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雨落南洋》修改版(寻出版)

3


林子昊把车停在海岸边的停车场,小雪挽着他的胳膊一起向海滩走去。
只见一轮圆月悬挂天际,毫不吝惜地将苍白的月光倾泻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林子昊停住了脚步,他仰望着夜空,心中有一种撕心裂肺、欲哭无泪的悲哀。看到这海上的明月,想起此时的英子,她现在究竟会怎么样呢?那一波又一波的浪涛冲击在沙滩上,仿佛每一波都撞击在他的心上。一阵阵的海风迎面吹来,更是搅动着他那纷乱的思绪。
“哥,你怎么了?”小雪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眼泪将他的衬衫后背浸染得湿漉漉的,林子昊的眼里浮现出一丝的犹豫和悲悯,但他还是头也不回的望着前面,小雪在默默地流淌着不尽的泪水……
小雪以为林子昊还在为她与许耀明来往而生气,她也自觉对不起林子昊。但林子昊从来没有对她表示过爱情,心里是万般的委屈,所以她只好默默的哭泣。
林子昊毕竟是爱着英子的,每一个记忆都会化作一种莫名的感动。如今眼前总是英子的身影。英子的一颦一笑,牢牢的记在脑海里,叫他怎能忘得了?如今没有她的消息,仿佛一切突然变得暗淡无光。
“哥,对不起,是我不好。”小雪抱着林子昊边说边摇动他的身体。
林子昊转过身来把小雪搂在怀里,说:“小雪,你没有对不起我。真的。”
“那你干吗老不理我?”
“我心里难过。”
“你想丽姐了?是吗?”小雪抬头,怯怯地望着林子昊。
林子昊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王丽的离去他除了觉得对不住她之外,并没有更多的难过,但与英子关系,他并不想告诉小雪。
“丽姐走了,是不是也是因为我,你是不是在恨我?”小雪哽咽着说道。
林子昊把小雪抱紧,脸颊贴在她的头发上,说:“小雪,我没有恨你,我从来也没有恨过你,王丽走了,也与你无关,你不用内疚。”林子昊安慰小雪。
“走,我们走吧。”林子昊把手揽在小雪的肩上。

林子昊和小雪手牵着手,从沙滩走进岸边的椰林。只见林内有一小花园。园内碧水环绕,锦鳞畅游,树木蓊郁,慧草长艳,热带藤木植物在亭檐上垂挂着,如同
天织流苏,四周是那样的安谧、幽静、凄美、冷清。

林下坡地,碧草如茵,百花生艳,流水欢鸣,繁花簇拥。

林子昊看着眼前景色,伫立了一会儿,便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仰面躺下,小雪依偎在他的身边。
林子昊忧心忡忡的望着那些绿草,那些艳花,那些随风飘摇的藤木和树梢。
“哥,我最近好害怕。”小雪轻声的说道。
林子昊没怎么理会,继续仰面躺着,“怎么了又?”
“那天在你家……”小雪说没完。
“在我家?”林子昊突然紧张起来,转过身朝着小雪。
“那天是我最危险的时候。”
“啊?”林子昊从草地上立起来,神情惊诧。
“我的时间是很准的,我担心会有Baby。”
“可能吗?”林子昊眉头皱起,神色慌然。
“我那知道啊,不过我真的好担心。”
林子昊又“扑通”一下倒在草地上,他想起王丽上次怀孕的事,让他狼狈不堪,如果小雪再来一次,他真的是要走投无路了。
“那,那我们明天去检查,好吗?”林子昊无奈的说道。
“哎哟,这才几天,检查没用的。”
“哪怎么办?”
小雪看到林子昊那紧张的样子,心里又有些不忍,她爱林子昊,她看不得林子昊有什么不快。在小雪的心里,只要是她深爱的人,她总是希望他好,希望他永远平安无恙,倘使灾难降临,她也愿意用她毕生的爱与幸福来交换对其生命的救赎。
沉默了片刻之后,小雪微微的笑了,说:“哥,我也只是猜想了,你不用担心,况且哪有那么容易怀孕的?”
“是啊,我想不会那么准吧,而且就那么一次。”林子昊似乎也轻松了许多。
其实,小雪的心里并没有轻松,她的的笑容,是因为自己的倔强与任性;强忍的眼泪,是因为她对爱情依然怀有憧憬;珍惜现在,是因为她知道人生旅途中追寻的不易。
沉默了一会儿后,小雪自言自语一样,轻声说着:“我真希望以后我们会有一个孩子,像你一样,聪明,优雅。”
林子昊有点震惊,对这样的问题。刹那间,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雪说到这里,只见她眼里含着泪水,不住的流转,她失神的俯身趴在林子昊的身上,钻进了我他怀里,她贴在他的脸上呢喃:“哥,我爱你,从你不知道的那一刻开始,但没有结束。”

林子昊又一次把她抱紧,她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也许是一种沉溺。

此刻,林子昊的心情是复杂的。就像在酒滑落口中的那一刻,那滋味是苦、是涩、是酸?他不知道。只是感觉心的伤口在溢漏着往事,在混混噩噩之间,他飘荡着,灵魂已经不属于他,而是随着伤口在死亡,消失。就象过去所有的希冀沉沦为云烟一样,他只有躲在属于一个存在之外的空间的角落里,默默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哥,等哪天我真的要死了,我一定要回到这里。那时你会出现吗?”
“你怎么也说死呢?”林子昊惊异的样子。
“你上次车祸,说过死,我阻止过你。但现在我总在想,我的生命怎样结束才是最好的呢?”小雪又轻声回了一句。
“小雪,你能不能开心点?多点快乐好不好?”林子昊安慰着小雪,其实他现在的心里也是生不如死。“那,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是呀。活着总是挺好的。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林子昊抬起头,凝视着她的眼睛。
小雪没说话,双眼也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我知道,我要你做的,你做不到。所以,你做什么都没有用。”小雪说着随手抓起几片落叶,将它们轻轻揉碎,然后随风扬起碎片。

小雪那迷离的眼光看着林子昊,然后,她从我的怀里离开,站了起来。

“哥,还有一件事,我想起来了。”小雪转身看向他的双眼,“当我要死的时候,我会用最后一口气去找你,如果我找到了你,请你,请你想办法把我留下,让我不想死。好不好?无论你到了哪里,都让我知道怎样能找到你。就这一件事,我我只求你为我做这么一件事,你答应吗?”

林子昊“唰”的从草地上站起来,再次把小雪拥在怀里。
他们相拥着,静静地望着海面。一阵阵凉爽的海风从南中国海上吹过来,拂去了城市的喧嚣,似乎也在冲刷着他们两个被情感困扰的身心。

小雪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然后又垂下头。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前。
他们再也没有说话。林子昊用指尖梳理着她的乱发。将飘散的头发一丝丝仔细地放在耳后,然后又“梳”起来。他的手指的游移是缓慢地,轻柔地,凝神地。他的指尖掠过的地方,她的脸颊,她的耳边,她的颈脖,甚至于她的头发,小雪都仿佛被浸泡到柔软而温热的海洋之中。

她知道任何的追问都没有意义。而且,他们都明白,他们,没有将来。

小雪情意徊徨,她久久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从他那略带一丝疲倦的眼瞳上,看到海里的波浪,园中的绿树,和那一片苍白的月光。

午夜的钟声响了。卫斯理教堂在夜幕中更显得庄严、神圣。长发的牧师以他
极富热情的胸音,向虔诚的信徒们传播神的福音。

圣经中讲到爱的定义与实际表达的经文,最清楚之处莫过于圣经《哥林多前
书》十三章所讲:“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
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喜欢不义,
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这里是那么安稳、和谐、温馨,如同上帝的伊甸乐园。《旧约·创世纪》中提到:亚当一觉醒来,看见女人,非常高兴,欣喜地说:“这是他骨中之骨,肉中之肉!”

