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鬼故事集】坊间的故事总是那么惊悚?

诡秘接生婆






康熙年间,扬州府江都县有一富人姓赵,名衡德。话说这做布匹生意发家的赵衡德,自发家以来,乐善好施,周济穷人,五乡四邻人人称道为大善人。可这赵衡德虽家财万贯,菩萨心肠,有一心愿却多年未了!年近五旬,妻妾取了四房,膝下无一子女,眼看后继无人。
这多年来赵衡德求医问药,也无任何效果。直到去年,有一名方士游历至此,走投无路的赵衡德求方士指点。这方士画符一道,命其悬于妾室卧房纱帐之上,开粥棚济人一年,方可有子嗣。赵衡德一一照办,次年妾室便有了身孕。
这天夜半,妾室出现了临产征兆。赵衡德即命人传车夫赵三,吩咐赵三速去请接生婆,快去快回。人命关天,赵三也不敢耽搁,套上马车驰出府去。这赵三赶车功夫了得,可就爱喝上两口,这夜黑风高,趁着赶车的空当他拿起酒囊袋喝上两口以驱寒意。酒水下肚,赵三忽然感觉有些倦意,眼前模糊,心里直犯嘀咕:“这平时喝两坛都不曾醉过,这是甚酒?怎如此醉人?”待他擦了擦眼细看眼前路,不好!这车可是往城外走!他旋即回过神来,拉紧缰绳,掉转马头。这马儿突然嘶叫起来,抬起前蹄,不听赵三使唤,似是受了惊吓,硬是将赵三抛出车去,直挺挺地撞在路旁一棵槐树干上。赵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待赵三醒来,顾不得浑身是痛,扶树站起,寻见不远处马车尚在,心里舒了口气。这时一阵冷风吹过,打醒了他。他猛地一拍头,“呀!我可莫误了事。接生婆还没找来呢!”说毕起身正要走。“小兄弟莫急,这才二更。”赵三借着灯笼微光,循着声音看去,那黑黝的大树干后,站着一老者、一老妇,这要是不仔细看,可不晓得有人。“甚时候了还不急?赵府接生婆未请到,人命关天的大事!”赵三急急地说。这老者抬头看了看天,说:“小兄弟莫慌,我这内人恰是接生婆,我俩刚到附近接生了一个孩子。这天将降大雨,槐树下避不了人,不知可否顺道进城,也顺便帮赵府接生?”赵三看了看天色,这夜确是要降大雨,婆子也还没请到,这再去请又不知要误多少时辰。他借着灯笼微弱的光仔细打量了暗处的两人,两人双双着黑衣,老妇头戴斗笠遮脸,面皮青幽生冷异常,但见老者面目无歹色。“能接生就成。”赵三顾不得那么多,匆匆应允。三人齐齐上了马车,急匆匆往赵府驰去。
赵衡德心急如焚,于府门口来回踱步,闻巷口马蹄声渐近,急忙上前迎接。“快,快,快!”待三人下车,也未问老者是谁,迎了接生婆就往妾室房中去。管家请老者于偏厅喝茶。
接生婆没来时,房中妾室痛得直呻吟。见接生婆进屋,房中丫环端水的送巾的齐齐去准备。接生婆进了内房,门便从里面关上,丫环老妈子都不得进。接生婆进了屋,屋里反倒没了声响,半晌静得出奇。赵衡德这可急坏了,在内堂里来回走动,叫人传了老妈子来,急急便问:“情况如何?”老妈子答:“婆子进去门就关上了,房里也没了声响,我等又不敢多问。”话音未落,两丫环扶了妾室的近身丫环进屋,这近身丫环惶惶恐恐道:“老爷,太太……太太……恐怕没有命了。”老妈子一听急了:“快说!快说!”“我……我见房中没声响,唯恐太太有个三长两短,便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往房里看,那……那婆子两手正掐着太太肚子,像掐人脖子似的。我吓得出了声,她回头看我,她……她,面目都没有。”此语一出,堂中所有人皆愕然。另一眼尖的丫环说:“那婆子进门时,我见她是踮脚走路,就觉得奇怪,站不稳似的。”这老妈子听这一说,吓得跌坐在了地上:“这……这可是死人哪!我娘说死了又怨气重的才尸身不腐,死人走路才踮脚!”话毕,人人皆恐惧,这管家早已面无人色,身子发抖,踉跄往外走:“我去请张道人。”屋里众人皆了无主意,赵衡德更是慌乱万分,自言自语道:“我多年来行善积德,怎料竟引来恶鬼?”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1-17 19:06:00 +0800 CST  
不久,张道人进了屋,他途中已向管家了解缘由,直接找赵三,问明事由。赵三也不敢欺瞒,将来龙去脉一一陈述。张道人听毕,说:“槐树自古有‘鬼’树之称,二更,又在槐树下,怕是不干净的东西。再者,这来物尸身不腐,定是怨气十足。”赵衡德双膝跪地,叩头道:“道长救命,救我妻儿啊!”张道人五指一拢,几指一掐,随即说:“我算了一卦,房中来物怨气太重,乃是用怨气镇住了你未出世孩儿。如若怨气未消,天色一亮,你妻儿皆上黄泉路!不过这前因后果,事有因由,先救人性命要紧,速速领我去。”管家即在前引路,赵衡德,丫头,老妈子,匆忙随去。
到了妾室房门口,张道人踹门而入,众人害怕皆往后退。只见那房中老妇,上身倾斜,两脚踮起,似是尸身用尽所有力气掐那妾室腹中孩儿,口中发出细细碎语:“父债子偿,父债子偿!”声音沙哑骇人。那张道人急急画符一道,口中大喊:“切莫害人!”大步流星,将符贴于不腐尸身后背。
张道人立马退出房外,对赵衡德说:“这不腐尸身掐你妾室腹中孩儿,可见怀有深仇大恨!我也只是暂时镇住她,如有魂魄,我可将其打散,可这只是具尸身,灭其形而灭不了魄,怕是后患无穷!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正当这时,那随老妇而来的老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众人身后,说:“三十年前的事,你忘了吗?”那声音凄厉震人。
原来,赵衡德年少时干了一件不为人知的事。三十年前,赵家家徒四壁,赵父赵母连给儿子娶妻的钱都没有。听闻当时去京城做布匹生意十分赚钱,赵父赵母硬是东挪西凑,凑了些钱让赵衡德进城做生意。赵衡德进了京城,在茶馆里受了设局诈骗之徒引诱,将所有货资赌输一空,别说做生意,连回去的盘缠都没有。赵衡德想到家徒四壁,自己而今辜负父母,犯下大错,无颜面回去见家人。他行如朽木,又累又饿,晕倒在郊外树林里。正迷糊之际,忽然草丛中发出细碎声。他以为是什么害人之物,探头看去,是一老妇在草丛中小解。这老妇必定是未察觉草丛中有人。待妇人站起,赵衡德定睛一看,只见她手腕和脖子上,闪闪发亮,是金子!手上还挎一包袱,想必也是值钱物什。
赵衡德顿时心生横念,这荒郊野地的,外人也发现不了。想到这,他三步并做两步,猛地将老妇扑倒。这老妇刚站起走两步,被这突如其来袭击吓呆了,浑身发抖。赵衡德便骑压在老妇身上,夺取手镯往身上一塞,正要取项链时,不远处小路上传来一老者唤声:“好了没有?”赵衡德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还有一人,他心里突突地跳,生怕这老妇答应,忙抓起身旁的石头就往老妇头上砸去。这老妇双手反抗,来掐赵衡德脖子,赵衡德直看着唤声方向,手拿着石头一直不停地砸。半晌,他满头冷汗地停下了手,低头一看,那头颅几近肉饼,辨不清面目,这才掰开那掐他脖子的手,站起身子。他本无意害人性命!此时也吓得不轻。见那老妇掐他脖子的双手直愣愣虎口朝上举,他项链也不敢取,抓起老妇包袱就跑。后来,他找了个四下无人之地,打开包袱,见有五十两银子,即用这些银子在京城做生意至发家。那手镯他一直不敢动用,藏于书房至今。
说到此,那老者满目皆悲:“当年我与内人赶路,不想遇到这等祸事。那天我将内人尸身驮回家中,装好棺木,设好灵堂,夜里内人居然托梦于我,嘱我莫葬其尸身,待找到残害之人报丧命之仇,方可安息。这些年你膝下无后,皆是我内人捉了来你家投身的小魂,直至去年你纱帐内设符,并有积德,才至今有子。可这也保不了能出生!”
眼见即将天亮,房中妻儿命不久矣。张道人在旁朗声说:“这怨不是不可消,只是取人什么,还人什么。”赵衡德起身跑进妾室房中,跪于老妇尸身前,说:“年轻时我少不更事,犯下大错。而今我愿听从官府惩办,并将家财散尽周济穷人。我用上等棺木,找好福地厚葬你尸身,求你放过无辜妻儿。”并命人取来当年抢来的手镯,赵衡德咬破手指滴血其上,以示血债血偿。赵衡德小心翼翼,将那带血的侧开口手镯套在那尸身手腕上。
鬼使神差,那直愣愣掐着孕妇肚子的双手,居然轻轻安然地放下了!管家命人将尸身抬入棺木,刚安放好,见那面皮由黑变烂,仅剩幽幽白骨一具。这老妇怨气已消!
不过半晌,屋里传出小妾的呻吟声,一声婴儿的啼哭迎来了鸡叫。
赵衡德去县衙自首,秋后被问斩于街市。
































[完]


大家有没有每天签到哇、?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1-17 19:07:00 +0800 CST  
人皮葬






