了。您知道，我做秘密情报工作，如果不了解当地民众的心态，那工作岂不会陷入被动，这对日本帝国不利。
是的，冈田君，我同意您的看法。不过，我知道，我丈夫自打离开《法兰克福日报》后，是不大关心时事了。但可以肯定地说，他愿意为日本帝国效力。即便日本帝国在诺门罕战役中失利了，他作为中国人，觉得脸上无光。而我，也从没见他高兴过，就这样。
哦，濑户美智子小姐，我完全相信您的话。即便如此，我也很想见见您的丈夫。真的，我想通过您的丈夫，进一步知道中国人的心态。说后，冈田露出了笑嘻嘻的面容，紧紧盯着濑户美智子小姐的眼睛。他渴望透过濑户美智子的眼睛，能够看到其内心深处的想法。
此时，濑户美智子愤怒了，也用愤怒的眼睛是紧紧地盯着冈田的眼睛。而这一招凑效了，冈田退却了。濑户美智子发现，冈田的脸很丑陋，并堆着邪恶，令人十分讨厌。是的，她恨不得马上将冈田的脸撕碎。但也仅仅几秒钟的功夫，她的头脑又变得清醒起来，并恢复了脸上的笑容。她想，自己必须保持冷静，要冷静地对待眼前这个日本特务。
于是，她说，冈田君，我的丈夫与其他的中国人没有什么接触，也不知道其他中国人会怎么想。在诺门罕战役之后，我真的从没见过我丈夫高兴过。而您，也应该知道，他热爱满洲，也为日满协定的签署是特别的高兴。在采访满洲国总理大臣张景惠的问题上，您也能够看得出来，他是甘心情愿的服务于日本帝国，甚至私下里还对我说，渴望有一天能够到日本去生活。
冈田说，哦，是吗？是真的吗？作为中国人，他真的热爱日本吗？您说！
是的，这不容置疑。冈田君，我丈夫热爱日本，是因为他有了日本妻子，并受到我的影响。

冈田说，哦，很好，很好。濑户美智子小姐，我还知道您是植田谦吉司令官的得意门生。现在，植田谦吉司令官已经去职，您会为此失望吗？您的丈夫会怎么想？他也失望吗？
濑户美智子说，是的，冈田君，我和我的丈夫很失望。因为植田谦吉司令官是日本帝国的忠臣，我们是他忠实的部下。不过，我觉得，您问这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您怀疑我什么？还有，您怀疑我丈夫什么？冈田君，我需要您说实话，说心里话。
冈田说，哦不，濑户美智子小姐，是您想多了。您应该清楚，我不怀疑您，也不会怀疑您丈夫，是从不怀疑任何人。
可是，冈田君，您不怀疑他人，那您又怎么开展情报工作？据我所知，情报工作的特质就是怀疑一切，是怀疑所有人，怀疑眼见的事实，也推测无端的事实。如果像您说的，您从不怀疑他人，也就失去了您的职业特性。
哦，濑户美智子小姐，您的话讲的真好。我不是说从不怀疑别人，而是说，从不怀疑朋友。现在，濑户美智子小姐，您是我的朋友，也包括您的丈夫，我们都是朋友。不过，我应该提示您的，濑户美智子小姐，植田谦吉司令官曾亲自指令您来负责关东军作战计划的秘密档案工作，而这是核心机密。不过，在诺门罕战役中，好像苏联人什么都知道，且一清二楚，包括我们的绝密作战计划。嗯，濑户美智子小姐，您对此怎么看，这是不是一个谜呢？如果是，那您又怎么看待这件事呢？
冈田君，您的意思该不是说我泄露了什么秘密吧？冈田君，您在怀疑我什么？现在，您需要当面跟我说清楚，我究竟泄露了什么军事秘密？这可是个大问题。
哦不，当然不是。濑户美智子小姐，我不会说您是泄密者。而是说，梅津美治郎大将对秘密情报工作很不满意。因此，我们需要沟通情况，这对我们各自的工作都有好处。如果您因此而误解了什么，并对我说过的话有想法，那您错了，大大的错了。濑户美智子小姐，您是知道的，我有着菩萨心肠，从没有恶意的想法。就这样，濑户美智子小姐，您不要误会我哦。
好吧，冈田君，我谢谢您，谢谢您对我的提示。现在，我记住了。在诺门罕战役中，关东军秘密作战计划泄密了，苏联人已经掌握了我们的情报，而我是负责秘密作战计划的具体保管人，因此，我应该受到您的怀疑，这样说对吗？
冈田说，不，不是！不过，苏联人掌握了我们的情报。还有，您看看这张照片。说后，冈田从包包里取出报纸，那上面刊登着采访总理大臣张景惠的访谈录，还有刘天一的照片。冈田说，濑户美智子小姐，这就是刘天一君吗？
濑户美智子说，是的，是我的丈夫刘天一。
冈田说，哟西，他真的是您的丈夫？
是的，没错，是我的丈夫，您见过她吗？
是的，我好像很面熟。或者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那样吧，濑户美智子小姐，您需要提示他，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小心些。知道嘛，小心做事有好处。说后，冈田头也不回的走掉了，是没有再听濑户美智子怎么说。
冈田的突然出现，又莫名其妙的离去，这让濑户美智子小姐心生疑窦。她怔怔地看着冈田的背影，左腿微跛，右手拄着一根短短的拐杖，是渐行渐远。对于冈田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濑户美智子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么，冈田想干什么？妈的，这里面肯定有事！
濑户美智子独自暗骂了一句。不过，她知道，原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的去职的确不是好事了，说不上会在什么时候就有灾祸降临了！起码，冈田就是瘟神，他亲自敲门了。
冈田回到宪兵司令部，琢磨着濑户美智子的表情与说过的话。不过，濑户美智子很平静。不，她脸上有着愠怒。他想，只有激怒濑户美智子，就会影响到刘天一，这是他去参谋本部的路上想好的目的：打草惊蛇。
那么，下一步呢，该怎么办呢？濑户美智子和刘天一会采取什么行动吗？
冈田暗自揣测着，他相信，刘天一和濑户美智子会采取行动。只要他们采取行动，暗探就会发现问题，桥本三郎就会紧盯着他们不放。不过，刘天一这人的确眼熟，但到底是在哪儿见过，他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了。
那么，自己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刘天一的呢？冈田在办公室内陷入了深深苦恼之中，这令他头疼。也许，在东宁受到枪伤后，抢救时麻药的计量太大，记忆力是大大的减退了。是的，无论怎么回忆，也没有记起刘天一的情况。
当晚，濑户美智子回到家，与刘天一说起冈田到参谋本部的情况。天一君，今天午后，特务机关长冈田突然出现在参谋本部。他说，好像在哪儿见过您。而且，他手中有您采访满洲国总理府大臣张景惠的报纸，还有您的照片。
不过，亲爱的，您怎么认识冈田？他是日本特务啊？
是啊，我知道，冈田是特高科的人。因为我们结婚的晚上，在植田谦吉司令官办公室门口，由司令官介绍认识的，并说到了我们结婚的事。因此，冈田次太郎记住了我，也知道了您，知道了您的名字刘天一。
哦，是这样！
这不，今天午后，冈田突然去了我的办公室。说，他一直想请我们吃个饭，也想和您交个朋友。
哦，他知道我的情况？
是的，因为植田谦吉对他说到过您，说您是中国人，做过记者，家在牡丹江的横道河子。于是，冈田记在了心里，还设法找到了您访谈满洲国国务总理大臣张景惠的报纸，上面是有您的照片。之后，冈田说，他好像认识您，觉得您很面熟，但又说不上在哪儿见过。同时，他说，日本帝国在诺门罕战役的失败，苏联人很高兴，蒙古人很高兴。并渴望通过您想知道中国人的看法，是不是也很高兴？
哦，问题复杂了。
是的，我感觉到了，但不知道冈田想干什么？
那么，冈田为什么会出现在新京呢？又为什么会与植田谦吉司令官熟悉呢？
哦，植田谦吉说过，冈田调入宪兵司令部是东宁守备队抓捕了抗日联军交通员李英俊，因为破获抗日联军驻新京秘密联络处有功。此后，冈田就留在了宪兵司令部，而且，还是植田谦吉司令官的意见。
哦，我们应设法干掉冈田。否则，你和我都有危险！
是的，我同意您的看法。那么，冈田对我说的话，其目的是想干什么呢？
刘天一说，这可能是计策，想促使我们采取行动。因此，在我们行动时，他会秘密跟踪你我，我们需要警惕。
哦，那该怎么办啊？
我们需要平静应对，然后再说。
第二天上午，城仓义卫传令特务机关长冈田到宪兵司令官办公室谈话。城仓说，你的，海拉尔的干活。
冈田是一头雾水。城仓义卫接着说，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大将指示说，安冈坦克师团参战的秘密泄露了。他认为，秘密泄漏的地点只能在海拉尔。知道嘛，那里有许许多多的苏联情报人员在秘密活动。因此，你的，立即的动身，要设法找到突破口，为大日本帝国建功立业。
冈田说，是，将军，我知道。不过，在整肃内部的问题上，会不会有可供我们怀疑的人呢？因此，我希望得到您的批准，把我留下来，并开始内部秘密调查。
说后，冈田从包包里拿出那份报纸，上面印有满洲国国务总理大臣张景惠和刘天一的照片。
城仓说，你的，什么的意思？在怀疑谁？张景惠吗？
哦不，我不是怀疑张景惠，我是怀疑这名记者刘天一。您知道嘛，他是参谋本部参谋濑户美智子的丈夫，中国人。不过，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但一直都记不起来。
哦，那你的好好的想想。据我所知，濑户美智子是日本帝国最忠诚的参谋，您没有理由怀疑她。至于她的丈夫刘天一，也在参谋本部工作，对日本帝国忠诚。期间，我看过他的文章，都是赞扬关东军剿灭抗日联军的，也赞扬《日满协定》。
即便如此，将军，我怀疑他们夫妇。您知道，在诺门罕战役中，日本帝国的秘密作战计划泄露了，濑户美智子负责管理秘密作战计划的档案。因此，刘天一有可能通过濑户美智子的关系掌握了秘密，并泄露给苏联人。
不，你的怀疑不可理喻。那么，你的证据呢？
哦，没有，将军，我没有证据。不过，我的职业提示我，在关东军司令部内部，不排除有隐藏很深的敌人。

