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旦缠大叔:一步一绿帽

37

事实上那个年代,部队首长,他别说是个洋博士,就是个麻子,看上哪个女兵,她也没反对的份儿!
比如,歪瓜裂枣说话都不连气的石光荣看上褚琴,半大老头李云龙看上护士,谁能不服从呢。

那是一个崇尚英雄的年代。
而且,这个大校,确实有着美式的幽默风趣,且在打球时极尽耍赖之能事,场下却彬彬有礼。
“那个年代”王岚说,中国人不知道什么是幽默,所以忽然见到一个,王岚,对他早有喜爱,但是是对长辈对领导的那种。
王岚和黄强的乒乓球赛,比赛时间和切磋时间的比例逐渐改变。
到国庆节前,就变成只进行口头切磋而不再比赛了。

国庆节,二人公开走进学校礼堂看电影。
二人恋情的公开,首先遭到黄强独生子的强烈反对。
他的儿子去年毕业留在H军工任教。
他不能容忍老爸和一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人搞对象。

“您对得起我妈妈吗?”他面带蔑视地对黄强说,“抗战那么乱,您扔下我们娘儿几个去美国。我妈妈在爷爷家象个使唤丫头,伺候一大家子。好不容易您回来了,她就病了。那是累的。她想要你亲自伺候,您却找保姆伺候她。现在,您就和个黄毛丫头……,您对得起我们吗?”

更大的阻力,却来自王岚的家。
黄强想元旦结婚,王岚在11月专门回家,因为此前,在信中父母态度坚决地反对。
同是中学教员的父母,实在不能容忍如花似玉的大学毕业的女儿嫁给比自己还大人。
“只有那些戏子们才会嫁给军阀门”父亲气得发颤,“你看看军阀们,哪个不是,靠杀了无数的老百姓进城坐天下,一进城,首先就是找黄花大闺女,比自己的女儿还小。我王博肇犯不上去巴结她们。”
“他是留过洋的博士”王岚耐心解释,“根本不是您说的那种武夫。”
但无论如何,父母就是不松口。
本想元旦结婚,结果由于来自双方的反对,一直拖到了春节。
接到父亲按了手印声明脱离父女关系的声明信,王岚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但她却更加坚定了。
黄强,也没有后来的《激情燃烧的岁月》和《亮剑》里的两个军阀那样厚的脸皮,他没有去求岳父岳母。
二人结婚了。

黄强的儿子,自己找关系,调到了西北的L军区的部队。
在这样的众叛亲离中,她们结婚了。

婚后,两人都在极力回避谈自己的家庭。
但黄强几次托人与儿子联系,儿子态度很坚决。
王岚一次次给家里写信,父亲坚决不承认。
随着年龄的增大和爱情热度的降低,王岚试图偷偷回去看看父母,但一想到黄强一把年纪,她也就罢了。

问题出在这次,黄教授被L军区请去主持一个科研项目。
他儿子已经被黄强的学生调到了军区装备部。
黄强到那里之后,得知已经有了两个孙女和一个孙子,便在军区副司令员的陪同下,去儿子家里。
儿子碍于副司令员的面子,让媳妇和孩子认了黄强。
媳妇则坚决不允许公公住招待所,黄强就求之不得地搬到儿子家。

本来黄强想元旦回S市,他已经给王岚写信表示元旦回家,也因此让王岚兴奋半天。但儿子力主老爸在他家过元旦。
黄强便决定过完元旦回家为王岚过生日。
可过元旦时,小孙子,撑得上吐下泄发高烧,黄强便留下来。

春节前想回S市过年,儿子又对黄强说,这么多年了没过过团圆年,一起过吧。
已经六十多的黄强更是想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看看”王岚已经不哭了,“我成什么了,和着这么多年是我破坏了他的天伦之乐。早干吗去了,啊?我因为他,和我爸我妈都断了,我怎么着了?他一见孙子就把我扔一边了。”

对于这种事,我实在插不上话。

王岚从床上起来,走,咱们也包饺子去。
王岚边操作边传授经验。“在部队,男同志都会做饭。”

我们包了有100多饺子。

都装进了一个木头盒子放进没有暖气的储藏室。

王岚切了盘香肠炒了个腊肉,煮好饺子。
她打开一瓶张裕葡萄酒,“来,饺子就酒,越吃越有。”
“我不会喝酒。”
“切,男子汉呢,喝吧。”
我俩把一瓶酒喝的见了底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

我觉觉的有些晕,想回去睡觉。

“不行”也是满面红光的王岚说,“得陪我守岁,再说,这么晚了,将军楼大院早锁了门了,你回不去了。”
“那怎么办”我有些着急。
“你睡楼上卧室,我睡楼下的客房。”王岚说。
“那怎么行,你去卧室我睡客房吧。”
“也行。走先上去,咱们下会儿五子棋,守岁得过了十二点。”

由于是春节放假,所以学员队允许学员在外留宿,只要请假。我临来时已经请了假,所以也就没赶着回去。

到了卧室。
“我先去洗个澡,做半天饭了”王岚拿着睡衣推开卧室内的卫生间,里面也有喷头。
我在外面天旋地转地等她叫我搓澡时,不一会儿,她就出来了。
“不搓了”我略显失望。
“不搓了,我有点头晕。”
我进去冲了冲,推门问,“还给我搓吗?”
“搓什么呀,我晕。”

王岚穿着睡衣靠在被子上,我坐在床头的墩子上,下棋。
我俩下的都特臭。
过了一会儿,王岚坐久了觉得难受,就把伸着的腿收回一条,把头支在膝盖上。
我下了个子说,“你……”

热血一下就沸腾了。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5 21:43:21 +0800 CST  
38

王岚竟然没穿内裤,她的腿伸一条收一条,下~身正对这我!
我呆住了。

王岚发现我的异样,一低头,意识到了。
“看什么看”王岚脸更红了。
我装成无意,手放在她小腿上,“王教员,我想搓澡”
“不行,我头太晕,搓不了。”
“那我给你搓”
王岚瞪我一眼。

我的手向上走。

“想什么呢,我这么晕,不用你搓,也”
我的手到了草原。
她躲了躲,“快下棋。”
没受到反抗,我的手顺势到了向往已久的峡谷。
“过分了啊你,干什么呢,下棋”王岚又躲了躲。
就像当年进入中国的人本鬼子,受到非抵抗。我另一只手也上去,掀开她的睡衣,“我想看看”

“去去”王岚说,“有什么好看的,长大了你就看到了。”

“我现在就想看”其实,她也没阻止,我也在继续,我两只手都到了峡谷,并仔细看着那天梦里没看到的地方。
这时,我洗澡出来只穿着秋衣秋裤。
我看了会儿,便退下自己的秋裤。

我扑上去。
“你干吗呢,小小年纪”
我双手扶着DD左冲右突,就是找不到突破口。
王岚咯咯地笑。
我更着急。
还是她帮我导航,终于进去了。
我满足地趴在她身上,等待那热流的到来。

“你干吗呢”等了一会儿,王岚本闭着的眼睛睁开,“你怎么不动啊。”
“动?”我不明所以。(那时,我查遍资料也没见到关于ML的指导,从电影上看吧,一到这时镜头就转向床下的鞋子。记得印度的一影片的镜头很大胆,没转开,但一直对准两人的双手。)
王岚在身下挺了挺,并抓住我的PP动了动,“这样“
我开始照样动,果然有感觉……

热流之后,我趴在王岚身上,喘着粗气。
无论如何我也没想到,这让好多人犯错犯罪的事,竟然是重体力。
“别赖着了”过了一会儿,不再喘息的王岚推我。
我翻身下来,可她家的雪白的床单却让我DD上的东西给滴上了。
“不好意思”我慌忙说,“我给你洗”


王岚有气无力地说,“你把我弄的更脏,快给我舔了吧”
我便有掰开她的腿,扎进去舔。
舔着舔着,我的DD又来威风了。
我又一次进去……

王岚竟然也在身下哼哼喘息。
这一次我更喘不过气。
我趴她身上。



“醒醒”不知过多久,王岚推我,“把我压麻了。”
我竟然睡着了。
我迷迷糊糊下来,躺王岚身边,又睡了。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头有些疼,沉沉的。
身边空空的。
我下床往楼下走。
转过楼梯,看见王岚正在客厅摆弄瓜子水果。
她一抬头看见了我,慌忙摆手,并向我跑来。
“快上去”王岚把我往楼上推,“成什么样子”。
我没穿衣服。

“你就在卧室呆着,哪也别去”王岚把我摁在床上,“今天,大家要互相串门拜年,有好多人会来,你这样瞎跑可不行。”
我又躺床上,睡了。

是王岚把我摇醒的,“起来啦,还吃饺子吧。”她指着放在梳妆台上的饺子说。
吃完饺子,我又对王岚动手动脚。
“干吗呢?”王岚皱着眉,“大白天的,大门也没关。”
“那我关上去。”我说。
“大年初一,谁家关门呀,你老实呆着。”

下午,王岚又打着哈欠在楼下客厅看电视。
我到卧室隔壁的书房,找来订在一起的去年的《大众电影》看。
到了晚上,王岚老早关了大门,热了几块年糕,草草吃过饭说,“我先洗洗”,洗完后也没用我搓。
我也就胡乱洗了洗。

我们在卧室打“拉火车”。

八点多,王岚说,“你在这睡,我到楼下客房去睡,我困了。”
我支支吾吾说,“还睡一起吧。”
“想什么呢?”王岚训我说,“昨天,我喝多了,没管住你。”
王岚抚摸着我的头说,“你还是个孩子,好奇心强,昨天我酒后无德,对不起你。等你长大了,你就会后悔的。睡吧。”



我躺在床上,想着和这个女人的桩桩件件。
我真正意义的第一次,在梦里给了她,她让我从儿童变成少年。
而我的第一次,竟然又给了她,一个比我大20岁和我妈同岁的女人,让我从男孩变成了男人。
现在,她却凛然正气起来,那她的所作所为,到底是无心呢还是有意呢?
想着想着,我竟然心生愤恨起来。