1 临终遗言
章翰是黔两城的粮官,他被巡抚大人派到天漠山去运送军粮。一个月后,他却被人用担架抬回了黔西城。
章翰的儿子章天意,见到生命垂危的父亲,当时眼泪就流了下来。他跪在章翰的床前,大叫道:“爹,我这就给您请大夫去!”
章翰伸出手,一把抓住章天意的胳膊,虚弱地说:“天意,你不用费心了,爹快不行了,但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儿要托付你……”
章翰一句话没讲完,腩袋一歪,便昏了过去。章天意急忙将黔西城最有名的刘神医请到家里。刘神医给章翰看过病后,告诉章天意,章翰受伤太重,已经无救了。
他揭开了章翰的胸口,只见一,个碗口大小的乌青显现出来,看来是被人用拳头击打而成的。
章翰的肋骨受到拳击后,至少有五六根粉碎,一定是碎掉的骨刺扎伤了腹腔里的内脏,不然章翰也不会大口吐血,奄奄一息了。
刘神医抱拳对章天意说:“章公子,恕老朽医术浅薄,你还是准备后事吧!”
章天意看着濒危的父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我父亲好像有什么遗言还没有说完,您一定要让他清醒过来啊!”
刘神医踌躇地说:“我是有办法让你父亲将临终的话讲完,可是施术后,他将必死无疑呀!”
如果让章翰带着遗憾而去,那么章天意就成不孝之子了。章天意咬了咬牙说:“您就帮我一个忙吧!”
刘神医见他心意已决,从衣襟上拔下了一根银针,然后“嗖”的一声,刺进了章翰胸口下的六阳绝脉之上。片刻后,章翰呼吸加重,悠悠地睁开了一双眼睛。
章翰真的有话要说——明朝末年,天下大乱,黔西城巡抚派章翰去天漠山运送军粮。天漠山中居住着数以万计的土人,这些土人因为不满天漠城守备的盘剥,竟然揭竿而起。章翰手里掌握着一万多担军粮,那可是小山一般白花花的银子。
章翰高价卖掉了一半的军粮,然后用石子和草叶冒充军粮,给天漠城送了过去。天漠城的守备老奸巨猾,没过三天便发现了章翰的秘密。章翰没有办法,只得将一半的粮款给了天漠城的守备,然后他们俩便将丢粮的责任推给了黔西城的押粮官武可典。武可典死后,军粮丢失的事就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武可典被章翰冤枉,在被杀之前,他挥起拳头,一招黑虎掏心,直击章翰的胸口,这就是章翰受伤吐血的经过。
章翰做了一辈子坏事,仇人成百上千。他怕自己死后坟墓被人所挖,拉着章天意的手,说:“天意,爹死之后,你一定要去找西山的公孙柳,让他帮爹出殡敛葬……”
章翰讲完了这句话,两眼一闭,伸腿咽气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1-20 12:15:00 +0800 CST  
2 终极葬法
公孙柳是黔西首屈一指的敛葬师,儒巾羽扇,模样倒像是一个教书先生。他听章天意讲明情况,半晌才说:“保证不能被盗墓者损坏坟墓,这个要求可很有难度呀!”
章天意急忙拿出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公孙柳瞧着那张银票,咬咬牙:“好吧,给我三天时间,我将带着图纸,亲自去章府复命!”
三天后,公孙柳领着两个小童子,来到了章府,章天意急忙将他让到密室之中。公孙柳从身后的包袱里取出了一份《敛葬图》,说:“章公子,如果照这份《敛葬图》来为令尊下葬,我可保令尊之墓二十年内无虑!”
公孙柳不愧为黔西的第一敛葬高人,他首先学曹操,用72座疑冢来迷惑盗墓者,这72座疑冢里面,公孙柳还安排了翻板、飞刀、流沙等厉害的埋伏。
以章家的财力,建72座疑冢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公孙柳能保章翰的墓在二十年中无恙,可是二十年之后呢?
公孙柳一脸愁容地说:“72座疑冢只是一个个死目标。面对盗墓者的挖掘工具,我保二十年的时间都已经是葬师的极限了!”
章天意问:“有没有一劳永逸的法子呢?”
公孙柳张了张口,可是欲言又止,章天意只得又拿出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递了过去。公孙柳这才说:“还真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这个法子名叫人皮葬!”
人皮葬需要一张死人的人皮,然后覆盖在章翰的尸身上,经过这一番伪装,章翰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不被盗墓者注意的人。
章天意说:“我就要用人皮葬法来埋我的父亲!”
公孙柳面露难色地说:“你父亲身高六尺,体重有二百斤以上,想找到合适的人皮,这可是很困难的事情!”
章天意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银票,说:“只要有银票,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公孙柳组织人去修72座疑冢去了,章天意便命手下到黔西的州城府县去巡查可有合适他父亲敛葬的人皮。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个多月,公孙柳那边修得差不多了,可是章天意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皮。
章天意这天正对着手下发脾气,忽见本县的金捕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金捕头是章天意的结拜兄弟,人皮葬的事情,他是第三个知情人。
金捕头先将桌子上的半杯凉茶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伏在章天意的耳边低声说:“章大哥,人皮的事情我给你解决了!”
昨天晚上,西山脚下发生了一起命案,一名外地的客商被西山一伙劫匪杀害,这名外地的客商身宽体胖,正好可做章家敛葬的人皮!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1-20 12:15:00 +0800 CST  
3 复仇之计
章天意听后,说:“金兄,晚上辛苦你一趟,帮我将那具尸体运回来!”
当天晚上,金捕头领着章府的人,来到郊外,将那具客商的尸体用架子车弄了回来。
公孙柳回到章府,看着那名被杀客商的尸体,点了点头,说:“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公孙柳将那名客商的尸体翻了个身,然后逐一将尸体的骨骼、肌肉和内脏全部取出,只剩下了外面的皮肤。为了更利于隐蔽,那名客商的牙齿、眼睛等器官还是完整地保留着……
章翰的尸体从装满香料的棺木中取出来后,便被客商的人皮包裹了起来,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章翰出灵之日,72具棺木分别经过黔西城的四门,分别埋在了72座疑冢里。而章翰真正的尸体,则在一个大白天被章天意装在一口薄皮棺材中,以府中一名普通侍卫的身份,埋到西山一个极为普通的山坳里。
仇家们果然开始对章翰的疑冢下手,经过一年的挖掘,疑冢破损了二十多座,章翰的仇家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转眼间,明朝灭亡,清兵入关,清军最终占领了黔西城,章天意等一干富人,也都携妻带女逃到了西山的树林中。
清军为了补充军饷,一口气将章翰剩下的几十座疑冢全部掘开,里面自然没有他们要找的金银财宝。为了寻到章翰的真正墓穴,清军抓住了金捕头,严刑拷打之下,金捕头只得供出了章翰被人皮敛葬的事实。
清军直奔公孙柳的家,可公孙柳根本不在家,在公孙柳留下的一份敛葬图上,清军终于找到了章翰真正的葬身之地。
章翰的墓穴被挖开,可诡异的是——棺材中却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张薄薄的人皮。更奇的是,人皮里面并没有尸体,竟只剩下一堆细碎的人骨渣子!
开棺的清兵们吓得一声惊叫,仓皇地逃开了,只留下那个空棺中的人皮,诡异地面对着天空……
章翰的墓穴被挖开的消息传到了山里,章天意不由得痛哭失声。当天晚上,他领着几个家人,偷偷来到父亲的墓地,准备将章翰的棺木重新敛装起来。
章天意命家人跳进棺材中,四下一找,竟在人皮的下面,找到了一封公孙柳留给章天意的信。
看完了公孙柳的信,章天意气得咬牙切齿地叫道:“公孙柳,你真是太恶毒了!”
那个客商根本就不是一名客商,他就是被章翰害死的督粮官武可典。武可典是公孙柳的好朋友。武可典死后,公孙柳用不腐药将好友的尸骨保存了下来,然后找了个机会,在西山下做了一个客商遭劫的现场。
公孙柳这样布置,不就等于让武可典将章翰的肉身一口吞下吗?
章天意借着星月的光芒,瞧着人皮口袋里的碎骨头,心中不由得一阵阵发寒。他恨得两手乱撕人皮,大叫:“我撕碎你,撕碎你……”
可是人皮口袋里的碎骨中藏有一根银针,深深地刺到了章天意的手掌里。这枚银针有毒,章天意的手掌立刻变得青紫起来……
他突然明白了——根本没有武可典的鬼魂噬骨报仇之说,章翰的肉身和尸骨,一定是公孙柳毁掉的,公孙柳之所以要这样做,为的就是今天取章天意的性命……
























































[完]




故事很少,所以更新就没以前那么快了。。。。
好故事不好找,宁缺毋滥,能坚持看的十分感谢,坚持不了也没什么。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1-20 12:17:00 +0800 CST  
半妖的诅咒








