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鲜花的山岗(亲子分、普洪、法英),WW2背景长篇

他在傲娇呗~

话说这一个星期过得真是惨烈啊
忽然联赛输了,忽然欧冠输了,忽然瓜帅走了。
前些天一点写文的心情都没有,现在也缓过来了,当初梦二解体的时候比这不知颓多少呢

最高兴的应该是博斯克吧,爸萨皇妈双双回家准备区欠洲杯,关键是托妞妞还找回状态了。刚刚看见个笑话:巴萨就像是个大BOSS,打败后捡了一地神级装备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01 22:44:00 +0800 CST  

(九)
就像所有富于自尊而又憎恨流泪的姑娘那样,娜塔莎微微抿起嘴唇,向着彼得投去威严的一瞥。于是男孩子就不作声了,眼中浮现了委屈和敬畏的神情。
“你什么都不知道。”姑娘叹了口气,将一只小手放到男孩子那总也梳不平整的金发上,“十四岁太少了。”
少年人永远最讨厌这样的话。彼得的自尊心一下子上来了,半是挑衅、半是逗弄地冲她打了个唿哨:“好像十八岁就很多似的!”
其实都一样。在草原、山岗、群星和海洋面前,无论是十一岁、十四岁、十六岁还是十八岁,都实在是太少了。青春年少的岁月,有时候刚来得及唱完一支歌,就过去啦……

“小雄鹰,小雄鹰,你高飞在云天。
你从高空俯瞰草原。
那快乐伙伴已永远地沉默,
只有我还活在人世间……”

……他的臂膀好像雄鹰的翅膀;他的眼睛好像雄鹰的眼睛。亲朋好友们叫他万尼亚、万涅奇卡、万纽沙;妈妈叫他小雄鹰。
直到今天她还能听见他的歌声,那歌声和他一样嘹亮又年轻。那一年她十一岁,他十六岁;那一天他们去看了话剧《小伙伴们》。书页里读到过、师长们讲述过的那些烈火般的往事,就在那个高邈而澄净的秋夜久久地投射在稚嫩的面容上。散场之后,万尼亚和她一起走在松叶芬芳的人行道上。他像雄鹰飞翔般展开强健有力的双臂,一遍遍地唱着话剧中那首悲壮而明朗的歌:

“……小雄鹰,小雄鹰,展开你的翅膀。
能把白昼变得黯淡。
请相信我吧,我没想到死去,
我才十六岁小青年……”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04 00:07:00 +0800 CST  

耳畔彻夜鼓满了风的呼啸,头顶永远有云杉树枝的絮絮低语。生命中能有多少这样的夜晚,一如昙花般默默开放,再默默凋落。
那终身难忘的、莫/斯/科1936年的秋夜,犹如少女的第一份情感般碧蓝而静谧。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西方,血色的夕阳正缓缓地落在马/德/里郊外的山岗上。西/班/牙——这个原本只在地理课上想象过的国度,携带着枪/管般滚烫和子/弹般迅疾的消息,愈来愈经常地出现在报纸上和广播中了。
“听我说,娜塔申卡!”万尼亚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想一想吧……全世界的英雄好汉都到西/班/牙去了!就在这会儿,马/德/里也许就有和我一样年纪的小伙子,正在擦拭他心爱的枪……”
在她那孩童的眼睛里,慢慢幻化出一个年轻、矫健、无所畏惧的动人形象。在这大理石像般的面庞上,保卫西/班/牙/共/和/国的勇士们,与话剧中那些鲜活不灭的青年,还有身边这个唱着《小雄鹰》的万尼亚·布拉金斯基,融为了不可分割的一体。正因如此,到了1937年春天,当同学们往西/班/牙寄礼物的时候,她用红丝线在家常的花布上绣下了这样的话:“给西/班/牙的小雄鹰:致以青春的敬礼!小白鹤。”
是啊,妈妈把万尼亚唤作小雄鹰,把娜塔莎唤作小白鹤……尽管他的爸爸名叫瓦列里·布拉金斯基,她的爸爸名叫尼古拉·阿尔洛夫斯基,但万尼亚和娜塔莎有同一个妈妈:外科医生齐娜伊达·波利亚科娃。
妈妈非常坚强和孤单。娜塔莎很小的时候就问过她:为什么要和瓦列里叔叔离婚。那时妈妈是这样回答的:
“人世间的不幸并不只是善与恶的斗争。很多时候,好人们也会让彼此痛苦。有时是因为不当的爱,有时却是因为心与心之间的界限。冷漠、怯懦、自以为是和不必要的猜疑,也会毁掉许多美好的事物。永远记着这句话吧,小白鹤,我的好女儿!”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04 00:08:00 +0800 CST  

