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鬼故事集】坊间的故事总是那么惊悚?

光棍告状



北宋年间,京城开封汴梁城西英韬街住着一位叫章能的秀才。已过而立之年的章秀才,上无爹娘,下无妻儿,光棍一人,住在老辈儿留下来的三间既不遮风又不挡雨的茅草屋里,终日苦读圣贤之书,真是经、史、子、集烂熟于胸,日夜祈盼着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然后“洞房花烛”,娶一位出身书香门第的美貌、娴淑的千金,立业成家,生儿育女,也算不枉活一生了。
古话说:科场论不得才学。章能自20岁投身科举,虽学富五车,提笔成章,立马可待。但总是天不佑人,运气不佳。午年科考不中,酉年大辟又落第。他的性格又拐骨执拗,既然“立业”不成,那好歹先成个家吧?省得终日形支影单,冷锅凉炕的耍光棍。但是这位秀才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梗着脖子喘粗气道:“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仍读书人之大愿,岂可颠倒背理?章某乃清白人家子弟,孔孟圣贤之徒,万万不可乱了方寸。”其实保媒的不少,相上他人品、才学俱佳的人家也有,可一看他这份拗劲,谁都懒搭理他,再也不登他那茅屋草堂的门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章秀才屡败屡战,又屡战屡败,一直考过“不惑之年”还是个白衣秀士,穷酸文人。
俗话说,人过四十,天过午。章能未能中举,可身子骨却被日日夜夜的头悬梁锥刺骨的苦读拖垮了。这年,金秋过后,寒冬将至,窗外凄风苦雨,屋内一盏孤灯。章能伏案苦读之时,先是感觉周身一阵燥热,淋漓大汗如泉水一般涌出,湿透了衣裤。眨眼间,又觉冰冷刺骨,清瘦的身板筛糠似的颤抖,脑瓜发胀,两眼冒金星。他赶忙扶桌蹭墙,挪到土炕边,扑咚一声倒下,再也动不了窝了。
恍惚之中,从呲呀咧嘴的木板门缝间,飘进了一黑一白两个小鬼,靠在土炕前。
小黑鬼拨拉一下章能的脑瓜,对小白鬼说:“兄弟,此人就是章能?”
小白鬼凑到跟前,瞧了瞧说:“没错,40来岁,男的。带走吧!别误了时辰。”
章能被黑、白无常架着,晕晕乎乎奔西方而去。耳畔阴风呼呼,周遭漆黑一团。章能虽双目紧闭,脑瓜里却转得飞快,这就死啦?既未立业又没成家,我这40年活得真冤呀!不成,就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也得出出这口恶气。正在越想越气之间,便到了丰都鬼府。
阴森巍峨的阎王殿里,鬼火荧荧,正中一条龙头大案后端坐着金面阎君。黑脸判官、绿脸名常司官站例两旁。峥狞恐怖,叫人不寒而粟。章能先是两腿发软,而后大步跨到阎王爷前,立而不跪,两眼冒火。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17 09:23:00 +0800 CST  
阎王爷“从政”多年还真没见过如此胆大狂为的鬼魂,气得鬼火直往上蹿,一拍龙案,鬼吼道:“大胆!为何见了本王不跪?”
章能憋足了一口气,大喊:“阎王爷,小人有冤面呈,请您明断。”
阎王道:“你来丰都投到,乃是寿数已至。你们阳世百姓不都说‘阎王叫你三更死,你就不能五更亡’吗?此为命也;还有何冤?”。
章能一见阎王爷没有怪罪,反而要他鸣冤胆子就更大了,说:“我在阳间苦读圣贤之书,清贫正派为人,惜老怜幼,从未做过损阴丧德之事,为何英年命赴黄泉?”
