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鬼故事集】坊间的故事总是那么惊悚?

言归正传。话说雍正年间,云南宜良县(今属昆明市)有一对姓章的夫妇,二人本以种地为生,一年到头看天吃饭,只能勉强混个温饱而已。
到后来有了孩子,第一个是个丫头,第二个还是丫头,居然一口气连生了三个女儿,古人本就重男轻女,于是夫妻二人并不气馁,再接再励的生下去,到第四个终于是个小子了,这可把两人乐的合不拢嘴。可是还没高兴完就发愁起来,以前这没孩子的时候还过得去,现在一口气添了四个孩子,那生活水平简直是每况愈下,到了儿子出生的时候,甚至都快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两人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听说养金蚕蛊能发家致富,索性一咬牙悄悄养了一只蛊虫,咬牙坚持了三年之后终于蛊成,自此以后家业暴富,遂成当地一个大户人家。
章家自发家后买了很多仆人,但是奇怪的是每月都要死上一个,原因那是千奇百怪,什么淹死的,吊死的,走路摔死的等等不一而足。最初的时候,人们都很奇怪,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后来有几个仆人逃出来后,大家才知道他家养了金蚕蛊,这些死去的仆人多半是被蛊害了。
章家本就有钱,舍得拿大把银子封嘴,加之又没有真凭实据,所以当地官府也无可奈何。只是从此以后所有人都远离他家,连走路都要绕道而过,虽然他钱很多,但是却没人敢和他交往,以致于后来门可罗雀,当地人也再没人愿意到他家为仆。
而这蛊神每月却必要蛊害一人,实在没办法了,他就在门口大路旁开了一个酒肆,专挑外地不知情的单身客商下蛊,每月一个,不敢间断。后来很多客商都知道每月他这客栈都要莫名其妙的死一个人,认为这是凶宅,于是逐渐住的人也很少了,而蛊神索食又急,章家夫妇很是焦急。
此时章家三个女儿都已长成,大女儿名叫荷珠,二女儿叫连珠,小女儿叫露珠,都已过了破瓜之年,长的是如花似玉,清秀可人,被评为此间的花魁旦首。但是因为当地知道他家养蛊的缘故,没有一个敢上门提亲的。
后来好不容易找了个不知情的外地女婿,才算把大女儿荷珠嫁了出去。这月大女婿及女儿回家,此时蛊神正要索祭,章家夫妇又遍寻路人不得,两人私下一商量,女婿毕竟是外人,死了总比女儿死要好,于是便瞒着女儿给大女婿饭食中下了蛊,结果大女婿中了蛊毒,七窍流血一命呜呼了。
荷珠知道是父亲所为,于是悲愤的上前质问,章父怒道:“这次实在找不到人祭祀,只好用他了。下次要是再找不到,只怕用你们姐妹三个也未可知!”遇见这样的父母,荷珠也无可奈何,只能躲在闺房里终日以泪洗面。
此时正好有一个叫毕路的湖南商人从酒肆外经过,因他第一次来宜良,不知章家底细,看见路边有个酒肆,于是就进来打尖休息。章家的仆人死的死跑的跑,所以酒肆里只好由几个女儿来端茶送酒招呼客人。
这天送茶的正是二女儿连珠,毕路一见一位二八佳人给他端茶,不由眼睛一亮,定睛细看之下,只见她双瞳剪水亭亭玉立,好一个小家碧玉的模样,毕路不由精神一振,一双眼睛盯在连珠身上,动也不动。此时章父自己做了掌柜,正站在柜台后面把这情形看了个满眼。
这几天他正愁下月用谁来祭祀呢,此时一看心中不由暗喜:这不是送上门来了么?于是当即起身上前,几句寒暄客套之后就把毕路的身世打探的清清楚楚。
原来这毕路自小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好在靠着一个好友的资助做点小生意,以前本有一个老婆,也在两年前病亡了。章父得知后眼睛一转计上心头,莫不如先召一个上门女婿,留待下月,就用他来祭祀蛊神。
于是张口对毕路说道:“我有一件心事想对你说,我家三个闺女都没夫婿,家中儿子幼小也帮不上忙,所以我想找一个上门女婿来帮我们老两口。方才我看你长的一表人才,刚好也是单身一人,所以想把我家二女儿连珠许配给你,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入赘我家?”毕路听罢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顺道来喝茶还有这样的好事?一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及至章父又说了一次方才明白过来。
眼见一文不花还能娶个千娇百媚的老婆,加上岳丈一看也是大户人家,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砸在头上,岂有不答应之理。当即站起身忙不迭的点头作答。
章父见他答应也很欣喜,又对他道:“择日不如撞日,依我看今日就可以成婚,不知你意下如何?”此时毕路喜不自禁,自然满口应允,当下便于连珠换上吉服,拜过高堂就成了婚,当晚洞房花烛,其乐融融,正是“香掩芙蓉帐,烛辉绵绣帏”。
时间一晃就到了月底,一日,毕路在走廊上遇见了荷珠和露珠,两人对他做了一个万福之后就走了,只是走到一半又窃窃私语,还频频回头看着毕路,嘴里不时发出叹息之声。毕路心中很是奇怪,但又不好追上去问两个小姨子,于是满腹狐疑的回到房中,正好看见连珠在镜前梳妆,于是就把方才所看到的情形告诉了连珠,并问她是怎么回事。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31 12:16:00 +0800 CST  
连珠听后脸色一变却避而不答,毕路心中愈觉奇怪,于是追根究底非要问个清楚,连珠被逼无奈这才哭着告诉他家里养蛊的事,并对他说道:“自下月开始,又要有一人来祭祀蛊神,我的父亲本想用我们来祭祀,恰好遇见了你,所以以我为饵来骗你上门,到了下个月就要毒杀你了,而我的大姐夫上月就是被这样害死的,你我夫妻情深,我实在不忍眼睁睁的看你送死,这几日正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你重出生天。”毕路听罢瞬间脸色煞白,这才明白天上永远不会掉下馅饼来,没想到这次贪图财色,怕是要把这条小命交待在这里了,当即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急忙问连珠道:“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躲避?”连珠说:“不成你就跑吧。”
毕路刚开始也想过逃跑,可是转念一想,我若是跑了,岳父暴怒之下又找不到他人,恐怕就要用我老婆来祭祀了,那她不是必死无疑?男子汉大丈夫,无论如何不能丢下她独活,于是胸中豪气顿起,对连珠说道:“我不跑,我跑了你就活不了。你既然不忍心我去死,我怎么又能忍心让你代我而亡呢?如果真的这样,我不是成了无情无义之人,必然要遭到天谴的,还不如被蛊害而死算了。
如果一定要死就让我死好了,我绝不后悔。”连珠听了这番话,不由热泪盈眶,感到这个夫婿重情重义,更加不能让他去白白送死,于是对他说道:“如果是这样,你以后一定要听我的话,所有吃的喝的没有我的同意你决不能入口,这样或许才能度过一劫。”
从此连珠日夜提防,两个姐妹也很同情他们,帮着他们一起左遮右挡,所有的饮食,三姐妹必要有一人先尝,否则就放在那里不去食用。如此一段时间,章家老两口无可奈何,一时也找不到下蛊的机会,但是连珠心里还是很担忧,她知道这样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打算和毕路一起逃跑,但是章家两口也想到了这点,就像他们防着父母下蛊一样也日夜盯着,防备他们私奔,结果一家人都被弄的不得安宁。
眼看这月都过了一半,章家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去祭祀,老两口整天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天清晨,章父看着连珠出门洗衣,于是便拿着笔墨纸砚来找毕路,一见他便对他说道:“贤婿啊,我想写一封信给某人,但是自己才疏学浅难以下笔,思来想去还是贤婿饱读诗书,想必写一封信是不在话下,所以有劳你帮我写一下了。”
毕路见老丈人找他写信,想来这也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加上在他家也吃住了这么久,也不好推脱,于是就提起毛笔准备书写。写之前他习惯性的把笔头放进嘴里吸吮了一下,以便把笔尖聚拢(写过毛笔字的都知道),然后才蘸了墨汁挥笔疾书,不一会儿就洋洋洒洒完成了一篇书信交给了老丈人,章父接过信来面露喜色,马上心满意足的走了。
刚走了一会,连珠就回来了,一进门就问道:“我爹到这做什么?”毕路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连珠,连珠细细问当时的情况,当说到吸吮笔尖的时候,连珠把桌子一拍,大惊失色的说道:“坏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我爹肯定在笔尖里下了蛊啊。”此时毕路也反应过来,知道中了老丈人的圈套,不由全身冰凉心如死灰,没想到紧防慢防,结果还是防不胜防啊。
于是和连珠两人抱头痛哭,生离死别啊,那是痛不自禁。过了没一会,毕路蛊毒发作腹痛如绞,抱着肚子在地下打滚,直至气绝身亡。
连珠眼睁睁的看着夫婿死在自己的眼前却没有一点办法,心中悲苦欲绝,几次哭昏了过去,若不是两个姐妹拉着,只怕也跟着就去了。最后几人买来棺木,把毕路连夜葬在荒野之中。
夜里连珠又悲又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正自昏昏沉沉只间,看见毕路却从门口走了进来。连珠一见大喜道:“相公,你怎么回来了?我还到处找你呢,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毕路对她道:“你不要这样,我到了冥间,冥官说我命不该绝。明日午时,有一个新当选的官员经过,你拦轿喊冤,自然就能救我,千万不要再哭了。”
说完他就化作一股青烟而去。连珠伤心欲绝,起身大呼,结果蓦然醒来,才知是南柯一梦,她心中不由惊疑不定,转头看着桌上一盏青灯,想着平日百般恩爱,此刻孤苦伶仃,不由悲从中来,又哭泣起来。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31 12:17:00 +0800 CST  
到得第二日中午,连珠将信将疑的站在门口,忽然看见一堆人马浩浩荡荡而来,打头的几个皂衣吏帽,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后面跟着一顶四抬大轿,正是新官上任。原来路经此地的是今年会考的名进士,新任命的昆明府台,姓郑名进,直隶人氏。
连珠一看果如夫君梦中所言,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前去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郑进正在轿中休息,忽觉轿子停了下来,耳听前面一片哗然,正待问个究竟,已有随从来报,说有人拦轿喊冤。
郑进想我还没上任呢就有人喊冤,再听说还是一个妙龄少妇更觉讶异。于是把连珠叫上前来,细细盘问。
连珠就把家中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道来,这郑进上任前就知道此地有蛊害之一说,没想到刚到这里就碰上一个,找来当地保正一问才知道此家一直以蛊害人,只是官府抓不到证据所以也无可奈何。
郑进一听大怒,想这朗朗乾坤之下居然还有这么凄惨的事情,不好好惩治那还得了。于是马上派一队绿营兵包围章府,把章家夫妇抓来一问,两口子那是矢口否认,头摇如鼓。
这捉奸捉双,抓贼抓赃,搜不到蛊虫,也没办法定罪啊。于是对衙役说道,把竹笼拿来。
原来此次上任之前郑进就听说云南蛊害厉害,所以提前询问了当地的高人做好了准备,随行带了两个竹笼,里面装了两只硕大的刺猬,因为养蛊之家一般都不愿让人知道,养蛊的地方也是非常隐蔽的,而刺猬是蛊神的克星,能找到并杀死蛊虫。衙役打开笼门,把两只刺猬放出来。
刺猬一下地就直奔房间角落而去,遍嗅床下墙洞以及其他可能藏匿的地方。当嗅到大厅左边的柱子的时候,发现柱子下面有一个洞,两只刺猬嗅了嗅,兴奋异常,争先恐后的钻了进去。
等了一盏香的功夫,两只刺猬才出来,嘴里各叼着一截东西,细看之下原来是一只虫一样的怪物,全身赤红,和蛇一样,粗细如同婴儿的胳膊,但是不知道头在哪里,两只刺猬一前一后就给叼了出来,这就是俗称的金蚕蛊了。
此时人赃俱获,真相大白,章家两口面色惨白,身如抖筛,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郑进马上命令随从搜查全家,所获钱银无数,尽数查封。
接着郑进带着仵作,按照连珠的指引,找到毕路的坟墓,当下挖土开馆,发现毕路的身体还尚有余温,腹部鼓鼓而动。郑进命人用淘菜水和死了的蛊虫一起烹煮,然后把煮好的汤汁给毕路服下,不一会儿郑进就打了一个喷嚏,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他一睁眼便看见连珠,恍如隔世一般。连珠悲喜交加也泣不成声,来不及给他解释扶着毕路就回去了。
当天晚上毕路腹痛如绞,然后就开始上吐下泻,一直拉了三天。在吐拉出来的秽物中发现死了的蛊虫大小相连,一个套着一个,就像锁子环一样。
再说章家二老被抓回去之后,一审之下,这些年所毒害骗杀的人不可胜数,因为案情重大,先关在狱中,细细审问。没想到老两口年事已高,身衰体弱,加上又惊又怕,没过多久,就先后在狱中染病而亡。
郑进因为连珠首控自己的父母,能够大义灭亲,所以在查封的财产中匀出一部分赏赐给了连珠,让毕路带着连珠回湖南去。连珠对毕路说:“我走之后,两个姐妹没了倚靠,忍饥受寒,岂不是要活活饿死,我愿意效仿娥皇女英,姊妹共嫁,请你把她们也带上吧。”
连珠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荷珠,露珠,两人也羞涩的同意了,于是毕路就娶了两姐妹,带着三个老婆回了湖南老家。所以说,得到三个老婆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毕路的运气好,也有蛊神的一份功劳啊。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31 12:18:00 +0800 CST  
不上昨天8月1日的



恐怖河尸




日本有关于河童的传说,相传小孩子不幸落水而死,便会在那一带变成鹰嘴,有双鳍,鱼尾的怪物,常常为害船只。
这件事跟往常一样,也是真人真事,并且是我亲身经历的,这事发生在去年的六月,本来去年就准备发出来,已经写好不幸硬盘坏了,然后是一大堆工作,就这么被拖下来了。
事情发生在大热天,应该是暑假了吧,因为我去游泳的时候有不少中学生。
我记得当时自己就有些胖了,胖子怕热,我从小就怕热,不怕冷,再冷的天我也是一条裤子,加上内裤可以算二条吧。不说这些题外话,入正题。
那天我下班回家后换上短衣裤就往浏阳河跑了,我从小不在游泳池游泳,太脏,太多化学物质。
通往浏阳河那有一段路,我走到半路上却看到很多人从河边往回走,怎么回事?隐约听他们说“只有九岁吧?”“八岁吧”直觉告诉我,可能是淹死人了。。。我加快了脚步,到河边一看,果然!