可是在那时,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怎么能理解一位历经两次婚姻、知晓生活波折的女性呢?万尼亚和他的爸爸住在马拉亚·勃朗纳亚大街上,他是个快活的男孩子,经常笑嘻嘻地跑到莫霍瓦亚大街去看望妈妈,也看望尼古拉叔叔和娜塔莎。
“妈妈,为什么要把哥哥留在瓦列里叔叔那儿,不和我们一起住?”
“万尼亚是小雄鹰,应该在大雄鹰的身边长大。”
妈妈,妈妈,多么坚强而又孤单的妈妈啊。当爸爸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殉职后,妈妈没有再嫁,也没有搬回瓦列里叔叔那儿,而是带着娜塔莎继续生活。
“不能这样,小白鹤!”就在1937年春天,娜塔莎把荷包寄往西/班/牙后不久,妈妈把女儿叫到身边,严肃而忧虑地望着她的眼睛,“这不是妹妹对哥哥应有的感情!”
永远不要试图去问妈妈,她是如何猜透女儿深埋心底的秘密。事实上,这只是妈妈无数匪夷所思的本事中极小的一件。女儿一下子涨红了脸,无言以对。妈妈长叹一声,用怜悯然而坚决的口吻继续说:
“万尼亚是男孩子,粗枝大叶,大概还觉察不到你的心思。可是你,娜塔丽娅·尼古拉耶夫娜·阿尔洛夫斯卡娅,要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可是,妈妈……能控制住的,难道还叫感情吗……”
妈妈以前从未批评过女儿,可是这第一次,就让娜塔莎扑到床上去,放声大哭。这是一个刚刚迎来少女时代的、十二岁小姑娘真正痛苦的眼泪。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04 00:09:00 +0800 CST  

……这一切已经在时间和空间上离得多远了啊。娜塔莎、娜塔申卡、娜塔尔卡,如果你没有在1941年春天的中学数学竞赛中获得第一名;你就不会离开莫/斯/科,去参加6月份在白/俄/罗/斯的夏令营;就不会在战争爆发的时候滞留在沦/陷/区;就不会和其他青年男女一样被驱赶到敌人的土地上当/牛/做/马;就不会像冤/魂一样凭十指挖开活埋的墓坑,满怀仇恨地跑上亚/平/宁群山。
万尼亚、万涅奇卡、万纽沙。娜塔莎关于他的最后的记忆,就留在了1941年的初夏。那时他在航空学校里念书。照妈妈的话来说,万尼亚就要飞上天空,真的变成小雄鹰了。

“小雄鹰,小雄鹰,听枪炮的轰鸣,
要把敌人们消灭净。
当我们队伍把我叫做幼鹰,
敌人却叫我大雄鹰……”

……“快长大吧,彼得。”现在,娜塔莎对身边这个还只有十四岁的男孩子说,“长大了就好了。”
“你是说,长大了就会有更好的生活?”
“那倒未必,但是长大了。你就会更加勇敢地面对一切。”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04 00:10:00 +0800 CST  

未完待续

注释:
1、《小雄鹰》是一支非常著名的苏/联歌曲,作于1936年,出自话剧《小伙伴们》
2、万尼亚是伊万的小名,万涅奇卡、万纽沙都是爱称
3、娜塔丽娅·尼古拉耶夫娜·阿尔洛夫斯卡娅,这是娜塔莎的正式全名,母亲这样称呼女儿,表示非常严肃。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04 00:11:00 +0800 CST  
这首歌就是《小雄鹰》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04 00:12:00 +0800 CST  
@红手蝶子
我真的好讨厌百度的艾特功能……经常有失效的情况,太郁闷了。
安东和罗维诺确实是互相误会了,只不过一个不知道自己的感情,而另一个知道……