嗯，冈田君，我很赞赏你的职业敏感性，但我绝不允许您擅自怀疑我们的人。因此，冈田君，你的，先去海拉尔的干活，去秘密调查安冈坦克师团参战的泄密问题。因为朱可夫是获得了准确的情报，知道安冈坦克师团什么时候参战。因此，这是当前最重要的任务。你的，必须坚决服从，快快地调查清楚，而后，我好向梅津美治郎将军汇报。
是，将军，那刘天一的事怎么办？在我看来，刘天一这人很值得怀疑？包括濑户美智子小姐，统统的值得怀疑。
知道了，这边的事嘛，你交给情报处的桥本三郎。
是，将军，我服从您的命令！
中午十分，刘天一和濑户美智子出现在新京中央通的街道上。之后，他们进入了“新京银座”，即秋林公司。他们胳膊相互挽在一起，购买了做和服的布料。不过，刘天一注意到，后面有人跟踪他们，两个矮个子的日本人。
刘天一说，亲爱的，你不要往后瞅，我们身后有“贼”了，他们鬼鬼祟祟，在跟踪我们。
哦，那怎么办？
一会，我们分开走，您先引开他，我乘机从后门溜掉。之后，您不要离开“新京银座”。过后，我会回来接您的。
好吧！说后，濑户美智子向前走去，刘天一趁跟踪人不注意钻进了试衣间，待跟踪人过去后，他悄悄向反方向溜走，并打了一辆双轮马车去了宝石街39号风华裁缝店。在密室里，刘天一与荆楚天谈了冈田到新京的事。
刘天一说，现在，冈田已找了濑户美智子，且手头上有我报纸上的照片，会认为濑户美智子泄漏了秘密作战计划。因此，这不是个好消息。
荆楚天说，是的，不管怎么整容，他都会记得我们过去的面容。因此，你要小心了。
那怎么办？是不是干掉冈田？
是的，要干掉冈田。不过，在干掉冈田之前，你和濑户美智子绝不可再来风华裁缝店。
是的，这我知道！
还有，停止一切情报活动。之后，我会向远东谍报小组汇报情况。不过，我们之间下一步的联系，可以放在樱花会馆秘密进行。在那儿，会有人主动与您联系，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
好吧，那就这样！
之后，刘天一悄悄地离开风华裁缝店，并躲过跟踪人的眼睛，是突然出现在濑户美智子面前。随即，他们去了“新京银座”旁的一家小吃店。两小时后，他们打了一辆双人马车回到家。
1940年初的海拉尔，天气是异常的寒冷。鸟儿因为找不到食物，在空中飞着飞着就掉到了地面上。马大个看到冻死街头的鸟儿，跳下马车弯腰捡起来，扔到车厢里。这一幕，被远远躲在汽车里的冈田看得清楚。
一周了，冈田终于有了新发现。哦，马大个，曾在东宁拉过客。不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海拉尔呢？
冈田自言自语到，马大个应该在东宁混差呀！对此，他满腹狐疑，并对司机和卫兵发出了果断命令，快，跟上他，跟上前边的那辆马车。
此刻，马大个赶着马车在站前的街道上悠闲地行进着，马头上的铃铛是不断地发出“叮铃”声。一直走到了阿穆尔酒吧，马大个将马车停下来。之后，他警觉地回头张望，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的情况。可是，他太马虎了，是没有注意到远处街道旁正停着一辆小轿车，冈田次太郎在警觉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一会，马大个从酒吧里出来，手上多了两瓶沃特嘎酒，并同巴因挥手道别。冈田用高倍望远镜看到，送马大个出来的这个人是大胡子，但他决定继续跟踪马大个。一直跟到关东军在海拉尔驻军的北大营门口。之后，冈田看见金校根出现在了镜头里。他看见，金校根跟马大个很熟，说了一会话，接过两瓶沃特嘎酒回到兵营去了。
冈田暗自叨咕着，哦，马大个，什么的干活？还有金校根、阿穆尔酒吧经营者，他们之间肯定是神秘的链条。
那么，阿穆尔酒吧的经营者是谁呢？他会不会认识金校根？如果认识，其中会有什么秘密。如果有，他们会不会是针对关东军的秘密军事行动呢？哦，这个问题很严重，令他心情好极了。

晚上7点钟多一点，化了妆的冈田戴着一副墨镜出现在阿穆尔酒吧。之前，他为了掩饰自己，还特意约了几个日本军官来到酒吧吃酒。
当冈田出现在阿穆尔酒吧时，巴因一眼就认出了日本特务冈田，而且微跛的左腿、以及手拄的拐杖，就是最好的证明。哦，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海拉尔？又为什么会来到阿穆尔酒吧？或许，自己想多了。也或是说，冈田来阿穆尔酒吧，只是放松心情与消遣罢了。
不，是远没有那么简单。巴因又一想，冈田是特高科的人，绝不会没有目的来海拉尔。那么，他来阿穆尔酒吧的目的是什么？还有，金校根和马大个知道冈田的到来吗？如果他们不知道冈田出现在了海拉尔，那么，自己应设法通知道他们。但现在，自己脱不了身，只能热情的应酬着冈田。令他欣慰的是，自己留着大胡子，希望冈田认不出自己。
可是，冈田说话了，你的，酒吧老板的干活？
是的，太君，我能够为您服务特高兴，您有什么需求吩咐就是。
哦，你的面熟，我们的认识。我问你，我们在哪里见过？
哦，太君，我们没见过。不过，您光临小店，我的非常荣幸，愿意为太君服务。
不，你的说，你的到底什么的干活？
哦，太君，我的海拉尔长大，苦力的干活。以前打过草，放过羊，贩过烟土，猎杀过苍狼。这不，有了一点积蓄，我开了这间酒吧。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在海拉尔生活。
哦不，我们的见过面。你的，东宁的干活？说，是不是东宁的干过？
哦不，太君，您认错人了。我从没有见过您。东宁的什么地方，我的不知道。太君，您想吃点什么，立即给您做，也可以优惠价给您！
哦，牛排的有？
有的，新鲜的牛排，上好的牛肉！
好的，煎牛排的上来。还有，苏泊汤的来，西红柿炒蛋，清炒土豆丝，盐炒花生米，烤羊腿，还有酒，我的咪西咪西。
这时，占柱梅到了，且高声喊道，店老板，来，给本姑娘上酒点菜。
好的，姑娘，您先坐，您先坐，等给太君忙完之后，我再过来招待您。
好吧，但要快点。占柱梅说，啊，这天嘎嘎的冷啊，都快把本姑娘给冻僵了。
在给冈田下过单子后，巴因过来照顾占柱梅。说，姑娘，您想吃点什么？这儿有新到的狼肉，还有羊排，鹿肉！
而“狼肉”是他们之间约定的暗号，指有日本特务，要她注意。占柱梅说，店老板，我要一碗小烧白酒，再来碗土豆炖牛肉，一碗扣羊肉，再要一碟卜蒥克咸菜，狼肉就不要了。
说后，占柱梅用眼角的余光扫了酒吧内的客人。她看见，在窗口旁边坐着一堆身着便服的日本人。从其与巴因说话的口条生硬上判断，这“狼肉”就是指他们。
占柱梅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是不是马上离开这里？可是，她又一想完全没必要，因为日本特务不认识自己。于是，她再次喊道，店老板，快，给本姑娘上酒上菜。
这时，巴因过来了，托盘上端着酒，还有卜蒥克咸菜，以及两罐炖肉。之后，巴因将一张单子撂在占柱梅面前。说，姑娘，您的菜齐了。这是菜单，您看好，一共28个满洲币。
占柱梅仔细看过菜单，那上面写着这样的话：日本特务冈田从东宁来到海拉尔，他已认出了我。请速通知马大个、金校根，以备不测。之后，占柱梅看了看店老板，从兜里面掏出一沓满洲币递给巴因。说，这是30个满洲币，不用找钱了。
说后，巴因拿着钱走了，占柱梅将酒倒进托盘中，再将酒碗放到托盘中。之后，她划着一根火柴，将托盘中的酒点燃并放射出蓝色的火焰，而那张纸条随着酒的燃烧化为了灰烬。
此刻，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酒吧外面来了几个日本兵将巴因抓了，并押到军车上开走了。随即，一些日本人封锁并搜查了酒吧。
20分钟后，经过简单审查，占柱梅被放掉了。当她骑马赶到马大个的住处时，看见20多个鬼子兵将马大个押上了汽车，向日本兵营开去。
占柱梅远远望着这突然的事变，心急如焚。但没有办法，她只能策马向陈巴尔虎右旗一路狂奔。当她赶到谍报员李云林所住的蒙古包时，已是午夜时分了。
之后，李云林坚持在陈巴尔虎旗发出了最后一封密电。
海拉尔，第031号，绝密
冈田突然出现在海拉尔，阿穆尔酒吧已遭破坏，巴因、马大个被捕，蓝猫联系不上。请速转告“红隼”。切！
之后，“老虎”将回到密林中觅食。
发报人：老虎
1940年1月4日