河旁边围着一大群人,崖边的沙土上插着几支香烛,零零散散的烧着一些钱纸,一个中年妇女哭得痛不欲生。。。
我叁步并作二步冲了下去,“哎哎,这位大哥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么?”我小声的问,那人看了我一眼“淹死个小孩子,中午二点多没大人带着就跑过来游泳,四个人,淹死一个了,那叁个吓得跑回家了。”
我弄清了事情,只看人们突然往一个方向围拢,我也钻了进去。塬来是几条小渔船,渔夫们正在网子上撒一些勾子,看他们那样子专心致志的,一个勾子一个勾子的挂,应该是帮着打捞尸体吧,“还是好人多啊!!”我看渔夫们帮着打捞尸体,而且一个个争先恐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
“哎,钱准备好了没?说好的价3000”一个渔夫叼着香烟问到,中年妇女激动的把钱拿出来“早准备好了,你看这是我存折,保证给,大哥,麻烦你了。”渔夫们点了叁支烟,插在地上“河神爷,我们也是帮人,您老人家莫怪。”说完一声“开船罗~~”便把船向中间驶了去。晕,塬来如此,怪不得这么积极!!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8-02 13:46:00 +0800 CST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全盯那几条小船上,船驶到小孩落水的大致位置便把刚刚挂好勾子的网“唿啦”一下撒了下去,以二条船为一组,用网子在水下组成一个类似于火力网的阵营,这种网子有个名堂,在我们当地管这个叫“画钓”如果网子的勾子上勾上什么重物时船会有反应。叁组船就悠闲地在河里游来游去,众人却紧张十分。
十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空气像凝固了一般,静得连唿吸声都能听到,也不知过了多久,第二组船上传来一声大喝“有了,有了!!”众人此时都松了一口气,目光全集中在第二组船上,渔夫慢慢的把网拉上,拉到水面可视范围时说了句“不是!”又把网子放下了,人们开始焦燥不安,有些人已经慢慢向大路上走,离开了。。。
打捞工作又继续了二叁小时,我看了一下手机,上面显示着下午五点十七分,人们开始放弃了,中年妇女又在一旁暗暗掉泪了。
又捞了二十分钟,这时人已得只有十之六七了,渔夫失望地说“没办法,河神爷不通融,算了算了,回家吃饭了,白捞了仨小时!”中年妇女此时大哭到“几位大哥再捞捞吧,啊——我再加1000行不,求求你们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帮帮忙吧,哇哇呜呜——”
渔夫们不耐烦的道“再捞半小时,再捞不上就算了,不赚你这几个死人钱!”这时从外面走过一老者,拨开众人,走到中年妇女面前,不由分说扯了她一缕头发,拖着她一只手走到河水边“来,拿着这头发在水里绞七七四十九下,人就能捞到了。”
“马老爹!”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塬来这马老爹解放前一直帮人算命看相,后来文化大革命,被打成牛鬼蛇神,再后来他就没干这行了,可当时却是名燥一时的人物。
中年妇女开始还将信将疑,“大妹子,你只管在水里绞吧!马老爹肯帮你,你儿子一定能捞上来!”一位大娘劝到,中年妇女一是丧子心切,二来六神无主,一听这话数也不数就在水里拿着自己的叁根头发绞了起来,马老爹在一旁为她默默的数着,“好了,停!”突然他大喝一声,中年妇女也就停了下来,众人皆频住唿吸看着河面。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8-02 13:46:00 +0800 CST  
几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底下议论纷纷,多半是说这马老爹说的不灵,刚刚那个劝中年妇女绞水的老大娘也低声问“马老爹,怎么还没。。。”马老爹不动声色道“一会就知道了。”
又过了叁四分钟,还是一切正常,人们正在偷笑马老爹时,突然一阵大风扑面而来!接着,河里泛起大波,波浪越来越大,人们纷纷向后煺着,“哗——啪”刹时间惊涛拍崖,落水有声,众人都在惊唿时,河中间冒起一阵水泡,水泡越冒越急“咕噜咕噜”,一会功夫水泡中间出现一个小黑点,小黑点迅速涨大,十多秒钟后已成为一个脸盆大小的小黑圈,众人看得呆了,突然“哗啦——”一声巨响,河水化作无数水珠向众人打来,人们纷纷掩面,等回过神来时,小黑圈已经浮出水面,居然是一只巨大的乌龟,更令人称奇的是乌龟背上盘着一条二尺来长,通体金黄,尖头有眼有鼻有嘴,四足,圆尾的像黄鳝一般的动物!
马老爹这时“扑”的一声跪下,同时用那双强有力的手按着中年妇女的肩膀,把她也按跪下“河神爷,小民见此女丧子心切,才求您老人家往开一面,还她儿子个全身吧,也算功得一件,小民从此在家天天给您老人家烧香磕头!”中年妇女此刻不哭不闹,静得出奇“河神爷,我就这么个儿子,您还给我吧,我愿意以我的命换他的命!”
马老爹捡起那落水小孩脱在崖上的衣物来到中年妇女面前“把手咬破,滴点血上去,快!”中年妇女急忙咬破手指,用力向衣物上甩着鲜血,马老爹写差不多了把钱纸裹着衣物用火点着,然后向着河中央使劲一甩“河神爷,就是此子!”说来也奇,那衣物还没烧尽,在水中火居然不灭!
衣服顺着水向河中间的巨龟漂去,快漂到时那金色小鳝“吱熘”一下钻入水里,一会功夫又爬上龟背盘了起来,马老爹盯着那金色小鳝的一举一动,不多时那金色小鳝钻入水口,以头为中心画起了圆,河中间不久便出现一个旋涡,金色小鳝好像发令一般抖了一下,那巨龟“轰”的一声钻入水底不见了。
众人正称奇,渔船远处忽然出现一个旋涡,“快!几位渔大哥,向那旋涡子捞!”旋涡离小孩当时落水的地方已经很远了,按说尸体不应该在这,不过刚刚那几个渔夫也看得呆了,这会听马老爹一喊才回过魂来,划着船向那旋涡驶去,盏茶功夫几位渔夫惊喜的道:“有了,真的有了!是个细伢子!!!”
众人这时都松了口气,渔船用网挂着小孩的尸体慢慢向崖上游来,到了崖边立刻围上来一大群人,我也凑了过去,在清清的河水中看到像是一具年约十来岁的,没穿衣服的小男孩,面部朝下,四肢无力的随着水一漂一漂的尸体,这时跳下一名渔夫,一把抱起了小孩,众人皆让开一条路,抱到崖时,尸体完全看清了,的确是个十岁的孩子,双眼紧闭,脸色惨白。。。
不对!不是淹死的,如果是淹的嘴唇一定是紫色!我见过不少淹死的人,无一例外,嘴唇全是乌紫色!果然不是淹死的,那小孩的嘴里还流着血,血混着涎液向下流着,这时一个中年人说话了“唉,这小孩是被呛死的,肯定是被水一淹受了惊吓,被活活呛死的,要不嘴唇是紫的,而且嘴里不会流血。”
众人中有胆子大的帮忙把小孩抬到了崖上,有热心的打120 110 以极火葬场的电话,一会法医过来也证实了那中年人说的不错,的确是因为无法唿吸致死,而体内并无多少积水,所以可以断定是被呛死的。
“哎,那小孩子的尸体怎么会到中间去了,河水向那边流啊。”“你们不知道,浏阳河这段暗流很多,水底下极其复杂!”。。。
于是在中年妇女节唿天喊地的哭声中,众人皆叹她命苦,慢慢离去了。。。本来故事到这应该告一段落了,可是并没结束。。。
第二日,马老爹无故惨死家中。
第八日,也就是小孩的头七过后,一位中年妇女目无表情来到河边,嘴里喃喃着“是你们害死明子的,是你们,如果你们不来喊他游泳他不会死,我要你们为他垫背!”接着躲到无人的地方解开裤子,弄出什么物事,然后嘴里念念有词,紧接着烧了一些符纸,把纸灰和从裤子内弄出来的物事合着自己的血喝下,最后一步一步向河中间走去,奇怪的是她走到河中间居然不沉!!走到最中间,也就是当初那小孩子被打捞上来的地方时,像块石头一样突然沉了下去,崖边的人们扔在嘻嘻闹闹,根本没人注意这一幕。
第九天,河中间漂上一具尸体,经法医辩认为女性,初步判定年龄在34-36岁之间,体内有大量积水,可以估计是被水淹死,据知情者说前些日该妇女独生子也是于此地被淹死,极有可能思子心切,投河自尽。。。
六月中旬,经视频道播出一条新闻,四名男孩结伴在无人带领的情况下于浏阳河游泳嘻戏,叁名男孩被淹死,另一名男孩精神失常,见到35,6岁的中年妇女情绪激动,安静时嘴里经常喃喃念着“河尸,河尸啊,别过来,你别过来,我不知道,不是我害的,河尸。。。”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8-02 13:48:00 +0800 CST  
饼铺



王庄是个较为封闭的小村子,地处几座大山的中间,交通不便,与外界没有太多的接触,民风很淳朴,村民都是以种地为生。
老王两口无儿无女,种了一辈子地,年纪大了,有些干不动了,寻思着挣点钱养老,于是在村东头开了个烧饼铺。老两口起早贪黑做烧饼,卖烧饼,买卖倒也不错,主要是卖给那些下地干活回来的晚的村民,也有的早上经过老王饼店的时候顺便带上几个,中午就在山上凑合一顿。
按说每天一大早和傍晚时烧饼店最忙的时候,这天早晨不知怎么的,却是异常冷清,仿佛村民都集体赖床了。老王正纳闷呢,隐约间听见村里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其中夹杂着些许人的哭喊声。这深秋的季节早上本来就挺冷清,这声音听着凄凄切切,格外的瘆人,难道,村里出事了?
