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发 楼楼一直在追的哑舍,三界宅急送

我无头苍蝇似的乱转,却始终找不到离开的出口,眼看那东西已经逼近到跟前,身后已经无处可逃了。我索性横下心来,暗暗运足了力气在手上,等它行到眼前时,使出所有力气,往它面上狠狠的揍了一拳,那东西怪叫了一声,倒下不动弹了。
我摸了摸左手,有清明和遥的双重加护,果然不一般。
那东西倒下之后,屋子一角终于显露出一个小小的门来,是出口!我向着那门狂奔而去。
我没想到的是,出去之后,还有更恐怖的东西在等待着我。
踏出去的那一瞬间,我感到一阵恐惧,因为外面的走廊与来时感觉不一样了。
在靠墙的暗影里,站着很多来时在院子里看到的“人”。阴冷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我,嘴角一咧,无一例外的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它们的目的,毫无疑问,是我。
抓住她,抓住她,抓住她,闷闷的声音一直传来,人群开始蠢蠢欲动,有个别按耐不住的,甚至已经开始向我这边移动开来。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油然而生,它们数量这么多,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绝对不可能打得完,而且刚刚那一拳,纯粹是碰运气而已。如果可以避开这些人,就好了,偏偏面前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要么回刚刚那间摆满可疑柜子的屋子,要么就只能硬着头皮朝前走。
刚刚那间屋子,我打死也不想回去了,那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必须想办法从这些东西面前脱身。
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我这回只能靠自己了。
仔细观察的话,这些东西一直都藏在阴影里,似乎不太喜欢光线,壁上的油灯能够照到的范围里是没有人的。走廊正中间的空地发着微微的萤光,看样子是白夜走过的路。
那里也没有人,它们一定是畏光!
如果要从中间穿过,距离很近,一定会被它们抓住,那样也许更惨。
到底,我要怎么办呢?
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灯油迟早会燃尽,到时一片黑暗,就更没有逃走的希望了!
在这紧要关头,一直在口袋里装着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尖锐的猫叫声划破了沉闷的气氛,被这声音一惊,那些东西居然暂时停住了动作。
我急忙拿出手机,屏幕上一弯红月急促的跳动着,是遥的来电!我几乎是马上就按下了通话键。
清澈的声音自电话那端传来,“小夏,过得好吗?”
不好,一点儿也不好!简直是糟透了!拜托,我现在哪里有闲聊的功夫!请不要用这种好像久未见面朋友一样的开场白好么?难道你想煲电话粥不成?虽然很想这么说,我却只是含糊的嗯了一声而已。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2-26 13:12:00 +0800 CST  
在经历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之后,听到遥的声音,让人心里突然有种“啊,原来我还没有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有没有……想我呢?”
这是遥第一次,用如此认真而犹豫的语气问我这种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鼻子酸酸的,这家伙从来都骄傲得可恶,印象中的遥,绝对是那种斜眼看人,然后用那种唯我独尊,本大爷允许你想我的口气来说话才对。
我当然会想念你啊,我现在才发觉平时和遥在一起的时间是多么安逸,比起和这群东西相处,我恨不得能马上回到忘川堂去,回到那个有遥,有清明的地方去。
听筒里传来几声干笑,“拜托,小夏,本大爷好不容易问你句话,居然敢不回答?不过算了,念你初犯,下不为例好了!”
没等我说话,他又以很严肃的语气说道:“小夏,不要走神,注意听我的话,照我说的去做。”
我有些不解,竖起耳朵听他讲。
“你必须尽快离开现在的地方,从走廊中间穿过去,别怕旁边的那些东西,只管走,到尽头后,向左拐,有间屋子,进门向右,侧面墙上有个小门,推开那扇门,里面自然有人会带你离开。
不要再管清明了,你乖乖回来,我在忘川堂等着你。
记住,不要出声,不要看它们。”
小夏,你一定要听我的……电话在这里突然挂断了,只留下嘟嘟的忙音。
我握紧了手机,仿佛它是唯一联系我与外界的东西一样……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2-26 13:59:00 +0800 CST  
又见清明 ...
我注视着面前那条空隙,不再犹豫,遥说了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一不做二不休,闭上眼睛,硬着头皮往前冲。
周围不断地有手伸来,想要拉扯我,却都好像畏惧着什么,一旦碰到,又很快松开,长长的路就这么跌跌撞撞跑到头了。
直到站在走廊空旷的尽头,我才松了口气,转头看身后,一地空寂,那些人全都消失了。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但我知道,那种冰冷的触感,绝对不会是幻觉这么简单。
这里的一切都很诡异,到底这间宅子里为什么聚着这么多这些东西呢?为什么它们会瞄上我?仅仅因为我是个人而已吗?
按照遥说的,向左拐,果然有间客厅,大开着门,灯火通明,门口坐着一个人,笑眯眯地看着我。
细眉细眼,一身青衣,除了在店里见过的那个客人,还会有谁?
明明已经把生意委托给我们了,为什么他还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他就是遥所说的,会带我离开的人?

