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巴因回到吧台后，偷偷地将纸团展开并涂上显影剂，纸面出现了几行小字：
新京，第003号电，绝密
请你部注意协调与抗日联军的关系，可与之交换情报，并以民间方式武装他们。同时，注意关东军近期动向，报告海拉尔要塞详细情况。请转告金校根，冈田次太郎活着，已从日本疗养后回到东宁。
发报人：红隼
1939年1月10日
巴因想，冈田次太郎活着并回到了东宁，一定是给日本人种菜的老罗头报告的情况。之后，他将纸条放进炉火中烧掉了。
在酒吧打烊之后，巴因将一盆兰花摆在窗台上，又将一根木头摆在木架子上。他这样做是与金校根约定见面的信号。兰花摆在窗台上，是说秘密联络点安全。但一截木头摆在酒吧外面的木架子上，是指上级有了秘密指令需要接头。
为传递情报方便，金校根指令拉脚的马大个路过阿穆尔酒吧时多注意情况变化，以便及时得到组织上指令。
按照巴因的指令，金校根第二天晚上来到阿穆尔酒吧，是同日军参谋小笠原一块来的。在将小笠原灌醉后，金校根来到巴因面前说，老板，给上壶奶茶吧。
巴因说，是，长官！随后，又对小伙计说，快，兔崽子，给长官上茶！
之后，巴因看看周边没有人注意他们，则小声说，上级要求多注意关东军动向，设法搞到海拉尔要塞的情报。
金校根说，好，知道了。又大声说道，老板，收账，多少钱？
巴因说，好，请稍等。
说后，巴因拿起算盘，打得噼啪作响。金校根则小声说，近期关东军没什么动向，但他们对中蒙边境的侦察却一刻都没有停止，军事运输越发的紧张了。
哦，长官，钱数出来了，85个满洲币。
金校根说，哦，能给老子打打折吗？我做翻译官的，也赚不来几个钱！之后，又悄悄说，铁路运输有坦克、装甲车、弹药、马匹，以及医药等军需品。
好吧，那就收您80个满洲币吧。
好嘞，谢谢，哪天再过来！
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告诉您，冈田次太郎活着，又回到了东宁。
金校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没有说话。而后，他和小笠原是乘着马大个的马车离开了酒吧，但手上多了两瓶沃特嘎酒，这是带给小笠原的。金校根知道，要套出海拉尔要塞的情报，以及掌握关东军的动向，小笠原会知道情况。
在到达军营后，金校根说，马夫，您稍等，我给太君送回营房后，再给您结账。
马大个说，好嘞，等着您就是。旁边是站岗的日本哨兵，并傻乎乎的看着他们。
将醉酒的小笠原送回营房，金校根再乘坐马车向自己的驻地走去。他对马大个说，冈田这小子命可真大。知道嘛，他没有死，还活着。
啊，是嘛！
金校根说，是的，我们要小心啦，因为冈田认识你。
是呗儿，那您看，我要不要去东宁杀了他。
哦不，您杀不了他。因为上次袭击，冈田会变得聪明了，就连绥芬河地下组织也划了不着他。
哦，那该怎么办？
再说吧，反正他一时半会也来不了海拉尔。因此，我们眼下是安全的。但这个问题，要引起注意。
嗯，在遂宁的公路上，冈田这小子太驴性，竟然用战刀砍掉了我的马头。
因此，你我要思考一下，如果冈田真的来到海拉尔，我们要以备不测。
好的，知道了。

第十三章 情报互换 联手抗联军

从1938年底到1939年，东北抗日联军游击战争转入了极端艰苦的斗争阶段。此时，抗日联军处于日军不断围剿、分割和缠斗之中。整个中国东北大地狼烟四起，尸横遍野，处处设立关卡，铁丝网密布，炮楼林立。
因为中央红军长征，抗日联军与党中央失去了联系。在抗日最艰苦的阶段，抗日联军孤悬敌后，失去了党组织领导，也得不到国民党政府支持。加之南满抗日联军几次西征，也都没有打到关内去，抗日联军部队因此遭受了严重损失，人数骤减，并逐渐失去了对关东军的战斗力。
期间，老谋深算的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推出了“三年治安肃正计划”，使得关东军不断增兵中国东北。而一列列火车从关内和朝鲜等地开进延边、吉林、奉天、新京、哈尔滨、牡丹江、佳木斯、齐齐哈尔等地，还有大量的坦克、装甲运兵车运抵作战前线。关东军由1936年的20万人，猛增到40万人。到1938年底，日本在东北新增兵力已达8个师团，并有大量的伪军和警察大队数万之众。
日伪当局以强大的兵力对抗联部队进行讨伐，并极力强化城乡法西斯统治。在城镇，关东军疯狂屠杀共产党人和爱国者，把他们送上断头台，割断他们的头颅，人头悬挂在树上、电线杆子上，摧毁抗日救国组织，严密控制人员活动；在农村，加紧推行“集团部落”政策，把分散居住的农户，强行迁到它控制的部落中去，实行保甲制、连坐法，一人有事，多个人头落地；在抗日游击区，实行惨无人道的烧光、杀光、抢光政策，制造无以数计的无人区，割断抗日联军部队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断绝抗联部队的给养来源，加强经济封锁和政治诱降工作。
1937底，日军第四师团、第十师团全部，以及第八师团一部共25000余人，配以伪军20000余人，浩浩荡荡对松花江下游地区（伪三江省）的三江平原抗联第二路军进行“讨伐”。为此，中共吉东、北满两省委分别作出决定。除留部分队伍在原地活动、坚持斗争外，其主力部队冲破敌人包围，到外线作战，并开辟新的游击区。
1938年7月，第二路军主力部队开始西征，向五常、舒兰一带突围。但7月31日，时任5军政治部主任宋一夫在西征途中携款叛变投敌，供出我军西征全部计划。第二路军虽打乱了敌人重点讨伐部署，但部队损失严重，未能够实现预定目标。
与此同时，北满抗联部队的第3、第6、第9、第11军，也即第三路军开始远征，向位于小兴安岭西麓、即大兴安岭南麓嫩江流域，以及黑龙江流域挺进，彻底粉碎了敌人“聚歼”抗联部队于松花江下游的图谋，较好地保存了实力。
因为日军大规模围剿，使得抗日联军和地方党组织均遭到了毁灭性破坏。抗日联军在山上的“密营”损失殆尽。同时，粮食、药品、盐等给养完全中断，许多优秀指战员壮烈牺牲。抗日联军由1937年的11个军，30000多人，只剩下不到1000人左右。抗日联军开辟的东南满、吉东、北满3大游击区和一些小规模根据地，也全部丢掉。
在抗日联军极度艰苦困难时，经李秀琴秘密联系，荆楚天坐火车到达了延吉。之后，又骑马赶到汪清的密林中与周保中秘密会面，时至1939年春天。

周保中，秘密档案，绝密
周保中，1902年生于云南大理，白族，毕业于云南陆军讲武堂，曾在滇军和国民军中服役，担任过连长、营长、团长、副师长。1927年大革命失败，无数人头落地，他秘密加入共产党。1928受中央派遣赴苏联学习。九一八事变后，回到中国东北。1932年任中共满洲省委军委书记。不久，到王德林部任总参议兼前方总指挥部参谋长。1934年到宁安建立绥宁反日同盟军，开始了长达14年的抗日武装斗争，历任抗联第五军军长，第二路军总指挥。1945年8月，配合苏联红军进军东北，曾获苏联“红旗”勋章。
为了保证这次周保中、荆楚天和李秀琴等人的会面，在周边三十公里之内设置了多个暗哨，以保证绝对安全。
李秀琴说，周保中将军，这是远东特别谍报小组的荆楚天同志。又对荆楚天说，这是著名抗日将领周保中将军！
荆楚天说，周将军，您是著名的抗日将领，威名远扬，就连关东军的军官听了您的名字，都会竖起大拇指！
周保中说，荆楚天同志，我们都是中华儿女，是绝不能容忍倭寇践踏我国领土和蹂躏我们的人民。
李秀琴说，周将军，我将荆楚天同志的情况介绍给您。他原名是叫陈恩，曾是河北地下武装人员、排长。在作战中被日军俘获，羁押到吉林市东宁县修筑军事要塞。出逃后，到了苏联哈巴罗夫斯克，即伯力。之后，他接受了苏联情报机关的训练，成为远东特别谍报小组负责人之一。现在，我们活动在新京，有重要情报向您汇报。
周保中说，荆楚天同志，您先说。另外，我这儿也有情况需要您知道。
荆楚天说，现在，远东特别谍报组正在满洲开展情报工作，有些情况需要抗日联军知道。首先，经莫斯科高层批准，远东特别谍报小组可以与抗日联军交换情报。此外，苏联同意以民间形式武装抗日联军。如果抗日联军对关东军作战不力，还可以越境到苏联去。如果需要，苏联可以为抗日联军培训骨干力量。
哦，这太好了。周保中说，谢谢您，给抗日联军带来了好消息。这样，苏联就成了抗日联军的大后方，也会获得武器弹药补充。
荆楚天说，现在，我想知道，你们需要什么支持？可以由苏联方面为你们提供。
周保中说，首先需要武器弹药，还需药品。
您看，都什么样的武器？
最好是莫西·纳甘步枪。现在，我们的步枪是远不如日本鬼子的三八大盖。那家伙打得远，我们的步枪射程短，远了够不着，近了死人多。
你们，需要多少支莫西·纳甘步枪？
300支，最好500支，还有手榴弹。
子弹呢？
越多越好。此外，还需要山炮，以及重型机关枪，电台，无线电台。
好，我负责通知远东特别谍报小组并提供支持。此外，我们还掌握了关东军的动态。他们在推行“三年治安肃正计划”，对抗日联军进行大规模围剿。目前，关东军新增8个师团，总兵力约40万人。主要战区分为东南满地区、北满地区、吉东省地区，并希望彻底聚歼之。因此，抗日联军将会遭遇前所未有的困难。
是的，这是个极其困难阶段。而更大的问题，是我们与延安失去了联系，孤立无援。但对日斗争，就是饥饿疲乏，断指裂肤，也要荡寇不渝。这不，我们刚刚召开中共吉东省委扩大会议，针对日伪军事讨伐、经济封锁、政治诱降的严峻形势，已经作出了决定，要全力抗击关东军。如果临到革命者牺牲关头，那就慷慨就义。不久，我们将整顿部队，调整部署，指挥各军突破关东军重围。
好，不打败日本法西斯，我们决不罢休。说后，荆楚天和周保中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李秀琴说，周将军，还有一件事，需要将您与荆楚天会面的情况，秘密转达给杨靖宇将军，还有李兆麟、赵尚志将军。
好，我将迅速转达远东特别谍报小组的意见。不过，赵尚志将军已经过境到苏联去了。他的任务是联系党的组织，但他的身份却受到了苏联方面怀疑，人扣押在伯力。
哦，为什么？
周保中说，据我所知，赵尚志是著名抗日将领，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北满临时省委任为，赵尚志反对共产国际王明的“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犯有“左倾关门主义路线”错误，决定党内撤销其北满临时省委执行委员职务，并给予严重警告处分和撤销其抗日联军总司令及三军军长职务。因此，赵尚志被苏联关押在伯力第一看守所。
哦，这是严重问题。在抗日联军最艰苦的阶段，我们不能没有坚强的领导人。那么，周将军，您的具体意见是？
周保中说，我们应该设法向苏联党说清情况，解救赵尚志同志回国领导武装抗日斗争。但目前无法与苏联党取得联系。如果远东特别谍报小组能够帮助转达东北抗联的意见，请求苏联解除对赵尚志的怀疑。
好吧，我们远东特别谍报小组做些努力，以争取苏联党解除对赵尚志同志的怀疑。
谢了，荆楚天同志。
不客气。有关获得武器问题，请你们等待消息，以及具体交货地点。
好嘞，感谢啊，荆楚天同志，我们要打败日本帝国主义，实现国家和民族独立！