老王招呼老伴看着饼店,自己朝着哭声传来的地方走去。走到跟前一看,是二牛家。这二牛生的是膀大腰圆,浑身是劲,一看就是好把式,去年娶了村里的翠花做媳妇,小日子过得虽说穷了些,可也是有滋有味的。这翠花也算是村里最俊的女人了,那脸蛋,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当时那么多家境比二牛好的上门提亲,翠花愣是没答应,偏偏看上了二牛。谁知道这才成亲一年多就出事了。老王挤到人群前,扯了扯王老太:“这,这是怎么回事?”王老太抹了把眼泪:“唉,可怜的孩子,二牛他媳妇去了。”老王一惊,接着问道:“二牛媳妇?她不是要生了吗?怎么……”王老太的眼泪抹得更频了:“这孩子,几个弄婆忙活了一天一宿也没生下来,难产死了,唉……”老王一听也觉得心里挺不得劲,挺好的小两口,唉,近前去安慰了下坐在翠花身边的二牛,心下凄凉,转头看了眼翠花,只见翠花瞪大着双眼,眼中透着浓浓的不甘,原本姣好的面容现在却有些狰狞,双手死死抓住那被血浸透的床单,已经泛白的指间骨节突起,像是用尽了生平的力气,身下一片血污。如此血腥的场面,老王是第一次看见,不禁心里发毛,于是又安慰了二牛几句赶紧退了出去。
在那个年代农村都有一些从老辈传下来的习俗,其中一条就是,女人如果没有为婆家生下一男半女就死了的是不能进祖坟的,也不能进王家祠堂,还得在去世的当天不过午就下葬,于是翠花被草草的埋在了村西山头。回到家中,老王总想着这事,觉得二牛和翠花可怜,也觉得当时那场面触目惊心,回想起那满炕的血,老王打了个寒颤,当天便早早的收了店,也早早的躺下。也不知睡了多久,老王被一阵拍门声惊醒,看看身旁熟睡的老伴,老王觉得有点奇怪,老伴睡觉一向警醒,稍微有点动静就会醒过来,这门拍的这么响老伴倒打起鼾了,老王摇摇头,心想或许这几天做饼太累了,当下起身点起油灯,问道:“你是?”女人见老王抬灯,赶紧抬起手遮住脸,又伸出另一只手递过二个铜子也不答话,老王见人家不说话也不好追问人家,于是收起铜子递过两个烧饼,那女人接过烧饼便转身离去,看着女人的身影老王感觉有些眼熟,是谁呢?却又一时记不起来,老王没想太多,把门闩拉上回屋睡觉了。
一大早,老王被老伴叫醒,“怎么了?”老王问。只见老伴一脸惊惧,仿佛受了惊吓,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饼,钱,不对……”老王一笑,道:“昨天晚上有人来买饼,我看你睡得挺熟,没叫你,卖了两个,钱在抽屉里。”老伴好像没反应过来,拉老王起来:“不是,你来看。”老王心下奇怪,老伴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不就两个饼吗?来到抽屉前打开一看,老王呆住了,抽屉放着两枚钱,却是纸币,老王只觉得屋里温度霎时降了好几度,一股冷气从后脚跟沿着后背直窜上后脑,汗毛直挺挺的竖了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昨天二牛媳妇去世,村里人都去吊唁了,白天的时候,饼一个也没卖出去,只有晚上卖了两个,收的却是纸钱,见鬼了!
老王知道昨晚来买饼的那位,只怕不是个人,回头看看老伴还是一脸惊惧的瞪着那纸钱,怕是被吓坏了,老王拍了拍老伴,故作轻松的说:“肯定是谁趁着晚上看不清来糊弄咱的,昨晚我拿灯的时候,那人还用手挡脸呢。”老伴这才松了口气,看想老王:“真的?”老王一脸正经的说:“真的,那人也不说话,嗯,应该是怕我认出来,把钱放我手上就走了。”老伴推了老王一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招惹上什么东西了。”老王笑笑,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只是不敢和老伴说,怕吓着她。
自从遇到这事,老王心里一直不踏实,每天收的钱都要重复细数一遍才放心,一连几天过去了,再也没收到冥币,老王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这样一直过了几天,这天傍晚,天气有些阴沉,下地的村民陆续回来了,经过老王的饼店,有些人就进来买几个烧饼回去。天越来越黑了,人也越来越少了,老王正准备关门收档,就听见有人喊:“等等,我要两个饼。”是个女人,老王正好剩最后两个,就卖给那女人,接过钱随手扔进抽屉就关门了。第八天早晨,老王又被老伴叫醒了,老伴脸上惊惧的神情比上次更甚了:“钱、纸钱!”老王赶紧起来,拉开抽屉一看,两枚纸钱赫然放在所有铜钱的正上方,显得格外的刺眼,老王只觉手脚冰冷,不住的打颤。这是第二次了,老王仔细一回味,纸钱是放在最上面的,也就是说应该是最后收的,最后收的是一个女人,难道又是上次晚上的那个女人?老王沉不住气了,他赶紧拿了纸钱往王老太太家跑去。王老太太是村里的神婆,只是年岁大了些,去问问她,就算不能解决,也能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吧。王老太接过纸钱,又听老王把整件事前前后后讲了一遍,沉思了一下,说:“那东西还会再来的,你回去吧,准备一团红线,线头上引上一根大头针,这针得要扎过手的,等她下次来,你把针别在她的衣角上,等白天沿着线走,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老王急道:“那谁敢往上别呀,谁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再说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呀。”王老太说:“实在别不上就插在饼上也行。那东西来的时候,你会觉得忽然全身发冷。”老王这才安了心,谢过王老太往家走去。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8-02 13:50:00 +0800 CST  
经过这两次事后,老王卖每个饼都仔细看看收到的钱,尤其是天黑的时候,一连几天过去了,再也没收到纸钱,老王没有掉以轻心,就在这天傍晚要关门的时候,远远的来了一个人,老王只觉得身上一冷,他明白,那个女人,不,是那个女鬼又来了,还是要两个饼,却并不近身,老王趁转身放钱的时候,将针插在饼上,把饼给了那个女人。天越来越黑了,老王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风吹着树枝发出“呜~”的声音,好似鬼哭一般,听着格外瘆人。好容易捱到天亮,老王赶紧去找王老太,把昨晚的的事告诉她,王老太略沉吟的一下,说:“你去找几个小伙子,我们一起去看看。”老王赶紧去找了几个小伙子,其中就有二牛,大家拿了顺手的家什,也就是铁锹什么的,随着老王往西面走去。大家沿着红线一直走到西山头,到地方一看,这不是二牛媳妇,翠花的坟吗?那条红线,就没入坟中。此时虽然是快到午时了,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头顶,却照不来一丝热气,大家觉得寒气从脚底升起,直向脑门冲去,并迅速铺满全身,众人不觉打了个寒颤。王老太脸色不大好看,老王和二牛却是直接傻傻愣在当场;老王想不明白,自己跟翠花是无冤无仇的,她何苦两次三番的来吓唬自己?二牛更想不明白,自己媳妇生前那是温柔贤惠,与村民相处的很融洽,这人死了怎么却变成鬼了?还去人家老王那买饼?难道是因为家里太穷,翠花自从嫁过来便连一口烧饼都没吃的上?如此一想,二牛便忍不住泪如雨下:“翠花,都怪俺没本事,生前没让你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要找,就找俺吧,别吓唬老王大叔了。”
刚说到这,忽然听见一阵小孩的哭声。在这个时候,听着却是格外瘆人,这哭声隐隐约约,仔细一听,好像是婴儿的哭声,再仔细一听,仿佛……仿佛哭声是从坟里传出来的。大家不禁倒退几步,紧盯着翠花的坟,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大家握紧手中的家什,尽管只是农具,也让人觉得心安一点。那哭声渐渐大了起来,仿佛要从坟中破土而出,大家脸色都不好看。王老太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转身望向二牛,似是心里挣扎了一番,开口道:“二牛,我们都动不了手,但你能,她是你的媳妇,不会害你。”说完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太阳,眯起眼睛,“老王也去,她去买过你的饼,肯定也不会害你的。”说着,王老太转身看了看老王,又道:“你们两个去把坟扒开看看吧。”二牛与老王都不愿,一个是不忍,因为里面是自己的媳妇;一个是不敢,因为在场的就他与翠花的鬼魂真正接触过,自然怕的不得了。二人正犹豫着,王老太又补了一句:“过了午时就晚了,你们看着办吧。”两人这才慢吞吞的拿起家什开始刨翠花的坟,随着坟头的土越来越少,那婴孩的哭声越来越大……
终于见到棺材了,两人住了手,齐齐的看向王老太,王老太盯紧着棺材,只见棺材正上方竟然长了一颗小树苗。王老太松了口气,看了看二牛,笑着说:“二牛起开吧,里面有你的孩子,翠花为你生的孩子。”二牛一听,像是傻了一般,怔怔的看向棺材,口中不断的呢喃:“不可能,怎么会?她明明死了的啊?”王老太催促道:“快去吧,这棺木上生出小树苗,便是新生的意思,老王,你帮帮二牛。”老王有些吃惊,却不像二牛那样盯着棺材出神,听王老太一催,忙走上前去拉二牛一起走到棺材两边,用力的把棺材撬开,当棺材盖掀起时,大家都呆住了,只见翠花端端正正的躺在里面,双手平放于两侧,脸上神色安详,好似睡着了一般。在她的肚子上,正趴着一个小娃娃,小娃娃身上没有衣服,手上牵了根红线,红线上有根大头针,大头针正别在那饼上!小家伙正睁着好奇的眼睛四处张望,当望向二牛时,便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二牛赶紧将孩子抱起,用自己的衣服将孩子裹住,紧贴在脸上怔怔看着棺中的翠花,扑通一声跪下,朝翠花磕了三个头,说:“翠花,去你该去的地方吧,咱们的孩子俺二牛肯定会好好照顾大的。”
大家都啧啧称奇,甚至都忘了害怕,谁见过这等奇事啊!王老太吧二牛拉起来说道:“把坟合上,让翠花安息吧。我们也该回去了。”于是大家合力将坟合上,又各自吊唁了一番便一起回去了。
据说后来王老太给孩子起名王官升(棺生),二牛又让官升叫了老王头两口爷爷奶奶,老王头很是高兴,自己无儿无女的,现在有孙子啦~!听说王官升后来真的做了官,为王庄做了好多好事呢!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8-02 13:50:00 +0800 CST  
莫相思



我出生在一个月圆之夜,于是我有了一个美丽的名字:明月. 十五岁那年,凭着一首赋词,我成了名满京城的才女.明月啊!如明月一般的女子,我没有倾国倾城的娇艳,然,我是美丽的,温柔而婉约的,如月光一般柔和而恬淡,淡淡的光芒高雅,宁静. 从此,前来求亲的王孙公子络绎不绝,几乎踏断门槛. 我是大家闺秀,深闺里的日子是寂寞的.我满腹的才气和大好的青春年华都埋葬在这幽深的庭院里,我含苞待放却无人能识,和花园里那怒放的花朵一般只能静静的开,无声的谢,我开始伤春悲秋,开始学会忧郁. 十七岁那年,我那任吏部侍郎的爹爹升至吏部尚书,朝中的大小官员携公子前来道贺,顺便一睹明小姐的风采. 我坐在帘后弹着古筝,一曲终了,帘子被挑起,露出一张英挺而霸气的脸,"果然名不虚传,明月一般的女子呵!" 在四目相交的那一刹,我知道我沉沦了.我的心不可遏止地颤动着.这狂涓又飞扬跋扈的男人呵,却极不相称的有双忧郁的眼,和我一样伤春悲秋般忧郁的眼神. "如明月一般遥不可及的明月,以后,你就是我的了!"不顾满厅惊诧的眼神,不顾爹爹的推托,男人一把揽住我的纤腰,宣告了他的所有权. 他,当今皇上最寄信的皇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王爷. 从此我便跟了他,无名亦无份.只是没人知道,我是心甘情愿的,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已恋上他. 他尚未娶妻,只因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月儿呵,我一天也无法没有你,我一定要向你爹提亲,娶你做我的妻子."从此,我无怨无悔,甘心为他万劫不复. "遥,你是真的很爱我吗?"和所有的女子一样,我也对我的幸福没有安全感,也许是因为我太幸福. "月儿,我的小傻瓜,我当然爱你."从他嘴里说着极度宠溺的话语,这霸气的男人啊,却可以为我这般温柔. "遥,我也爱你."我满心的感动,抚着他在月光下更显英挺的脸.我是他的明月呵,独一无二的明月.月光下,他的眸子水一般的温柔,漾着淡淡的忧郁,象一片汪洋,几乎让我淹溺在里面.
