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鬼故事集】坊间的故事总是那么惊悚?

我这断网三天了,大家抱歉。。。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09 11:20:00 +0800 CST  
度命蝶心



一、死人重生 扬州自古繁华,瘦西湖畔胭脂飘香,古运河上画舫袅袅、这里有如云的美女,有络绎不绝的恩客,也自有一些特别之人。比如,像江枫眠一般,专为风月女子与风月之事绘制丹青的墨客。
扬州遍地勾栏瓦肆,自然也不乏这样的画师,可江枫眠在扬州城却是独一无二的,原因有三。
其一,他的画技神乎其神,足以以假乱真。其次,他擅长卜卦,且十卦九灵。至于其三,便是他那艳丽无双的容颜,硬生生将一众所谓的花魁比了下去,甚至有人戏称他为“扬州第一美人”。
勾栏最热闹的是晚上,但若无客人邀请作画助兴,汀枫眠一般晚上并不出门。可这日晨曦微露的时候,他却一脸疲惫地从外归来,洗了澡换了身衣服,便出门了。
这时候,勾栏的姑娘们都已经睡了,勾栏的婆子们却开始忙碌了,大家买完菜聚在河边清洗,顺便交流一下最新的八卦。
不过今日,婆子们聊的不是往日那些桃色内容,竟是件怪事。
丽春院的张婆子坚称,早上看到城西有名的孝子何员外,扶着他已过世两年的老母亲进了家门!
怡秋院的秋婆子唬得捂住胸口,问她是不是看错了。
张婆子争辩:“我肯定没看错,那长相、那身形、那走路的姿势不是何老太太打死我都不信啊!”
周围的婆子们一听,便也起了好奇之心,正在大家探知底细的时候,燕春楼的钱婆子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出大事了哟,咱们楼里的秋云姑娘没了!”
昨晚上,秋云被恩客包了一整夜的场子,却不想今天一大早上官差就来了,说城西坟场发现了一具女尸,长得很像燕春楼的秋云,让老鸨去认人,结果证实是秋云。
钱婆子拍着大腿道:“真是作孽,秋云死得可真是惨啊,胸前一个大洞,一颗心叫人给挖了去。”
婆子们吓了一大跳,热火朝天地聊起了死得蹊跷的秋云。
靠在树边的江枫眠听得差不多了,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朝家走去。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10 09:26:00 +0800 CST  
二、初遇
江枫眠的家在离瘦西湖畔不远的一条巷子里。
这日午后无事,江枫眠趴在院中的桌子上,一坛一坛地喝着酒。有人说,喝醉了就能看见想念的人,但为何她却从未出现过?
江枫眠是被一阵扑鼻的菜香味香醒的,他扶着沉沉的头,诧异地看着身上的薄被。眉头皱了皱,他起身朝屋里走去,还未到门口,便见一个淡粉衣衫的少女端着一锅粥出来,看见江枫眠惊喜道:“你醒了呀,快喝碗粥暖暖胃。”
江枫眠呆呆地看着她,不由自主地喃喃轻唤:“阿月……”
很久以前,阿月总是做好饭菜坐在院中的繁花丛中,静静等他归来,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少女摇摇头:“我不叫阿月,我叫晓梦,来,喝粥。”她拉他坐下,将粥放在他面前。 过往的记忆如潮涌来,又迅速退去,江枫眠的神色慢慢恢复了正常,他面无表情地说:“出去。”
晓梦依旧笑着:“那我先回去了,我刚搬过来,就住在你隔壁,有事可以叫我。”
晓梦刚要走,却被江枫眠叫住:“站住……你到底是谁?我看不到你的命。”
江枫眠会算命,通过一个人的面相和生辰八字,便能算出这个人一生的命运,可是,从这个少女的脸上,他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晓梦笑了笑,嘴角酒窝深深:“爷爷说,我命很好,不需要别人算,便把我面相上的命数掩去了。”
江枫眠一惊,掩去命数之说也只在古书传说上略有提及,可竟是真的:“能否容江某拜会姑娘的爷爷?”他很想见见这位高人。
晓梦的脸色落寞了下来:“爷爷已经去世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10 09:27:00 +0800 CST  
三、五彩记忆
自从晓梦搬来,江枫眠家就多了一个田螺姑娘,洗衣做饭打扫。。
每天对着那一张笑脸,江枫眠的冷言冷语便怎么也说不出口。这日一回到家中,晓梦便
将一碟桂花糕推到他的面前,见他皱眉,晓梦娇俏地道:“今日是我的生辰,你就是再不喜欢甜食也吃一块吧。”
江枫眠一怔,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若无其事地说:“我有个好友也是今日生辰,只是她出生的时辰不太好,阴年阴月阴时。”
晓梦将阴年阴月阴时算成八字后,摇摇头:“这个时辰是大凶也是大吉,爷爷算过一卦,是‘死而复生’之相。”
江枫眠双目蓦然睁大,声音有些颤抖:“死而复生?你确定?”
晓梦点了点头:“因为我也是这个时辰生的呀,有几次差点死掉,可总能遇到好人逢凶化吉,爷爷说我是吉人自有天相。”
江枫眠手中的桂花糕掉落在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晓梦。寻寻觅觅找了这么久的人,竟然这般莫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无论如何,他都要把握住这唯一的机会。
扬州城的枫叶渐渐红了,晓梦和江枫眠也越来越熟悉了,熟到她已经敢和他开玩笑了。 “这个季节只有菊花,太单调了。”她看着墙角的菊花感叹,“百花齐放最好看了。”
江枫眠轻轻一笑:“我给你变个戏法可好,你先闭上眼睛。”
晓梦乖乖闭上了眼睛。他取了笔墨纸砚,挥笔在大张大张的纸上作起画来。灼灼的桃花、洁白的梨花、怒放的牡丹……绘完,他以自己的血为颜料,给画染了最后一遍色。
“睁开眼吧。”耳边响起柔和的声音,晓梦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满园的姹紫嫣红。秋风吹过,花瓣似五彩的雪花漫天飞舞。江枫眠将一张画满各种蝴蝶的纸放到她的手里:“你吹口气看看。”
晓梦照做,刹那间一只只缤纷的蝴蝶破纸而出,在花瓣雨中展翅而舞。晓梦惊呆了:“真好看。”她开心得像个孩子一般,在落花中如蝶轻舞。
江枫眠含笑看着,不动声色地取了帕子,将手腕上的伤口包扎好。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10 09:29:00 +0800 CST  
四、往事如风 初雪那日,扬州城里何员外一家举家南迁,何老太太死而复生之事在坊间传得扑朔迷离。燕春楼秋云姑娘的死也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而江枫眠也病了快一个月了,本就清瘦的身子更显单薄如纸。晓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除夕之夜,晓梦强颜欢笑做了一桌菜,和江枫眠守岁。
江枫眠的兴致也有些高,取了珍藏的葡萄酒与晓梦同饮,可眼中却慢慢染上了无尽的沧桑和凄凉,他对晓梦说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一位世家公子,资质出众,书画、兵法攻略乃至奇门八卦、风水之事,样样精通。这位公子便是江枫眠无疑,但那时他叫宫翊。翊,辅佐君主之意。
当时的他意气风发,当他发现若是以他的血作于画中,画中之物便能成为活物之时。更有了逐鹿中原、君临天下的雄心。
他与青梅竹马苏落月的婚事一年拖过一年。落月日日守在闺中等着宫翊。她的院中长年鲜花不败,桌上总有可口的饭菜。
然而,宫翊的死敌却抓住了她……她死的时候甚至没有全尸。
当看到死敌送来的落月头颅时,官翊疯了。他杀光了死敌的一兵一卒,然后跪在落月的坟前七天七夜,直至昏死过去。
他的师父救回了他,叹气说:“只怪你贪念太重,阿月已去,珍惜当前吧。”
从那日起,世间便再无官翊,只有江枫眠。江枫渔火对愁眠,他日日活在对落月的愧疚与悔恨之中,借酒浇愁却愁上加愁。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10 09:31:00 +0800 CST  
五、度命
葡萄酒苦涩无比,晓梦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粒粒落在杯中。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晓梦饮尽杯中的酒水,这是苏小姐最常念的诗,她一直在等你,即使她已不在人世。”
江枫眠惊愕地看着晓梦。晓梦笑了,眼角却流着泪。她握住了他的手,一缕缕淡淡的雾气从她的掌心渗入他的手:“当我还是一只蝴蝶的时候,我一直住在苏小姐的院子里,看着她思你念你。她的泪水落在我身上,使我的精魄成形。后来她死了,我也能幻化成人形了,于是我来找你,代替她守你护你。”
晓梦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江枫眠震惊地瞧着她将她的精魄注入自己的身体。
他想挣脱,可却丝毫动弹不得。
“晓梦,不要……”体内的虚弱已散去,可他的脸色却惨白如纸。
他不要她救,他不值得她救!葡萄酒中放了药,他的袖中藏了锋利的匕首,这些天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今日。取出晓梦的心,救活落月,他是这么打算的。
初来扬州时,他日日在烟花柳巷买醉。直到有一日,他从何员外的口中知道了一个传说。
将命度于和死者相同八字的人的心上,再将心放人死者体内,便能起死回生。若死者躯体已腐烂,则另外需一副肉体。
何员外用和他母亲相同生辰的秋云的心,他十年的命,以及江枫眠造出的躯体,复活了他的母亲。
当何老夫人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江枫眠再无顾虑了,他一定要复活落月!只是落月的生辰太过独特,他一直没有找到那个人,直到晓梦的出现。
他将他二十年的命度在了晓梦的心上。但是,晓梦是蝶妖,妖是没有心的。可正是这个他一心算计着的女子,此刻却用她最珍贵的精魄补回了他缺失的二十年的命!
江枫眠抱着晓梦逐渐冷去的身体,泪如雨下:“晓梦,对不起……”
晓梦努力挤出最后一个笑容:“陪着你的这些日子,我很开心。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江枫眠哽咽着点头,晓梦脸上的笑容如花绽放:“我也很喜欢……”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一语成谶。