叮灵灵,电话忽然响了。
响了好一会儿,王岚也没接,我猜想她是睡的太死了,便下楼叫她。
我一摇醒她,王岚不问青红皂白就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给你脸了不是,我是为你好”她觉得说重了,“你还小,真的,我这是对你好。”

“刚才电话响了老半天,我叫你去接,一会儿估计还会来。
王岚不好意思起来,“你回去睡吧,我穿衣服”
还没说完,电话又响了。
王岚慌忙起来。
她竟然一丝不挂。

她抓过被子披上。
我见状回到楼上卧室。
第二天吃过早饭,王岚说,“咱们上午洗澡吧,昨天头疼的要命,没好好洗。”

她仍然没用我搓澡。
但她没等我冲完就进来说,“你坐浴盆那,我给你好好搓搓吧”
这次,她搓的很慢很轻,“昨晚老黄来的电话,今天下午坐飞机到,你呢洗完澡就回你们队里吧,家里太乱,我要收拾一下。”
我想,这次是真的最后一课了,就故意坚持了好长时间,直到王岚累得有些喘,我才登上山顶。

她没说“你怎么这么复杂,小小年纪”
只是默默地舔了舔流到唇上的体液说,“你冲冲吧。”

我在那里冲的时候,她破天荒站在旁边。“李红兵,我真的对不起你。”
我羞愧地低下头说,“是我太流氓了。”
“不是”王岚一边为我洗头,一边说,“你还是个孩子,充其量也就是一好奇,但我什么都懂都经历过。我这是酒后失德。到你大了,你就会恨我的。”
但我实在不明白,她说的道理,因为我只知道是我耍了流氓。

大约在10年后,我和我的恋人发生时,在她宝贵的初夜血染红了我的床单时,我才明白,王岚那时候的对不起。
到了和我妻子发生时,看到刺刀见红,我甚至觉得王岚对不起的不止是我。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5 21:44:33 +0800 CST  
39

我就因为好奇女人,城市女人,城市军官漂亮女人,对不起自己的妻子的对不起自己的挚爱小红。
我怎能让弓迎走我走过的歧途呢。

这也就是我说的经历。”
“不是,是感情。”
“呵呵,不是。”我对她说,“还记得程晶晶吗?她在遇到霍公子后离开了李亮,人们都说她见异思迁,其实,她不是。”
“你是说见到大款就该甩掉原配?”
“什么原配?他们跳水队,从几岁就入队,到了情窦初开,都接触不到任何其他异性。好不容易有个和男队接触的机会,她当然认为是爱情了,其实,那不过是好奇。”
“你什么意思,我没说和你有爱情啊。”
“你说是感情,但我认为不是感情,这无关情,只是好奇。你以前从来没接触过我这样烟火气十足居家男人,你不过是高处云端久了,对人间的生活好奇而已。”
“你太无趣了,你这么理性干嘛。”弓迎坐到另一个沙发上,说,你好歹让我动心了,就不能装成你也动情啊,情要是理性了就没意思了,你真是的。”
“你虽然26了,但你的出身决定了,你也就是个初涉社会的角色。所以,别尝试这情,对你百害而无一益。”
“我就想尝试。”
“呵呵,行了,我都和你解释清楚,也替你分析清楚了。”我说,“你可以说我没趣,可以骂我伪君子,但我是真心的。你你千万别挑战我道德底线啊。”

一场可以想见的激情大戏,就在我的理智中化解了。
我知道很没趣,但这总比惹人一世后悔要重要吧。
我作的孽,我觉得太多了,把王岚弄出孩子,把诸葛芹弄哭,所以,前天才报应我,让我和挚爱阴阳两隔。
为了让那边的小红安安稳稳,我绝不再招惹了。
或许,人们说我假道学,伪君子。
但我知道,人就是人,是有羞耻和责任心的,发乎情至于礼。
不然那就是动物了。

“怎么样,那台晚会到底有没有定下时间啊?”我问弓迎,也是转移话题。
“定了,12月20号下午录制节目,12月31号在你们卫视播出,剩还有不到一个月了,你可要敲定你们台里的年会时间啊,最好是20号晚上。”
“这没问题。”我说,“关键是做到哪一步,比如,让不让媒体包括电视报纸21号就披露你在这儿拍戏?你表演要不要我们准备灯光音响和舞美?照片甚至影像能不能公开?这都是你们的行规,你千万不能破,不然你会把自己的公司还有媒体得罪了。”
“我问律师了,他说最好是一内部联欢的形式参加。你们不用准备音响舞美,我们拍戏的信息以新闻,就是报道你们省长啊什么形式发出,最好不做录像,但播出片段影响也问题不大。”

我们就具体研究了她该唱什么歌,或表演什么形式的节目。
反正,对于弓迎这样的大腕,上去就是讲个话,也绝对能吸引人。

看时间都半夜了,我说你插好门,我上去睡觉了。
“不行,你在这儿睡。”弓迎拉住我。
“我不都和你分析了吗,你还小,千万别这傻事啊。”我被她的大胆给弄的漏跳好几拍,我也是如狼似虎的40岁啊,不带这么折磨的啊,上帝啊。
但想到20年前王岚说“你还小”以及我没听造成的后果,我还是顶着折磨劝她。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弓迎羞我,“你以为我是过季的啊,强推给你。我是说你在这儿睡,”她指着客厅地板说,“我把褥子给你,这儿的地毯也挺厚,你在这儿给我站岗,我害怕。”

我只好答应她,我扯下她的褥子,从壁橱里在拿出床被子。
“你要是真像你自己标榜的那样理智,那你就上床来。”她认真地说,“反正我也是反面人物,我不知道能不能控制自己,你要能控制,就上来一个被窝。”
“我也是人啊。”我才不去经受弟弟长久不衰的煎熬呢,“我们在部队,经常打地铺睡。”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5 21:54:01 +0800 CST  
40

她一进去卧室,就关了灯躺下。
如你所知,这摆在嘴边一块肥肉不能吃,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两个概念。一个只是想象,一个是能闻到扑鼻的肉香,更坑人。
我还不能辗转反侧,不然就暴露了自己没脱离低级趣味。
失眠的人都知道,失眠还要装成睡觉那才是煎熬,我坚持了不到十分钟,全身就酸疼。
“别看你一动不动,但我知道你睡不着。”弓迎蹑手蹑脚地来到我身边躺下。
我坐起来,“你就让我回去吧,你插好门,怎么就会害怕啊。”
“你还二十年党龄呐,这点考验就经受不住。要是鬼子派个女特务,你是不是就投降了啊,我的同志。”
“算了,我和你上床”我气得站起来开灯。
“打住,有歧义啊,什么叫和我上床,这要说起来,好像我一黄花大闺女在逼良为娼呢。”

我又默念了一遍,“心底无私天地宽”。
我们重新睡下,她钻进我的怀里,我虽然僵硬吧,但也不再端着,毕竟怀抱着个大姑娘,还是如花似玉的国际巨星,我就是睡不着也不丢人。
这样胡思乱想着,我被她捏醒了。“你个禽兽不如的死猪,不是7点早餐吗,还免费。”
我一看表,已经8点了,这单间也不是盖的,窗帘真遮光。
此时,她已经梳洗完毕,化妆成大龅牙。
我意识到自己的晨勃,嗖的跳下床,往卫生间冲。
“装吧你。”她说,“你也知道那个段子吧,一对男女共睡一床,女的把床单画了线说,你要敢越线就是禽兽。男的问我要是不越线呢?那就是禽兽不如。”弓迎不知是什么态度地说,“哈哈,你还真禽兽不如啊,佩服。”

我匆忙洗漱完,正想和她去镇上去找早点吃。我的手机响了。
我一看,又是马爱军。心中不禁一怒,这是怎么啦,刚受了一夜的考验,她又来了。
“你在哪呢?”马爱军倒是显得很平静,不像昨天吃了瘪的该有的样子。
“我在高山县呢。”
“你今天抓紧赶回来吧”马爱军说,“张秀翠你还记得吗。”
“张秀翠,我记得啊,我初中同学。”我心跳不止。
“她今天晚上从北京动车到,你最好晚上过来接站,不然就明天一早过来。”
“好,我今晚肯定到。”我对弓迎说,“这就是报应啊,昨晚搂着美女睡觉,今天就得往回赶,我一中学同学来,北京的,二十多年没见了。”
“张秀翠?北京的?”弓迎问,“甭说,又是女同学。”
“别说男的女的了,咱们回吧。”
这次弓迎倒是没说什么,乖乖地回来了。
我很奇怪,这丫头也有不找事的时候。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5 22:36:42 +0800 CST  
40

在回家的路上,弓迎就说绝对不耽误我去见老同学,但我必须回家再给她做一顿饭。
其实呢,不用说对我这样的居家男人,就是对一般的厨师,是肉菜好做,素材不好想。弓迎就是一个不能吃肉的,她怕上胖。
我想来想去,说就做你们北京的老北京炸酱吧。 我从超市买回来香干、黄酱面酱和黄瓜心里美,还买了一听青豆罐头。 回家我就和面。 醒面的时候,我把黄瓜和心里美切成了丝,把香干切成丁过了一遍油。 用炸香干的油,倒进黄酱面酱混合体,当炸的油再次和酱分离,把分离出来的油沥掉,往酱里倒入炸好的香干,小火焖上10分钟。 这时候,大约也就是过了半个小时了,把醒过的面擀成厚片,把厚片切成条。 锅里把水做开,把切好的面一根一根扯细放入锅中。 手扯面,炸酱,配上黄瓜丝心里美丝青豆。
色鲜味,弓迎吃了一大碗,又是很没风度地拍着肚子说饱啦。“怎么我在北京的老炸酱馆吃也没你的好吃呢,人家可是百年老店啊。”
“这叫小班教育,呵呵,做一份和批量做,能一个味吗。”

张秀翠的动车是6点40的,正是我给儿子送饭的点儿,所以我不能去接站只好直接去马爱军的家里。
我觉得,准是这马爱军要当副市长了,把人叫来显摆显摆,这是女同志的共同爱好,但她咋认识张秀翠呢?