后来,我渐渐懂得了,像他这样的人是不懂忧郁的,即使它是那般真实的存在.遥,霸气的遥,狂涓的遥,飞扬跋扈的遥.终究是傻呵!明月,这样的男子怎会知道忧郁为何物. 即使整日在屋里写诗作画,我也感觉到了王府的变化.那大红的喜结,大红的灯笼.遥,终于要娶我做他的妻子了吧! 压抑着满心的欢喜我等待着我深爱的男人. "遥!"我象一只欢快的小鸟投入那宽阔的怀抱. "月儿,我就要成亲了." "嗯,我知道."我埋首在他怀中,高兴得脸儿通红.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8-03 11:44:00 +0800 CST  
"你知道了."我听见他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你真好,月儿,等成亲后我马上娶你为妾." "你要娶的不是我么?"揪痛了心,我如坠冰窟,紧紧抱住他想汲取一丝暖意. "月儿,我要娶的是当朝王宰相的千金." "为什么?"我的眼泪大滴的掉下来,"你还爱我么?"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忧郁的眸子. 轻抚着我的秀发,他安抚着我,"只是为了巩固朝政,不管怎么样,我是爱的都不得是你呀,月儿."那忧郁的眼神愈发忧郁,颤抖着唇,我几乎不忍苛责他. 然,我不甘哪! 即使那忧郁是一片汪洋,我也要做精卫来填平它. 眼泪泛滥成河,我颓然放开圈在他腰间的手,"巩固朝政可以让皇上娶啊,反正他要娶多少都不得可以,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你?" "月儿,生在官宦之家的你不会不明白,哪个王孙公子不是三妻四妾,我只是娶两个.何况皇上已经下旨赐婚,这件事没有转寰的余地了."依然忧郁的眼神,述说着他的无奈. "你可以反对呀,你是皇上最寄信的皇弟."我无望地抗争着.第一次觉得那忧郁是那么深,而我的翅膀是这般的无力. "没有那个必要."从他嘴里吐出冰冷的字眼. 我无力垂下疲累的翅膀,我,终究是做不成精卫.
大红的花轿,喧天的锣鼓,九王府迎来了它的女主人,只是王妃不是那个叫明月的女子. 红红的烛火,映着我苍白的脸色,外面的喧嚣映衬着这厢的冷清.为自己斟上一杯酒,我涩涩的笑了.人生一世,活着有什么意思?赤裸裸地来,赤裸裸地去,到头来也只是黄土一捧,薄酒一杯. 纤纤素手在白绫上打上死结,我含泪了结了我二九的豆蔻年华. 幽幽一缕芳魂飘至地府,我只愿来生成木成石,也再不愿投胎为人,在万丈红尘中历经劫难. 站在望乡台前,我再也望不见我深爱的人,再也听不见双亲哀切的呼唤. 罢了,来到奈何桥上,我捧起孟婆汤,只要喝了它,就忘了那些悲喜哀愁了. "明月,"铁面判官阻止了我,"你还有四十所阳寿未尽,还有一段姻缘未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我流着泪,"可是我不想活啊!" "傻孩子,忘了吧!"孟婆苦口婆心劝着我,"薄幸痴心,都只是一场空啊!" "那么,给我一碗孟波汤再送我回去吧."我恳求孟婆. "荒唐!孟婆汤是投胎转世之人才喝,你回去吧."判官挥一挥手,我万般不愿地飘离地府.
再次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原来我已被埋葬.心想着这样也好,就让我闷死在里面吧. 谁知开不从人愿.盗墓的贼挖开了我的棺木,我直挺挺的坐起来. "鬼啊!"贼人吓得落荒而逃. 我从棺木里出来打量着我的墓碑,上面书着:爱女明月之墓.闭上眼,我流出了最后一滴为他而流的眼泪,我狠心的爱人哪,至死也没给我一个名份.罢了,那个痴傻的明月已被埋葬,从今而后,不复相思,心思与君.这世间再没有明月,只有一个重生的女子---莫相思. 辗转漂泊数年,直到遇到那个月光般恬淡的白衣公子.终于,我拥有了我的幸福,他是我的夫,我是他唯一的妻,唯一的女人.只是偶尔在月圆的夜里心中有着微微的刺痛. 又回到了京城,我以为再也不会回来的伤心之地.这才知道,我的夫,竟是首富之子,一个为了医术而放弃了财富的奇男子,不禁感叹上天终是待我不薄. 再次遇到他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人还是当初的人,只是有了不同的心境,原以为会掀起惊涛骇浪的心竟平静得水波不兴.抬眼望去,视线交错中发现他眼中的惊诧,那忧郁的眼神一如往昔. 我终于明白了,那不是他的忧郁,那只是我的眼反射在他眼中忧郁的光芒.那忧郁如往昔一般深如海洋,只是这次,我再也不做那傻傻的精卫. "这位是..."他的眼中多了一丝苦楚,我却再不会为他心痛. "内人莫相思."夫回答着. "莫相思,莫再相思~~~"我听见他低低的吟着. 道了个万福,我走出大厅,走上曲折的长廊,隐隐有好事的仆人谈论着九王爷的旧史. "听说那明月小姐死后不见了尸身,有人说她化为厉鬼向九王爷复仇." "所以九王爷娶妻必死,至今连子嗣都没有一个,听说是他负了明小姐,受到了明小姐的诅咒."
我淡然一笑,都与我无关了,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微笑着,我向后倒去,我知道我的夫会接住我.因为今日,我是那个幸福的女子莫相思. "听人说你很像逝去的明小姐."是夫温和的声音. "可能吧,不知道." "你知道吗?你的眼神很忧郁." "是吗,不知道." "忧郁得象一汪深洋." "可能吗````" 我知道那片海不会太深,只要他用爱来填满. 时间不要太多只要一辈子,我便已足够.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8-03 11:45:00 +0800 CST  
花手绢



说起来,这个故事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那个坐落在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的小村庄刘村,有个奇异的风俗,就是新婚的小媳妇在新婚后的第一天,是不许去村尾的池塘边的。
这个风俗已经有很久了,奇怪的是,在平原上只有这个刘村才有这个风俗,而即使是在离刘村只有五六里路的张家庄,也没有这个说法的。
这个风俗相传下来,几十年也没有人违反过这个风俗,反正新媳妇们也乐得不做事。
村里有个小伙子叫国礼,从小就死了父母,靠着乡亲的周济长大成人。村里给他分了土地,国礼靠着自己聪明能干,生活富足。谈了个女朋友叫小霞,是外村的,已忙着要结婚了。别看国礼大字不识几个,小霞可是个高中生。两人感情很好,小霞常来帮国礼做做家务事。小霞妈常说小霞,还没结婚就天天往国礼那儿跑,让人说闲话,可小霞是读过书的人,不理那一套。
小霞和国礼结婚前,国礼对小霞说过关于村里风俗的事,但小霞认为那是迷信。而且,国礼是个孤儿,结婚后第一天,小霞不去洗,难道叫国礼去吗?男人做这样的事,让人笑掉大牙了。
热热闹闹地办完结婚喜宴,等那些爱热闹的年轻人离开已是半夜了。劳累了许久的国礼和小霞,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睡着前,国礼还叨叨着:“明早你别去村尾池塘洗东西,等我去吧。”
一早小霞就醒了。
醒来看见国礼还在酣睡,想着为了操办结婚,国礼忙坏了。所以她悄悄地起身,到厨房里拿了半篮子山芋,摸了两个腌鸭蛋,一疙瘩腌咸菜,又拿上两人的脏衣服,一个人上村尾的池塘洗东西去了。
小霞一边洗着衣服,一边想着未来的生活,心里甜丝丝的。
正想着,小霞看见池塘的水面上漂来一面手绢。是谁也这么早呢?一定是村里的嫂嫂或婶婶,应该打个招乎的,小霞抬起头来四处看看,池塘边一个人也没有。
再看看池塘里的小手绢,已漂到离小霞不远的地方了。手绢很精致,不是一般的布的,而是丝绸的,白色手绢上绣着粉红色的荷花和碧绿的荷叶,还有两只彩色的鸳鸯。小霞越看越喜爱,看看离自己不是很远,似乎伸手可以捞到,于是伸出手去捞捞看。可是捞来捞去,离那小手绢总是差了一点。
想想小霞就要放弃了,可是那面小手绢又向着小霞漂近了一点。也许这一下就可以捞到了,小霞看着那面精致的小手绢,实在是太喜欢了,于是又把身体向池塘边移一移,再次伸手去捞手绢。但是还是差了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就可以了,小霞又将身体向池塘里移了一点。终于捞到了,小霞一把抓住手绢,正要向上拿起,忽然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向水里面掉下去。
国礼一觉睡醒来,发现小霞已不在身边了,他想起小霞可能是去了村尾的池塘洗东西了,于是慌忙起来,想去村尾看看。