一、偶遇美貌郎
阿敏从村头的桂花树下,背回了一个昏迷不醒的老婆子。快要到家时,迎面走来一个华服少年郎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叟。那少年郎白面朱唇,至多二十出头,和阿敏擦身而过时,一双风流艳丽的桃花眼在她身上有意无意地绕了一绕。
阿敏脸上一热,却也不敢多看,只顾匆匆地往前走。她又不是千金小姐,姿色也只平平,这样一个美少年看她做什么?
倒是忽听有人在她耳边提了一句:“姑娘,那是你未来的夫君哩!”
阿敏猛吃了一惊,连忙停步一看,背上的老婆子不知何时醒了,正笑着看着她。
阿敏心“咚咚”地跳着,惊诧地问:“阿婆,方才您说什么?”
老婆子抿着干瘪的嘴笑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当晚,阿敏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见到那白面朱唇的少年郎,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竟比白天里看到的更风流艳丽十倍。
他和她正站在那棵桂花树下,桂花全都开了,点点黄花藏在绿油油的树叶里,好似翡翠上镶着无数碎金,沁人心脾的清甜香气飘得到处都是。
他折了一枝桂花送她。阿敏低头接在手里。只觉得两颊滚烫。
这梦若只到这里,真是一个绮丽的好梦。梦里的阿敏正暗怀着情思,忽听得一声女人的轻笑,很是轻蔑。阿敏不觉一怔,连忙抬起头来。
却见少年郎的身上不知何时竟缠了一条白花花的蜥蜴,额心上还有一点朱红的血痣。它正冲着她不怀好意地吐着芯子,却和那少年郎十分亲昵。游走缠绕,一条长长的尾巴将他上身层层圈住,蛇一样的头紧贴着他洁白纤长的脖颈。
那笑声便是从这蛇的嘴里发出的。蓦地,它“哈”的一声陡然张开血盆大嘴,直直地向她扑来。
阿敏发出一声惊呼,急忙坐起。恰巧传来一声模糊的鸡啼,窗纸也微微地透出亮光来。原来看似短暂的一个梦,竞已做到了天明。
“姑娘做的是好梦还是噩梦?”
突然而来的声音,又让阿敏心头一跳。她定目一看,却是昨日背回的老婆子也醒来了,正在对面床榻上笑呵呵地看着她。只是天色还未大亮,半昏半暗中。老婆子沟壑纵横的脸看起来有点儿疹人。
阿敏想了又想,青春美貌的少年郎,冷酷阴森的白蜥蜴。哪一个,她的心中都不能丢开。半晌,方有点淡淡地道:“反正只是个梦,也不是真的。”
老婆子呵呵一笑:“人生本来就是梦幻一场。你道它真,它却是假的。你道它假,它却是真呢!姑娘,你且看你的枕边。”
阿敏忙低头一看,立即睁大了眼睛。枕头边正横躺着一枝桂花,幽幽的甜香早丝丝缕缕地渗透了四周。她急忙回头再看老婆子,哪里还有她的踪影。却好像方才的梦不是梦,老婆子才是梦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1-23 14:14:00 +0800 CST  
二、半夜追踪
好端端的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一家三口也自惊怪。但除此以外也没有什么可疑之事。两三天一过,大家便都忘在了脑后。
这一天,李媒婆却笑嘻嘻地带着两个人说媒来了。对方是镇上有名的财主,只有一个独生子。这番不是老爷子作主,却是公子自己看上了阿敏,好说歹说,才把老爷子说通了。而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村头看见的白面朱唇的美郎君。
李媒婆直言不讳:“就是不提公子的家世,单单公子一个人,也将阿敏甩出几条街去。可是公子看中你家阿敏心善,对个老乞婆尚且仔细,何况将来对公公丈夫?真是实实在在图个好媳妇儿哩。”说着,对跟来的两个人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连忙掀开了红绸。
一盘满满的雪花银,一盘黄金打的头面。阿敏爹娘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在帘后的阿敏也不觉紧紧地揪起了布帘,几欲扯开来。当亲耳听到爹娘对李媒婆说了一个“好”字,心头的一块大石才落了地。
她的眼前只剩下公子的俊俏容颜,再也想不起那条令她心惊胆战的蜥蜴了。
一个月后,阿敏携着梦里得来的桂花,欢欢喜喜地嫁了过去。虽然是梦里得来的,也是公子给的。她心里直把它当成定情信物一样。
且这桂花也有些奇异。
如今还不到桂花香的时节,自那日梦后又过了一个月,它竟依然还同第一天到她手上一般芳香四溢,全然不见一丝一毫枯萎。
也许是她心里高兴,还觉得那叶子越发翡翠似的碧绿可爱,连香味也更清甜了。
几日相处下来,公子虽每天都忙得早出晚归,却也极尽温柔体贴。公公除了笑容少些,也并不难侍候。阿敏几乎天天飘在云端里。要不是她真真切切地醒着,真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只是有一样不大如意:公子每夜都是和衣而睡,至今还不曾碰过她。
阿敏只好偷偷问贴身丫环。丫环却吞吞吐吐,最后竟慌慌张张地走开了。惹得阿敏越发疑心。
当晚公子又是很晚才回来。阿敏也同往常一般,亲自侍候他梳洗完毕,便要宽衣解带。
一个依旧再三推托,一个只不肯松口。公子无法,只得让阿敏宽衣。几乎在外衣褪下的一瞬间,忽然有一股异常的冷香飘了出来,像是花香,又像是药香。阿敏闻个正着,只觉得一股清凉直透脑髓,说是陌生却也有几分熟悉,似乎在哪里闻过。一愣神的工夫。公子早已上了床,面向里睡了。
阿敏又不好叫他起来,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也只好上床睡了。
半夜,恍惚中阿敏听见有人在叫她。那人似乎以为她还睡着,便自顾自地走开了。阿敏不由得吃了一惊,清醒过来。连忙披了一件衣裳,急匆匆地赶出门去。
只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在黑夜里飘飘荡荡地走着,不是公子还能有谁?
阿敏硬着头皮跟着公子曲曲折折走了好些路,越走越荒凉。竟是走到了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旷野。一眼望去。漆黑萧瑟,只有些老树、孤坟三三两两地散落其间。树头上、草地里,时不时闪烁起绿莹莹的阴冷光芒。
再走了片刻,前面竟多了一家院子。公子上前敲了敲门,便有一个穿黄衫的小童从里面开了门放他进去。
幸而院墙并不很高,村里姑娘爬树摸鱼都难不倒,阿敏三两下便翻了过去。
院子里面很安静,还有一股冷丝丝的清甜香气。正是她从公子身上闻到的同一种香气。一明两暗的三间厢房,只有西厢房点着灯,窗纸映着一男一女两道身影。
“依你说的,她竟是发现了?”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道,微微有点儿慌张。
“倒也未必是发现,”这是公子在说话,“大概只是起疑了吧?”
“这就够了。”女子冷冷地道,隐约还带着一点怒气,“咱们辛辛苦苦布了这么周全的计划,谁知临了却出了岔子?”
阿敏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两人说的分明和她有关。难道她竟是人了他们的局?
可是他们这样大费周张究竟为的什么呢?她不过是一个村姑,又和他们无仇无怨。
就在这时,仿佛就是回答她的疑问一样,猛听得女子发出一声冷笑。
阿敏顿时头皮一麻,一阵冷气从脚底直蹿上头顶:这笑声,她听过。她浑身发起抖来,连忙蘸了唾沫,将窗纸点破。蚕豆大小的窟窿,怡容她看到女子的背影。
“既是如此,也只好早点动手了,省得夜长梦多。”
一句话说完,女子也正转过身来。雪白的皮肤,狭长的眼睛,额心里一颗朱红的血痣。
阿敏大惊失色,连喘气都忘了。忽然身后一声清斥:“什么人!”惊得她慌忙回头,是那个穿黄衫的小童跑了出来。阿敏也不敢多看,急忙翻墙出去,没命地跑起来……
远远地,却见家里灯火通明。她还没到门口,早有人提着灯笼迎了上来。
“阿敏!”
那熟悉的温柔嗓音,却让阿敏吃了一惊。
