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发 楼楼一直在追的哑舍,三界宅急送

不见了 ...

病房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便开了。遥说要到别处看看暗地里的情况,我只好自己进去了。
苏扬靠着床头听音乐,看我进来,摘下耳机冲我笑。
“看不出来你还有个这么帅的朋友啊?也不早点带来让我过目下,真不够意思哦。”
面对着她的嗔怪,我只能笑笑。
我能说什么呢?在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像我这样的人,绝大部分人,无法接受科学常识以外的东西存在。况且,人和妖,本来就不应该生活在一起吧。如果苏扬知道遥是妖怪,那她,还能对我绽放出这种笑容来吗?
我常常想,或许清明和遥其实也是人吧,不过是行动诡异点,从事职业冷门点罢了,或许装神弄鬼也是职业需要啊。但当我坐在店堂里,看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客人进进出出时,或者坐在藤椅上打瞌睡时,被旁边的遥偶尔不小心露出来的尾巴搔到了鼻子,大大的打了个喷嚏时,这微弱的幻想就越来越无力,直到我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生物。
正因如此,我迟迟没有告诉苏扬我的工作,也不太愿意让苏扬接触这个世界。
苏扬看我不说话,宽容的笑了笑,就扯开了这个话题。
我松了一口气,也顺着她的话题,聊起那些日常八卦来。
有些记挂着清明,心里始终轻松不起来,苏扬关切的问我,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我摇摇头,却也有点想要回去的意思了,不管怎样,我始终要回忘川堂的,如果清明已经回来了,那就继续端茶倒水看店门,如果清明没有回来,那就,一直等着,直到他回来为止吧。
我看了看表,已经快要十一点了,病房里的其他病友还没回来,于是问苏扬,其他人呢?
出去做检查了。这么晚还没回来呢,我站起身来,向苏扬告别,走到门口时,不经意的瞅了眼那张病床,床头挂着的名牌上,写着一个很耳熟的名字——罗怡。
罗怡?记忆中,这张床住的是一个脸色腊黄的女人,自始至终都在看书,然而关于这个名字更深刻的记忆,来自不久前,我亲眼见证着,死去的那具尸体。
被那只温柔的饿鬼,吸食了所有的精气,而死去的女人。
原来你的名字,是罗怡。
在心里替这无辜的女人默默的哀悼了一下之后,我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柳夜,很快就要来了,苏扬无疑就是下一个受害者,不管怎样,我不能看着苏扬变成那个样子。
当下转过头,对苏扬挤出了个笑容:“我突然想起来,你有好久没去过我家了呢?今晚去我那里玩吧?”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4-01 11:05:00 +0800 CST  
“诶?”苏扬很是意外,毕竟我几乎从来没有主动邀请她去我家过,不过稍微思索了几秒,她就点头答应了。
说走就走,当下我们就出了门,我四处瞅了一下,没有看见遥,只好发了条短信给他,自己和苏扬先回去了。
我的家,感觉已经好几天没回来过了,瞄了眼四周已经变得破烂的符咒,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苏扬,还好她的注意力似乎不在这上面。不然一定会对我进行破除迷信的唯物主义教育了。
泡上茶,打开电视营造下热闹的气氛,正当我一心盯着电视里那小白主持人的表演,企图找到一些笑点时,苏扬又开腔了,吓得我一口热茶闷在了嘴里,吐又吐不得,咽又咽不下。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苏扬问我。
“唔,没有啊,就是觉得你好久没来过我家了嘛。”我有些底气不足。
“你这家伙,撒谎的功夫太差了……”这位大小姐毫不客气的打击了我。我索性放弃了遮遮掩掩,直接问她:“苏苏,你跟柳医生……发展到哪一地步了?”苏扬笑了下,很妩媚:“柳医生……下个月,你可能就得改口叫苏姐夫喽。”
这消息不亚于一道晴天霹雳,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不行啊!”
“为什么?”苏扬不笑了,很认真的看着我。
倒是换我开始支支吾吾了。
“苏苏啊,听我说,那个柳医生好像不是什么好人啊,我听说他跟以前的妻子都还没离婚,对你是不是真心,也很难说啊!你得好好考虑下啊……”
苏扬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反问我:“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全都是胡扯的,一下子被她问住了,半天,才讪讪的说:“其实我有学过一点点的相面哦,他长了个桃花相,一看就不是好老公的模样,哈哈。”
苏扬紧盯着我,半天,冒出来一句话:“别瞒我了,我早就知道,你和我不一样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我却从头凉到了脚,却还是强装镇定看着电视,一边打哈哈。
“当然不一样啦,怎么可能一样嘛,我这么宅!”
苏扬走到我背后,轻轻拥着我,语调仍然温柔,声音却不似从前,“你或许应该问下自己,到底哪里跟我们不一样?”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4-01 11:06:00 +0800 CST  
指节粗大的手在我脖子上轻轻摩挲,来回移动,最后停留在最纤细的地方,微微卡住,开始使力。我一边用力挣着他的手,艰难的问他:“你把苏扬怎么了?”
“哦?你还挺讲义气的嘛?”他嘿嘿的笑了,“怎么办?她已经死了?你打算找我索命?”
魔鬼俯下身,在我耳边吹着气:“要不,我把你也吃掉?这样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我却感到了最深层的绝望。
苏扬,已经死了?
啪的一声,我感觉自己与正常世界的联系中断了。
我停止了无用的挣扎,柳夜似乎有点意外,松开了我。
“你想死?”
我摇摇头,抱着肩坐下。
“哦?你该不会是在等人来救你吧?是在等那个只要用一点儿污毒就能对付了的无能男人?还是在等那只被困在我设的局里,连路都摸不清的小猫儿?”他白皙的脸上挂着笑,口中说着我竭力想逃避的事实。
自从遇到清明和遥,我就一直依赖着他们,却从来不曾想过,他们不会来救我,他们也会遇到危险这种问题。
妖怪的世界,处处都有危险存在。
此刻明白了他们也身处险境,却意外地镇定下来了。
“如果你要吃我,就快点。”
我冷冷的看着柳夜,他挑了挑眉,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口比较好,最后目光落在我手腕上。
那是遥给我的红月手链,一串水一样的珠子,紧紧的环住手腕,我下意识的将它捂住,却已经来不及了。柳夜一把拉过我的手,将我从沙发上扯下来,扔在地上,另一只手开始扯那串手链。
这链子是取不下来的,我试过很多次,从来都没能把它取下来过,然而柳夜轻轻松松就把它取下来了。
“我想看看,没有它,你还能做什么?”
我手腕一阵剧痛,像是被撕下了一层皮肤一样,生疼生疼的,几乎要晕死过去了。
事实上我的确晕过去了,在柳夜丢下这句话,扔下我之后。
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
外面的天还是黑的,我摸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完好无损,没有破皮,没有流血,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疼。再翻开掌心,心中一惊,原本鲜艳的红月印记,已经淡到几乎快看不出了。
这代表,清明的力量变弱了吧?
我爬起来,拍拍衣服,决定马上去忘川堂看看。
外面的街道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是灯火通明的店铺,三三两两的行人,刚刚晚上八点,还正是黄金时间。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4-01 11:08:00 +0800 CST  
很快我就到了忘川堂门口,大门开着,透着淡黄的灯光,我兴冲冲的掀开门帘,里面正在忙活的男人抬起头,冲我一笑:“想吃点什么?”
第一反应是放下门帘,倒回来几步,往店门口的招牌上瞅,清清楚楚的几个大字——“秦记糕点铺”。再简单不过的几个汉字,却几乎将我的眼睛刺瞎掉。来回看了几遍,肯定没看错之后,我掀开门帘,再度走进去。
“老板,我要一斤黄油松饼,要新鲜的。”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4-01 11:09:00 +0800 CST  
番外——忘川堂之七夕篇 ...
忘川堂夜话之七夕番外——鹊桥仙

