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大叔(HE) 设定内详文如其名


知道的原因,是他最近怎么都不让碰了。一开始只是说年关了,累,很忙,坚持着分房睡了十天半月,然后是瞎子那晚出去和一班朋友酒喝得多了,动物性就犯,回来闯进解雨臣房门,爬上床夺了他手里的杂志劈手一丢,就把手伸到被窝里头,粗野得要死,不管那人说的不行,和跟他的蛮力根本没法比的推拒,结果狠狠挨揍了一拳,墨镜都一把打掉的气力。

出去。解雨臣面目表情地瞪着他,眼角被逼出一丝绯红。

唉,就要哭了的样子。瞎子酒还没醒透,晕乎乎地伸出手。

解雨臣把他的手挡掉,冷冷地指着门口。

滚。

瞎子愣愣地看着他,没了墨镜的遮蔽,什么神色都赤裸裸的没处遮。被打过的一边面颊青紫一块。他死死盯着对面蜷在床头的人。然后在解雨臣以为他要打他的时候,忽然起身往门外出去,因为起得很急,一个踉跄。

滚就滚啊。谁怕谁。醉鬼心想。

瞎子出去以后,解雨臣听到一阵摸索和金属声,他忙下床追出去,看到他乒呤哐啷地找烟找火机,找不到,就乒呤乓啷地摔开了门,又在他面前嘭地甩上门,足以把半栋楼震醒。

解雨臣愣了几乎有三分钟,这才有了知觉似的,披上大衣,套上鞋,抓过钥匙出去了。还好门没坏。

瞎子没走远,解雨臣天寒地冻地在院子里兜了一圈,半夜的风直打赤裸的脚踝向上,丝丝钻进薄薄的睡裤里。牙齿都要打颤了,才找见那个人,坐在光照不见的小花坛边上,头埋在手臂里。

瞎子。他叫了一声。没人应。

他索性坐到旁边,把人缩着的肩头一揽。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2-12-02 17:30:00 +0800 CST  

对不起,他说得小心翼翼。我们回去。

瞎子没推开他,但也没挪窝。埋着头活脱一只鸵鸟。

回去吧,我错了,回去好不好。解雨臣只得絮絮叨叨地,拿出哄小孩儿的架势。好像他们的立场掉了个个儿。

人终于是带回家了,抱着马桶吐得一塌糊涂,扶回床上以后便天昏地暗地睡,鼾声四起,也不知起来以后记不记得起隔夜的事。然而心里梗着的,还是要通。第二天忙完回来,解雨臣倚在厨房门口,看里头手势娴熟择着菜的背影。

你停一下。

我停了,谁给你做菜啊解雨臣。那边手上没停,声音倒是冷冷的。

我不想跟你吵,我有话跟你说。

不想吵——你还不想跟我过了呢。瞎子甩甩一手的水,在围裙上擦了,把它一把扯下来揉一团扔灶台上。

解雨臣先出去,坐到沙发上,手无意识地放到了屈起的那只脚腕上。瞎子跟出来,不坐,他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望,脸上一块很明显的乌青肿痕。

我现在没有办法做。抢在他说话前,解雨臣开口道。

瞎子不说话,因为他没消化过来,这里头什么个意思。

解雨臣盯着自己的脚趾。我没有办法跟你**。我试过了,没有反应。

那头又是死寂一样的沉默。

然后他坐过来,隔着一个身位的距离。压力太大?我怎么才能——他说不下去了。

解雨臣伸手捏着眉心,摇摇头。他一直不愿抬起眼睛看瞎子。

瞎子把他轻轻搂过来,抚着他的背,感觉衬衫下面那具身子,似乎又瘦削了一分。

那晚瞎子跟他睡在一起,只是从背后搂着他,其他什么都没做。他搂了一夜,而怀里的人睁着眼,几乎彻夜失眠。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2-12-02 17:30:00 +0800 CST  