人生的过程也许就是这样一个自我欺骗的完整演绎。用渴望与幻想支撑深陷泥潭的双脚,艰难地挪移着生命。等在前方的或许是更为幽深的泥潭,而人们却是乐此不疲地陷入前方那片片青香芳草,阵阵蜂飞蝶舞的美丽意境中,在意境中沉醉,再沉醉……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4-29 00:37:18 +0800 CST  
小青钱,你好!
谢谢,是啊,5·1要到了,我没有任何节目。你呢?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4-29 17:41:08 +0800 CST  
欣少,你好!
谢谢你的处女贴,不胜荣幸!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4-29 17:44:29 +0800 CST  
你看得那么快啊?
好,很快就更新!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4-30 12:11:59 +0800 CST  

4

清晨下起了细雨,淅淅沥沥的,伴着一些时促时缓的风,真是应了“斜风细雨”这样一种景致。只是,这雨来得轻柔,风吹得和缓。空气中,也荡漾着一种清新,
似乎可以嗅出一种淡淡的甜味儿。

英子仍然杳无音信,林子昊望着窗外的细雨,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林子昊的沉思,是诗怡打来的。他陡然感到一阵紧张。上一次她告诉他王丽回了北京的消息时,表现了一种对他的失望。似乎他在她的心目中已经成了一个完全堕落的人。他无言以对。他只是为失去这样的朋友而感到惋惜。
“Merry Christmas!”诗怡的声音。
“Merry Christmas!”林子昊回应,但语气怯懦。

林子昊这时的心情很复杂,既充满欣慰,又有些胆怯,甚至还有是一丝害怕。脸有些发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好吗?”诗怡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响亮。
“好啊,你呢?”林子昊有些惶恐。
“我当然好啦。昨晚和朋友们一起,去了圣淘沙圣诞舞会,很晚才回家。你
呢?”
“我?”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打心眼里是不想骗她,但他总不能说他
又跟小雪在一起。
“我呀,在望着夜空数星星。”他说。
“呵呵……”诗怡在电话里笑了,“行了,你倒是幽默,难怪我妈也挺喜欢你的。”
“你妈会喜欢我?”林子昊虽然惊奇,但内心还是暗喜。“诗怡,你是不是觉得
我现在很堕落?”
“是啊,你很堕落。不过堕落需要天才,凡人是不会堕落的。也许婚前堕落
一点,婚后才会安稳点。”
“哎,诗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理性?”林子昊的心里倏忽变得开朗起来。
“你别得意,这个世界还是公平的。上帝一直在注视着每一个人。”
“我不会让上帝失望的。”林子昊情不自禁地向诗怡许下了一个承诺。
“好吧!我打电话是想问你想不想出海?”
“出海?怎么出?”似乎“出海”这个词对他还很陌生,真正接触海还是来到新加坡以后的事儿。
“今天我们要乘我爸的游艇出海,我妈直唠叨说把那个林先生也叫来,所以
想请你跟我们一起上海上玩玩儿。”
“那都有谁?”他问。
“当然是我们全家了。不过还有一个小伙子,你不认识,他可能要比你帅喔!”
“呵呵……”林子昊乐了,从诗怡的口气中,他听得出她对他好象没有更多的反感。
“怎么?怕输了?”诗怡开玩笑道。
“不,诗怡。”他停顿了一下,他很认真的说:“我现在好象是一个罪人,我真的没有脸面去面对那么多人,我看我还是不去了吧。”
“什么好象啊,你就是一个罪人,罪该万死!”
“是是,我真的是罪该万死。”
“你死不死与我无关,不过我爸妈不知道,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妈失望。”
“你的意思是我一定得去了?”
“对,记住,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希望你别让我再失望!11点半,世
贸中心码头,我会在那儿等你。”诗怡说完,没等他回答,就把电话挂了。

随着“咔”的一声,电话嘟嘟地响起来。窗外的细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
“我是应该去吗?”林子昊理解诗怡的心情,他知道她对他的好,他也知道他的确是太过分了。他倦懒无力的放下电话,额头已是虚汗微潮。
“在想什么呢?”小雪从厨房里忙活完走出来,端着一杯味道浓郁的咖啡走进屋里。
“没什么。嗯,好香的咖啡。”林子昊说。
“喝一口。”小雪把杯子送到他的嘴边。
“嗯,好香。”林子昊说完,看了一眼小雪,只见眉毛细长,鼻梁挺直,鼻翼微微地翕合著;雪白的双臂圆润生辉,秀挺的胸部透出刚成熟时苹果的清香,在他心中,她仍然是那样的纯洁无瑕,娇柔中仍不失小家碧玉,秀色可人。

“起来吧,早饭我已经准备好了。”小雪让他喝了一口咖啡后,便又回厨房了。

林子昊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到卫生间快速地洗漱之后,小雪已经把早餐全摆放在餐桌上了。

就在林子昊和小雪正在吃早餐的时候,林子昊的妈妈从北京打来了电话,问他最近好不好,千叮咛万嘱咐要注意身体。一个人在外面要学会照顾自己。

电话里妈妈有些唠叨,声音却很慈爱,这使他想起了北京那间温暖平和的小屋,想着窗外的飞雪。他在给他妈打电话的时候,小雪在旁边也静静地听着。
林子昊告诉他妈:“我很好,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你会照顾你自己吗?”林子昊接完了他妈的电话,小雪俏皮地问他。
“当然,不还有你吗?”他不经意的开了一句玩笑。
“真的?”小雪立即把脸凑到他的眼前,眼角轻扬,一脸认真的模样。“那我以后不叫你哥了!”
“不,还是叫我哥吧,这样我们才会地久天长。”
“我不。”小雪把嘴唇噘得很高,“丽姐也走了,我也不用再装成你的表妹了。”
“小雪,听话,我永远是你的哥,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OK?”
“NO!我需要真爱。我需要爱情,我真的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小雪说,带着一丝的委屈和内疚。
“我没有说你随便。如果相对钟爱宝小姐来说,你简直就堪称忠贞的楷模,并值得全新加坡的女人争相效仿。”
“你什么意思?你还是看不起我,是不是?”小雪娇嗔道。
“好了, 是给你开玩笑的。”林子昊把她紧紧揽在怀里。

号称“狮城性女”的钟爱宝小姐,连续与251个男人上床,打破了世界纪录,拍成了电影。赢得了一项“世界之最”的“荣衔”。据说曾让新加坡人引以自豪的是这个国家有三项“世界之最”:世界上最好的机场,最好的港口和最大的街头舞会。

吃过早餐之后,林子昊推说今天公司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能陪小雪了,但小雪执拗着说今天是圣诞节放假,坚持要他留在家里,林子昊好说歹说才把她说服,然后送她回了家。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4-30 12:32:10 +0800 CST  
谢谢 foryyyy,
欢迎常来!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4-30 21:23:16 +0800 CST  
小青钱,
5.1 节快乐!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4-30 21:26:03 +0800 CST  
第十九章 碧海幽思