发完电报后，占柱梅和李云林收拾好电台，骑马快速向大兴安岭的森林中奔去。四天之后，他们到达了阿里河，这是鄂伦春人的居住地。
在马大个和巴因被捕时，金校根是一无所知。当冈田突然带人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正与军事参谋小笠原一起吃酒。此刻，一瓶沃特嘎酒喝光了。
冈田说，金校根，你的，马上跟我们走！
哦，冈田君，您什么时候来的海拉尔的呀？为什么要我跟您走啊？
翻译官，你的被捕了。
哦不，太君，我一向是清白的，什么都没有做呀。哎，小笠原参谋，您能够证明我的清白。这几个月，我们一直在一起的呀，绝对忠诚于大日本帝国的呀。所以，冈田君，我不能跟你走，而您，也没有理由带走我！
冈田骂道，八嘎牙鲁，统统的带走。冈田一挥手，几个日本兵将金校根和小笠原抓了。
小笠原说，不，你没有权力抓我？
冈田说，八嘎牙鲁，我的宪兵的干活。你的明白，必须配合特高科搞清问题。
不久，荆楚天接到了远东谍报小组的密电：
哈巴罗夫斯克，第117号，绝密
“草原苍狼”出事了。冬天了，“硕鼠”应该屯仓了。北方地广人稀，小动物多，“红隼”到北方放飞，并注意猎杀目标！
发报人：狐狸
1940年1月6日
密电中的“草原苍狼”指陈世文；“硕鼠”指刘天一，“屯仓”指停止情报活动；“红隼”指荆楚天，“北方”指北安，“到北方放飞”，其意是指荆楚天到北安去；“注意猎杀目标”，是指巴音和金校根被捕之事。接到此令后，荆楚天与李秀琴立即撤离了新京，并前往北安继续从事秘密情报工作。

第十九章 土屋方雄 特高科之神

抓捕金校根、小笠原、马大个和巴因之后，冈田将人临时羁押在了海拉尔日军驻地“北大营”，并立即向关东军宪兵司令官城仓作了密报。
冈田说，将军，冈田遵照您的指令来到海拉尔之后，立即开始情报工作。现在，我发现了重要线索，并抓捕了四个人。
城仓说，哦，好，冈田君功劳大大的，你的辛苦了！
冈田说，经过秘密调查，我发现重要线索：一个叫马大个家伙出现在了海拉尔。
城仓说，哦，马大个，什么的干活？
冈田说，将军，马大个就是马夫。因为个子高，人们叫他马大个。马大个原来在东宁一带活动，主要在东宁和绥芬河之间跑运输。这不，我来海拉尔后，在火车站广场突然发现他。于是，我决定秘密跟踪他。
那么，冈田君，简单些，结果呢？
报告将军，这小子很值得怀疑，与金校根翻译有秘密联系。
哦，金校根？金校根什么的干活？
金校根是翻译官，朝鲜人，家住吉林省延边，原是东宁要塞日军联队的翻译。因为诺门罕战役处置苏军俘虏，关东军参谋本部专门抽掉一批懂俄语和蒙古语的人来到海拉尔，金校根是其中之一。但令我没想到的是，马大个与金校根有秘密联系，也来到了海拉尔。可想，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哦，你的怀疑有道理。但冈田君，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活动？你的，要有真凭实据？
有的，将军，我发现，马大个不仅与金校根有联系，还与一个叫巴因的蒙古人有联系。
哦，巴因？巴因什么的干活？
报告将军，巴因这小子叫陈世文，原来是日军俘虏，修筑过东宁要塞。后来，他参与了东宁要塞的暴动，是43个人之一，其中12人被打死，31人越境到苏联。现在，他出现在了海拉尔，这本身就是个谜。
好，很好，冈田君，你的工作，我大大的满意！说，还有什么情况？
将军，陈世文是阿穆尔酒吧的老板；而且，他被我认出来了。
那么说，他真的就是东宁要塞逃出去的战俘？
是的，大大的是。因此，我决定提前采取行动，抓捕陈世文，还抓捕了金校根和马大个。期间，军事参谋小笠原也被抓了。当时，他与金校根一起喝酒，很值得怀疑。
哦，冈田君，小笠原有问题吗？
有的，将军，小笠原、金校根，马大个，他们之间有紧密关系。而且，我怀疑，他们都和陈世文有关？不排除他们之间有秘密情报活动？
哦，是吗？
是的，将军。我的职业敏感性告诉我，既然陈世文逃离了东宁要塞，但金校根也在那里工作过，那么，马大个是绥芬河到东宁之间跑运输的。现在，他们都同时出现在了海拉尔，这本身就值得怀疑。因此，我相信，这绝不是巧合，不能不让我产生大大的怀疑。所以，我抓捕了他们。
八嘎牙鲁，冈田君，你做事脑子的没有。现在，你的抓捕会惊动整个苏联情报组织。而且，你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他们是苏联的情报人员，也仅仅是一种假设，一种怀疑。知道嘛，要打掉苏联的情报组织，手段可以多样，但实据是关键。冈田君，你的懂吗？
是的，将军，您说得对。不过，陈世文从东宁要塞逃脱出来后，金校根应该是知道的，因为金校根认识陈世文。在抓捕之前，金校根都没有向大日本皇军报告陈世文的情况，他对大日本帝国是大大的不忠。
冈田君，我赞同你的分析，仅凭陈世文从东宁要塞逃跑出来的俘虏，您就可以抓捕他。但现在，我更关心的问题是如何破获苏联的情报组织。现在，既然你手上没有直接证据，那么，你动手早了，草率了。
不，将军，这里面有情况。因为我去过阿穆尔酒吧，认出了陈世文。将军，问题是陈世文也认出了我。因此，如果不及时采取行动，陈世文脱逃了。所以，我不得已采取行动，请将军多多的理解谅解。
好吧，我理解。不过，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去阿穆尔酒吧？蠢嘛，你完全可以躲在幕后指挥，可以请我们的人秘密去酒吧，并偷偷拍下陈世文的照片嘛！
是，将军，您说得对。但我没想到这一点，也绝没有想到阿穆尔酒吧会有东宁要塞逃出来的要犯。

第十九章 土屋方雄 特高科之神

抓捕金校根、小笠原、马大个和巴因之后，冈田将人临时羁押在了海拉尔日军驻地“北大营”，并立即向关东军宪兵司令官城仓作了密报。
冈田说，将军，冈田遵照您的指令来到海拉尔之后，立即开始情报工作。现在，我发现了重要线索，并抓捕了四个人。
城仓说，哦，好，冈田君功劳大大的，你的辛苦了！
冈田说，经过秘密调查，我发现重要线索：一个叫马大个家伙出现在了海拉尔。
城仓说，哦，马大个，什么的干活？
冈田说，将军，马大个就是马夫。因为个子高，人们叫他马大个。马大个原来在东宁一带活动，主要在东宁和绥芬河之间跑运输。这不，我来海拉尔后，在火车站广场突然发现他。于是，我决定秘密跟踪他。
那么，冈田君，简单些，结果呢？
报告将军，这小子很值得怀疑，与金校根翻译有秘密联系。
哦，金校根？金校根什么的干活？
金校根是翻译官，朝鲜人，家住吉林省延边，原是东宁要塞日军联队的翻译。因为诺门罕战役处置苏军俘虏，关东军参谋本部专门抽掉一批懂俄语和蒙古语的人来到海拉尔，金校根是其中之一。但令我没想到的是，马大个与金校根有秘密联系，也来到了海拉尔。可想，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哦，你的怀疑有道理。但冈田君，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活动？你的，要有真凭实据？
有的，将军，我发现，马大个不仅与金校根有联系，还与一个叫巴因的蒙古人有联系。
哦，巴因？巴因什么的干活？
报告将军，巴因这小子叫陈世文，原来是日军俘虏，修筑过东宁要塞。后来，他参与了东宁要塞的暴动，是43个人之一，其中12人被打死，31人越境到苏联。现在，他出现在了海拉尔，这本身就是个谜。
好，很好，冈田君，你的工作，我大大的满意！说，还有什么情况？
将军，陈世文是阿穆尔酒吧的老板；而且，他被我认出来了。
那么说，他真的就是东宁要塞逃出去的战俘？
是的，大大的是。因此，我决定提前采取行动，抓捕陈世文，还抓捕了金校根和马大个。期间，军事参谋小笠原也被抓了。当时，他与金校根一起喝酒，很值得怀疑。
哦，冈田君，小笠原有问题吗？
有的，将军，小笠原、金校根，马大个，他们之间有紧密关系。而且，我怀疑，他们都和陈世文有关？不排除他们之间有秘密情报活动？
哦，是吗？
是的，将军。我的职业敏感性告诉我，既然陈世文逃离了东宁要塞，但金校根也在那里工作过，那么，马大个是绥芬河到东宁之间跑运输的。现在，他们都同时出现在了海拉尔，这本身就值得怀疑。因此，我相信，这绝不是巧合，不能不让我产生大大的怀疑。所以，我抓捕了他们。
八嘎牙鲁，冈田君，你做事脑子的没有。现在，你的抓捕会惊动整个苏联情报组织。而且，你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他们是苏联的情报人员，也仅仅是一种假设，一种怀疑。知道嘛，要打掉苏联的情报组织，手段可以多样，但实据是关键。冈田君，你的懂吗？
是的，将军，您说得对。不过，陈世文从东宁要塞逃脱出来后，金校根应该是知道的，因为金校根认识陈世文。在抓捕之前，金校根都没有向大日本皇军报告陈世文的情况，他对大日本帝国是大大的不忠。
冈田君，我赞同你的分析，仅凭陈世文从东宁要塞逃跑出来的俘虏，您就可以抓捕他。但现在，我更关心的问题是如何破获苏联的情报组织。现在，既然你手上没有直接证据，那么，你动手早了，草率了。
不，将军，这里面有情况。因为我去过阿穆尔酒吧，认出了陈世文。将军，问题是陈世文也认出了我。因此，如果不及时采取行动，陈世文脱逃了。所以，我不得已采取行动，请将军多多的理解谅解。
好吧，我理解。不过，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去阿穆尔酒吧？蠢嘛，你完全可以躲在幕后指挥，可以请我们的人秘密去酒吧，并偷偷拍下陈世文的照片嘛！
是，将军，您说得对。但我没想到这一点，也绝没有想到阿穆尔酒吧会有东宁要塞逃出来的要犯。