在荆楚天和李秀琴同周保中告别后，他们秘密回到新京，并立即给远东特别谍报小组发报：
新京，第007号电，绝密
赵尚志，中共抗日将领，中国东北最早的共产党员之一。1908年生于朝阳。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冬季黄埔军校第四期学习。“九一八事变”后，被任命为中共满洲省委常委。之后，领导过中共巴彦抗日游击队、北满珠河反日游击队，后任哈东支队司令，长期转战于松花江两岸。后任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三军军长、东北抗联第三军军长。
根据抗日周保中将军的意见，赵尚志同志是坚定的爱国主义者，民族英雄。他对党忠诚。性格坚强。在环境极其恶劣的条件下，领导抗联的同志坚决抗击日本法西斯主义，是著名的东北抗日联军领导人。
因此，建议苏联党解除对赵尚志的怀疑，派其回国继续领导抗日武装斗争。
发报人：红隼
1939年4月17日
柯林在接到新京情报小组的密电后，立即向莫斯科汇报。列贝舍夫同志将赵尚志同志受到怀疑的情况转达给共产国际。共产国际组织向斯大林作了报告，斯大林作出批示：
同意解除对赵尚志同志的疑惑，恢复赵尚志同志东北抗日联军总司令职务，并继续领导中共东北抗日联军对日本法西斯主义的武装斗争！
1939年5月，共产国际组织将赵尚志同志从伯力第一看守所解救出来。同时，向抗日联军转达了苏方意见，赵尚志继续担任中国东北抗日联军总司令。
同年6月27日，赵尚志同志率领百余名抗联人员秘密跨过黑龙江返回了中国东北抗日战场。28日，赵尚志率领部队突然袭击日本位于密林深处的乌拉嘎金矿，杀死日伪军十多人。不久，又在大兴安岭等地，相继袭击两支日本测量队，缴获地图、测量器材和武器装备等。
从此，赵尚志同志所领导东北抗日联军转战松花江两岸，开始了对关东军新的武装斗争。
1939年3月23日，小松原师团长办公室。正面墙上挂着裕仁天皇的画像。天皇画像下面是膏药旗。办公桌上摆着三台红、黑、白颜色不同的电话。侧面墙体由黄色帷幕遮蔽，被遮蔽的部分是中蒙边界和中苏边界作战计划图。传令兵爱之边雄负责标注日、蒙、苏三方军队的布防情况。包括飞机场、火炮阵地、兵营和机械化部队的位置，以及中蒙边界、中苏边界道路、河流、桥梁等等。
小松原走进办公室，爱之边雄殷勤地接过军大衣，并挂在衣帽架上。小松原说，你的，传达我的命令，请小笠原参谋到我办公室来。
是，将军！
不一会，接到小松原命令的小笠原是气喘吁吁的跑步来到师团长办公室，帽子上还带着雪花。说：将军，小笠原奉命前来向您报到，并接受您的命令！
小松原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来，笠原君，你看作战计划图例。之后，爱之边雄拉开墙体上黑色帷幔。
小松原说，笠原君，这是作战静态图例。这儿是我方的部队，这是苏军的部队，这是蒙军的部队。现在，我们已万事完备，时刻准备与苏军开战。但你看，谁的胜率大？
当然是大日本皇军。将军，在您的指挥下，日军会所向披靡，苏军必败。
那么，你的说，为什么？
因为日本军人素质高，不惧生死，作战勇敢。而您，是战无不胜的将军，自然会大胜苏军！
哟西，我的同意。那么，我们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没有，将军，无需准备。只要您寻找合适的战机，就可以同苏联开战，因为大日本帝国不能出师无名。
哟西，哟西，笠原君，你懂我的意思，看法是大大地好。我的完全赞同。不过，笠原君，战争会像天气一样变幻莫测。你的知道，战争准备工作还需要做细。
是，将军。
小松原说，笠原君，我的问，海拉尔要塞布防情况？能够迟滞苏军多长时间？你的，明白？
是，将军，明白。不过，这已有了答案。在新京关东军参谋本部，我看过一份报告，陆军参谋本部的报告。现在，这份报告存放在新京，在参谋本部濑户美智子那儿。如果需要，我立即去新京取回报告。
哦不，笠原君，我不相信那份报告。你的说，假如我们同苏军开战，海拉尔要塞能够抵抗多长时间？你的明白，这事关大日本皇军的战略主动。
是，将军。但那份报告说，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以及弹药、粮食等物资储备充足的条件下，海拉尔要塞最多可坚守20天，就这样。
小松原听后，脸上有着愠怒，喝道，不，笠原君，你的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知道嘛。现在，我再次强调，我不相信那份报告，那份报告脱离实际，你的懂？
是的，将军，但我不明白为什么？
笠原君，你的知道，参谋本部的人并不了解苏军的情况，也大大低估了我们的对手。还有，苏军有重型装备，大口径火炮，航天炸弹。说后，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大的航天炸弹，整个山头会削平的。因此，海拉尔要塞可能顶不住苏军的进攻？我的担心，你的明白？

是，将军，我的明白。但我与您有不同看法，因为苏军不会进攻我们。据我所知，苏军已连续三年整肃内部，“大清洗”还没有完成。因此，苏军不可能进攻我们。对此，将军，您大可不必担忧，无须论证海拉尔要塞的布防能力。
哦不、不，笠原君，这事关重大。我的必须强调，战争准备不得马虎。还有，你的明白，既要小心参战，又要坚信必胜。在开战之前，要论证任何可能性，你的懂嘛，我的意思！
是，将军，我统统的明白。但对海拉尔要塞布防业务，我不够熟悉。因此，我需要人手。
哦不，不，不可以。你的知道，海拉尔军事要塞事机密重大，其他人统统的不可以，统统的不可接近。不过，驻防部队可以配合工作。你看怎么样？笠原君。
哦不，将军，我是说，我需要有实践经验的人参与评估。而且，有人完全可以信赖。
笠原君，你说，谁？可靠吗？说后，小松原圆睁两眼，并透露出犀利光芒，随时有杀了小笠原的可能。
但小笠原不惧威严，说，将军，我以您的战士的名义，向您保证，请求金校根参与论证，朝鲜族，翻译官，人就在海拉尔。因为准备战争爆发后，审问和处置苏军俘虏，所以，他从东宁要塞调到了海拉尔，对大日本帝国绝对忠诚。前段时间，他帮我审问苏军俘虏亚历山大·尤里克夫，从其嘴里掏出蒙军和苏军在哈拉哈河一带的布防情况，武器装备情况。因此，金校根可以信赖。
哟西，笠原君，既然你信任他，我信任你，那我批准金校根参与海拉尔要塞的论证。不过，你要监视金校根，要告诫他严守秘密。如果消息走漏了秘密，大大的砍头，你的明白？
明白！
笠原君，是砍你的头，你的明白？
是，将军，我愿意以脑袋担保，金校根翻译官绝对没有问题，绝对可靠。
哟西、哟西。
之后，小松原弯下腰来，并把嘴巴贴到小笠原的耳旁说，笠原君，在评估后，你的，要秘密处掉金校根。明白嘛，我的想法，这是必须的。小松原说后，直愣愣的盯着小笠原的眼睛，目光中透露出杀气。
小笠原听后急切地说，不，将军，金校根，我的朋友，大大的好，大大的好，不可以杀头。他忠于朋友，忠于大日本皇军，绝不以死了死了的有。如果杀了他，于心不忍，于理不通，于人无情。将军，求求您的恩泽，放过金校根，我给您作揖了。
笠原君，你的不懂，不懂大日本的根本利益。还有，你太仁慈。中国人说过，仁慈不带兵，无毒的不丈夫，你的明白？
是，明白。但将军，我不同意杀金校根。如果那样做，那他太无辜了。
笠原君，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利益，我们可以做任何事。你的，也必须这样做。我们忠诚于大日本帝国，不可因为感情心慈手软。你的知道，我的不相信金校根。他是翻译官，不是日本人。不是日本人，那就绝对的不可信。如果用中国人的话说，金校根是汉奸，大大的汉奸。你的知道，凡是汉奸，就统统的不可信。我们大日本帝国足够强大，他们为我们做事；如果大日本不够强大，那他们就会成为我们的敌人。笠原君，你的明白？
是，将军，我明白。但将军，金校根可以信赖。如果您的想法不可以改变，那就没必要请金校根参与其中了。如果不请金校根参与评估，您渴望得到海拉尔要塞的布防能力的结论，就不那么准了。尊敬的将军，我希望放过金校根。
听了小笠原的话，小松原师团长沉思了一会。说，好吧，笠原君，我尊重你的意见。不过，时间急迫，你的知道？
是，将军，但为什么呀？
一但有机会，日苏就会这个，你的明白？说后，小松原将两手握成拳头并对撞了一下。
啊，将军，是不是要打仗了？
哦不，笠原君，你的注意，我们不可以谈这个话题。你的明白？否则，死了死了的有。
是，将军！

哟西。小松原说后，头颅向外摆了一下，那意思是说你可以走了。
小笠原离开师团长办公室，确信战争随时爆发。尽管小松原师团长没有直接说，但他感觉到战争迫在眉睫。之后，小笠原向金校根的驻地走去。见到金校根，小笠原说，有大大的任务，你的，手头工作放一放对海拉尔要塞预防能力进行评估。还有，我们同苏联要开战了。
啊，是嘛。不过，笠原君，消息确切嘛，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是的，战争就会随时爆发。但你的，不许对别人的讲，你的明白，这是大大的军事秘密！如果你的讲了，死了死了的有。明白嘛，砍头的有。
明白，笠原君。可是，我不想参加对海拉尔要塞布防能力的评估，您还是另找别人吧。
你的说，到底为什么？
笠原君，评估海拉尔要塞的防御能力，这不关我的事。再有，这事关重大，我不想知道秘密。您知道，小小的翻译官，只想赚口饭钱，养活自己，我不想掉脑袋。除此外，我什么也都不想干。说句实在话，去做军事要塞评估工作，不如去街里喝喝酒，或者吸点烟土，再或找个蒙古姑娘。你的知道，蒙古姑娘身板子健壮，那种感觉好极了。另外，我也建议你，别去做要塞评估，都纯属没用。你想想看，即便关东军与苏军作战不利，那么，苏军也未必敢进攻海拉尔要塞。中国人有句话，这叫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也算没卵子找茄子提着，扯蛋，扯蛋的。笠原君，这事没意思。
哦不，金，这是上级的命令。你的如果不去，那我就强迫你去，不去也得去。
不，笠原君，您强迫我去我也不去。另外，我们是朋友，而您也不该这样对我，没道理的。知道嘛，我不想早死。
哦，你得说，什么的早死？
太君，以我的经历看，知道秘密越多的，死的就越快。
小笠原听了金校根的话很是扫兴。之后，他郁郁不乐的去见了小松原并说明情况。将军，很遗憾，金翻译官不想参与要塞评估，还说，还不如去玩玩蒙古姑娘。
听了小笠原的话，小松原暗暗高兴。这说明，金校根不愿涉猎军事机密，也就不是苏军或东北抗日联军的探子了。既如此，小松原道太郎师团长发出了命令，笠原君，你的，去传达我的命令，要金立即参与要塞布防能力评估。否则，你告诉金，死了死了的有。
是，将军！
呼伦贝尔草原的冬天极其寒冷，朔风呼啸，大雪纷飞，狂风不断地将草地上的积雪裹挟起来，再狠狠地摔打在山坡上。此刻，海拉尔北山落叶松林、蒙古栎、以及低矮的灌木丛是发出了“呜”、“呜”的尖厉声。这种狂风裹着大雪的极端天气是被当地人称之为“大烟泡”。如果遇有“大烟泡”恶劣天气，牛或羊会有冻死冰天雪地的情况。
不过，在狂风和大雪横扫整个呼伦贝尔草原时，驻守在海拉尔北山的哨兵不惧寒冷，裹着厚厚棉大衣，戴着厚厚的狗皮帽子和棉手套，笔直地站在哨位上，也如家雀般机警，表情严肃，冷目地注视着周边情况。
因为三道铁丝网和岗哨林立，任何人不得走进海拉尔北山附近，也使这里变得极其神秘。金校根应小笠原的指令，在狂风暴雪中协同其考察整个海拉尔要塞群。他们乘坐的吉普车穿过三道铁丝网和一道道明哨、暗哨之后，进入了要塞核心区。
负责向小笠原参谋和金校根介绍海拉尔要塞情况的是关东军第80独立混成旅军事参谋小村野植。
他说，日军进入海拉尔的大背景是1927年夏天，内阁召开“东方会议”。会议确定“惟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满蒙；惟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倘支那完全被我征服，其他异邦必畏我敬我降我，世界之东亚为我国之东亚。”因此，日军要先占领中国东北、内蒙古，再对中国实施全面的扩张性政策。期间，相继发生了1928年6月4日的“皇姑屯事件”和1931年的“9·18事件”，以及之后的“江桥战斗”和1932年的“海满战斗”和“七七事变”。
1932年9月，日军第14师团奉关东军司令官武藤信义之命令，由齐齐哈尔经嫩江流域向呼伦贝尔进攻。先后占领了昂昂溪和扎兰屯重镇，在海拉尔和满洲里击败了东北边防步兵第二旅旅长苏炳文中将。由此，日军开始进入海拉尔和满洲里地区，并在满洲里建立了领事馆。
这期间，也发生了一些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事件：我们的侦略员和日本浪人，被中国人绑在海拉尔电线杆子上示众；渡边少佐等8人乘飞机到海拉尔上空时油料耗尽，迫降到七棵树，被东北民众救国军第六团全部歼灭；以及我们在进攻大兴安岭隧道时装甲车被撞翻，大尉荒木克业被撞死的事件。
1932年12月，我们占领了海拉尔和满洲里。抗日部队在海满战斗失利后，苏炳文、马占山等寇匪率4000余人，乘坐7列火车经满洲里进入苏联境内。为此，我们派出5架战斗机升空，在大尉广岛和兵库率领下，对开往苏联的火车进行狂轰滥炸，但遭到苏军5架飞机拦截，使得苏炳文等寇匪逃脱了。
之后，为了巩固军防，实施日本帝国的“北进计划”，按照关东军司令部的指令，我们在海拉尔等地构筑了军事要塞群。其中，海拉尔要塞是最大的，设施最完备的。从1934年开始修建，到1937末完工，大体用了四年时间。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在海拉尔修筑大型军事要塞呢？主要是考虑海拉尔三面环山、一水中流。其中的一水就是海拉尔河。这在军事上属于易守难攻的兵家必争之地。此外，海拉尔是呼伦贝尔地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同时，海拉尔地处蒙古高原的东部，又是扼守中蒙、中苏通道的重要屏障。中、苏、蒙三国交界处以海拉尔为轴心，向西有滨州铁路与同苏联接壤的边城满洲里相通；北上，有三河道可通往中苏边界重镇三河和黑山头；南下，有公路通往中蒙边境地区的城镇阿木古郎。三地距海拉尔均为150公里左右。而且，海拉尔市有8大商号，非常繁华。因此，依托交通便利和生活有保障等条件，在海拉尔市区周围三个高地筑5个阵地、10个辅助阵地是必要的。海拉尔要塞群总占地21平方公里。5个阵地居高临下，对海拉尔街区、铁路、公路等要道都纳入封锁视线之内，并形成五角形火力网。因此，我们将海拉尔要塞形象地称之为“军都五芒星”。
金校根听了军事参谋小村野植的情况介绍，暗暗记住海拉尔要塞的情况。同时，也认为，小村野植是一名狂躁的日本法西斯主义者。小村野植说，如果日苏战争爆发，海拉尔要塞固守一个月一点都不是问题。