“今天是七夕。”遥探头朝外面的天上看了看,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斜着眼看他,“那又如何?”
他瞪了我一眼,似乎在遣责我的迟钝,随即钻到店堂角落里,在杂物堆里不知道翻些什么。
清明从柜台里出来,倚着门框,抬头看看夜空,对我轻道:“想看吗?”
“嗯?”
“云的上面,今夜很热闹……”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夜空和往常一样,,月色姣好,风平浪静,看不出什么端倪来。这时候遥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件怪里怪气的衣服递给我。
那是件样式简单到不行的长衫,黑纱质地,没有一丝装饰,与其说是衣服,更像是件挖了几个洞的纱布。
我不由得往后一退,你想干嘛?
“干嘛?当然是给你穿了。”遥笑得不怀好意。
我才不要穿这么诡异的衣服!这是丧服吧!这明明就是丧服吧!即使不是,也一定是被施了什么邪恶的诅咒吧!
我拔腿就跑,遥在后面边笑边追。
即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我一定跑不赢他,没几步遥就追了上来,不顾我的挣扎,硬是奸笑着把纱布套到我身上,末了还不忘记忽悠我一句。
“这件可是天衣啊,你都享受了仙女一般的待遇,还不知足啊?”
仙女穿这种破烂纱衣,鬼才信啊!
即使很不满被套上这衣服,我也知道,遥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这举动,于是也安静下来,被他牵着手,拖回忘川堂。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4-01 11:09:00 +0800 CST  
隔了两步就看到清明,向我们看了一眼,便转身回屋了。
遥也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从遥的房间后门出去,是个大院子,疏朗空旷,石桌石凳,半轮明月,几畦花草,十分清雅。尽管这里我已经来过一次,却仍然有点疑心是误闯了古代哪家大户的后院。
清明端立在庭院中央,颔首敛目,衣袂飞扬,黑发被风吹得凌乱,有几络遮住了他的眼睛,这光景使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帮他拂上去。然而他本人却毫不在意,只是专心吹奏着手中的青玉长笛。
那笛声清越幽扬,声音在空中回旋不止,仿佛四周有看不见的墙壁一般,很快,这轻柔的声音就被那层看不见的墙壁给吸收了。
这时候,从上方的夜空中,飞下来一只通身乌黑的大鸟,像是响应笛声的召唤一般,径直飞到了清明的面前。
大鸟极大,它降落时翅膀扇起来的风,差点吹得我站不稳脚跟,所幸遥就在身边,急忙拉住他的衣角,才不至于摔倒。遥露出个促狭的笑,拉开我的手,不动声色的推着我的肩,朝那鸟儿走去。
我悄悄附在他耳边问:“这是什么鸟?真大啊。”
“鹊桥仙。”他说了三个字,便不再吭声了。