你的，冈田君，蠢嘛！
是的，将军，我接受批评。不过，马大个去过阿穆尔酒吧，他在那拿了两瓶沃特嘎酒离开了。所以，我断定，马大个认识阿穆尔酒吧的老板。因此，我去了那里。但没有想到的，阿穆尔酒吧的老板竟然会是从东宁要塞逃离出来的家伙。所以，我不得已实施了必要的抓捕行动。
好吧，冈田君，既然采取了行动，那您就抓紧突审，以免夜长梦多。
是，将军，我要用钳子撬开他们的嘴巴，要他们张大嘴后，把屎屎尿尿的统统的吐出来，以便搞清楚问题真相，您向梅津美治郎将军报告情况。
冈田君，现在，我问您，这些人都关押在哪儿了？
北大营，将军，我们日军的驻防地。
冈田君，你听清楚我的命令。现在，你立即将这些人连夜羁押到齐齐哈尔去。
哦，为什么？
冈田君，你的知道，齐齐哈尔宪兵队的土屋芳雄，是我们的“特高之神”。
哦，知道。
土屋芳雄在审查苏联特务“波波夫案”时，表现卓越，极富实战经验。因此，你要立即与土屋芳雄联系，将金校根、陈世文、马大个等人，统统押到齐齐哈尔去。
那么，关在哪儿？
关东军齐齐哈尔陆军监狱，你听清楚了吗？
是，听清楚了，将军，立即执行您的命令。
随后，冈田与土屋芳雄进行电话联系。说，土屋君，我接到城仓司令官命令，让我与您联系，将在海拉尔从事秘密情报工作的四个人，统统押到到齐齐哈尔去。
明白，冈田君，我立即执行城仓司令官的命令！
冈田说，现在，我们的连夜出发。你的那里要准备好羁押的地点，审问地点。
什么时间到？
我看看，大约明天上午吧。
好吧，冈田君，我作好准备的，您尽管放心。
土屋芳雄，秘密档案，绝密
土屋芳雄，1911年10月1日出生在日本山形县。日本宪兵，性格坚强，对日本帝国忠诚。1931年11月31日，从小就梦想有一枚军功章的土屋芳雄，随日军侵华，被编入满洲独立守备队。两年后，土屋芳雄考入日本宪兵队，任齐齐哈尔宪兵队少尉副官。在1933年至1945年的13年间，土屋芳雄的双手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曾参与逮捕中国抗日人员1917名，直接和间接杀害328人。因此，土屋芳雄被从上等兵晋升为曹长，特高科班长，也多次被授予勋章。
1937年1月5日下午4时，日本齐齐哈尔宪兵对将波波夫（即张永兴、张克兴）等8名苏联情报人员和1936年12月31日从日本陆军监狱越狱的105人中被抓回的55人，一块枪杀于齐齐哈尔市北郊白塔附近。因为侦破“波波夫案”有功，土屋芳雄受到东条英机特别嘉奖。东条英机认为，土屋芳雄“为关东军防谍谋略作出了划时代的贡献”。此后，土屋芳雄有了“特高之神”的美称。
1945年8月19日，土屋芳雄在齐齐哈尔被苏军俘虏。之后，在苏联远东地区服劳役5年。1950年7月，土屋芳雄和969日本战犯一道，由苏联移交给中国政府。
土屋芳雄被交到中国政府后，关押在抚顺战犯管理所，并度过了近6年的牢狱生活。1956年7月20日，土屋芳雄被中国最高人民检察院免予起诉释放回国。回到日本后，他参加了日本中国归还者联合会，中日友好协会，并接连出版四本书，《战犯实录》、《我对侵略中国的悔悟与谢罪》、《关东军对中国东北的侵略》、《访中谢罪纪录》等书籍。土屋芳雄对自己在中国的暴行感到悔悟，并致力于告诉世人当初日本帝国在中国东北的残暴罪行。
土屋芳雄心黑手辣，为了进入日本宪兵队，曾用战刀刺杀抗日人员。在侦破波波夫案中，他找到了短波无线电台和一些情报资料，受到东条英机的特别嘉奖。
为了营救金校根、陈世文和交通员马大个，一周后，远东谍报小组负责人柯林大校以商人的名义专程来到哈尔滨，并与荆楚天和卡利洛娃相约在马迭尔旅馆见面。
柯林说，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设法找到金校根和陈世文的秘密羁押地点，并设法营救他们。因为他们手中掌握着远东谍报小组的机密情报，所以，要不计成本和代价，全力营救金校根和陈世文。
荆楚天说，嗯，这是必须的。那么，如何营救金校根和陈世文呢？又有谁来营救呢？
柯林说，这主要靠您了。营救方案分两步走：一个是秘密斗争。由您领导的情报小组，设法搞清楚金校根和陈世文秘密羁押地点。能够把关东军无故抓捕陈世文等人的事件公布于世，就等于抓住了关东军的软肋。另一个是公开斗争。由蒙古国和苏联进行公开抗议。之后，由鄂伦春首领盖山组织蒙古族、鄂伦春等少数民族举行民众抗议，向关东军进行施压。
荆楚天说，如此说来，侦察金校根、陈世文、马大个秘密羁押地点就成为了突出问题。

柯林说，那么，这个问题由您负责。就是说，一定要搞清楚金校根等人羁押在海拉尔的什么地方？
荆楚天说，据情报员占柱梅的报告，她亲眼看见巴音和马大个被押进了日军驻地北大营，但没有看到金校根同志的被捕。所以，他们应该还被羁押在那里。
柯林说，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卡利洛娃说，柯林同志，我这儿有一个特别的情况，但无法确定情报是否准确。
柯林说，您说，卡利洛娃同志。
卡利洛娃说，这不，在来哈尔滨的头天晚上，关东军宪兵司令官城仓约谈了通化警务厅厅长岸谷隆一郎，就有关围剿抗日联军第一路军杨靖宇问题进行了交谈。
岸谷隆一郎，秘密档案，绝密
岸谷隆一郎，伪满洲国通化省警务厅长。1924年毕业于日露协会学校。1940年2月23日，将东北抗联军第一路军总指挥杨靖宇杀害。因围剿抗联有功，被提拔为伪满洲热河省省长。1945年8月19日，日本投降后，全家四口在承德自杀。
荆楚天说，哦，这个情报很重要，可您怎么知道城仓约谈通化警务厅厅长岸谷隆一郎的事？
卡利洛娃说，是这样的，岸谷隆一郎在被城仓司令官约谈之后，与人来到樱花会馆，点名要我来陪。他们两个人，另一个人叫涩谷。他们原以为我不懂日语。所以，他们用日语进行交谈，期间涉及到了一些秘密。
柯林说，哦，很好，说说具体情况。
岸谷隆一郎说，涩谷君，您的报告写得非常好。这次城仓司令官能够约谈我，除了对通化警务厅重视外，也因为您撰写的报告得到了城仓司令官的肯定。因此，涩谷君，我要大大的谢谢你，大大的谢你！
涩谷说，哦不、不，岸谷厅长，可不能这样说。城仓司令官能够亲自与您约谈，也因为您得到了他的认可，且看中了您的卓越领导能力。除此外，剿灭满洲抗日联军，实现满洲社会稳定，也是压在城仓司令官肩上的一座大山。现在，您能够将杨靖宇活动规律和具体活动地点的情报，报告给城仓司令官，这是他所期望的。我相信，城仓司令官将情报报给关东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将军，关东军很快会采取行动。不言而喻，杨靖宇已是瓮中之鳖，也难逃死路了。
荆楚天说，那么说，杨靖宇将军已处于危险之中，是这样吗？卡利洛娃同志。
卡利洛娃说，是的，而不仅仅是杨靖宇将军一个人，还有他领导的抗日联军部队。可是，头儿，我无法知道岸谷隆一郎同宪兵队司令官城仓说了些什么。不过，岸谷隆一郎与涩谷说，我们要抓住立功机会，也要像曹长土屋芳雄一样有名，要像他一样得到东条英机特别嘉奖，并赢得荣誉。
哦，土屋芳雄，这个人还在齐齐哈尔吗？柯林问。
是的，土屋芳雄还在齐齐哈尔。卡利洛娃说，据岸谷隆一郎说，土屋芳雄曹长又有了新的立功机会。
为什么？荆楚天问。
卡利洛娃说，这不，日本宪兵在海拉尔抓捕了一些人，已被城仓司令官指令押到齐齐哈尔陆军监狱进行审问，但是不是指金校根、陈世文和马大个，我不知道。
柯林说，嗯，这是个重要信息，值得关注，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金校根等人被日本宪兵队羁押到齐齐哈尔。如果是这样，这将是个危险信号。
哦，为什么这样说？卡利洛娃问。
柯林说，土屋芳雄这人手段毒辣，曾参与破坏我们的秘密情报组织，即齐齐哈尔发生的“波波夫案”，使得我们的秘密情报员张新生等8人遭遇不幸，惨死在齐齐哈尔。
荆楚天说，哦，那么，张新生是谁？
柯林说，哦，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佐尔格时期。张新生的真名叫张永兴，曾用名王立川、张惠民，我们的重要情报人员之一，也一直在我的领导之下从事谍报工作。
哦，但我为什么不认识？卡利洛娃说。
这是早几年的事情。知道嘛，张永兴是山东省蓬莱人。1915年考入南开中学，1922年加入国民党。九一八事变后，他对国民党失去了信心，并脱离了国民党，投身到抗日救国的伟大斗争中。1932年12月，张新生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37年1月5日，张新生等人在齐齐哈尔市被日军杀害。
哦，那么说，张新生是早期情报人员。荆楚天说，不过，他怎么会到达齐齐哈尔的呢？
柯林说，早在1925至1931年间，张永兴化名张新生，曾在安东《新安东日报》做编辑，组织过安东学生对公安局长鲍竹荪对镇压学生爱国游行示威活动。1931年4月3日，安东20多家2万多缫丝厂工人举行了大罢工，他是重要组织者。因此，张新生在缫丝工人中极受尊敬，有很高威望。
九一八事变后，由于蒋介石采取不抵抗政策，东北军张学良奉命撤至山海关内，致使日本侵略者长驱直入，在短时间内侵占沈阳、鞍山、抚顺、新京等18个重要城市。
卡利洛娃说，那么张新生呢？他后来去了哪里？
柯林说，在关东军于9月19日侵占安东后，立即下令逮捕张新生，并几次派兵查抄他的家。但此时，他因潜入沈阳幸免罹难。不久，他化装成难民登上了入关列车来到北平。起初，他对当局心存幻想，认为能够抗日。但“政府方面除报告联合国外，别的办法一点都没有。”为此，他彻底失望了。
荆楚天说，您是说张新生对国民党政府失望吗？
柯林说，是的。之后，也即9月27日，张新生在北平西单会馆参加了“东北民众抗日联合会。”大会决定，“发动东北民团、散兵、土匪，组成抗日游击力量，打击日本侵略者。”之后，张新生又潜回沈阳，在黑山县组建“东北国民救国军”。期间，救国军与日军周旋，抓住机会，痛击日军小队和黑山驻屯日军。在黑山五台子一带，击毙日军不破之治大尉一行46人，使得日军惶惶不可终日，惊叹辽西成为了“匪世界”。

