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天，不知是啥事儿，把暴脾气的老天爷给惹着了。他先是顿足捶胸，口水四溅地咆哮了一个来小时，累得实在是吼不动了，才阴沉着脸，气喘吁吁地倒下去。对着大地，筛起了细汗。

被震呆了的人们，从惊恐中回过神儿来，不由得按住胸口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前院儿大龙家的老母猪，也被老天爷这无常的震怒吓坏了，就像精神崩溃了一样，拱开圈门，冲了出去。它先是在大街上，发疯地耍了一阵儿。冷静下来后，又四下瞅了瞅，才朝着小三家的前园，把头一低，拱开障子钻了进去。它就像个溜土豆的老太太，漫悠悠地，在小三家的茄子垄和辣椒垄上拱了起来。
小三妈疯了一样，趿拉着鞋，端起大板儿锨就朝老母猪射去。老母猪那被雨水冲得白白的屁股蛋子，立马像猴腚儿一样，红成了一片。它死命地嚎叫着，逃回了家。

小三妈还不解气，又掐着腰，站在大龙家房后，像暴雷一样炸开了。
她先是骂猪，后又骂人。越骂越起劲儿，越骂越欢势。

热心肠的细雨，用柳丝般轻柔的小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前胸后背。可咋摩挲，也摩挲不平她心中的愤怒。头发湿淋淋的小三妈，抹一把脸，吐一口唾沫，骂声更高了。

细雨摩挲了半天，也不见有啥效果，只好失望地兜转几圈儿，一闪身儿，走开了。

小三妈一看，雨都被她骂跑了，她的精神头儿更足了。嗓音儿，也像园子里那刚被洗过的青菜，透亮儿透亮儿。她把大龙家，上到祖宗八代，下到子子孙孙，甚至连鸡鸭猪鹅，凡是能喘气儿的，又全都挨着个儿地诅咒了一遍。
大龙妈坐在炕上，听得真真切切，却一声儿也没敢出。

巧的是，没过几天，又下雨了。小三家的猪，也拱开圈门，跑了出去。就像人教的一样，它直直地跑进大龙家的后园，把大龙家的窝瓜啃了个乱七八糟。
大龙妈撵走猪，抱着几个窝瓜茬子，去了小三家，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瞅瞅这些窝瓜，赶紧把你家那猪圈好吧。”
小三妈瞅瞅她，又瞅瞅那些窝瓜茬子，啥也没说。

大龙妈的脾气，真是绵软，整天笑呵儿呵儿的，不和任何人结怨。
听说，她是大龙爸当兵的时候，从辽宁领回来的，还带着个孩子——大龙。也许，她是知道人离乡贱，自个儿又不是个黄花儿大闺女，不用人说，先就在心里矮了一截儿，才凡是遇事儿，都能忍就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宁可自个儿吃点儿亏，也不招惹别人吧。不像小三妈，心气儿高，性子裂，沾火就着。

@雷本祖 2016-06-07 21:25:52
@冯秀娟2015 晚间支持
-----------------------------
谢谢！

@雷本祖 2016-06-09 19:28:43
@冯秀娟2015 端午节快乐
-----------------------------
谢谢，你也快乐！

@徒劳的蜜蜂 2016-06-09 16:12:21
写下雨，楼主用了拟人技巧；接着通过撵猪，表现了两位农妇的不同性格，也属侧写。学习了。
-----------------------------
多谢朋友支持，您客气了。

小海妈虽不像小三妈那样心气儿高，但也是个烈性子，得理不饶人。

小海的二哥小江，手特巧，他做的红缨枪，跟电影儿里的一模一样。听说，他为了整那红缨儿，偷了他妈一大绺儿麻，被他妈揍得好几天屁股都不敢沾炕。

有一天，小江的红缨枪突然丢了，小伙伴儿们都说，指定是大朋偷走了，就大朋老惦记着那杆红缨枪。
小海妈领着小江，去小华家要红缨枪，大朋瞪着眼珠子，死活不认账。小海妈又拿不出啥证据来，小华爸的脸，越来越难看：“你个小兔崽子，好端端的，人家凭啥就诬赖你？是你脸上贴贴儿了？还是你天生就长了个贼样儿？”
小海妈的脸，也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我诬赖没诬赖你家孩子，他自个儿心里有数。走！”她一跺脚，拉起小江，气哼哼地走了。
一回到家，她就告诉小海和小江：“天天给我盯着大朋，我就不信，他老也不拿出来玩儿！”