按照我的理解能力,那么这就是喜鹊了。只是从外形上来看,无论如何,它也不像喜鹊啊,说是巨型乌鸦可能还更靠谱一点。
又或者,仙喜鹊比凡喜鹊更高贵些?连带着品相也不同了?

它大概有一层楼那么高,单凭我这个凡品自然是爬不上去的。只得由先上去的清明拉住我,后面的遥也义务当了回人梯,才勉强爬上去,这家伙帮忙归帮忙,口也不肯积德,又抱怨我该减肥了,气得我狠狠一蹬他,蹭蹭蹭爬到了顶上,留他在下面鬼叫。
仙鸟的背部宽阔而平坦,羽毛丰满而蓬松,我瞧着那风帆大小的羽毛,暗暗揣测着做一件羽绒服是不是一根就够了,谁知道仙鸟身子一抖,我没准备,自然摔向前去,吃了一嘴毛。
起飞就起飞,还搞这么大动静!我瞟了瞟清明和遥,那两人坐得笔直稳当,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
这鸟不会是知道了我的想法,故意整我的吧?心下赶紧收起那些有的没的,也学起他俩的样子,正襟危坐起来。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前是广阔的天空,大片的云朵飞快的从两侧掠过,感觉刺激而惊险,纵使紧紧的抓住它结实的羽毛,仍然有随时摔下去的危险。我匍匐着爬到最近的遥身边,一把抓住他,希望可以牢固一点。遥意外的没有嘲笑我,而是一把将我捞到他怀里,牢牢的圈进了安全地带。
我觉得空气中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4-01 11:10:00 +0800 CST  
习惯了平时嘻笑怒骂的遥,此刻这温柔的怀抱却让人意外的呆不下去。我从遥手臂的间隙里,偷偷望向不远处的清明。他仰视着夜空,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朝我们这边看来,看到窝在遥怀里的我,平静的眼睛飞快掠过,便继续回头看天上的云了。
这个人,和我第一次看到他时没有什么两样,仍然像尊人偶,冰冷而美丽的人偶。
那琉璃一样的眼睛后面,到底有没有名叫感情的东西呢。