1

十一点一刻林子昊到达世贸中心码头,这时候天气已经转晴。早晨的雨,让河沟里的水涨了起来,轰鸣着向前奔流;墙边湿润的泥土里,密集的青苔绿中泛黄,
明亮了许多;天上的云多了些变化,云层破开去,露出微蓝,一缕阳光的轻抹,
显得分外多彩;树上和花丛里的那些鸟的鸣叫声也格外地欢畅、清澈和明亮。

“林子昊。”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诗怡的喊声,这声音是那么熟悉,他转过身
去,只见诗怡头戴一顶白色的遮阳帽,身穿白色的运动短裤和体恤。完美地衬托
出她那婀娜柔韧的腰肢和浑厚结实的臀部。如花似玉的诗怡站在阳光下,额头和
鼻尖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碧潭般的眼瞳里溢满了真挚的善良和纯真。

林子昊跟随诗怡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码头岸边。
“喏,那就是我爸的游艇。”诗怡指了指停泊在岸边的一艘白色游艇说道。

林子昊朝诗怡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葱郁的林木掩映之下,在粼粼波光的辉照中,有一艘白光耀眼的游艇,豪华,秀丽。游艇上有中英文字,中文是《金怡》
二字。

“就是那艘《金怡》号?”他问。
“对,是我爸起的。”
“金色的诗怡?”
“有那么个意思。”诗怡露出自豪的微笑。
“走吧,上船吧。”

登上游艇,有种“轻舟白帆飘欲仙,三千西子舞翩跹”的感觉。雨后的雾气
已经散去,整个视野如洗过一般清新。新加坡的南部海域,有那么多的岛,个个
都是绿的;那么大的海,也全是绿的。

这些丰富的绿,多层次地互相辉映着,融和着,变幻着,神秘地形成新的绿
意,像烟雾,像空气,像阳光,弥漫整个海面,淡淡的,轻轻的,如梦幻曲的旋
律在小声吟唱,如抒情诗的意境在悄悄扩展,摸不到它,却又无处不在,呼吸着
它们,感觉特别清洌、新鲜、有生命力,这就是海的味道,人们可以随意地享用
它。

《金怡》号游艇有三层,顶层露天,二层是会客厅,卡拉OK室,厨房和餐
厅。低层是卧室和办公室。
诗怡带他简单参观了一下游艇后,便去会客厅见她的母亲。许母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她对他很客气,一脸的笑容。
“阿兰,给林先生倒茶。”
“是。”一个女子答应了一声。看来是诗怡家的佣人。
林子昊恭敬地坐在许母旁边的沙发上。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中等个儿,但身材匀称。有棱有角的脸庞,一双
明亮的大眼睛,薄薄的嘴唇,穿一身灰白色的运动装。他想这可能就是诗怡所说
的帅哥了。

“来,子昊,我给你介绍,这是文杰,我大学时的同学。”诗怡忙上来为他
介绍说,然后又对那个帅哥介绍说:“这是他们公司的同事,子昊。”
“Nice to meet you!”文杰上来与他握手。
“Nice to meet you too!”林子昊很有礼貌的回应。
“他不太会说华语,你将就点。”诗怡对他说道。
“No problem! Take seat please。”他反客为主。
他们都坐下后,阿兰端着茶进来了。他发现佣人小姐也这么美雅高贵,玉立
娉婷。

“听说林先生是北京人?”许母抿了一口茶,说道。
“是,伯母,我在北京长大。”
“妈,你就别那么客气了,什么林先生,就叫他林子昊吧。”诗怡说。
“是啊,伯母,您就叫我子昊吧。”
“好啊,子昊,其实我也算是半个北京人。”
“我外婆是正经北京人。”诗怡说道。
“我老爸是国民党的军官,1948年我妈随我爸从大陆到了台湾,当时我还
在我妈的肚子里。”许母说完呵呵地笑了,笑得很灿烂。
大家也都跟着笑了。
“什么事儿都这么开心?”这时诗怡的爸爸也走了进来。
“我在讲我妈怀着我从大陆到了台湾。”许母止住了笑,说道。
“哈哈……是啊,你妈过去可是千金小姐啊。”许宸甫风趣的说。
“我妈说她过去住在史家胡同,在辅仁念书。”许伯母继续说。
“哦,我知道,都是一些四合院的房子。”林子昊说。
“后来,诗怡的爸爸去台湾做生意,就把我给‘骗’到南洋来了。”
许伯母看着许宸甫说完之后,大家又是一阵的笑声。
“阿红,给耀明打个电话,怎么这小俩口还没到啊?”许伯母对另一个佣人
小姐说道。
没多一会儿,叫阿红的佣人回话说:“少爷他说他今早起晚了,可能要晚20分钟。”
“不像话!”许宸甫说了一句。
“子昊啊,听说你在公司干的不错。”许宸甫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不紧不
慢的对他说道。
“也没什么不错,只是做好我的本份工作罢了。”他谦卑的回答。
“嘿,今天谦虚起来了。”诗怡在一旁插了一句。
“呵呵……”他冲诗怡笑了一下,“我是一贯比较谦虚的。”
“子昊,我准备到中国投资,想听听你的意见。”
“许伯伯,您现在到中国去投资,绝对是正确而有远见的明智选择。目前中
国的经济发展迅速,而且有庞大的消费市场,我看您如果有这个打算,那就应该
越快越好。”林子昊说。
“是啊,我也这么想,但是我现在没有这方面的人才,不知道子昊你有没有
兴趣?”
“爸,你那几个副总不都是人才吗?”诗怡紧接着说。
“他们对中国情况不了解,不行,不行。”许宸甫摇着头。
“诗怡这么聪明能干,怎么不在公司帮您呢?”林子昊说,其实他早就有这个疑问,他也不便问诗怡,正好今天这个机会,他提了出来。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愿意在自己家的家族公司里工作,往往是大学一毕
业,就上那些大的跨国公司了。你看我这两个孩子,一个去学了医,一个去学了
计算机,这可好,全跑了。”
“爸,我不是不帮你,在大公司工作毕竟可以学到更多东西,以后,我还是
会回来的。对呀,子昊,我爸的意见你可以考虑一下喔。”诗怡一脸神采飞扬的
样子。
“是,我会考虑的,没准儿以后我可以派回中国当一个CEO什么的。”
林子昊说完,大家都高兴地笑了起来。

这时,许耀明和陈静到了。只见许耀明漫不经心地将手上的提包往地板上一
扔,慵懒地往沙发上一倒,仰靠在沙发背上,一股没有教养的习气。陈静倒是恭
敬地与诗怡的父母打了个招呼,并向大家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找了个凳子
坐在会客厅的墙角。

林子昊发现陈静仍然像婚宴那天一样,她的神情,没有娇羞,没有喜悦,不惊不跳,不悲不喜,一切自然得有如呼吸。
人到齐了,诗怡到驾驶舱通知机舱人员可以启航了。于是他们都上了顶层的
甲板上。

随着船身的轻微摇晃,游艇缓缓开动。开始荡漾在丝绸般凝滑的波纹之间,
明镜般的海水被船弦剪开又合拢,城市的楼影远远地抛在身后,光线在水中愉悦
地穿行、跳跃;波光潋滟的海面上,光与水的眼眸交织时仿佛在轻柔诉说着美和
温情。

游艇的速度不断地加快,放眼望去,万顷水域,烟波浩渺。如此气势,令人
叹为观止。纵目望着如此广阔、纯净的水面,令人心旷神怡。这种纯洁、壮阔之
美,使人感情升华,忘却了尘世的烦恼和卑微。