六、浮生如梦
江南某个偏僻小镇,江枫眠拥着复活的落月站在花丛中,无数蝴蝶在他们身边盘旋,宛若那个爱笑的少女。
晓梦香消玉殒之后,肉身散去,却留下了一颗跃动的心。或许真应了落月“死而复生”的八字,当年她的泪不仅给了晓梦精魄与对江枫眠的思念,还给了晓梦一颗心。有了心的妖便有了情,所以晓梦喜欢上了江枫眠。
庄生晓梦迷蝴蝶。浮生如梦,唯有当前才是真实。














[完]

早上好,前几天断网了,实在抱歉。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10 09:33:00 +0800 CST  
鲛绡帐



(上)
冯癸祖籍山西,出身于盗墓世家,从小就跟着叔叔、大伯打洞盗墓,小小年纪时就积累了一身的经验,声名鹊起,名震巴蜀。
盗墓归属于外八行里的盗门,这一行干的就是没本的买卖,命就是本钱。他十六岁那年,他三叔、大伯还有自己的亲爹在一次翻窑时,从盗洞刚下去不久,整座墓就坍塌了,三个人都被活埋在了墓里。
四川巴蜀这一带,暗地里都把盗墓称为“翻窑”。如果墓中的死人尸体保存完好,没有腐烂,墓中十有八九会碰上些麻烦,这种墓称为“火窑”,多半会有暗器机关,或是毒烟,或是流沙,也有可能碰到诈尸起尸的情形,总之是凶险墓测;如果墓里已经被洗劫一空,让人捷足先登,是座空墓,则称为“水窑”;皇帝或是皇后的墓称为“黄窑”;王官大臣或是封疆大吏的墓称为“红窑”;。墓里穷得叮当直响,没啥值钱东西的叫做“白窑”。
翻窑就怕碰上“火水白”。明知道遇上“火窑”九死一生,但是这种墓里面一般都有特殊的宝贝,才能保证尸体不腐,类似定颜珠或是养阴玉一类的玩意儿,真是弄出来一个,绝对是价值连城的东西,顶得上一箱子金银玉器。所以即使明知道有危险,但是碰到这种墓,也都红了眼的往里冲,结果自然是九死一生。最让人郁闷的就是碰到“水窑”和“白窑”,墓里顶多就有几只大碗或是干脆被洗劫一空,费了半天劲,最后恐怕连这几天口粮都换不回来,也只能自认倒霉。
冯癸独走江湖的这十几年间,交了两个过命的朋友,一个叫周小八,一个叫张宝忠。
周小八祖籍天津,从小在道观里长大,后来打起仗来,老道也跑了,观也被占了,十八七岁就流落江湖,也是苦于生计所迫,无意中就卷入了盗墓这行。当时岁数不大,但是人机灵,又精通风水术,对五行八卦颇有造诣,短短六七年的工夫,就混出了名堂。虽说墨水不多,但对于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这些东西却是了如指掌,这种人在这圈里极受重视。
张宝忠是习武之人,祖传的一身好武艺,身手敏捷,力大威猛,打得一手漂亮的八卦掌,还有一手绝话,就是打“铁弹子”,可以说,那是百发百中,百步穿杨。地地道道的东北人,据他自己说,他家是在旗的,祖上是乾隆爷御前的一等侍卫,高来高去,陆地飞腾,窜房越脊,如履平地,至于这事到底准不准,谁也不知道。
当时在山西有一个很有名的盗墓贼——马六。
马六原名马騳驫,因为名字生僻,所以都叫他马六。以前从过军,打过仗,死人堆里打过滚,生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后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从部队里逃了出来,背地里干起了盗墓的勾当。
因为这人胆大心细,做事利落,再加上为人处事极其仗义,所以在江湖上口碑还不错,颇有些威望。
有一次,马六“支锅”,广发英雄帖。冯癸这哥仨当时年轻气盛,听说是道上的马六爷支锅,顿时热血沸腾,想也没想就插香入了局。像他们这些年轻人,还正处在个人崇拜的年龄阶段,平时经常听说马六的种种事迹,有机会能和马六一起干事,自然是乐不得的。
只不过事后才知道,马六这次支锅挑的竟然是个“黄窑”,墓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后蜀皇帝孟昶。
孟昶是五代时期后蜀高祖孟知祥的第三子,也是后蜀末代皇帝,在位三十一年,四十七岁时暴死。刚做皇帝时,也是励精图治,衣着朴素,兴修水利,注重农桑,实行“与民休息”政策,一度国势强盛,将北线疆土扩张到长安附近。但是在后期,开始沉湎酒色,不思国政,生活荒淫,奢侈无度。
奢侈的程度实在让人砸舌,就连他的夜壶都用珍宝制成,称为“七宝夜壶”,做为自己撒尿的专用品。据说这只夜壶样式奇巧,是用七种名贵珍宝制作,价值连城。当年,宋军消灭后蜀以后,这只七宝夜壶到了赵匡胤的手上。赵匡胤看到后,也是无比震惊,长叹一声道:“溺器要用七宝装成,却用什么东西贮食呢?奢靡至此,安得不亡!”于是大力的把这个“七宝夜壶”给摔了个粉碎。
孟昶的生活奢侈的有名,这七宝夜壶只是个小意思,据说他的一个宠妃使用的痰盂都是“兔毛水晶”制成的,就不要说别的器具了。墓里的宝贝肯定少不了,随便拿出个掏耳勺估计都得是黄金镶钻的。马六事先也和大家说明白了,这次干活,里面有多少宝贝,他一文不要,他就要一件东西,就是墓里的“鲛绡帐”。
说起这“鲛绡帐”,就不得不说到一个人,就是孟昶最宠爱的“花蕊夫人”。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12 09:03:00 +0800 CST  
花蕊夫人不仅人长得漂亮,自幼能文,擅长写宫词。自古才华和美貌在女子身上互不相容,有才的,像是李清照、谢道蕴,面容只能称的上是平凡;而好看的,如鱼玄机、薛涛,其文才和智慧却又远远不及男儿。而唯一例外的,就是这个花蕊夫人,美丽却屏弃妖娆,聪颖而博学强记,对如山的诗词歌赋和纷繁复杂的君王世界,了解的一如俯视自己手心的纹路。正因为这样,也极讨孟昶的欢心。
孟昶很怕热,每年到了炎暑天气,便喘息不定,难于入睡,于是在摩珂池上,建筑了一座水晶宫殿,作为和花蕊夫人避暑的地方。其中三间大殿都用楠木为柱,沉香作栋,珊瑚嵌窗,碧玉为户,四周墙壁,不用砖石,尽用数丈开阔的琉璃镶嵌,内外通明,毫无隔阂。
就在这座宫中,可谓是珍宝无数,但是有一样很特别的东西——鲛绡帐,据说是用鲛人的人皮制成的,薄如纱,轻如羽,暑伏天,置到室内,五米之内,都能感觉到凉风习习,货真价实的一件宝贝。
马六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竟然寻到了后主孟昶墓,冯癸和马六早就认识,马六算起来也是冯癸叔叔辈的了,当年与他爹和三叔是老熟人,所以说起来,关系倒也不远。听完马六的介绍后,这几个人眼睛都瞪圆了,虽说盗的墓也数不清了,可大都是小打小闹,还没干过这么大的买卖。不想用都知道,这墓里值钱的东西那肯定是数不清,这次要是干完了,基本上一辈子就衣食无忧,可以洗手不干了。
江湖人讲道义,这种支锅拉伙,什么事都得听支锅人的吩咐,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得乖乖的听话。无论是入墓还是打洞,亦或是最后分金,支锅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也不能顶嘴。不过马六事前说的明白,墓中别的宝贝他一概不要,只要那个“鲛绡帐”。
盗墓的目的就是为了弄点东西出去换成钱,啥东西还不都是一样。至于那个鲛绡帐,虽说确实是件宝贝,可是谁都知道自己也没长那个富贵身子,根本用不起那玩意儿,马六既然相中了,别人也根本不眼气这个。
当年的后蜀国就在四川成都一带,而后主孟昶的墓就在巴东县。
巴东县自古有“楚西厄塞、巴东为首”之说。境内大巴山、巫山、武陵山盘距,长江、清江分割,南朝宋景平元年置县,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这地方受中原文化的薰染,“忠孝仁信节义”之类的家族观念表现尤为突出,生时孝养,死后厚葬自然避不可免,所以耗费资财的大墓,自然应运而生,一墓千金,不足为过。
除了冯癸他们三个人,马六还带了一个帮手,个子挺高,人也壮实,陕北汉子,都叫他“大个子”,看那身板就是有两下子,跟着马六多少年了,很受马六器重。
一行五人长途跋涉,走完旱路走水路,终于进了巴东的地界。简单修整之后,昼伏夜行,钻进了深山老林之中,差不多一个多星期左右,到了当地人称为“天坑岭”的地方。
当地的人都说这里是“山脚盛夏山顶春,山麓艳秋山顶冰,赤橙黄绿看不够,春夏秋冬最难分”。这地方属巫山山脉的余脉,高山地貌,山体高大。常年暴雨,雨量又多,加上这里属石灰岩地区,在长期风雨侵蚀和河川深切之下,形成了气势峥嵘、姿态万千的座座奇峰秀峦。
天坑岭谷深狭长,日照时短,放眼望去,苍劲挺拔的冷杉、古朴郁香的岩柏、雍容华贵的梭罗、风度翩翩的珙桐、独占一方的铁坚杉,枝繁叶茂,遮天蔽日。这里海拔应该在一千米以上,正常海拔每上升100米,气温会低1℃左右。这伙人到了地方,山谷中的温度已经几近零下。