几乎所有的家具,全部由着瞎子自己比比划划设计了,请木工商量着做好运来,还大修了房间的布局,拆墙,砌新的。解雨臣搞到后头都不敢往那个战场一样的地方去。

五月份的时候基本都弄好了,他才去看了一次。很舒服很大气的布置。瞎子给他在厅旁边辟了一间很大的书房,全是吊顶的书柜,还留了放音响的地方,问题是楼上正对着浴室,还得改水管,避免以后房子老化渗水的问题。

而那一截盘曲的木头,给瞎子磨一磨平底,镶实一块玻璃板压在上头,当做喝茶的小几摆到了阳台上。

毕竟还是干过建筑的,弄得很好啊,嗯?解雨臣半开玩笑地,四处走走,嗅得到新木头家具的气味,墙漆都是进口的无害配料,倒是不会对健康有什么影响。他思索着什么时候能通够风,搬进来。

当然得弄好,我可准备在这里养老了。瞎子拍拍手上的灰。两个大拇指上都缠着创可贴。

解雨臣回头冲他一笑。

秋天的时候他们搬了进来,雇了卡车,纸箱子一箱箱往屋里进。在这之前,春节以后,解雨臣从老家回来,两人便找了一间离他公司近的公寓,暂时住下。楼房是老得都没有电梯那种,买菜也没之前毗邻超市时方便了,但比起公司的单身公寓,这里对解雨臣更好,好得多。所以对他也好——起码夫妻生活现在一切正常,不成问题了。

瞎子当时问过他,有没有想过辞掉,不给他老子干活了。但解雨臣只是摇了头。他已经给了他父亲一棒槌,不能再追加一棒。

和瞎子在一起,他不会后悔。他们对谁都没有解释的必要。可是唯一感到亏欠的,永远只是父亲母亲。

他在楼上房间收拾着,听着楼下瞎子在跟搬家公司的工人递水,说话,从刚拆封的纸箱里拿出一个厚实的画框,把口袋里被体温捂暖的猫头鹰雕刻拿出来,巴掌大不到的小家伙直勾勾地瞪着他,愣了吧唧的。他笑了笑,把猫头鹰装进相框里,挂到床头的上方。

人生无可奈何事,也许十之八九。但可幸有爱人陪伴,路便不太艰难。


----END-----------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2-12-02 17:42:00 +0800 CST  
度娘终于吐完了 憔悴脸碎觉去…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2-12-02 17:45:00 +0800 CST  

番外2

解雨臣的电话



Hi,好久不见,假期结束,出来诈一下尸(你谁

这里的“我”,就是正篇那个原创角色 路边弹吉他的小子(连名字都没有 跟瞎子一样 poor guys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3-01-21 17:35:00 +0800 CST  

但是那个看起来有危险气息的大叔是怎么回事,我真是满腔困惑,意难平。擅自创造起关于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或者什么脱离黑?道?组织之类的小剧场。

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才让解雨臣想不开,跟着这个人一块的。

正乱想的时候,那个大叔忽然走过来,在我面前把啤酒往小几上一搁,坐了下来。跟个黑猫似的无声无息,吓得我。

我看看他,挤出一条便秘般的微笑。

结果他就那么坐在地上,安安静静地喝酒,好在背后电视开着,有点儿背景声,不然真是死一样的寂静。那边解雨臣还在打电话,完全没功夫理我们。

我于是很是发窘,搜肠刮肚找恰当的话题,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他,呃……你们怎么认识的?

那个人很煞有介事的抿了一口酒,言简意赅,吃饭认识的。

压根就没什么有效信息。我忙问,什么时候?

大概觉得是解雨臣的朋友,他不好发作,我明明看他面露愠色,一副关你屁事的嘴脸,但还是回答了我。六年前。

那么久!输了!我内心呐喊着,真是给他一次蹦几个字急死了,赶忙可劲地八卦:但是我知道他之前还是单身的啊。

这下轮到他淡定不能了,因为我老扯着他俩的事情问。一看他就是死要面子那种,明明在意得很,却还装老大,这下软下来了,压低声音,问我是解雨臣才认识的朋友?