@米洛克ruw
神,真不敢当。我并不是才思特别敏捷的人,写东西是非常、非常费劲的……还是谢谢捧场!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04 00:16:00 +0800 CST  
舒拉从军时留下的那首诗,在我印象中应该讲的还是苏/联/红/军自己的士兵。不过西/班/牙/内/战确实是在全世界都产生了重大的影响。我读过的苏/联文学作品中,很多都提到了它在青年学生中引起的波澜。比如《古丽雅的道路》,比如《后来发生了战争》,比如《玫瑰和雪》……

另外:棺材真是大误!不可能有棺材的……试想一个不听话的劳工被毒打一顿后活埋,不可能还给准备棺材的……直接给挖个坑填上土就是了,所以她才能爬出来……

PS;《芦荡》也要加油!去找一本孙犁的《白洋淀纪事》读读吧,会有很大帮助的~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04 19:50:00 +0800 CST  
唉,这篇文章说的就是普通人在战争中的苦难与反抗。在苏/联卫国战争中,确实是有很多沦陷区的青壮年劳动力被赶到国外作苦工。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04 19:53:00 +0800 CST  

(十)
在二楼的会议室里,各支队指挥员的作战会议一直开到黄昏。旅作战参谋尼科里奇作了详尽指示,他不时以急促有力的手势纠正指挥员们的发言,间或提出一些建议。他所指出的一切都合情合理,同时也是必要而适时的。但副旅长弗朗西斯竭力抑制住自己,才没显露出对作战参谋日益增长的反感。
他知道尼科里奇勤勉能干、富于军事素养。但是上个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个名叫卡拉奈依的游击队员,本该巡逻的时候却在林中睡着了。这就导致法/西/斯的搜山队摸到了第三支队的外围据点。游击队员们激战一番后才突围出来,撤退到了旅部所在的岗顶上。但作战参谋却把毫无过失的战士们和卡拉奈依一起关了禁闭,理由是他们擅自离开据点。旅长扎瓦多尼大为光火,撤销了作战参谋对第三支队的处分。只是剥/夺了卡拉奈依的武/器,在马棚里关了一星期后打发他负责采购的工作。
作战参谋承认自己是一时性急,但弗朗西斯却由此看出了他的不公正。如果法/兰/西人能够容忍不公正的话,那么1792年、1848年和1871年的那些事情,统统都不会发生了。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属于那种真正的法/兰/西人。正如雨果所言:生下来不是为了拖着锁链,而是为了展开双翼。这样的人能够第一个举起旗帜、战死沙场;但是,如果需要的话,他也能够立刻回到生活中,回到馥郁的美酒和鲜花中去。弗朗西斯的老外婆说过:幸福属于这样的人。
……尼科里奇谈到了十月十九日即将采取的行动。他以充分的理由证明此次行动战略意义重大,坚持要把其他支队的精干力量临时编入执行任务的第一支队。当与会的指挥员们纷纷赞同的时候,弗朗西斯却提出了反对意见。“我们的波诺弗瓦到底是法/国人,一定要说‘不’这个字。”尼科里奇戏谑地回应。在任何一项决议都必须经三人指挥小组多数通过的规定下,作战参谋有足够的把握让旅长站在他这一边。毕竟,侦察员们带回来的情报和他的建议是完全契合的。
他的目的实现了。作战参谋向着副旅长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05 23:43:00 +0800 CST  