天无涯,水无边,天连水,水连天,天水逶迤相接,益发悠长壮美。
那水色,浓浓淡淡,浅浅深深,浅淡似翠绿的丝绸,深浓如湛蓝的天空。浅
也好,深也好,最妙的是水质冰清玉洁。眼瞳先被染绿,心也教水陶醉。似乎感
到冰肌侠骨的清洌中透着微甜。

于是,远离尘嚣溶入自然的快意就油然而生,那海上的水气,仿佛会将你的
梦境濡染得格外绚丽。空气通灵,心灵湛蓝。

蓝湛湛的天空挂着白炽的太阳,海风瀑布般地浇在人身上,让人产生一种浓
阴如翳的感觉。碧水之上,游弋着无数的船只,时时有一群海鸟追逐着进港的船
只在海面上鸣叫盘旋。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5-01 14:39:21 +0800 CST  
谢谢你, zhenguo,

节日快乐!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5-02 22:29:52 +0800 CST  
zhenguo,

my email: [email protected]

Thanks!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5-02 22:37:56 +0800 CST  

2


游艇在淼淼碧水中徜徉,划破大海的空灵,串起一路的风情。回首望去,新
加坡的楼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远远近近有小岛出现,深郁的如重彩泼墨,淡雅
的似羽翼薄纱。不由得有一种“将身蓬莱岛,疑是天外客”的飘忽和悠然。

“来呀!开始烧烤喽!”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只见阿兰、阿红和一个身材健
壮、脸庞黝黑的男子端着一盘盘乳鸽、仔鸡,鲜虾、淡水蟹和一些林子昊没见过的海产从船舱里走上来,于是大家便拿起烧叉在已经准备好的炉火上翻烤起来。

林子昊没有立刻加入他们的烧烤中,他仍坐在甲板的躺椅上抽烟。游艇的速度已经渐渐慢了下来,太阳的光芒变得炙热火辣。

林子昊总是忍不住去看陈静,他的目光总是不由的在跟随她的身影。今天她穿一件薄薄的柔姿纱连衣裙,隐隐约约中显露出她那凸凹得十分优美的曲线,她将披肩的长发在头上挽起一个发髻,显现出一种年轻少妇的丰韵。

透过那袅娜迷离的烟雾,彷佛总能看到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亦真亦幻的笑
靥。留在他的记忆中的始终是她的那种率直和善良以及她那特有的深沉、自强,并能独自承担痛苦且能勇敢地面对现实的个性。很多的时日过去了,他一直还记得她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神情,不能忘怀她曾说过,“天哪,怎么我的命总是这么苦?”时,那种无限哀怨的眼神。

陈静似乎在逃避着林子昊的目光,他知道在这种场合,她在强颜欢笑。但林子好总是情不自禁的睨盯着她,他清晰的看到有清澈的汗珠在她的脸颊上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仿佛是寄托着他的爱怜悠悠的散落在他们之间。

“喂喂,你怎么还一个人在这里发愣。”诗怡手里拿着一支烧叉,烧叉上是
一只被烤得红艳艳的大虾,走过来。
“我抽烟怕熏着你们。”
“给你的。”诗怡把大虾伸到他的面前。
“谢谢。”他伸手把那只大虾从她的烧叉上取下来。
“怎么样?好玩儿吗?”
“太棒了!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旖旎的海上风光。”
“从来没出过海?”
“第一次领略南中国海的‘温暖’,真想跳到大海中去游上一阵子,那才让人感到畅快惬意呢。”
“呵呵,你说话总是带点夸张,带有诗意。好啊,烧烤完了我们就上海里游
泳。”

林子昊从躺椅上站起来,随手将手上没有抽完的香烟扔到海里。然后与诗怡一起走了过去。

当林子昊也拿起一支烧叉扎上一只大虾开始走到烤炉边时,许耀明对他不屑一顾地转身就走开了,他明白他的意思,从他上船开始,还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他
知道他在恨他。

正在翻烤的陈静抬头望了一眼许耀明离去的背影,然后又看向林子昊,就在他们四目相碰的瞬间,他看出她心中的无奈和酸楚。她马上又躲开他的目光继续低着
头翻烤手中的食物。诗怡看到许耀明不言语一声就走开了,便跟着追了下去。

这时,烤炉旁就剩下了林子昊和陈静。
“你的脸皮也够厚的。”
“什么意思?”
“我没想到我会在这里见到你?”
“是啊,我本来不想来的,是诗怡叫我来的。”
“也许你现在已经不把那种事儿当回事儿,要是我,我就没脸见人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王丽,但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她什么。”
“但她是爱你的。”
“但我爱的是你!”
这时陈静猛的抬起头朝四周张望了一下,一脸的惊惶和茫然。
“现在还说这些干嘛,不过王丽也真是的,干嘛要那么冲动。对了,那个小雪是什么人?你跟她有可能吗?”
“许耀明没有跟你提过小雪?”林子昊看着陈静的眼睛,心中涌动着一种爱怜和忧虑。
“没……”陈静的眼神倏忽间充满着疑惑,她还没有说完,甲板上传来脚步
声,是诗怡上来了。
“好了,你们也别烤了,下去吃吧,外面天气太热。”诗怡一边说嘴里还一
边嚼着什么。
“就烤这么点,怎么下去吃啊?”林子昊疑惑不解地问诗怡。
诗怡哧哧的笑着,说:“其实啊,在船上大家一起烧烤,只是图个欢乐的情
趣,增加点雅兴,其实厨房早已把午餐准备好了,再说,你林大人初来乍到,我
妈也不会就这么招待你呀?”
“林子昊你还真成了一个人物了!”陈静也将计就计地顺着开了一句玩笑。
“不不,真的不好意思,今天是我把大家的情趣和雅兴给搅乎了。”
“那你就将功补过,好好表现表现,让我妈也高兴高兴。”诗怡笑着说道。
“我能怎么表现啊?你哥看到我就躲。”
“走吧,我都做好工作了,你不知道我哥得听我的。”诗怡说着便在他的肩
上拍了一下。于是他们一起去了餐厅。

来到餐厅,林子昊眼睛一亮,他看见这是一间完全诗意化了的餐厅,它给人一种新奇中蕴含着古典、明快中透析出朦胧的全新感觉。
“坐啊,子昊。”他陡然回过神来,是许伯母在招呼他,大家已经围坐在一
个大的圆型餐桌上。她让他坐在她旁边的一张空着的椅子上,另一边是许宸甫,
再过去,是陈静、许耀明、文杰,他的另一边是诗怡。

林子昊坐下来,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身前的一杯香茶,却望着墙上挂着的那幅随意性和流动性都极为强烈的抽象型油画,猛然发现,这绚丽的流动似乎正向世人
昭示着一种生命,一种渴望,一种悠悠飘渺的幽梦,一种坚韧不拔的力量。仿佛
是大自然用她惊世妙手绘制的美景,又似乎是天地间一种隐隐然的骚动。他的眼
睛似乎有些迷失了。

“子昊,说说你的感觉。看你这入神的样子。”可能许伯母看出他在看那幅
油画。便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道。
林子昊不好意思地微笑了一下,便说道:“这幅油画太美了!你看,那隽永邵华的云纹舒展地流荡着、飘飞着,那种强烈的流动,使表面看上去极为艳丽的色块
显示出一种明快的、本质的朦胧。它既是亮丽也是朦胧,是亮丽中的朦胧,朦胧
中的亮丽;它既是醉也是醒,是醒中有醉、醉中有醒;它既是阳也是阴,是阴中
有阳、阳中有阴;它既是刚也是柔,是柔中有刚、刚中有柔;它既是过去也是未
来,是未来中的过去、过去中的未来。这是真正的生命的本质。它令人去笑看天
地间的风云变幻,它又激励人去成就生命的灿烂辉煌。”