我就忍不住想添添乱,正要跟他胡扯,解雨臣进来了。他拍上翻盖电话,看我俩大眼瞪小眼的,就随意聊了几句,轻易转开了我们刚才的话题。

直到现在我还没搞清楚他们的事情,但是我每周都往他们家跑——大叔做的菜是外婆级别的好吃,时不时还有点心。像干蒸饺,瑶柱蒸水蛋,菜汁染色的小包子小馒头,甚至小黄瓜三明治跟蛋糕什么的,都是那家伙做的。虽然都是给解雨臣当早餐剩的,但起码他愿意拿出来给我吃。我简直怀疑他是新东方出来的。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3-01-21 17:37:00 +0800 CST  

我每一次来,他都在,好像除了做个饭,没什么事要操心,也不知是做什么工作的,兴许是个艺术家也不一定。说不定还会强迫恋人拍裸?照的那种,一想这种的就没有个边了,思绪一溜,又溜到了裤裆里。想起他们会一起睡,想着那个男人会怎么取悦他,觉得燥得慌。感觉解雨臣该是底下那个,反过来想我有种想吐血的感觉。我忙挥去脑子里头的邪念,跟解雨臣开玩笑,你跟他一块儿,是不是为了这饮食质量。

他撑着胳膊肘,在沙发里低头看手里的文件,眼皮都懒得抬,懒洋洋道,就为这口吃的,我至于么。自从我跟他俩愈发不客气,把这儿当自己爹妈家似的蹭吃以后,他俩对我的态度也“江河日下”。老实说,现在我对解雨臣已经没有那种往天上看一般的盲目崇拜了,但是他在我看来,还是跟别的人都不一样。

你有女朋友没有,他冷不丁问。又补一刀,还是男朋友?

还没。我想驳他,刚想弯来着,我满心溢出来的恋慕就被你当废水倒掉了,所以一直都是直得一塌糊涂的。除开他的话,很难想象喜欢上同一性别的人是怎么回事。

他对我的回答也不做评,但是甩给我一个新闻,他们又要搬家。

我一问,离这里老远,以后大叔的饭怕是很难蹭上了。

回去的路上我走得特别慢,心想还是快些交个女朋友吧。

我努力回想在他们家蹭的那些周末晚上的场景,他们从来没有任何腻歪的动作,或者亲昵的语言。但是有种家人一样安稳的气氛在其间流转,有时候我简直觉得我是他们家小孩,因而感到丧气。大概是受到那些渲染同志生活的影视剧影响,对整个人群造成一种错误的成见。比如不稳定,大起大落,喧嚣出位,某方面总有些怪异,之类。

我很想问解雨臣,他跟那个人在一起,幸不幸福。但是我不知怎么地问不出口。那个答案只跟他们有关,而我只是个还没开始就被结束了初恋的可怜虫。

遇到他以后,我很多歌都是为他唱的,那些旋律和歌词里面的用情可以化掉很多女孩子的心,但是解雨臣就不一样,不是因为他不是女人,也不是因为我自身,想想看,当时我多唐突地跟他搭讪,却轻易要到了电话。

原因或许就是那个人。出于我我无从得知的原因,像一块脂不溶水不溶的胶,粘住了他的心口。我不知道以前那个人是怎么把他追到手的,显然解雨臣并不像他给人的初印象一样遥不可及。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3-01-21 17:38:00 +0800 CST  

等我不断遇到新的人,渐渐把他们两个的事情抛于我的念头之外时,解雨臣忽然打了一通电话给我。我记得那是他们才搬走的第二年秋天。不记得是不是周末,因为几所学校联合搞音乐节,连放三天假。真是奢侈的偷懒好时光。那天晚上九点多左右,我踱出宿舍楼,特意绕去几个街区外的一间便利店买烟,反正我没什么事做。就那么一阵子功夫,出门的时候雨就下起来了。我拉上兜帽准备跑回去,担心着兜里的烟潮掉,手机却响了。