国礼正在穿着衣服,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叫他,不是小霞的声音。国礼慌忙走出去,却看见门口站着几个女人,都是本村的嫂嫂和婶婶。
听着几个女人吱吱喳喳说了半天,国礼才听明白,原来这几个女人在村尾的池塘边看见国礼家的衣物和篮子,却没看到有人,想来想去,不知是不是小霞出了事。
国礼来不及听完这几个女人的议论,向着村尾拼命跑过去。在村尾的池塘边果然放着国礼家的篮子和衣物,但是却不见小霞。池塘边也已聚了好多的人,都在低声议论着。国礼问了好久,没有谁看见过小霞。大家都认为小霞落到池塘里去了。
国礼和村里的年轻人都跳下池塘里去打捞,但是捞来捞去也没捞到小霞。
国礼希望小霞只是一时有事走开了,过不久就会自己回来,村子里的叔伯婶娘,兄弟姐妹们也都围在国礼的家里,安慰着伤心失神的国礼。
村里有个疯老头,没儿没女没什么亲人,他自己一个人住在村头的破草房里。他满头的白发,脸上的白胡子也是乱糟糟的,村里没人知道他多大年龄,甚至连爷爷辈的人也说不出,只知道在他们小时候那会儿,疯老头就现在这幅模样,现在还是这模样。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8-04 09:59:00 +0800 CST  
村里人在塘边捞小霞的时候,疯老头也混在人群里,他对村里的人说:“别捞了,别捞了,捞不到了!”他疯颠颠的,说话谁信?何况大家都觉得他说话不吉利,不由分说就把他从塘边赶走了。这会儿,大家在国礼家安慰完国礼,正开始慢慢散走了,却见疯老头一摇三摆地走来了,他一边走一边大声说着:“早就说捞不到了,你看你们偏不信。”大家听着这老头的话,不由心里一动,莫非小霞真的走开了,而被这老头看见?大伙儿不由围上了老头,向老头询问。老头摇了摇头,摸在了国礼家门前的一棵树下,一屁股坐下了,嘴里还说着:“七天!准七天!你们再去看看吧!”怎么回事呢?在大伙儿的追问下,疯老头说了一个故事,那是本村那个奇怪风俗的传说,只是因为时间久了,村子里根本没人知道这个风俗是这样子来的。
据疯老头说,在旧时候(没法查证具体时间),这个刘村有一个富有的老财主,他从娶了第一个老婆开始,到他快五十岁的时候,已经娶了六个老婆了。奇怪的是,这六个老婆,居然没有一个老婆给他生过一男半女。眼见得刘老财已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还没有香火,刘老财无论如何心有不甘。于是仍四处张罗着,要娶个会“下蛋”的小老婆。
没多久,媒婆就帮刘老财相了一个姑娘叫小香。小香住在几十里外的王家垠,家里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哥哥也快三十了仍单身一个,相了几个姑娘都没成,人家嫌他穷。小香虽是家穷,人却生得白白净净,利利爽爽。刘老财和媒婆偷着去看了小香,刘老财喜欢得直搓手,叫媒婆无论花多少钱都要说成。
小香本来是有心上人的,叫她嫁给刘老财,她死也不肯。但是父母和哥哥贪图刘老财的钱财,逼着小香上了花轿。
小香嫁入刘老财家,刘老财的六个老婆都恨得要死。小香嫁过来后的第一天早上,天刚麻麻亮儿,六个老财婆就叫小香起来去村尾的池塘洗衣。小香实在是个有骨气的女孩子,她把刘老财家的衣服都扔在池塘里,然后她把盘起的头发放下,重新梳了个女孩的辫子。就这样闭眼往池塘里一跳,自己溺死在池塘里了。
但自此以后,刘村里凡是有新嫁过来的小媳妇,只要在新婚后第一天去池塘里洗东西,都溺死在了小池塘里。最奇怪的是,凡是在池塘里溺死的新媳妇,尸体是无论如何也捞不到的,但是,在溺死的第七天,尸体就会自己浮上来,而浮上来的尸体不肿不变样,活象是活着的时候一样。最怪的是,浮上来的尸体手中,总是拿着一面手绢,挺贵重的丝绸,白色的手绢上绣着绿的荷叶,红的荷花,还有两只彩色小鸳鸯。
自此以后村里便有了这个风俗,村里人都说是溺死在池塘里的小香找伴儿,专找那些一嫁来就要去小池塘边干活的受气女人。
大家听疯老头说完,都不由地觉得有点冷,因为现在谁都认为这是真的。要不,在这广阔的平原上,只有这一个小村子有这样的风俗,别的村子就没有?而且,在把媳妇当成家里的劳力的农村,不让新媳妇下塘洗东西,也真说不过去。大家没说话,都默默地走了。谁也没有去向国礼说起这个传说。
第七天,毛根婶子一早去池塘边洗衣,刚到那里她就看见池塘里小霞的尸体了,毛根婶子大叫着奔进村里。等到国礼去到池塘边,小霞已经被捞了上来,尸体没浮也没肿,好象是睡着了似的,脸色还有点红润润的,头发衣服也整整齐齐。可是她的身体已经冷了。
国礼看见小霞的右手紧紧握着,用手掰开来一看,小霞手里抓着一面手绢,丝绸的,白色的底上绣着粉红色荷花、绿色荷叶和彩色的两只小鸳鸯。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8-04 09:59:00 +0800 CST  
林萃桥之阴阳差



北京的北五环有一座立交桥叫林萃桥。
在北京一家生活报做记者的康家震家住在五环外,每天早晚他接送七岁的女儿上学放学都要必林萃桥下经过。
林萃桥下有四根水泥柱子,每根水泥柱子都有两扇门那么宽、一扇门那么厚。时间长了,康家震注意到,每天他接送女儿从桥下过时,都会看到一个七十多岁的白发老者蹲在林萃桥下,面朝着水泥柱子,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一天如此,一月如此,半年如此,一年如此,风雨不变,只要康家震从林萃桥下过,就能看到老者面向水泥柱蹲在那里,或者自言自语,或者俯耳倾听,或者一动不动。
有一天,康家震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过去问:老爷子,你蹲在这里做什么呢?  老者扭过头看了看康家震说:我没事儿。
康家震说:没事儿你怎么一年四季天天蹲这儿啊?
老者笑了笑说:年轻人好眼力,你来蹲这里听一听。
康家震奇怪:水泥桥柱子能听到什么呢?一边想一边走过去,这时候正好桥上过车,水泥柱里面发出轰轰的声音。康家震觉得好笑问:老爷子,你一年四季在这里就是为了听这个声音啊?
老者点点头,一脸的慈善。
康家震哈哈大笑,心想:这世界大了,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这老者一年四季什么事儿不做,就蹲在这水泥柱下听车轮从桥上辗过的声音。
以后天天从此路过,康家震仍能看到老者蹲在那里的身影。
这一天早上,天下着小雨,路面湿滑。康家震送女儿去学校回来,忽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一辆黑色汽车从桥上坠落下来,因为速度太快,刹车太猛,小汽坠落地后还在地面上翻了几个跟头才停下来。
出车祸了,立即围上去不少人。
康家震吓得呆了,远远地驻足看。忽然,他看到从变形的小汽车里飘飘悠悠出来一个影子,这个影子穿过围观的人群往林萃桥下的水泥柱子前面走。
康家震更是目瞪口呆,那肯定不是一个活人,分明是一个人的阴魂!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8-05 10:38:00 +0800 CST  
只见阴魂来到水泥柱下犹豫起来,围着柱子转了一圈又一圈。这时候,蹲在水泥柱跟前的老者突然站起来,照着阴魂的脖项“叭”地狠狠拍了一巴掌。那个阴魂向前一栽,仿佛撞进一扇门里,立即消失在水泥柱中。
所有的人都只顾看那出车祸的小车,除了康家震,谁也不曾注意到水泥柱子前发生的一幕。康家震吓得毛发倒竖,哆哆嗦嗦凑到出车祸的小汽车旁,只见从小汽车前前中伸出一个带血的胳膊和一条带血的腿,那个司机的脑袋已经被小汽车的前框压扁了,脑浆流了一地。再扭回头看,那老者依然面冲着水泥柱蹲在那里。
……
现在,康家震仍天天接送女儿上学,仍要从林萃桥下过,仍然可以天天看到那个老者蹲在水泥柱旁。
前两天康家震遇到我,他知道我是一位恐怖小说作家,也算我的的一个铁杆“亦迷”,他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讲给我听。我说:鬼怪故事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编排来解闷的,当不得真。
康家震瞪起一双小眼晴说:亦农老师,这可是我自己亲身经历千真万确的,一点不开玩笑。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我写过一部长篇恐怖小说叫《石佛镇》,你有时间可在网上搜搜看,其中就讲了一个阴阳差的故事。阴阳差就是负责将死去人的灵魂送到阴界去。你遇到的那位听水泥柱的老者,会不会就是一上阴阳差呢?