“等你很久了哟……”青衣人向我轻轻招手。
“我要去找清明,要和我一起去吗?”他看向我,又道:“还是说,要我送你离开?”   “你有三十秒的考虑时间……”说罢,他不再看我,漫不经心的开始修剪指甲,他的指甲也是青色的,极尖,泛着丰润的光。
去找清明,一定要找到清明。
我没有任何犹豫,就决定跟他一起去找清明。
对不起,遥,我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回去。
青衣人一脸了然于心的表情,将精巧的指甲刀收入袖中,站了起来。
“走吧。”他头也不回的说,“叫我乘碧就好。”
这家伙,好像知道我要问他名字似的,先一步回答了我。
说起来,他的长相让我想起一个人来,那是在元宵节,遥的家族聚会上,独自坐在人群之外的碧眼少年。他们的眼睛都是澄碧的绿色,在暗处看起来,都会发出幽幽的光,虽然长相不同,却都散发出一种魔性的气息。
我跟在乘碧后面,握着手机,不停的按着重拨键,却始终打不通。电话那头,只传来冰冷的女声,提示我,遥现在不在服务区。
本来还想先跟他说一声,算了,等回去后再跟他解释好了。那家伙,应该不会生气吧。   与乘碧同行的路平安的出奇,一路上我们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即使是阴暗的角落里,也意外的干净。
走廊上的灯火,也无端端的明亮了许多。
但即使如此,我仍然无法放松下来,身边的这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叫人无法安心。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3-22 15:31:00 +0800 CST  
总觉得,接近他的话,就会看到一些我不想看到的事情。
比如说,清明的过去。
在我来到忘川堂之前,清明和遥,是什么样子的呢?

乘碧的步子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的样子,我看着他,简直有些担心,这个人实在太弱不禁风了,他真的,能带我找到清明吗?
然而他走路速度却极快,稍有不慎,我就落后了一大截儿,没有功夫乱想了,我收起这些有的没的,跟在他身后专心赶路。
这幢宅院大得出奇,我们在里面转了不知道有多久,却依然没有看到尽头,走完一条走廊,就踏上另一条走廊,简直像个迷宫一样。建造这所宅子的人,一定是存心不想让人方便吧?
年代久远的墙上生满了潮湿的青苔,脚下的青石板也变得湿滑起来,雾气已经悄悄的侵蚀到了我身边。
在这薄雾中,我突然有点恍惚起来,总觉得眼前的景致有些眼熟,似乎很久以前,也是在这样的夜里,曾经走过这条路,和谁牵着手,一同踏在这滑溜溜的石板路上。啪哒,啪哒的脚步声,清晰地浮出水面,然而,旁边的那人的面容,我却始终看不清楚。
那人,是谁呢?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3-22 15:35:00 +0800 CST  
“您又来了……”
一个黑衣老太太躬身向我们打招呼,她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替我们打开房门,示意我们可以进去。
从她身边过去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一声轻叹,以及一句让人摸不清头脑的话。
不会有结果的……她说。
不会有结果?什么结果?