没几天，小海呼哧带喘地跑回家：“大朋在他家房西头儿的园子里玩儿红缨枪呢！”
小海妈扯着小海，就跑了过去，把大朋抓了个正着。
“我诬赖没诬赖他？”小海妈的喊声儿，响得像放鞭炮，“我们家是熊，一筐烂木头也砍不出一个楔子来，那也不能谁逮着谁欺负！明明是拿了我的东西，还得听着你的小话儿，还有没有天理了？”
小华爸啥也不说，提个大棒子，就去打大朋……

小海妈也护犊子。虽说她总是告诉孩子们，不要在外面打架，但是，别人要是欺负了她家孩子，她立马就像老母鸡一样，偧着膀子冲过去。

听说，小海妈年轻的时候，长得特俊，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亮晶晶的，人见人爱。该出门子了，娘家又挑又选，给她找了个好女婿——人长得好，还精明。可是，就快结婚的时候，男人当兵走了，在部队里升了官，说啥也不要她这个乡下媳妇儿了。小海妈虽说还没结婚，可也是被人不要的，也算是有了污点，再想找个特别像样儿的，已经很难。再加上，她家里也是贪图小海爷爷是个马贩子，有点儿小钱儿，看着小海爸长得也挺好，就算有点儿魔怔，也就认了。

小海爸魔魔怔怔，啥事儿都不过心，体格就出奇的壮，腿脚也特别的勤。死冷寒天，他黑咕隆咚就爬起来，两手抄在袖筒子里，弓着腰，甩着石头一样坠着的大靰鞡，开始挨家串门儿。

有一天，他一进小萍奶奶家的门，就对正在掏灰的小萍奶奶嚷嚷：“可不好了，陈喜子媳妇儿让徐四儿拐跑了！妈的，那徐四儿，他就不是个好枣儿，咋样？跑了吧？合计好的，来骗钱的！还他妈大连的姑娘呢，都他妈是他睡过的。这回人财两空了吧？哼，信他的！”他吸了吸鼻子，又愤愤地哼了一声，“哼，也不寻思寻思，那机灵鬼儿，透亮儿奔儿，是你这样的人家能说着的吗？那老天爷得下多大的雹子，才能砸到你头上来？”他又抹了一把嘴巴子上的霜，“哼，你们家还有一个呢，可看好了！”
他端着肩，撇着嘴，又摇头哼了一声：“哼，信他的！”
还没等他摇着的脑袋转回来，小萍她老叔，已经光着膀子冲了出来，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操你个妈的，不老实在被窝儿里待着，黑咕隆咚地跑这儿来喷粪，你个死魔怔！”
“你干啥你？”小海爸捂着脸巴子，愣愣地看着小萍她老叔：“跟你啥关系？我又没说你？”
小萍奶奶扔下掏灰耙，赶紧拉住小萍她老叔，跺着脚地喊：“快走吧你，大清早儿的，跑这儿来添啥堵？”

小萍她三叔，有点儿窝囊，个子还矮，说媳妇儿挺困难。小萍奶奶和陈喜子家一块儿，花了不少的钱，从七家子的徐四儿手里，娶回了徐四儿从大连领来的新媳妇儿。结婚的第一天晚上，小萍三叔咋催媳妇儿睡觉，媳妇儿也不上炕，愣是在地下空蹬了一宿的缝纫机，突突突，突突突，蹬得小萍三叔和小萍奶奶，心都要掉下来了。全家人，也都跟着一宿没睡。
小萍奶奶，一直像看犯人一样看着小萍三婶儿，生怕出一点儿差错，鸡飞蛋打。小萍老叔，也时时处处地，替他那窝囊三哥，看着家护着院。