金校根认为，小村野植的观点是太过自信了，也低估了苏军的情况。同时，自己必须找出要塞的问题，这正是小松原道太郎师团长所关心的，也是他不同于小笠原的看法。
在考察整个海拉尔要塞的布防情况后，小笠原向小村野植问道，你的说，海拉尔要塞的布防能力到底如何？
小村野植说，海拉尔要塞是满州西部、内蒙古东部最大的军事堡垒，坚不可摧。如果日苏战争爆发，只要物质储备充足，日军坚守一个月不是问题。
小笠原说，是的，这大大的对头。我的，同意你的看法。
小村野植说，笠原君，我的看法要比参谋本部更乐观一些。因为他们的结论只是考虑了军事要塞的布防情况。但问题是，大日本皇军不可低估，以及武士道精神都会提高日军的战斗力，也是日军对苏胜利的根本。
哟西，哟西，小村君，我的大大的赞同你的意见，大日本皇军是不可战胜的。之后，小笠原又对金校根说，金，你的说，有没有不同的意见？
金校根看了看小笠原，又看了看小村野植，但沉默不语。为此，小笠原急切地说，金，你的说，说出你的意见？
金校根说，笠原君，我的意见与你们的想法大大的不同。我认为，如果没有外力的配合，海拉尔要塞只能坚守一个星期，或者说十天，仅此而已。因此，您可以向小松原师团长报告情况，我对此一点都不乐观。
哦不，不，小村野植说，你的，不是日本人，大大的不了解大日本皇军的战斗力，不了解日本军人不惧死亡的武士道精神，死了死了的有。
小笠原说，是的，金，你的不是日本人，大大的不懂日本帝国军队的战斗力。同时，你的不了解要塞的坚固程度。我的，也与你的意见是大大的不同，也太让我失望。说着，小笠原的火气上来了，把手中的钢笔狠狠地摔到水泥地上，“啪”的一声，钢笔碎掉了一地。
金校根说，哦，对不起，笠原君。我只是谈了看法，仅供你们参考。再有，尽管我的意见与你们的意见是不同的，但笠原君也不要生气，因为都是朋友嘛。而且，好朋友之间也不都是一点分歧没有的。除了友谊，其意见的不同，也都正常，彼此都应相互尊重。
一周后，小笠原参谋将写好的《海拉尔要塞布防能力报告》送达小松原师团长，结论是：海拉尔要塞可固守一个月。小松原看后，是将小笠原参谋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说，笠原君，这是你的意见？
是，将军。
此外，还有谁的意见？你的说。
小村野植参谋的意见同我的意见一致。他认为，海拉尔要塞群坚不可摧，即使没有外力的支持，坚守一个月不是问题。
哦，笠原君，你们的意见比参谋本部的意见还要乐观。
是的，海拉尔要塞堪比法国马其诺防线，完全可以阻挡住苏军的进攻。
不、不、不，笠原君，一个孤立的要塞怎么可以堪比法国的马其诺防线。你的，军人的不是，大大的军事的不懂，太让我失望。还有，你的说，金翻译官是怎么个看法？是不是同你们的意见一致？
哦不，将军，金翻译官是悲观主义者。他的认为，在没有外力支援的情况下，海拉尔要塞能够独立抵抗一周，他大大的低估了大日本皇军的战斗力。

哦，是嘛。笠原君，这份报告没有指明金翻译官的想法，你的，马上的把金翻译官的找来，我的问话！
是，将军！
小笠原走出师团长办公室，去金校根的驻地，但没有找到金校根。而这让小笠原很恼火。于是，他乘车并带两名日本兵去街里寻找金校根。小笠原知道金校根的爱好：如果不是吸食烟土，那就是在嫖女人了，或是到阿穆尔酒吧喝酒去了。
从烟馆找到窑子铺，也都没有发现金校根的踪影。当他来到阿穆尔酒吧时，小笠原看见金校根正跟酒吧老板说着话。于是，小笠原上前拉住金校根的脖领子：金，你的什么的干活？
说着，小笠原将金校根拉到汽车上。这突然的变故，让金校根觉得莫名其妙，也很吃惊。他首先想到的问题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因为随同小笠原参谋前来的两位日本兵都荷枪实弹。还有，更令他心惊的是，有关海拉尔要塞的秘密情报就在自己的裤兜里，还没来得及交给巴因。
马大个看到金校根是被三个日本兵拉上汽车的，心急如焚，赶着马车悄悄地跟在后面。但金校根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马大个只能看着日本鬼子的汽车渐行渐远。
巴因更是一头雾水。他担心，金校根已经暴露，但又好像不是。因为小笠原参谋没有带走其他的人，没有查封阿穆尔酒吧。但在危急情况下，巴因必须以非常的措施应对。
于是，巴因将酒吧外面墙上的苞米串子摘下来。而将苞米串子摘下来，是说阿穆尔酒吧里发生紧急情况，需要与地下情报人员进行紧急联系。
晚上，占柱梅到了。巴因向她讲明了白天发生的事。说，金校根已被小笠原参谋带走，一定发生了什么问题。因此，你需要转告李云林把秘密电台藏好，并随时准备撤离。
听后，占柱梅马上离开了阿穆尔酒吧，并策马向陈巴尔虎右旗奔去。
小笠原带着金校根走进小松原师团长的办公室，小松原铁青着脸对小笠原吼道：你的，八嘎牙鲁，什么的干活，死了死了的有！说后，抬手就“啪”的一个嘴巴。
嗨！小笠原被打嘴巴后，更加挺直身子，一动不动，并准备接受第二个嘴巴！
你的说，什么的干活，时间大大的长？
将军，我是去找金校根了。他的，去了街里酒吧，所以，时间长了。
小松原听后，围着金校根的身边转了一圈，又一圈。你的，违反军纪大大的。军人不许喝酒，你的知道？
知道！小松原随后就“啪”的一个嘴巴，令金校根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
金校根“啪”的一个立正。嗨，将军，我的错了。因为写完报告累了，就到阿穆尔酒吧放松了。
小松原听后，骂道，你们都统统死了死了的有，目无军纪，散漫成性，统统的枪毙！
是，将军，我的不对，保证不再重犯。小笠原说。
小松原吼道，你的，金，说出你的看法，说说海拉尔要塞的布防能力？我的，听听你的意见。
是，将军！听了小松原师团长的话，金校根悬着的心安稳了下来。金校根说，我认为，海拉尔要塞最多能抵抗一周时间，绝不是15天，也不是一个月。
哟西，你的说，金，你们之间的看法是不同的。
金校根说，其中之一，是海拉尔要塞空防能力不足。因为战争爆发，海拉尔东西两个机场会被摧毁。如果苏军使用航空炸弹，要塞会很快被摧毁，也就失去了防御能力。第二，海拉尔要塞相对孤立，缺少后方支援。如果苏军对要塞实施包围，又没有外力支援的情况下，要塞被摧毁的时间则会大大缩短。第三，要塞虽然有5个阵地、10个辅助阵地，但火炮配置不科学。将军，您的知道，苏军有重型火炮，射程远，威力大，这是海拉尔要塞的致命弱点。因此，我认为，摧毁海拉尔要塞的抵抗能力，也就一周时间。而东宁要塞与海拉尔要塞相比也是不同的，不仅有坚固工事，纵深多达100公里。而且，有强大后勤支援能力和空中防卫能力，并配有重炮部队。
不，金，海拉尔要塞不是没有空中防御能力，除了海拉尔两个军用机场外，博克图也有机场，包括齐齐哈尔的战斗机，也都可以为海拉尔要塞提供空中支援。不过，我很赞成你的分析，大大的对，海拉尔要塞是孤立的，缺少战略纵深，如果苏军围着打，那就难以固守。另外，缺少重炮部队也是问题之一。因此，金，我的同意你的意见，也欣赏你，海拉尔要塞能够抵抗攻击的能力是有限的，也就5到7天。因此，笠原君，你的给关东军司令部打报告，请求增加重炮部队。你的明白，这是必须的。
是，将军！小笠原说。
好吧，笠原君，你的可以去了。
离开小松原师团长的办公室，金校根感觉自己的脸还是火辣辣的疼，而且，后背湿涝涝的，裤裆里也拿了蛤蟆。因为那份有关海拉尔要塞的秘密情报，就在他的裤兜里。如果被小松原师团长从里面掏出来，那就彻底栽了。
第二天午夜，陈巴尔虎右旗草原的一座蒙古包里飞出了嘀嘀嗒嗒的电报声，携带着海拉尔要塞的机密情报，飞向了哈巴罗夫斯克。
海拉尔，第009号，绝密
海拉尔要塞距中苏边界150公里，位于海拉尔市周边三个高地，占地21平方公里。5个主阵地，10个辅助阵地。1号敖包山阵地，为海拉尔地区至高点，海拔743米，也是海拉尔筑垒防守的前沿阵地；2号河南台阵地，即海拉尔河南岸台地，也是北山阵地，是要塞中最复杂、规模最大、设施最全的环形防御阵地，也是海拉尔要塞指挥中心；由日军第80独立旅驻守，司令部设在这里。地下工事为东西走向，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约10000平米。同1号阵地形成“钳形攻势”，可阻击三河方向和满洲里方向的苏军进攻；3号松山阵地，位于海拉尔西山，可阻止满洲里方向的进攻；4号东南山阵地，即日军所称“东樱台”。这里有关东军石井部队一个支队，有日本研究人员200余人，实际番号第543支队，从事细菌研究实验：鼠疫和伤寒；5号东山阵地，日本人所称“伊东台”，即伊敏河东岸台地，是最小的阵地。此外，海拉尔有东山、西山两个机场。后方有博克图机场、齐齐哈尔机场。
海拉尔要塞属二线内陆防御性，是关东军对苏战略西部正面支撑点，为前线进攻兵力集结地和前期进攻基地，还是后期防御苏军重要依托。各地区间5到10公里，均在炮火射程内。
另据可靠消息，关东军对苏作战已准备完毕，正寻战机。在中蒙、中苏边界处，即哈拉哈河中下游，随时有战争爆发可能。
发报人：草原苍狼
1939年4月5日