看到那个号码的时候我不由地瞪视了几秒,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花。

我没有存那个号码,因为一开始我就背下来了,滚瓜烂熟。

我接起电话,退回便利店里。

他寒暄都没个一句,劈头问我你在哪。

我给问得一愣。第一个反应是他打错了。

然后他叫我的名字,又问了一次。

他的声音跟往时差不多,只是很久没听见,有些陌生而已。但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我说我在学校呢。呃……你怎么了。

我平时挺铁齿铜牙一人,辩论队也混过,但是遇到他老得磕巴。

他说把地址发给我,我过来。

我大脑这时候已经干脆停止运作了,手一摊,于是我的心发出指令,我傻乎乎地,说好。

挂了电话以后,我都还听得见我的心在雀跃着,喊着,机会,机会到了。

大脑则缓过来了,认真地分析着,十有八九是他们出问题了。

然后我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哆嗦着,给他输便利店的地址。

雨下得越来越大,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再见面,会紧张。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运动服人字拖。干脆拿了一支可乐,坐下来喝。

等我等得快凋谢的时候,他到了。雨势小多了,下得有气没力,稀稀拉拉的。

我咽了口口水,戴上兜帽出去,拉开车门。本来预计见到一张失魂落魄的脸,结果他只是微笑了一下。他还穿着上班的衣服,眼睛下面有厚重的阴影。我条件反射笑回去一个,心里却不安。因为他干了一件很不像他风格的冲动事,然后那么若无其事,冷静非凡地笑。我系上安全带,他什么都没再说,就这么开出去了。

我很小心地,几乎是气若游丝地,问他,你还好吗。后来发现这是一句废话。他没说话,点点头。

是他的事情?我觉得我们这么说话真那什么,跟女生那些闺蜜之间的私聊似的,别扭。

他这下直接没理我。我也不好意思一直侧着头看他,就把脖子梗了回去,盯着前头的路。

他开的速度有点快,只有一点快,我手心有些湿,随时准备伸手夺方向盘干预他。原谅我想象力比较丰富。总感觉我们要往水里头开。

但是在我擅自的提心吊胆里头,我们到了他家。这是我第二次来,上回是他们刚搬家,我特地过来道贺参观。一幢内部装修做得非常漂亮的别墅,不大,楼上楼下,一共四个房间。他掏钥匙开门,我跟在后头偷偷看他的手,果然在抖。

他进去以后灯都没有开,直接往酒柜走,我摸索着找着了开关。然后我看见他给自己倒酒,以一种难以置信的安静和从容把半杯红酒都灌了进去。然后他倒了半杯,递给傻站着,盯着他的我。

我心想这下好,谁都开不了车,今晚回不去了。他不说话,光喝酒,有些白的嘴唇反而回复了血色。我试着碰了碰他的手臂,又问了他一遍,怎么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我以为他在躲,结果他直往厅里走,我忙跟过去,他从那个造型很后现代的木头茶几上拿了一张信纸给我,然后往沙发上一坐。

这是我第一次读那个大叔的字。很是奇异的气体,是拿秀丽笔写的。要不是现下的状况,我真想对它品头论足一番。

上面的大意就是他走了,跟一个叫“哑巴”的人去找一样东西,让他这段时间自己保重。

写了点好好吃饭,不要熬夜一类的,关照的话。

我看看上头的字,连落款都没有,日期是今天。

我正在拼老命用我那贫瘠的文学素养遣词,解雨臣忽然咽了一大口酒,微张了张嘴,说,我没有办法总这么等他。

我整个人是懵的,好奇心占三分,同情心占三分,剩下几分全是硕大的问号。

我把杯往茶几上搁着,蹲下来,看着他,说,你这样我没办法,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还说,他会回来的,你不要着急,你看,他写“这段时间”。一边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一边直想抽自己大嘴巴。我其实比较乐意用身体安慰他。