谷中稀零零的几根古树,一丛丛杂生的野草,透着无尽的荒凉。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12 09:04:00 +0800 CST  
(中)
在马六的带领下,几个人沿着天坑岭一路南行,到了一处极为低洼的小型盆地,四周丛林密布,遮天蔽日,脚下杂草都齐着腰深,这种荒山野岭,每迈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脚下有什么沼泽深坑。
连续又走了两天,终于到了地方,马六从怀里掏出一张古旧的羊皮卷地图,对比着上面粗造简单的线条,左右张望,只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虽然有张地图可以参考,可是眼前的情形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满眼望去,除了树就是石头就是杂草,东、南、西、北几乎一样,地图上的标记看了半天也没有弄明白。
也难怪,都过去了快一千年了,当年就算是块大石头,恐怕现在都变成小石子了。
这里虽说是山凹,温度还可以,但是空气湿冷,侵骨裂肤,就算是这几个人都穿得很厚实,可是从脚底下还是往上窜着凉风,禁不住浑身直打冷颤。就这种鬼地方,兔子都不拉屎,难以想象,堂堂的一个皇帝竟然会选在这里下葬,看来这主儿生前还真是怕热。
开始时,几个人的兴致都还很高,也都是年轻力壮,平生头一回进入这种深山老林之中,觉得新鲜刺激。可是接连找了三四天后,就都有些吃不消了。谷里一天过四季,早春午夏傍晚秋,晚上冷得直缩头,身体再好,也抗不住这种折腾。几天下来,身心俱疲,精神也萎靡不振,周小八和冯癸甚至开始有些发烧了。
马六也没好得了哪儿去,抽着鼻涕,仍旧带着大伙满山谷乱窜,可是转眼过去了将近一个星期了,仍然是毫无头绪。
一轮硕大的落日,隐现入苍茫的天际,大手笔的血色,涂抹了半边天。
马六倚着一棵大树,烤着火,手里还拿着那张地图在不停的研究,打量了一眼众人,心里清楚,照这样下去,带来的给养顶多还能撑个四五天,要是再找不到入口,这次也只能无功而返,卷铺盖下山了。
一大早,阳光刚从山坡上照下来,马六就赶紧叫醒了大家,兴奋的告诉大伙,昨晚上他一晚上没睡,终于想明白了,宋代以前的地图大多是上南下北,和现在的地图方向正好相反,这张地图在宋代以前,方向肯定是上南下北,这么多天,看来是方向搞错了,一直在走反路。
马六这么一说,这帮人都直咧嘴,这些天的罪是白糟了,但是这也不是个坏消息,总好过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大伙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强打精神站了起来,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
张宝忠和大个子都是习武出身,身体素质比其他人好了不是一点半点,到了这时候,方显英雄本色,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落在了他俩的肩上,这俩人也是暗地里相互较劲,谁也不服谁,肩膀上的东西都堆成了小山了,还摆出一幅闲庭信步的样子,一路上说说笑笑,全然不当回事。
沿着山谷往北走出了四五里地,马六突然摆了摆手,让队伍停下了。
山谷的两侧突然出现了一大片枯树,枯树长得极粗,恐怕三个人合抱都抱不过来,显然是生长的有些年头了。看着眼前一大片足有几百棵的枯树,这些人都是目瞪口呆,半晌谁也没有吱声。
马六也是有了名的“土夫子”,大小墓穴掘了不下一百来个,乍一见这里树木干枯,与周围明显有异,下意识就知道这地底下肯定有蹊跷。赶紧从包里取出“寻龙锥”,接好白蜡木杆子,每隔三米左右,开始挨排往下打洞,取土。
“寻龙锥”是一种探穴取土的工具,和“洛阳铲”相似,但是那阵子洛阳铲仅仅还在中原刚刚有人使用,并没有普及。马六用的这种东西虽说比起洛阳铲略有些不足,但是这也是老一辈传下来的,传承几千年了,探穴验土也是行之有效。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12 09:05:00 +0800 CST  
锥头是一种圆尖空心的铁锥,上面可以连接木杆,再系上特制的绳索,不用费太大的力气,就可以轻松的打入地下十几米,甚至几十米深的土层里,等到把锥子提上来后,在空心的锥头里就会带出一些地下的土来,用以识墓断代。
盗墓,自古有之,传承千年。但是说到“识土”,长沙土夫子则是首当其冲,是公认的行家。从土质的结构、颜色及各种包含物就可以准确的看出地下是否有墓。从土粒结构上就可以准确判断是经过后人动过的熟土,还是天然的生土,如果在土里还有陶瓷、金属或是木材的碎片,则更可以进一步推断地下墓穴的大小、年代及布局。
马六不停的打洞取土,察看铲头中的土质变化,足足过了三个多小时,地上的洞和蜂窝眼也差不多了,冯癸几个人在旁边一直紧紧的盯着,心情也是紧张的不得了。马六又一次慢慢的把锥子提上来后,倒出了里面的土,众人差不多同时惊呼了一声,终于看到了“江米泥”。
春秋战国期间封土多为青色膏泥;秦汉期间墓中多有珠砂或是水银;唐、宋陵墓则多“江米泥”;明清墓多用白灰。一看锥子带上来的是“江米泥”,问都不用问,这地下肯定有墓,十有八九就是要找的后主孟昶墓,看来这几天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马六赶紧又连下了几锥,最后总算确定了墓穴的大至范围,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些人中,马六和冯癸是打洞的行家,二人脱下大衣,相互替换着轮流打洞,钢铲翻飞,洞打得很快,天刚刚擦黑时,终于顺利的把洞打到了墓墙外。
五代十国这个时期的墓葬并没有什么大型的地宫或是耳室,基本上就是一间墓室。虽说那阵子小国林立,都是富甲天下,但是毕竟国小力衰,没有实力像大唐盛世那样开山为墓,大多都是大青石堆砌,深埋地下。正是因为这样,墓穴面积小,封土堆不引人注意,加上又没有地上的建筑,所以相对比起别的朝代来说,这个时期的墓则更不好找。话说回来,正因为如此,反而比其它的朝代要幸运的多,盗墓贼也很少光顾。
冯癸用撬棍撬开了几块青石墓砖,弄出来一个洞口后就赶紧的爬上了地面。
这座墓有一千多年了,墓里的空气不流通,真要是冒冒失失的进去,估计走不上两步就得一命呜呼。进古墓,开天窗的道理,这些人都是心知肚明,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歇息一阵,养精蓄锐,等到里面空气流后,还得下去折腾。
足足半个多钟头,这些才依次顺着盗洞下到了墓底。马六伸手摸出一柱香来,用火折子点亮,对着香头小心的吹了几口,把香头吹亮了许多。入墓点香也算是老一辈留下来的规矩,香头上的暗火对地下封闭环境中产生的各种毒气十分敏感,看火头的颜色就可以知道环境的恶劣,空气不好,香头变暗,遇到阴晦湿邪之气香头会变成绿色,一旦碰到毒雾尸毒则立时熄灭。
进这种墓,一般很少会冒冒失失的点根蜡烛就进,都是尽量避免明火。如果墓里有火油,年头多了,会都漂在空气里,遇明火即燃,搞不好,还没看清里面是怎么回事,就得被烧糊了。
等这几个人小心的顺着洞口爬进了古墓,看着香头的颜色没什么变化,提鼻子闻闻,空气里也没什么异味,冯癸这才小心的点亮了一盏马灯,高高的举过头顶,四下照了照。
墓里内部呈圆形,直径近六米,高约四米,顶部为穹窿顶,顶尖有一座石制的莲花形墓盖,墓盖下方垂有一个铁环,挂着一面青铜古镜。古镜能有盘子大小,上面刻着一些古怪的纹饰,虽然常年埋在地下,但是灯光一照,仍然是幽光闪闪,寒气逼人。看着这面古镜,这几个人都是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名堂。
马六见多识广,告诉大伙,这面镜子是镇尸镜,聚阴气用的,可以把阴气聚于一点,再反射到正下方的棺材上,可使尸体免受虫蚁啃噬,至于别的还有什么作用,他也是一知半解。
墓室穹窿顶的四周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绘有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神兽的图案,纹饰粗美,色彩艳丽,足见其画技精湛。
东方的青龙,龙头上扬,张嘴吐舌,好似怒吼,四肢强健,脚踏祥云;南面的朱雀,头戴花冠,目视前方,尖嘴紧闭,双翅展开,双爪站立处,云彩绚丽;西面的白虎四爪粗壮,头低尾高,怒睛圆睁;北方的玄武由四蹄蹬着红色云彩,回望着缠在它身上的大蛇。大蛇在龟背上缠了三圈,张着大嘴,吐出蛇信,令人不寒而栗。