“呵…… 子昊,你真是一个才华横溢、眼光犀利的才子!”许宸甫笑着鼓起掌来,许母高兴得脸上的皱纹像绽开的花。诗怡更是得意的合不拢嘴。
“What did he say?”文杰一脸迷茫的样子。
“I’ve never heard such nonsense!”许耀明不屑一顾地回答了一句。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这可是你妹妹的杰作。”诗怡冲许耀明嚷嚷道。
“诗怡,I am sorry。”许耀明对着诗怡很真诚的说道,看的出许耀明很看重他的妹妹。
“是啊,耀明你也太没礼貌了。”许宸甫有些生气的神情。
“好了啦,年轻人嘛,我想子昊也不会太在意的。”许母显然护着她的儿子。
“是啊,其实我也是随意瞎说。”林子昊理解做母亲的心态,所以他只好恭维许母。
“什么?你说的不是真的?”诗怡顿然急了。
“真的,当然是真的。”林子昊又急忙对诗怡讨好。
这时,陈静笑了,许宸甫也笑了。接着餐厅里一片笑声。林子昊感觉些许的尴尬。
“来,子昊,喝茶,你看这茶怎么样?”许宸甫端起茶杯,向他扬了一下,
说:“这是清明银毫。”
“啊?难怪这么清醇润喉,唇齿留香。”林子昊接着说:“那是产自灵山之顶的水云庵啊。灵山终年云蒸霞蔚。这种茶在许多年前是被作为贡品送往京都供皇室
专用的。水云庵有两口井,一温一凉,人称阴阳泉,水云庵的尼姑们用两口井的
井水混合了沏茶,茶水格外清香绵远,因此被文人雅士誉为‘水云白露’。”

许母见林子昊能够说出了这种茶的来历,在心里不得不对他的广闻博识啧啧称
奇。
“啊?这你也知道?”诗怡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瞪着他,惊讶地说道。
“我什么不知道?”他对诗怡说完,又对着大家说:“Sorry,I’m just kidding!”
“讨厌!”诗怡在他的肩上狠狠一捶。
然后,餐厅里又是一阵欢乐的笑声。
“来啦,上菜喽。”只见那位身材健壮、脸庞黝黑的男子端着一盘正冒着热
气的“清蒸石斑”进来放在餐桌上,看来他是诗怡家的厨师。
“子昊,别客气。”许母用筷子从盘子里夹起一块鱼肉放在他身前的盘子
里。
“谢谢伯母。”他说。

这时林子昊看到许耀明也夹起一块放在陈静的盘子里,文杰也在帮诗怡夹菜,陈静恭敬地在给许宸甫夹菜,许宸甫在为许伯母夹菜。这个时候,倒是觉得这个家
显得爱意融融。

午餐之后,游艇停泊在圣约翰岛。
除了许宸甫和许母及佣人之外,他们都换上了泳装。上了顶层的甲板,准
备下海游泳。
陈静也穿着泳装,而诗怡穿的是比基尼。他不住地打量她们,她们旁若无
人地展示在明亮的阳光下,显得青春妩媚、楚楚动人。让他看得眼馋耳热心旌神
摇。

林子昊又坐在甲板上的躺椅上抽烟。诗怡笑盈盈地走过来,她身材的曲线比陈静还优美。高傲而坚挺的乳房在窄小的乳罩下隐隐约约地显现着两粒饱满的乳头,
她抬起白皙的双臂也把头发挽成发髻,然后戴上游泳帽。就在她正戴未戴好时,
从他所坐的角度看去,诗怡恰似一尊维纳斯雕塑。
林子昊怔怔地看着诗怡,如沐轻风,如饮甘霖。
见林子昊如醉如痴的样儿,诗怡莞尔一笑,显得不自在起来。
“诗怡,别骂我流氓喔。因为是你太美了。”林子昊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那我得谢谢你。”
诗怡也坐下,她那露出的雪白的乳沟,在他的眼前闪烁着诱惑的魔光。
林子昊浑身起着一种莫名的紧张,他见过好几个女人一丝不挂的裸体,却从来不曾如此紧张,也许女人对于男人永远是个迷,永远看不够。他的视线凝固了,他
的思维定格了,似乎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坐在她近旁,他似乎从没有像在这里这样强烈地感受到女人的魅力,那是一
种让人惊心动魄而又让人折服的魅力。也许是因为他太爱护她了,太尊重她了,
她是他不能触及,也不敢触及,而且永远得不到的女人。
“不许看了,我要下海了,你敢跟我比赛吗?”诗怡站起来,向船边走去。
“好啊!”林子昊也站了起来。
只见诗怡双脚的后跟抬起,脚尖着地,微微下蹲,臀部后翘,一个极美的S
型,然后弹跳,双臂前伸,一个漂亮的鱼跃,轻盈敏捷地钻入水中。
他看到诗怡已经入水,他也紧跟着腾空而起跃如海里,然后奋力向前游去。
诗怡果然身手不凡,当他看到她那白色的游泳帽露出水面的时候,已经在他
的前面有好几米了。他过去都是在游泳池里游泳,不曾在海里游过,没想到海水
的浮力更大,于是他挥动双臂,以最快的自由式朝着诗怡的方向追赶。

诗怡终于被他追到,她停了下来,调转方向朝他嘻嘻地微笑,然后她俏皮地
冲他撩起海水,一阵腥咸的海水扑打在他的脸上,使他一时睁不开眼睛。他迎着
扑面的水花向她扑去,他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肩膀,然而她却非常机灵地迅速潜入
水中,让他扑了个空。

林子昊又立即钻入水里,在晶莹透明的水中他看到了诗怡那迷人的躯体,真的是太美了!她就像宝石蓝天空中翩然而至的天使;她像翡翠绿湖面上欢欣沐浴着的
白天鹅;她像荒漠旷原里汩汩流淌着的清新甘泉;她像春华萌动时的第一枝白玉
兰花。

当他完全沉润在幻想之中,突然,诗怡从后面搂住了他,他陡然一惊,那天
使、那白天鹅、那甘泉、那玉兰花就在他的身上了。他失去了知觉,在他心里,
仿佛她就是他的春之魂、夏之梦、秋之灵、冬之吻。人世间所有的悲哀、苦痛、
忧伤、郁闷都灰飞烟灭,人世间所有的幸福和快乐都在包围着他!