康家震瞪起小眼看了我半天,一句话没说。就在我写下这些文字之时,康家震又给我打来电话说:“亦农老师,有时间你去林萃桥看一看,那个阴阳差还在桥下的水泥柱旁面明里蹲着呢!”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8-05 10:39:00 +0800 CST  
五彩衣



女娲是一位人首蛇身的女神,当年她用五色石子把天补好后,闲着无事,坐在龟背上发呆,当她抬起头,看到了天上美丽的晚霞,不由莞尔一笑,她飞天采下五色彩霞,织成了两件五彩神衣,一件是宽袍大袖的蓝色男衣,一件是飘逸秀气的红色女衣,善良的女娲向上天祈祷,如果她与他穿着五彩神衣相遇,那么他们将一世恩爱,世上的一切都无法让他们分开,除非死亡。
这两件五彩神衣随后就流落凡间,正如女娲预言,他们的相遇就如地球撞上了慧星,擦出了难以磨灭的火花,世上都怪纣王残暴,素不知妲己就是穿着它遇上了纣王,那纣王又能如何?除了爱,还是爱,纣王把江山放在了一边。
话说世事更替,岁月无常,回眸间已是千年万年,多少古城、多少繁华,在岁月的轮回中灰飞烟灭,但是五彩神衣却依旧光鲜,依旧夺目,但是曾经穿着它顾影自怜的主人们,却有各的命运,有人乘着仙鹤漫游天庭,有人堕入地狱身受刀山油锅之苦,有人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历史太久远,已记不清什么朝代。只记得那是一个很美的晚上,月影斑驳,星光点点,风儿又十分的轻柔,萤火虫像提着一盏小灯笼在飞行,人们都轻声的说着话,连猫儿也唤得格外情深,树林深处,传来了美妙的丝竹声,仿佛是仙界的渺渺仙乐,顺着仙乐往前行,原来是一群年轻的男女围着篝火在跳舞,席着放着糕点、美酒,其间有一位美丽的女孩儿,似乎是喝多了酒,两颊红得像染了胭脂,脸上挂着梦幻般的微笑,穿着一件五彩的华丽美服翩翩起舞,恰似花丛中的采蜜的胡蝶,又似瑶台上折挂的仙子,其丰姿神采竟不似人间所有。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8-06 17:51:00 +0800 CST  
远处驰来一匹俊马,浑身雪白,白马上共乘两人,一位年岁稍长,是一个华美贵气的公子,另一位则年岁尚幼,是一位清秀可爱的长发少女,少女双目清亮,似一潭碧水,她看到了篝火中跳舞的女孩儿,又被这里的欢快的气氛所吸引,竟不忍离去,她哀求着哥哥,能不能在这里稍息片刻,等明日再上路,那公子似乎很疼爱这个妹妹,他一跃下马,然后把少女抱了下来,他们来到篝火边,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远道而来的客人总是特别受欢迎,妹妹很快被热情的人拉到了篝火边,她很是害羞,只是微笑着发呆,蓝色的裙子发出夺目的光芒,胜似千万颗白色的夜明珠,她的目光随着那女孩儿的红色长裙飞舞,那女孩儿也看着她微笑,双目交汇,胜似万语千言,女孩儿在场中飞舞转圈,像一团燃烧着的火,不知不觉她转到了那长发少女身边,不知怎的双腿一软,身子向地上倾去,说时迟,那时快,有一双柔软的手托住了她的腰,她顿时落入了她的怀抱,一阵好闻的幽香传入女孩儿的鼻息中,她睁开眼,看到了那个可爱至极的长发少女,她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姐”,顿时两个人都恍恍惚惚,如坠云里雾里,红色长裙的女孩儿身子微微颤抖,蓝衣少女的额上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痴了半响,她们终于回过神来,红衣女孩儿对着蓝衣少女“噗哧”一笑,轻轻拉着她手,带着她起舞,两个女孩儿都是容颜秀丽,身姿妙曼,此刻轻摆柳腰,微移莲步,婆娑轻舞,让所有人看得如痴如醉,产生不知今夕是何年之感。
月光似白银,挂在树梢上,落在屋檐间,停在碧水里,空增添人间的万种风情,但是再美的歌舞也有散场的时候,再纯的佳酿也有沉醉的时候,再娇丽的容颜也有老去的时刻,更何况是萍水相逢的两个路人。
蓝衣少女,已和英气迫人的哥哥坐在马鞍之上,即将离去,她在暗自垂泪,红衣女孩儿只是站在角落里偷偷打量她,她的心里何尝不是柔肠寸结,终于马儿嘶吼了一声,它仰起双蹄即将带着两个小主人上路,只见红衣女孩儿飞快的奔上去,拦住马儿,她不顾贵气公子的诧异的目光,从袖里拔出一把短刀,从头上绞下一缕长发,对蓝衣少女说,拿着,说完一转身,投入了茫茫夜色中,消失不见。
蓝衣少女,接过长发,双手轻轻抚摸着,长发尚留有伊人的余温,但那伊人却已不知失踪,转念间,她失声痛哭,只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她突然明白了快乐与苦恼原来只是一线之间,刚刚她跟她一起,她是如此快活,当她离她远去,她又如身陷冰窖,寒冷彻骨。
蓝衣少女,一路上都在哭泣,她的哥哥安慰着她,他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他不明白她为何哭了不停,他为了逗她开心,他说,妹妹,哥哥的五彩衣改了穿在你身上挺合适的,衬得你越发的美了。不料,蓝衣少女闻言哭得更加厉害了。
过了若干年,蓝衣少女与红衣女孩儿再度相逢,她是皇上最最宠爱的公主,而她则是新晋的贵妃,香风摇曳,环佩叮呼间,她们梦回当年,梦回那个清风徐送,篝火通明的晚上,她在人群中翩翩起舞,风情无限,而她则天真无邪,只痴痴地用目光追随着她,如今再相逢,却已别样,高烧红烛照红妆。
某一日,宫中地动山摇,皇上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两鬂斑白,他最宠爱的公主与贵妃双双溺死在了荷花池,被打捞上来时,公主与贵妃紧紧抱在一起,一个着一身蓝裙,一个着一袭红衣,人们想要分开她们,却不得,最后无法,把她们合葬于皇陵中。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8-06 17:52:00 +0800 CST  
七重楼




平沙镇是一个小镇,镇压上多是平房,只有几座二层、三层的建筑。据说平沙镇压地下是流沙,不能打很深的地基,因此不能建三层以上的楼房。但是在镇子的北面却盖着一座七层的塔楼,稳稳的并不见塌陷的迹象。塔楼上的门窗从来没有打开过,也没有任何人进出过。没有人知道这座楼是什么时间为什么事而修建的,事实上也没有人关心过。小镇上的人将它看成是山石树木一样,熟视无睹。这座七层塔楼悄悄的矗立,似乎完全不知道它违反了小镇的建楼规律。
正是由于这一点,小江在刚进平沙镇压的时候,首先注意到的不是平沙镇的风土人情,而是这座怪异的塔楼。小江是读建筑系的,他的女友是本镇人,早就告诉过他平沙镇地基太浅不能建高楼,他印象深刻。这次他陪女友拜见未来的岳父岳母,出于职业的本能,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七层楼,也想起了小燕的话。
“小燕,你告诉我说你们镇不能建三层以上的楼房,你看,那不就是一座七层的楼房吗?”小江以为这座楼是在小燕离开镇子后建起来的。
小燕漫不经心瞟了一眼,“嗯,那座七重楼是个例外。”
“七重楼?”小江觉得这个名字很怪。
到了小燕的家,下车后,小江情不自禁看了一眼七层楼。这个小镇的平房很矮,从小镇的任何地方都能轻易见七重楼。他对七重楼萌生了兴趣。
吃饭时,小江忍不住向他的未来岳父——镇中学的前校长问起七重楼的事情。老校长思忖片刻:“七重楼为什么这么牢固?可能是因为它的举架很轻,或者里面是空心的。从来没有人进去过,因此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说从来没有人进去过?”小江问。
“因为七重楼根本不是什么楼,它根本不存在。”校长的老伴接过话头,绘声绘色的讲道:“传说以前有个能工巧匠,他的妻子温柔贤惠,可惜年纪轻轻就病死了。这个巧匠非常伤心,为了纪念他的妻子他用纸糊了一个塔楼,本来应该做成九层楼才代表圆满,但是巧匠做好七层后吐血身亡。他的徒弟把糊好的塔楼烧了,第二天镇的北面就出现了一座七重楼。”
一阵沉默后,校长斥道:“什么时代了还讲这些封建迷信的事情!七重楼看得见摸得到,怎可能是纸糊的?小江,你要是对七重楼的事情感兴趣,明天我带你到镇图书馆资料室查一下好了。”夜晚,小江睡不着,又站到窗边仰头观察七重楼。天空是墨色的,但七重楼本身散发出诡秘的蓝色磷光。小江打了个冷战,难道真的没有人进过这座怪异的塔楼吗?  第二天早晨,小江催促老校长带他去图书馆。老校长已经退休,所以有空。小燕留下来帮助母亲打扫屋子。
出门后小江才发现天空阴云密布。一点也没有夏天应有的炎热,穿着T恤衫竟有点凉。小江说:“天阴了,要变天了。”
校长冷淡的说:“梅雨季节快到了。”
所谓图书馆也只有两个房间,一个用来堆放资料,另一个用来供读者阅读。图书管理员热情地招呼他们,对小江很感兴趣。这种小镇来了一个陌生人也是大新闻。校长提出看县志,很快他们拿到了一本厚厚的县志,两个人坐下来仔细阅读。
平沙镇最早的记载始于唐末,唐末的一村人为避战乱迁徙至此。县志记载甚详,出了哪些名人有过什么自然灾害都写得一清二楚,但没有提到七重楼
。  校长说:“看来是查不到什么了。”
小江把县志翻到最后,惊讶的发现县志记载的最后日期是1937年。“这是怎么回事?少了很多。”小江问图书管理员。
图书管理员的脸色生硬起来:“丢了。”说完转身进了资料室,关上门。
小江和校长对视苦笑了一下,只好离开。
“现在看来七重楼很可能是是在1937年之后修建的,所以我们查的县志上找不到。”小江说。
校长点头附和。
“爸爸,您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校长想了想,“1950年。”
“您小的时候就已经有七重楼了?”
“是的,记事时就有了。”
“这样看来七重楼修建的时间可以确定在1937年到1950年之间......差不多。好,爸爸,您带我到七重楼去看看,我或许能从建筑材料上看出它修建的年代。”小江下决心要进七重楼察看一番。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8-07 14:31:00 +0800 CST  
校长很支持他的行动。
出小镇还要向北走一段距离才能到过七重楼。小江越发感到奇怪,如果七重楼建在镇内,在镇子的任何地方看到七重楼并不奇怪,但是七重楼和小镇有很长的距离,从地势上讲不应该在镇子的任何地方都看到七重楼,而且每次的角度都是一样的。小江宽慰自己,世界建筑史上有许多无法理解的奇迹,七重楼的建筑说不定是建筑史上一个新的奇迹呢。
到了七重楼,小江绕着七重楼打转,不时用手对墙壁和窗户敲打一下判断材质。他感到七重楼是那么的眼熟,以前一定见过,可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他闭上眼睛,茶色的墙面和玻璃是他偏爱的,甚至墙角的花纹也像他曾经画过的。再次来到门前,小江呆住了,没错,七重楼和他很久以前完成的一个作品完全相同。只是小江画的那幅图并没有被采用,随手不知丢到何处,现在眼前竟然出现了和设计图丝毫不差的真实大楼。突如其来的恐惧像一盆冷水将他从头淋到脚,他从喉咙深处大喊一声,飞快的向镇子跑去,也不理会校长在后面叫他.   小江用被子蒙住头,倒在床上,仍止不住身体的颤抖。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平静一点,也许是自己眼花,或者产生幻觉,“七重楼不可能是我设计的,不可能......”
小燕推门进来,温柔地将手搭在小江的额头。小燕的手带来一阵清凉,令小江感觉舒适不少。他张开眼睛,笑道:“小燕,我没事。早上的天气太凉了,我躺一会儿就好。”
小燕微微一笑,“没事就好。”然后在小江额头轻吻一下,起身离开。关门之际小燕又探进头来:“小江,我爸爸呢?他有没有说到哪里去了?”
“什么?你爸爸没有回来?”
“是啊,不知道他忙什么。要是再不回来,就只能先吃晚饭了。小江,你要不要吃饭?”
“不不,我想再躺一下。”
小燕走了。
小江虚脱的躺着,心里涌起不安。走吧,快走吧,离开平沙镇,远远地......”一个红衣女子焦急地向小江说着。小江怎样努力也看不清那个女子的模样。“你是谁?为什么叫我走?”小江大声问。那女子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说:“快走吧,快离开平沙镇,远远地......”小江猛然惊醒,汗湿衣衫。听到隔壁传来说话声:“母舅,还没有找到爸爸?”这是小燕。
“奇怪了,小镇我都找遍了,哪儿也找不到你爸爸。”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说。
“小弟啊,你再去找找你姐夫,你姐夫不会离开镇子的,他一定在镇子里......”小燕母亲哽咽地说。  小江愣住,赶紧来到客厅。客厅里,小燕安慰着焦急的母亲,还有一个中年汉子一口接一口抽着旱烟——他应该是小燕的母舅。
小燕看到小江,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哭泣道:“小江,爸爸还没有回来。”
还没回来?“现在几点了?”
“半夜......十二点多了。爸爸不可能这么晚还不回家......”
小江脑中一片混乱。
小燕的母舅用烟斗指着小江:“问问他!姐夫不是跟他出去的吗?”
“是啊,小江,你告诉我,我老头了上哪儿去了?”
“我......我们去了七重楼。”
“对啊,我还没去七重楼呢。走,一起去看看。”母舅将烟杆别在腰间,拿出手电筒。  一行四人向七重楼进发。小江越走一种不祥的预感越强烈,他的内心深处一点也不想靠近七重楼,但是其他人没有惧怕的样子,只有焦急。来到门前,母舅用手电筒照向大门,立刻发出一声惨叫,手电筒掉到地上。小燕和母亲看了一眼便昏了过去。小江大着胆子拾起手电筒照向七重楼门前的台阶,老校长僵硬的身体就在上面。他双目圆瞪,面部扭曲,就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在小江用手电筒照着他时,他的七窍突然流出了黑色的血.