身后有人轻拍我,我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这间灯火通明的屋子里,已经有两个人在静坐了。
房间中央摆了张八仙桌,一黑一白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黑发黑衫,就算再多的颜色揉和在他身上,也显不出一点儿生气来,就只是一片黑色而已。在那黑色的包裹之中,是我所熟悉的清明的脸,那双我偷望过很多次的黑色眼睛,此时没有一点儿记忆里的温度,正冷冷地凝视着对面的白夜。
白夜仍然是一幅不羁的样子,双手抱肩,长发随随便便的散落在肩头,白色的修身皮衣一尘不染,看起来让人十分想往上面泼墨水。他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对面的人。
我终于,找到了清明!
但是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我看向乘碧,他向我略一点头,便向桌边的椅子上坐下了,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在另一边坐下,这下情势变得更加奇怪,四个人围桌静坐,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气氛实在有些诡异……就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当当……”报时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我反射性的往左边看去,墙边果然有座老式挂钟,看着很有些年头的样子,表盘上布满了繁杂的花纹,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二点钟。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吗?
自从下了火车,我连一口水都没喝过,可能因为一连串的事件让人一直保持高度紧张状态,忘记了身体的饥渴感,现在被这钟声一提醒,才发觉嗓子眼儿里都快冒烟了。不管怎样,先找点水喝吧。我这么想着,眼睛就瞄到了墙边长桌上的茶具,素净的青瓷杯,让我不由自主的摸了过去。
偷眼看看清明他们都没什么反应,我放下了心,倒了杯水,忙不迭的往口中送去。即使只是白水,对十几个小时滴水不进的我来说,也是十分甘美的了。
也许是太过着急,动作太慌,杯子从我手中滑落,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得干净利落。我无暇顾及摔坏人家东西是不是要赔偿之类的问题,只是紧紧的抱住头,蹲了下来。
天旋地转的晕眩袭来,此刻脑袋里出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3-22 15:50:00 +0800 CST  
我穿着样式很怀旧的衣服,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一边跟别人在说话,一边手里把玩着青瓷茶杯。态度很随便,旁边站着的人,明明看不清面孔,却给人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他边和我说着什么,边把茶杯从我手中拿开,却一个不小心,将它打碎了。
啪的一声,在地上开出一朵碧绿的花,就像现在一样。
坐在桌子上的我看着地上的碎片,一脸惋惜的神情,旁边那个男人弯下腰来,捡起一片碎瓷片,摊开我的手,将它轻轻放在我手心里。
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却知道那张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很温柔的。
那片晶莹通透的瓷片,躺在我掌心里,美玉一般。
坐在桌子上的女孩,是我吗?如果是的话,为我捡起瓷片的人,又是谁?
坐在桌子上的我,一下子跳了下来,扑到那人怀里笑起来。她笑得灿烂之极,以至于我看到那张笑颜时,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长得和我一样的脸,却出现了我不可能有的灿烂笑容。
或许真的只是相貌相同而已。
我看着她,傻笑了一下。
这时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我手心被人放上一块光洁的碎瓷,我面前的人……是清明。他脸上的表情的确称得上温和,我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刚刚那个人,明明不是这种感觉。
然而我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清明微微皱着眉,看着我道:“怎么了?不舒服?”
我赶紧摇摇头,他垂下眼皮,“那就好。”
我将那块瓷片,悄悄地放进口袋,随着他站起身来。
白夜看着我们,脸上出现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3-22 15:51:00 +0800 CST  
锦夫人 ...
“杯子都快被你打破光了。”他淡淡的说道。
清明不理他那么多,直接把我拎回了座位上,白夜嗤了一声,收回了笑容,也不再说话,又回到这种沉闷的气氛里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看着他们,那边白夜对我招招手,“小妞儿,过来,来,坐我这里吧。”他拍拍腿,笑得很暖昧,我白了他一眼,没来得及作声。只听到旁边的清明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还是一幅不长进的浪荡样子。”
“万年死人样的你没资格说我……”
白夜啪的一下将打火机合上,放回口袋,吐了口烟雾出来。
安静的屋子因着这绕梁的青烟,显得热闹了很多。
一直沉默不语的乘碧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啦,你们不能换两句台词吗?每次都是这两句台词,我这个看客耳朵里都快磨出茧子来了……”
我附和着乘碧,“对啊,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两句啊!”
此言一出,三个人同时看向了我。
我愣了下,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句话啊!乘碧看样子应该是认得清明与白夜的,我夹在中间凑什么热闹啊!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3-22 15:52:00 +0800 CST  
“小妞儿,你……记起来了?”白夜试探的看着我,摸摸我的头,又看向清明。
清明没有看我们,只是低着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应该也快到了。”乘碧望向挂钟,喃喃自语。

我觉得周围的温度变低了,这感觉就好像大夏天将手伸进冰箱一样,迎面袭来的全是冷气。问题是这房间里根本没有什么现代化的设施,更不要说空调了。
冰凉的东西攀上了我的手,我下意识的看下去,什么都没有。但手上的感觉仍然存在,有双看不见的手,正依附在我手上。
我看不见了么?
几乎是立刻的,我转头去看清明还在不在,结果让人很放心,他好好的坐在那里,甚至还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手上冰冷的感觉消失了。
很久以后回忆起这个细节,我才发觉自己好像打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把清明当一个普通的人来看待过。
黑衣老太太,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对我们微微躬身,说了一句话。
时间到了。
时间……到了?
听到这句话,乘碧率先站了起来,跟在老太太身后出了门,白夜也跟了上去,清明揽着我,走在最后。
我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没有人跟我讲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却隐隐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接下来去的地方,一定与我有关系。
那一定是清明带我来此的目的。