她怔怔地抬起头,只见公子和贴身丫环,十分急切地迎了上来。他头发披散着,连衣裳也没来得及穿好,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
“半夜醒来,突然不见了你,真把为夫吓了一跳。”他微蹙起眉毛道,“手怎么冷成这样?”
阿敏的脑子完全混乱了。见公子这样的体贴,一脸无辜,她不禁又怀疑起来:如果公子在家里,那之前,她一路跟踪的又是谁呢?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1-23 14:14:00 +0800 CST  
三、露出真身
那之后,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阿敏很疑惑,却也找不出真凭实据。若不是那一夜,她根本就不曾睡过,连自己也会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始终忘不掉,从纸窟窿中匆匆瞥到的女子。
哪里有人皮肤会那么的白,简直像鬼魂一样。还有那双狭长的眼睛,现在再去回想,似乎瞳仁也非人类,荧黄中略略透着冷绿。最最令她介意的,就是额心那一点通红通红,红得像会流下鲜血一样的美人痣了。
那个女子,又让她想起了未嫁之前的那个梦。那条缠在公子身上,和他亲昵得像情人的白蜥蜴。他们甚至连冷笑都一模一样。
有一天。阿敏实在忍不住,独自出去找了一回。
但不仅那单门独院的人家没有找到,竞连那一大片旷野也不存在了。那一夜,她去的究竟是什么地方?
大概是心里一直存着疑惑,阿敏对公子的依恋之情也少了。以前总想他留在自己身边,现在他不在倒更轻松一些。放在床头的那枝桂花也被她扔掉了。总觉得那甜丝丝的清香也不如以前好闻了。
“少夫人,少夫人?”阿敏恍然抬头。贴身丫环站在她面前,手上端着一碗莲子羹,“这是公子亲自去买的新鲜莲子,少夫人快趁热喝了吧。”
阿敏点了点头,丫环便出去了。
那一碗莲子羹火候很足,莲子煮得稀烂,一阵阵的清香随着热气不停地蒸腾到空气里。阿敏有点儿出神地看了好一会儿,慢慢地端了起来。
新人房里忽然传来“啪嚓”一声脆响,顿时惊动了站在院子里的公子。他急忙跑进屋里,看到阿敏已然歪倒在地上。莲子羹喝得干干净净,只剩打碎了的空碗。他俊俏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将阿敏抱到床上,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条婴儿手臂粗细的白蜥蜴。蜥蜴扬起了尖尖的头颅,额心一点血痣格外鲜艳,颇兴奋地吐着芯子,顺着阿敏的胳膊向她脸上爬去。它越向上爬,它的身子竟也越变越小,逐渐只有筷子大小。
眼看着就要钻进鼻孔,冷不防阿敏双目暴睁,一把抓住了那条蜥蜴。
蜥蜴黄豆大小的尖头在阿敏的手上不停地扭来扭去,发出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尖叫:“放开我!”
阿敏恨恨道:“除非你们告诉我实情,不然我就生生地捏死你。”
公子一张俊脸顿时变得苍白,“扑通”一声跪在了阿敏的面前:“我说,我说,你不要伤我娘子性命。”
白蜥蜴就是那夜的女子。公子也不是原来的公子,而是村头的那棵桂花树。
说不清从什么时候,白蜥蜴在那桂花树的树洞里做了窝。两“人”朝夕相伴。共同吸些日精月华,俨然成了一对夫妻。
可无论道行多么高深的妖怪,也不能修成人身,因此他们才动了邪念。这家的公子本性放荡,极容易受诱惑。没费多少工夫,桂花树就吸收了他的魂魄,占据了他的肉身。然后桂花树又为白蜥蜴挑中了阿敏。
“因我和她数百年相伴,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她沾了我的香味,我也沾了她的冷气,两相纠缠,倒成了一股独特的冷香。只要让你天天闻着这冷香,满整整一百日,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吸收了你的魂魄,占用你的肉身。”
阿敏不觉大惊:“难道是那枝桂花?”
“正是。你白天时,已对我心存幽念。是夜我入你的梦,不费吹灰之力,而你也一直将那枝桂花放在枕边。却没想到,眼看着已二月有余,你竟将那枝桂花扔去。我和娘子不愿功亏一篑,所以才出此下策。”
阿敏听得呆住,半晌方惨然道:“这样说来,你竟从来没有对我动过一点柔情。”
桂花精只是低泣。
白蜥蜴却对他道:“你也不要求她。如今我的性命已捏在她的手中。她又知道我们是妖,哪里还会放过我们。”她冲阿敏吐了吐芯子,问道,“我只不想死得不明不白。那碗莲子羹我们分明放了剧毒。别说一碗,只消你喝上一小口,定会魂归黄泉。为什么你会没事?”
阿敏也很茫然:“我真不知。”
在三人疑惑之际,忽然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有人一挑软帘衣袂飘飘地走了进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一半自得一半讽刺地看着狼狈不堪的他们。竟然是阿敏的贴身丫环。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1-23 14:14:00 +0800 CST  
四、三为一体
丫环笑着将脸轻轻一抹,那张年华正好的少女的脸,竟突然变作一张年近古稀的苍老的脸。
阿敏不觉惊叫出声:“是你!”
竟是那日,她在村头背回,后来又突然消失的老婆子。
阿敏看得目瞪口呆,她早该想到的。老婆子说的那些话。当时看去都是荒谬的,如今却都一一应验。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
“你,你,难不成也是妖怪?”
老婆子掩嘴一笑:“黎若说不是,你也不会信吧?这么说吧,天下凡是有花的地方,都可以见到我。”
闻言,桂花精微微一怔:转瞬间脸色变得重加苍白了。他大为恐惧地看着那人,声音颤抖地道:“你,你是……”老婆子竖起一根纤纤玉指,轻轻嘘了一声:“不可说,不可说。”
桂花精和白蜥蜴自觉大限已到,也不做无谓挣扎,只求一个痛快。阿敏见他俩至死不悔,心中一半愤怒一半嫉恨,便也起了歹意,就要用力捏死白蜥蜴;却又听老婆子忽然道:“住手。”
阿敏不解地望向她:“莫非,你又要救他们?”
“我却不只救他们,也是救你呢!”老婆子笑着指了一下她的手臂,“你且看看你两只手。”
阿敏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桂花精和白蜥蜴也一片茫然。阿敏便仍一手握住白蜥蜴不放,一手挽起袖子,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那一条手臂上竟泛着一层褐气,那褐气还如同活物一般,时不时发出一阵脉动,似乎还在向上缓慢进发。
阿敏顿时慌张起来,手一松,白蜥蜴便掉落下去,匆匆地爬去桂花精身边。她睁大了眼睛将另一只衣袖也挽起来。那条手臂上却是另一种光景——也有一层气在表皮之下缓缓脉动,只是颜色忝同,竟是白色的。
老婆子笑叹一声:“你已吸收他二人妖气太多,褐气是桂花精,白气是白蜥蜴,如今你也是妖了。”
桂花精听得大惊:“她—个凡人,只会受妖气侵袭而亡,岂能自己吸收妖气,转变成妖?”
“这又有什么不可能。天下万事,都是相生相克,彼此影响。妖吸收人的魂魄时,人也在吸收妖的精气,不过看谁强得过谁而已。她因心里对你动了情,便一时欢喜,一时忧惧,一时轻快,一时含恨,诸种欲念如同海水一般翻涌沸腾。这样的欲念就是诸天神佛也拔之不尽,退避三舍还唯恐受其牵引。何况你两个区区数百年的小妖?”
“不管你们三个愿不愿意,都已三合为一。从今而后,杀了谁都等于自断一大命脉。”
三人俱是大为震惊。自蜥蜴和桂花精相顾失色,迟迟说不出话来。
老婆子冷笑道:“那日他们入你的梦,我便警告过你,你道它是假,它却是真呢!是你自己贪爱年少貌美的郎君,又看上他的好家世,便将我的警告都抛诸脑后了。到今天这一步,又能怨谁呢?”
接着她又叹息道:“只愿你们,都好自为之吧。”说完便倏忽不见了。
只剩下三个妖精,一个呆若木鸡,一个悚惧非常,一个泪流不止。






