我按完门铃,是一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开门,“李老师!”
“李红兵,这么多年你你基本没啥变化。”
这老太太是马爱军的妈妈,当兵在部队的时候,元勋要来我们县过年,急得当时的县长马爱军的爸爸团团转时,我去他俩送好消息。

话说,毕业时,我作为原籍在B军区的尖子生,本来完全回B军区或总部。我缺选择了科工委的基层。
科工委的这个基地位于L军区,本来按常规要由家在L军区覆盖单位没的同学去———如你所知,我们解放军K大,面向全国招生,招生时就考虑到毕业分配,基本上当时的十大军区各自覆盖范围都相应招生。
但,L军区的陕省的李小达在我们军事地形学野外课时,救人牺牲了。

那是在我们入学入伍教育最后一周,这也就相当于一般新兵入伍训练的最后一周,我们进入了真正的军事学习。
当然,由于我们是技术院校,这些在军事院校会学四年的军事理论和训练被浓缩成一周。
一周的六天,当时还不是双休,我们白天训练匍匐前进,涉水钻网等,晚上的理论上学习了军事地形,就是等高线地图的认识,军事沙盘的认识,以及指北针望远镜等的使用。

一周后,周六早操,队长介绍了军教室的刘主任。“同志们,今天我们就要进行野外军事训练综合考核了。”这个文质彬彬的主任是总部参谋出身,“早饭后,每人发放一张军事地图一块指北针和一个军事望远镜,然后我们集体到赞皇山区,到达目的地,我再具体讲考核科目。”

听说要进行野外军事考核,我们兴奋异常。全队乘坐四辆解放卡车,开往赞皇的途中,不停地拉歌。
拉歌,是部队集会时最为常见的项目。就是各单位之见间,互相鼓动对方唱歌,一个领导指挥全体人员齐声大吼:“一区队,来一个;来一个,一区队,呱唧呱唧。”这样的内容或是齐声吼出来,或是用歌唱出来,然后各单位再分别唱歌。

四辆拉学员的卡车加上一辆拉着保温桶的卡车,满载着歌声在10点半到达赞皇武装部。
“现在是11点,虽然还没到开饭时间,我们提前开饭。”军教主任说,“时间是30分钟,饭在保温桶里,到时候无论吃完与否,我们集合。”
这么有实战味道,太刺激了。
大家迅速围到拉饭的车旁,车上的炊事员每人一个军用饭盒发放午餐,里边是盖浇饭。
11点30分,哨声准时响起。“同志们,这是考核前最后一次吃饭,下面,每人发放一袋压缩饼干,大家再将带的水壶注满开水。”主任说,“然后,还是坐来的时候的车,我们把大家分别放在12个不同的地点,就是每个班一个地点。然后,大家打开你们的地图。”
主任拿着地图说,每个班由一名干部组织,到达地点后分成3组。然后,大家按次序前后间隔40分钟出发,按地图标识的行军路线,进行行进。
每个组相隔40分钟,每个人发一个红色信号弹。大家从今天傍晚6点开始,到明天下午4点,他指了下地图的一个红色标识,大家到达这里集合。6点前到达的,考核通过。这期间,你们的军粮就是那一袋饼干和那一壶水,在我们考核的区域你不会买到其他食品,但可以找到泉水。区域内也没有野兽,但不排除有蛇蚊等。我们在6点,会发黄色红色信号弹各6颗,没到达的同志就按信号弹找。如果还较远,或没看到,你们就发手里的信号弹,我们会去接你。
同时,如果行动时,发生意外或其他紧急情况,大家就发出自己手上的信号弹。

简直太刺激了,听到这样的考核项目,大家一起欢呼。
卡车拉着各区队出发。我们11班,5点左右被放到了一个小山脚下。带队的军官说,他是训练部参谋。
离考核开始还有近一个小时,我们先分组。我曹振刚和山东的马海还有来自甘肃的李小达一组,6点半出发。
因为是这样刺激的项目,大家兴奋异常。“大家先静下心来”参谋说,现在先熟悉下你们的行进路线。
但大家哪里还静得下来。

终于到了6点半,在第一组出发40分钟后,我们出发。
这是一个半山区半丘陵的地形。和许多北方的类似地形一样,只是能零星地看到些庄稼和树木,大部分是裸露的黄土和沙石。所以,我们按照地图标注的线路,其实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只是,每走上十几分钟,我们就停下来用指北针对照一下地图。如你所知,这样简单的地形,其实走起来很快。
到天擦黑的时候,我们用指北针量了量地图,我们已经行进了近12公里,主任说整个科目一共有不到60公里,也就说我们已经走在了进度的前面。

“咱们先找泉水吧。”曹振刚说,他的水壶已经喝了一半。
大家都说已经喝了不少。于是开始目测附近有没有泉水或其他水源。这时,地形已经基本是山了,坡度很缓,但植被要比丘陵浓密多了。此时是9月下旬,这里的作物已经明显变黄。
于是,我们先坐下,研究会在哪里找到水。“我觉得,因该去有庄稼的地方去。”李小达说,树木是靠自己的根吃水,庄稼虽然也靠天,但它们的根不发达,所以附近说不定就有水。
大家都没有经验,听他说得有道理,于是马上起身,先在我们离开的地方堆了一堆土,以便回来好找。然后便向最近的一块庄稼地走去。

“看,什么?”走在最前面的马海叫到。只见空中有几个闪亮的东西在飞,这时,天已经渐渐黑了,所以那东西非常明显。
“萤火虫吧”我几乎异口同声,无论是来自城市的曹振刚,还是我们几个农村的,都没见过。于是我兴奋地赶过去,那萤火虫飞得很慢,好像一下就能逮到。
可是,眼看就在眼前,你无论怎么追,它们却总是在你眼前。而且,随着天越来越黑,萤火虫越来越多,我们却怎么也逮不到。
一时间,我们忘记了考核,和狡猾的萤火虫赛跑。到天完全黑下来,我们也累了,一看表,已经是晚上10点。
这时,我们体会到了什么叫“伸手不见五指”、“萤火虫的屁股没有多大亮”。在漆黑的山野,我们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按教科书说的,仰头看天,但此时我们其实被萤火虫引到了山坳里,视野很有限,我们能认识的北斗七星,根本就看不到。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6 02:03:52 +0800 CST  
41

坐下来,我们谁也不说话。
眼中是漆黑的夜色,耳中是蚊子的嗡嗡声和不时才有的不知名的虫子叫声,萤火虫竟然也不见了。
“咱们,不能动。”我说,已经追出了两个小时,离我们的路线已经很远,此时没有地貌可判断,如果盲目去找,很可能越走越远。
“那就先睡吧。”身为团小组长的曹振刚说,着急没用,乱找也不行,干脆就睡在这,明天天亮再动。
我们把背包里的雨衣拿出来――那时候,军队单兵装备,雨衣就是行军的防潮褥子,幸好这里到处是裸露的沙土,没用露水。把雨衣铺在地上,我们背靠背睡觉。

11
说是睡觉,但谁能睡得着呢。
这里是山区,我们远离了我们行进的路线,教员说可能会有蛇,天空伸手不见五指。这些,对我们这些虽然穿着军装却其实只有十六七岁的人来说,太过恐怖。
这是入学来第一次的考核,我们这个组,既有团支委又有团小组长。按我们白天两个小时走了12公里速度,追逐萤火虫时速度还更快,我们大致有走出了15公里。
关键的问题是,我们现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看到,呵呵,其实我看不到哈,大家郁闷的一言不发,我率先打开话题。
已经这样了,再郁闷也于事无补,只会影响士气。
“大家不用着急啊,顶多咱们是原路返回了,兹打晚出发了俩小时。”我说,“而且,萤火虫不会飞直线吧,它们也肯定是在自己家附近飞吧,估计我们不会出来太远,是吧晓达。”因为是他先说捉萤火虫的,我怕他自责。
“也是这个理。”李晓达说,估计萤火虫也爱盘旋,我们跑了两个小时,也可能就在原地转圈呢。

“你们说,那个车胤,抓萤火虫当灯泡,那功夫不早就天亮啦,还学什么,学”曹振刚没好气地说。
“呵呵,你知道车胤是什么吗?”我说,“是晋朝的宰相。你想啊,史官写历史,还不往死里拍马P,编故事呗。”
“可不吗?”李晓达说,“你看现在不也一样吗,那个领啊袖啊的不是从小就伟大,雷锋从小就和恶霸地主斗争。”

“对了,晓达,你好像也是农村的。”我问,你父母是不是老师什么啊,给你起名多好啊,我记得一个开国将军就叫晓达。
我一说,曹振刚和马海也都认同,我们几个的名字,基本上都是大路的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6 02:14:36 +0800 CST  
42

“呵呵。”李晓达笑了,好什么啊。我们家那里,有个习惯,有了孩子,就按排行叫,或是叫老大老二老三或是叫小大小二小三,我是小大。上学时人家别人都起个学名,我爸爸懒得起,就叫李小大。到了高考填表,我们农村不像市里,生下来就被公安登记,直到高考填表,我们其实什么档案材料也没有,这样,填表时老师说我的名字太土,考大学后丢人,于是就改了这个。
其实,还是他们老师老土,很多年后,cctv的王小丫,多土的名字啊,但多N啊。
于是我们开始了“亲切交谈”从我的漂亮女同学,(呵呵,武卫红真给我长脸)到队列中的趣事。

“失火了吧。”我们四个人背靠背,是背对我的马海先喊接着跳起来的,背对着他的我也看到了光亮。
刚才还一片漆黑的天空,瞬间,真的是瞬间就红亮起来。
我们马上跑向失火处,那里离我们仅有一二百米。
“丫头啊,快出来啊。”到了现场,看到一个山区常见的石头房子正蹿着火苗,旁边一大垛木头则是火光冲天。跪在屋子门口哭号的,是一个妇女。由于火光已经把这里照得犹如白昼,我们看到,这个妇女是个大肚子孕妇,要命的是,她竟然一丝不挂。
看到一丝不挂的妇女,我们慌忙停下脚步。这时,一个男子夹着两个孩子从里面出来,两个孩子也是一丝不挂。
男子出来后发现我们,显然很吃惊。他吃惊的眼神,让女子回头看到我们,“救救我的孩子!”她竟然没有害羞,声嘶力竭地向我们喊。
男子放下两个孩子,有向里面冲,但此时,已经有带火的东西从房子上掉下,他没冲进去。
女子也被大伙烤得向后挪了挪。“大丫,四丫,出来!”