第十四章 略施小计 征服美智子

1939年3月5日夜，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早春中的新京依然寒冷，但军官俱乐部内却异常热闹。
一些参与“讨伐”抗日联军归来的日伪军官们，在军官俱乐部内欢聚畅饮。他们极尽的放纵，也极尽的欢乐，因为围剿抗击抗日联军的战斗几乎取得了彻底胜利。
在这些日伪军官们看来，剿灭东北抗日联军、实现满洲社会稳定，已期日可待。他们在欢庆南满、北满、东满等战场取得一个个重要辉煌战果的同时，也是喜极而泣，庆祝自己能够活着回到新京。因为抗日联军勇猛无敌，仅参谋本部就有两位军事参谋是战死在了抗日联军的“密营”前。
欢庆期间，一些日伪军官自编自演了小节目，歌颂“日满互助共荣”，歌颂司令官植田谦吉的丰功伟业，歌颂关东军“三年治安肃正计划”取得阶段性胜利。
刘天一应邀出席了这次欢聚晚会，也应邀上台演出了一个小节目。他声情并茂的朗诵了的北宋著名文学家欧阳修的词——《生查子·元夕》。
“去年元宵时，花市灯如昼。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到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这是一首相思词，刘天一声情并茂的朗诵，是充分表达了作者去年与情人相会的甜蜜，以及今日不见的痛苦，也把物是人非，旧情难续的感伤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朗诵结束后，他获得了雷鸣般的掌声。显然，一些日本军官还是了解一些中国文化的，知道上元节是汉族和部分少数民族兄弟的传统节日。
当刘天一落座后，一些日伪军官们是纷纷前来敬酒。但他注意到，自己的目标人濑户美智子不为所动，是安静地坐在3号桌旁，但也向他横扫了一眼，而嘴角微微的轻瞥了一下，这让他印象深刻。
哦，濑户美智子的目光是冷酷的，是那么无情。同时，他还惊讶的发现：濑户美智子在横扫他时，眼睛还有一点斜视。而这足以让他“心动”了。不，是“惊喜”万分。
哈哈，濑户美智子终于注意到了自己，他感觉这梦寐以求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因为刚到参谋本部时间不长，为了尊重他人，与对“友情”的真诚渴望，刘天一对前来敬酒的人是统统不加推辞，一杯接一杯喝下去。这也表现了他的性格豪放，很受欢迎。在酒过三巡，刘天一渐渐进入“醉酒”状态，但宴会还远没有结束。
不过，刘天一清楚自己的目标，以及所要做些什么。那就是千方百计讨得濑户美智子的欢心，但又找不到接近她的合适理由。在整个宴会期间，濑户美智子始终都没有表现出对他人的兴趣，也始终都没有喝酒，也没有人敬她酒。
因而，濑户美智子显得非常孤独，也非常孤傲，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无疑，她是丑陋的女人，自然就没有人爱。不，确切地说，没有谁爱上她。但“丑陋的女人需要爱，也有爱的强烈渴望。刘天一想，一但丑陋的女人以身相许了，那她就会什么都托付给你，愿意说出她心中的一切，而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刘天一想起来了，上面的这段话，是苏联情报员卡利洛娃在讲授“性在情报战中的作用”时说过的话。
而与濑户美智子截然不同的是，宴会中的一些女人们个个花枝招展，并不时有人纷纷向她们表达热情与殷勤。也有豪放的女人开始进入醉酒状态，小脸红扑扑的。扭动腰肢的瞬间，将滚圆的屁股展示给男人。在刘天一看来，这些女人万千可爱，又十分性感撩人。
可是，濑户美智子小姐实在太丑了。头发虽然经过精心打理，但看上去还是乱蓬蓬的。其脸上虽然扑了白粉，但依旧是遮挡不住黝黑的肤色与粗糙的皮肤。特别是那两个贼眉短绌不说，还使劲地拧巴着，犹如两撮猪毛粘到了眉头之上。她的单眼皮也不好看，鼻子矮趴趴的贴在面部上，一张饼子脸很不受看。
不过，濑户美智子的小眼睛却异常的犀利，所射出的目光令人十分寒冷。因为她用眼睛横扫整个宴会大厅时，刘天一看到了那目光中冷酷与无情，令人极其厌恶。而那斜视的眼睛，会令人不舒服。仅凭那双微微斜视的眼睛，刘天一就断定，柯林的情报是多么的不准确。因为在哈巴罗夫斯克期间，柯林没有跟自己指出濑户美智子的眼睛略有斜视的问题。不过，这不主要。相反，这也是他能够快些接近濑户美智子的重要方面。因为丑陋的女人更需要爱，也更渴望受到被爱。这是情报员卡利洛娃的话。
可是，刘天一是依旧找不到接近濑户美智子的合适理由。这让他苦恼万分，红红的脸上又有新的血液涌上来。现在，刘天一只能傻傻的坐在座位上、并小口嚼着一粒粒花生米，还有一些产自泰国的坚果。不过，他片刻都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要千方百计接近濑户美智子，并殷勤地讨她欢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过，机会来了。就在刘天一端杯喝酒的瞬间，再次用眼扫了3号桌。一个喝醉醺醺的少佐，笑嘻嘻的向一位穿着低胸的日本女人献着殷勤。而那女人年轻漂亮，也是明显的喝多了，脸上通红不说，竟然对少佐拉开自己的胸罩往里面看都没有在意。但濑户美智子突然愤怒，抬手就“啪”的一个耳光。那名少佐一个趔趄栽倒到桌子旁边了。但濑户美智子还没有住手的意思，站起来用脚狠狠地踢着少佐的屁股，并用日语使劲地骂着，八嘎牙鲁，狗男人，你是猪。
但少佐从地上爬了起来，向濑户美智子发起了猛攻。一拳打在濑户美智子的脸上，顿时鼻口窜血。濑户美智子踉踉跄跄的栽倒在4号餐桌上，盘子、杯子统统摔到地面上，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那名少佐骂道，你个丑八怪，少管闲事好不好！
这时，刘天一果断地冲了过去，并挥拳打倒了少佐，又转身将濑户美智子扶起来。但少佐从地面上爬起来，顺手操起凳子砸在刘天一的右手臂上，顿时鲜血直流。而后，那名少佐用日语恶骂着刘天一，你的，八嘎牙鲁，死了死了的，该杀的猪，但人们把他拉开了。
之后，有人将濑户美智子和刘天一送到军医院。刘天一手肌腱受伤，手背缝了7针。濑户美智子虽然鼻子流血，但没什么大碍。司令官植田谦吉知道这件事后，将那名少佐革除了职务，派其到蒙江县“讨伐”抗日联军去了。之后，濑户美智子受到司令官的通令嘉奖，但刘天一因为出手打了日本人，也受到了参谋本部的通报批评。
这件事使刘天一与濑户美智子走得近了些。一天，濑户美智子主动去刘天一办公室。说，谢谢天一君，你帮了我。我的，非常的感谢！

哦不，濑户美智子小姐，您客气。说句实在话，应该感谢您，是您维护了女人的尊严，很令我敬佩。还有，你以极其微弱的身躯勇敢面对卑劣的行为这实则不易。我非常钦佩。
哟西，您能够这样看问题，我的满意。不过，您因为打了日本人，受到参谋本部的通报批评，这实在不公。不过，您不该打日本人，这是大大的错误。
哦，为什么？
因为日本人是优等的民族，绝不可以下等民族的侵犯。
刘天一看了看濑户美智子。她很丑，但却很自信，是高傲得不可一世。刘天一说，不，濑户美智子小姐，我与您是有不同的看法。人生而平等。在世界上，没有优等民族，也没有劣等民族。只有人的尊严与平等，以及社会公平正义。无疑，每个人都应得到尊重，包括您与我在内，还有那个女人，以及其他的人。
不，刘天一，日本人是最优等的民族，朝鲜人二等人。你们中国人，只能是四等人、或五等人。
那么三等人呢？
斯拉夫人。
哦，遗憾，很遗憾。尊敬的濑户美智子小姐，我依旧不能同意您的观点。我想再说一遍，人不能以等级划分，因为没有科学依据。但以族群进行划分是可行的，因为地域不同、种族不同，但也不能有优劣。在这个问题上，以等级划分种族，是属于陈旧的观点。就拿那名少佐来说吧，他生在日本，却拉开了年轻女士的胸衣，而您看了很气氛。但他的做法是猥琐的，也是优等民族所不会做的事。因此，您抽了他的耳光，把他打倒在地。这很解气，而您令我尊敬。可见，以等级来划分民族是不对的。我不能同意您的意见，也永远都不可能同意您的意见。
好吧，天一君，我现在无法说服你。但你要坚信，大和民族是世界上最优秀民族。大日本帝国是世界最先进国家。大日本皇军战无不胜，这不容你的怀疑。
对此，濑户美智子小姐，我只能有部分同意。作为忠诚于日本帝国的中国人来说，我承认，日本是世界强国。因而，《日满协定》会有益于亚洲，也会有益于世界和平。因此，我选择为日本帝国做事，不再为《法兰克福日报》效力。这其中的原因，有我的个人因素，家在牡丹江横道河子。无疑，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也是顺应了历史潮流。
哟西。但我还需要提示你，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可以出手打日本人。这个，你的，懂吗？
哦，我懂。但那名少佐打了您。所以，我不得已打了他。这个，你明白吗？
但你不能打他。天一君，如果你打了他，那就是你的错。知道嘛，你们中国人都是劣等民族，没有资格打日本人。即便是那名少佐打了我之后，也不允许你打日本人。知道嘛，这是规矩，你不能违反。
不，濑户美智子小姐，只要社会公平与正义失衡，道德底线受到挑战，您受到了他人的非理性攻击，那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而您说的规矩，对我是不管用的。说句实在话，我宁愿为此受到参谋本部的通报批评，也不愿意看到女人受到流氓的欺负。尤其是您，濑户美智子小姐。只要有人敢欺负您，那我就会出手，也愿为此承担后果，还管他优等民族或劣等民族。
不，天一君，你错了，而且你不认错！
不，我没错。小姐，我一时半会都理解不了您。包括您的观点，我很难表示同意。现在，您走吧，因为您的话伤了我的自尊心，也感觉非常不舒服。另外，我也需要休息，好好想一想您的话。说后，刘天一抚摸着手背上的伤口，那儿很疼。不言而喻，他希望濑户美智子小姐能够注意到这一点，我是为你受伤的。
好吧，天一君，我对此表示理解。但在临走前，我不得不对您说，你绝不可以打日本人，这是大大的错误。而不仅仅是我这样的观点，也是所有日本人的观点。说后，濑户美智子小姐冷酷转身去了，脸上明显带着不快。
1939年3月上旬的一天，荆楚天登上由新京经哈尔滨到北安的小票车，随身带了一些布料样品。车上挤满了逃荒者，他们个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脸上满是菜色。
车内臭气熏天。负责验票的日本兵稍不顺意，就对旅客非打即骂，根本不把中国人当人。一位年岁稍大些的日本兵走到荆楚天跟前说，你的，良民证的看看。
荆楚天站起身来，从行李架上面的钱搭子里掏出证件。日本兵看过说，你的，新京人？
对，但老家是在河北。因为荆楚天带有浓重的河北口音，不得不说明自己是河北人。
日本兵说，你的说，新京什么的干活？
裁缝，做衣服的，缝缝补补。说后，荆楚天还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是给日本兵看。
说，你的哪里去？
北安的干活。
什么的干活？
开店。
不，开店的什么的干活？
哦，是做裁缝，看看可不可以开家新店。
什么店？
裁缝店，就是扩大生意规模！
哦，哟西。但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右眼吗？
是的，你的说？
受过伤，手术失败了，看不见人了。
枪伤，还是炮弹炸的？你的说。
哦不，都不是，棍子碰的，然后手术了。
那肯定不是日本医生作的手术。
是的，太君，您的聪明。
所以，你的失明了。
嗯，二百五大夫做的手术！
日本兵注视着荆楚天。说，你的良民？抗日的不是？说后，他拉起荆楚天的手看了看，看看有没有用枪的膙子。
不，太君，我是大大的良民。
这时，列车已驶过哈尔滨。日本兵看了看站台，有大批的旅客要挤上车来。日本兵说，你的知道，小小的哈尔滨，大大的北安省？
知道，听说过。所以，我准备到北安的看看，看看有没有商业机会。