作战参谋的提议,确实在目前掌握的所有情报中都得到了支持:以精干力量突袭德/军途径萨瓦纳地区的运输队,在战略上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成就。但副旅长偏偏就不能同意去冒这个险,尽管他没有任何理由去说服弟兄们。难道弗朗西斯能直截了当地宣称,他怀疑作战参谋有问题吗?
一个卡拉奈依还不足够,真正让副旅长反感作战参谋的,是他对鲁滨逊的好奇心。有两回(两回就够啦),尼科里奇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把话题扯到这个神秘的内线身上去。一回是在作战会议中,一回是在日常的闲聊中,而弗朗西斯也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把话题扯开了。每次想到鲁滨逊的全部秘密,就托付在小彼得和他自己的守口如瓶上时,弗朗西斯总会像少年人一样觉得感动。
在战争的岁月里,不当的猜疑很可能会给战友关系造成难以弥补的伤痕。但就算作战参谋是个真正的弟兄,身为领导的不公、冲动和过于好奇,也会给游击队工作带来巨大的麻烦,难道尼科里奇不清楚这一点吗?!
“今天夜里,或者明天,一定要私下里找扎瓦多尼一次。把一切顾虑都说明白,至少也要留几条后路。”想到这里,副旅长就迈着坚定的步子走下了楼梯。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05 23:44:00 +0800 CST  

弗朗西斯在楼下遇见的第一个人是小彼得。他马上就揽住男孩子的肩膀,两个人一直走到院子里。
“听着,小老弟。”当他们来到马厩边,确信旁人都听不见的时候,弗朗西斯俯在彼得的耳边说,“以后你不要再直接去找他了。”
“出了什么事?”男孩子警觉地问道。
“没什么,回头会有新的联系方式。”弗朗西斯思忖了片刻,忽然就用压得低低的、可怕的声音问,“还有别人向你打听过他吗?”
男孩子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弗朗西斯微微皱起了眉头:
“真的没有?”
“有谁那么不守纪律吗?”男孩子满腹狐疑地问,“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亚——鲁滨逊了?”
“这下不守纪律的是你,胡乱向上级打听事情。好吧,什么事也没出,这不过是为了更周到地保密。”弗朗西斯在后一句话中匆匆编了个谎,不过是不想让彼得胡乱担心。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俩站在马厩里,谁也不说话。成年男子的手搭在男孩子的肩膀上。只有干枯的燕麦的气息轻轻地逡巡着,偶尔飘出了马厩,就又慢悠悠地朝着刚刚升起的群星去了。
“哎,老哥,你记得上一节物理课吗?”小交通员终于打破了沉默,“那时你跟我说,星座这东西原本是不存在的。古代的人们仰望夜空,在想象中把星星连结成各种形状,然后才有了大熊啦,猎户啦,射手啦……”
“是这样的。”副旅长随随便便地伸出手来,仿佛指点江山似的描画着密密繁星,“小老弟,你要是想用星星们画一个粗眉毛的头像,然后命名为柯克兰星座,也完全可以啊。”
“粗眉毛的柯克兰星座!这说的是我啊,弗朗老兄!”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05 23:45:00 +0800 CST  