1932年春，张新生奉命调回北平救国会工作。9月，经安东教育界老友李毓馥介绍，张新生认识了北平安东茂兴园老板的儿子王兴让。此时，王兴让在北平西郊区委任青年团书记、中共党员。此后，张新生认识到“只有共产党才能雪我国耻民辱”，并表示愿意为共产党工作。同年12月，经王兴让介绍，张新生在北平加入中国共产党。不久，中国共产党把张新生的组织关系转入河北省军委。
1933年4月27日，北平颁布《整顿河北省境内义勇军办法四项》，对退到河北省境内的东北义勇军采取取缔措施，救国会被拍停止活动。此后，张新生投入了隐秘战线工作。
卡利洛娃说，那么说，他在1933年之前就加入了我们的情报组织？
柯林说，是的，1932年春，张新生加入了共产国际情报组织。当时，他是国民党党员。从辽西救国军返回北平救国会工作期间，奉命到南京向国民党政府汇报抗日工作。适逢南京国民党改组经济学研究会，他顺便到会。在会议期间，意外与天津南开中学同窗刘进中相遇，从而引发了他人生道路上的又一段奇遇。
刘进中，秘密档案，绝密
刘进中，又名张放，方文，1922年考入燕大政治系。1926年，经李大钊和苏联驻华大使加拉罕介绍为共产国际工作，成为苏联红军总参谋部情报特工佐尔格在上海期间的主要助手，化名王如卿。
在上海期间，佐尔格谍报小组共发回莫斯科597份急电，其中335份直接报给中国工农红军和中华苏维埃政府。1931年6月，共产国际信使约瑟夫在新加坡被英国警方被捕，从其携带文件中发现“牛栏夫妇”在上海的电报挂号和信箱号。随即，“牛栏夫妇”被捕。“牛栏夫妇”真实姓名为亚克夫·马特耶维奇·鲁德尼克。在营救“牛栏夫妇”时，佐尔格和王如卿身份暴露，并撤离中国。
1946年，刘进中改名陈翰生，成为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的农村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历史学家、社会活动家。
荆楚天说，那么说，刘进中也是为共产国际工作。
柯林说，刘进中是共产国际在上海情报网负责人佐尔格的助手。期间，佐尔格指示张放，多联络国民党内部的朋友。于是，张放应国民党河南省党部主任、国民党左派领导人之一邓飞黄之邀，参加了“中国经济学会”成立大会。
之后，张新生来到张放的住处，叙谈了两天。张放借机给张新生讲了苏联十月革命运动，并强调，只有中国共产党才是领导人民抗日救国的组织。于是，张新生表示愿意脱离国民党，并听从共产党安排，为中华民族做点实际工作。不久，张放向佐尔格汇报，佐尔格决定接纳张新生为情报员。
1932年11月，佐尔格应调回国。1933年春，肖项平接替了张放在上海的工作。8月，张新生受肖项平委派，与张树棣一道到哈巴罗夫斯克接受远东军区司令部谍报部第四情报科受训。1934年4月，张新生偷越国境潜回北平，把家眷从北平接到齐齐哈尔市，以“张惠民”为名，在齐齐哈尔建立秘密军事情报站，搜集齐齐哈尔、海拉尔、讷河、洮南、公主岭、白城子一带日军第十六师团、第一师团、飞行队、关东军仓库、齐齐哈尔分库、以及医院的军事情报。期间，张新生接受我直接领导，并先后在齐齐哈尔等地发展骨干分子20多人。
卡利洛娃说，柯林大校，那张新生是怎么暴露的呢？
柯林说，卡利洛娃同志，您清楚，在我们的情报组织内部有严格规定，一个情报人员只能知道自己的上线，但也会知道自己的下线，而其他情报组织和人员就不可以知道。因此，张新生活动在齐齐哈尔，也只有他的上级和下级知道他是秘密情报员，任务是搜集关东军秘密军事情报。
为了长期隐蔽，张新生情报人员均以社会化、合法化职业进行掩护，并秘密从事情报活动。为此，张新生在齐齐哈尔市北门外开了一间卖鲜果商店。闻汉章则是齐齐哈尔市《民生晚报》社长，扩大社会交往，团结进步知识分子。许志岚是安东人，则在齐齐哈尔办起了养鸡场，并经常按照张新生的指令，秘密深入日伪军营部卖鸡卖蛋。关奎群则在爱辉县三道沟开了一家小店，成为掩护情报人员过江的秘密交通站点。其间，情报站的人员还根据各自的职业和能力，确定了各自侦察目标，联系人，联系暗号和联系地点。
通过苦力李景春、兰岳宣等人，利用给日本人送货、清扫、修路、烧水、清理仓库、搬运货物机会，经常出入日本军经部、飞行队、步兵东大营、步兵南大营、骑兵队、陆军医院、工兵队等地侦察日军飞机种类、机号、飞机往来架数、演习状况，以及货物运送数量，步、工、骑兵装备情况。
派赵云溪打入龙江公署做职员，长期潜伏，先后获取了“县长及参事官会议内容”、“取缔反满抗日分子情况”，及“龙江县内满军情报、日军军官数及阶级”等重要情报。
利用谭继恕、于心元、魏世芳在铁路工作之便，搜集铁路运输及特别军事情报。让鲁子仲在野炮联队附近开鞋店并监视敌情。让逢贵、蔡秀林开粉坊、摆小摊，对军火库、陆军医院、步兵东大营、火车站进行观察。