小海爸这么不长眼，不挨揍，就怪了。
“哼！啥玩意儿，不识好歹，好心当成驴肝肺！”
小海爸捂着被打青的脸，嘟嘟囔囔地又去了别人家。

@铁划银钩舞东风 2016-06-11 02:06:07
人物刻画得更深更细，从连续冲突和自我表现中反映鲜明特点：）
-----------------------------
谢谢！

@heise13 2016-06-10 19:23:56
一时风物、一时景。楼主的描述让人身临那个略显荒唐但又鲜活的时代。
-----------------------------
谢谢支持！

小海爸不光冬天到处瞎走，夏天，只要一收工，他撂下农具，就赶紧出东家进西家，把在地里听来的新闻，再四处播报一遍。说不定啥时候，又呛着了谁的肺管子，挨一顿骂，再讪不哒地一转身，换一个地方，又宣讲开了。

有时候，小海爸正低头被人骂着呢，忽然一抬头，瞅见了我这么大的小丫头，他的两只眼睛，立马就放起光来：“你看这小丫头，多招人稀罕！给我当姑娘吧，我给你买葱心儿绿的小棉袄儿！”
小海家没有丫头，只有三个臭小子。小海爸只要一看见小丫头，就追着要给人家买葱心儿绿的小棉袄儿。直到现在，我都特别喜欢淡绿色，大概，就是小海爸的葱心儿绿，在我脑子里坐的窝儿下的蛋吧。

按理说，小孩子是没啥是非心的。但是，大人穿鞋小孩儿看样儿。大人们都不拿小海爸当回事儿，谁逮着谁呲儿一顿。自然地，我也就跟着看不上他了。他说啥、做啥，我都觉得不咋地。可是，谁能想到，这个我瞧不上眼儿的人说的话，竟然还会影响了我一辈子。是因为我从来也没听人说过啥色儿好看，还是因为他说的次数太多了呢？

那时候，小海爸成天到处瞎走，家里的活儿，基本上不插手。不过，话又说回来，小海妈也不让他插手，她看不上小海爸干的活儿，虽说小海爸在生产队，干活儿是把硬手。

小海妈太能干了，就连给柴禾垛披衫子，她也要自个儿爬上去，骑在高高的柴禾垛上，精编细织。披完衫子，她还得用大板儿锨，把柴禾垛拍得像一面光溜溜儿的墙一样，板板正正。到了夏天，别人家的柴禾垛，里出外进，七淌八露，都被雨水沤得黑乎乎的直发霉。她家的柴禾，又黄又干爽，特别禁烧。
小海妈干啥像啥，是大伙儿公认的。她家院子外面的墙头儿，她都像抹房子墙一样，年年抹一遍。就连砌狗窝，她也会在上面再加一个鸡下蛋的窝，盖得就像个小二楼似的，谁见了谁夸。

手一份脚一份的小海妈，和连我都看不上眼儿的小海爸过日子，心情会是啥样儿呢？
我还记得，李大婶儿说过：“刚开始，对那魔怔也是骂呀。那媳妇儿，你想想看，多厉害的人啊，能看得上他？谁知道咋回事儿了，有一回，她骂魔怔，让魔怔他三婶子，也就是周军他妈，咔咔地给扇了好几个大嘴巴子。打那以后，她再也不骂了。是有啥把柄让人给攥住了，还是咋地了？谁知道呢。”

小海妈在外面，是不咋骂小海爸了，可在屋里，还是照骂不误。
有一回，她悄悄地对我妈说：“真是气死我了，那个傻犊子，我都没法儿跟你学，你说孩子都那么老大了，半夜下地去尿尿，他还趴你身上不下去，气不气死你？操他个妈的，我真是死的心都有！这回，我天天把剪子搁枕头底下，他一挨近我，我就扎他，我让他虎！”