他似乎很快又回复了冷静,至少表面上。然后跟我说了一些事情。

他最近都在查公司的底,有些涉及非法交易的历史,还跟地下钱庄有来往,是从祖父辈开始的纠葛。他企图把那些东西清干净,却发现树下面腐?败至深,而且盘根接错,要撼动的话,整棵树可能要倒。

他讲得很泛泛,我在那边得个听字,心里头很震惊。我只大约知道他是个富二代,但是没想到有这种电影一样的展开。

然后那个男人又跟这里头一些事情掺和在一块儿了,有人就要他背黑锅。这个人现在就是一通缉犯。等于是解雨臣浇水扑火,却淹到了自己家。

我明白了,哦,所以他是避风头去了。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3-01-21 17:40:00 +0800 CST  
完OUO

这是大叔最后一篇番外

番外一二稍后会整理成TXT 有需要还是留邮箱

第一次尝试第一人称地写,累得慌。

有些地方写不明显,到处是bug果咩:

1,瞎子雇哑巴张同行,找能给他解决眼睛问题的人,因为视力在衰退。他说丢了的东西,是指最后看梦的能力丢失了。
2,不要问我瞎子是怎么洗得光猪一样白的,解家老子不知花了多少银子
3,末一句,弹吉他小哥觉得他们两个会安稳地走到白头,所以大概不大会主动联系他了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3-01-21 17:50:00 +0800 CST  
正在整理TXT

发现《大叔》里的老黑这货……分明就是个变态傲娇

时不时发作消失一下 看看花花的底线

然后花花是个懒出油的家伙 想着有好的吃 就跟他凑合一辈子了

所以说 没有人是完美的 噗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3-01-22 12:01:00 +0800 CST  
厚颜无耻地又回来混番外
相信我这是最后一个了
(大叔病是病,得治。。。

春节快乐 :3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3-02-09 17:55:00 +0800 CST  

感觉怎么样。瞎子问。你贫血了。

想睡。

那继续睡吧。瞎子伸手捋了捋他的额发,然后起身离开了。

瞎子对他温柔,他反而感到一阵难过,翻过身子,阖上眼。

瞎子倒了杯暖水回来,拿唇试了试温,扶他起来喝。嘟囔最近都没好好吃饭呢吧。

解雨臣没接,低头就着他的手喝,毫无杀伤力,好像之前扼住他的脖子,那么想他去死,不过都是瞎子自己发的一场梦。

解雨臣喝完水,却说不想睡了,看看点滴也快吊完了,执意要回去,瞎子便很听话地给他办出院。他开车,解雨臣自己钻进了后座。一路上瞎子隔着墨镜,很多次透过后视镜看他,心里很不安,不知道他会不会还坚持赶自己走。

电台放着一个当红的男歌手动情的歌声,悲伤得好像遭到了全世界的遗弃,其实不过是一段不合适的爱情。这是个可以肆意贩卖深情的时代。


这种东西其实多不值钱啊,瞎子也有很多,但是要是那个人再不要了,都是徒劳。

快到家的时候,瞎子强压着心里头的忐忑,假装镇定道,你先进去,我去买点菜。

解雨臣竟然真乖乖就下去了。

瞎子载了一冰箱的菜回来,好像第二天物价要狂涨似的。他进来的时候,一开灯,发现那个人就蜷在沙发上,随随便便扯了条毯子盖着,可怜得像只弃猫。觉得心头涌上一种带着掌控力和优越感的怜爱。