[完]


不知道吃坏啥了,肚子疼死。。。2天跑了10多次厕所。。。。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1-23 14:15:00 +0800 CST  
冥婚之惑






1、怪异的冥婚
民国时期,玉田县的新任县长楚啸天一上任,便听师爷说起一则奇闻:县里的大户梅德宽的儿子梅伯英死了,当地有冥婚的习俗,他们家便为儿子办了冥婚,取了薛家的闺女薛淑珍为妻。按习俗,成婚当日薛淑珍与尸身同眠,不想日后竟怀孕了,生下了一个男孩。此事在当地传为奇谈,有说是梅伯英那夜还魂的,还有说是这个孩子是前世亲人自己投胎的……
楚啸天不相信鬼神之说,便说:“我敢断言那孩子一定不是梅家的。”哪知师爷摇头说:“事情怪就怪在这里,那孩子正是梅家后人。梅家自祖上以来便有一种特征,是传男不传女,这个特征便是孩子出生百日之后,自腰部到颈部间便会长出一种奇怪的蛇形青斑。这种特征乃梅家独有,所以梅家也不怀疑了。”
楚啸天倒吸一口凉气:“这事太奇怪了,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好奇了,咱们私下里打听看看。”
师爷一听,说:“县府里有个专员和梅家的一个丫环是亲戚,老爷要是真想弄个究竟的话,不如把那个丫环喊来问问。”
楚啸天说好,吩咐师爷马上就办。第二天师爷就把那个丫环给喊来了,那个丫环叫绣红,一看就是一副能说会道的样子。
绣红告诉楚啸天,成亲的那天发生了一件怪事。冥婚也是一种婚礼,成亲的当晚,梅家便安排少爷的尸身和新少奶奶同床了。成亲的第二日早上就是她去伺候的,发现少爷的尸身竟然衣冠不整,少奶奶也是半身赤裸,昏迷不醒。她吓得尖叫起来,少奶奶被她的尖叫声吵醒了。少奶奶说,头晚她躺在床上睡不着觉,突然看到一道金光,闻到一股异香,便昏迷了过去,以后发生了什么,她也记不清了。没过多久,少奶奶便怀孕了。一开始梅家以为是家丑,便不待见这个媳妇,也不安排人伺候她,直到后来确信这孩子是英少爷的,方才重视起来。
师爷说:“莫非是那少爷没死,只是病重休克了,家人以为他死了,其实他还有一口气,半夜醒来又与薛淑珍行了周公之礼?”
楚啸天直摇头:“都是命快不保的人了,还顾着惦记这事?”
师爷说,除此之外,只能解释为是大少爷的鬼魂和少奶奶结合了,外界现在都是这样传言的。
楚啸天突然问绣红:“你家老爷是什么样的人?”
绣红显得有些犹豫,楚啸天忙说:“你不妨直说,有本县跟你撑腰。”
绣红说:“人人是不是怀疑我家老爷是个好色之徒?我觉得才不是呢,老爷丧偶多年,一直未曾续弦,对我们丫环也是毕恭毕敬,况且我家少奶奶相貌实在丑陋,我们哪个丫环都比她漂亮,怎么也不至于是我家老爷所为呀!”
楚啸天又问绣红:“你觉得你家少奶奶为人如何?”
绣红说:“我家少奶奶虽出身小户人家,平素话也不多,倒也守规矩,不像是个放荡的人。”
楚啸天越听越不明白,既然这薛淑珍生得如此丑陋,梅家好歹是个大户人家,怎么会娶这样的媳妇呢?
绣红解释说:“没有人愿意把女儿许配给一个死人,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何况英少爷生前曾经娶过两房媳妇,都是过门不到一年就病死了。外面都说英少爷是个克妻的命,就没人再敢嫁女给他了,不过我们少奶奶倒不忌讳这个,还托人上门提过亲,无奈相貌太丑,英少爷看不中她。后来冥婚的时候,谁家姑娘也不愿意嫁给一个死人,哪知这薛家倒是痴情,愿意把女儿嫁过去,梅家这时也不再计较了。”
楚啸天琢磨了一下,决定去梅家走一趟。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1-26 14:00:00 +0800 CST  
2、另生事端
这梅家可是县里的大户人家,早年做貂皮生意发了财,家里门庭也是挺气派的。梅德宽听说县长大人来访,赶紧出来迎接。楚啸天没有说明真实来意,只说是慕名拜访。
走到后院,楚啸天看到多处奇石,有似老虎、有似青山,形状各异。楚啸天对梅老爷说道:“没想到您竟有如此雅兴,收藏起这些奇石来?”
梅德宽叹了口气说:“其实这是我儿子的爱好,并到了迷恋的程度,整天痴迷于此,不思茶饭,不想这事却让他丧了性命。”
楚啸天忙问为什么。
跟在后面的绣红说:“英少爷平素喜欢奇石,那天家里来了个青面后生,拿了几块奇石过来,并且跟少爷说还有更绝的奇石,请少爷去看,少爷一听来了劲头,便跟那后生走了。老爷也没拦得住,这一连去了七八天,回来时带了一大堆奇石,哪知没过几天,大少爷暴病身亡,怕是外出的时候受凉了。”
楚啸天叹口气说:“人生真是变幻莫测。”
不一会儿到了少奶奶的房间,楚啸天假装说要看看孩子,梅德宽连忙将他带进房去。楚啸天一眼便看到一个丑陋女子,心想这便是薛淑珍了。梅德宽给介绍了一下楚啸天,薛淑珍赶紧来拜见。
楚啸天说:“听夫人的口音,是本地人吧?”薛淑珍说:“小女子是附近15里桃叶村人氏。”
看举止,薛淑珍倒像个通情达理的女子。再看那孩子,跟照片上的大少爷真有几分神似,难怪大家那么肯定这个孩子是梅家的。
楚啸天逗孩子玩了一下,发现这孩子倒是十分活泼可爱,直夸梅老爷有福气。
一旁的老妈子跟着说:“这事也是多亏了菩萨保佑,小少爷刚出生的时候,总是哭个不停,一日,少奶奶带着小少爷出去,到庙里烧香还愿,这一招真灵,小少爷回来的次日,便不怎么再哭了。”其他丫环也都应声说是。
楚啸天和师爷在梅家吃了顿饭,便匆匆告辞。
3、意外的迷局
回到县里,楚啸天使劲回想当天在梅府看到的一切,忽然想起了英少爷被喊走的事情,觉得这是个重要线索。他急忙找来绣红,问她是否记得那人姓甚名谁。
绣红说不知道。楚啸天急忙问:“那个人的样貌,你可记得?”绣红犹犹豫豫地点着头,说:“见着了,我应该能认出来。”
楚啸天说,看来得找到这个人才行。师爷一听摇摇头说:“这个人没留下姓名住址,你到哪儿找去?”
楚啸天一笑,说:“我自有办法。”
第二天,大街小巷贴出了告示,高价收购形状各异的奇石,有收藏者请到县政府来面谈,有看中的必定高价收购。
告示贴出多日,慢慢来了几个人,带着各式各样的石头,而且人陆陆续续增多,看来消息已传开了。
楚啸天暗中命绣红辨认来送奇石的人。终于有一天,她指着其中一个黑黑的汉子说:“就是他!”
那人叫岳福,家住县里的荷花村。楚啸天冲师爷一使眼色,让师爷支了岳福去省城楚家花园设计奇石盆景。等岳福一走,楚啸天一行人打道荷花村。
荷花村离县城30里,楚啸天和师爷穿了便装,驱车来到荷花村岳福家。二人定睛看去,却看到一个美貌的少妇领着一个孩子在门外玩耍。
师爷找到一个叫杨二嫂的邻居,问了问岳家的情况。原来,这美艳的少妇便是岳福的表妹,虽生得美艳,脑袋却不很灵光,被岳福随意使唤着,后来还被占了便宜,跟他生了个儿子。
楚啸天问:“怎能证实那是他的儿子?”
杨二嫂撇着嘴说:“就孩子那副尊容,不像他妈倒像他,不是他的才怪!”
杨二嫂说,这岳福头脑有些灵光,知道县里有些富人喜欢奇石,便做了这些生意,盖起了瓦房,他还做些别的生意谋生。杨二嫂又说,人有时候好奇怪的,聪明的不漂亮,漂亮的不聪明,岳福这个表妹漂亮,却是个傻子,有一个叫珍儿的表妹,生得十分丑陋,却尤其聪明……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1-26 14:01:00 +0800 CST  
4、收网
晚上回去以后,楚啸天想了半天,忽然一拍脑袋,说:“我明白了,一切都可以了结了。”
第二天,楚啸天便带人去搜岳福的家,搜出一件衣服和一个小药瓶。他回去把衣服拿给丫环一看,丫环说,这正是英少爷的衣服!
楚啸天一笑,命人守在岳福家门口。岳福一回来,便被抓了起来。
经梅老爷同意,楚啸天对梅伯英进行了开棺验尸,发现他竟是中毒而死!
楚啸天拿出岳福家搜出的那个小药瓶,转头对薛淑珍和岳福说:“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谋夺家财倒也罢了,因何害人性命!”随后,他把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大家无不吃惊。
原来,这薛淑珍是个有心计的人,看中了梅家的财产,想嫁人梅家,但大少爷嫌她貌丑,不肯娶她。
薛淑珍与邻村的表哥岳福关系不错,常有来往,两人都是心计很深之人。岳福还有个表妹,叫喜儿,生得十分俊俏,但却是个弱智。两人一密谋,利用梅家祖传蛇形青斑这个特性,想出一个奸计。岳福知道梅大少爷痴迷奇石,而他又是贩卖这个的,便主动找上门来,将其骗到府外,然后命他的表妹喜儿勾引梅伯英。梅伯英与之同房数日,这是计划的第一步。后来岳福的表妹果然怀孕,与此同时,薛淑珍也与岳福行苟且之事,这也是其中关键的一步棋。
下一步,便是要除掉梅伯英,岳福在梅伯英的酒菜中下了慢性毒药,回家几日后才会毒性发作身亡。
当地有冥婚的习俗,这梅伯英一死,薛家赶紧托人说亲,由于大多数人不肯嫁给死人,所以虽然薛淑珍貌丑,梅家倒也不忌讳这个了,反倒是被薛家的诚意所感动了,因此一说即成。
两个孩子的产期很接近,两人先将各自的孩子生下来,倘若两个都是男孩,则大功告成,如是其他情况,则先走一步看一步。结果,两个生的都是男孩,正中二人下怀。孩子的胎记需得百日之后方能看出,而新生儿的模样相差不大,这正好给了他们将孩子调换的机会。上次老妈子说孩子不爱哭了,其实是因为已经被换了。
那个孩子正是梅伯英的亲生骨肉,过了些日子,身上果然长出青斑,且相貌与梅伯英十分相似,至此梅家人深信不疑。而在荷花村,那个岳福表妹带的那个孩子,其实是岳福和薛淑珍所生的孩子。
至此,大功告成,薛淑珍深知,有了这个孩子,只要老头儿一死,她便掌握了梅家的全部家财。
师爷不解地问:“既然梅大少爷都死了,那岳福为何还留着那毒药?”
楚啸天对岳福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剩下的药是打算留给梅老太爷的吧?老太爷一死,家产便完全是薛淑珍的了。”
谁也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鬼故事,竟然隐藏着如此大的一个秘密,楚啸天叹道:“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真鬼,但是有的人比真鬼还可怕!”


























[完]


挑食不可怕,可怕的是挑味道。。。。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1-26 14:01:00 +0800 CST  
三验棺材子