看了半天,冯癸总觉得这四幅画有些不对劲,但是一时又说不出来,晃了晃脑袋,随着众人的目光紧紧的盯住了地面正中的那口大石棺上。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12 09:06:00 +0800 CST  
鲛绡帐(下)
墓室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口巨大的石棺静静的躺在地面正中。
冯癸高举马灯,大个子和张宝忠分别抽出一根精钢撬棍,在马六的授意下,开始撬棺。而张小八和马六则帮着推着棺盖。
最外层的大石棺显然只是棺材的椁套,真正的棺材应该藏在椁中。众人齐心协力,“轰”的一声,把巨大的石棺盖子给推到了地上,露出了一具黑漆漆的黑木大棺。
巨棺浑身乌黑,前高后矮、前宽后窄。长近三米,宽有一米五,足有一人多高。单单那棺材盖就有一尺多厚,无形中透着一股肃穆之气。几个人看了半天,都是不住的砸舌,盯着这口大黑棺,眼珠都绿了。
随着一阵“吱……嘎嘎”刺耳的声音,一尺多长的棺材钉子就被大个子和张宝忠给生生的撬了出来。这两个人都是一身的力气,很快就把十八根棺材钉都给撬了下来。
除了冯癸,其余四人合力往外推那一尺多厚的棺材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木材,奇沉无比,几个人咬着牙,打着号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棺材盖给推动了。就在刚刚推开道小缝时,就听“嘭”的一声,从棺里面竟然喷出来一股白烟,好在是大个子和张宝忠身手敏捷,拉着马六和周小八及时闪身,这才将将的避了过去。
这口大棺显然密封极好,多年以来,尸气积在棺中不散,估计是突然一见风,这才会冲棺而出,真要是被这股尸气给喷上,估计肯定好不了,恐怕弄不好就得当场咽气。
直到这股白烟散的差不多时,马六和冯癸他们这才又小心的围了上去。
借着灯光看得清楚,棺里的死人侧身而卧,双腿微曲,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皮肉竟然根本就没有腐烂,也没有变色,反而感觉白白胖胖的,面容和身体就像是活人一样,躺在棺材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全身赤裸,不着片缕,只是肚子上裹着一圈白布,鼓鼓囊囊的,乍一见这情景,众人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看这死相如此诡异,恐怕这座墓里有点邪门。 毕竟这些人都不是第一次进墓,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见得多了,突然发到是座“火窑”,刚开始有些慌乱,随即很快地就冷静了下来。要是现在就走,谁都有点不甘心,眼瞅着吃到嘴的肥肉再吐出去,换谁也都有些舍不得,盯着棺里那些堆得满满的随葬品,兴奋早就冲淡了本来就不多的恐惧。
马六盯着棺里的死尸,眉头皱了皱,尸身不腐倒也不足为奇,以前也见得多了,只是这种光着身子的死法实在有些奇怪.
人死了都希望死后也能过着在世时的好日子,哪怕活着没穿件像样的衣服,死后也得拼一身好的寿衣,这样死也才算体面。再怎么说,后主孟昶也是一国之君,怎么会光着身子就死了呢?只在肚脐眼上缠了几圈白布,这么寒酸的入葬,实在有点寒碜。再者说,人死之后都是手脚伸直,怎么会佝偻成一团,像只大虾似的蜷曲成一团了呢?
没等这些人缓过神来,还有些目瞪口呆的时候,棺内突然传出一阵“嘎巴、嘎巴”的声响,好像是骨节响动的声音,吓得这几个人赶紧往后缩了缩身,伸脖子又往棺里瞧去。
就见本来蜷成一团的那死尸竟然双腿慢慢的伸直,身子似乎挺直了起来。
张宝忠一见,吓得一咧嘴,看了看马六:“我说三爷,这不是要起尸了吧?”
大个子斜眼看了看,眼眉一立,掏出盒子炮,对着那死尸就“砰、砰”放了两枪,崩得棺材板子直起灰。
两枪下去,恍惚中听到棺里传来“桀、桀”的两声怪叫,中枪的部位竟然留出了两滩黑色的脓血,粘粘乎乎的,颜色黑紫,腥臭扑鼻。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都傻了眼。死了一千多年了,尸身不腐不烂本来就有些蹊跷,但是体内的血竟然还没凝固,还会流血,这实在是有些诡异,难不成这主儿在棺中活了一年多年,一直没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马六手中的那柱香竟然熄灭了,这更让这些人有些心惊胆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马六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看了看熄灰的香,又看了看棺里一动不动的尸体,咬了咬牙,既然都进来了,就这么灰溜溜的出去,实在有点心不甘,把心一横,决定冒险拼一回,冲大个子瞥了一眼,让大个子赶紧把枪收起来,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摸东西,趁早走人!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12 09:07:00 +0800 CST  
棺材里的金银玉器堆得满满的,黄的、白的、绿的、红的都有,精光灿灿。大个子咽了口唾沫,看着棺材里到处都是的那些金银玉石,脑袋一晃,把袖子往上一挽,一弯腰,上半身就弯进了棺材里,伸手开始从棺里往外摸东西。
张宝忠撑开布袋子,在旁边等着,大个子取出来的宝贝回手交给周小八,周小八再小心的往袋子里放,秩序井然,有条不紊。
刚装了没几下,突然就听大个子惊呼了一声,随即把腰抬起,往后倒退了一步,用手指着棺里的死人结结巴巴的冲马六说道:“三哥,他姥姥的,肚子好像动弹了一下!”
大个子这么一说,把旁边的这几个人也都吓得不轻。真要是死了一千年了,肚子还会动弹,那肯定是成了精了?都屏住呼息,各抽家伙,瞪大了眼睛盯着肚子上缠绕的那几圈白布,可是半天也没见有什么动静。
马六虽然也是害怕,但毕竟也见过大世面,大墓小墓进过无数次了,这伙人当中,顶数他主意正,胆子肥,压得住场,此刻一见众人都有点慌了神,左右看了看,冲大个子啐了一口:“瞅**的那小胆,估计是火苗晃的,看花眼了吧?动弹个屁啊!别他妈瞎说,赶紧快点收拾东西。”
马灯的灯光上下跳跃,忽明忽暗,影子也跟着抖来抖去,大个子看了看不住跳跃的影子,晃了晃脑袋,也没敢多说别的,往棺材里看了一眼,硬着头皮又抄起几只翡翠镯子,头也不回的递给了身后的张宝忠。
就在这工夫,眼见那块白布忽闪一下又动了动,怎么看都不像是灯光晃得,吓的大个子一缩脖子,也上来了浑劲,一咬牙,伸手就把那块白布给拽了下来.
白布早就糟朽不堪,用手轻轻这么一拉,就像是蜘蛛网一样,一下子就支离破碎了,成了丝线状。透过丝线,竟然露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大个子壮着胆子把白布又往下拽了拽,这才看清,那黑乎乎的不是别的,竟然是条碗口粗细的大蛇,盘在死人的腰上,足足绕了三圈,蛇头钻进了肚子里,看不见了。而肚脐周围的皮肤上竟然生出一屋透明的鳞片,大小如指甲,如鱼鳞一般,一片挨着一片,密密匝匝。
谁也没料到这白布底下竟然是这个样子,都惊愕万分,就连见多识广的马六也是丈二和尚,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眼见这死主儿并没啥别的动静,总不能这么灰溜溜的就跑了,传出去,以后在这行里恐怕是没法再混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强打精神,壮着胆子走上前走,伸手就把那缠在身上的白布全都给扯了下来。
白布都被撕掉之后,这才看清,身上的那条大蛇显然已经和那死尸长在了一起,都陷进了肉里。挨着蛇皮的部分,尸体肚子的一圈都已经长出来了鳞片,密密匝匝的好几圈,这种诡异的情形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看着肚皮上缠着的那条黑蛇,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像是一尊尊泥塑菩萨一样,动都不会动了。
周小八在旁边看得清楚,壮着胆子用刀尖挑下了一片鳞片,凑近后看了看,当时吓得手一松,刀都掉在了地上。