除了搜集齐齐哈尔日伪军情报外，张新生还经常安排人深入到沦陷区搜集情报。1935年10月至1936年5月，曾先后派蔡秀林、闻汉章分别到海拉尔、讷河、昂昂溪搜集情报；到公主岭、白城子、王爷庙等地搜集日军机械化部队和铁路铺设情报。
荆楚天说，那么说，张新生的情报组织要远比我们的谍报小组活动范围大，并获得了大量军事机密。
柯林说，是的，在张新生的情报活动中，日伪档案也有记载。特别是张新生案子之后，我们拿到了一些资料。其中说，“张惠民布置同党分子搜集驻屯齐齐哈尔市的日军第十六师团、第一师团司令部及所属部队航空队，关东军仓库齐齐哈尔分库军事资料。除直接搜集情报外，还收买出入驻地部队的买废纸的商贩，以及利用满人儿童在部队营房附近拾取散落的纸外，将集团成员打入部队充当佣人，乘工作中看管松懈之机窃取情报。其活动都有周密计划，方法甚为巧妙，逐次搜集起来的资料一并交给张惠民之后，由张惠民亲自加以整理上报”。
为了加紧情报传递工作，张新生搬入东二道街仁惠胡同1号，按事先约定指令，遣返马亚夫斯卡亚回到苏联领取了一台短波无线电台，并安放在仓库里。每隔3至5天，张新生就会同上级情报部门联络一次。
由于情报工作特殊性、隐蔽性，张新生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晚间工作，数九隆冬，天寒地冻，气温常常零下30多度，在毫无取暖设备的仓库里，冻得鼻尖、耳朵、嘴唇直脱皮。
卡利洛娃说，哦，张新生要远比我们辛苦。
柯林说，那时，张新生还是严重的肺结核病患者，咳嗽、吐血、低烧，但都没有影响工作。从1935年到1936年10月间，发报多达86次。期间，驻齐日军无线电所和满洲电信局，也经常探测到齐齐哈尔市的异常电波，但始终都没有发现电台的具体位置。开始时，电台由闻汉章同志负责收发。1935年底，由在苏联受过收发报专门训练的张新生胞弟张克兴接替工作。
除了电台发送一些情报之外，张新生或派人直接向上级送达情报。1935年5月以后，张新生多次化装成商贩，携带重要情报经爱辉县三道沟交通点过境。以后，张新生的女儿晓玲和慧园也开始帮助工作。1936年8月，张新生带着她们与许志岚一道，携带大量机密情报，又一次经爱辉县三道沟赴苏，把情报送到伯力远东军事情报部，他的两个女儿则留在了那里学习。
那么，土屋芳雄又是怎么破坏我们的情报组织的呢？荆楚天说，这期间，齐齐哈尔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
柯林说，那还是在1936年9月25日，由于叛徒出卖，日宪逮捕了三道沟交通点蔡秀林。10月，齐齐哈尔宪兵队接到关于侦破“通苏案件”的通缉令。称，该年秋，“由苏联偷渡黑龙江回来的交通员王海曼和船夫关奎群二人在边境小镇孙吴被捕。据二人供认，判明张惠民是潜伏在齐齐哈尔的重要‘苏联间谍’，望尽快捕获张”。
于是，日宪曹长土屋芳雄一面派在寿光小学当教员的密探任长龄去探听张家的动态，一方面派出大批特务对张家和所开的店铺进行搜索和监视。同时，还分三路包围《民生晚报》、养鸡场、鸿发园，除闻汉章、逢贵、鲁子仲外，情报组织其他成员全部被捕。
那么说，张新生还没有被抓获？卡利洛娃说。
柯林说，在案发之时，张新生还在苏联，但他不知道情报组织已遭破坏。1936年11月4日，张新生只身由苏联回国，经洮南潜回齐齐哈尔。当走到仁惠胡同时，他发现有敌特在周边活动，遂不动声色地转移到中央路工作点隐蔽起来。17日晚，为了不使家中隐蔽情报落入敌手，他利用特务交接班的空隙，冒险回到家中。刚进门，日本特务任长龄和范亚雄便以求租房为名进屋纠缠。他不得不从角门出走。当晚，张克兴为取走电台和情报来到仁惠胡同附近，不幸被敌特捕获。
紧接着，土屋芳雄带人对张新生的家进行搜查。缴获无线电收发报机各一台，德国照相机两架，微型相机两架，照片冲洗设备一套，化装用具皮箱两个，工作经费3500元，从日军内部搜集的绝密文件1000件，其中重要绝密文件5套，还有散装在罐头盒里的用蝇头小字抄写的“简报”。
18日，张新生等5人在中央路被捕。破获这么大的苏联间谍案，还是关东军宪兵司令部组建以来的第一次。齐齐哈尔宪兵队将此事电报给关东军宪兵司令官东条英机，当即，他派参谋长乘飞机来齐齐哈尔处理此案。
土屋芳雄等人对张新生进行突审。开始时，日宪试图以“逆用”、即劝降张新生兄弟做他们的“秘密工作人员”，被张新生严词拒绝：“你们侵略了我们的国家，我还能投降你们，休想。”敌人想从他们俩的口中得到第三国际情报组织系统和具体任务情况，张新生坚定地回答：“我们的组织规定，凡是在苏联听到的话和认识的人，不准对外人议论”。
敌人见利诱不成，便转而严刑逼供。他们剥光了张新生的衣服，将他绑在长凳上，给他灌凉水，灌满后，再骑上人将水压出来，用尽了酷刑，张新生几次被折磨得昏死过去。当他被日宪用凉水浇醒后，两眼怒视着日宪说：“我告诉你们，我是中国人，中国正在遭受你们的侵略，我不能坐视不管。现在，中国人不能马上把你们赶出中国，但我们要同你们血战到底。我们要解放自己的国家，是需要苏联的帮助，我为苏联工作是为了挽救我们的祖国。我确信，这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土屋芳雄又把张新生的妻子儿子带到宪兵队，企图利用亲情瓦解他的意志。张新生识破了敌人的阴谋，抓住最后时机，镇定自若地对妻子说：“日本宪兵队让你来的目的我清楚，我们与日本侵略者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他们侵占了我国的国土，我们的人民正在受苦，我绝不能坐视不管。敌人抓到我，想收买我，我不会被收买。他们一定会杀死我的。我死后，你要带着孩子坚强的生活——我唯一遗憾地是从事的事业尚未完成。现在，我死后，把我的血衣留下教育后代。孩子们长大后，你要告诉他们我是为什么死的，要他们继续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事业——要坚强，要有信心，日本帝国主义一定会被消灭和驱逐出去！”

对此，土屋芳雄一面制止张新生说下去，一面令人在屋外疯狂地抽打张新生唯一年仅3岁的儿子。孩子的惨叫声深深刺痛着张新生的心。他紧闭双眼，面色苍白的坐在那里。
哦，张新生真够顽强的，我相信，陈世文、金校根、马大个也能顶得住日本宪兵的酷刑。卡利洛娃说。
荆楚天说，据我了解的情况看，陈世文和金校根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我对马大个了解不多。但我知道，马大个最恨冈田次太郎，因为冈田用战刀砍了他的马头。因此，他也不会向敌人投降的。
柯林说，在张新生受审期间，日本宪兵队将所有的酷刑都用上了，所有招法都使完了，但他坚决不吐露秘密，土屋芳雄对此束手无措。不巧，1936年12月31日夜，齐齐哈尔陆军监狱发生105人越狱事件。在越狱后三天之内，除被饿死、冻死、枪杀的人外，有55人被抓回。
鉴于张新生始终不吐的情况，以及严重越狱事件的影响，关东军宪兵司令官东条英机作出决定：将张新生等8人苏联情报人员，以及越狱事件中的55人，处于死刑。
1937年1月5日下午4时，土屋芳雄带领宪兵队将张新生、张克兴等8人，以及越狱被抓回的55人，一起枪杀于齐齐哈尔北大营的草原上，即北郊白塔附近。
荆楚天说，可见，如果金校根、陈世文和马大个落入土屋芳雄之手，会生命不保。而且，冈田认出了陈世文，并知道马大个和金校根之间的关系。因此，仅仅陈世文逃出东宁要塞问题一经核实后，就会有砍头的可能。
是的，柯林说，我们要设法营救金校根、陈世文和马大个同志。但问题是，他们是否羁押于齐齐哈尔，而我们仅仅靠怀疑还是不行的。
荆楚天说，不过，我知道冈田有明显的特征，他左腿微跛，且右手拄着拐杖。所以，如果我们能够找到冈田，也就知道陈世文和金校根的羁押地点。
卡利洛娃说，嗯，这是好办法。而且，如果能够杀掉冈田，也会保证刘天一和濑户美智子的人身安全，因为冈田已对刘天一产生了怀疑，并觉得面熟，因为冈田在东宁要塞见过他。
柯林说，那么说，刘天一也处在危险之中，需要将冈田马上杀掉。如果不迅速杀掉冈田，我们的情报组织有进一步遭受破坏的可能。荆楚天同志，包括您在内，都会有被冈田认出来的可能。
荆楚天说，头儿，我到齐齐哈尔去，并设法找到冈田，再寻机将他干掉。
柯林说，不，你不合适。这样吧，将李云林从大兴安岭秘密调到齐齐哈尔来，再配上两个人。设法找到冈田之后，果断地将其干掉。
嗯，可以。卡利洛娃说，我有个主意，冈田喜欢女人，尤其喜欢漂亮的白种西方女人。因此，我们利用他这个弱点，对其实施秘密谋杀。
嗯，好主意。那样，荆楚天同志，您立即给李云林同志发电，请其秘密到达齐齐哈尔，主要盯住宪兵队和陆军监狱的进出情况，这样，我们就可以从中找到冈田，如果他在齐齐哈尔的话。同时，卡利洛娃同志，您负责物色合适的西方女人，派到齐齐哈尔去，以便寻机干掉冈田。
陈恩说，柯林同志，我看不用再找其他人了，由我直接干掉冈田就是。
柯林说，不，你不合适，你的身份绝不能暴露，以便以后同刘天一保持秘密联系。否则，刘天一一但有突发情况，也就不好处理了。
好吧，头儿，我服从您的命令。
荆楚天说，卡利洛娃同志，您回到新京去，立即物色人选。之后，您等待我的消息。
是，我知道。不过，我已经有了合适人选。
谁？做什么的？
来自明斯克的菲季斯卡雅，20岁，长相漂亮，有着一双褐色的眼睛，非常迷人，特别是她微微翘起的鼻子是很有特点，棱角分明。在日常生活中，菲季斯卡娅会将黄色的头发挽在头顶，使自己变得十分高傲和性感。另外，她容颜美丽，身材纤瘦，身材笔直，亭亭玉立，曾在追梦芭蕾舞活动中遭遇挫折。16岁那年，一名男教练奸污了她。为此，菲季斯卡娅几次寻死，但最后寻机用刀子刺死了奸污她的男人。此后，为躲避明斯克警方的追捕，她流浪到莫斯科。之后，又辗转来到中国。现在，她一个人孤苦无助，只能靠身体赚钱来养活自己。因为生活忧愁，菲季斯卡娅性格变得乖戾，也会不时以修长而迷人的双腿抵在门框吞云吐雾。而那种指尖夹着香烟的姿势别有一番风味，简直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在樱花会馆内，菲季斯卡雅的名子很热，是上客率最高的女人之一。不过，她恨日本人。说日本人太坏，肆无忌惮地屠杀中国人，强奸妇女。而这，也是我看好她的因素之一。
柯林问，那么，菲季斯卡雅的性格呢？足够的坚强吗？
卡利洛娃说，是的，菲季斯卡娅不善言语，但沉着冷静，处理问题缜密，是一位很合适的人选。