每一颗星都远离姐妹兄弟,地上的人们却以为它们都是近邻。因为人们和星星离得实在太远了,他们连自个儿的孤独都忙不过来,就更犯不着去关心星星的孤独了。
再也没有比孤独更可怕的事物。尤其是当门锁在身后咔嚓一声落下,拘留室里的黑暗像无声的瀑布般倾泻在全身的时候,无论是热热闹闹的游击队营地,还是吵吵闹闹的帕/尔/马城的街道,全被无边无际的孤独吞没掉了。
罗维诺笔直地站着,紧靠着身后的墙壁。这是孤独中唯一坚实可依靠的东西,也是唯一把他和生机勃勃、奔忙不息的世界隔离开的东西。尽管这世界严峻无情,要求他随时做好掉脑袋的准备,但它毕竟是生机勃勃、奔忙不息的。当他还在其中行进的时候,身边总有人陪伴——无论是炸桥梁、袭/击汽车还是遭遇战。所以,在这可恶的一天到来之前,他不知道什么是恐惧。
但这可恶的一天总归是来了。他第一次独自执行任务,结果在帕/尔/马的集市上,毫无征兆地,几个宪兵就扑过来扭住了他的胳膊,挣扎中他连帽子都被他们抢走了。那真是顶不错的帽子,作战参谋送给他的,大概现在已经被哪个宪兵私吞了吧。
他怎么也回忆不出来,到底是哪儿出了纰漏。如果罗维诺现在能镇静下来的话,他就应该这样想:很可能宪兵们只是被近来的局势弄得神经过敏,见人就抓——在他们拿不出足够的证据之前,他完全可以设法装聋作哑。
这时他听见有人打开门锁,要把他往什么地方带。他迷迷糊糊地走在狭窄的长廊上,心想:如果有谁陪着他,即使现在就被拉出去枪/决,他大概也不会害怕的。
但就是没有人陪着他,而这是一切恐惧的根源。
“只是不要上刑就好。”当他被推进一间灯光刺眼的屋子时,罗维诺暗暗地对自己说,“可别上刑!”
他甚至不记得面前的盖/世/太/保都问了他什么话,他只记得他们说话的口气就像已经拿住了把柄似的,还记得自己像个真正无辜的傻小子一样反复念叨着“不知道”。
接下来的事情,他注定要一直记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一个盖/世/太/保命令他贴着墙站好,不许动弹。随后的一切都化作了永无止境、震耳欲聋的枪声,似乎整个宇宙都在他耳边爆炸了一样。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的时间,如同雕像般凝固了的他才慢慢明白:原来他们是瞄准了他的身体旁边开/枪,从头顶上一直打到脚跟旁边。
人类发明新式刑罚的聪明才智,就这样请罗维诺·瓦尔加斯作了个见证:留在审讯室墙壁上的、弹孔组成的人体轮廓。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05 23:47:00 +0800 CST  
未完待续

@红手蝶子
其实正因为我在现实中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所以才更热衷于塑造这些坚定、勇敢、倔强的人……写作很多时候都是作者寻求自我满足的过程啊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05 23:49:00 +0800 CST  
我们的性别真是个伟大的谜,很多时候,在情感方面,我们比男性更加聪明和坚强……
帽子,的确是个隐……而且前面提到过,这是一顶漂亮的帽子,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皇城根儿,其实还是在首都啦~~~~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05 23:52:00 +0800 CST  
青春永远是值得书写的,就像屠格涅夫在《初恋》中写的那样:那时你的整个生命的全部秘密,并不在于你无所不能,而在于你相信自己无所不能……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05 23:54:00 +0800 CST  

(十一)
在那之后,整个世界都沉默了。宪/兵们的嘴飞快而滑稽地一张一合,活像是在罗维诺面前上演一出哑剧。然而那轻蔑的笑容袒/露了他们在谈论些什么:“这就是游击队……意/大/利小瘪三!混混儿!还以为是哪个埃涅阿斯呢……”
埃涅阿斯。这个惊天动地的名字仿佛一道闪电,霎时穿透了罗维诺的耳膜,照亮了那早已没入遥遥时光的童年。罗维诺一下子想了起来:在维查利雅村的老苹果树下,老头儿讲过的第一个故事,不是什么戴着卐字章的阿猫阿狗,而是埃涅阿斯。
刹那间,所有的恐惧都被这阵极不适时、然而又极难抑止的虚荣淹没了。他不由自主地向前伸出双手,就好像神像前的一位祭司。
“说吧……说吧……说吧……”
哑剧突然结束了。古往今来的审讯者们最热衷的一个词,在他周围不厌其烦地拖着各种调子。于是他急匆匆地开了口,觉得迸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像朱庇特的雷火般震耳欲聋——朱庇特的雷火能够涤清地上的一切,这也是老头儿说的。
“我说……老头儿以前告诉我:祖先们曾是凯撒和屋大维的武士;老头儿的爷爷追随过朱塞佩·加里波第;老头儿年轻时自个儿游历过希/腊、埃/及和巴/尔/干,他会踢足球,还会唱歌和画画……”
“说正经的!重要的!兔崽子!”
“这就是最重要的!”罗维诺又是迷惑、又是气愤地反驳道,“老头儿没告诉我别的!”
……后来的一切又陷入深渊般的哑剧中去了。只有当他最后被人带出去的时候,罗维诺才听见了这么一两句:
“这混小子是聋了还是疯了?”
“送他去米/兰吧。到那儿就有他受的了,咱们的刑/讯专家会把一切都拷/问出来。”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13 08:43:00 +0800 CST  