哦，哟西。之后，日本兵再次看了看荆楚天的眼睛，但没说什么，又继续向前验票了。
列车到达北安时，已是黄昏，血色的残阳是沉落在了五大连池里去了，天气也越发变得寒冷。
北安是日本占领中国东北后，重点规划的地区之一，因为距离中苏边境不远。荆楚天是按着李秀琴的指引，左拐右拐的来到福寿街福寿堂药店，看见店老板是位六十多岁的人，正踉踉跄跄的把一张张木板合到窗户上。无疑，福寿堂药店打烊了。荆楚天问，老板，问个事儿，您这儿有白鲜皮吗？
葛天说，哦，有的，您要多少？
哦，我家里有出血病人，急找郎中。
哦，我就是郎中。
这其中的对话，是应了事前的约定。其中“白鲜皮”、“出血病人”、“郎中”是暗号中的三个关键词。荆楚天说，那么说，您就是店老板葛天喽？
哦对，我是葛天，您是荆楚天吧？
是的，我是荆楚天。
哦，终于等到您来了。快，进屋吧。这一路上，您还顺利吗？也一定很辛苦吧？
还好，只是火车上查票查得很紧。显然，列车上的日本兵是在配合关东军对东北抗日联军的围剿行动，防止抗联同志乘坐列车外逃。
来，楚天同志，您吃点东西吧，好好的睡一觉。我们明早就出发，去德都会见李兆麟同志。
哦不，今晚就走，我希望尽快能够见到李兆麟同志。
好吧，那您吃碗面再走不迟。
当夜，荆楚天骑着马去了德都。在德都附近的山林中，荆楚天与李兆麟会面。李兆麟说，自打红军长征后，我们与党中央失去了联系。在没有党指挥的情况下，抗日联军各自为战。现在，关东军不断围剿抗日联军。我们西征到达黑、嫩流域，可谓是千辛万苦。当前，对日武装斗争进入了最艰苦的阶段。同志们缺吃少穿，风餐露宿，冬天爬冰卧雪，忍饥挨饿，是不得不吃草根啃树皮。但我们浴血奋战，精神不倒，不打败日本鬼子决不罢休。
对，不打败日本鬼子绝不罢休。不过，同志们还扛得住吗？
扛得住。所有抗联人，个个都是铁打的汉子。“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是我们的真实生活写照。天当被，地当床，没有人叫苦；面对蚊虫叮咬，那就用手挠挠。我们精神乐观，意志坚定。不夺回祖国的大好河山，不赶走日本鬼子，我们就战斗不止，哪怕掉了脑袋，全当风吹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好感人的事迹。这不，前不久，我在吉林汪清的密林中是与周保中将军见了面。他们与关东军死缠烂打，是很令日军头疼，深受老百姓爱戴。
李兆麟说，楚天同志，周保中将军都好吧？
很好，他是真正的民族英雄。期间，我向周保中将军转达了苏联远东谍报小组的意见，即苏联政府意见。经斯大林同志亲自批准，远东特别谍报小组可以与东北抗日联军交换情报了，并通过民间形式秘密武装抗日联军。另外，如果东北抗日联军与关东军作战不力，将允许抗日联军越境到苏联避难去，以便部队休养生息，保存实力。此令，通过苏联红军下达给远东军区，以及边防各部队。
哦好，荆楚天同志，这是最好的消息。现在，我们最急需的就是武器弹药，以壮大抗日联军的队伍。
李兆麟将军，您只要提出武器的数量，苏联边防军都会尽可能满足你们的要求，但不宜公开说。
李兆麟说，好吧。目前，我们队伍人数损失较大，我需要步枪300支，如果能够搞到500支就更好。此外，还需要轻、重机枪各5挺，以及山炮，榴弹炮，必要的弹药、炸药，以便能够对关东军作战。
那么，交货地点是选在哪呢？黑河，还有孙吴？
哦不，这两个地方不可以。因为黑河和孙吴都有关东军重兵把守，那儿还有飞机场、军事要塞，他们看得很紧。这样吧，交货地点选在漠河附近。那里，关东军的兵力相对薄弱，我们总能找到交货地点与交货机会。
好，那就这样。此外，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关东军近期在中蒙边界与苏联红军有开战的可能。
李兆麟说，哦，需要我们做什么？
现在，关东军正将部队秘密调往海拉尔地区。如果可能，你们要想办法炸毁中东铁路，使其不能顺利调兵。另外，也有必要寻找中东铁路薄弱之处，采取军事行动。
嗯，这是必要的。我们有必要配合苏联红军开展行动。不过，我们缺少炸药，急需炸药，以便阻止关东军北进调动兵力。另外，有些情报也需要苏方知道。
您说。
日本帝国正在加大向中国东北移民的速度，而且，他们是亦兵亦民移民，即武装移民。打仗时，这些人会拿起枪杆子。而平时，他们会开荒种田。
哦，这是不是屯兵制？
是的，是日本帝国能够有效应对战争的需要，还是长期占领中国东北的需要。
哦，小日本是为了长期占领中国，不仅向中国派来军队，还进行有大量移民。
李兆麟说，据我们掌握的情况，1932年10月，日本就制定了移民中国计划，现移民9个批次，约45000户，约135000人。而且，还在继续移民。这些人被称为“开拓团”，主要分布在松花江流域、嫩江流域、黑龙江流域，以及满铁铁路沿线。在大连、盘锦、吉林、绥化、海伦、宾州、方正、桦林、佳木斯、虎林、密山、宁安、齐齐哈尔、讷河、嫩江等地，都有日本“开拓团”。他们采取强占或以极低价格强迫收购中国人的土地，然后，再租给农民进行耕作，使几百万中国农民失去了土地，四处流离，或在日本组建的“集团部落”中忍饥挨饿，其间冻死、饿死的人，无计其数。
这次会面后，远东特别谍报小组与李兆麟部的抗日联军建立了秘密联系。同时，为后期中蒙边界爆发的诺门罕战役、阻止关东军向中蒙边界调兵创造了条件。

1939年3月19日夜，新京，宝石街风华裁缝店发出嘀嘀嗒嗒的电报声：
新京，第021号电，绝密
据李兆麟部报，日本已制定20年内向中国东北移民500万人的计划。目前，已经移民45000户，13万多人。日本“开拓团”主要集中在黑龙江、松花江、嫩江流域，满蒙铁路沿线。他们依靠武力强占中国农民土地，把中国农民集中在“集团部落”内，冻死、饿死的不计其数。日本移民计划，是以退伍军人为主。这种屯兵制的移民，以日本军国主义体制为根本，其政策目的长期占领中国东北。同时，对于日本帝国实施的“北进计划”，对苏联远东地区构成了严重威胁。
又报，关东军在黑河、孙吴筑有军事要塞，两个飞机场。
发报人：红隼
1939年3月19日

苏联，哈巴罗夫斯克柯林办公室。卡洛琳中尉敲门进来，说，柯林同志，红隼报告，请求为中国东北抗日联军李兆麟部提供枪支弹药。对此，需要您的批示。另外，为周保中部准备的枪支弹药，业已完成，可交货了。
柯林说，那样，卡洛琳同志，您联系陈恩同志。由他与周保中部联系，确定枪支弹药交货时间，可在珲春、延吉，即关东军所称的间岛地区交货。
卡洛琳说，这恐怕有问题。
你说。
因为珲春、延吉是日军战略要地，曾发生过张鼓峰战役。因此，关东军会对此地看护得很紧。另外，大批量交货恐怕不合适。因为抗日联军接货会动用很多人，包括马匹，目标很大，会有危险的。
柯林说，嗯，有道理。那样，卡洛琳，您通知相关边防部队负责同志，要分配量交货。不过，在图们江两岸，周保中部总会找到合适的交货地点，也有办法躲过关东军边防部队的巡逻。之后，您通知陈恩同志，务必请抗日联军将苏方提供的枪支弹药秘密运往长白山麓，防止关东军发现苏军为中国东北抗日联军提供支持，并影响日苏两国关系。因为斯大林同志有明确的指示，我们不能公开支持中国抗日联军对日武装斗争。
卡洛琳说，我明白，这是国际政治问题。还有，头儿，您看，对李兆麟部的交货地点，陈恩与抗日联军的达成的意见是漠河，您看呢？
柯林说，不，要离漠河远一些。比如选在乌苏里浅滩，因为那儿没有人烟，关东军是不会到那里巡逻的。
可以，但抗日联军的同志要辛苦了。
是的，但安全。只要抗联的同志在约定时间内，在哪里燃起篝火，我们的飞机就可以乘着夜色将武器弹药秘密空投过去。
卡洛琳说，好，那马上发电给“红隼”。
柯林说，好吧，就这样！
1939年3月22日，远东谍报小组于漠河以南的乌苏里浅滩进行空投，李兆麟部官兵将枪支弹药用马匹秘密运走。
但3月23日，这是灾难的一天。远东特别谍报小组对周保中部第三批枪支弹药交货归于失败。这天夜里，月亮躲到云层的后面去了，整个图们江漆黑一片。当金道铭带领一些抗联同志到达秘密接货地点后，突然遭到关东军伏击。经过两个小时恶战，有四名关东军士兵战死，十三名抗联同志血染图们江。不得已，金道铭和一些抗联同志退到苏联去了。
1939年3月24日，星期五，新京，关东军军官俱乐部，刘天一和濑户美智子相约到此聚餐。
刘天一说，濑户美智子小姐，我们喝杯郁闷酒吧！
哦，为什么？
因为上次您跟我说，中国人不准我打日本人。而我一直都想不明白，面对一个有猥琐行为的人，我为什么就不能揍他呢？而且，那小子该揍。
不，天一君，你的明白。在满洲，大日本帝国说了算，你的是奴才。如果打了日本人，你要吃苦头。这个你的明白，我的是对你好。如果不信的话，那你的试试。另外，中国有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对此，你的明白？
这不用说，我不跟您犟。但有一点，您也没有理由不赞同我的观点，人生而平等，不分等级。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高贵的人种，也没有什么低贱的人。比方说，您与我之间都是平等的。至于那名少佐，他就是人渣，就是欠揍。所以，您揍他，我也可以揍他。在我看来，他和您没法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他是无赖，您是仙女。
不，天一君，所有大和民族的人都是高贵的人。这个，你的，不庸置疑，也不允许质疑。
因此，我心情郁闷。来，尊敬的濑户美智子小姐，干杯酒吧！说后，刘天一将杯酒喝下去。此刻，他为找不到攻克濑户美智子小姐的防线而苦恼着。于是，他不再说话了，脸上满是抑郁、愁眉不展的样子。
濑户美智子用嘴抿了一点点酒，看着刘天一。说，天一君，您是怎么了？
没什么。
难道您跟我在一起是不高兴？
不是，我不高兴不是因为你，濑户美智子小姐。
那你为什么不快活？
刘天一说，只是因为您的话，我是下等人，是不适合同上等人打交道的，更不可能跟您成为好朋友。因为我觉得，您是大好人，一个有正义感的好女人。而且，您敢于坚守正义，不畏衣冠禽兽，并狠狠地揍了那小子。对此，我非常欣赏您。是的，您让我挺佩服得五体投地。
哦，您这样看，我向您表示感谢。哦，对了，您手臂上的伤口我看看，好些了吗？
好了。刘天一说后，抬起手臂送到濑户美智子的面前，说，好了。只是留下点疤痕，光荣的疤痕，这么说可以吗？
可以，天一君，你的遭罪了。
不过，没什么，下等人遭罪是应该的。说后，刘天一微微一笑，用迷人的眼睛看着濑户美智子，说，小姐，您别介意我这样说话，玩笑话。
嗯，知道。天一君，你的幽默，我的没想到。
濑户美智子小姐，我喜欢幽默，也总想把话说得再幽默些。今天算是个玩笑，因为您这人挺好的。而且，您还不断的提示我，下等人不要打日本人，都是为我好。哦，我信您的话。来，再干一杯吧，濑户美智子小姐。
好啊，天一君，那就喝吧！这一次，濑户美智子果断的干了杯中啤酒。
刘天一说，濑户美智子小姐，我可以向您说句心里话吗？如果说了心里话，您介意吗？
哦，好啊，我们应该说心里话。说吧，你的说什么，我的统统不介意。
哦，那就好。不知道为什么，濑户美智子小姐，我好像是爱上您了。说后，他将头低下。又说，我知道，濑户美智子小姐，我是没有资格爱上您的。现在，我是不是说了错话，但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也就顺口说了出来。万望您谅解，濑户美智子小姐。
哦，这不可以。天一君，您知道，我年岁比你大，大了近十岁。