明明是在风里飞着,我却觉得,心里某个地方似乎有点烦闷,像透不过气一样。
那是无法排解的情绪。
我将身体彻底放松,闭上眼睛,躲在遥怀里装睡起来。
遥的手臂收紧了,顺滑的发丝滑落下来,轻轻搭在我脸上,莫名熟悉的歌声在耳边轻轻响起。
听不清词,也不明白意思,只有简单的调子,却有种梦萦魂牵的熟悉感,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是这般的夜晚,在厚重云层覆盖的山谷里,有人在我耳边,轻声唱过这支歌。
已经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幻觉或者梦境,然而那很久之前的歌声,的确又真切的浮现在我脑海里了。
渐渐与遥的声音合为一体,扩散开来。
总觉得身边这个人,突然变得很亲切,我翻了个身,紧紧的抱住了他。
遥很瘦,瘦到让人心疼的地步。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看上去很神气的妖怪也会这么瘦。

歌声停了,面上一凉,我知道遥在端详着我的脸,却没有睁开眼睛。
我已经有所清醒,对于刚刚冲动之下抱住他的举动感到有些羞耻,也绝对不想被这家伙嘲笑,一定会被他取笑到想撞墙的地步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装睡到底好了。

接下来的事情,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遥清凉的手指覆上了我的眼皮,轻轻压迫着它,接着,额头上感受到了……一个吻。

遥灼热而柔软的嘴唇,温柔而不容置疑地在我脸上留下看不见的痕迹。
我吃了一惊,睁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视野被他的手指所强行阻碍,整个世界只剩下温度与触觉。
当我的嘴唇也感受到这抹温柔时,周围的环境开始震动,很快就又平静下来了。

我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到了。

遥的温度,离开了。

我想我是松了一口气的。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4-01 11:11:00 +0800 CST  
装作被这动静惊醒的样子,我揉揉眼睛坐起身来,遥看着我,什么都没说。我赶紧转过头,对着眼前的景色惊叹起来。
面前是一片云海,浓得化不开的云朵,铺满了整个夜空。
云朵之中,隐约有园林宫殿的影子,以及无数影影绰绰的人影。
不远处,有一条宽阔的天河,波光敛滟,星光璀璨,我想那应该就是银河了。
银河,给人的感觉果然是银色的,铺天盖地的星的河流。
银河之上,我见到了传说中的鹊桥,远处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是一座普通的拱桥而已。
然而仔细一看,才发觉这桥身在微微颤动着,一只只的喜鹊,簇拥在一起,组成了坚实的桥身,不断有鸟儿支撑不住,从群体中掉落下去,也不断地有后继者勇猛的补上来。
桥身周围的暗色迷雾,其实是围绕在一边的替补鸟群,这个庞大而有纪律性的集体,满足了一年又一年的鹊桥会传说。

天上有没有动物保护协会呢?看这情形,八成是没有的。不然的话,光虐鸟一条罪名,七夕相会这项活动就无法举行了。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这血肉之桥,完全没有注意到上面的牛郎织女长什么样子。
直到身后一紧,遥提着我肩膀,从仙鸟背上把我放下来,我才开始恐慌,抓着鸟毛不肯松手,喂,下面可是货真价实的空气和云层啊!又不是棉花堆!这家伙以为我是赵飞燕呢?
不,就算是赵飞燕,被扔到空中,也会直接扑向大地母亲的怀抱,最后落个脸着地,身粉碎的悲惨结局吧?
清明已经先一步下去了,稳稳的站在云上,我心下一横,打算直接朝他背上扑去,拖住他总不会下坠吧?但是在空中,距离也不好估量,万一一不小心扑错了地方,那就追悔莫及了。
我正在犹豫之间,清明却已经朝远处走了。
那个方向迎面来了一个人,或者说,一个仙女。
在看见她的那瞬间,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家形容美到一定境界的女人,都叫仙女了。
的确是个美人儿,即使把所有形容美丽的词语堆砌起来用来形容她的美貌也不为过。可惜庸俗的我,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出花容月貌,丰姿绰约,冰肌玉肤这些俗语来。
她似乎是清明的旧识,对着清明笑得极美,我看不见清明的表情,但是我想,对着这样的大美人,应该没有人会不笑的吧?
远远的,只看背影,这两个人也是如此契合。
另外一个成语,不听话的跳了出来。
那是……自惭形秽。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4-01 11:12:00 +0800 CST  
遥见我半天不动,索性又把我拉了上去,自己跳下来。张开双臂,摆了个很拉风的姿势,示意我往下跳。
遥有的时候,真是极其贴心。

“下来试试,没事的,你当你身上的天衣是吃白饭的吗?”遥好言好语的劝我,我却只是摇头,搂住他脖子,任凭他怎么说,都不肯下去。
遥威胁我,说要把我丢下去,我摆出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跟他对瞪,直到他笑起来,无可奈何的收紧了双臂。
怀抱很温暖,我却突然想到了刚刚的吻,顿觉一阵不自在,马上跳了下来。
“我还是自已走吧……好歹也不能白来一趟。”
遥松开了手。

