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

那是我们去另一家小店。
我们要一腕羊肉泡馍，那也是x市的招牌小吃。
我们坐在一4座的小桌，占另外半边的是一对年轻情侣。
由于是第一次吃，我要注意学人家怎么吃，怎么加调料。
这羊肉泡馍，除了加辣椒，还要就是加糖蒜。辣椒是那里常见朝天椒，放在一瓶子里摆在桌子中间。糖蒜，放在一小碟里，现在正摆在那对情侣的面前，估计他们是刚用过。

这和华北常见的街头的豆腐脑差不多，什么辣椒啦韭菜花啦，谁吃谁拿。
我往碗里加了点辣椒，就从那情侣面前把糖蒜拿来，往碗里夹了一头。
按咱们的习惯，这一般不用征得同桌的人同意，虽然我是从他面前拿的。所以，那人也就没打招呼从我面前把蒜又拿回去。
吃了一头后，我觉得真入味，就有把蒜拿来，夹了头。
这时，那情侣不停的盯我看。我以为，我穿着军装，难免要让人注意的，就和那男的微笑了下。

一会儿那情侣吃完，小伙把蒜推到我面前，“这四额麦滴（这是我买的），一块一碟”
我脸，腾的红到耳根，忙掏钱给小伙，“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免费的。”

诸葛芹又被我的段子笑倒，“我就不信，这新鲜事怎么光让你赶上啊，我们这儿去x市的多了，怎么没一个说过啊。”
等到这期《报业人》出来后，诸葛芹拿新的找我说，社长觉得该给我或者对大家辟个专栏，就让记者们写外出的见闻，栏目就叫“记者萍踪”，总编室主任已经决定，让我来写这个专栏，“我们主任说，今天晚上，请你和你们主任吃饭，好为我们写专栏。”

我把这事和卢主任一说，卢主任马上就拉了脸。
“红兵，你可能刚到报社，不太习惯地方的作风”卢主任示意我坐下，“这事儿，该谁干谁干。社长让开专栏，那是总编室的事儿，让你写，你归总编室管吗？这连我都不能做主，总编室是赵总管，咱们是程总管。如果你愿意帮诸葛忙，那让老总先和老总沟通。”

我委婉的把卢主任的意思对诸葛芹说了，“真麻烦”诸葛芹噘着嘴去找他们赵总。
下午，我们老总先和我商量，然后他们老总又找我商量－－－当然，他们知道结果，我已经同意了，都。但这是规矩。

晚上喝酒，赵总没拿社长压人说，“开个专栏，看咱卢主任开的专栏就很好，能不能把小李借我们用下，抽空给写写啊。”
“那把我们小李调你们总编室吧”卢主任说。
“我们那庙小”总编室主任说，“每个月就那么一次，来干了。”

我又写了一期，但看出卢主任不愿意帮人做嫁衣裳，就再也不费力不讨好了。

社长，也就是解军的姑父，之所以要急忙把只上了几个月的班的我提成副主任，是他马上就到年龄了。
94年春节一过，报社从领导到中层大换班。
社长二线，原来的报社总编，也是复旦的，是文革前最后一期毕业生，当做年轻化的典型由省委办公厅副秘书长扶正来报社人任正厅级总编，二把手，这次顺利接了社长。
卢主任，由体育部主任提为报纸编委。

我出任体育部主任。
这对于我有些意外，毕竟我是个新闻、体育双外行。
但这一点，从要退的社长一提我当副主任，全报社的人都看出了。

我在部队自忖是官场上的，但由于升迁太快，又无意和人竞争，所以，其实是个官场外行。这是我提为主任后的最大收获。
其实，从1988年我调副团，到这次调正团，已经是6年，但在整个报社，甚至宣传部系统，我是最年轻的正处，29岁。

欢送社长那天，我和诸葛芹在一桌，“李主任要打一圈，你都正处了。”诸葛芹起哄。
“正处不好，还是副处好”我坏笑着，“这是洗脚的小姐说，我说，有次我去洗脚，老板娘非说给我服务的是处女，等就我俩时，我问小姐，你是处女吗？小姐说，‘我要说是吧，我干这行，您信吗？要说不是，我还没结婚呢。算了，您就兹打我是个副处吧。”

“你就流氓吧”诸葛芹在众目睽睽下被我说，快哭了。
这时候，酒桌上已经非常流行说段子了。

404

马上就元旦了，作为体育部的当家的，我的主要经历都在如何开展活动，拉赞助好发过节费啊。
此前，约定俗成的是，春节，体育部和财经部一个负责编委的福利一个负责全体的福利。而在美国世界杯拉到的赞助，基本上被去美国的新社长和我们新提的副主任老陈给花的差不多了。

正在我四处求人的时候，诸葛芹打电话到我办公室。
我看看表，快中午了，这是绝无仅有的事。
我和诸葛芹从来没通过电话的，而且，听声音她应该在外面。

“小兵”我虽然听出是诸葛芹的声音，但让我差点跳起来，她竟然这样称呼我，“干吗呢？”
“嘿嘿”我不明所以，也就没回答。
“你马上打车到亚太来，3楼的曼谷，我的同学从深圳来了，要瞻仰瞻仰你。”诸葛芹用嗲嗲的腔调说。
“你同学，见我？”我一头雾水。
“对，我们等你。”

我放下电话，看看日历，不是愚人节啊，莫名其妙。
不到三分钟，电话又来了，“喂，李主任，帮下忙，刚才我在同学呢吹出去了都，你客串下，刚用我同学的大哥大打的，不好解释，现在我出来打呢，求你了。”