清明的手一直不着痕迹的搭在我肩上,混着清淡的檀香味,仰首看他的侧脸,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也无比美好,让人心跳不由得快了几拍,我一直觉得,清明是很适合黑夜的人,他总是给人强烈的忧郁印象,有时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圣洁感。这两种看似不太和谐的气质在他身上却融和的极好,不知道为什么,圣洁的,忧郁的,同时又是美丽的清明,总让我想起神明。
但是神的话,应该不会只出现于黑夜里吧?
即使大白天,在人流涌动的街上行走的清明,看上去也依然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似乎是闯错了地方的画中人一样。
到底,清明是什么人呢?
我眼光轻扫,不经意间对上白夜的眼睛,他微微的仰着脸,口中叼着烟,目光灼然,红眸中的戏谑意味让人有些吃不消,不知该如何应对,我只得垂下眼皮,当做没看见。
白夜喉咙里掠过一丝轻笑,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3-22 15:52:00 +0800 CST  
满脑子这种小心思的我,几乎忘记了现在的处境,直到走在前面的白夜忽然毫无征兆的停住,一时收不住脚步,差点撞上他的背,幸好清明及时拉了我一把,这才幸免于难。
为我们带路的那个黑衣老太太停在一扇门前,伸手敲了下门,里面传来几声清脆婉转的叫声,似乎是鸟儿的声音。
在这到处都透露着陈旧与怪异的宅子里,听到宛如野外清晨里的鸟叫声,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悦耳的声音让我觉得很亲切。
明明我很少去户外的,难道说,是人与自然看多了?
鸟叫声停下了,门吱呀一声开了,黑衣老太向我们点点头,像来时一样,迅速的消失了。
明亮的光线从门里透出来,让习惯了昏暗环境的我有些不适应,下意识将手掩住眼睛,却又立刻松开。
看到屋子里的景像后,我感觉脚步已经脱离了大脑的控制,擅自跑动起来,我越过乘碧,冲了进去。
整个屋子都被一种柔和的光而笼罩住,这光明的来源,是颗大树,长在屋子中间的大树。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种在屋子里的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3-22 15:53:00 +0800 CST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种在屋子里的树,而且没有一丝违和感,这感觉相当奇妙。

那是一棵十分奇异的树,一枝一叶都仿佛碧玉制成一般,流光溢彩,十分美丽。然而吸引我目光的却不是树,而是枝上栖息的那只鸟儿,没见过的品种,浑身雪白,身形很不小,兀自在树上梳理它的毛,看也不看我们这群擅入者,一幅视若无睹的样子。
刚刚在外面听到的鸟叫声,想来就是它发出的了。
我不知道他们三个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脑袋里仅剩下一个想法,要是能抓住它该多好!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紧紧盯住那只白鸟,那鸟似乎知道我的想法一样,轻鸣一声,拍拍翅膀往高处飞去了。
抬头再寻它,便寻不到了,我有些沮丧,这鸟儿也太精明了吧。
这时听到一声清脆的轻笑,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在我头顶响了起来。
“这么久了,你还是对雪鸢念念不忘啊……当初欠了你的,我倒要看你能记几辈子?”
对她说的话完全不明白,我仍旧一心一意的找白鸟,遍寻不到,却听到那女声又道:“让我瞧瞧,这回那讨人厌的猫终于没来了,却换了个不认识的家伙……”
“那么,各位有何贵干呢?”
我不由得竖起耳朵,讨人厌的猫,第一时间就让我联想起遥来,难道说,遥以前也来过这里不成?
“哟,我们大老远的来一趟,不请我们喝茶就算了,反倒在这里审问起我们来了。要知道,自打见过月夫人的美貌以后,我一见倾心,见不到月夫人的日子里,我可是被思念煎熬得厉害啊。”
白夜以轻佻的口吻说着煞有介事的话语,我替他捏了把汗,万一这什么月夫人生气了,八成会把他赶出去。
事实证明我错了,不论神鬼妖人,但凡是女人,就爱听好话。
女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花枝乱颤。
“白夜还是这么会说话,比清明会讨人欢心多了。”
“谢夫人还记得在下。”清明淡淡的答道。
随着白鸟的鸣叫声,那位夫人的真身终于显露出来。
果然是个美人儿,标准的古典美人,一袭白衣,金步摇,绾青丝,赤足坐在低低的树杈上,身边栖着白鸟,她抚着鸟儿,眼波流转,瞧着我们。
“我的标准是不会改变的,你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得到这东西,至于是谁得,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这东西……指的是白鸟儿吗?
我满心都想着得到它,回头看清明,他悄悄向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不要着急。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3-22 15:54:00 +0800 CST  
那个人没有心 ...
“你不要擅自行动,这事就由我来处理。”
他越过我的肩,向前走去,留在我耳边一句话。
“这次我一定会将它拿回来。”
白夜早已经在树下站定,静待着清明了。