林子昊转过身来,正要去拥她,诗怡却快速地又潜入水中,离他游去。他看到海面上激起一串串的浪花。
人们都渴望能够羽化而登仙,如庄子《逍遥游》浩浩乎恣意而汪洋,神游物
外吧!“愿此生速证菩提、早成正觉,上报四重恩、下济三界苦,不再流浪生死、
永堕沉沦……”

诗怡向游艇游去,文杰站在船上,他伸手把诗怡拉上了船。陈静和许耀明还
在水里嬉戏,他知道陈静的游泳技术也很高。

林子昊顿然感到一种失落的惆怅,一种缺少知音、欲毁琴断弦的忧伤。他怔怔地望着那茫茫无涯的大海,突然又想起就在这大海彼岸的英子,那种愁绪又萦绕在他的心头。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5-03 12:10:24 +0800 CST  
谢谢胡说八道门派,
此门派定是很深奥。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5-03 14:34:26 +0800 CST  

天天跟党走,保证不会错。
谢谢支持!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5-04 18:21:54 +0800 CST  
3

太阳西斜,天际出现了绚丽的红霞,把海面涂上了一抹金色的霞光。
林子昊也上了船。在更衣室里,当他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时,看到许耀明正在对着洗漱台后面的玻璃镜子梳他的头发。

林子昊也走过去对着镜子用手整理着他那还有些湿的头发。
“林子昊,我警告你,以后你要再动小雪我会对你不客气!”许耀明突然对
林子昊说道。
“许耀明,我也警告你,你要是再骚扰小雪我不会饶你。”他马上回了他一
句。
“我什么时候骚扰小雪了?”许耀明一愣,怔怔地看着他。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干吗?你,你监视我?”
“监视你?我还想揍你!”
“你!……”这时许耀明气急败坏地挥起拳头向他打来。
林子昊及时地一手攥住了他的手腕,许耀明挣扎着,喊道:“Shit!你这个中国人……”
林子昊吸了一口气,然后运气,加大他手上的力道,一用力,许耀明的手腕被他攥得只听他在嗷嗷乱叫。
“告诉你,许耀明,要论打架,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你这个流氓!”许耀明还不服输。
林子昊将他的胳膊一拧,他只好顺势转了过去,弯下了腰,低着头。许耀明的胳膊被林子昊死死的拧在身后,像一只落水狗。
“林子昊!”突然间一声尖叫,林子昊扭头望去,见陈静惊惶失措的站在门口。

陈静的喊声惊动了全船的人。

诗怡第一个跑过来,看到林子昊正拧着许耀明的胳膊,许耀明还在挣扎,嘴里骂着很难听的话。文杰紧跟着过来,也看到了。
“你们别打了好不好?”诗怡大声喊道。
林子昊松开了手,然后用力往前一推,许耀明扑通一下滚倒在地上。许母和许
宸甫也过来了。
“你们在干嘛你们?”许母看到儿子落魄地倒在地上,惊慌地问道。
“They are fighting!”文杰回答。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打架?还象话吗?快起来,快扶他起来!”许母一
脸着急的样子。于是,诗怡和文杰上前把许耀明搀扶起来。
“子昊,是怎么回事儿?”许宸甫走上来问道。
“你问他。”他把目光转向许耀明。只见许耀明正颓丧地用手抚摩着他那现出红
印的手腕。
“耀明,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为什么?”许宸甫怒气冲冲的样子。许耀明不说
话,林子昊知道他也不敢说。
“子昊,再怎么着,也不应该动手啊!”许母责怪起他来。
“是他先动手的。”林子昊说。
“耀明,是你先动手打人的?”许母又去问许耀明,许耀明仍哭丧着脸,
恶狠狠地瞪着林子昊,还是不说话。
“妈,你就别问了,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也管不了。你还是回去吧。”诗
怡说着便搀扶着许母离开了。
“走吧!”陈静也拉着许耀明走出了更衣室。
“打架风波”之后,人们也没有了游玩的兴致,于是游艇从圣·约翰岛起锚,
返回新加坡。

游艇回到新加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一轮清冷的明月从海上升起。

诗怡的父母坐他们家的司机开的车走了。陈静跟随许耀明也自己开车离开了
。诗怡让文杰帮助厨房收拾收拾,她说她去送送林子昊,于是他们一起从游艇上下来。
“你的车停在哪儿?”诗怡问林子昊。
“世贸中心停车场。”他指了一下前面的一座大楼。
“走吧,我的车也停在那儿。”诗怡说完便与他一起向世贸中心走去。
“那文杰呢?”他突然想起她的同学文杰。
“他要帮厨师收拾厨房里剩下的食物,他和他们一起回去。”诗怡说。
“对不起,今天让你失望了。”他歉疚地说道。
“没关系,也不完全怪你。不过,我想你那 CEO的职位恐怕就难保了。”
诗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我看不一定。”林子昊自信的说道。
“为什么?”
“你爸这公司迟早还不是你的。”
“你对我那么有信心?”
“对,我对你永远有信心。”
“行了,那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对了,我想问你,你跟我哥究竟是
为什么?”
“我本来不想提了,既然你问起,我就跟你直说吧,反正我们都不是外人,
昨晚你哥瞒着陈静去和小雪幽会,被我看见了。”于是他把昨晚的情况详细地给
诗怡说了一遍。
“唉,我哥的老毛病又犯了。”诗怡听他说完后,悠长地叹了口气说道。
“我想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再跟任何人说了,尤其是陈静,我哥这边,我会找
他谈的。”
“好,我听你的。”
他们边走边说,当他们到达停车场的时候,奇怪的是他们都停在六楼,而且
相距不远。这时林子昊突然想起他的车上还放着他给诗怡买的圣诞礼物。
“诗怡,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是吗?什么礼物?”诗怡的脸上现出惊喜的神情。
于是他打开车门,从副座前的储物箱里取出那个丝绒盒子,交给诗怡。
“哇,这么漂亮!”诗怡打开丝绒锦盒,取出那条银色的项链,项链上坠着一个水晶挂坠,诗怡握在手心,在他眼前摊开。只见那水晶挂坠很透明,清澈的像一滴水珠,在灯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
诗怡把项链又交给林子昊,她撩起头发,示意他替她戴上,林子昊的手有些颤抖,手指微微的有些凉。他小心翼翼地把项链戴在诗怡的脖子上。
“谢谢你,子昊。”诗怡深情地看着他。
“我应该谢谢你,你让我今天领略了南中国海的绮丽风光。”
“如果你愿意,以后我开摩托艇带你出海。”
“好啊,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Give me a Five!”林子昊高兴地说道。
“OK!”于是诗怡举起右手,他也举起右手,“啪!”的一声,清脆、响
亮地回荡在静谧的夜色中。
“诗怡,我可以抱抱你吗。”他在她跟前好不容易调顺了呼吸,艰难的说道。
他们对视着,诗怡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光泽。良久,她朝他点头,他有些不敢
相信,他抱她的时候头低下来,用脸贴着她的头发。她身上幽幽的香味清晰的溶
进他的呼吸里。
然后,诗怡松开他转身跑开,连同她的白色BMW一起,消失在夜色里。整个
过程她没有回头,而林子昊的眼前已变得有些模糊,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或许他是被感动了,或许是为了英子的事他的心里太压抑了。

“你在哪里啊?”林子昊又想起英子,仿佛他听到了自己的心在晚风中无助地喊起来。这种无望的呼唤一遍遍地,越来越强烈地折磨着他。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5-06 11:43:56 +0800 CST  
作者:天天跟党走 回复日期:2006-5-6 11:58:14
沙发啊。楼主,能不能多发几段上来


作者:小青钱 回复日期:2006-5-6 14:18:44
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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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这两天总是进不去第二页,所以,无法发贴更新。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5-06 17:09:44 +0800 CST  



作者:雄熊信仰 回复日期:2006-5-6 15:50:58
哪天一定来认认真真地看,好好地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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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熊熊,能受到你的关注,不胜荣幸!
不过,拙作浅浮,自感惭愧,请多多指教!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5-06 17:15:31 +0800 CST  

第二十章 归心似箭

1

生活本来就是这样,它永远在得与失之间徘徊。

林子昊出海回来,洗完澡,躺在床上,打开床头的收音机,收听958城市频道的《谈股论金》节目,林子昊平时也很关心有关经济方面的消息,也常听听专家对目前股市、金融、财经等方面的分析。