我不明白。诸葛芹吹什么了，吹那个五四竞赛冠军是同事？也不用叫我小兵啊。吹我是她部下？也没必要表示亲热啊。我分析，了半天也不得其解。
我非常后悔竟然和诸葛芹说段子。段子的流行，但没人敢对诸葛芹说，我和她说了，她竟然是乐此不疲，本来我的私下要严肃的原则被段子给搅和了。
我打车到了亚太大酒店，服务员把我领进叫曼谷的包间，我第一感觉是暧昧。
屋里有5个人，两男三女，“来我给你介绍下”看我来了，诸葛芹兴奋的暧昧的说。
“别”一打扮的很妖冶长得特像《皇城根》里女主角的女子说，“喝酒再介绍。”

喝的是洋酒，但方式却是中式的，干杯就见底。
由于我来的晚，只有我需要介绍，为此诸葛芹先喝了一杯介绍人资格酒，然后介绍到谁，和谁干一个。

从那个妖冶的女子开始，她先满了一杯，而不是像平时喝洋酒假模假式的到一点，她自我介绍叫小晴，是和诸葛芹光屁股一起长大的。我只好也干一满的，自我介绍后问，“你在深圳？这是回来探亲啊？”
“好，痛快，再回答你一个问题，来”原来，她的规矩是回答一个问题一杯。
又干一杯后，她说，“我在深圳是一出摊儿的，来我补个介绍人酒”她自说自话喝了一个，“这是我的秘书，小张，你们喝吧”她抚摸着旁边的一男孩说。

接下来，是另一女子，“来，我是看着她俩光屁股长大的，从诸葛芹那论叫我二姐”我赶快干了，没敢再问她是哪儿的。“怎么着，和美女喝两杯，和我喝一个就免了，三儿你找的这是什么货色？”她又给我俩满上。
“呵呵，我是乡下人，没见过美女，见笑，见笑”我一看，这也不是什么严肃的事，就开始起哄。
“嘿，嘿，诸葛芹，你这人怎么茬儿，挤兑我呐，你乡下人没见过美女，意思就说，见谁都是美女呗，我不美呗。”小晴听了我弦外之音，又过来给我满酒。

“咱俩谁跟谁啊”我捂着杯子，“都不是外人，当然，你也不是我的内人，但我还是和你秘书盘道啊”我一边和小晴打岔，一边就去和二姐旁边的男子碰杯，“我，李，木子李，红兵。”那男子动都不动一下，“叫我哥哥就行了，我是看他们三个光屁股长大的”

闹了半天，是诸葛芹的小时候的同学。
都是铁四局的子弟，同一个小学同一个初中。高中诸葛芹上了一中，小晴上了师大附中，二姐姐和哥哥都上的是职中。
现在，小晴在深圳一电子公司，已经是领导层，那个男孩是他的小白脸；哥哥姐姐，中学开始就零距离了，职中毕业一起分到炼油厂，但男的家里不同意他们，现在俩人都已经有了各自的孩子，但经常一起回忆。男的是厂行政处的副处长，女的现在已经是华药副厂长的全职太太。

诸葛芹他们三个的共同点就是，都漂亮。
但诸葛芹，人前是冰；小晴是火。二姐呢，是斯文的要命。

此次小晴回家探亲，专门带了小白脸回来显摆，回来就把二姐姐他们俩旧情人找来，坐下吃饭了，大家都说诸葛芹太死板。
诸葛芹竟然语出惊人，说自己吃了窝边草，还是嫩草，我就是那个草。
诸葛芹从小到大都是冰，她的这仨同学当然不信，我来了，也当然要验验货了。

这都是在我们每人好几杯酒下肚后，诸葛芹趁机说给我的。

405

二姐，其实也就是咋呼，不能喝，和我喝了两个就开始满面红光，语无伦次了。
他的情人是行政处的，每天酒精考验，小晴更是花天酒地的惯了。所以，主战场在我和小晴与哥.哥毕竟是男的，基本不主动找我，小晴就成了主攻手，左一个理由右一个说辞。
在深圳因为身份高，别人都被她灌趴下，她就以为自己海量了，对我也是一对一。
但她毕竟是女的，我们都差不多喝下一瓶后，她已经开始话不离下三路了。

我很反感，这毕竟是头一次见面。
哥也觉得不好，就叫服务撤了桌子，我们开始卡拉0K。

小晴根本就不理她的那个靠家，先从二姐手里抢了哥跳了一曲，就缠上我不放。
我倒是真希望她这样，要是让我和诸葛芹跳，我觉得就会使同事关系变暧昧。
虽然我几次往后躲，小晴还是和我贴胸贴面的，问我是什么秘密武器征服的诸葛芹，“我们三儿可是从小学就是出名的冰美人啊，你是怎么融化的啊。”
既然诸葛芹让我客串，那我就只好客串了，我暧昧的说，我的功夫好，小晴就说，朋友滴不客气，让我领教领教。
这样不着四六的闹了半天，小晴说什么也要吃了晚饭，我和诸葛芹都说，晚上不行。

“怎么样，我够仗义吧，让你抱美女半天”第二天，诸葛芹跑我办公室，这会儿她压低声音。
“你同学也忒开放了吧，你二姐还有情可原，是老情人，小晴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带情人？”
“她从小就那样，到了深圳就更没边儿了”诸葛芹解释，“这事儿上，我和二姐都看不惯。”
“那你还真该远点，这多不好啊”
“她几年也不回来一次，这不是话赶话嘛。”诸葛芹脸红了，“谢谢你啊，我怕你恼了呢，昨天。”
“这好事……”我刚想调侃下，诸葛芹马上拉脸说，“你放尊重点儿啊，昨天那是特殊，我看不惯”
“呵呵”我一看，马上转舵，“那不是斗争需要嘛，《永不消失的电波》还假结婚呢，我理解。”
“流氓吧你”诸葛芹笑了，“你也照照自己，我党就是选假结婚也选陈道临啊，会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