马六一见,冲周小八吼了几声,催问周小八,到底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小八擦了擦满头的冷汗,指着尸体的肚子颤声道:“三哥,我也没看太好,这个……恕我妄言,我瞅着这死鬼好像是要变龙了!这好像是奇葬八法中的‘盘龙葬’,那条大蛇应该是‘龙引’。是在人刚咽气还没凉透时就把蛇缠在腰上,让蛇咬住肚脐眼,钻进肚子里,利用蛇毒镇住尸体,使之不烂,活血活肉,久而久之,会和尸身长成一体,所以这人身上才会长出‘龙鳞’。你们看那鳞片都是逆着生的,这明显就是龙的逆鳞,好像是要化龙飞升了!”
“啥?变成龙?”众人一听,立时一阵大乱。
周小八的话掷地有声,不容置疑,要是放在从前,谁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么邪性的事,但是眼下这情形,活生生的就在面前,谁都不得得不信了。
马六看了看棺材里的死尸,赶紧问周小八有没有什么处理的办法。
周小八指了指冯癸手上的马灯,说是放火烧棺,一了白了,这是苗疆的一种蛊术,邪门的很,真要是耽误久了,出什么事,他也不知道。
说话间眼睁睁的看着尸体的肚皮又似乎轻轻的动了一下,分不清是尸体没死还是大蛇没死,在这节骨眼上,大家都慌了手脚,冯癸掏出火折子就要放火。
马六赶紧一把拉住了冯癸,伸脖子往里看了看,还是有点舍不得里面的宝贝,不由分说,自己一哈腰,把那尸体推到了一边,双手在其身底下摸了起来,显然不死心,在翻找那件“鲛绡帐”。
尸体底下铺着一尺来厚的云母石,垫着厚厚的一层白玉璧,马六在身下摸了半天,果然摸到一件入手奇寒的物件,心里大喜,一把就给抓了起来。
借着灯光一看,吓得旁边几个人都是直咧嘴,脸色都绿了。
这哪是什么鲛绡帐,分明就是一张人皮。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12 09:09:00 +0800 CST  
看着棺里肤白肉嫩的那具尸体,这些人心里都有点发毛,怪不得瞅着皮肤这么有弹性,像是刚死不久似的,原来死后竟然像是蛇一样在不停的蜕皮。
周小八吓得牙齿直打战,冲马六大喊,让马六赶紧扔了手里的东西,放火烧棺。
就在这一迟疑的工夫,突然就见马六的身体一怔,全身开始痉挛起来,一把扯去了身上的衣服,双手胡乱的在身上抓挠着,五官扭曲,脸上的表情极为痛苦。
突发的这一变故,旁边的几个人一时手慌脚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个子在旁边一见不对,赶紧过去扶住马六,不迭声的问他怎么了。
马六呲牙咧嘴,惨叫声不绝于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早就说不出来话来。
借着灯光,冯癸他们看得真真切切,就见马六的肚脐眼附近竟然长出了一层细密透明的鳞片,都是从肉里生生的钻了出来,却是一滴血也没出。
周小八吓得赶紧冲大个子直喊,让他赶紧松开马六,小心惹祸上身。
就在这时,马六肚子突然胀了起来,眨眼间就胀得像是个待产的孕妇似的,肚子圆鼓鼓的,撑得肉皮越来越薄,都有几乎透明了。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肚皮上的皮肉竟然开始一片一片的往下掉,像是蜕皮似的,顷刻之间,肚子上的皮肉全都脱落了,只剩下一层紫红色的皮膜包着肋骨和内脏,吓得大个子赶紧松开了马六,张着大嘴,呆若木鸡。
马六自己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一脸茫然,似乎肚子不是自己的,一点痛苦的感觉都没有,抬头看了看众人,刚要说话,喉咙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似的,双手紧紧的摸着自己的脖了,脸憋得通红,好像有些喘不上来气了。而肚皮眨眼间就变成了紫褐色,又由紫褐色很快的变成了黑色,看得旁边这几个人都是头皮发麻。
马六绝望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斜眼看了看大个子,冲大个子比划了个手势,让大个子开枪。
大个子晃了晃脑袋,看了看手上的盒子炮,比划了半天,没敢开枪。
这一耽误的工夫,形势突变,就见马六的肚皮开始不断的拱起很多小包,一个接着一个,此起彼消,开始还是几个,后来变得越来越多,这些不断拱起又消失的小包起伏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钻来钻去,数量之多,无法想像。
还没等这些人说话,就见马六凄厉的尖吼了一声,然后双手用力的一挠自己的肚子,竟然一下子挠掉了一块肚皮,看着自己手上的肚皮,马六两眼一翻,栽倒在了地上。
顺着肚子的窟窿开始源源不断地往外钻出很多条黑色的小蛇,一团一团的小黑蛇相互缠绕着从肚子里滚了出来,很快就爬满了马六的全身,熙熙攘攘的把马六整个人都给团团地包上了。
这些黑乎乎的小蛇还没有筷子长,小手指粗细,无穷无尽,越来越多,眼瞅着马六的皮肉一点一点地凹陷了下去,不到一分钟,就只剩下了一具干巴巴的骨头架子,连个肉丝都没剩下。
冯癸一见不妙,赶紧挥手让大伙快跑,可就在这时,就见大个子全身像是筛糠一样抖个不停,脸上青筋暴露,眼珠子瞪的都差点从眼眶里掉了出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发现手背上竟然也开始鼓起包来,频率越来越快,不断的拱起又快速的消失,看着眼前马六的死状,大个子也意识到自已凶多吉少,眼珠子一瞪,伸手抽出短刀,手起刀落,一道血剑射出,左手齐腕掉在了地上,从手臂里开始不断的往外钻出一团一团的小黑蛇,显然已经是来不及了。
大个子看着断臂上不断拱来拱去的这些小黑蛇,吓得是魂飞魄散,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左手一拉,把衣服扯了下去。果然,肚子也开始一起一伏的跳动起来,大个子看了一眼冯癸他们几个人,摇了摇头,冲冯癸他们喊了一声“快跑”后,抽出盒子炮,对准自己的脑袋就扣下了扳机。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12 09:10:00 +0800 CST  
一声枪响之后,脑袋当时就掀去了半个脑壳,“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周小八一吐舌头,告诉冯癸,这好像是中了蛊,估计和他们碰到那尸体有关,肯定这孟昶死前在这墓里做过手脚。
冯癸和张宝忠听周小八这么一说,也是倒吸冷气,眨眼之间就死了两个,这墓里实在凶险,后悔不该贪财,香灭了还在这儿死抗。就在这一愣神的工夫,地上的那些小黑蛇就动了起来,虽然个头不大,但是爬得速度极快,奔着冯癸他们三个人就爬了过来,眼瞅着就到了脚下。
张宝忠一扬手,一颗眼珠子大小的铁弹子就飞了出去,挂着风声,当时就把眼前的一条黑蛇砸的血肉翻飞,看着越来越多的黑蛇前仆后继的围了上来,赶紧拉着冯癸和周小八就往后退。
冯癸这才如梦方醒,吓得一晃脑袋,看了一眼张宝忠,也不来及道谢,脱下衣服卷了卷,点着后就扔了过去,立时,棺材里火光冲天,映得整间墓室一刹那亮如白昼。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墓顶正中挂着的那面青铜镜竟然“啪”的一声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就在镜子落地的同时,墓室穹顶开始一阵“咔咔”作响,“扑簌、扑簌”的直往下掉土,看样子就要坍塌了。
张宝忠身大力不亏,一手拉着冯癸,一手拽着周小八,甩开大步,奔着盗洞口狂奔而去。三人刚刚钻进盗洞,就听墓室里面“哄”的一声巨响,整个墓室就塌了下来。要不是张宝忠步子大,跑的快,哪怕是慢上一秒,估计这几个人非得活活的被砸成肉饼不可。
等他们爬到地面上,才发现这动静弄得有点大了,墓室一塌,地面上竟然陷落了一个直径十多米的大坑,浓烟滚滚,烈焰冲天,烧得枯树“噼里啪啦”一阵爆响,半个山谷都着起火来。看着眼前的火海,三个人心里都知道不妙,这地界距刘湘的部队可不远,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恐怕是要坏事。
果不其然,三人还没到山下,就遇上了上山搜查的大兵,这几个人哪是正规军的对手,火力根本没法比,只好一路上东躲西藏,要不是张国忠身手了得,带着冯癸和周小八拼命杀出一条血路,估计这几个人早就被乱枪打死了。
死里逃生,相当于抢回了一条命。只是没过了两天,就发现城门楼子上到处都挂着他们的通缉令,知道是犯了事,惊动了官家,这里也待不下去了,几个人只好连夜逃离了四川。 自此以后,这几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至于他们几个人的去向,也就没有人再知道了。




