之后是午夜老歌点播时间,不知是谁点了一首尤雅的成名曲:《往事只能回
味》。“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尤雅那柔柔漫漫却又如水晶般清澈的歌声又使林子昊想起他的小的时候,又想起了他的英子。想起那些他们步入春天爱恋的人生章页。

那一天,当他的手果真握在那童年竹马青梅的英子手里时,那种懵懂中的爱恋,带有幸福最初的甜蜜,像梦境一般让人着迷。那时候,他那颗年少的心犹如浸在百花蜜汁中,与蜜一起升华蒸腾。然而,多年过去的今夜,这苦涩的回忆也只能锁进苍白的灵魂。

高中最后一年的那年春节,也是学校的寒假。北京又纷纷扬扬飘起雪花,人
们说那是“瑞雪兆丰年”。

林子昊在街上遇见了英子,她是出来逛街。英子穿得很活泼。红色的羽绒服,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非常艺术的描绘着她优美且迷人的曲线,浑身都体现着少女的纯情、可爱和娇柔。尤其是那眼眸,让人看得脸红心跳。

“今天我妈值班,你能去我家吗?”林子昊很直接地对她说道。
“好啊。”英子简单的回答让他喜出望外。
“今晚的夜色会很美!”
“为什么?”

林子昊没有回答,只是傻傻地一笑。他们漫步在笔直的长安街上,沉浸于满腔言语都无法表达的幸福中。

大街上的广告牌在挥手,路灯在眨眼,雪花儿在飞舞。看着霓虹灯下清纯的英子,林子昊感觉心醉了,醉在这个美好的飘雪之夜,醉在这个他们都熟悉的古老城市,醉在一片有她可爱柔情,有他热烈情怀的温馨浪漫中!

在车上,人不多,他们并肩坐在一起,他忍不住去摸她的手,可英子胆小害羞,总是望着车窗外不住地缩回去,脸红通通的,更惹起林子昊的无限爱怜,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总是强行拉住她的手不放,到最后,她也慢慢地习惯了,不再往回缩了,那时的爱,单纯、执著、美好,几乎没有一丝杂念。

其实英子也只是一个和他一样涉世未深的孩子,可她的言谈举止里,却透着
一种无法掩饰的成熟、稳重和坚强。

到了家,林子昊忍不住轻轻搂着她的腰肢,热唇慢慢地贴在了她那娇憨而性感的红唇上……

那一刻,英子那少女般的羞涩中透着可爱的神情,柔情似水的温顺,彻底融释了林子昊的心。

这一次他们很好的过了一下二人世界。不过,他们最疯狂的也只是在被窝里
一丝不挂的抱在一起,当他要进入时,英子总是不让,他也没有勉强她。他感觉他们抱在一起也很快乐。尤其他第一次看她的裸体时,他简直惊呆了。
太美了。完全不是童年时那光光的一片,如今她有高出的阴阜,柔柔的,软
软的,阴阜上有绒绒的,黑黑的阴毛,很美,很可爱。粉红色的阴唇像极了院儿
里头春天所盛开的桃花。

英子闭上眼睛不敢看他,他温柔的抚摸着她,心中没有一丝邪念,只想有一生
来呵护她。他多少次压在她的身上,有几次几乎就要碰到她的阴唇,她总是咬着
牙说不要,他都爱怜的停止。

那时候的林子昊很“傻”,他认为他能得到她的身体并不重要,他要得到的是她的心!他知道他是爱上了英子,真的,无可救药了!但英子的妈很严厉,她家非常传统,如果发现她结婚前不是处女了一定会责备她,为了这个,他们艰难的守着。

又有一次,林子昊打篮球时不小心扭了脚,英子很着急地来看他,责怪他为什么那么不小心。英子又给他揉脚,又照顾他的起居。
林子昊感动不已,白天他妈妈上班。他们紧紧的抱在一起,感情的洪水终于冲破理智的防线,他终于忍不住了,他们脱了裤子,他在她的阴部使劲的磨擦,她突
然惊叫起来:什么东西这么湿啊?当时他们什么也不懂,由于他太激动,他的精
液流在她的两腿之间。
英子紧张地坐了起来,他赶紧为她擦干净。她紧紧的抱着他,趴在他的肩膀
上哭泣:“我们是不是那个了?”他说没有。“没有那是什么?”
他也紧紧抱着她,心中在默默发誓:他要永远不负她,她是他最深爱的女人。
……
当林子昊正在想着英子的时候,平儿从北京打来了电话。
“子昊,我问刘雄了,是肖亚东从美国打来的电话。”平儿的语气完全不是
以往那样的沉稳和平和,而是带着一种愤愤的哀怨。
“肖亚东?”他一时还没有想起这个名字。
“就是我丈夫啊,就是我那个还在美国瞎混的混蛋老公。”
“哦,怎么会是他?”林子昊想起平儿曾经说过,肖亚东是她的丈夫,还说这个人有点狡猾。
“我估计他现在和英子在一起。”
“啊?”林子昊心里一紧,手机几乎从手里滑落。
“其实我很早就怀疑他们了,但我希望那不是真的。这也是我上次在新加坡
没有告诉你的原因,也是我那么轻而易举地和你走到一起的缘故。”
“不会吧,英子不是那样的人啊!”他直摇头,他相信那不是真的。
“是啊,我也这么想过,但现在的情况是肖亚东去参加了英子的毕业典礼,
是肖亚东送英子去的医院,是肖亚东在照顾和陪伴着英子。”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啊。”他陡然间好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参加英子的毕
业典礼,恨自己在英子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不能在她身边。
“但是对于肖亚东这个人我太了解他了,他是一个不容易满足的人,当然,
我也不容易满足,可我会隐忍,而他不会,他只是一味的放纵自己,一个不负责
任的男人。
林子昊没再说话,也许那是真的。也许这是对他的报应。
很早就听他奶奶说过:“你今世欠别人的情,来世要十倍的偿还。”所以他总是有一份自私的恐惧:因为他怕,如果他辜负别人的心,来世他要怎样的偿还?

跟平儿说完了电话,林子昊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收音机里在播放女歌手Enya 的“Only Time”《唯有时光》:
Who can say
where the road goes
where the day flows
- only time
And who can say
if your love grows
as your heart chose
- only time
Who can say
why your heart sighs
as your love flies
- only time
And who can say
why your heart cries
when your love lies
- only time
And who can say
when the day sleeps
if the night keeps
all your heart
Night keeps all your heart
- only time