可是，濑户美智子小姐，爱情不分年岁大小。只要我们相爱，年岁就不是问题，国籍也不是问题。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您快说？
只是种族问题。您知道的，我不是大和民族，也就不是优等民族。但濑户美智子小姐，我真的爱您。因为您关心我，也是为我好。不要我打日本人，是不想要我吃亏。
是的，我是那个意思。不过，您真的爱我？
是啊，我认为您有正义感，是个好人。
可是，我很丑。
其实，您不丑，即便丑也不是问题。您知道吗，中国历史上有个诸葛亮。
哦，知道。
诸葛亮这人满腹经纶，但也是取了大媳妇，丑媳妇。为此，中国有个说法，丑妻近地家中宝。何况，濑户美智子小姐，您真的不丑。在我看来，您很好看。但可惜啊，我不是大和民族的人。
哦，天一君，既然您爱我，那我们走吧。既然相爱了，天一君，您到我家里坐坐！
哦，好啊，走！
濑户美智子的家很小，约40平米。一个卫生间，一张床，一个厨房，屋内干净。
走近屋后，刘天一就疯狂地吻了濑户美智子，而濑户美智子立马就摊成了“一摊泥”，眼睛里充满了对爱的极度渴望。在洗浴、做爱后，刘天一跟濑户美智子说，我该回去了，您保重，作个好梦！
濑户美智子说，不，天一君，您不能走。你的，就住在我的家里！
亲爱的，我是怕被别人撞见，这对您来说不好，会有不好的影响。
哦不，天一君，您今天不能走，我还想要。你的知道，我从没有过这么好的感觉。您呢，也幸福嘛！
是的，这不用说，得劲。亲爱的，我要感谢您，是您给了我爱。此刻，要不担心什么，我渴望同您继续做爱。
嗨，你的，快快地干活，我的享受！哦，感觉好极了。快，继续的干活，快快地干活！
刘天一看到濑户美智子的身上皮肤粗糙，毛孔粗大，不免心里觉得恶心。但想起卡利洛娃的话，为了情报，即使你同70岁的老女人做爱，也要时刻充满激情。于是，他紧紧地搂住濑户美智子。濑户美智子则不由自主地叫着！
做爱结束了，濑户美智子意犹未尽。说，天一君，你的，大大地好，大大地好！
在这个静谧之夜，刘天一把从卡利洛娃那里学到的性本事，全部用到了濑户美智子的身上。而令濑户美智子心旷神怡，也神不守舍，享受到了从没有过的快乐。在欢爱中，刘天一看到，濑户美智子的眼角处因为喜悦而溢出了泪水，是高兴至极的喜悦。
濑户美智子说，天一君，你的大大的好人，我的要大大的谢你，大大的谢你！
不，濑户美智子小姐，我爱您，要大大的谢您。没有您，我不会这么幸福！
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睡。直到太阳照腚，他们又滚在了一起。之后，他们才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爬起来。

第十五章 新京惊魂 交通员叛变

1939年3月31日，星期五午后，刘天一闲来无事并信马由缰的走进了宝石街50号香茗茶馆。一迈进茶馆，他眼睛的余光就看见荆楚天是坐在3号单间内。而香茗茶馆是荆楚天和刘天一秘密接头的地点之一。
开办茶馆的老板是穆望钢，抗日联军地下工作人员，四十岁。从面相上看，憨厚愚钝，但内心极其精明。穆望钢是东北抗日联军驻新京办事处主任，负责与远东秘密谍报小组保持联系，传递往来其间的秘密情报。他下家有五名“茶客”，也即秘密交通员，分别负责联系杨靖宇部、周保中部、李兆麟部、赵尚志部，还有远东谍报小组。
荆楚天和刘天一还有一个秘密接头地点，就是新京宝石街樱花会馆。而这是波兰人开办的一家窑子铺，里面的妓女多是欧洲女人。卡利洛娃是这里的主角，以其年轻美妙成为新京的首位金牌浪女。因此，一些满洲国官员，以及关东军军官，也时常出现在这里。
但柯林要求，只有万分紧急的情况下，荆楚天和刘天一才可以到樱花会馆与卡利洛娃秘密接头。
事实上，卡利洛娃的重要任务，是承命远东谍报小组负责人柯林的指示，对风华裁缝店进行秘密监视。这是应对新京复杂形势的一个保全措施，以在突发情况下，确保情报人员安全。一但有什么风吹草动，或者发生紧急情况，卡利洛娃会先知道，并负责收拾残局。
为了保护荆楚天和刘天一的安全，远东谍报小组秘密设立了两条安全通道：一旦发生突变情况，可迅速撤离新京，并快速到达抗日联军在东部山区的“密营”；或通过秘密交通渠道到达黑河，即俄语所说的沙哈梁，越过黑龙江再前往苏联。
不过，卡利洛娃秘密到达樱花会馆的消息，也只有荆楚天和刘天一两个人知道，而其他秘密情报人员不知道卡利洛娃是苏联特工。
刘天一走进3号单间之后，穆望钢随即将门关上。荆楚天说，兄弟，怎么样，说说情况。
刘天一说，大哥，总体上还算顺利，我已经“搞了她”。而“搞了她”，是指刘天一已与濑户美智子发生了性关系。
刘天一说，就在昨天晚上，我搞定了濑户美智子。现在，濑户美智子对我而言，已不再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哦，好，很好。因为卡利洛娃说过，“女人你只要睡了她，她就是你的了，也就说啥是啥了”。
不过，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濑户美智子非常渴望爱。而且，她愿意为爱发疯，不能自拔，并极尽贪婪。
嗯，这对您来说是一件美事，情色与秘密兼收。不过，只要她甘愿为我们服务，我们也将为她今后的生活负责到底，这一点您要心里清楚。
是的，头儿。现在，我深切体验到卡利洛娃说的太对了。“女人一但跟你有了性关系，她所有的思想防线就彻底垮掉了”。不过，我估计，也要不了多久，濑户美智子就会听从我的指挥，并心甘情愿地为远东谍报小组做事。
嗯，但要小心。不过，兄弟，我担心她是大龄女人，其想法可能会多些。因此，你要头脑清醒。
也许吧，不过，她既然为性痴狂，也就好控制了。可见，爱对一个丑女人来说，实在是太宝贵了，也太值得珍视了。
但兄弟，要保持头脑清醒，绝不可盲目乐观，要时刻小心照应濑户美智子的情绪。
哥，我听你的。会牢记使命，不可有丁点疏忽。
嗯，这样想就对了。记住，在我们的肩上，不仅仅有自己的脑袋，而是肩负着更大的历史责任。比如苏联国家安全，我们国家领土完整，以及中华民族独立，等等。
嗯，我记住了。
还有，呢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要看到，征服濑户美智子的肉体，也只是第一步；征服濑户美智子精神，促其政治立场的根本转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嗯，明白。
现在，我这里有两份秘密情报，由抗日联军地下组织搞到手的，会有助于你说服濑户美智子，让她为我们提供服务。其中之一是赵一曼被捕后，日本特务机关对其进行了严刑拷打，惨无人道。另一份是有关东军“讨伐”牡丹江刁翎地区时，抓捕20多名抗日联军，羁押在横道河子警署。之后，他们将这些人统统折磨致死。更为可恨的是，还将人脑用炭火烤焦和着药吃掉，说营养极其丰富。
妈的，日本鬼子都是一些魔鬼，是吃人肉、喝人血的狼。
现在，日本鬼子对中国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来，你收好这两份材料，千万不要被关东军发现。也注意把握着，火候成熟时让濑户美智子过目。如果她问你是怎么搞到手的，你就说，由《法兰克福日报》秘密转送过来的资料，准备让你写一份揭露日本特高科的秘密报告。因此，你要通过这两份材料来说服濑户美智子，使其认清日本军国主义的本质并转变立场。
是，我知道了。
我想，如果濑户美智子仍然顽固不化，为了不暴露你的身份，应当秘密杀了她，然后你立即脱身。
不过，这是下策，我们尽可能不走这一步。
另外，你要继续关注关东军的近期动向，重点是有关中苏边境、中蒙边境的秘密。现在看，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有些零打碎敲，西部边境的情况有些复杂，有必要搞搞清楚。
是。从近期掌握的情况看，关东军仍然继续增兵海拉尔。从铁路运输上看，主要是弹药、火炮、药品、粮食，也包括医务人员，说不准要打仗了。
既然如此，要抓紧对濑户美智子的攻势，以便能够及时获得情报，保证苏联能够及时应对万千变化的情况。
好的，明白。
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可以去了。