[完]
长期坐着导致屁屁肿了,疼的要死,简直是个悲剧。。。。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12 09:12:00 +0800 CST  
敯府阴兵平叛军




洗雪耻辱
公元420年,握有兵权的名将刘裕废掉了东晋最后一个小皇帝,自立国号为宋,史称刘宋王朝,从而开创了分裂割据的南北朝时代。刘裕及其继承者为巩固刘氏江山,大封同姓诸侯王。于是出身相对卑微的皇室远房宗亲刘彧侥幸被册封为湘东王。
刘彧虽然名义上贵为王爵,但是却备受当朝皇帝刘子业的百般戏弄欺凌。刘子业是历史上荒淫残暴的典型昏君之一,常用侮辱臣下和滥杀无辜来逗闷取乐。他见湘东王刘彧生得身体肥胖,便戏称其为“猪王”。在刘彧一次入朝的时候,刘子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命令侍卫抬来一个猪槽,倒进去腐败得臭气熏天的猪食,强迫刘彧趴下来双手伏地像猪一样去吃。刘彧没有办法,只好强忍着眼泪装作顺从的样子去做。当看到刘彧满脸都是猪食的狼狈相,刘子业不禁开心得抚掌大笑。
刘子业此后不仅多次强令刘彧吃猪食,甚至还骑在他的身上,逼其绕着朝堂爬行。就算刘彧累得满头大汗,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时,刘子业仍不满足,叫侍卫把他抬起来扔进粪池中去“洗澡”。刘彧虽然惧怕生性残暴的刘子业,但是也有忍无可忍怒目而视的时候,刘子业见状便勃然大怒,传来宫廷屠夫要像杀猪一样将刘彧开膛破腹。幸亏当期值日的殿前将军刘成海替其苦苦求情,刘子业才算是格外开恩饶过了刘彧性命,但是照例命令卫士当场鞭笞30下,直到把刘彧抽打得遍体伤痕方才罢手。
刘彧就这样忍辱负重地把委屈和泪水咽进肚子里,表面上对刘子业继续恭顺有加,暗地里却与统兵大将刘成海、李承文结成死党。刘成海虽然同为皇室宗亲,但是同样对刘子业痛恨得睚眦欲裂。因为刘成海的娇妻曾被刘子业以入宫探询臣属家眷为名,硬是强迫留下过夜,直到一个月后才放出宫来。而李承文的父亲在同北方少数民族政权作战中因屡立战功威信大增受到刘子业无端猜疑,以莫须有的谋反罪名将其逮回京活活车裂而死。于是,刘彧、刘成海和李承文在共同反对刘子业的基础上歃血为盟,发誓不诛杀刘子业决不罢休。公元465年冬季,利用刘子业离开建康(今江苏南京市)去余杭赏玩腊梅花之机,以湘东王刘彧为首的反对派势力迅速发动了武装政变。刘成海、李承文指挥忠于湘东王的军队抢占京城后,立即分兵追杀刘子业。刘子业闻讯惊恐万状,率身边禁军负隅顽抗,但是被其杖责过的禁军将领这时阵前倒戈投降了刘彧。结果走投无路的刘子业逃进一座山神庙中自缢而亡,其尸体也被乱兵们剁为肉泥。
刘彧洗雪了积压胸中多年的深仇大恨后,在刘成海、李承文的拥戴下,正式继承了大宝,史称宋明帝。由于其“猪王”的绰号朝内外尽人皆知,自然有许多刘氏诸侯王和地方将领对其不服,纷纷举兵造反。一时之间狼烟四起,宋明帝的统治岌岌可危。刘成海、李承文不愧是刘彧手下忠心耿耿的重臣,领兵冲锋陷阵,但是叛军兵多势众,几个阵仗下来就把两人的队伍打得七零八落。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14 11:53:00 +0800 CST  
阴兵助阵
眼看叛军就要打到建康城下,宋明帝情知江山社稷难保,就准备好剧毒药液,装置于葫芦里日夜带在身边,准备一旦京城失陷敌手就自尽殉节。但是就在叛军节节推进时,却冷不防在紫金山下遇到了一支“鬼魂”军队。这支队伍中的士兵均是个个面目惨白,头发披散,冲锋时口中发出呜呜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箭矢射在他们身上竟然毫无作用,而他们作战时手持利斧,冲入叛军阵营内如砍瓜切菜般骁勇异常。被杀得大败的叛军将领满心诧异,派人进行侦察后更是瞠目结舌。对方的统帅居然是已经死去一百多年的前东晋大将苏峻,这次他带领着一支从地府中组建的阴兵队伍前来襄助宋明帝。
叛军们万万没料到宋明帝会有通灵之术,居然在危难时能够招来苏峻及其统率的三千藤甲兵“鬼魂”为其助战,认为这是天意的安排而让宋明帝坐稳江山。于是在阴兵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在心理上濒于崩溃的叛军主力很快瓦解,甚至纷纷倒戈表示拥护宋明帝。刘成海、李承文趁机重整本部人马配合阴兵进行反攻,不出两个月就荡平了所有反叛作乱的地方势力。而那支立下赫赫战功的阴兵队伍也在一夜之间神秘地从世间消失了。
宋明帝的皇位宝座坐稳后,在诏书中一再表白说正由于自己继承帝位是顺应天意民心,因此破例得到地府阴兵相助,这才以弱胜强击败了反对势力。为表彰苏峻及其统领的阴兵助战功劳,宋明帝亲自在紫金山下摆祭进行悼念,追赠苏峻为“功德圆满大将军”,还拨出专款为其修建了多处庙宇和祠堂。至今,其中的一处庙宇残址仍保留于南京下关的老虎山上。 刘成海、李承文由于在平叛战斗中同样功不可没,又是宋明帝的最主要扶持者,因此自然掌握了朝中重权。宋明帝表面上对两个人信任有加地给予重用,暗地里却派人监视其言行举动,唯恐他们势力过于强大威胁到自己统治。当觉察到刘成海因功恃傲广结党羽时,宋明帝便故意指使心腹人物到街上散布刘成海有图谋皇位的不轨之心。当刘成海被拘捕起来进行讯问时,当然不肯承认自己有谋反野心,于是宋明帝下令将他羁押于狱中以待其反思招供,不曾想身体健壮如牛的刘成海却不明不白地暴毙在牢狱里。
宋明帝暗害掉刘成海后,只剩下势单力孤的李承文,便可以公然下手了。当传旨的宦官带着一杯鸩酒来到李承文府中时,尚蒙在鼓里的他正和密友陈怀远在对弈。听到宋明帝让自己饮毒酒自尽的命令,李承文犹如晴天霹雳般好半晌没能反应过来。稍后他对陈怀远默默地流着泪说:“自古道伴君如伴虎,原以为我尽心竭力小心服侍皇帝就能昭证自己的忠诚之心,没想到还是落得个兔死狗烹的可悲下场!”陈怀远见状气愤地劝谏道:“大丈夫生就天地间,岂能受他人支配生命来显示自己的怯懦,就算是兔子咽气前也要蹬蹬腿,何况堂堂七尺男儿……”
陈怀远建议李承文集合府中亲兵杀向皇宫与忘恩负义的宋明帝拼个公道。但是李承文绝然地摇摇头,表示愿意以自己一个人的身死来换取全家上百口人的生存。于是他最终忍屈含悲地接受了宋明帝赐其自尽的旨意,喝下毒药酒走上了黄泉路。宋明帝还算是人性未泯,特意颁诏让李承文的家属世代享受王爵俸禄。 宋明帝之所以要煞费苦心地除掉对自己来说立下汗马功劳的刘成海和李承文,除了担心两人权重尾大摆脱不掉外,其实更主要的是害怕泄露关于阴兵杀敌的真相。不过在与李承文无话不谈的陈怀远遁入山间隐居后,宋明帝借助阴兵平叛及杀人灭口的秘密还是悄悄地传扬开来。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14 11:54:00 +0800 CST  
还原真相
原来,一百多年前的东晋大将苏峻带兵进占建康控制皇室后,为加强护卫力量,特意精选出三千士卒作为自己的亲兵。为了达到威慑反对派的目的,苏峻计划将三千亲兵训练成以一抵十作战勇猛的所谓神兵。他用重金收买民间艺人制作了三千只“夺魂哨”放在口中吹响时能发出呜呜怪声,仿佛鬼嚎般令人心惊胆颤。苏峻平素喜欢搜集和研究甲胄,毕其生的精力研制了一种专门能防箭矢的藤甲,并且派人到山中采集这种少见的坚实野藤来照样子制作这种甲胄。
就在苏峻的这支手持利斧作战的神兵接近训练完毕之际,不料反对他的温峤和陶侃进兵太过神速,未容苏峻的神兵派上用场就袭占了建康城。苏峻匆匆撤离后将三千只“夺魂哨”和三千副甲胄藏到了蛇盘山的一处山洞里,企图喘息过来后利用它们东山再起。但是就在苏峻刚刚藏好这些东西,混进来的敌方奸细就于夜间手持利刃刺杀了他,并将人头献于温峤和陶侃。
苏峻手下的一名心腹副将携带藏宝图隐姓埋名销声匿迹后,那批“夺魂哨”与甲胄的下落遂成为不解之谜,好在它们并不是真正令人眼馋的金银珠宝,因此没有引起探宝者的关注。直至一百多年后,宋明帝继承大宝,委派刘成海、李承文领兵抵御叛军。正当战事对宋明帝极其不利时,他偏巧偶然间得到了这份藏宝图,于是找来刘成海、李承文面授机宜,拿出府库中的大量金银玉帛专程招募了三千名孤儿出身没有后顾之忧的青壮年男子,利用蛇盘山山洞中储藏百余年的“夺魂哨”和藤甲,组成了一支所谓由苏峻统率的地府阴兵。阴兵们个个脸上涂白,嘴中含哨,衣服里面藏有那种特殊的甲胄,再加上宋明帝甜言蜜语般的种种封赏和许诺,作起战来自然格外卖力。叛军见箭矢伤不到对方,便恐惧地相信他们确实是苏峻带领的阴兵,于是纷纷倒戈投向有“鬼魂”襄助的宋明帝一方。宋明帝在彻底平定叛乱稳固了统治后,不仅没能兑现诺言,为防止机密外泄反而派遣刘成海、李承文将所有阴兵诱进一处狭窄谷地内扎营,而后在上游决堤放水淹死了他们。宋明帝接下来便相继拿刘成海和李承文开刀,以为除掉这两个人后关于阴兵的秘密就会永远封存于世,不曾想李承文在仰药自尽前竟将事情真相和盘告诉了好友陈怀远,遂使这段历史才没有成为未解之谜。
不过宋明帝的好景不长,仅仅做了十来年皇帝后,内忧外患就接踵而来。特别是他常常在刘成海、李承文及三千冤魂向其索命的噩梦中被惊醒,以至于夜不能寐酿成头昏病,直到患上难以治愈的精神分裂症。479年冬季,宋明帝最信赖的禁军将领萧道成重演他当年篡位杀刘子业的故伎而发动宫廷政变,将主子宋明帝腰斩两截,从而结束了刘宋王朝半个多世纪的统治。

