1.孤魂含恨
明朝万历年间,一个叫程世昌的香料商人出外做了一年的买卖,回乡途中,遇到一个贩卖丝帛的商人方子书,两人非常投契。恰好方子书也要往清徐县去,二人就一路结伴同行。
这天在客栈留宿,程世昌忽然梦到女儿雨蝶血污湘裙,脖颈间挂着一条麻绳,凄然怨道:“父亲途中何不加快脚力?如今我们父女怕是见不到了。”程世昌醒后有种不祥的预感,便与方子书约定到了清徐县再聚,快马加鞭连夜赶了回去。
岂知,程世昌一到家,便看到挂着大大奠字的白纸灯笼,妻子甄氏正领着家人守着一具棺木痛哭。儿子程雨鸥见他回来,立刻跪行过来,抱住他双膝痛哭道:“父亲回来迟了,姐姐自缢,已经断气半日了!”
程世昌顿觉天旋地转,心口一阵剧痛,生生咳出一口血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蝶儿好好的怎么会寻了短见?”
“还不是你收留的那个穷鬼冯绍棠……老爷自己看看蝶儿吧!”甄氏边哭边骂,棺木中躺着的蝶儿腹部隆起,分明身怀六甲。程世昌错愕不已,冯绍棠是他故友之子,自己因看他无依无靠,这才收留的他。难道是自己引狼入室?
程世昌怒不可遏,立刻让人将冯绍棠带上来。很快,冯绍棠就跪到他的面前,可他一见程世昌就滚下热泪,说自己虽倾慕小姐,但绝无越轨之举。
“混账东西,还敢说没有越轨之举!”甄氏怒骂,“秋月,将你知道的原原本本说出来!”
秋月是程雨蝶的贴身丫头,听甄氏提着名叫她,立刻跪下道:“十个月前的一天,冯少爷来望月楼找小姐借书。他拿出两串钱让我出去替他买糕点,小姐就吩咐我去了,结果我回来时正撞见他在非礼小姐。事后小姐怕被人耻笑,就忍辱没有声张。后来珠胎暗结,小姐就用白绫缠住腹部,最近即将临盆实存遮掩不过,羞愤之下才自缢了。”
“你含血喷人!”冯绍棠激愤不已,抵死不认。
“雨鹍,即刻报官!”程世昌痛心道,“我的蝶儿遭此凌辱,龠恨而死,孤魂尚且来见我最后一面,我必将为她讨回公道!”
2.亡女产子
清徐县知县王大人受理此案,派捕头带着差役仵作来程家验尸。方子书一赶到清徐县就来拜望程世昌,安慰了他之后又道:“令爱遇到这么大的事,嫂夫人如何全然不知?”
程世昌解释:“你这嫂嫂原是填房,膝下只有雨鹍一个,蝶儿的生母去世很多年了。你嫂嫂待蝶儿倒好,只是这孩子一心想着去世的母亲,不大和她亲近。”
“原来如此。”
这时仵作已经验明尸体:“死者程雨蝶,年十九岁,怀有十个月身孕,乃自缢而亡。”
一听这话,众人一片哭喊声。冯绍棠被差役拘捕,也大声喊冤。突然,秋月惊恐地指着棺材道:“小姐,小姐她……”
众人一看,顿时瞪大眼睛。程雨蝶隆起的腹部居然蠕动起来,下身缓缓渗出暗红色的血来,染红了湘裙。
仵作一时瞠目结舌,程世昌也慌乱得不知所措。这时,方子书指着身边的账房先生对他道:“我这位账房先生颇通医理,可否请他为小姐查验一番?”
此时也别无他法,程世昌只得点头。账房先生走上前去,用手抚摸程雨蝶的腹部,忽然面露惊喜,道:“是棺材子!”
账房先生说妊娠足月而死的妇人,有时会因尸体膨胀骨缝松动等原因而产下腹内胎儿,偶尔有命大活下来的,就被称为棺材子,程雨蝶正是这种情况。
只见账房先生经过一番忙碌,双手托出一个呱呱啼哭的男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而程世昌更是不知是悲是喜。
“本来已是死无对证,现在只要将疑犯和这孩子滴血认亲,是非黑白就很清楚了!”方子书道。冯绍棠听完居然面露希冀之色,对着程世昌叩头道:“世伯,小侄愿意对簿公堂,滴血认亲!”程世昌心里一动,冯绍棠这么坚决,难道他真是冤枉的?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1-30 13:34:00 +0800 CST  
3.滴血认亲
王大人将众人带同县衙,仵作端上来一个茶盘,上面搁着一碗清水,一枚银针。冯绍棠先行滴过血之后,奶妈抱着棺材子也滴了血。
众人立刻屏声静气盯着那只碗,里面的两滴鲜瓶各自荡开,很快融汇存一起。冯绍棠一见,脸色煞白,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程雨鹃怒骂,转身跪下恳求王知县,“请大人作主,严惩此贼,还我姐姐一个公道!”
王知县一拍惊堂木,令衙役将冯绍棠押进大牢,等候刑部发落。冯绍棠被衙役拖下公堂,还一路大喊着冤枉。
冯绍棠定罪入狱,程世昌总算聊感欣慰。这日,方子书带着账房先生专程来拜祭,焚香后落座道:“那冯绍棠口口声声说冤枉,莫非其中真的另有缘故?”
程雨鹍一听,不等程世昌说话,就决然道:“那贼人怕死,自然不肯承认,想尽办法也要脱罪。他的辩白之词,如何信得?”
这时秋月端了茶上来,手腕上的翡翠玉镯碰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声响。方子书暗暗向程世昌使了个眼色。程世昌见状,便将众人支了出去。
“程兄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吗?兄长家做香料生意,令爱对各种香料应该也是熟稔在心的。她既怕人耻笑,只需一味麝香就可堕掉孽胎,何至赔上性命?”
程世昌听了一愣,疑惑道:“依你看来,这是什么缘故?”
“只有两种可能,如果不是雨蝶小姐拿不到麝香,就是她根本不想堕胎。”
程世吕愕然道:“可……可滴血认亲,冯绍棠明明就是……”方子书附耳说了几句,程世昌惊疑不定。
4.再验棺材子
方子书当天留宿在程家,晚宴过后,众人都歇息了。灵堂里只有秋月一个人守灵。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只剩灵前一盏长明灯忽忽悠悠,发出惨淡的光芒。秋月心里正发寒,一回头却看见一个白影一闪,只见一个湘裙血污的女子正立在门口,长发垂面,腹部隆起,脖颈问挂着一条麻绳。不是程雨蝶,又是何人?
“秋月,你隐瞒实情,害得我好苦……”
“小姐!”秋月惊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是夫人让我这么说的,你要报仇就找夫人吧……”话还未说完,秋月就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程世昌、方子书和账房先生这才走了出来,“程雨蝶”的鬼魂一把扯下头套,拽出血裙下裹着的枕头,却是程世昌的贴身小厮。程世昌即刻就要找甄氏问个明白。方子书拦住他,道:“没有证据,她是断然不肯认罪的。”
“那依贤弟之见,此事要如何处置才好?”
“再次开棺验尸!”
“那就有劳了!”程世昌颔首道。
次日一早县衙就来传话,冯绍棠不服判决,在狱中写血书要求重验棺材子。甄氏虽是纳闷不已,还是随着程世昌来到县衙。
很快,仵作端上来清水和银针,冯绍棠和棺材子将血分别滴进清水里,血液再次相融。
程雨鹍得意冷笑:“这次你可以死心了!”
“大人,这碗水有问题!”方子书道,随即拿起银针,扎破自己的食指,将血液也滴入碗中。只见血滴很快化开,和之前的血液融在一起。
王知县惊愕道:“怎么会这样?”
“回大人,据古医书记载,清水中加入明矾,可使不同的血液相融。”账房先生答。
方子书道:“大人,容在下换一碗清水来!”王知县颔首,方子书亲自换了一碗清水,命冯绍棠和棺材子再验。这次两人的血液各自荡开,再不相融。
冯绍棠喜极而泣。
可是,如果冯绍棠不是玷污程雨蝶的人,那又会是谁?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1-30 13:35:00 +0800 CST  
5.三验棺材子
“程雨蝶脖子上有两道绳痕,后颈绳痕有交叉痕迹,分明是被人勒死后又伪装的自缢之状。这仵作隐瞒不报,又在水中加入明矾,分明就是被人收买,陷害冯绍棠。请大人严惩,只要审出幕后收买之人,真相就可水落石出!”方子书道。王知县怒不可遏:“来人哪,给我重重地打,不肯说就当堂杖毙!”
仵作连忙跪下求饶:“大人,我招!是程雨鹍,他让我这么做的!”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方子书便厉声道:“程雨鹍!原来你才是这棺材子的父亲!”
“我不是!我……”程雨鹍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反倒是甄氏在一旁争辩道:“一派胡言!雨蝶是他姐姐,我儿子岂会做出这等不伦之事?”
“姐姐?这程雨鹍乃是你从娘家过继来的,可否实属?”方子书问,甄氏立刻支吾难言。方子书道:“大人,你只需再将程雨鹍和棺材子滴血认亲,真相自然大白。”
当下再次滴血验亲,这次,程雨鹍和棺材子的血液相融了。甄氏却还不死心,一迭声地叫:“秋月呢?当日冯绍棠奸污雨蝶,乃是秋月亲眼所见,还能有假?秋月呢?”
“传秋月!”
不一会儿,只见秋月精神恍惚,被一个丫头搀扶上来。
“秋月,当日冯绍棠奸污程雨蝶,果真是你亲眼所见吗?”王知县厉声问。
秋月打了一个寒战,看了甄氏一眼,终于道:“不是冯少爷,是……是少爷干的!”
原来这程雨鹍游手好闲,早就对程雨蝶垂涎已久。那日他趁机非礼程雨蝶,却不巧被秋月撞见。程雨蝶怀孕后,甄氏多次暗中为她堕胎,都被程雨蝶巧妙避过。她誓死要生下这个孩子,等父亲回来滴血认亲,对簿公堂,严惩程雨鹍这个禽兽。
后来甄氏听闻程世昌要回,便伙同程雨鹍勒死了程雨蝶,并给了秋月一只翡翠镯子,威胁她“作证”……
此时人证物证俱有,王知县一拍惊堂木,程雨鹍和甄氏见大势已去,双双跌坐在地上。冯绍棠则被证实无罪,当堂释放。
“我早就怀疑,秋月一个小小丫头,怎么会有那么名贵的翡翠手镯?一定是被人收买。”方子书道,“我私下到大牢细细询问冯绍棠,果然他并非真凶,就命他写血书要求重验棺材子。好在终于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程世昌道:“幸好贤弟慧眼!只是贤弟到底是何人?居然有此神通?”
王县令哈哈大笑,程世昌这才知道方子书正是太原新任太守方大人!
经历这一番巨变,程世昌再看奶妈怀中的棺材子,只觉得小小婴孩粉雕玉琢,娇憨懵懂。孩子到底无辜,也是自己的亲外孙,他决定将这个棺材子好好地抚养成人。
































[完]
实在抱歉,最近事情多昨天忘记更新了- -。。。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1-30 13:35:00 +0800 CST  
火狐冢