感觉到被人注视着,我将视线从他俩身上移开,只见那位花容月貌的锦夫人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看我注意到她,她有些神秘地笑了,玉臂轻拂,周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没有光源的黑暗浓到极点,我努力睁大眼睛,却白费功夫。无论如何,我都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我有些害怕,轻轻喊清明的名字。
没有回应,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这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本来是极怕黑的,到了这时,反而镇定了下来。
至少从外表看来,这位锦夫人并不像什么歪门邪道,我一个普通老百姓,她也犯不着对付我,这一定是幻觉,障眼法之类的吧。
念由心生,这黑暗应该只是虚假的,只能迷惑我而已,清明一定就在不远处,但是我要怎样才能从这黑暗中离去呢?
依稀记得清明所在的大概方位,我摸索着往那里走去,却不料,撞上了一个人。
来人跑得很急,似乎是没料到对面有人,直直的朝我撞过来,力气很大,我却没觉出痛来。
只觉他一把扶住我的肩,用爽朗的语气说道:“我马上就要去黄泉了,事情突然有变,没想到走得这么急,你说好等我回来,可不要反悔啊。”
黄泉?是指阴间吗?我有些奇怪,因着这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不由得反问他:“你去那里做什么?”
此话一出,我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
因为现在跟我说话的人,居然是遥!
按照常理,他明明应该在千里之外的忘川堂,不可能瞬间到达这里!
难道说,这个也是我的幻觉?因为我太脆弱,所以想到了总是保护我的遥吗?
“喂!”我用手指戳戳他,并没有意料中的虚空,反而是坚实的肌肉感,这个是真人?他捉住我的手指,笑了起来。
“别再淘气啦!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保重,千万不要惹到大人们,不然没人替你求情了。”
我不自觉的挑了挑眉毛,“我一向都是很安份守已的,没事的话,根本不会往宫里去,才不会惹到那些大人们呢?”
我明明没有说话,为什么会发出声音来?不,这声音分明是我自己的!明明觉得莫名其妙,我跟面前的遥,对话却自然得很,仿佛本该如此一样。
只听遥又道,“你还好意思说,上次若不是你平白无故泼了萤之君一身水,我会好端端的跑进宫里做苦力吗?”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3-22 15:56:00 +0800 CST  
“那是他自找的……”我自知理亏,声音不由得小了起来。
周围渐渐亮了起来,却并不是在房间里,而是在一个类似于高山顶上的地方,风景很美,只是有着说不出的寂寞感。
站在我面前的,的确是遥,然而又跟我所熟悉的遥不太一样。
他的头发好像长了一些,也不是栗色的,而是纯正的黑。脸上的表情也不是一贯的嬉皮笑脸,而是更让人信赖的那种。
看到遥的脸上出现这种知心大哥哥一样的表情,有点小小的吃惊。
我摸摸他的头发,说道:“我觉得你还是栗色的短发看起来顺眼些。”
遥也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对我说:“栗色短发……吗?等我修行回来,再剪成那样的发式给你看,可好?”
我点点头。
“这回是真的要走了,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
他再次拍拍我的肩,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心里离开了,那是轻微的,不为人所知的小小惆怅。

过了片刻,我慢慢转过身,打算回我该回的地方去。
却冷不丁被一人拦住,银色长发,血红眼瞳,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分明就是被称为萤之君的白夜。
“死猫走了,这下没人罩着你了,小妞儿,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办?”
他说遥的口气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我挡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就要走开。
“喂,你打算无视我吗?”
我继续走我的,不理他。
只听得他迟疑了一下,又道:“仙庭的盛会就快到了,你知道么?”
我的脚步没有停顿,他苦笑了一下,也不作声了。
当夜我坐在山崖上,吹着冷风看对面一望无垠的茫茫云海,那是一团深不见底的黑暗。在云层的缝隙之中,有个亮点在发光,我知道,那是萤之君的使者。
他大约是在监视我吧,我想。
清晨来得格外的快,我换了个姿势,趴在石头上,打算休息一会儿。目光扫到之处,看见了一角陌生的白衣,顺着白衣看上去,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黑发黑眼,非常好看,却让人觉得,那并不是个活人,只是个巧夺天工的人偶罢了。
那是……清明?
“你没有心。”我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这句话。
显然他听到了这句话,因为他的眉挑了一下,用冷冰冰的目光扫了我一眼。
“一块小小的顽石,你也知道心是什么?”
他的声音清朗而沉静,却有着冰一般的温度。
我有些气恼。
“你又是谁?平白无故的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他看着我,目光没有一点波澜。
“我是将要取走你心的人。”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3-22 15:57:00 +0800 CST  
他是宫里的人!我一下子明白他是谁了,不由得跳了起来。
“请等一下!”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怎么?”
我脑子转得飞快,突然想到一个理由。
“你自己都没有心,凭什么我要被你取走心呢?”
“你倒也有趣得很,凭什么就认定我没有心呢?”他似乎为我的坚持感到有些意外。
“很简单,只要你证明给我看自己有心,我就任你宰割,如果你无法证明,就放了我,怎么样?”
“要如何证明?”
“你一定从来没有爱过人吧?也从来没有被爱过吧?你根本就不知道爱是怎么一回事吧?连爱都不明白的人,怎么会有心呢?
没有心的人,又怎么能算是人呢?”
我一口气说完,不给他打断的机会,心里暗暗发虚,究竟爱是怎么一回事,我也并不明白,只是常常听白夜讲来讲去,觉得很唬人而已。
像他这样看起来六根清净的人,一定不会明白。
“爱……吗?”他脸上果然出现了迷茫的表情,随后更是干脆的放弃:“我的确不明白这是什么,也不需要这种东西……”
“那就是了,你根本就没有心!”
他若有所思,苦笑了起来。
“小小石灵,倒是狡猾,居然诳住了我,千年道行,也罢了……”
他又苦笑了一下,“随你去吧,我说话算话。”
我高兴极了,几乎是立刻就往悬崖处奔去,使者也不在那里,没有任何人阻挡我,为什么我能够那么轻易的逃走,我根本没想过。
清明之后怎么样了,我并不知道。
离开那里之后我遇到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
仿佛灵魂穿越的游历到此为止,行动从浑浑噩噩不受控制的状态里冲出来,手脚冰凉,无法思考刚刚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十分悲伤,好像得知了什么令人难过的真相一般。
我究竟是什么人?
我究竟……是不是人呢?
思及至此,我终于忍不住蹲下身来,在无边的黑夜里蜷缩成一团。
现在的清明又是什么?我可以信任他吗?
或者说,这一切都是锦夫人搞的鬼,只是幻觉吧。
一定,只是幻觉。