老校长葬礼终于开始。小江的眼中布满血丝,神色疲惫。他不善于交际,操持葬礼事务和安慰小燕使他心力交瘁。加上对未来岳父的死怀有慕名的内疚,他快崩溃了。耳听着主持人毫无感情平析的悼词,小江感到前所未有的困倦。他头一歪,倚在墙角睡着了。
梦中他来到七重楼前,七重楼仍然和他设计过的那张图纸一模一样。不知为什么他毫不怀疑七重楼是自己设计的。他本来设计这座楼是作为小学校的教学楼,但现在这座七重楼里装的是什么?进去看看,不是很有诱惑性吗?小江的手搭上门把手,深吸了一口气,正想推门,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他背后喊道:“不要进去,快离开!”
小江急忙回头,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虽然看不清面目,但他可以肯定这个女子正是几天前他梦见过的。“你是谁?为什么让我离开?”
那女子没有回答,仍是重复着:“不要进去,快离开,不要进去,快离开,不要进去......”
小江觉得那个女子大概是疯子,像复读机不停的说令人厌烦。他使劲推七重楼的门,门晃晃悠悠撑开一道缝,他欲抬脚,心脏却像被一把大锤子狠狠砸了一下,他一个哆嗦醒过来。
“小江,”小燕捧着骨灰盒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爸爸走了,我们回家吧。”
小镇的天气阴沉沉不见晴朗,小江很想立刻离开,但小燕的母亲病得很重,小燕要留下来照顾母亲。既然小燕不走他也只好留下。这些日子他连连做恶梦,梦里七重楼像恶魔张开大嘴呼唤着他,红衣女子则不停的劝他离开。老校长恐怖的死相也常常浮现眼前。老校长死于心脏病,但到底是什么吓得他心脏病发作呢?那个恐怖的东西是不是住在七重楼?小江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甚至想不起在平沙镇住了多少天。除了小燕,其他人的脸仿佛蒙上薄雾,都是模模糊糊的。只有想进七重楼探索的欲望,不可抑制的膨胀起来。
这一天早上起来,小江百无聊赖,坐在窗前呆呆看七重楼。七重楼和阴沉的天气很相配啊,小江胡思乱想着。进镇时的天气好好的,现在多日不见阳光,衣服都染了湿气。不过进镇的天气是晴朗的吗?他记不清了,那时只顾着考虑见未来岳父岳母说什么,哪里有心情看天气?一道闪光划过他的眼帘,闪电?不是。他瞪大眼睛,险些惊呼,有人在七重楼。七重楼的一个窗子开着,反射的阳光恰好照向小江。小江一跃而起,有人上了七重楼,那么证明七重楼是可以上去的。但是他没有想到,在没有阳光的天气窗户怎么可能反射阳光呢?他一心想上七重楼看个究竟,正要出门时遇上小燕。小燕一见到他就急切的问:“小江,你见到我妈妈了吗?”
“没有。”
“这就奇怪了,妈妈还发烧呢,能跑到哪儿去?”小燕努力猜测,“会不会去看爸爸了?小江,你陪我找一找好吗?”
小江只好放下去七重楼的打算,先陪着小燕。老校长的坟前没有,老校长生前的办公室没有,他俩将所能想到的地方都找过了也找不到。那个上了七重楼的人会是谁呢?小江冒出一个念头,会不会是岳母?岳母上了七重楼?怎么可能!“小燕,我们还剩下一个地方没找。”
“哪里?”
“七重楼。”
小江看到小燕的眼睛露出恐惧,她的父亲死在七重楼前,再去那个地方对她是很大的刺激。“小燕,我看见有人上了七重楼——就在你母亲失踪的时候。”小江用力握住小燕的手,把他抱在怀里,“我和你一起去看看,看看好吗?我希望我是看错了。”
小燕低着头:“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我们就去吧。”
“不——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从现在起,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
小江吻去小燕的泪水,“好,我们永生永世不会分离。”
天空是灰暗的颜色,越接近七重楼天色就越昏暗。小江和小燕牵着手来到七重楼下。小江不敢多看七重楼一眼,直接去推门。七重楼的门可疑的敞开一道隙缝,果然像有人进去,也很像是一陷阱。小江的耳边回荡着红衣女子的话“不要进去,快离开!”他的本能阻止他更进一步,可是......他看小燕一眼,小燕也充满深情地望着他,他顿时豪情万丈,勇气倍增。自己是无神论者,怕什么这鬼什子楼!
心一横用力推开门,门并不重。小江拉着小燕迈步走进,同时仿佛听见一个女子悠悠的叹息:“唉——”
有些事情,想躲也躲不过的。就算逃避一辈子甚至几世,最后还是要面对它。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8-07 14:34:00 +0800 CST  
在离平沙镇不远的一个小旅馆里的某个房间,我和酩酊忙着画府布阵,在小江进入七重楼的一瞬间,他的气息消失了。我不禁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有些宿命的事情不可逆转,但是我厌恶欺骗的做法。如果不是出于本意甘心奉献生命的话,谁也没有资格夺取谁的生命。前世的事情,何必要牵连无辜的今世?  酩酊察觉到我的叹息,问道:“是不是事情变得糟糕了?”
“没错,正向着我们预料的最糟方面演化——他进了七重楼。”
“接下来怎么办?还能按照原计划吗?”
“除此之外别无它法,我必须去。但是是否能带他回来,我没有把握。酩酊,香烧尽时我还没回来,你就走吧。不要浪费住宿费。”
“放心,我一向精打细算的。”
我一笑,坐百符阵中央,闭上眼睛。酌酊点燃灵香,我的思绪飘飘飞向平沙镇。
七重楼的内部没有灯,但是借助窗户照进的光,看得也很清楚。小江和小燕刚刚进来,门在他们身后“吱呀”一声关上了。而且小江和小燕使尽全身力气,也不能把门打开。这意味他们没有退路。小江努力安抚小燕恐惧的情绪,实际上也是安慰自己,“没事的,不要担心,我们一定能出去。不如趁这个机会揭开七重楼之谜吧。”小江情愿相信门是被电路控制,情愿相信是七重楼的主人从监控电视上看到他们进来才开的一个玩笑。从这点上说,鬼控制门比较省电。
小燕全心全意地信任小江,这对小江十分重要,要是小燕像一般女子遇到这种事情就哭闹喊叫,恐怕小江很难前进一步,他得承认自己的胆子不大,对生命也很多留恋。可是现在他的好奇心占了上风。
七重楼的一层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有些像星级宾馆的接待前厅,给人的感觉和它的外表完全不相衬。水泥灰的天棚和墙壁,血红色的地面,似有似无的蒙蒙雾气弥漫着,小江看过的鬼片不多,但是这里用来拍鬼片最合适不过。他突然想到,七重楼僵硬的造型,笼罩着死亡的气息,很像是......他似乎想通了一点儿,又似乎完全想不起来。一个声音告诉他,那就上去吧,一切答案都在上面。
“走吧,小燕。”
血红色的地面踏上去很软很舒服,小江想象着赤脚走在上面的样子——一个青衣女子,粗钗素面,赤着脚喜悦惊讶的踩在红软的厚地毯上,他站在旁边,轻声说:“这是波斯的地毯,有时候只有皇宫才有......等我挣了大钱,我们的屋子里都铺满这样的地毯,好不好?”
“好......”那个青衣女子柔柔的回答,他的心中充满了甜蜜:“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住上比皇帝还豪华的房子。因为我是......”
小江的鼻尖差点撞上通往二层的门,小燕及时拉住了他。他仍陷在自己的想象中:“因为我是......因为我是什么呢?”
二层的门推开了,天棚、墙壁、地面。全是刺眼的白。只有一条走廊通向前,走廊两边的一个又一个紧闭的门。
“我要给你一个又一个的惊喜,你每推开一扇门,门后就会有一样你想要的东西。每个房间里,都藏着珍宝......”他拉着青衣女子的手,幻想着却又庄重许诺。
小江想打开一道门,但是小燕拦住他:“我们快点走吧,我很怕。”
“不要担心,门后面没有危险的东西。”小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肯定,他还是打开了第一个门。门里空空荡荡的,一个衣架支起一件美丽的红色嫁衣,无风飘摆。小燕惊喜地尖叫一声,扑过去抓住了嫁衣,“小江,你果然知道我想要的。”
小燕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可是他没有什么不自然的感觉,仿佛这个场景在很久以前就在他的脑海里设想过无数次。他走上前扶住小燕的肩膀说:“我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小燕带泪笑着说:“第二个房间里是什么?”
第二个房间是装饰可爱粉红的婴儿房,中间摆着一张木制婴儿床,四周堆满了玩具。小燕的泪水又哗哗流下来,站在婴儿床边,想得痴了。小江拿起一个玩具,毛绒绒的泰迪熊,不对,那时不是这样的,没有这样的玩具,他想着,手上的泰迪熊变成的赛璐璐的娃娃,这回对了。过了不知多久,小燕回过神来惨然一笑,强拉着小江离开了二层。
三层满室乐器,竹制的亭台楼阁优雅宁静,角落里的香炉轻烟袅袅。小江想仔细地看一下,却被小燕拽上四层。四层是书的海洋,墙壁上都是书架,但是书架各有造型,错落有致。小燕同样不让小江停留,只是一个劲的往高层走。到了第五层,小江终于忍不住了,质问道:“小燕,你干吗走这么快?我想看看刚才的书,说不定对我们有用。”
小燕也不看他:“我的妈妈,到现在也没找到。”
小江这才清醒一点,自从进了七重楼就像被什么附休一样,浑浑噩噩什么都不再关心,完全忘记了找小燕母亲的事。他歉然:“小燕,我忘了,对不起。”
“你不必和我说对不起。”小燕的声音有点异样。
“不,是我的错,我没有体谅你的心情......”
“你不要再说了!”小燕大喊。
“啊!”七重楼一震,楼上传来了小燕母亲的惊叫声。小燕惊得颤抖不已,小江急忙奔向第六层。第六层处处长纱漫地,宛如人间仙境,小江快速搜找一遍,没发现半个人影。最后,只剩下第七层了。
第七层上是什么呢?小江打量通往七层的楼梯,楼梯沿袭六层的风格,用洁白的轻纱包裹着,看起来很平静。小江慢慢的走上第一阶,双脚站稳时,呼吸立刻变得沉重,心跳加速,血液逆流,他用力迈上第二阶,身体则比在第一阶更沉重,在这个楼梯上,重力像是增长了两三倍,每迈出一步都无比痛苦。小江还是努力的爬上了十几阶,全身的力气消耗殆尽,只得停下来休息。小燕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面前,用悲伤的神情凝视着他。他笑了:“小燕,我马上就上去七层,我能救你的妈妈回来。”
“你救不了任何人。”小燕哀哀地说。
“你相信我!”
小燕将双手放在他的胸前:“没用的,你走吧。”然后用力一推,小江向后跌倒滚下楼梯。他已经无力爬起,只能眼看着小燕叹息。
七重楼愤怒了,一个巨大的声浪吼道:“绝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像有几百人在吼叫,楼板都发生共鸣,不停振动。白纱象毒蛇一样蠕动着缠上小江和小燕,小燕闭上眼睛不去反抗,小江眼睁睁看着白纱缠着自己和小燕却毫无办法。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一道红光从天而降,庄严祥和之气扫荡了七重楼的戾气,白纱瘫软下来,小江也恢复了原来的力量。他扯下身上的白纱,想冲上去救小燕。
“你不能上去。”一只手拉住他,他回过头,在梦中出现过数次的红衣女子就出现在他面前——和梦中有点不同,她穿着红色T恤,白色短裤,一缕挑染在金色的头发垂在额前。只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在现实中绝对没有见过她。
我比小江进七重楼时间晚一点点出发而已,小江却已经被女鬼拉到了第六层,幸亏还不是第七层。但显然平沙镇的鬼魂们发怒了,所以我不得已使出我最后也是唯一的一招——“九字真言”。好在这一下至少将他们镇住,让我有时间对小江讲述一切来龙去脉。
小江还想争脱我的手到小燕身边,气得我大喊:“你这个笨蛋,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的,没有多少时间了。请听我说!”