小海妈不光骂小海爸，还骂睡在北炕的小海爷爷。

@成都弹绷子 2016-06-11 17:02:47
语言地方特色浓，支持！
-----------------------------
谢谢！

@雷本祖 2016-06-11 18:26:59
@冯秀娟2015 我来看会儿书
-----------------------------
欢迎光临。

有一天，我家都吃完早饭了，太阳才带着横穿黑夜的一身凉气，满脸通红地爬上前趟街东头儿胖丫家的房顶。我妈说，她要趁凉快，赶紧把前园的黄瓜架搭好。我也跟着她，跑进了前园。我想看看，罢园的水萝卜地里，还能不能再溜着水萝卜崽子。

我家和别人家一样，水萝卜、菠菜、生菜、香菜，都种在毛葱和大蒜的垄沟儿里，等这几种小青菜吃完的时候，毛葱和大蒜也该薅了。空出来的地，就可以栽茄子和辣椒，这也是三家子割了小麦种萝卜白菜之外，唯一的两茬种法。
挨着菠菜的水萝卜，已经被我溜了好多遍，再也找不着啥了。我只好揪了几根儿枯黄的毛葱叶儿，慢慢地嚼着。

小海妈正蹲在紧贴我家园子的那垄割韭菜，从稀疏低矮的障子缝中，我能清楚地看见，她家的韭菜，水灵儿灵儿的，又宽又大。要是我家的园子里也有那样的韭菜该多好！那种宽叶儿韭菜，嚼起来甜丝儿丝儿的，特好吃。哪像我嚼的老毛葱叶子，又苦又涩，胆汁儿一样挂在嘴角儿上。

我想着宽叶韭菜的美味儿时，瞥了一眼地上的阳光，那阳光，正稀罕巴嚓地摩挲着园子里的每一片叶子，在她的眼里，没有好坏，也没有高低贵贱吧？

突然，寂静的院子里，响起了几声母鸡下蛋的咯哒声。顺着声音，我扫了一眼我家和小海家的院子。他家那只胖乎乎的老黑猫，正趴在窗台上打盹儿，阳光，也像在窗台上睡着了一样。

我收回目光，继续在园子里踅摸。过了不一会儿，小海家的院子里，又吵闹起来——那是一片鸭子的嘎嘎大叫声。
我又顺着声音望去，小海他爷爷，披件破夹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小海妈那笑眯眯的脸，立马就卷门帘子似的，呱嗒一下撂了下来。
再看小海爷爷，那老头儿竟然掏出家伙，站在房西头儿的烟囱边儿上，侧对着我们，尿起尿来。
“呸！我操他个妈的，什么揍儿？吐口唾沫淹死得了，活牲口！”
我妈赶紧小声儿说：“你这样骂老太爷子，让打水的人听见了，多不好。”
“我惯着他！我不骂他？我要是不骂他，他早就把我祸祸了！”

我只知道，小海爷爷三十多岁就死了老婆，他是不是个骚老头子呢？我还真整不明白。小海妈的话，是有一句没一句地飘进我耳朵里的，我并没真正着耳朵听。但那些话，还是在我的心里扎了根儿。从那以后，我一见到小海爷爷，哪怕旁边儿是烂泥地，我也不会靠近他身边儿的好道走，就像他的身上，有了痨病菌一样。是害怕？厌恶？还是恶心？我也说不清楚。

@heise13 2016-06-12 21:48:16
有时我在想现在东北农村有什么变化吗？似乎有，但也可以说没啥变化，事有变化，但人还是那些人。
-----------------------------
现在观念已经变化很大了。