“里面还有人?”我们问男子。
“还有两个。”男子焦急地说,几次试图冲进去,都被烤回来。

我们正焦急着,李小达把雨衣翻过来,穿在身上后,一下冲了进去。
我们包括那俩人,都目瞪口呆,因为男子显然是孩子的父亲,却没敢冲进去。
这时,穿着雨衣的李小达抱着个小孩子到了门口,“接着。”他把孩子扔了出来,我们一起接着。
李晓达又返回去。
我们看了看手里的孩子,大约一岁多,女孩。“四儿,不怕。”孕妇拍着哇哇大哭的孩子说。
随后,李晓达正拽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往外跑
眼看离门口就有几米远,一个燃烧着的大房梁正砸轰然而下。
正砸在李晓达和孩子身上。

“晓达!”“老大!”
我们一阵惊呼。
接着,这个房子的房顶整个塌了下来。
由于是石头房子,石头被烧的滚烫,我们根本接近不了。

“有水吗?”我惊呆后问。
“在屋里呢。”

我们三个人,把四个信号弹发向了天空。
半个小时后,拉我们来的四辆卡车和一辆救护车开了过来。
此时,屋子还在燃烧,旁边的大木头垛也更是猛烈。
“李红兵。”虽然有那对夫妇的哭号声,虽然有大火的噼啪声,我还是听到了队长的几近声嘶力竭的呼叫,“没事吧。”他的声音已经颤抖。
我慌忙跑向从未停稳就下来的队长,“报告,李晓达。”我也哭了起来。
“怎么了?”队长的声音都变了。
“他”我不争气地哭,这时,曹振刚和马海已经跑了来,他俩也是泣不成声。――毕竟,由于我们都是小学上五年中学上五年,此时,马还不过18岁,曹振刚17岁,我刚16岁。亲眼目睹了房梁砸在几分钟前还和我们说话的李晓达身上,看着他在燃烧,我们被吓坏了。

两个小时后不请自来的县里的消防车,喷完了带来的水后,也是杯水车薪,也眼睁睁地看着。
大火持续了近一天,是附近县里和省城的消防车带水来救灭的。
后来得知,这是一个超生户,跑到山里来烧石灰,木头垛不知原因地着了。

我们的考核,实际上并没有进行。火场留下我们队长和军教主任,其余的干部都沿路发射信号弹,召回了学员。
队长了解事情经过后,一再强调,对任何人不能说追萤火虫追到这里。这里,离我们实际的行进线路不足5公里,萤火虫果然再绕圈。
随后,一名副校长和训练部长带人来到现场。

我和曹振刚被训练部长的212车带回学校,说是要我们回忆李晓达的先进事迹。实际上对我们实行了软禁,并确保我们口径一致地说出李晓达的事迹。

曹振刚和马海在9月25日就回去参加步枪训练。我则和军报来的记者,一起写李晓达的先进事迹――把坏事变成好事,是我们的光荣传统。比如我们那个年代中学课本力《为了61个阶级弟兄》,写的是抢救阶级兄弟的事迹,其实,那不过是一次食物中毒事件,被妙笔生花成了可歌可泣的壮举。
我要写的,就是把一次人命事故写成英雄事迹。
当然,李晓达确实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只是我们赶上这次救人的原因有些黑色幽默。

9月29日,李晓达的追悼会在学校军事训练场举行。
总部一副部长参加,院长主持,政委致悼词。全校师生胸佩白花臂戴黑纱。李的父母,由他们县武装部陪从从甘肃赶来见了儿子的烧焦了遗体。
李晓达被追认为中共党员、革命烈士,追记一等功一次。
追悼会上,那些素不相识的人都肃然而立。
我和曹振刚马海还有11班的其他人则是泣不成声。这是我有生16年来第一次直面死亡,几分钟前还活生生的生命,转眼就灰飞烟灭。
而我们,包括专业的消防,面对远去的生命却只有听天由命。

9月30日,我们的入学入伍教育,也就是新兵训练结束,正式颁发领章帽徽――那时的军装叫做1978式,不分军衔,官兵一致地是左右领子各佩一块红色的平行四边形,帽子正中央钉一颗铝制的红色五角星,也就是领章帽徽,俗称“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
颁发领章帽徽仪式由各学员队自行组织。
起床号刚一响,队长就急匆匆赶来,让正在洗漱的我赶快到队部,“写一张全新的军人誓词。”队长说,昨晚接到通知,总部首长参加我们队的颁发领章帽徽仪式,原来的军人誓词是从别的队借来的,旧了。
我在一张大红纸上用正楷抄写军人誓词,李军等人找来红色条幅,我随后写下“学员八三二○队入伍仪式”贴在条幅上。

教导员和队长几次过来问“写好了吗?”其实是催我。但我知道,绝对不能忙中出错,忙乎到了快8点半,总算就绪。
9点整,总部首长在校长政委等校首长的陪同下准时来到我们活动室。
队长主持仪式,教导员带领大家举手向军旗宣誓。
我们依次走上主席台,总部首长和校长政委分别把领章帽徽捧给敬礼的我们。

此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军人了。
一个月魔鬼的磨练,我们自认为无愧这红星与红旗。
一个鲜活的生命,我们觉得我们这红旗和红星来之不易。

毕业20周年聚会时,已经是校政委的队长穿着一件夹克参加了我们晚上的会餐。在开场白中,队长不止一次强调,你们是我带出的最NB的一届,可是总部首长亲自为你们颁发的领章帽徽啊,一般的学员都是队长教导员颁发。
会餐时,我们回忆了四年的所有趣闻轶事,但是,唯独让我们NB起来的李晓达没人提起。
什么叫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的NB是李晓达生命换来的。

其实,我自己在队里的名气也是由他带来的,是那篇军报通讯让我NB。
在新兵训练的一个月里,我是出尽风头,但大家都认为我不过是仗着一手好字。
直到9月30日,当我被点名,和另外几名同学上台领领章帽徽时,总部首长,也就是总部副部长和我握手时专门说,“李红兵,文笔很好。”
这7个字的分量,可谓一字千钧。
它奠定了我高人一等的地位。

9月30日的军报,头版转二版刊发了长篇通讯《一个军校大学生的生死抉择》。其中,李晓达在家乡部分是兰州军区采访,在军校部分,和现场特写,是我主笔。通讯的署名是几个军报记者,最后是特约通讯员 李红兵。
军报,在那个时代,是NB大了报纸,文革中“两报一刊”是文革小组的旗舰。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6 02:16:28 +0800 CST  
43

30号下午,我们自由活动,大家主要是照相留念。
晚饭时,队长找到我说,明天我留在队里值班。
“明天不是开学典礼阅兵式吗?”我很奇怪,为什么留人值班。
“大家突击练习阅兵分列式时,你在写材料时,估计合不上了,你在家里休息吧,要看也可以去看,以后年年有阅兵,有你不想参加的时候。”队长有些安慰我。

虽然极不情愿,但我也知道,确实我没参加阅兵训练,只好抱憾了。

这时,我忽然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写材料结束我被解除软禁后,回到队里,竟然有好几封信。
那个时代,还没有E-mail,也基本没电话,所以人民通讯的手段就是写信。
到了大学后,一般是先给家里老师和三亲六故写信,但一般都不会回信,只有同学们会互相写信通报地址。
由于我不是到学校取的通知书,所以一般人不知道我的去向,我从武卫红那里得知其他同学通讯地址的。
武卫红,初中和我同班,高中我考上重点班,她去的是普通班。高考我考上了全国重点解放军K大,她考上的是同样位于S市的省医学院。入学那天,我们在县城火车站碰上,便劝回各自的家长,我俩就伴一起坐火车报到了。

仅仅一个礼拜,就那么多信,也有点离谱。
更离谱的是有两封的寄信人落款是“内详”。我先查看了妈妈来的唠叨信,急忙拆开“内详”:
“李红兵,你好。
你也太忙了吧,前几天给你写信,你怎么一直不回啊。亏我还把你的下落告诉了所有同学和老师。
现在,杨国秀考上了师院,咱们三班在这有咱们仨了,所有初中同学,我都联系上了,一共是9个。大家约好十一去长安公园划船,我们十一那天先一起去找你,因为我们都见面了就没见你了。
同学 武卫红。”

原来我先拆了第二封信,我赶快拆开第一封:“我一直在等着你的来信。我可是大老远的去找你,看完电影你扭头就走,我跟着你吧,你连头都没回。你们真有那么忙啊,你没迟到吧。你真不想向我解释什么啊。
想想,你这人可真是的。咱们在初中的时候,我们都觉得你也太逗了,平时也不像李刚那样粗话连篇,也不像高长村那样爱动手(那时你可是个小矬子啊,嘿嘿),但男同学好像遇到事情都怕你,你的嘴太赖,损人不带脏字。可是,咱俩坐了一道火车,你却判若两人,规规矩矩,斯斯文文。是和我没话儿啊。”

当时我那叫是个恨啊,恨自己搞对象经验不足。这明摆着是被武卫红挑了理了啊。
所谓亡羊补牢,已经是9月28日了,我赶快写信给武卫红。
首先是深刻检讨自己,说由于此前没怎么和吃商品粮的人一起呆过,不知道你们喜欢听什么,所以没敢下说话,在火车上,怕露怯。
至于看电影,实在是第一次外出,惟恐迟到,给队干部留下不好的印象。

关于十一划船,我说我已经单独外出一次了,十一的外出证早排满了,你们来了也出不去。

除了武卫红的内详,而其余的信,都是同学从全国各地来的。
其中,寄信人是师院的信是杨国秀来的,信上说,自己考得非常不好,师院是省内一般院校,比师大还差了一格,他又学的是政治教育,毕业了估计就回公社中学教书,不像你是个大军官。
呵呵,什么叫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塌炕啊,杨国秀毕业确实分到了县6中,那是一个比公社中学强不了多少的中学。但我们25年聚会,她却是召集人,她已经是副县长了,很多考上了全国重点的回县里的同学,都归她县长管呢。
当然这是后话。