刘天一回到自己办公室后，认认真真地研究了赵一曼和日本警署在横道河子杀死20名抗日联军战士的情况。但设法说服濑户美智子的问题，很令他苦恼。这需要小心，犹如是在处理一枚定时炸弹，搞不好，会危及性命安全。
晚上下班前，濑户美智子打来了电话。说，天一君，如果没有别的事，我邀请你到家里做客，我为您做点日本料理，我们再喝杯日本清酒，是专门为你搞的。天一君，你看怎么样？
哦，很好，我都渴望不及了。不过，亲爱的，我还有一点事要处理，还需忙乎一会。之后，因为心情不好，还想到军官俱乐部去。在那儿，我要喝一杯闷酒。
哦，怎么了，天一君？
没什么，亲爱的，只是心情不好。不过，一但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看您。亲爱的，您多保重，万望谅解。
不，天一君，我想知道您到底是遇到了什么的问题？你的，说给我，我的想知道。
哦，没什么。亲爱的，您千万不要为我担心。
不，天一君，您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知道嘛，您的不能让我失望，天一君。
放下电话之后，刘天一回味着濑户美智子那极度失望并带有微微颤抖的声音，而这正是他所期望的。是的，他的目的很明确，要让濑户美智子极度的渴望性爱，使索取无度的她充满焦虑。这不言而喻，性的欲望一旦点燃，会使老女人极度的焦躁，促使濑户美智子无时不刻思念着他，渴望他能够抚摸她的身体，希望他能够继续疯狂地干她。他知道，只有他的爱，他的缠绵，他的蜜语，他的疯狂，濑户美智子小姐才会感到无限的幸福，无限的满足，以及美好的生理体验。
哦，他希望濑户美智子小姐能够依赖于自己，最终是离不开自己，刘天一这样想着。能够吊着濑户美智子的欲望，会快速拉近他们之间的情感距离。而这，也正是秘密情报机构所要达到的目的，也是自己渴望取得辉煌成就的根本动因。现在看，濑户美智子是不能离开自己了。妈妈的，我要让她神不守舍。刘天一放下电话暗暗自语道。
晚上八点钟，刘天一出现在关东军军官俱乐部里，濑户美智子躲在暗处盯着他。刘天一是在一个角落里落坐的，他要了一盘油炸花生米，还要了一盘辣炒白菜，一个咸鸭蛋，一碟腊肉，一壶老酒。一壶老酒是由锡壶装着的。刘天一谁都没有看，故作心情压抑，自顾自的喝着闷酒。他知道，濑户美智子会来找他，肯定会来找他。因为性和对性生活的体验与渴望，濑户美智子会焦躁不安的，会到处寻觅他的踪影。但他要适度的远离濑户美智子，这是退为进的策略，也是他和濑户美智子小姐心理较量的过程。而对于谁战胜谁的问题，这不言而喻，主动权是握在自己的手中，胜者的天平会向自己倾斜。想到这，刘天一大口的喝了一杯酒。他摇了摇锡壶，里面已经空空的了。
来，妞儿，再来一壶酒。
好嘞，年轻的小姐娇滴滴的声音过后，就像蝴蝶一样的翩翩飞去。不一会，一壶热乎乎的烧酒落在了他的餐桌上。
哦，谢谢！
不客气，天一君。
刘天一抬起头来，看见濑户美智子坐到了自己的面前。
哦，亲爱的，您来了。刘天一故作迷茫的说道。于是，他又要了一盘生鱼片，还有一盘小炒牛肉。小声说，亲爱的，来吧，您陪我喝杯闷酒。知道嘛，我的心情大大的不好。不，心情是坏极了。说后，刘天一的眼窝中有了泪光闪现，并将一大杯子白酒又灌到肚里去了。
哦，天一君，你的怎么了，为什么大大的不快活？
哦，是这样。亲爱的，我遇到了一些问题，很是纠结的问题。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对您当说是不当说。哦，我满腹愁肠，纠结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亲爱的。
天一君，你的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我的，特别的关系。我们的，可以敞开心扉的说话，明白吗，天一君，统统的不是问题。
是，我知道。但我掌握的一些情况，是对大日本帝国的形象不咋好。具体说，对您也是不好的。同时，我担心被致罪。如果有人致我的罪，恐怕也会牵连到您。因此，我是没法向您交待的，也没法向自己的良心交待。不过，我想过了，最好的办法是悄悄的离开参谋本部，但我又舍不得您。您知道嘛，我是多么的爱您啊，真不想离开您啊！

哦，你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天一君，我们虽不是一个民族，但都在为大日本帝国效力。因此，凡事都应该理解的，也应该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你的，有什么的心里话，不要闷在心里，可以和我的谈谈。
哦，濑户美智子小姐，我听了您的话很感动。不过，亲爱的，如果我跟您谈了真实的情况，您听了之后，真的不会对我有想法吗？真的会理解我吗？亲爱的。
你的，天一君，大大地好人。我的，你的好朋友，大大的好朋友。既然我们是大大的好朋友，那就说心里话。我的，保证不会有想法的。说吧，你的说，说说心里话。之后，我们的家里去，快快地干活。你的，懂我的想法吗？
是，濑户美智子小姐，你是好人。我真心爱你，也愿意跟您说心里话。那么，好吧，我就将知道的情况都跟您说了吧。
说到这儿，刘天一将包打开了，有关赵一曼受审的材料拿给濑户美智子看。说，这是《法兰克福日报》记者史沫特莱转过来的两份材料，要我为其报纸写新闻稿，以揭露关东军秘密警察野蛮对待中国人的秘密，而这其中涉及到了赵一曼，涉及到她受审的情况，可谓是惨无人道。哦，您相信吗？
哦，赵一曼，我的知道，满洲报纸公开报道过。她的顽固不化，极端仇视大日本帝国。你的知道，她已被枪毙了。
来，您看看吧，就是这份报告。
报告上面写着：赵一曼，原名李坤泰，四川宜宾人，曾在苏联莫斯科大学学习过。“九一八事变”后，赵一曼到中国东北从事抗日活动。1935年11月，在一次战斗中，她腿部受伤被俘。宾江省警务厅特务科外事股长大野泰治参与了她的案子，还有特务科长山浦公久、警佐大黑，也都参与了审讯。但赵一曼作为道北区委书记，死扛到底，拒不交代问题。期间，她大腿骨粉碎性骨折，有24片碎骨在肉里，伤口感染化脓，不得不住院治疗。
哦，那一定很疼。但我的知道，赵一曼没有说出秘密。警署对她的审问，大大的失败了。濑户美智子说。
尊敬的濑户美智子小姐，您知道嘛，南岗警察署特务系主任鹿井和警尉泉屋利吉直接审问赵一曼。期间，他们把赵一曼揪到地上，用皮带抽，用皮鞋踢，抓住她头往墙上撞，用烟头烧她的脸，成绺成绺的揪下她的头发，非常残忍。
啊，这会是真的吗？
真的，这是材料中说的。因为你我都在参谋本部工作，都不了解具体情况。
可是，我看不会，不可能这么残忍！你的，大大的注意，不可道听途说，不可污蔑大日本帝国。我的，必须警告你。你的，要头脑清醒，不可以打日本人，也不可以说大日本帝国的坏话。
哦不，濑户美智子小姐，我不会胡说，也不可能胡说。对此，您可以将大野泰治等人从哈尔滨调到新京来，亲自的问问，情况就知道了。
那么，后来呢？
因为赵一曼几次昏迷，伤口感染，是不得不住院治疗。在住院期间，她做通了看守警察的工作，还有一个女护士的工作。他们俩帮助赵一曼逃出了哈尔滨。先是落脚在阿城，之后又准备逃亡游击区。但途中，他们都被抓回了，由经验丰富的警佐林宽重亲自审问。当赵一曼被架进审讯室时，林宽重说，欢迎，大大的欢迎。本人能够与赵女士这样有名的女人相见，是感到非常的荣幸，快请坐！但赵一曼没有理睬林宽重。
林宽重说，我真的想不明白，你这样的年轻的女人，不在家里好好的过日子，为什么到处奔走抗日呢？
赵一曼说，那你是日本人，为什么不在你们的岛国好好呆着呢，却横渡大洋、侵略中国呢？少说废话吧，快收起你的鬼花招吧，想怎么样，你就说吧！
对此，林宽重大大的不高兴。喊道，那好，比你嘴硬的人我统统的见过，不给你点滋味尝尝，你的不会老实。于是，他猛地拉开门，喊道，来人！
两个满脸横肉的打手扑进来，用皮带、皮鞭抽，用钢条刺她的伤口，赵一曼疼得昏死过去。之后，用冷水将赵一曼浇醒，再用烧红的铁棍烙她的后背，往她的嘴里、鼻子里灌煤油、辣椒水。赵一曼被呛得吐血沫子，一次次昏死过去，但她始终都没有吐露秘密。林宽重说，“这女人简直就是一块铁。”
期间，就连省警务厅长涩谷三郎看了赵一曼受审的材料之后都说，赵一曼，人才大大的，满洲不多啊，可她不能为大日本所用，真是可惜啊！
那后来呢？
1936年8月2日，赵一曼被押到珠河处死。但她说，我作为一个共产党员，一个爱国者，为一个我一生所追求的目标、共产主义去牺牲，我感到无上光荣。
押解她的警署大黑插话说，赵女士，你很爱国，我很佩服你，可你看不见你祖国的今后了。
赵一曼说，我坚信祖国会光复的。并突然问大黑，警官先生，你真的爱日本吗？大黑说，我是日本人，当然爱日本。
赵一曼又追问说，如果外敌来入侵略你们的日本，你投降，还是反抗？大黑顿时语塞。
林宽重说，赵女士，我们上路吧！
在珠河小北门外刑场，赵一曼下了马车，两个警察要架着她，但被甩开了。她移动着艰难的步子，昂首挺胸，向阳光中走去。随即，枪响了！
哦，赵一曼的坚强。濑户美智子流泪了。
嗯，所有在场的人都流泪了，这其中包括日本警署人员。
那么，那两位帮助赵一曼的人是怎么样了？
男的叫董宪勋，惨死在狱中了。期间，他受到严刑拷打，被实施了各种酷刑。法医检查后，发现他身上已没有一块好肉了，全被打烂了。女的叫韩勇义，也受尽了毒刑。林宽重是给她上大挂，用烟头、炭火烧她的脸和背部，上电刑，韩勇义是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满身伤痕。但她很万幸，没有死，被判刑四个月。1937年7月，韩勇义被释放了。所以，秘密资料流出来了。
哦，怎么会是这样。即便赵一曼大大的反对大日本帝国，可以处死她，但不折磨她。天一君，您说，这会是真的吗？
真的，德国《法兰克福日报》通过秘密关系搞到了资料，肯定是警署内部流出去的。濑户美智子说道，妈的，这大大的法西斯，根本不把人当人啊！
刘天一赶紧捂住濑户美智子的嘴。说道，大小姐，您小点声。如果这事张扬出去，那我就完了。知道嘛，会毁了我的性命。

濑户美智子说，天一君，你的怎么办？
您指的什么？
这些材料啊，赵一曼的材料啊！
哦，您说呢，我又能怎么办。《法兰克福日报》是要我写文章，但我不能干。他们为了报纸的销量，但我要去冒风险。另外，您知道的，植田谦吉司令官对我不错；这之后，您又给了我很多爱。况且，关东军给我开着薪水。再有了，大和民族是优等民族，可这些又都是日本人干的。因此，我只能把这些材料烧了算了，绝不做不利于大日本帝国的事。但问题是，国外一些报业都说日本帝国侵略中国，犯下了滔天罪行。
是的，天一君。我必须提示您，大日本帝国不会错，只是一些日本人大大的坏。他们对中国人作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不代表日本帝国。
来吧，亲爱的，您陪我喝杯酒吧。一会，我再给您讲一件我亲哥哥的事，更是惨无人道。
濑户美智子只喝了一小口酒。说，天一君，您的说！
我们家一共四口人，我父亲母亲，还有哥哥。现在，日本进入中国东北后，我们家变得支离破碎。现在，家里只剩下我，还有我母亲。
哦，为什么？
因为我父亲被关东军抓了劳工，修筑东宁要塞。五年了，杳无音信。有的说，人死在了里面。这不，前两年，哥哥在山里伐木头，被关东军抓了，死了，活活折磨死的。
哦，你哥哥抗联的干活？
哦不是，他是采山人，为了养活家人。但不幸，在山里面被抓了，而后，被折磨死了
天一君，你的哥哥，肯定抗联的干活。不然，关东军不会抓他。你的说，实话的说，不许撒谎的干活！
哦，他是个老实人。被抓时，一共20几个人，都是一块在山上采伐木头。即便你说得对，如果他是抗联，那被关东军杀头也没什么。这不，有亲属来新京，偷偷将一些照片拿给我看。说，你哥哥被押在横道河子警署，捆在老虎凳上，实施酷刑。包括皮带抽，电烙铁烙，灌凉水，人装在铁笼子里地上滚。那铁笼子是由钢筋制成的，每根钢筋上焊上一颗颗尖刺。人在里面滚，顿时体无完肤，满身是血，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哦，这大大的残忍。
这件事有人清楚。
谁？
大野泰治。
哦，他在哪儿？
在哈尔滨啊，宾江省警务厅的外事特务。
哦，他该大大的枪毙。
不，您不可以这样说。他也是没办法，都是上指下派。因此，所有的警署，也都这么干。《法兰克福日报》是希望我揭露这件事的真相，其中有我哥哥被折磨致死的因素。如果新闻传播出去了，日本会受到舆论谴责，会受到世界各国政府谴责。
是的，天一君。不过，我的知道，日本帝国不允许这样干。你的说，大野泰治是法西斯主义者，他惨无人道。
其实，濑户美智子小姐，这还不是最惨无人道的事，更可恶的事情，我还没有跟您说。
怎么，你的，还知道更严重的问题吗？
有的。来，您再看看这几张照片。看，这是我哥哥，他被日本人五花大绑。
你的照片都是哪儿来的？
是“笔部队”一名记者拍的，叫“快死摄影”。他为《支那事编画报》、《历史写真》和《朝日新闻》摄影采写。您看，这些照片中的人都被五花大绑着。之后，都被用战刀砍了头。来，您再看这幅照片，炭火上面摆着一个个人头。
哦，这不是人头吗？濑户美智子说。
是的，是人头，其中有我哥哥的人头。
啊，什么的干活？
烤熟人的脑子！
哦，狗的咪西？
不，是人吃。
啊，这大大的不可吃。
可有人说，吃人脑子特别有营养。
啊，死了死了的有。
亲爱的，您知道就算了，这些人头被统统吃掉了。而且，有些烤焦的人脑，还特意作为礼物捎到宾江省警署，其中大野泰治吃了一个。
哦，好恐怖啊！妈的，大野泰治统统的该杀！
濑户美智子小姐，这些情况都是真实的。起码您看了那些人头是不会有假的，而且其中包括我的哥哥。对此，我愿意以性命担保。现在，我的家人来新京找我，转告我妈妈的话，让我赶紧脱离关东军。说，咱们中国人是不能给法西斯干事，要与日本军国主义作斗争。
哦，那你的什么态度，想怎么的干活？
哦，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选择离开新京，那您该怎么办啊？濑户美智子小姐，我不能一个离开您、说走就走。在您看来，我虽是劣等民族出身，但我肩上有责任，必须承担起道义的责任。因此，我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矛盾，非常不好。心里很纠结，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好？
哦，天一君，你容我想想，该怎么的干活。
无疑，濑户美智子小姐，我拿到的资料都是不利于日本帝国的。但我想过了，日本人不都是坏人。要辩证地看，全面的看。比如，拿您来说吧，您是地地道道的好人。爱我，关心我，给我温暖。现在，日本人在满洲国说了算，您提示我不要打日本人，怕我吃亏。对此，我都铭记在心，也感恩不尽。
此刻，濑户美智子已经泪流满面，而服务小姐看到了，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泣。但刘天一尚知道，濑户美智子良心未泯，这正是自己所乐见的。他知道，征服濑户美智子小姐，秘密情报工作就会有新的进展。否则，将一事无成。