与此同时,某个从帕/尔/马来的联络员已经将这个坏消息传上了山。“卡拉奈依出去了那么久,今天不也回来了吗?”弗朗西斯关切地望着身边的朋友,尽力作出一副轻松的口气,“罗维诺是个机灵鬼,也许已经逃出来了。”
“也许没逃出来。”这一句回答简短而又沉重。
“我们的堂·吉诃德以前从来不说这种话。”弗朗西斯轻叹一声,“以前从来都是最乐观的那一个。”
安东往太阳晒热了的台阶上一坐,不再吭声了。
“乐观主义可不是傻笑和逗乐,尽管傻笑和逗乐是好东西。老弟,乐观主义意味着无所畏惧、永不消沉的力量。偏偏就那么奇怪:平日里越是乐观的人,一旦忧郁起来就越是难以自拔。如果你为着这点儿忧郁而耽误了战斗,那么对不住啦,老哥我可要狠狠地处分你。”
尽管副旅长常常以玩笑般的口吻说话,但愈是亲近的挚友,就愈是明白:在那吊儿郎当的轻松快活之下,是丝毫不输于罗伯斯庇尔、丹东和拿破仑的决绝。安东将双肘抵住两个膝盖,目光飞翔过绵延起伏的黄金般的山岗,仿佛要一直看到那雾霭迷蒙的远方,看一看他的小伙伴究竟可能遭到怎样的不幸。
如果确实是不幸——堂·吉诃德从不在别人的不幸面前袖手旁观。那么他的背上顷刻就会生出雄鹰的翅膀,一直飞到那苦痛的地方去了。
“可是我没有雄鹰的翅膀!”他怀着深深的无力感告诉自己,“尽管娜塔莎在荷包上绣着小雄鹰,妈妈也唤我小雄鹰……”忽然间,他向着朋友抬起了焦灼不安的眼睛:“他该不会挨打吧,弗朗?”
“我想不出来法/西/斯们会有什么证据去抓他,难道他自己在哪里出了差错?”弗朗西斯皱起了眉头,“多少是会挨打的。如果他忍受不了,就把我们给出卖掉……”
“如果他忍受得了呢?”安东突兀地问道,“那就一直忍受下去?”
“瞧瞧,我们怎么净讨论些坏事来着?应该像老哥我一开始说的那样,乐观起来。也许罗维诺已经逃出来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老弟。如果你牵挂着一个远在敌营的人,那么就只能乐观起来,否则心会受不了的……别忘了,明天是十月十九日,执行任务时不能想别的事情……”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13 08:44:00 +0800 CST  

厨房窗外堆着成排的木柴,丽莎就坐在上面择菜。那惯于劳务的灵巧的十指,起初还将菜叶一片片完整地剥落下来,渐渐地却将它们撕了个粉碎。直到嫩绿的菜汁溅到指缝间的时候,她才有如犯错的孩童般惶恐地望望四周,一边偷偷用鞋子地将散落一地的菜屑挤到柴堆的缝隙中去。
坏消息永远比好消息腿长。罗维诺·瓦尔加斯被捕的事情,这会儿已经传到了她的耳中。她这样的姑娘一向招人喜欢,也一向喜欢人;并且最容易怜悯年龄相仿的同伴,即使他们仅仅来得及相互通报姓名。
“要不要给他算一卦呢?尽量往好的方向算。”丽莎悄悄思忖着。于是她从篓子里拣出那些尚未遭她毒手摧残的菜叶,在地上摆成牌阵的模样。
然而这牌阵差一点就摆到死胡同里去了,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丽莎又一次心怀鬼胎地环顾周围,旋即像做贼似的抽掉了牌阵中心的一片菜叶。这下牌阵通了,她为自己给罗维诺安排的命运觉得无比满意,搓着指尖欢欢喜喜地笑了起来。

楼主 远方的小白桦  发布于 2012-05-13 08:45:00 +0800 CST  

楼主:远方的小白桦

字数:196668

发表时间:2012-04-12 22:4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2-30 21:51:25 +0800 CST

评论数:113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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