当然,我可不能重色轻友,给杨国秀和在S市的其他同学都回了信,告诉他们十一我出不去。

现在,我不参加阅兵了,安知非福了,我可以和他们玩了。
这时,我就盼望着大家都没收到我的信。

第二天,阅兵在9点开始。
由于总部首长在,显得相当隆重。
对于军校而言,比如我们学校,是一个正军级单位,校长政委都是正军职高官,授衔可以是中将或少将了。
但是,他们和野战部队的将军没的比,知识分子的教员们也尊敬他们,但远没有部队那样官大一级压死人。
在部队,军长都坐伏尔加了,可是我们的校首长,除非外出,上下班都是步行或者骑车。
所以,一年一度的阅兵,受到相当的重视。
只有面对着近万学员的时候,我们校长才找到点将军的感觉……虽然,那还不到一个师的兵力。

我一直守在电话旁,等同学来。
直到操场上响起雄壮的解放军进行曲,听到训练部长在向总部首长报告,我心里痒痒的,但没动。
大约到了9点半,我盼望的铃声终于响起来。
拿起电话,果然是门口警卫,让我去接同学。
我飞跑到南门,看到他们9个正在大门口张望。

我过去,武卫红说来了,大家这才齐刷刷把目光投向我,“啊?四个兜。”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真威风”
我不好意思地整了整军容。那个年代,官兵的区分在于,男的是上衣四个兜与两个兜,女兵更绝,是带盖与不带盖。
其实,大家之所以钦羡我,关键是,我穿的一身全新的军装,而中学时,5年时间人们都很少上衣与裤子同时是新的。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中举的范近一样,自豪。

“李红兵有这么高啊。”
“好像挺瘦的啊。”几个初中不是我们班的女声邪乎地嚷。其实,那时候,我们根本互相不认识。连一个班的男女生只见都不说话,我们不是一个班的年男女更是根本没说过话。
“你是考哪来着。”这么多人面前,我故意回避着武卫红,所以在领大家往里走时没话找话地对杨国秀说,这就叫欲盖弥彰。
“我考砸了,刚上本科,师院。”杨国秀说,“你咋上了军校?”
“别说了,我也考得不好,这不是沾了重点的边嘛。”

经过我们的中心操场。
此时,各学员队正在进行入场,这是阅兵式中的分列式。
“真齐。”看到学员们正步通过主席台时齐刷刷的摆臂踢腿,大家站住了。
中心操场,是一个标准的操场,中间是草坪足球场,那时S市只有我们学校和省体工大队有草坪球场。草场的四周是栏杆。
我们就站在栏杆外观看,此时,已经有不少家属在看,特别是放假的孩子。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6 02:26:01 +0800 CST  
43

全部入场后,校长政委陪总部领导检阅。
都是“为人民服务”“首长好”,检阅后是开学典礼,还有很长的仪式,我就领大家到我们宿舍,。

一进了我们大楼,大家就感叹真干净。
当我打开宿舍门,大家被震住了:这是其实是一间普通学生宿舍。有4个上下铺8张床,其中有三张靠东面墙,一张靠西墙。然后,西墙边摆了两张桌子。
每张下铺的床头和床尾各有一个抽屉,上着锁,是放此铺两个人的私秘用品;每张桌子有4个不带锁的抽屉,是放每个人的书本类的东西。
这样的设施,比起20多年后《士兵突击》里列兵许三多都不如。

床上,能看到的,是一码的白床单。床单上只有一床叠得像豆腐块一样方正的被子。
窗明几净,水泥底板锃亮。

大家惊讶着,想去摸。我赶快拿出我们的凳子和马扎:屋里有八个凳子,我们是9个人,但谁也舍不得坐床。
“你们每天得花多长时间叠被子啊。”武卫红基本紧挨着我,问。
我目不斜视地说,“大约3分钟。”
“啊”大家异口同声,“哪个是你床?”
“这个”我指着一进门的下铺说,“今天没叠好。”
大家轮番上前观摩,没看出哪不好。

接着,武卫红和杨国秀挨个介绍同学的院校,特别是女同学,因为不是一个班,基本上都叫不上他们的名字―――考的是省内学校,学习不会太出色。

“我们能参观你们学校吗?保密吗。”一个同学问。
我说,“不保密的武器,比如高炮、雷达等就在露天放着,咱们看看。”
“我带着相机呢。”武卫红说,“把你的军装借我们穿穿,我们和飞机大炮合个影。”

我领着大家来到高炮转业区域,这里放着57高和37高。大家轮流穿我的带来的军装,装成威武的样子和大炮合影。
午饭号响起的时候,我说请大家吃饭,“我们昨天刚发的津贴费。”
“多少?”
“每个月10块。”
“够吗?我们的助学金都十七八块呢。”
“他们是管吃管喝管穿管文具,10块钱就是零花。”武卫红介绍。
“妈呀。”

最后,我这个大富翁在招待所请大家吃包子,13个人,花了7块钱。大家都吃得嘴上流油。
“那,我们走了。”杨国秀说,“你出不去,我们去长安公园划船。”
我非常不情愿第看了武卫红一眼,她也流露出不高兴,但不好说什么。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6 02:26:39 +0800 CST  
这就是军人的被子,俗称豆腐块。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6 02:29:13 +0800 CST  
44

叮铃铃,走廊里的电话比平日格外刺耳地响。但此刻我已经无心去听了,和刚才盼望武卫红的电话相反。
那个年代,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电话,还是一种王榭堂前燕,一般人根本沾不上边。
走廊里的电话,除了学校的通知外,只有高干子弟有机会用。

我是值班员,那会儿盼电话是因为等武卫红的音信。这会儿的电话,与我无关,但还需要我这值班的去叫人。
硬着头皮接听。“喂,谁呀”
“喂,我呀“电话里一个陌生,当然陌生了,那边在故意学我的口音。
“我叫李红兵,你找谁”
“我叫王岚,我找你”女子还是拿腔拿调。
“王岚?”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极其甜腻的女声,我莫名其妙。
“教不了,得自己练”电话里的女声撇着我们家乡话说,“不记的了”

“啊!”我的小DD极迅速地硬了起来。是让我遗JING的女人!
——那天在泳池,看我游的又快姿势又土,她过来和我说话。
“多大啦?”她躲在池子上摸着水中的我的头问。
“十六”我看着这个漂亮的女人穿着三角裤叉连着背心,那当然呵呵是女式连体泳衣了但老土的我不认识。而有生十六年来,我第一次看到穿这么少的美女,在老家的美不美先别说,人家要么是光膀子要么也穿正经褂子啊。
“十六?”我觉得出她的余光瞄给我的档,而要命的是,她蹲在池上我站在水中,我的目光正对她的裆部!!!
几十年后我闹不清当时的实际情况,但当时我确实觉得自己看清楚了她裆部的形状!

在她的目光和我的目光共同冲击下,我的小D威风了。
“教我蝶泳吧”她认为我上身前扑双脚击水的超级狗刨是蝶泳。
“教不了,得自己练。”我说完就慌张地一下缩进水里,潜水走开了。

今天,她又提那茬,“吃了,您”
“什么?咯咯咯咯咯咯咯”
不但电话了传来了笑声,走廊里也有。

我慌忙向四周看了看。
我重复了王岚的名字,这就是说是女人找我,打电话找我。
这和今天有一开宝马7的女子找是一个等级。
此时好几个人站走廊里听着呢,我一看,他们装成若无其事地走动。

“没吃呢,你请我吗?”
我知道她在嘲笑我,但那个时候,我对人示好表示友好,就会问“吃了吗”。
这相当于今天的“你好”。

“您”我有些颤抖,“有什么事吗”
“有啊”电话里还是拿腔拿调学我的口音,“明天,您有事吗”
“我”她戏称我为“您”,我不知所措了,“我,没事,明儿”
“那,明儿你教我游泳吧”
“游泳?”我下意识往外看了看,这时已经是9月底了“泳池不早关了吗”
“这,你别管了,先说行不行吧”
“太凉了”我支吾着,“我妈说,过了立秋就不能游泳了,现在都寒露了吧”
“没事,就是,你能教吗”
“能”我一直对这个女人耿耿于怀,巴不得见到她。
“谢谢”她说,“明天早晨,你到我家来”
“你家?”我纳闷,“我不认识”
“将军楼,九号”
“好吧”

将军楼,其实是学校领导高干宿舍的别称。
是在生活区单独辟出的一块,前后4排两层的别墅。
那里住着现任和退休的校领导,自成一个大院,里面各家又单独一个小院。
我早私下绕过好几次了。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6 05:51:24 +0800 CST  
45
第二天早上我吃完饭就赶到了9号将军楼。
摁下门铃后,门口的扬声器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怎么刚来呀,进来吧”
她在楼里控制着门锁。
一开门,是一条路,整个被葡萄架罩住了。
左面院子是一些花草,右边则是一些蔬菜。

一个女军官推门从楼里出来。
我想应该是王岚…………在泳池的时候,我只注意他的泳装了,没记得长相。(很多年以后,我看了一个笑话说,一游泳教练在街上被人问好,他很惊讶地看着一妙龄女子说你是谁。女子报了姓名,他知道是自己的学生,马上说,你穿上衣服我都认不出来了。看到这个段子,我立即就想到了第一次见王岚)

“王教员”我敬礼。
“呵呵,真变成军人了”王岚笑着说,“在家里就别了,快进来吧”

“快吃饭吧,怎么这么晚”
“我吃过了”我解释说,“食堂就是9点开饭”―――――那时候,全国粮食紧缺,伟人说“忙时多吃,闲时少吃”,所以,每逢节假日军队只在9点和下午4点开两顿饭。
“怎么不来家里吃啊”