光线下解雨臣眯了眯眼,掀开毯子,慢吞吞坐了起来。仿佛进来的人是透明的一般,径自去倒了一杯红酒。

瞎子把车后箱的东西一股脑儿往冰箱塞完,回头见他站在吧台前,知道他肯定是没吃东西的,就过去夺他的杯子,说把胃喝坏了。

解雨臣不肯,他就干脆就着争执不下的手,把人往怀里一拉,让他动都动不了。

结果人挣了两下,马上老实了,瞎子趁势把那杯酒搁到一边,两只手都腾出来把人搂紧了,轻轻抚着他的脊背。然后感觉把头埋进他胸前的人,双手轻轻揪住了他背后的衬衫。

小花。他软软地唤他。然后才把拥了半晌的身子松开,一使力,把人打横一抱,往沙发那边去。他把人放倒在那里,本想去做饭,解雨臣的手臂却还圈着他的脖子,没有放他走的意思,他便拨开他的额发,把温柔的吻落在他额头,闭着的眼,鼻尖,面颊,嘴唇,和瘦得尖下去的下颌上。

让我先去做点吃的,别一会你又晕过去。两个人耳鬓厮磨半天,瞎子终于很艰难地把那温暖的身子放开,又给他把毯子盖了,才直起身。

解雨臣眯着眼看他魂不守舍往厨房去的背影,哼了一声,重倒回去。

他不会原谅这个人的,但是又拿他没办法。瞎子和他,太知道对方的弱点。

后来解雨臣给他在繁华地方弄了一个店面,又因为瞎子没吱声地去纹了半朵海棠,自己也执意去弄了半朵,回来把耳后的发撩开,展示给他看,然后笑咪咪地跟他立誓,以后要是谁先离开对方,就要把那块纹身连皮带肉地剜下来。那笑里头露骨地冷,把瞎子吓得打了个寒战。本就只想弄个讨好他的图案,把难看的伤遮遮,结果搞成那么恐怖的契约。

再后来,瞎子成了个做生意的,被阿宁肆意地嘲笑了一番,说他跟农民一样,被土地绑住了。

再后来,两个人为要不要领养孩子和饲养动物的问题反复折腾了好一阵,因为这涉及到他们到底想要自己的生活多符合社会认可的“普通”水准这个。

再后来,又一个年节时候,瞎子嗑着瓜子,解雨臣裹着毯子抱着一杯热茶,两人对着满电视的欢腾喜庆,和和美美等跨年的焰火,瞎子忽然说了一句吓人话,把解雨臣弄得哑口无言。

他说,解雨臣,你可一定得比我先死。

什么玩意儿。解雨臣正伸手想拿一颗酥糖,被他逮住了手。

瞎子那时候,在平时早就不戴墨镜了,他努力地做出深情的模样,跟他说,我不会再留下你自己一个。所以我一定要活得比你久。

解雨臣给他恶心得掉了一沙发鸡皮疙瘩,捡都捡不起来,讪讪地收回手,说你这算是求婚嘛?

虽然非常地诡异。

瞎子便把手边乱扔的啤酒罐头拉环往他无名指一套,郑重地点点头。

他张嘴还想说什么,外头已经开始急不可耐地劈啪作响。这还没到零点呢。干脆也不说了,压住正要往外头褪那蠢戒指的人,细细地吻下去。

吻变得咸了。他知道解雨臣哭了。他该哭的,这可是一生一次的求婚。

再后来,还有好十几个再后来。但是人生不是童话那样的东西,没有一劳永逸的从此。瞎子的烟不再抽了,他时不时去跑跑步,还一直坚持周末去钓鱼聚友的喜好。他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家里有人等着他每晚一起吃饭。

他们一起陪着时光流过几个十年,然后同所有平凡的人们一样,其中一个先行离开。然而世界是这个样子,它的残忍之处就在于,没有了某个人,一切并不会不同。没有人真的把那半枚海棠挖了去,对于被留下的那个人,生活还是一样得继续,只等该来的那一日,两人再在桥边相聚。说一声,我回来了。

----------END------------------------------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3-02-09 17:58:00 +0800 CST  
妹纸们新年好
正文+番外的校对版 都贴到我的豆瓣上了 ID=脱走之鹿
接下来就不再发TXT了 有需要到日志处自取
见谅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3-02-11 04:40:00 +0800 CST  

楼主:Deer_Catcher

字数:44088

发表时间:2012-08-03 19:0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29 14:21:58 +0800 CST

评论数:65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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