柯林说，那么，她有胆量吗？
卡利洛娃说，头儿，我说过了。在明斯克，菲季斯卡娅亲手杀了强奸她的教练！
柯林说，好吧，我同意。荆楚天同志，您看呢？
荆楚天说，我同意。不过，在谋杀冈田后，我们该怎样保护菲季斯卡雅的人身安全？
卡利洛娃说，还有报酬问题，我们总不能让她白干吧。
柯林说，这不是问题。如果菲季斯卡雅愿意除掉冈田，我们可以给她一大笔钱，会保证她一辈子生活都不是问题。
多少钱？
柯林说，这要看她本人的意愿。而且，我们会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卡利洛娃说，可以将菲季斯卡娅护送到哈巴罗夫斯克去。如果她愿意，也可以留在莫斯科。如果她想回到明斯克，我们可以安排她返回祖国。
嗯，这很好。荆楚天说。
柯林说，卡利洛娃同志，您回到新京后，务必做通菲季斯卡娅的思想工作，为我们杀奸除害做些事情。
这时，荆楚天从兜里掏出了冈田的照片，说，卡利洛娃同志，这个给您，拿着它，给菲季斯卡娅过目，让她牢牢地记住冈田的长相。之后，要将冈田的照片烧掉，以免过后遗失。

第二十章 暗杀冈田 情报员获救

不久，卡利洛娃传来好消息，菲季斯卡娅同意合作，愿意秘密干掉冈田，但开价1万美金。
经请示远东谍报小组同意，考虑营救金校根和陈世文意义重大，柯林同意支付给菲季斯卡娅1万美金。同时答应，菲季斯卡娅可以提出更多的要求。
菲季斯卡娅接到命令后，乘坐早班小票车去了哈尔滨。走出火车站后，她在哈尔滨市道里区马迭尔旅馆住了一宿。第二天，又乘小票车去了齐齐哈尔。
在列车上，她回忆着卡利洛娃给自己看冈田照片的过程。她记住了，这是个丑陋的日本男人，小眼睛，塌鼻子，嘴微微有些歪斜。此后，她知道了一些重要的事。做掉冈田后，自己的生活会有改变，将结束异国他乡的逃亡生活，会落脚到莫斯科去，有稳定的工作与生活。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同时，如果愿意，她也可以为苏联情报机构提供服务。
哦，这也是她的希望，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目标。菲季斯卡娅已经十分讨厌漂浮不定的生活了，也不想再做妓女了。而且，她渴望有个家，有一个爱着自己的男人，如果能够生个小孩儿，那就更好了。此刻，她感觉到，稳定和自由对自己非常重要，也是非常的期待。
哦，她不敢再往下去想了，因为眼下这些事，还都在瓢把上，都是没准的事。
在她的记忆中，那些嫖客们都没有什么好东西。特别是那张肮脏的床上，嫖客们是一次次将自己按倒，并疯狂地蹂躏自己的身体，犹如强奸一样，甚至连同自己的灵魂与意志也被奸污了。
哦，这些男人啊，特别是日本人，都表现出了十足的贪婪，他们会为性欲而疯狂。尤其是喝得醉醺醺的那些日本军官们，令她百般讨厌。但为了活着，为了活命，菲季斯卡娅是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饱受他人的蹂躏与侮辱。想到这儿，她不免有些心酸，想呕，眼泪不自觉地流淌下来。
她用手帕沾了沾脸颊，并闭上了眼睛。哦，杀人并被追捕的生活可真不是件好事，但她并不后悔，甚至因为杀了那个强奸她而改变自己命运的教练而庆幸不已。
不过，逃亡的生活很苦，会令人神不守舍，令人胆战心惊。在漂泊动荡不定的满洲，也终不是个什么事。如果卡利洛娃真的能够改变自己的生活，改变自己的命运，那杀了冈田的事，也就值得一干了。
不过，在以往的生活中，她很信服卡利洛娃。也因为都是外国女人，都生活在日本帝国统治的新京。不过，尽管自己信任卡利洛娃，但也感觉卡利洛娃有着某种不对劲的地方。是的，卡利洛娃是从苏联过境到满洲新京的。但又觉得，卡利洛娃不仅仅是靠美色出卖自己的身体来赚钱的，来养活她自己的。因此，她好像感觉到了，卡利洛娃是有着某种不一样的价值观并支配着她。是的，卡利洛娃有着某种不同的生活追求。
卡利洛娃之所以同自己不一样，她好像很喜欢冒险，尽管她没有说过杀人的问题。而且，她好像有着某种政治目，对钱不怎么感兴趣。是的，她断定，卡利洛娃是有政治目的女人，也不完全是妓女。
哦，现在，这种疑虑好像是得到了证实。确切地说，卡利洛娃不讨厌日本宪兵，不讨厌特高科的人，尤其喜欢日本军官。但现在，她又让自己杀了冈田，杀了特务机关长。
在去往齐齐哈尔的小票车上，菲季斯卡娅回忆着卡利洛娃说过的话。“菲季斯卡娅，您怎么看待日本人？特别是那些狂傲地走在满洲大地上的日本兵，尤其是那些日本宪兵？”
菲季斯卡娅说，姐，您是要我说实话吗？
啊，是啊，我们姐妹之间要说实话的啊！
姐，我看他们都是些畜牲，也是屠夫，没有一点人性，他们都是牲口。您知道的，姐，那些日本兵，可以在大街上任意挥刀砍杀中国人，而不仅仅是屠杀中国的男人。其中，还包括好多的妇女儿童。哦，他们真是没有人性的畜牲啊！
此时，卡利洛娃的脸冷峻而坚毅。说，不过，妹子，您说日本兵是畜牲、是屠夫，我同意。不过，我听您说过，您杀过人。如果杀过人的人，是不是也没有什么人性呢？这同日本兵杀人又有什么不同吗？
姐，那可不一样。我的确是杀过人，但我杀的人是因为他强奸了我。而日，本兵的杀人，也与我不同，他们都是野蛮的屠杀，是杀戮手无寸铁的中国人。知道嘛，日本兵是野蛮人，他们对人的生命持蔑视的态度，是对鲜活生灵的一种涂炭。还有，姐，日本军队侵犯中国的土地。知道嘛，这是非正义的战争，是强势民族对弱势民族的野蛮征服。
嗯，妹子，我好像非常同意您的话。
什么是好像，就是嘛！
卡利洛娃说，妹子，其实日本宪兵要更坏，远比强奸你的那个男人坏上百倍。对此，您同意我的看法吗？
是，但他们都是一样的禽兽。所不同的是，特高科的人会更坏。此外，中国人恨他们，也恨那些来自朝鲜的“二鬼子”。他们说朝鲜话，也说日本话，还说汉话。在统治中国人方面，他们执行日本人的意志，也都是侩子手。
那么，您认为“二鬼子”这样干，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姐，您怎么会不知道，朝鲜不是先被日本人统治了嘛，而一些朝鲜人死心塌地的为日本人效力。因此，关东军将他们训练成奴仆，并带到中国来。因而，日本人借助他们的手，来实施对中国老百姓的统治。
嗯，妹子，您的看法非常对。不过，您的看法也好像与满洲的普通百姓的看法差不多。据我所知，满洲老百姓最恨关东军，也恨来自于朝鲜的“二鬼子”。这不，我听说了，在关东军统治的绥化地区，也就几个日本人。安达县是两个日本人，其他的都是些“二鬼子”，还有汉奸什么的。
哦，姐，您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具体？一定是有什么渠道吧？来，姐，您说说看！
菲季斯卡娅注意到，自己在说这个话后，卡利洛娃的眼睛中滑过一道狡黠的目光。卡利洛娃说，我讲的这些，也都是听当地嫖客们讲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渠道。而卡利洛娃之所以说是听嫖客们说的，这也是合理解释。因为菲季斯卡娅知道，来樱花会馆的嫖客们也都是这么说。
哦，姐，那我好像懂了，明白了。菲季斯卡娅说后，是狡黠地笑着，两只手夹在腋窝下，脚跟就蹬在身后的门框上，姿态优雅，性感，很美，一派浪女的形象。
那么，菲季斯卡娅，您都明白了什么？
哦，姐，我知道一些情况，抗日联军的人，好像也是像你这么说的。因此，我看，您也是反对日本军国主义的，又与我有着鲜明的不同的政治立场。哦，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民族仇恨，是斯拉夫民族对大和民族的仇恨。
哦不，菲季斯卡娅，是您搞错了，你我之间没什么不同。知道嘛，我们都是妓女，都靠出卖自己的身体赚钱，来养活自己。
不，姐，您好像与我是不同的。我是靠出卖身子来赚钱，来养活自己，而您不同。
菲季斯卡娅，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啊！
不，姐，您与我是不同的。我觉得，您可能不仅仅是靠出卖身子赚钱的。
哦，为什么呀？您都想到了什么？
我看您，是有自己生活目的，有自己的政治主张。而我与您不同，我是漂浮不定的女人，就像水面上浮萍，或是蒲公英的种子，不知道自己会魂归何处。
可是，妹子，我不也是靠出卖自己的身子赚钱吗？来养活自己吗？
哦不，姐，您不是，我肯定您不是。因为我观察过您，您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尤其不和普通的中国人睡觉。大多数时间，您好像更喜欢日本人，更喜欢和日本军官腻在一起。不过，姐，您既然恨日本人，那又干嘛跟日本人睡觉呢？
不，菲季斯卡娅，我实话跟您说吧，我也恨日本人。不同的是，我陪日本人睡觉，也是有着现实的考虑。知道嘛，在满洲，在新京，你说，谁最有钱？
当然是日本人啦！
嘿，这不就对了，菲季斯卡娅。有钱人都是日本人，都是日本军官啊。知道嘛，他们口袋里的金币会叮咚作响。此外，还有～，卡利洛娃没有再说下去。
还有什么？姐，您说啊。
卡利洛娃看着菲季斯卡娅的眼睛，是沉默了一会，又表情凝重地说，知道嘛，日本军官的兜里不仅仅有钱，还有中国人血肉啊！所以，我和您都是一样的人，都恨着日本人。
哦，我好像是明白了。
妹子，您究竟是明白了什么？