那种令人汗毛直竖的感觉又回来了,周围温度开始急速下降,周围变得冰冷,隐约有肢体的触感,我的身旁却空无一人。
这种时候,我只能祈祷从刚刚就不见了的清明能够发现我。
显然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我一直凝神倾听着附近,一丝响动也没有,清明也好,白夜也好,甚至一直默默无言的乘碧,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偌大的地方,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丝别人的气息。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3-22 15:59:00 +0800 CST  
这让我真的开始害怕起来,我摊开掌心,让红月印记朝外,手臂暗暗用劲,随时准备对付不知道会是什么的东西。
“呵呵呵……”一丝尖细的轻笑在角落里响起,那声音差点没让我吓得跳起来,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我自己的声音!
在这种地方,听到自己的声音发出奇怪的笑声,没有比这个更诡异的了。
“呵呵呵……呵呵呵……”那声音笑得我头皮发麻,一路向我渐渐逼近,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那是什么东西?
我很怕它会是面目狰狞的东西,但是更怕……它会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虽然在这黑夜里,是看不清周围的情况的。

“呵呵呵……呵呵呵……”那声音向我贴近,几乎已经要贴到我脸上了,我闻到了一股冷冷的腥味,来不及多想,一把将手掌朝那东西身上贴去,却没有意料中的反应,腥味依旧。
我睁开眼睛,周围似乎有些微光,借着这微光,可以看到对面那张放大了的脸,尽管有些变形,我仍然能认出来,那是我的脸!
我一声尖叫,把那东西推开,就开始狂跑。
在这没边没际的黑暗里,没有方向的乱跑。
直到我撞上那个人,他的怀抱很温暖,轻轻拥着我,是遥!他居然真的来了!
我高兴极了,一把抱住他,却察觉他的情况有些不对,脸色苍白,似乎不太舒服一样。
我轻轻晃他,“你怎么了?眼睛上怎么有血迹?”
“因为我是被你害死的啊……”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生生的牙齿,阴森至极。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3-22 15:59:00 +0800 CST  
末章 ...
我骇到极点,已经吓得叫不出来了。
少顷,那个和我一样相貌的女人也赶了过来,伏在遥的肩头,吃吃的笑着。
这两张熟悉的脸,此刻却如同鬼魅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最绝望的是,我身后渐渐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我不敢回头,生怕看到一个我不认识的清明。
来人渐渐走近,我握紧拳头,微微发抖,静待着这个未知数。
平静的空间中微起波澜,细碎的风吹起一缕长发,银色的光泽飘到我面前。
来人一言不发,只是蒙住我的眼睛,视觉上的黑暗真正到来,安静的空气告诉我,对面的两人已经离去了。
又或许,他们根本不曾来过,一切都只是我的想像罢了。
白夜松开手,我面前已经恢复了光明。
我想我应该感谢他,却说不出话来。
面前这个人,是朋友,还是敌人?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3-25 13:53:00 +0800 CST  
清明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向我招手,我朝白夜点点头,向清明跑过去。
清明看起来很憔悴,似乎耗费了不少精力,脸上有细小而新鲜的伤痕,渗着暗红色的血,他握住我的手,将一枚滚圆的珠子放在我手心里,之后毫无预兆的倒了下来。
我抱住他,感觉他心跳越来越弱,力气也不断地自他身上流失出来。
“终于支持不住了吧……这家伙还挺能撑的。”白夜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说道。
我看着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很简单,这个地方对于他而言,是个禁地,浑沌之气与他自身的气息是相抵触的,我本来以为他早该挂了,没想到他居然撑到了幻阵结束,拿到了那东西。”
白夜平静的注视着我。
“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话,迟早会被这气息侵蚀掉,他会死。”
“你会帮我吗?”
“当然,前提是你答应我的条件。”白夜似乎早就料到了我会这样问,拍拍我的头。
“小妞儿,把雪鸢的结晶给我,我就帮你把他弄出去。”
“你说话算话?”
“当然!”
我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晶莹的白玉珠子,闪着令人怀念的光,有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这是清明费尽心力才得到的东西,一定是很珍贵的东西。
但是与清明的性命比起来的话,再珍贵的东西,也不足为惜。我一咬牙,把那颗珠子交到他手里。
白夜的手松了一下,似乎那珠子很烫一样,珠子从他手里滑落,在地上滚了一段儿,被一只纤弱的手拾了起来。
那是乘碧的手,这一路上,他都很沉默,让我几乎忘记了还有这个人。
白夜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我有些莫名其妙,却很快就明白过来。
因为这个乘碧,给人的感觉已经变了,一开始的温文尔雅不复存在,他笑了,妩媚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雪鸢的结晶,我不客气地带走了……”
乘碧带着那颗珠子,神速的消失了,只留给我们这么一句话。
这意识不到的转折让我们都有些傻了眼,白夜顿了一下脚,气得扭头就要走,却被我死死抓住。
“你必须帮我把清明弄出去。”
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把清明带走,必须要借助白夜的力量才行。
除非他砍了我的手,否则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松手。
他看了看被我揪得几乎变形的衣襟,叹了一口气,扶起昏迷中的清明。
“算了,偶尔也做回赔本生意吧。”
他背起清明,我松了口气,跟在他身后,慢慢向外走。
锦夫人以及雪鸢,一直没有再出现,或许是在哪里躲着偷窥,又或许,也是我的幻觉?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3-25 13:54:00 +0800 CST  
马上就能离开这宅子,让人不禁轻松起来,再看看脸色苍白的清明,又有些发愁,清明,真的会没事吗?
之前的那些幻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等清明醒过来,一定要向他问清楚,还有遥,想到遥,我有些安心了。
他一定会在忘川堂里等着我们回去吧。