长白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子,名叫火狐村。火狐村东边的松树林里,有一座火狐冢,在附近很出名,几乎是家喻户晓。关于这座火狐冢,流传着一个凄美的故事,在方圆百里之内也几乎是尽人皆知。这个故事,演绎了世间人与兽,兽与人知恩图报,相亲相近,水乳交融的人间真情。
火狐村,顾名思义,是因为火狐而得名。很早以前,长白山里虎熊驰骋,狼鹿纵横,但最出名的莫过于火狐。火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现在已经没有人见过了。据说,我国目前还没有再发现它的踪迹。火狐村老辈子人讲:火狐和一般的狐狸也没什么区别,关键是它的皮毛呈金红色,非常珍贵,一个火狐皮围脖要卖到五万大洋。火狐行动敏捷,一纵一跳,就像一团火在燃烧,所以称做火狐。相传有人看见火狐经常在村予里出没,但从不偷鸡捣乱,与村里人和睦相处,便把村子改叫火狐村了。
火狐村住着一位郎中,叫郝为仁,终日靠上山采药给人治病为生。他的妻子尤氏,貌若天仙。两口子恩恩爱爱,虽都已人到中年,却没有子嗣。人都说,大夫能给别人治病,却治不了自己的病。郝为仁明知道是自己的毛病,却无力回天。他每日早出晚归,采药出诊,收点药钱,聊以度日,尤氏紧关柴门,做些针线,打发时光。
村里有个叫武强的男人,成天提着火枪,钻山越岭,打狍子,套黄羊,捉黑熊,弄些山货换钱换酒喝,喝得东摇西晃,去敲人家大门,调戏大姑娘小媳妇,村里人避之如瘟神。
那天,郝为仁一大早就上了长白山的野岭坡,他要寻找一种专治男人不育的桑芽草。
刚走到野岭坡的半山腰,就发现了山道边的一个陷阱。他知道,这一准是武强挖的,专门用来逮熊瞎子和仓狼。他往陷阱下一瞅,就惊呆了:里面有一个红红的小动物正仰头看着他,那双晶亮的小眼睛满含的是哀怜和乞求的目光。
郝为仁仔细把这个小家伙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就把郝为仁吓了一大跳:那尖尖的嘴巴,那竖着的两个小耳朵,那身金红的茸毛,不是狐狸是什么?而且是一只火狐啊!
郝为仁早就听说过火狐的事儿,他也知道火狐的金贵。但他看见陷阱里火狐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的心软了。郝为仁本来就是菩萨心肠,他最见不得杀生,谁家宰猪宰羊,他都躲得远远的,所以他从不吃肉。他是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他决定要救出火狐。
他手中仅有三尺来长的尖镐,这对落在七八尺深陷阱的火狐来说,无济于事。他就用尖镐刨倒了一根胳膊粗的小树,把树干伸到陷阱里,那火狐非常配合,四肢紧紧抓住树干,被郝为仁提了上来。
火狐站在郝为仁面前,并不着急逃跑,而是用尖嘴巴拱郝为仁的裤脚,然后,两只后腿着地,直立着,两只前腿一抱,不停地对郝为仁摆动着,那意思是感谢他,在给他作揖呢。郝为仁猫下腰,用手轻轻地抚摩着火狐那光滑闪亮的皮毛,喃喃地说:“赶快走吧,以后可不要再掉进去了。你这回遇见了我,要是让武强知道了,就有你的好果子吃啦。”火狐恋恋不舍地钻进树林里。
郝为仁救下了火狐,又往山中攀去。虽然郝为仁没有挖到桑芽草,但也找到了几样珍贵的药材,看看日头已近中午,他便回了家。郝为仁前脚刚进门,后脚武强也跟进来。武强一脸气冲冲的样子,对郝为仁说:“是你把我逮住的东西放走啦?”郝为仁摇摇头反问说:“你逮住什么东西啦?”武强说:“我昨天在野岭坡挖的陷阱,掉下了不知什么山牲口,今儿上午我去瞅,却不见了,咱村就你去了野岭坡,你一定知道。”
郝为仁暗想:“武强是个无赖,如果承认放了火狐,他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干脆,给他来个死不认帐。”郝为仁说:“我是上了野岭坡不假,可我没看见你在哪挖的陷阱,更不知道陷阱里有什么动物。”武强说:“你也甭嘴硬,那陷阱边还有一根木棍呢,是从树林里刨出来的,只有你上山刨药拿着镐。”
郝为仁争辩说:“我上山刨药拿镐也不假,可我真的没见过什么陷阱啊。”
武强恨恨地走了,边走边说;“你郝为仁拆我的台,我武强也不是豆腐渣!”
武强从此就和郝为仁结了仇。
郝为仁外出给人看病,武强就跑到他家来纠缠尤氏,说郝为仁放了他的珍贵猎物。有时还色迷迷地夸尤氏长得漂亮,说尤氏嫁给郝为仁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开始,尤氏对武强态度非常坚决,一边大骂,一边对武强毫不留情,总是给武强脸上留下几条血道道,还把他骂个狗血喷头。
可是,天长日久了,事情就难免出现变化。人常说:烈妇难抵色鬼缠身啊。
尤氏竟和武强勾搭成奸,趁郝为仁不在家时,他们便暗渡陈仓,在一起鬼混。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2-05 11:49:00 +0800 CST  
上次没有采到桑芽草,郝为仁仍然不甘心。桑芽草能治男性不育症,这是他家的祖传秘方,他们老郝家是中医世家,治不好自己的病,怎么去给别人看病?他为此又上了野岭坡。
这回,他终于发现了一株桑芽草,那紫红色的小花特别显眼,离几十米远就看得一清二楚。郝为仁异常激动,便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悬崖边,一伸手,就想去薅那桑芽草。可是他的手还没有抓住,一条盘在桑芽草底下的黑花蛇嗖得一声跃起来,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郝为仁大吃一惊:这种蛇毒性特别大,如不及时治疗,两个时辰后,受伤者就会全身抽搐而死。原来,桑芽草这种药材,极少见,是草药中的珍品。它本身散发着一种气味,吸引着毒蛇。凡是有桑芽草的地方,必定有毒蛇。刚才因为兴奋,郝为仁就麻痹大意了。这会儿便着了急:早晨出来时,忘了带解蛇毒的药。如果赶回家去,最快也得两个时辰,连家门都到不了,就得一命呜呼。好在长白山上有一种叫蛇毒草的植物,只要用它的汁液涂在蛇咬的伤口上,便能化解蛇毒,保证人的安全。造物主就是这样公平,山里有毒蛇,就有能治蛇毒的东西,蝎子能蜇人,却是公鸡的口中餐。但这种蛇毒草也并不多见,郝为仁也顾不上手腕的疼痛了,在树丛中东搜西找,连疼带着急,他的脸上挂满了汗珠。
这样找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有发现蛇毒草的一丝踪影。
郝为仁仰天长叹:“命该如此啊!”说罢,就躺在草丛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死神的到来。
正当郝为仁绝望之际,旁边响起了簌簌的声音。他睁开眼睛一看,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来:一只火狐,嘴里叼着一根蛇毒草,站在自己的面前。他马上从火狐嘴中接过蛇毒草使劲揉搓着,把那青色的汁液涂在了伤口上。郝为仁长长吁了一口气,使劲把火狐抱在自己的怀里,喃喃地说:“哎呀,好伙计,是你救了我的命啊!”
火狐把前爪搭在郝为仁的肩膀上,用头贴在郝为仁脸上,亲昵地来回噌着。
郝为仁感觉浑身没有疼痛了,就收拾好东西,把那棵桑芽草装好,与火狐恋恋不舍地分手了。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一晃,就到了秋天。郝为仁和媳妇尤氏忙着收秋,好几天没有进山采药了。这天,郝为仁又起了大早,准备去猴头崖采贝母。他刚推开屋门,就发现院子里有一根一尺来长有根有叶的东西,他拣起来一看,心便咚咚跳个不停。他认得,这是一颗八品叶的长白山老人参啊,那可是人参中的极品!
他大喜过望,赶紧把人参拿进屋里,对尤氏说:“老婆呀,今天咱们可要发财啦!”尤氏也很高兴,忙问:“从哪里来弄来的?”郝为仁说:“我也奇怪呢,就扔在咱家院里。”尤氏说:“不是你救的那只火狐送来的吧?”郝为仁点点头:“也许是那小东西叼来的。”
这件事过去几天后,郝为仁又在院子里拣到了山鸡,隔了两天,又拣了野兔。以后几乎天天有猎物放在郝为仁家的院子里。郝为仁不吃动物肉,尤氏就自己吃,吃不了,郝为仁就把这些东西送给左邻右舍,大家都很高兴,都说郝为仁两口子为人仗义。
郝为仁为了弄清楚这件事,就夜里趴在窗户上,朝外偷看,夜半时分,就有一个小动物跳进郝家的土墙,把叼着的东西放下,又从土墙跳了出去。郝为仁没有惊动那东西,但他知道这一定是那个火狐做的。他为火狐这样有情有意而感动,他就告诉尤氏说:“我前年救过一只火狐,它现在给我报恩来了,那些山鸡野兔都是它弄来的。”尤氏听后自是欢欣不已。
有一天,郝为仁去柳林湾出诊,武强又来和尤氏偷欢,尤氏就对武强说:“你说的还真没错,前年我丈夫是偷偷放了你逮住的火狐,现在它每天都来给我家送好东西。”武强惊讶地问:“你说什么?真是火狐吗?”尤氏答:“真的,我丈夫从不骗人,他说是火狐,那就肯定是火狐。那东西还给我家送过一棵八品叶的老参呢,卖了五百大洋。”武强一把抱住尤氏问:“钱呢?在你手里吗?”尤氏扭捏着说:“当时就都买了药品,你看,我们家的药铺品种更多了。”
武强露出不高兴的样子说:“以后你要长点心眼,多往自己手里耧点钱,要不以后咱们怎么过日子啊?”尤氏娇滴滴地说:“你一个大男人,还等我来养活啊?丢不丢人?”
武强从郝家回到家,心里越发不平起来:“我陷阱逮住的火狐,你郝为仁说放给放了,做了好人,它给你家送这送那的,我却什么也没捞着,不行,我一定要弄住这火狐,凭那一张火狐皮,后半辈子我就衣食无忧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2-05 11:49:00 +0800 CST  
武强把用了二十多年的火枪仔仔细细擦了又擦,把那火药放在窗台上晒了又晒,省得它发潮,关键时刻哑火,还把那些铁砂挑了又挑,都选了和高梁粒大小一样的,数数,足有六十粒。趁着大白天,武强把枪药都装好,放在柜子上,单等夜里行事。
晚上,月亮升起来了,像个洁白的大玉盘子,高高地悬在天上。武强悄悄来到郝为仁家的附近,偷偷地守侯在郝家院外。大约夜半时分,那条火狐边蹦蹦跳跳来了,嘴里果然叼着一个东西,站在了郝为仁家的院墙下,准备跳过去。
武强激动的心差点没跳出来,他屏住呼吸,慢慢把火枪顺过来。可是,火枪套子却缠住了他的脚,他焦急之中猛地一拽,只听咚的一声巨响,武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说那火狐,正往郝家土墙上爬呢,突然听到了响声,便扔下猎物,仓皇钻进夜幕里。
郝为仁和尤氏都在睡梦中被惊醒了,郝为仁惊恐地问尤氏:“听这响声,是武强的火药枪啊,这家伙准又干什么坏事呢!”
尤氏揉着惺忪的睡眼说:“谁知道呢,咱村除了他,别人家没有那玩意儿。”
郝为仁说:“不行,我得出去看看,好像是在咱们家附近。”
郝为仁穿好衣服,出了院子。圆圆的月亮正挂在中天,四周白皑皑一片。郝为仁打开大门,看看没发现什么,正准备关门时,却发现了院墙底下黑乎乎的东西,拣起一看,是一只野兔。郝为仁拿着野兔,围着院外转起来,就发现了躺在地上的武强。郝为仁去拉,武强身体软绵绵的,一摸脸,粘粘的滑滑的,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郝为仁连忙回屋里喊醒了尤氏,又喊来了村里人。
大家把武强抬回他的家里,他早已经断了气。看到那杆炸断了的火药枪,再看看武强那血肉模糊的脸,村里人就知道武强是因为火药枪走了火,自己把自己打死了。
第二天便便匆匆掩埋了事。
只有尤氏暗暗悲伤了些时候,由此也了结了一段扭曲的尘缘。
这年冬天,出奇地冷。郝为仁除了到外村出诊,就在家中苦读医书,炮制中草药。腊月二十三的夜里,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早晨郝为仁推开屋门,发现洁白的院子里,有一块金红的东西,隐在雪中。他急忙踏着半尺多深的雪,走到跟前,仔细一瞅,不觉倒吸一口冷气:埋在雪里的,分明是那只火狐啊!
郝为仁赶紧把火狐抱在怀里。可是,火狐的身体已经冻僵了。
火狐为什么会死在自己的院子里?摸摸火狐骨瘦如柴的尸体,郝为仁明白了:这小精灵得了病,自知不活,就跳到他家院子里,把火狐皮留给了他。
想想火狐的救命之恩,郝为仁便潸然泪下。
尤氏一见火狐,眼睛分外亮,她对郝为仁说:“你就把火狐皮给我做个围脖吧。”郝为仁伤心地说:“它是我的恩人啊,我怎么忍心要它的皮呢?”尤氏劝他说:“它也只是一个山牲口,况且已经死了,要它的皮,咱也不过分。”
郝为仁说:“虽说它是山牲口,可它对我有恩,对咱家有情有义,比那些忘恩负义的小人还强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尤氏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不敢再说什么了。
郝为仁冒着大雪,来到他们郝家的坟地里,给火狐选了个地方,把火狐装在一个精制的箱子里,埋了起来,又请人刻了一块石碑,上刻:“义狐之冢”。
自此郝为仁和火狐的故事便流传下来。如今,人们来到火狐村,还能见到火狐冢,那块石碑还完好地立在冢前。村里人都很相信火狐的神力,谁家孩子有个毛病,就到火狐冢前烧香磕头,孩子的毛病立刻就好了。因此,火狐冢前总是香火不断。






