就是说，日本军官的兜里不仅仅有那个。说后，菲季斯卡娅狡黠的笑着，并将话语打住了。
哪个？您说的那个是指什么？
这不用说的，您懂的。
哦不，菲季斯卡娅，您猜错了。我只跟日本军官睡觉，也想掏空他们兜里的钱财。至于别的嘛，那就都不重要了。
哦不，我看不仅仅是这些，不仅仅是钱的事啊。姐，您到现在都没有跟我说实话，也可能我并不值得您的信任。
不，妹子，我信任你。知道嘛，你我是好朋友，我们之间不说虚话。妹子，我把你看成亲姐妹，又怎么会不说实话呢！不过，妹子，要不了几天，我们就要分离了。
哦，为什么呀？这儿不是挺好的嘛！
不，我要回苏联去，钱赚够了。
哦，这太突然了。菲季斯卡娅听了卡利洛娃的话，立马变得若有所思起来，眼眸中渐渐地堆满了忧愁。她说，姐，那我怎么办啊？您可不能一个人走嘛，不能不管我嘛！
嗨，妹子，您说什么哪，什么你该怎么办啊？
就是您回苏联后，那我该怎么办啊？
哦，妹子，我从没有想过这件事。不过，您可以回明斯克，回到自己的祖国！
不，姐，您知道，我回不了明斯克。实话跟您说，我拿的护照是假的，从黑市买来的。如果我回到明斯克，等同于自投罗网。
哦，那你该怎么办啊？
是啊，姐，您帮帮我，我不想回明斯克，帮我找个落脚之处。比如，我跟您一块去苏联。
哦，这个嘛，我好像没有办法！
不，姐，您有办法。
怎么会，妹子，可您怎么去苏联啊！没有护照，又不是苏联公民。因此，您去不了苏联，我没办法帮你！
哦，姐，您要想办法帮我，都快愁死我了！
哦，妹子，看您挺急迫的样子，我心里不好受。不过，我认识一个人。如果她同意，恐怕您得付出点什么。
姐，那人是男人吗？可以跟他上床吗？
哦不，她是女人。
那她想做什么？
很简单，这人与苏联有联系，对日本帝国有刻骨仇恨。我想，只要你肯为她做事，她可能会管您的事，可能会安排您到苏联去生活。
哦，是吗？真的吗？姐，她真有这样的本事吗？
说不准的，但我知道，她有办法。
那好吧，姐，只要不是杀人，要我做什么都行。
那么，如果杀人呢？又能够给您的生活带来安定，以及自由呢？对此，您愿意做吗？
哦不，我不想做。
哦，妹子，那没办法了，我帮不了你。
不，姐，我同意，但要杀的人不能是中国人，也不能是女人和儿童。
第二天午后，菲季斯卡娅陪同卡利洛娃来到香茗茶馆，一位中国女人走进来，24岁左右，穿着普通。不，土里土气。卡利洛娃说，菲季斯卡娅，这就是我的好朋友，但不能告诉名字。没准，她会帮上你的。
哦，是嘛！菲季斯卡娅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中国姑娘，怀疑说，姐，她行吗？
这时，中国姑娘说话了，只要您愿意为我做事，您可以留在中国，也可以去苏联。
那么，护照呢，您能帮我办到吗？
哦，这不是事儿。
那么，您要我做什么事？
那个中国姑娘看着菲季斯卡娅，眼睛里透着坚毅的目光。说，我的事在齐齐哈尔。
您说，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您和一个叫冈田的日本特务睡觉。
这不是问题。
不过，您的任务是杀了他！
这，这～这不可以！
您害怕了？
不，我不想杀人。
哦，您没有搞明白，您杀的不是人，他是畜牲，手上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妹子，我还是不想做！
哦，那谈不下去了。之后，那女孩儿对卡利洛娃说，我走了。说后，中国姑娘站起身来准备离去，并将长长的头发，很优雅地甩了一下。
不，您不能走。菲季斯卡娅按住中国姑娘说，您叫什么名字？
您有必要知道吗？
那么，您能够帮我去莫斯科吗？
可以，这不是问题！
但我好像不大相信您。以您小小的年纪，能办这事吗？
那，您怀疑什么？
您的年龄，您的身份。到此，您没有说出实情。
哦，这是您的看法。不过，您应该相信我。
那么，如果按照您的意思，我杀了冈田，我的好处？
一万美金。
怎么支付？
首付30％，3000美金。
不，50％，5000美金！
可以！

随即，中国姑娘拉开包包，将5000美金递给菲季斯卡娅。说，其他的，在您完成任务后付给您！
好吧。可是，以您这样的年龄，真的能办我的事？
记住，中国有句话，成事不在年高。说后，中国女孩儿起身走了，竟然招呼都没打。
回忆到这儿，小票车开始查票了。一个日本军官捅了捅菲季斯卡娅的胳膊。说，您的护照。她将护照递给他，日本人看了看菲季斯卡娅的脸。说，德国人？
哦，您怀疑我吗？
不，因为您的护照是德文，我在柏林读过书。
哦，是嘛，我是德国人！
可是，您有点不像德国人？
哦，那您说，我是哪国人？如果不是德国人，我怎么会持有德国护照？
小姐，您知道的，生活中往往会有许多怪现象，不一定德国人就持有德国护照。
您的意思是？
我是说，好多不是德国人，手里拿着德国护照，背地里做着别的事。
哦，您指我吗？
那么，您真的是德国人吗？
菲季斯卡娅站起来说，来，您看看吧，看看我哪儿不像德国人？身材，还是脸蛋，或乳房？说着，她抓过日本军官的手往自己的乳房摸去。说道，呢感觉到了嘛，纯德国种。
小姐，您别生气。请坐，我相信您是雅利安人，叫梅根·克鲁格，对吗？
对，梅根·克鲁格，但您应该叫我克鲁格小姐。
哦，我打扰您了。
不客气，据我所知，德国与大日本帝国是友好国家，我们的元首是你们日本帝国的朋友。
哟西，哟西，希特勒，伟大的领袖，日本帝国的朋友。您坐，梅根·克鲁格小姐。不好意思，打扰您了。不过，希望您能够谅解。梅根·克鲁格小姐，我能够问问您吗，您去哪里？
齐齐哈尔。
哦，哟西。那么，您去齐齐哈尔哪里？
您再次失礼了，我无须回答您的问话。另外，您是日本宪兵？
您猜呢？
我猜不出，您可能是特高科的人。
哦，为什么？
因为您头脑聪明，怀疑一切，怀疑德国女人，怀疑纯种雅利安人。知道嘛，我们的元首是日本帝国的朋友，而这很有意思，他的公民却受到怀疑。
哦，谢谢，谢谢您对我的夸奖。
可是，您也在怀疑德国？
哦不，不，克鲁格小姐，您想多了，我从不怀疑德国。好吧，没事了，您旅途愉快！
谢谢！当日本兵向前走去，菲季斯卡娅感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后背好像有小虫子在爬。哦，是汗水，好危险。不过，还算顺利，第一关审查通过了。
菲季斯卡娅想，卡利洛娃的人的确很厉害，只一周的功夫就作好了一本假护照。自己摇身一变，由明斯克人，变成了德国人。不过，还有一本假护照藏在皮包的夹层中。
小票车慢悠悠的向前开着。直到黄昏，火车才抵达齐齐哈尔火车站。走下火车，菲季斯卡娅看见落成不久的火车站非常壮观。之后，她收紧貂皮袄上的带子，又将头上戴着的圣诞老人的红色帽子向下拉了拉，以遮住自己的面容。然后，她镇定地向火车站出口走去。
在火车站广场，有些人翘首寻找自己的亲人。一些衣着褴褛的车夫拦住她的去路，但被拒绝了。她记住了卡利洛娃的话：在火车站右侧，有一辆23号双轮马车等着您。之后，会将您送到迎恩门内大街，那儿距离日本陆军第二师团司令部很近。您会住在青砖瓦房的福圣旅馆。记住，车夫后背号码是23号，他是您的直接上司。在齐齐哈尔期间，您要听从他的命令。
到了福圣旅馆，车夫跳下马车，搀扶着菲季斯卡娅下车，并将菲季斯卡娅的旅行包拿下来送到房间去。车夫说，菲季斯卡娅同志，我到齐齐哈尔一周了。
怎么样，冈田在这儿吗？
是的，他住在齐齐哈尔日本领事馆。
那么，你们被抓的人呢？
他们被关押在关东军齐齐哈尔陆军监狱。
哦，都怎么样？还好吧？
只能说是活着。日本宪兵队把他们打得死去活来，但都没有招供：马大个被上了电刑，胳膊打断了。陈世文被灌了辣椒水，折磨得死去活来。现在，他发高烧，在日军陆军医院抢救呢。
还有一个人，他怎么样？
金校根，他意志顽强，说自己为大日本帝国效力却得不到信任。目前，土屋芳雄在负责审问。之前，我们通过关系人，获得了一些信息。土屋芳雄审问时说，金校根，说吧，那个叫巴因的人，是怎么从东宁要塞逃出来的？你为什么不向大日本皇军报告？但金校根说，不，我不认识他。就这样，金校根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但日本人不会要他死，希望能从金校根的嘴里掏出更多的东西。
那么，这些人能救出来吗？
说不准的。这不，在您到来前，蒙古国已经向日本提出了抗议，说没有依据就抓捕蒙古人，要求给出合适的理由。同时，苏联政府坚决支持蒙古国的抗议，要求日本立即作出答复。此外，鄂伦春族首领盖山同志，组织近300名蒙古人到日本驻齐齐哈尔领事馆进行抗议，要求立即放人。
哦，那还有必要杀死冈田吗？
有必要，必须杀了他，因为这个家伙认出了我们的人。您不知道，巴因的确是从东宁要塞逃出来的。而且，冈田不仅仅威胁到金校根和陈世文，还威胁到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