@铁划银钩舞东风 2016-06-13 16:04:06
生活磨炼了干练的小海妈：）
-----------------------------
是的。

@铁划银钩舞东风 2016-06-14 19:27:18
这一节，写得倒是含蓄~：）
-----------------------------
谢谢！

@认识我你必火 2016-06-15 17:39:53
期待。。
-----------------------------
欢迎光临。

@徒劳的蜜蜂 2016-06-16 12:05:31
楼主是慢工出精品，欣赏了。
-----------------------------
谢谢！

小海爷爷尿尿的时候，我并没有去想他的事儿，我的注意力，正被西院儿小三妈的骂声吸引着。

小三妈，正在高声大嗓地骂小三爸：“你个土鳖玩意儿！给别人家干活，还他妈得吃自个儿家的饭！”
“我是嫌他家太埋汰！”
“别扯那王八犊子，你就能放那没味儿的屁！你嫌他家埋汰？你在谁家吃饱过？谁家不比你家干净？你以为你不吃，就显得多有身份啊？狗屁！你看看人家那些真有身份的，哪个吃别人家的饭，不是沟满壕平？”
“我就看不上那饿狼扑食的样儿，还有身份呢！”
“就你这土鳖玩意儿能装！我告诉你，别觉着你吃得少，人家就会高看你一眼，做梦！吃一口，你也是吃人家的了，谁会感激你？这他妈搭着工，还得搭着粮，真是气死我了！”

我知道，小三爸指定又是帮谁家干活儿，没吃或是没吃饱饭了。
小三爸和小三妈，真不像是一家人。一个老实巴交，三棍子打不出一个扁屁，一个针儿扎火燎，啥事儿不咬着个豆儿，绝不撒口。

听说，当年的小三爷爷家，在屯子里，算得上家境殷实。特别是在老王家这支子人中，是少有的富户。小三爸又长得结实好看，还本分能干，在老一辈人的眼里，是一等一的好小伙儿。凡是有姑娘岁数相仿的人家，都想找个这样的好女婿。小三妈的姑姑，不顾月黑风高，提着打狗棍，跑了十多里赶回娘家，说啥也得把自个儿的侄女介绍给他。

那时候的小三妈，正在哈尔滨的大姨家，帮人卖货。
她虽说长得挺一般，蜡黄的长瓜脸儿上，还有一些细麻子，可那双黑黑的杏仁儿眼，挺打人儿。还有那比一般人都高的大个儿，也让她看上去挺出众。她大姨的邻居，有好几个都看上她了。可长辈们比来比去，觉得那几个人，还是不如小三爸的条件好，就硬是把她从哈尔滨叫了回来。

要说小三爸这个人，真的是好，扔下铁锹拿扫帚，手不离活儿，活儿不离手。他还没脾气，啥事儿都嘿嘿一笑，就算过去。
但是，他的憨厚本分，并没得到小三妈的认可，相反，倒是让小三妈，恨得牙根儿直咬。有事儿没事儿，就骂他土鳖玩意儿。

小三爸帮人干活儿，是实打实地卖力。就是在人家吃饭的时候，老是裂裂沟沟地举着筷子，扬着脸，嘟嘟囔囔不停地在说话。半天，也不吃一口饭。他本来是个不爱说话也不会说话的人，坐在那儿，吭哧憋肚地嘟囔半天，你也整不明白，他到底想说啥。时间长了，大伙儿也就不太在意他在嘟囔啥了。

这样的一个人，咋能不让处处都想咬尖儿的小三妈生气呢？

有意思的是，小三妈越看不上小三爸，越骂小三爸，小三爸还就越服她。她的话，在他那儿就是圣旨。因为小三妈和老人不和，小三爸也就和老人整不到一块儿了。

@徒劳的蜜蜂 2016-06-18 13:18:46
楼主对当地语言的把握功力让我惊叹不已！相比之下，郭敬明之流写得叫啥玩意啊，赝品横行得宠年代，悲哀啊。
-----------------------------
呵呵，没读过郭敬明的东西。

@成都弹绷子 2016-06-18 21:21:55
故事写得越来越好了.欣赏！
-----------------------------
谢谢鼓励！

@画蛇者说 2016-06-20 14:36:38
拜读。
像以前那样写，做好情节。
-----------------------------
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