[完]


抱歉抱歉,去北京参加百度十周年庆典了,所以没更新。实在是抱歉。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2-05 11:51:00 +0800 CST  
鬼盗








明万历年间,江湖上流传着一个很响亮的名字,叫做“鬼盗阿三”。这阿三是个盗墓贼,虽说干着不光彩的营生,可他古道热肠,经常会把盗墓所得换成银两,半夜送到穷人家门口。官府大员的墓,不知被他盗了多少。阿三让权贵们死后不得安宁,权贵们对阿三恨得那是咬牙切齿。于是,各州府纷纷联合,要除掉阿三。
盗墓通常要两人合作,一人带着根长绳进入墓室,盗取宝贝,然后用绳子系住宝贝,另一个人则拉住绳子的另一端,在墓外望风,同时将盗得的宝物拉上来。阿三的搭档叫胡大,是自己的亲哥哥,两人的长相几乎一样。每次下墓的都是阿三,因为阿三有一手开墓绝活儿,更是胆大心细。
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阿三和胡大来到了已故赵知府的大墓前。胡大对阿三说:“弟弟,官府这次是下决心要拿下你,咱可要小心点啊!”阿三则笑嘻嘻地说:“哥,我是那么容易被抓住的吗?”由于事先已经做了详细的打探,阿三毫不费力就找到墓室入口,打开墓室大门。
进去以后,阿三找到了棺椁,但他没有立刻靠近。阿三盗墓多年,知道这种大员的墓葬很多都有机关暗器。他特意趴在地上,匍匐向前,爬到离棺椁三五米处,突然,不知触碰到了什么,几十支箭从四面八方射向棺椁,有好几支就从阿三头顶擦过。棺椁上插满了箭镞,像一只刺猬。阿三此时才放心走到棺椁前,拔下一支箭,观察起箭镞来。这种箭镞是特制的,只有小拇指甲片那么大,但是上面淬了剧毒,这种毒只要碰到一点伤口,立刻见血封喉。阿三仔细拔下棺椁上的每支箭镞,不然开棺的时候,不小心蹭破点皮就完了。
开完棺,阿三的眼睛都花了,这简直就是金库啊!他一边把宝贝系在绳子上,嘴里一边骂道:“狗日的贪官,贪了这么多民脂民膏,死后还想带走!苦了可怜的百姓!”
胡大在外面抓着绳子,一点一点往上拉,他跟随阿三盗墓多年,也见过不少世面,但赵知府的墓,还是让他惊讶不已。他心想,这回发大财了!胡大把拉上来的宝贝装入大布袋,探下头,往墓道里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阿三快要上来了。”
阿三看着墓室里堆积如山的财宝,发现一次搬不完,还是等下次吧。于是他拍拍尘土,准备出墓。突然,“轰隆”一声,阿三一惊!作为老手,他明白,墓室口被人弄塌了,自己被封死在这里给赵知府陪葬了。
外面,胡大对着墓口跪下,连磕三个响头,说:“弟弟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官府的悬赏太诱人,待我找老主顾把这些宝贝换成银子,再去官府领赏,这辈子我就快活似神仙了。”说罢,他扛起大布袋,大步走开。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2-08 14:00:00 +0800 CST  
交易盗墓所得,见不得人,所以,一般都是半夜进行的。胡大交易完宝贝,藏好银两,正好天亮。他跑到官府,对知县说自己大义灭亲,特来领赏。然后,知县和胡大带着兵丁,赶到赵知府的墓前,打开墓道,一行人进去捉拿阿三。兵丁们哪里进过墓室,即使点了火把,里面还是黑漆漆的,一个个吓得直哆嗦。
只听一声闷响,胡大喊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来,把他拖出去。”兵丁们把阿三拖出墓外,胡大也跟着出来了。守在外面的知县发号施令,说:“阿三只是被胡大打晕了,还没死,快把他的头砍下来,以免夜长梦多。”一个兵丁手起刀落,阿三已成断头之鬼。
胡大跑到知县旁边,说:“老爷,您看官府给我的赏银是不是……”知县鄙视地看了一眼胡大,说:“你为了银子,连亲弟弟都出卖,你还敢要赏银,快滚!否则你和阿三一样身首异处!”胡大一听,顿时面如土色,也不为弟弟收尸,连滚带爬地跑了。
官府的赏银落在了知县手里,知县也因此官运亨通,那些权贵们也兴奋无比。
过了两个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前朝工部尚书的墓被盗了,坊间纷纷流传阿三没死,因为不少穷人又收到了接济的银两,这事情,除了阿三,谁还会干?
原来,阿三的确没死。墓中都是黑暗的,在这种环境中,阿三练就了一双神眼,就是在黑暗的地方,他依旧眼力极好,睹物如白昼。那日,墓口坍塌,阿三就猜测是胡大干的。后来,在赵知府的墓里,阿三看着胡大带着兵丁来,这就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他在黑暗中,趁人不备,打晕了胡大,又迅速换了胡大的衣服,然后装成胡大,躺在地上的胡大,也就自然成了阿三。
知县刚风光了两个月,就要被革职查办。知县是个混子号的人物,他倾家荡产,到处打点,保住了官帽。知县心想,只要保住官帽,钱财不是问题,以后再贪就是了。但有一个问题让他头疼,那就是朝廷要求他在一个月内抓住阿三。
知县经过上次的失利,更加觉得阿三不是一根好啃的骨头。他绞尽脑汁,突然想到,前朝工部尚书的大墓,可不是他阿三一个人就能盗成的,他一定有了新的搭档。阿三神出鬼没,但他的搭档不一定跟他一样精明,充其量也就是跟那个蠢货胡大一样,做做望风这种活儿。如果能找到他的搭档,也许就能找到阿三。
知县派了不少兵丁,装成百姓,四处打探。终于,抓到了一个小白脸。知县看着这个小白脸,对着兵丁破口大骂道:“这样的人也能盗墓?本官被免职的话,先让你们陪葬!”
一个兵丁对知县耳语道:“老爷,这小白脸叫胡利,是个好色的软骨头,跟醉仙楼的头牌妓女是相好的,一刻难离。那妓女对这小白脸也是生厌,只是见他出手阔绰,才应付他,可这蠢货却被迷得神魂颠倒。妓女说胡利有一次醉酒,在床上迷迷糊糊说了句盗墓。”
知县眼睛一亮,对胡利厉声道:“阿三在何处?还不如实招来!”
胡利立刻跪下,说:“大老爷,什么阿三啊?是烤鸭吗?小人听不懂啊!”
知县对兵丁说:“去,先把那个妓女斩了。让胡利在旁边看,然后再看本老爷如何处理他。”说罢转身就要走。
胡利吓傻了,哆哆嗦嗦爬到知县面前,抱住知县的腿,说:“别、别、别,阿三一向谨慎,居无定所,只是要行事了,才会在前一夜的三更通知我。”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2-08 14:00:00 +0800 CST  

楼主:安安_ss

字数:507641

发表时间:2013-04-21 00: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11 09:00:2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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