“这就是小老乡”这时,从二楼下来一穿军装的老头,王教员介绍“这是我爱人,老黄”
我有些吃惊,因为从外表我看不出王岚的年龄,估计……那时还不会看人,她细皮嫩肉的我觉得也就二十多岁,但这老头少说也60了。
“黄教员好”在军校,只要见到穿4个兜的,不管是谁,叫教员准没错,虽然我觉得住在将军楼的应该是校领导。

老头笑着说,“小老乡,坐”

老头坐在餐桌上,递给我一片面包。
“我真吃过了。”于是,我就坐餐桌旁看他们吃饭。
“那个县的”,老头问。
“Y县”我回答。
“太老乡了,我是宝坻人,她是天津市里的人,过去咱们都是天津专区”
“是啊,我们和宝坻就隔着条蓟运河”我有些套近乎地说。
“她说你16岁呢,跳过级呀?”
“没有啊,”我解释,“其实在老家说我是16了,虚岁。高考填表时才按周岁算,我是腊月月十九生日,就吃亏了,周去两岁。”
“是是”老头高兴地说,“老家那边就说虚岁,生下来就1岁,过个年就加一岁。”
“是的吧,我7虚岁上学,一周,不成了5岁上学了,小学5年初中2年高中2年,一点也没不正常,我们庄里和我同岁的好几个是同班呢,他们就生日大点儿。”

“你生日小点儿,什么时候的”王岚从厨房端着两碗豆浆出来,没听到前面。
“腊月月十九”
“真啊”王岚很兴奋。
“对了,你的生日,农历也是腊月十九”老头对王岚说,“妈呀,你们都属蛇的,是吧,太巧了”
“我是属蛇,我妈也属蛇,比您大一邻(一轮)”我对王岚说。
“你妈都51了?”王岚问
“40,虚岁”
“那大什么大,我不也‘40,虚岁’吗”王岚说

看着细皮嫩肉的王岚,我实在不敢相信他和我那满脸褶子的妈同岁,“不会吧”
“看,这孩子多会说话呀,夸你小呢”老头说,“李红兵,给我们当干儿子吧”
我心里说,你比我爷爷还老呢,再说,王岚看着也就我大姐那么大。
我装成害羞,不置可否地低下头。 (说实话,我不是有多清高,看到城里人的骄傲劲儿,我特想就坡下驴认下这个住将军楼的老头做干爸爸,那我岂不也高干子弟了。但是,我做人,那时候还没功利到让自己恶心的地步。叫和我爷爷差不多的老头爸爸,我受不了。如果,当时我势力地认了,我的人生可能就改写了。)

吃过饭,我们坐着伏尔加车前往燕春饭店。
伏尔加,那时是仅次于红旗的档次,一般只有高级干部才能坐上。至少要比今天的悍马档次高。
坐在车里,我莫明的冲动和兴奋。
全队,包括队长教导员,有几个坐过伏尔加。
(典型小人得志,小农乍富的心态,呵呵)

燕春饭店是当时全市最高的建筑。
车未停稳,就从饭店里跑出一个虎背熊腰的人。
他为老头打开车门,点头哈腰地说,“黄教授,黄教授”,我也就知道老头是个教授了。
那人又转身,做欲给王岚开门状。
王岚和我已经下了车。

“嫂子妹好,嫂子妹好”
“你正经点儿,这是你的师弟,李红兵”王岚说,“这是你师兄,宗经理”
宗经理看了我,半信半疑地又去看黄教授。

“是我们的小老乡呢,对了,你是几系的来着”
我慌忙说,“二系,导弹专业,师兄”
我想问“吃了吗”,没问。
“师弟,你好”
“这是我干儿子”王岚坏笑着说。

坐电梯上5楼,师兄把我们领进一个套间,服务员过来倒水。
“让你们班长开一个,嗯套间”师兄说,“黄教授,我不知道小师…”
他一想,我是王岚的干儿子,叫师弟吃亏,就改成“不知道小李也来,再给他开个标间吧”
“甭的了,我们住里间,他住外间就行了吧?”黄教授看着王岚说。
王岚点了点头,师兄就说,那就不客气了。

来到了顶楼的游泳池。池边的桌子上摆着汽水和橘子汁――――当时,还没有其他的饮料。
“您用那个高间更衣吧,我就不陪了。”宗经理走了。

黄教授他们先换了泳衣。等我换好出来,黄教授已经在池中游上了。
“红兵,你把你的蝶泳给我看看”黄教授游了一圈对我说,“我就不会蝶泳”
我下意识地四周看了了看,没别人,就两臂向前扑两腿狗刨地游了一个来回。
黄教授说,你的上身的泳姿就是蝶泳,要是正规了更快。

接下来,我就一遍一遍地为他们示范我的两臂和腰腹的动作。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6 05:55:56 +0800 CST  
46

一会儿,师兄领着一个威风凛凛的军官过来。那军官一看到黄教授就跑过来敬了个礼。
黄教授和王岚都慌忙从水中上来。

那军官说,嫂子您游吧,我和黄教授说点儿事。

一会儿,黄教授来到池边说“王岚,这是我的学生,现在是L军区的军械部副部长,他们副司令也来了,找我有事,我去省军区招待所。你们游吧”
王岚说,走吧,别管了。

“你就教我一人儿” 我似乎感觉她有些高兴。
教游泳,当然要指导肢体和腰腹了。
可有那次让我SJ的梦,我不好意思动手。
“别光说,到底是哪儿”王岚训我,“看你封建的”
说完她又盯我下边一眼。
天,我的小DD,很不识时务地挺起来。
“您还是看我的示范吧”我遮羞地游走。

快中午的时候,服务员进来对王岚说,有电话。
我们都上来,到楼层服务台接电话。

“咱也回家吧,他不回来了”
她说,L军区有一个大的科研项目,人家副司令亲自来请黄教授去主持,黄教授直接跟着去了。
到房间后,服务员说,请二位去用餐吧,安排好了。
“不了,你给我叫辆车,我们回家了”

回到将军楼,王岚打了个电话,一会儿公务员送了饭。
一个宫保鸡丁,一个香菇油菜,还有一个西红柿鸡蛋汤。
对这次的菜,我记得清清楚楚,这是我第一次在食堂外吃这么高档的菜。虽然,这个宫保鸡丁今天已经是家常菜,但那时候可就不是了。当时批判恶霸地主刘文彩,罪状之一是,持鸭舌,一顿要几十只鸭子的。到了今天,那鸭舌已经成了低档菜了。

吃完饭,她给公务员打电话把剩菜饭和餐具收走。
我们到了他家健身房,里面有张乒乓球案子,一个克朗棋台(这在当时,是军队非常盛行的娱乐设施,是在一个约一米见方的桌子画上格子,摆上象棋子大小的棋子,类似台球的方式用杆子比赛),还有一张桌子上,摆着麻将。
“想玩什么”
“这些我都不会。”
“那我教你打麻将吧。”这又让我心头一震,当时,我只在电影里看过国民党特务的老婆打麻将,那是表示她们荒淫无度。
我要是学会了,岂不也步入了上层奢糜生活。

她先介绍了,麻将的基本知识,多少张牌、全叫什么、怎么算和。然后,我们就码牌。码好了牌,坐那刚要打,她说,“不行,在泳池泡了半天,在宾馆也就胡乱洗了洗,身上难受,你等会,我去洗个澡。”
王教员说去洗澡,我的小DD又不争气地勃了起来。
我又想到了那个梦境。

我随后,来到了客厅。想看看电视,可找了半天不知道开关在哪。
我就只好拿起电视旁的一摞杂志看。

是十几本《大众电影》,封面和插图看得我面红耳热,虽然那时候的衣着还基本上是以捂为主。
但看到象小花(陈冲)、张瑜、春苗(李秀明)和丛珊等大明星的彩照,我激动不已。
那时候,我还没见过彩照,在农村,所谓“彩照”其实是黑白照片由照相馆涂上彩。

“李红兵”
正当我流着哈拉子挨个看美女的时候,王教员在厕所(其实是卫生间)叫我。
“有什么事吗?”我在卫生间门口问。
“你来给我搓下背”

甭说,我的小DD第一时间挺了起来。
难道城里人都这样?我想,对了,听说人家日本人就是男女一起洗澡。

我兴奋地推开门,但有些失望。
王教员背对着我,双手拄着水管,关键是,从腰以下,围了块大毛巾――其实是浴巾,那时还不知道。
“好久没搓过了”王教员背对着我说,“今天在泳池泡了那么半天,你给我搓下背。搓澡巾在浴盆上呢。”
我略显失望地拿起搓澡巾。

“妈呀”王教员在我开始搓的时候大叫起来,“你这是要剥我的皮呀?你给别人也是这样搓?”
“我没给别人搓过”
“你去浴池洗澡时不互相搓。”
“没,我就冲冲。”
“这样,你先出去,我穿上衣服,你先洗一下,我先给你搓,你学学”

我简单冲了冲,也把浴室里另一块浴巾裹在腰上。

“妈耶”王教员又大惊小怪地叫,“你多长时间没搓过了?”
“我长这么大就没搓过”
“你咋这么不讲卫生,你妈也不管你呀。”
“我们那的人都没搓过”
“什么?你们洗澡都不搓?”
“不是”我说,“我们那都不洗澡,除了爱干净的人在夏天游泳时洗洗,我们一辈子都不专门洗澡。
“不会吧”
“就是,90%的人一辈子没洗过。”
“那我这三生有幸啊,搓你这十多年的老泥。”

王教员一边给我搓一边讲动作要领。
给我搓完,她又站到水管前,背对我把刚才套上的浴袍脱去,还是只围了块浴巾。
“学的挺快,哈”

看着她的背,尤其是从上往下搓到腰看到隐约的屁~股~沟时,我对那天梦里没看清的地方充满向往。
我故意碰了碰浴巾,想装成无意把它碰掉。
但没成功。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6 07:12:38 +0800 CST  
47

其实,20多年后,我意识到,她的上半身没穿任何东西,我在搓她的腋下时,他的R房可以被看个大半。
但是,16岁还不满的我,对她的身体是好奇多过情色。
而对R房,我却无丝毫好奇。在我们家乡,人们并不把它与性连在一起。到了夏天,在树阴下,随处可见白花花的R房,媳妇们喂孩子,都是当众掏出来。而四五十岁的妇女,一般到了夏天,也和男人一样,光膀子。