白夜虽然不太情愿,却也信守诺言,将气若游丝的清明背了出去。
出了这院门之后,我惊奇的发现,外面已经变成白天了,看了下时间,刚刚下午三点半,感觉上在那院子过了很久,其实只不过几个小时而已。
回头看看宅子,仍然在,只是感觉完全不同了,眼下这座宅子,分明就是座仿古新式建筑,没有一丝鬼魅荒凉的模样。
夜里黑坳坳的山岭也显了原形,居然是个开发得还不错的景区,游人三三两两,我们停在路边的景区服务处歇息,我跑去咨询的地方问了下,柜台小姐很客气地告诉我,出山的班车再等四十分钟就过来了,我们可以搭那个车出去。
景区超市里的物价不出意外,贵到令人咋舌,真是令人亲切的惯例啊,旁边购物的小情侣抱怨着昂贵的物价,我笑笑,随便买了几瓶饮料就出来了。
回到正常世界真好,我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拐回休息处的时候,白夜已经不见了,想来是觉得没意思,独自先走了吧。
清明仍然靠在长椅上闭目养神,看上去状态好了许多,我轻轻摇他,他睁开眼睛看我。
“感觉怎么样?白夜说你被邪气侵蚀了才会这样,现在出来了,好点了吗?”
“没事,不用担心。”他脸上的伤痕已经开始愈合,和平时一样苍白的皮肤,看不出来气色到底如何。
我递上矿泉水,“要喝吗?”
他点点头,接过水瓶。
喝水的他看起来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可是我知道,他并不是普通人。
心里积压的那些疑问,闷得发慌,我问他,“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吗?”
清明放下水瓶,扫了我一眼。
“你希望我是什么人?”
我希望清明是什么人呢?我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即使问自己,也找不到答案,只是,不管如何,希望他千万不要是我的敌人。
“你不是我的敌人吧?”我小心翼翼的问他。
“不是。”
清明微微低着头,露出一个淡得不能再淡的笑容。
这样就好,我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
“遥跟我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不知道。”这次他很快的否认了,我却有些不信,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不知道的人。
不过算了,这个问题,我还是等见到当事人时,亲自问他好了。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3-25 13:55:00 +0800 CST  
“你已经尽力了,不要自责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按照本能去行动,不停的安慰着他。清明渐渐的收紧了双臂,将我拥在怀中。
只有在真正的拥抱过后,才明白这个人的肩膀,是这么宽阔而值得依靠。
也许是他的怀抱太过舒适,也许是一连串的事情让人紧张过头,突然放松之后,睡意渐渐袭来。
“我好像有些困了……”
接着是耳边轻柔的话语,“对不起……睡吧,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早上像平时一样醒来就好。”
“嗯……”我迷迷糊糊的答应着,将头靠在那人肩上。