(谁能说出,道路伸向何方?岁月流逝何处?--唯有时光。又有谁能说出,是否爱之成长,如心之所愿?--唯有时光。谁能说出,当爱已飞走,你的心何以叹息?--唯有时光。又有谁能说出,你的心为何哭泣?当爱已成谎言。--唯有时光。又有谁能说出,当白昼睡去,夜晚是否占据,你的整个心灵?--唯有时光。)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5-07 16:29:06 +0800 CST  
法国餐馆总是布置的特别富有情调,林子昊在门口等着诗怡,然后一起进去,接待小姐彬彬有礼地迎上来然后问:“两位?”
“是。”林子昊向她点点头。
“坐一起还是坐对面?”
林子昊突然怔了一下,然后连忙说:“坐对面。”
法国菜是既精致又美味,他们两个人一面聊,一面慢慢地享用起来。
“今天真的要谢谢你,你帮我大忙了。”
“你还跟我客气啊?”诗怡坐在他对面,朝他笑着说,林子昊突然看到她今天戴
着他昨天送给她的项链,看起来很相配,很雅致,很适合诗怡的皮肤和气质。
“诗怡啊,今后我们在一起,工作一定会很默契,很成功。”
“是啊,你是个很有创意很有见解的人,你那天马行空般的思想常常能给我
带来一种新的视野。”
“是吗?”
“嗯!我喜欢听你海阔天空,好象有一种在天上随意飞翔的感觉。”
“呵呵,诗怡,我倒觉得你是个非常好的执行者,你能够把我的一些听起来
有点不着边际的思想变成具体的切实可行的计划。以后我们的项目会越做越好,
一定会深得客户的赞许。”
“好啊,以后我们再一起给客户训练,凭你那口若悬河的口才,加上我再做
点细致的技术工作,一定能打败那些竞争者。”
“是啊,你真不愧是个才女,而且细致聪慧,水平就是不一样。”林子昊夸奖着
诗怡。
“得,你还是我的经理,我还不是得受你的领导。”诗怡有时也很俏皮。
“咳,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其实在公司里你的面子比我不知要大多少倍?今后部里的一些事情还得靠你了。”
“好啊,没问题。”
“看来我们是天人合一,珠联壁合啊!”林子昊得意的说道。
“但愿如此!”
之后,他们两人都笑了起来。
吃过午餐,他们回公司继续他们的工作。

正当林子昊聚精会神地埋头干活儿时,旅行社来了电话,告诉他30号去美国的飞机有位,问他要不要确认,他当即给予了答复,并通知他们说他明天就去付款取票。
接完了旅行社的电话,林子昊的思绪一下子全集中在英子的身上,昨晚平儿的电话让他几乎彻夜未眠。尽管他一百个、一万个不相信英子会背叛他,但毕竟三年了!三年的时间不算长,却足以疏远你我,足以憔悴一颗等待的心。

于是他又想起了他们的初恋,记得就在高考那一年的初夏,天气还有些冷,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仿佛要把北京淹没。就在那个时候,英子的家里知道了他们俩的事儿,英子的妈极力反对英子与林子昊交往。

当时林子昊不明白英子她妈为什么总是对他家抱有一种很深的陈见。说什么英子嫁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给他林子昊。当时他难过极了。现在想想他当初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如同天崩地裂。

林子昊回家给他妈诉说了这件事,没想到,他妈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他伤心地哭泣。

那段时间林子昊的情绪很不好,他和英子都沉默着,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接近高考。

草长莺飞,酷日炎炎。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街道两边,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到处是建筑工地。城市的天空越来越狭小,看不见飞鸟的痕迹。只见一群群灰色的鸽子,在密密麻麻的楼群间寂寞地盘旋,一圈又一圈。

直到有一天,当林子昊走进校园,操场上一片刺目的白。
英子走过来偷偷的塞给他一封信,他迫不及待地拆开,看了,心里忽然间撒满阳光。
“我妈随我爸出国了,今晚去我家!”爱恋中的女孩最动人心魄。
到如今,林子昊仍能很清晰的记得她当时那低头的娇羞和忍不住的笑容。记得当时他的心底忽地掠过一丝惊慌。
那天,天边的彩云,如血染的棉花。悠悠的护城河,安静的流淌。幽静的胡
同深处,飘落着片片的柳絮。

放学后,林子昊在校门外等着英子,然后他们一起坐车,一路欢唱。
落日渐渐西斜,夕阳的余晖撒在英子家那小院儿的每一个角落,花草,树叶,和那棵老槐树枝头的鸟鹊……

那时候林子昊一直相信:无论人的感情是一门多么高深的功课,也只愿一生和一人相守。那就是英子。所以,他一直相信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的爱情不是神话,但他不知道,这样的美至经典的爱情总要经过风吹雨打,经过惊心动魄,经过生离死别。就像虞姬之死,才成就了那份集知己,集爱情、集世俗、集伦理纲常于一身的绝世凄美的人生经典。

那天,一到英子家,他们就拥在了一起,仿佛要用青春的生命长长一吻,直到地老天荒。
“你想我了吗?” 英子问他
“当然想了。” 林子昊回答。
“那你怎么办?”英子又问。
“只好看着天上的星星,看你在星星里对我微笑。那你呢?”
“我没你那么傻,想你,我就去图书馆。”
英子的小屋里像夏季的北海一样令人感到温馨。独对伊人,林子昊浑身像着火一样燃烧。他的眼睛里翻滚着灸人的情焰。
英子侧脸躺在林子昊左手的臂弯里,火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边,林子昊的体内有一股热力在不息地奔腾,膨胀着一种不能抑止的焦燥,他感到自己的呼吸愈来愈重,便一动不动地躺着,不敢惊动此时他自己正在奋力抵抗的那股欲望。

屋内静静的。林子昊在深深的呼吸,那重重的呼吸声恰是点燃战火的笛鸣,这时英子滚烫的两片红唇猛的印在了他的嘴上。
林子昊已完全不能自持,他翻身压在英子的身上,这时,英子在他耳边悄悄的说:“子昊,我好爱好爱你!”
林子昊把手换上来,从肩膀上抱住她。回答着:“英子,我也好爱你!”
天色完全暗下来,窗外有娇媚的月光。他们在黑暗中喘着气,相拥着静静的躺在床上。
“英子,是不是我们不应该这样?”林子昊说。
“我不知道。”英子回答。
“唉……”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吐出胸中郁积已久的淤气。
“你怎么了?”英子忽然紧张起来。
“我在想我们今后怎么办?我们如何去面对你妈?”他说。
“我想过了,我自己的事不要她管。”英子幽幽地说道,但语气显得坚决。
林子昊没有说话。
“子昊!”
“嗯。”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说过的话吗?”
“小时候?”
“你说,你会等我长大,你说,‘英子,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新娘。’”
“对,我说过,我要你,我要你做我的新娘!”林子昊重复着,他的声音仿佛在天地间回荡。这时,感情的洪水已经冲破理智的防线,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
压在英子的身上,如同天上坠下的陨石一样一下子冲进她处女的禁地,她疼的叫起来,他全然不顾,这一刻,他失去了所有的控制。只有一种强烈的挺入她体内的欲望,这欲望犹如不可遏止的海啸,仿佛要吞没一切。
他进去了,全进去了!本能的欲望使他奋力抽动起来,青春的热血让他无法
停止。紧张而刺激的战斗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当他汗流淋漓、气喘吁吁地趴在英子的身上时,英子脸色苍白的失去了知觉。林子昊爱怜的吻着她,为她擦洗干净。他轻抚着她疲倦而敏感的肌肤,小心地呵护着心爱的英子。洁白的被单上染着殷红的醒目的血迹。从此,英子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一个他最深爱的女人。
人生的第一次,第一次林子昊感到情爱的快感。
……
“喂喂,想什么呢?”诗怡站在他的面前,他想她可能看出他这精神恍忽,
神不守舍的样子。他回过神来,急忙站起来,对她说:“走,去会议室,我有事
告诉你!”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5-10 09:44:44 +0800 CST  
呵呵,谢谢 foryyy兄。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5-10 10:50:08 +0800 CST  

你好,熊熊,是啊,刚刚解封,但99又不行了。不知何故?
谢谢!


楼主 蓍丞  发布于 2006-05-10 12:24:02 +0800 CST  

楼主:蓍丞

字数:325086

发表时间:2006-04-08 04:1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1-03 12:26:52 +0800 CST

评论数:937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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