搓完澡,王教员换了件睡衣,开始教我打麻将。
由于是两天假,所以,那天我们玩到了晚上9点多。军校的假期,不允许夜不归宿,晚10点熄灯前必须回去。

10点钟熄灯,我躺在床上,白天的事情,真的就象作文里写的“象过电影一样”,抱着只穿泳衣的王教员教她游泳动作、王教员给我搓澡特别是搓到腰部时我那里的渴望,我给她搓搓到腰部对她的渴望……
慢慢的,我就真的“心想事成”了,她的浴巾没了,但就是说什么也不转身过来。
接着,她不再搓我的后背,而是搓我的DD。

我羞红了脸……
她搓着,搓着,一股颤抖的热流喷射而出。

我醒来。
宿舍里的人都睡了。
摸了摸,内裤粘乎乎的。
但这时,我已经不是靠《农村赤脚医生手册》似是而非的我了。入学一个月,我已经在图书馆用《十万个为什么》、《人体解剖》等武装起来。
我知道,这与流氓无关,是正常的。而且,这标志着我已经进入青春期,变成真正的男子汉。
我从枕头包里摸出另一条军用内裤(在部队,没有枕头,头下枕的是装着衣服的枕头包),到水房换下湿内裤泡进脸盆。
我甚至很遗憾,半路没碰上同学,他要问“干吗呢”,我就自豪地说“跑了马了”

从水房回来,我躺床上哼着“就这么好奇/就这么幻想就这么欢快的同年/……/盼望着下课/盼望着放学/盼望着,我把罗大佑的歌改了一下,盼望着搓澡的童年……

第二天,盼望的搓澡没再发生。我们一直是在打麻将。
严格来讲,这是我第一次过城市生活。在学员队,是集体生活,大家都按各自的生活习惯。
可是,和王岚在一起,我才知道城市人怎么生活。出门穿军装,但到了家就换睡衣拖鞋;每次去了厕所,回来就洗手;卧室,不让客人进去。

中午,公务员送了辣子鸡和炒腊肉还有香菇油菜。
下午3点,我们就不再玩麻将,我回到学员队。
4点收假,4:30吃饭。
6点,区队长带各区队到所分配教室,领课本、文具。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6 07:13:39 +0800 CST  
48

你看,说了半天根本还与马爱军和她妈妈有半点联系,足见,刚从农村少年进城的我,对所见所经的事是多么记忆犹新。

我要说的是,王岚其实就是给我的社会见识垫了个底,也就是让我对社会尤其是女性有了初步的感受。
到毕业后,遇到小红,我甚至都知道设计想突破关系,但她油盐不进。
知道,总设计师在人民大会堂深伸出一个手指头,裁军100万,小红也一刀切复原,我俩的关系才出现,所谓距离产生美。

那是她复原后的元旦的晚上快10点了多,她舌头都喝大了给我来了电话,“李干事”这么久以来,她对我的称呼没变,“你干吗呢。”
“等你电话呢,小红,你喝酒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
“我闻到了。”
“你狗啊,你,这么远你就闻到了。”
“电话里传过来的。”
“李红兵!你丫找不自在是吧,快说,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
“你一喝酒捏,说话就口齿清晰。”
“你说我平时是大舌头?”她真的喝多了,已经反应不过来了。
“小红,你平时不大,现在不小。”
“不可能,我没喝多少。”
“是,你还会讲汉语呢。”

“喂,你家里现在什么样儿?”
“什么什么样儿?”她问的很突兀,我不知道她的意思,
“就是还是农村的样子吗?”
“那我们家不农村样儿,还是首都样儿啊。”

“李红兵你严肃点,我说正事呢。爷爷今年,就是过了元旦,88岁了,他想春节到农村过。他本来要去江津老家,但医生说,他现在不能去那么远了。他就和我商量,要去你家。”
“什么?”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我可是在基地已经见识过了这位小红的姥爷共和国的元勋的厉害:老态龙钟的身体,可脑子简直就是魔鬼的,思路跳跃,喜怒无常。
我多少还算见过世面吧,他的妖魔化的脾气还能接受点,但我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他要一发火还不吓死。
“真恐怕不行”我尽量委婉,“我家里虽然,现在温饱不成问题,但因为就我这一个儿子,不在家娶媳妇了,所以,现在还是茅草房。”
“真啊!”小红简直要蹦,“多好,我都没见过呢,小时候去爷爷老家,在成都见过杜甫的草堂,爷爷肯定特高兴。”
什么叫饱汉不知道俄汉饥啊,我心里说,他们打的江山,让老百姓过这日子,还高兴呢,“倒不是怕你爷爷嫌破,主要是怕房子倒了把人给砸了。”
“你们家住就不倒,我们去了就倒?”小红不高兴了,“李红兵,你是个男子汉,爷爷说你几句你就恨他。”
“不是”
“那别废话了,你赶快请假,休探亲假,别对别人说,我们腊月二十三就去。”
“你们去吧”我说,“我今年休不了假,现在不是负责人了嘛,得让人有媳妇的领导回家,我要值班。”
“你爱回不回,你丫是马粪,我嫌臭。”
小红把电话摔了。

我很后悔,不该这么过分。
但我真的很讨厌那个元勋。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6 07:26:41 +0800 CST  
49

十分钟后又有电话找我,“小李,你好,我是付干事,咱在你们M基地见过,我是元勋的秘书。”
“首长好。”我很纳闷,难道小红要让别人来骂我?
“你好,是这样,元勋要回乡下过年,这事和设计师说了,但医生说他不能回江津,这样元勋能想起来的就是你了,你马上安排一下手头的工作,听小红说你是政治部主任了。”
“不是,是政治处,付主任。”
“不管什么吧,你也是领导了,安排好工作,但不要说元勋的事情,这事警卫局有纪律,不能说,然后回北京来,警卫局要有事情安排。”
“付干事,我们这里都是已婚的领导,人家春节要带老婆孩子回去,我一单身怎好意思不值班。”
“小李,情况,你自己克服,5号前你到我这儿,好吗。”付干事显然有些生气。

放下电话,我很犯愁:讨厌元勋是不假,但我刚才的借口也是真的。
人家结婚的,没随军的呢,两地分居过年怎么也该聚聚;随军的呢,媳妇也一年没见到自己的亲人了,也正好回去。
所以,如果班子里全是已婚的就轮流值班,有未婚的,那就天经地义的留下了。

我一个刚毕业就升这么快的,怎么去请假呢?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给基地刘副政委打电话——我和小红有的一切都是他引起的。
毕业分配我到位于西北的k工委M基地,基地把我又二次分配到M1分站,分站也把我分到位于深山的通讯库。
我就像黔之驴,至则无可用。百无聊赖时,我随手答了军报的知识竞赛,最后获得二等奖。
因为这,总部通报表彰了基地团工委,因为那是五四竞赛。
刘副政委是分管团工委的,来后从没受到如此级别的表彰,便从中发现了投机的捷径。
于是,基地成立竞赛队,我是教员。小红是队员。
我俩是一个小组,每天超长时间的接触,我们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未挑明的感情。

我把元勋要回我老家我又不好请假的情况对他刘副政委讲了---他是元勋的警卫员出身,不必要对他保密。
“呵呵,李子,小小年纪考虑得挺全面”刘副政委亲热的说,“世界真是你们的了,我象你这个年龄还不会这么周全呢。你说的对,你在下面干就得干好。这样,我让他们给你下个学习班的通知,你就去总部学习吧。”

最后我以参加学习班的名义去了北京。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6 07:58:18 +0800 CST  
50

我到了北京,发现问题大了,我不知道人家元勋在哪里!

那时既没有手机,也还没呼机呢。
小红不给我打电话,我也联系不上她。
唯一的线索,那就是元勋原来是分管科工委的,而且刘副政委也是科工委系统的。
我就只好找到科工委,竞赛时也算认识了政治部的干事,就问他。

“元勋家,我也不知道。你跟我来。”干事领我到三楼,这里布着哨兵,是科工委领导办公地。他敲开一秘书的房间,“高秘,这是从M基地来的,嗯……”他不知道我的称呼。
“您好,我叫李红兵。”
“对,这是小李,说元勋的秘书要他5号找他,但他忘了问电话,你问你们头怎么办。”
秘书去隔壁一下就出来,笑着说,“李子,进去吧。”

这一系列的绕巴把我绕糊涂了。
我莫名其妙地敲门报告,推门进去。
吓我一跳。
屋里坐着的是那次元勋去基地时见到的那个和小红长的一样的男人。

“首长好。”我这才体会到虎父无犬子的含义----老子的地盘上,儿子,这时也就40多不到50,却已经是科工委的领导层了。
“李子,你真行。”那人站起来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秘书进来送茶水时,显然吃了一惊,他们领导竟然和我这小P孩坐一块儿。
“小付打完电话后,想起来你根本不知道家在哪,就要通知你,老爷子说,不通知,连这个都问不到还是什么大学生,那王成科(K大校长)也就该撤职了。吓的小红老说让我和她妈偷着通知你,你今天要不到我还真就要通知你了,已经和x市那面说好了,要给你准备机票。”
“是我马虎,光顾着急了,忘了问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小红连这都和你说了?”
“不是,我不是来过这儿竞赛吗,别人我也不认识,就找政治部的干事打听了,误撞的。我还说呢,要是科工委不知道,我就只好去总部找同学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

小红的爸爸当时就派车把我送到了元勋那里,他要显摆我的本事。
他的办公地点是被称之为4号院的地方,警卫是一层接一层。
元勋见到我,嘴角的半丝笑容还没来全就没了,“你怎么找到。”
“打听的,首长。”
“打听,哼你知道,这要是在战争时候,会是什么后果?给你任务你竟然不问目的地。”
“我马虎了,首长。”
“马虎?你要带兵,马虎的后果是人命。”
“是,首长。”
“回去以后,不要大张旗鼓,不准弄虚作假,我就是想看看现在的农村生活,我已经几十年没回农村过年了。”
“是,首长。”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6 08:00:44 +0800 CST  
51