云层并不像我想像的那样松软,脚触到的地面,居然很坚实,与普通的马路没什么两样。我走了两步,确定了它可以承受我体重的事实,终于大起胆来。

我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居然因为清明而不自觉的窝了股闷气,更因为自己心里不高兴,就仗着遥对我的好而恃宠而娇起来,突然觉得有些内疚,然而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无论遥还是清明,都不是我这个世界的人,他们自然有他们的生活方式,社交圈子,我一个普通人,又有什么资格去为这些事而生闷气呢?
摇摇头,不去想这些,难得过一下神仙的瘾,上一回天,浪费掉就太可惜了。
我忽然想到了件事,赶紧对遥招招手,小声说:“咱们能不能去鹊桥边上一点,我想看看牛郎织女的模样。”
遥斜着眼瞧我:“你是想去看牛郎长得帅不帅吧?”
被他猜中,我只好嘿嘿的笑了起来。
遥给了我一个爆栗,有些不满。
“你的脑袋是怎么想的啊!普天之下,怎么可能有比本大爷更帅的男人?用脚趾头想想也该知道吧?种地的农夫怎么可能比我有气质?”
你不也是个店小二嘛,不比人家强到哪里去吧。我缩了缩舌头,这句话咽下去没敢说。
不用想也知道,要是说出去了,估计今晚都不能安生了。
遥严肃地看着我,一幅探究的样子。
“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说我坏话了?”
看来他还蛮有自知之明的嘛,至少还会怀疑下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形象问题,不过这句话打死我也不会说的。
这样的遥,似乎又回复到平日的样子来了。
我玩心大起,大笑着跑掉了,任凭他在后面跳脚,只是不管。
打打闹闹的来到了鹊桥边,美丽的织女正一边抹泪,一边依依不舍的和牛郎话别,我偷瞧了牛郎,虽说和英俊不搭界,模样倒也还算周正。
爱情,真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啊。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4-01 11:13:00 +0800 CST  
阅尽天人的仙女,却爱上人间种地的农夫,爱就爱了呗,却又不能在一起,搞出七夕节这个日子来,话又说回来,假如织女最终和牛郎一起平安生活下去了,终日劳作,庸碌的人生会幸福吗?
一条银河的距离,隔开了多少可能性呢?

我眼睛望着织女,嘴里却问着身边的遥。
“遥,等我死去的时候,你会在哪里呢?”
遥没有回答,只是悄悄的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凉,也许是因为天上的风很凉的原因。
我没有等待,自顾自地说下去:“人的一辈子在你看来,是很短的吧?那么,等我死去的时候,你可不可以抽空来送我?”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喽。对了,可以的话,我想贿赂一下无常,下辈子,不想再投生为人了。”
遥的手臂环上我的肩,逐渐收紧,他的声音闷闷的。
“这么想死的话,现在我就掐死你算了。”

好啊,这两个字我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不远处的身影就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清明从鹊桥旁边走过来,看着我们,目光浅淡,恍若月色。
“该回去了。”他说。

遥放开了手,若无其事的拉着我,一起回去原来的地方。
我没有向清明打听他的行踪,也没有问那位绝代佳人是谁,只是跟着他,默不作声的走着。
至少,我们将要回去的地方,是一样的。
那是属于我们的忘川堂。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4-01 11:13:00 +0800 CST  
忘川堂番外篇:冬至日

天气还真是渐渐开始冷了啊。
冬至的这天,我和往常一样,趴在柜台上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发呆。
身边的遥打了个呵欠,伸了个舒服的懒腰,然后慢悠悠的开口了。
“到冬至了呢。”
“是啊,冬至了呢。”
看着他微笑的表情,我不由得也受到了些许感染。
遥学着我的样子,趴在厚重的木质柜台上朝外张望着,大约是挡到了清明的视线,黑衣青年合上了手中的书本,微微地皱了下眉头。
然而很快,他也被外面的声音所吸引,朝外望了过去。