于是，刘天一说，濑户美智子小姐，您看我该怎么办？是不是该离开关东军呢？
哦，不知道。
不过，濑户美智子小姐，因为关系到我的性命，我是不会揭露日本特务机关罪行的。不过，该怎么办，我听您的。
此刻，濑户美智子的眼睛里已满是柔情。而那一惯常有的犀利的目光，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她说，天一君，你的，容我的好好想想。或许，大日本帝国真的是法西斯，不该侵略中国。也或许，大野泰治这帮子人都是坏坏的，惨无人道，实施法西斯主义政策。
刘天一说，毫无疑问，大野泰治等人就是法西斯分子，他们对中国人犯下了滔天罪行。但这不都是他们的罪，是因为日本帝国的军队踏上了异邦的土地。如果不是这样，就不会出现法西斯暴行，不会有大批中国人受压迫，并死于战火。显然，日本的国家政策出了问题。因此，您和我都效忠于日本帝国，是不是就效忠了法西斯主义呢？说到这儿，刘天一不再说话了。
此刻，濑户美智子听了刘天一的话，眼睛里又放射出犀利的目光。她说，你的，抗联的不是？说，你的说，说实话，究竟什么的干活？
亲爱的，您怀疑我。因为您是日本人，我是中国人，所以怀疑我。不过，这两份材料都是活生生的事实。现在，我什么都不说了。来，您陪我喝闷酒吧，以解除我心中的郁闷。此刻，刘天一的眼睛里满含泪水。说道，我父亲死了，哥哥死了。唯有母亲活着，但活得艰难。还有您，给了我许多爱，谢谢您。
说后，刘天一没有跟濑户美智子小姐碰杯就干了杯中酒。之后，刘天一说，走吧，濑户美智子小姐。现在，您有两个选择，把我交给关东军宪兵司令部，我接受您和您的帝国审判；或者，我们去您的爱巢，让我这颗寒冷的心得以温暖。现在，您前边走，我跟在后面，怎么选择，去向什么方向，都可以。我听您的。
但刘天一没有忘记荆楚天的话，如果濑户美智子选择效忠日本帝国，那就杀了她。然后，逃之夭夭。
濑户美智子还没有急着走的样子。她将酒杯端起来，大口吞了杯中酒。之后，她再也没有回头看刘天一一眼，而是朝着关东军宪兵司令部的方向走去。来到宪兵司令部的大门口，濑户美智子小姐停住脚步。说，天一君，你的，可以进去了。说后，她注视着刘天一的面目表情，目光依旧犀利。
刘天一看着濑户美智子，足足有一分钟。说道，您就不要进去了，因为我不想影响您的未来。不过，您记住，尊敬的濑户美智子小姐，我曾经爱过您，以后也是。说后，他转身并以坚定的步伐向关东军宪兵部队司令部大门口走去。此时，夜色中的宪兵司令部的大门口灯火闪亮，而卫兵注意到了他们。
当刘天一就要走到司令部大门时，突然听到濑户美智子声嘶力竭的喊叫，天一君，你的回来，快快地回来！
刘天一停下了脚步，回头静望濑户美智子。此刻，宪兵司令部卫兵疑惑不解，傻傻的看着濑户美智子和刘天一。濑户美智子说，走，天一君，你大大的好人，我不能没有你。
濑户美智子的话，让刘天一悬着的心落地了。他知道，爱与性最终战胜了濑户美智子。她选择爱情，会背叛了关东军，背叛日本帝国。
这一夜，濑户美智子的眼睛里一直流着泪水。就在他们做爱的时候，也都没有停止过。她说，天一君，我是爱你的，也爱着大日本帝国。通过你，我知道了，满洲是中国的土地。大日本帝国不该侵略中国，更不该杀戮中国人。赵一曼女士大大的爱国。她是对的。作为日本人，如果他国的军队侵略日本，我也会像赵一曼一样，为国家而死。
哦，亲爱的，您可爱，因为您正义，我是更加的爱您了。来吧，我们要好好地享受生活。您能抱紧我，我们要融化在一起，也永远的在一起！
这一夜，濑户美智子有了人生最美好的体验，极尽的爱，也极尽的疯狂。她说，天一君，呢要好好的爱我。知道嘛，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就是掉脑袋的事，我统统的不悔。你的抗日的干活，我的知道。但大日本帝国是法西斯主义，帝国的军队，不该踏上中国的土地。
哦，亲爱的，您会怀孕吗？
哦，不会。放心吧，我已经采取了措施。天一君，快，抱紧我，我就要疯了。
是嘛，我爱你！
啊，哟西，快，快快地干活，快快地干活。啊，哟西，我的疯了！
刘天一感觉到濑户美智子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不，是不由自主的痉挛。她通身湿漉漉的，因为太用力了，也是太痴情了，太渴望爱了。一种深沉的爱，使得濑户美智子达到了肉体与精神的完美融合并极度的疯狂，完全进入癫狂的状态。
天色微明，劳累了一夜的濑户美智子沉沉睡去了。刘天一是侧在她的身旁，静静地看着她的脸。此刻，濑户美智子的面部红润，粗糙的毛孔里盈满了润泽。哦，都说做爱后的女人最漂亮。不言而喻，这是真实的，一种客观生活的写照。尽管濑户美智子人长得无比丑陋，初始看了会令人生厌。但此刻，濑户美智子的皮肤光滑了许多，而在流过一阵大汗之后，其容光在微弱的光亮中闪闪发亮。
哦，濑户美智子也是很可爱的女人。刘天一心想，只要濑户美智子有新的开始，我将为她负责到底。现在，能够睡了濑户美智子，这对于远东谍报小组来说是一个重大利好。关东军也将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而司令官植田谦吉选择丑女人从事秘密军事计划资料管理，将彻底败给远东特别谍报小组，且是因为性爱而战胜一切。是的，濑户美智子会因为爱，将彻底抛弃她所钟爱的日本帝国，一个法西斯主义的国家。
毫无疑问，“一但女人以身相许，她的思想防线会瞬间的崩塌；而征服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性，就是占有她，就翻云覆雨的干了她，而她也就一了百了”。
无疑，燕子们的体会是有道理的，刘天一这样看。这虽不完全是百分之百的正确，但濑户美智子就是典型的例证。因为性，她会彻底改变原有的立场，是不再效忠法西斯的日本帝国。不过，濑户美智子立场的转变，是理性战胜荒谬、美战胜邪恶、迷途羔羊回归正确路径的选择。
此刻，刘天一感觉自己完成了一个重大使命。不，是艰巨的任务还在后面，还有更远的路要走。
1939年4月1日，星期六。抗日联军周保中部秘密交通员李英俊，在途经密山向绥芬河方向行进时，被日本森林守备队发现并逮捕。在咋暖还寒的时节，日本兵扒光他的衣服、鞋子，身上只剩下裤头，双手是被反绑在身后，赤着脚行走在山林中，而身后两条三八大盖顶在腰后处。

之后，李英俊被日本警备队交给了特高科。随即，冈田次太郎对李英俊进行了突审，严刑拷打，将其装进铁笼子，里面有一颗颗向内的钢筋切割成的铁钉焊在上面。当铁笼子在地面上滚动时，李英俊的身体被一棵棵小手指粗细的铁钉刺破，人顿时体无完肤，鲜血直流，疼得李英俊大呼小叫、昏死过去。
由于经受不住非人的折磨，李英俊叛变了。说，别折磨我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冈田令人将李英俊从铁笼子里拉出来。李英俊叛变了，说，在我鞋跟处有秘密情报，是虎头要塞的情报。
冈田令人敲开鞋跟，找到了有关虎头要塞的情报，还有一张手工绘制的虎头要塞的微型地图。他看了看说，你的，小小的年纪，什么的干活？
李英俊说，我是秘密交通员，抗日联军周保中部的秘密交通员。
情报的干活？
是的，太君。
你的，虎头要塞的情报交给谁？
抗日联军秘密联络处。
哪里的干活？
新京，穆望钢。
你的说，穆望钢什么的干活？
李英俊说，穆望钢是住在新京宝石街香茗茶馆，他是老板，也是抗日联军驻新京秘密联络处主任。同时，他也不排除与苏联情报机构有秘密联系。最终，这份情报会落入苏联人手中。
哦，落入苏联人手中？
因为我的上级告诉我说，要务必将虎林要塞情报交给穆望钢，这是抗日将军周保中将军的指示。所以，我怀疑，穆望钢可能与延安共产党有联系，或与苏联情报机构有联系，但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说，为什么？
因为抗日联军受中国共产党领导。红军长征后，抗日联军同延安失去了联系。太君，我就知道这些，再没有别的了。
冈田说，你的，死了死了的干活。说，穆望钢怎么与苏联情报机构联系？对方的联系人是谁？在哪里？
哦，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的知道，不说死了死了的有。
太君，我真的不知道。
打！
随即，两个手持皮带和弹簧鞭的家伙猛扑过来，狠狠抽打着李英俊的身体。钢鞭打在李英俊的背上，会带下一块块鲜肉，疼得李英俊哇啦哇啦乱叫。哦，太君，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啊！呜，呜的哭着！
说，情报来源，哪里搞到的情报？
哦，是抗日联军从要塞立跑出来的劳工带出来的。
谁？
于怀胜。什么的干活？
他是修筑虎头要塞的劳工。
人的，哪里的干活？
哦，不知道，我不认识他。
1939年4月2日夜，东宁关东军宪兵队营部，嘀嘀嗒嗒的吹响了紧急军号声，两队日本宪兵站队集合。冈田发出命令：修八字、修八字（出发）！
21时，两辆日本军车开到香茗茶馆，20多名荷枪实弹的日本宪兵跳下车包围了茶馆，带走了茶馆里所有人。之后，经李英俊指认，穆望钢被特高科逮捕。
这一突发情况，被负责暗中监视风华裁缝店和香茗茶馆动态的线人王德兵发现，立即报告给卡利洛娃。随即，卡利洛娃向荆楚天、李秀琴发出命令：立即撤离新京，回到苏联哈巴罗夫斯克去。同时，责成荆楚天通知刘天一，一块撤离新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