最后,警卫局和我交待,元勋说这次回乡下,不准许惊动地方,免得人家麻烦。
但设计师办公室说,一定要照顾好元勋,所以提前给Y县下了通知,说元勋将去那里。
警卫局给我任务是,不要让地方同志知道元勋是专门去我的家,要想办法“随意”选择了到我家。
这让我很为难。
还好,付秘书是个中老手,他出主意说,回县里,对县里说自己和元勋的秘书认识,然后确定回我们村。我们村,除了我家已经让元勋知道是茅草屋外,尽量把容貌整治好,特别是农村的厕所和公路。

我回到家,全县都已经接到通知,为各家的房子刷外墙涂料,因为省里接到设计师办公室的通知,要接待好元勋,但不能让元勋看出刻意的建设,而且元勋很可能随机说去哪个村。
这就是现代版的微服私访,一方面上欺下,不说自己有目标。另一方面是下欺上,弄虚作假。

我看到爸爸正往我们家的茅草房土墙上刷地板漆,就好像80岁的老太太往脸上涂SKII一样。

在咱们这个人民共和国里,公仆,特别是高级公仆,往往要到春节啊十一啊什么节日了,去基层慰问或体验,电视里的镜头要表达公仆的体恤民情,其实,大家看到的是劳民伤财。
记得那次总头去河北一农村过年吧,剧本安排头刚上农民吃年糕,电视上让人莫名其妙的是,他家用木头铲子!
这是警卫局的要求。

我找到县委,说明了我的目的。
县委秘书立即就把我领到了县委书记面前,“你真的认识元勋的秘书?能联系上吗?”
“也不是太熟悉吧”我拿一把,“我看到各庄大张旗鼓的搞,觉得一是影响面太大,二是也不好抓重点。”
“只要联系上就行了。”
“那我打个电话就行了,您说怎么意思吧。”
“你就让秘书到时候领元勋到咱们想让他去的村子就行,咱刻意重点准备几个啊,这样全面的准备,太慢太花钱。”
“那,李书记,就让元勋去我们庄到我们家吧,我家是茅草房,元勋一看还会给咱们点拨款呢。”
“那不行,你们村太穷,你们还是茅草房。”
“那好吧,您就把他安排在县招待所,到时候元勋出去一看就明白了,他们这些人,哼。”

“也对”书记说,“就你家吧,现盖房也赶趟。”
“别,您要让他住新房,那就找倒霉了,就这样的房,把家里的家具呀什么的换点好的更真实。”
“对,今天就开始准备,给你家和附近的人家内装修,你们村外喷涂。”

我当着书记的面和付秘书演了个双簧,书记连声称谢。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6 08:18:39 +0800 CST  
52

“那我就回家准备去了,李书记。”我说着就和李书记握手告别。
走到门口,我转回身,“对了,李书记,元勋来了恐怕要在我家吃饭吧。”
“那一定的,这你别管了,我向地区请示,让T市的凤凰酒店来个最好的厨师。”
“但是,李书记,我家的锅碗瓢盆什么也是破烂的,他来好多天,恐怕要买个冰箱彩电什么的。”
“这放心,我安排就是了。”
“但我觉还是得我们自己要准备些,他来了要有变化呢。”
“那也放心,你就准备,钱县里出。”
“我们哪有钱啊,我刚毕一年多,还是县里先拨点吧。”
“那好,多少,你说。”李书记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心里在骂我,但是这事要靠我,也没办法。
“两万,就差不多了,不够再要。”

两万,在那时候的概念就是这个县委书记公开收入的两年总数。
但我知道,他们家的开支一年就不止这个数,也就是说他们巧取豪夺的要比实际该拿的多的多。
所谓你发财不如我发财,我凭什么白给他们办事,我就要敲他竹杠。钱是公家的,但事情办好了功劳是他的。

“那,这样,我和县长和其他常委商量商量吧,明天就给你带过去,怎么样,李主任。”
“我想今天就在县城买东西,您知道我们那里离这儿远,我骑车子要40分钟。”
“没事,我给你派个车,就在你家听令。”李书记看出我这个人的贪婪,也就不抱幻想了,他拨了个电话,“长福,是我。元勋的事,有转机了,科工委有一主任认识元勋的秘书,他帮忙敲定了去哪儿。是,是。”估计那边正激动呢,“是这样,这位主任同志说,元勋在他家期间,怕要置办东西,申请点经费,两万,是,叫李红兵,行。”书记放下电话,说马县长要你过去他一趟。

我一敲县长的门,他从里面给我打开了,“你就是李红兵,李主任,谢谢。”

我被让到沙发上,马县长坐我旁边看着我,“年轻啊,你比我们小军还小呢吧”
我仔细看了看县长,哟,这恐怕就是马爱军的老爸。“小军?您的?”
“呵呵,就是马爱军啊,她探家时还去你家了呢,老李一说,我就猜是你。”

世界真小。

“马叔叔啊,是,马爱军是我们的班长呢。”
“她还班长呢?听她说,你在中央电视台拿了冠军了,真年轻有为啊。”
“哪儿啊,那是碰的?”我说,“马爱军也复员了吧。”

“你不知道?正在家呢,整天就看电视,你去家里吗?”
我真想抽自己一耳光,这不是自找的吗。“不了,我想让元勋去我家,这得准备准备。”
“那好吧,哪天我让小军去你家看你吧。对了,老李说你申请经费,你填个单子,先支两万,不够再说。”

我领出两万现金后,就想,三字经的作者不是睡着了就是他以为读三字经的人睡着了。
还人之初性本善,应该是人之初性本贪。

毕业前,在学校我从没有过接触钱财的机会,在宣传部顶多也就是喝个酒。可是毕业后,我第一次接触财,就是买智力竞赛的资料,就给自己买了很多;第一次接触钱,是给仓库买教材,自己干赚了6000。这次,就明显是趁火打劫了,一下敲了两万。

但我不以为耻,既然叫人民当家做主,国家的财富叫那就是大家有份,也就是大家都不拿当成自己的,大家都没份儿。谁能占有要不占有,那是有病。

元勋打下江山分管科工委,结果呢,他女婿是科工委主任,后来是女儿接了。
小到官员的房子车子,哪个不被当成他们自己的。
既然,上下都这样,我为什么不呢。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6 08:20:32 +0800 CST  
53

这样为自己找着借口,我忽然又反身回来,“马县长,您得批个条子吧,彩电不是随便卖的。”
1980年代,彩电还是卖方市场,无论城乡买彩电都要凭票。

马县长说对了。于是拿起电话让总机要商业局长。
总机说,商业局长电话占线,我只好昨在沙发上等。正这时,门开了“我说肠子……”一中年妇女推门进来,看到我不好意思地打住。我慌忙站起来。
马县长略显尴尬地介绍,“这是李主任,这是我过去的同事江老师。”
江老师立即退出去说,我在外面等。
这时,商业局的电话来了。“程局长,我。”他介绍了我的姓名职务,说了元勋来调研的事情。“李主任可给县里帮了大忙了,要不还抓瞎呢。你给他配点家用电器,要不,让李主任过你那,你们商量。”

马县长的212车专程送我去在北关的商业局。
车开进商业局大院,直接停在一间写着局长的门前。司机按了下喇叭。
敢在局长门前按喇叭,局长肯定不敢怠慢。
掀开棉门帘,一个肠肥脑满的老头出来,看到县长的车,忙过来开门。
我从车里下来,“你好,我是科工委的李红兵。”
老头显然有些吃惊,“你好,你好,是马县那来的吧。”
进了局长室,一姑娘马上过来。为我沏茶,并转身出去拿来一盘苹果。
“李主任的白塔子甲8部队的?”那时候,地方车牌还是北京01上海02,军车牌则是甲乙丙丁的排,我们县的驻军的甲8开头,所以地方习惯称甲8部队。
“不是,不是。我是科工委的,部队在X市。老家是咱们这儿的。”因为我操着普通话,局长不知道我是本地人。
“你是亮甲店的?”马爱军说过他老家是亮甲店的,局长显然以为我是县长的老乡。
“是郭桥的。”我也就不好装傻了,“我和元勋的秘书是哥们,通过他定下元勋的行程,给地方工点支持。要是遍地开花,得准备到什么时候。”
局长说,你可立了大功了。接着,他让人把县百货商店的经理叫来,“商量配些什么电器。”
最后,在百货商店经理的建议下,给我一台21吋的寰宇彩电,一台172升的沙松冰箱,一台日立录像机一套燕舞音响――那时,“燕舞燕舞,一曲歌来一片情”就像今天的“今年我家不收礼啊”一样,艳俗,但妇孺皆知。

百货商店经理去给我装货的时候,马县长又给商业局长打来电话,商业局长大概汇报了情况,把电话给了我。
“你好,马县长。”我接过电话。电话那头马县长说,“李主任,小军在我这儿,她和你说。”
“新兵,你好”马爱军用本地话喊我。
“老乡,你好”我不想和她套近乎。
“呵呵,这是在哪儿啊,谁都是你的老乡。”马爱军说,“听说你路子特野,把元勋都叫你家去了。”
“什么啊,我不过是和元勋的秘书付秘书关系好。”
“电器什么的都办了吗?”她问,“我想和你再去趟你家,帮你布置布置,也看看变成啥样儿了。”
“你骑得了这么远车?”我说,“我家离县城可30多里呢。”
“干啥骑车子啊”她说,“那么多东西,你能自己驼回去呀。”
我还真没想到,“但我是骑车子来的”
“这么大的事儿?百货公司还不出车给你送啊”――现在,买电器送货上门,那时候还是特权呢。

我捂住话筒问程局长,能出个车给我送回去吗。他笑着说,“我不出车,你自己背回去啊。”
“那你在你爸那等着,待会儿我去接你吧。”我十分不情愿马爱军去我家,但实在找不到理由。
楼主 德可撒司1  发布于 2016-07-16 09:05:40 +0800 CST  

楼主:德可撒司1

字数:439252

发表时间:2016-07-15 03:5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8-20 12:28:06 +0800 CST

评论数:49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