[完]

最近我一直都在生病,而且故事也越来越少,没办法跟以前一样每天一个。所以可能几天一篇故事。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14 11:56:00 +0800 CST  
绳子






跳大神这种巫术,风靡东北三省,特别是在我们那边的农村,对这种巫术可以说是深信不疑。
一般来说,跳大神需要两个人共同完成,一个是大神,一个是二神。大神是灵魂附体的对象,二神则是助手,负责与神灵沟通,回答人们的问题。而大神请来的神或是仙,有的是自家供奉的保家仙,有的就是死去人的“灵魂”。
“跳大神”所治的病并不是普通的伤风感冒,而都是些“虚病”,也就是由于鬼怪做祟而引发的怪病,还有癔症。
大神所信奉的神不是佛教的菩萨,也不是道教的神仙,更不是基督教的上帝,而是各种动物修炼得道而成的精怪,类似于原始的图腾崇拜中的各路神仙,把这种动物仙供奉为自家的保家仙,代代相传供奉。
保家仙里,最常见得有四大仙族。分别为胡(狐狸)、黄(黄鼠狼)、常(长虫,即蛇)、蟒(蟒蛇)四类,在此类仙堂中常见“常天龙”、“蟒天龙”、“胡翠花”等牌位神像,即此四类成员。又分为文仙、武仙、报马仙三大类。其中文仙是指能看病的仙家;武仙就是可以消灾劫难的仙家;报马仙是指报信通风的仙家。文仙一般为狐、黄二仙;武仙一般为常、莽、清风;报马的大部分为狐、黄、清风。
跳大神也有种别的说法,叫做“出马仙”,这种说法一般都是在北方普遍。
很多人都知道“南茅北马”。“南茅”一般是说南方大多普遍使用茅山道术镇鬼,而“北马”是指“出马”。也就是可以请到一些修炼数百年动物仙,也就是“保家仙”的帮助,解决一些疑难诡异之事。保家仙中以“胡黄蟒常”最为多见,道行最高,所以被世人称为四大家族。家族内又以金花教主,通天教主,银花教主,胡三太爷,胡三太奶最为著名,负责统领及监管天下出马的仙家。
记得前曾经有一部很有名的电视剧《我和僵尸有个约会》,其中茅小芳道长被尊称为“南茅”代表,擅长道法驱鬼。而马小玲则是“北马”传人,可以请到“神龙”的帮助,进行伏魔。电视剧自然是虚构的,南茅北马也并非就是指两个人,但有一点是正确的,就是“南茅”擅用道法,“北马”擅请仙,马小玲请出的“神龙”可以看成是她们家的保家仙。只不过,现实中,请到龙为保家仙的似乎很少见。
提起范大娘,村子里流传着很多诡异的故事,最让我记忆犹新的就是发生在我二叔身上的一件怪事。虽然过去了将近二十年了,但是一想起来,现在都感觉全身发冷,背后直冒冷气。
我二叔当兵复员后就回到镇上开货车,跑长途货运。出事的那年刚刚三十岁出头,当时正是三伏天,二叔从沈阳往长春拉货。
这种长途货运车,每辆卡车都有两个司机,两个人轮班开车,这样就可以保证货车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在行驶,缩短车程时间。
当时天已经大黑了,货车过了四平,眼看着要到郭家店了。二叔睡醒一觉后,便换同车的司机王师傅的岗,让王师傅歇歇,换他来开。从郭家店到长春并没有多远,一切顺利的话,估计用不了两个小时就能开到地方了。
当时路上车并不多,尤其是晚上,半天也碰不到一辆车。正赶上阴天,月亮也没有,灯光照射范围以外都是漆黑一片。二叔开着车,行驶了没多久,就发现远处的路中央有一团东西,于是便下意识地减速。等到近些后才看清,不知道是谁丢的一捆绳子。当时他也没多想,把车停在路边后,见绳子完好,直接就把绳子捡了起来,放进了车里。
接着开出没多远,就感觉本来闷热的驾驶室里突然变得凉爽了起来,就像是开了空调一样。但是当时的这种大货车,根本就没有空调。突然变凉快了,二叔也没多想,以为是要下雨了,起风的原因。
夜间开车,很容易困怠,驶过郭家店不远,二叔也有些发困,抓过水杯喝了口水,提了提神。可就在放回水杯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车头的右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老太太。这深更半夜的,车速也不慢,吓得二叔赶紧一个急刹车,差不多都闻到了胶皮烧焦的味道,总算是把车停了下来。
突然急刹车,把正睡觉的王师傅也吓醒了,赶紧直起身子问二叔是怎么回事。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17 09:23:00 +0800 CST  
二叔当时也吓坏了,虽说把车停下来了,但是明显是撞到人了,胸口怦怦地跳个不停,也来不及说别的,赶紧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刚从驾驶室里钻出来,就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连紧张带害怕,立时就出了一身汗。弯腰趴在地上前前后后地看了好半天,奇怪的是车底下竟然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没有找到那个老太太。
王师傅感觉不对,也跟着二叔跳下车来,问二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叔这才把刚才看到老太太的事情说了一遍,说是估计出事了,撞到人了。
王师傅也有些紧张,两个人前前后后地仔细找了找,就连路边的壕沟都看遍了,可是仍然连个人影都没看见。王师傅比二叔大十几岁,左右看了看后,赶紧把二叔拉上车,告诉二叔,这里荒郊野外根本没有村子,这么晚了,怎么会有老太太呢?别不是看到什么“东西”了吧?
二叔心里也有些打鼓,刚才明明看得真真切切的,就是个老太太,还穿着老式的蓝布斜襟衣服,佝偻着身子,不可能会看错,难不成真是撞鬼了?想到这儿,也是一阵后怕,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王师傅换到驾驶位上,让二叔先休息一阵,反正没有多远了,由他换着开。兴许是二叔休息不好,灯光晃得树影看花眼了。
两个人明知这件事有些不对劲儿,但是黑灯瞎火的谁也不敢再多想了,赶紧重新发动汽车,继续赶路。
一路上,二叔根本就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个老太太的影子,正胡思乱想着,王师傅突然又是一脚急刹车,脑袋好悬没撞到玻璃上。
再看王师傅当时脸都变色了,像是一张白纸一样,白得瘆人。直勾勾地愣了半天神,这才回头告诉二叔,好像真有点儿不对劲儿了,他刚才也看到有个老太太,就坐在车头上,和二叔说的模样差不多。
驾驶室里的温度立时下降了许多,两个大老爷们半天都没有吭声。虽然嘴上没说,但是谁都知道肯定是撞鬼了。常年都在路上跑,这处事没少听说,不过一直也都当成故事在听,没想到还真碰上这种邪事了。