我想我的脸不知变成什么鬼样,小江明显被吓倒了,连七重楼上的鬼魂们也全部噤声。  我尽量放缓语气:“小江,给我几分钟,让我告诉你事情的始末。等我说完,你必须做一个决定——这关系到你的生死。只要你听我说完,你想干嘛就可以干嘛,我不会拦着你,即使你想上第七层。”
小江呆滞的点点头,我背过身,有意不去看小燕,手上悄悄捏一个佛心印以求不被鬼气入体.
“从哪里开始讲呢?好吧,就从我知道这件事的始末讲起吧。我收到一封E-mail,描述着一个人在车祸后陷入原因不明的昏迷中。从医学的角度看,他的身体状态良好,应该早早醒来,可是不管用什么办法,他就是醒不过来。他的父母很着急,最后甚至想到是不是鬼怪作祟。我一看医院就在本市,就抽空看了一眼。结果,我发现那个人之所以醒不过来,是因为他的魂魄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走了。开始我以为用个小小的招魂术就能把那个人救活,可是我失败了。那股吸引他的力量非常强大,不是一个鬼,而是许多鬼的怨念。而且,他的魂魄之所以被掳走,原因在他的前世,真是一个复杂的理由啊。”
“等一下,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我吧?”小江打断了我。
“噢,我没说吗?那个人当然是你,否则我对你说这些干嘛?别打断我,你好好听着,为了救出那个人——也就是你啦,我费了好大的劲儿。先是试着梦中唤醒你,但是鬼魂的怨念干扰太强了,所以你一点也没反应,傻乎乎的在鬼造出来的幻境里越陷越深,终于你被他们带到了七重楼。如果这时我还不来的话,你就死定了。我冒着巨大的危险让灵魂脱离肉体,进入鬼界来救你——所以我站在这里,告诉你这些话。你明白了没有?”
小江一脸迷茫:“我在梦中见过你,你说些奇怪的话,你说你是为了救我?”   “是,不过我没有成功。”
“你说我在鬼制造的幻境里越陷越深?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看到的是幻觉?不可能,这一切 ,摸得到的,怎么可能是幻觉!”
我怜悯的看着他,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他更加无法接受。“你现在看到的全是鬼界的幻境,从你发生车祸以后,你遇到的一切事,都是这个幻境假造出来的。你还记得你被车撞过吗?”
小江点头:“是......可是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我车祸住院时,认识了小燕,她是负责照顾我的护士。后来......”他露出微笑:“我一生最美好的日子到了,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为一个女人发狂。我是为她而生的。一年过去了,她终于答应了我的求婚,我兴冲冲请假和好一起回她的家乡拜访未来的岳父岳母。于是,我们一起到了平沙镇。”
“我问过你的父母和朋友,他们都说你虽然26岁了,却没有交过一个女朋友。他们都不认识小燕,也没听你提起过。”
“不会的,我告诉过他们的,他们......都喜欢小燕的......”小江想得很辛苦,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想通的,在短短十几天内造出一年的记忆,是不可能没有破绽的。
“够了,”小燕身子直直站起,“你不要说了,剩下的我来告诉他。”
“我想也是,毕竟你作为他前世的妻子,对整件事情了解得最清楚了。”
“小燕......”小江痛苦的抱着头。小燕轻轻摇摇头,说道:“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从小他的手就那么巧,几根青草在他的手中就能变成惟妙惟肖的小动物,一块破木头他她能变成精巧的首饰。从小到大他做了那么多的好东西给我,他说他要造出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给我。十五岁那年他离开平沙镇,到各地学习手工艺。他走前我们请天地为证,许下终身。然后,他走了,一去就是六年。我常想,如果他能早回来一年,或者我坚决不从以死相争,结局也许会不一样。
他离开的第二年就失去了消息,外面的世界兵荒马乱,总有人对我说看到过像他的尸体之类的话。我等啊等,在镇口的小亭从天明等到天黑,等了六年。望眼欲穿,可是,等不到他。
我已经二十岁了,在平沙镇,女孩十八岁不出阁就会被人说闲话。我苦苦支撑,到最后......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我嫁给了本镇的大财方做小妾。一年后,他回来了。  他回来十几天后我才见到他,他高了,精干了,但是消瘦得不成人样,我知道为什么,可是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果然练出了一身的好本领,他做出的东西是平沙镇人从来没有见过的,甚至也想象不到的。很快他被喻为‘平沙镇的第一巧匠’,平沙镇的人不惜高价争着请他做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上门提亲的人几乎踏平他家的门槛。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8-07 14:37:00 +0800 CST  
我希望他能娶一个配得上他的女孩,直到有一天,我的窗户飞进了一只木鸟,木鸟带着一封信,信上写着他对我的思念。原来时间不会把思念变淡,反而越酿越浓,我情不自禁。其实在我的心里,又有哪一天忘记过他呢?
木鸟是我俩的信鸽。过了一个月,我俩终于决定私奔。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我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我的贴身丫环。我和他趁着夜色逃出镇子,但在镇口遇上了埋伏好的老财主。我们二人都被绑起来游街示众......平沙镇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全镇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私奔的人要被浸猪笼的,我先被放下去,水慢慢地浸过我。突然我听到他大哭起来,他哭喊着说他是无辜的,他被我勾引,我是个荡妇,人们可能念在他是个巧匠或者因为鄙视他,竟然将他放了,于是我一个人死了。
当我作为一个鬼恢复知觉时,我惊讶的发现我竟然还在自己的躯体里,而他守着我的尸体,每天每天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我想他疯了,可他没有疯,他不知从何处学到法术,将我的灵魂困在身体里,并且用他引以为傲的巧手做了一个古往今来为会再有的九重塔,妄想用九重塔的力量记我复活。九重塔能吸收人的灵魂,他想用全镇人的性命来换我的重生。可惜,他失败了。”
“吸收别人的生命让死人复活,这是邪恶至极的法术。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成功。”我插嘴说。
“是的,我没有复活,但是九重塔的力量却产生了作用。整个镇子都被九重塔拉入地狱,一个噩梦。天空变成血红色,大地裂开一道缝,整个镇子掉进地底,裂缝又合上了,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没有一个人逃出去。一共,一千三百九十四条生命怨气难平。九重塔的八九层在陷入地下的时候崩溃了,变成现在的七重塔。”
“后面的事情我能猜到,小江的前世实际上上修建九重塔时耗尽了生命力,在地震之前他就死了。所以你们一镇人都被压在七重塔下不能超生,小江反而可以转世。”
“不错。”在我和小江身边,一大群鬼魂渐渐现形,为首的正是老校长。老校长冷冷地说:“我们一镇的人都忍受无尽的地狱之苦,这个小子却逍遥自在。我们不会放过他的。”
“那不是你们的目的。”我瞪他:“你们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镇压你们的塔是小江造的,那么能破除这个法术的就只有小江了。所以你们演了一出戏,诱惑小江上七重楼。我明白你们的理由,但是用欺骗的手段让他付出生命解救你们,实在太过分了。”
“我们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小江的前世,也就是他的第一次转世,出生在一个富贵人家。他长大后我们去找他,原原本本告诉他一切,可是他贪生怕死,请法师使我们不能靠近他。但是他抵不了前世的孽,只活到三十多岁就死了。再一次的转世,就是小江了,我们担心今世的他还是不答应我们,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小燕淡淡地说。
“这样啊。”我完全没想到,我转过头对小江:“我明白了,你也听懂了吧,那就请你快做决定吧。”
小江还是茫然:“做什么决定?”
“笨蛋!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如果你说你不肯留下来不想死,我一定带你离开。”鬼魂们一阵骚动。
小江思考着,他的目光与小燕相遇,小燕平静的看着他,无喜无悲也无期待。小江慢慢地说:“小燕,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你的性命由你决定。”
“前世,前前世,我都对不起你。”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其实与现在的你没有关系。”
“不,那是我的错,如果我死了,你们就可以超度了,是不是?”
“是的。”老校长回答。
“别胡说八道了。”我又有点生气了,“你们不发骗他。小江,你死了,他们也不可能立刻超度。首先,你的前前世,那个巧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他的才赋和天时地得有关,你并没有继承到他的全部能力。其次,九重楼能起作用完全是巧合,1937年是中国的大凶之年,阴气胜阳气衰,群魔乱舞,九重楼借着凶年的运势才造成这种悲剧。还有,你不可能有比那时的怨气更强烈正气来改变现在的七重楼。”
“这么说我死了也是毫无作用?”
“这个......当然不是。”我不免支吾起来,“七层的楼可以镇压灵魂,但是九层的楼去意味着重生。只要能把七重楼变回原来的九重楼,他们自然可以超度了。”鬼魂们又是一阵骚动。
“那该怎么做?”
“很简单,只要......咦?难道你决定留下来?”
“是的,抱歉让你白跑一趟,我还是决定为我的前世赎罪。”
“你真的决定了?”
“我,下定决心了。”这件事情迟早要解决,否则我的每一世都不能得到安宁。而且,我希望早一点能和小燕在一起,一起在人间幸福的生活,我认定她是我永远的妻子小燕流下泪水。我无话可说。
“很简单的,基本上你什么都不用做,爬上第七层楼就够了,第七层会吸收你的生命力,你的生命力就形成第八层楼。”
小江点点头,向七层走去。他的眼中没有任何人,他如痴如醉的望着小燕。
小燕抽泣道:“你不要上来,不要......”
小江笑了:“小燕,我明白了,你一直都在帮我,刚才在第五层,你是不是想把真相告诉我?可是被他们发觉了,他们就用惊叫转移了我的注意对不对?我好像起了很多事,前世的你叫阿绣对不对?阿绣,我答应你好多事,可是我都没有做到。阿绣,我修这个九重楼,每一层都代表一个愿望,第一层是‘开始’,第二层是‘惊喜’,第三层是‘浪漫’,第四层是‘沉醉’,第五层是‘厮守’,第六层是‘梦境’,第七层是‘珍爱’,第八层是‘幸福’,第九层是‘永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你真傻。”小燕痛哭。
据国民党的资料记载,1937年四川省平沙镇压因地震沉入地下,全镇无一生还。
我和酩酊登上山头,俯瞰山脚下碧绿的沃野。谁能想象下面埋葬着一个小镇所有居民的生命?  酩酊问:“冥冥,你和小江真的到了平沙镇?”
“是的,或者说,是灵魂去游历了一番。一个地底的城市......天啊,用一千三百九十四个灵魂换一个人的生命......我实在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
“小江,最后是心甘情愿的当了第八层楼?”
“就算是吧。”
“不过这样还是不够啊,不是说到了九层才能超度他们吗?”酩酊看看我阴沉的脸色,有点领悟:“那就是说,他们还需要一个人的生命?”
“是的。”我低声说:“他们还在等待,等待小江的下一世去修好塔楼的第九层,等待小江再一次的赎罪,等待全镇人的超度。不管过多少年......”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8-07 14:39:00 +0800 CST  

楼主:安安_ss

字数:507641

发表时间:2013-04-21 00: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11 09:00:2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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