声音的来源就在外面的街道上,不管放在哪里,那都可以算是一个非常显眼的人。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那一身黑色紧身视觉系皮装给人的冲击力实在过于大了。
银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那双鲜红的眼睛凝视着我。
虽然已经看过多次,我仍然不由得暗暗赞叹,真是好华丽啊,不去搞COSPLAY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不过这次吸引我的并不是白夜本人,而是他怀中所抱的一个小男孩儿。
那是个粉雕玉砌一般的小男孩,就像是从年画中走出来的一样,留着童子头身上穿着红肚兜,大大的眼睛呼闪呼闪的,水灵极了。
实在是太可爱了,我不知不觉就看得出了神。
白夜抱着男孩儿,看了我一眼,朝店里走了过来。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4-01 11:15:00 +0800 CST  
我赶快跑进房间里,拿了条毯子出来。
等我出来之后,一屋子人已经各自坐定,男孩儿已经从白夜怀里爬出来,正盘腿坐在长椅上玩呢。
大冬天的,他却只穿了个红肚兜,看的人都觉得冷起来了。
我急忙坐到他身边,想给他裹上毯子,谁知小孩子却摇了摇头,笑着避开了我的手。
遥悄悄捅了捅我。
“不用这么紧张,这家伙不怕冷的。”
不怕冷啊……
那就是说,这孩子也不是一般人了,也对,被白夜抱着,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
难道,是他的儿子?只是……长得也实在太不像了吧?
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模样,白夜挑了挑眉,开口问我。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呃,那个……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哦?”
他突然来了劲儿,瞬间移动到了我旁边,两只眼睛盯了我半天,笑得让人发毛。
“小妞儿,你终于打算嫁给我了啊?”
“我可没说过……”
我不由自主的朝遥身边挪了挪,以逃离他那张牙舞爪的范围。
再说什么叫终于啊?拜托不要说得好像我和你有不正当关系一样!
“我只是想说,你儿子……长得很可爱而已。”
“……”
话音未落,我就听到一阵大笑声。
遥笑得直不起腰来,一只手还指着我,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清明,面上也浮现淡淡笑意,似乎我刚刚说的是非常有趣的笑话一样。
面前的白夜更是一脸形容不出的表情,似乎有些无奈。
“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来他是我儿子的啊?”
清明也收了笑容,向我介绍起来。
“夏,这位是长至君。”
正在玩耍的孩子停下动作,仰望着我,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那是标准的成年男子的声音。
“抱歉,因为还没到夜里,暂且只好保持这个样子,希望没有惊吓到你。”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4-01 11:16:00 +0800 CST  
“不……没关系。”
以我有限的知识,至少还知道冬至的别称——长至。
那么说,这个孩子是冬至?
我有些不明状况,又傻傻的问了一句。
“冬至怎么会是人?”

“我可不是人,我只是……错位的时间而已。”
“错位的时间?”
我不能理解这个名词,男孩儿也并不解释,只是拿两只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我。
“以后你就知道了。”

在白夜与遥你来我往的对话中,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男孩子自言自语道:“时间快到了呢。”
厨房里传来云吞的香味,隔着墙壁,清明的声音传了过来。
“夏,过来帮下忙。”
我正要起身,身边的男孩儿突然搂住了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谢谢你的毛毯,有缘我们再见。”

我愣了一下,耳畔一凉,那孩子已经不见了。

白夜仍然坐在我对面,遥也还在原来的位子上,一切都很正常。只有长至君,完全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的消失了。
“天黑了呢。”
遥低低的叹息着。
我呆了几秒钟,才醒悟起来,往厨房走去。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云吞,香味儿一直往我鼻子里钻,我有些不好意思,对清明道:“以后我自己的饭,我自己来做就好啦。”
清明安静地看着我,黑色的眼睛里是水一般平静的情绪,之后吐出一句话来。
“冬至要吃云吞的,难道你觉得汤圆更好吗?”
喂,我知道的!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再说现在根本不是哪个更好的问题好吧!
总之,与清明争辩是没什么结果的。
我悻悻的捧了碗就走。

外面厅里的遥与白夜一起看过来,目光聚集在我手中的碗上。
“要吃吗?”
两人一起摇头。

可恶!就算不吃,也不要摆出这种嫌恶的表情好吗!好歹顾及下唯一食人间烟火的我的心情啊!
不过尽管如此,它的味道仍然很美。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5-04-01 11:17:00 +0800 CST  
是没了,才不更╭(╯^╰)╮

楼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  发布于 2016-08-03 15:07:00 +0800 CST  

楼主:一寸温柔一寸凉

字数:272595

发表时间:2014-04-28 22:0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14 02:24:24 +0800 CST

评论数:1515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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