二叔当时往车窗外看了看,突然意识到有些问题。赶紧把手伸在窗外试了试,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果然,车窗外热气腾腾,可是驾驶室里也就是二十度上下,车上又没有空调,不可能车内的温度会比户外低这么多。
两个人点着烟后,抽了几口,好歹是缓过神来了。二叔突然想起在路上捡到的那团绳子,直觉感到自从捡回那团绳子就好像不太对劲儿,赶紧把那团绳子掏了出来,看也没看,便直接扔到了车外。
发动汽车赶紧驶离了这里。好在这一路上再也没有发生别的事,总算是顺利地把货拉回了厂子。
第二天,二叔回到家后就开始发烧,头晕得厉害,站都站不起来。在家躺了三天,吃啥吐啥,在医院抓了一大把药,可是病情丝毫不见好转。短短几日,瘦得就脱了相,眼瞅着气若游丝,人要够呛了。
平时家里人都不信这些鬼邪妖异之事,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去请范大娘。
范大娘和她老伴穿戴好行头,摆好香案后,就在二叔家跳了起来。
连唱带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据大神说,二叔碰了上勾魂鬼,身上沾染了鬼气,不出七日,就会魂飞魄散,一命归西。吓得二叔一家赶紧问大神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一直昏昏沉沉的二叔竟然从炕上坐了起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屋里人,目光呆滞,很多看热闹的人都吓得退出了屋里。
后来,范大娘告诉二叔家里人,那天晚上,二叔捡到的绳子不是阳间之物,而是吊死鬼死后用来找替身,勾魂用的。谁要是捡到手上,七日后就会把魂给勾走。算了算日子,还有两天就到日子了。范大娘给二叔出了个主意,让二叔这两天全身都抹上稀泥,然后在菜窖里躲着,不能见着日光,也不能见着生人,估计可以蒙混过去。
据范大娘说,稀泥糊身,藏在地下,那只鬼就找不到了,以为人死了,就会去找下一个替身。到现在也不知道这种说法是真是假,不过,二叔在地窖里躲了三天后,果然没出什么意外。气色渐渐恢复正常,没过几天就又生龙活虎,活蹦乱跳了。
不管是不是巧合,还是真有冤鬼索命这回事,但是一定要记住:路边的绳子,不要捡……




























[完]




屁股疼的都不敢坐了- -,这到底是太瘦还是咋的了- -郁闷。、、、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17 09:24:00 +0800 CST  
斩龙脉






元朝末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朱元璋在军师刘伯温的帮助下,东征西讨,定鼎天下,建立了明朝。
作为帝王,自然想让朱家的天下万世永固,几乎历史上每一位帝王都有这种想法,古往今来,概莫能外。这江山虽说是朱家的了,可这朱元璋疑心很重,怕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被别人夺了,便派刘伯温到全国境内走访,查询各地是否还有龙根龙脉存在。不惜财力物力,一定要彻底斩断天下所有龙脉,以保大明江山千秋万代。
刘伯温领了圣旨,不敢怠慢,巡游天下名山大川,凡有龙脉之山,龙气聚集之地,即命地方官吏调集民众,开山挖掘,埋金断气,彻底斩断龙脉。在刘伯温的计划里,要把西北、西南、华南、华中、东北的龙脉全都斩断,最后只留下安徽的不去挖,因为那里是朱元璋的老家,是大明龙脉兴发之地。
在斩龙脉的过程中,流传着许多奇闻怪谈。相传,有位奇人叫蒲阴阳,精晓玄学术数,明阴阳,懂易理,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夜能观天象,是一位不世的奇才。只不过这个人野心颇大,一心要夺取大明江山,坐拥天下。暗地里,走遍大江南北,遍察三山五岳,虽说也觅得几处龙脉风水穴,可异都不是真龙之穴,虽说可以取得江山,但江山都无法持久巩固,所以只得继续勘察。
这一日,蒲阴阳辗转到了甘肃省的兴隆山附近,突然瞧见西面的兴隆峡谷处紫气氤氲,一束龙脉徐徐从兴隆山谷腾空而起,不禁大惊失色,这等风水宝地,是要出帝王的格局!尤其背靠起伏的兴龙山,面对高耸的栖云峰,内含腾飞之势,外有登天之举,谷中清流沿着山际涓涓而去,宛如玉带,三山低头,九峰朝供,真要是在此处作为墓地,自己的后代定可取得江山,而且能保千秋万代。
在山中盘亘数日,终于在龙脉出没的地方为自己选中了一块风水宝地,心中终于释然,看来将来的帝王必出于蒲家。回到家中,他吩咐自己的儿子道:“儿啊,我的大限之期已到,你也不用着悲哀。我也没能给你留下什么财产,就送你万里河山吧。等我死后千万不能给我身上挂一针一线,一定要赤身倒葬,无棺无椁,一定切记此点。抬着我的灵柩满山走,如果看见蛇打鼓、马摇铃、驴骑人了,那里就是我的下葬之地。我死后的第一百日那天早上,太阳刚升起的时候,你朝着东方连射三箭,必将取代朱元璋成就帝王大业。”
蒲阴阳的儿子半信半疑。
果然没几天,蒲阴阳就死了。儿子便按其遗嘱,不给死去的爹爹穿一针一线,但是他的妻子为了遮羞,硬是给穿上了一件裤头。
没料到天公不作美,竟然连下了七七四十九天大雨。直到第五十天头上,天终于放晴了。
棺材抬进兴隆峡谷时,蒲阴阳的儿子碰巧看见有条蛇用尾巴敲打着卧龙桥头的一面石鼓玩,当时大为震惊,这不正是“蛇打鼓”吗?渐渐深入山谷之内,对面迎来一群赶着马车的商人,马脖子上的铜铃铛响成一片,在山谷里回荡无穷。
蒲阴阳的儿子更加惊奇,又往前走了半晌,突然谷乌云四起,山里又下起了瓢泼大雨。有个农夫的驴子恰巧产下一头小驴驹子,担心驴驹子被雨淋坏了,农夫索性把驴驹子背在肩上下山。蒲阴阳的儿子一见恍然大悟,终于弄明白了“驴骑人”是怎么一回事,当下不禁大喜过望,赶紧将老父亲葬在了这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10-19 11:59:00 +0800 CST  

楼主:安安_ss

字数:507641

发表时间:2013-04-21 00: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11 09:00:2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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