“小夏!小夏?”有个声音不停叫我,好吵啊,不要叫我……让我再睡一会儿……
“小夏,小夏!醒醒!”
那声音却不停,继续叫我,我忍无可忍,挥手想要赶走它,手却反被它捉住。
我十分不情愿的睁开眼。
遥一手托腮,一手捉住我,坏笑地看着我。
我啊一声尖叫起来,“你跑到我房间干什么?”
他一脸无辜:“这是我房间啊……明明你霸占了我房间才对吧!”
我环视一周,这里果然不是我家。
“我怎么会在这儿啊?”
想了半天,我记得自己好像是在候车室的时候睡着了……然后想不起来了。
等等?这么说来,我睡得也太久了吧?
我一下子抓住遥的手:“我睡了多久?”
“唔”他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大概有一天多了。”
不会吧,这睡得也太久了!
“清明呢?”
遥挑了挑眉毛,“他去客人那里了。”
客人?是那个青衫客人么?对了,我这次好像是跟着清明出公差了……但是,我干了些什么?似乎都想不起来了。
我一脸迷茫,被遥敲了敲头。
“起来吃夜宵吧!再睡会变傻哦,哦,我忘记了,傻人是不能变成更傻的……”
“你才傻呢!”我气了,坐起身来。
“我在外面等你。”遥站起来,准备出去,又被我叫住。
“那个,你的头发为什么要染成这个颜色?”话一出口,我就想痛打自己,平白无故我关心这个干嘛啊。
遥用很认真的表情说了一句。
“我的发色是天生的。”
“鬼才信……”黑猫变成人会是栗色头发,这摆明了是在鄙视我的智商吧?
外面桌子上摆着冒着热气的夜宵,看起来令人食欲大增。
我一屁股坐下来,想了想,又不放心的问他,“这些真的能吃吗?”
“当然能吃。”
“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变的?”比如老鼠,蜘蛛什么的?
“外面买的正常食品,品质保证。”
“血货郎家买的?”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3-25 13:59:00 +0800 CST  
“你是想找打吗?快吃!”他给了我一记暴栗。
门大开着,街上的灯光照了进来,点了灯,屋子显得亮堂了许多,遥坐在桌边,看着我,笑得莫名地开心。
我咬着包子,被他这么一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噎死。
那家伙很体贴地把水端过来,又是拍背又是扇风的,我灌了半杯,才缓过劲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瞄了他一眼,“干嘛?笑得这么恶心?”
“没事……”
“没事?”我问。
“没事。”
我们同时朝外看去,门口有个女孩子,站在外面,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来生意了,而且是个美女,遥一下子来了精神,站起身去迎接客人了。
忘川堂和平时一样,依然敞开大门,欢迎任何一位客人进来。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3-25 13:59:00 +0800 CST  
忘川堂之柳夜刀

休息日的下午,天气晴朗,我坐在家里那巴掌大小的阳台上,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中的杂志。金色的阳光轻轻洒在老旧的青砖上,衬出角落里大片柔和的阴影。
四周很安静,似乎很久没这么悠闲过了,自从开始去忘川堂打工,周围的情况就一直没怎么好过,虽然平时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惊到的次数少了,但危险系数直线上升了,托它的福,感觉自己的胆量也吓大了不少。
如果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应该不会像之前那样手足无措了吧?
像是为了反驳这个结论一样,放在角落里的手机猛然响起冷僻而高亢的音乐,冷不丁的,我还真是被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这是手机铃声时,才急忙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力无力的,我一时几乎没反应过来是谁,直到她喂了好几声之后,我才醒悟过来。
“苏苏?”
“不然还会有谁啊?你再听不出的话,我马上就会吐血而亡了……”电话里苏扬仍然一派牙尖嘴利的腔调,只是听起来明显有些疲惫。
我赶紧问她:“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快死了……正在市二院躺着……”苏扬拉长了软糯的腔调,仿佛在说很高兴的事儿一样。
快死了?在医院?还这么高兴的样子?
“笨蛋!等着我!”我骂了一声,挂了电话,从窗台上跳下来,随便拉了件外套穿上就冲出去了。
等我从出租车上下来,再一路狂奔找到她所在的病房之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病房门口,就看见苏扬斜倚在里面那张白色病床上,对着我笑盈盈地招手,没有一点病人的样子。
我冲进去,差点没揪着她的领子问,你到底哪里像快要死的样子了啊?
却只是摸摸她的头,问出一句:“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嘿嘿一笑,拍拍床边,示意我坐下。
闹了半天,原来这家伙前两天突发急性阑尾炎,还好发现及时,被人送进医院后,早早做了手术,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我又急又气,早把话说清楚啊,一路奔过来吓死我了。
顾忌苏扬的身体,我也没敢说什么,只是陪着她轻言细语的聊天,这间病房是三人间,隔壁床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脸色腊黄,靠着床看书,并没有对我的到来有任何反应。另一张床上的人自始至终都在睡,裹在被子里,也看不清长相。
相对而言,这是间还算安静的病房了。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3-25 14:00:00 +0800 CST  

楼主:一寸温柔一寸凉

字数:272595

发表时间:2014-04-28 22:0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14 02:24:24 +0800 CST

评论数:151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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