阎王觉得章能所言有理,扭脸转问黑脸判官,判官赶忙打开生死簿翻了几页,禀报阎王,白纸黑字,簿上有章能之名。
阎王问章能还有何话可说。章能只好认头,生死有命,福贵在天呀!死虽有据,但自己穷困潦倒一生难道也是命吗?他就从书上读到过,人间阳世人的功名、姻缘在阴间都由掌司鬼早就登记挂号,不妨就此查查,于是向阎王爷道:“我还要状告地府掌管功名的注禄官和掌管婚姻的掌婚司。”
阎王一脸不高兴,这小子真是登鼻子上脸了:“三头对案,命已如此,你又告二司主官,真是怨天尤鬼”。
章能说:“不是章某怨天尤鬼,圣人说:不平则鸣。我在阳间人世,见到许多举人、进士、、,胸无文章腹无学问却一个个金榜题名、十字披红、跨马游街、光宗耀祖。而学富五年,文章锦绣之才的却屡试不中。又见许多痴呆、傻笨的汉子,左拥右抱妻妾成群,而气宇轩昂,聪慧超人,品行道德、操守端正却独守空房,一辈子形单影支,难道不令人怨吗?”
阎王哈哈大笑:“此乃是阳间见惯不怪之事,我阴间地府绝无。阳间有亏人的官,阴间没有亏人的理,你怨恨也是徒然。”
章能说;“阴间没有亏人的理,果真如此吗?就拿我章某来说,也不该无家无业又英年早逝,吃亏倒霉到如此地步。乞王爷唤来注禄司,掌婚司查检明白。”
阎王虽觉章能太较情,但话已至此,只得说:“本王最恨掌管人的功名、命运、婚姻衙门循私作弊,如我阴间有此官吏,本王一经查实决不宽恕!”说着便命小鬼去传两司鬼吏。
这时站在一旁的判官横上一步,手指章能怒问:“如查验后,无你所说之事,该当如何?”
章能挺胸昂首道:“将章能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判官那张漆黑的脸,开始露出惨白色了,咬牙切齿对章能说:“到时不要翻悔!”
正说话间,注禄司、掌婚司两个鬼吏手捧册籍到了阎王殿。判官上前接过,匆匆翻阅一阵后,就将册籍递回二鬼吏,然后向阎王禀报说:“两册中均无章能之名。”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17 09:23:00 +0800 CST  
阎王沉吟一阵,抬手叫住就要退出大殿的注禄司,掌婚司二鬼吏,道:“拿来,我看看。”
阎王叫小鬼把龙案弯的蜡火挑大,认真仔细一页一页地翻看册籍。近百页翻过,都没有章能之名,白纸黑字的册页上也没有涂改的痕迹。就在阎王准备将册籍退回时,突然,从殿外吹来一缕阴风,一下子将册籍最后一页吹出,只见两页上面都赫然出现:章能、张能同音不同字的二人姓名。阎王心里顿时明白了,他的嘴角挂出冷笑,环视一下判官和二鬼吏后,对章能道:“将你出生的年月日时辰写上来。”
章能刷刷几笔写好,呈给阎王。
阎王一看,此章能与彼张能同年同月同日时生后,招手叫过判官,注禄司和掌婚司三人,走到后殿,怒目炯炯道:“你三人有何话说?”三个鬼吏吓成一团,最后还是黑脸判官哆哆嗦嗦道出真情,原来张能乃是一个花花公子,不学无术的纨袴子弟,其父为朝廷一品吏部天官,掌握北宋管吏升迁的大员。张府在开封城东,繁华之地。张天官见儿子张能不成器候,而他在三次主持科举会考中阅卷中,知道了开封城西有一位叫章能的秀才与其子同年同月同时出生,此人学问不凡,肯定可以中举,就产生了狸猫换太子的想法。于是张天官便乘代皇帝西巡川鄂时,顺路到丰都鬼府焚高香、许重愿,请判官等三人帮忙,勾走才子章能,以张能顶替章能试卷,以求中举,即刻给三鬼人间亲戚官职、金钱,三鬼满意后,即可行事。果然,张能顶替了章能的考卷,在金榜未张贴前,阴间勾走了章能。
阎王听后,长出一口气道:“你仨个已是我老部属了,赶紧改过可下不为例,该做啥官还做啥官。如若不然,坏了咱地府的声誉,后果你们自负……”
三鬼一见阎王居然网开一面念旧情,马上表示即刻改过。
一阵鼓乐喧天的吵闹,把踡缩在冷炕上的秀才章能吵醒,他揉揉酸痛的腰腿刚爬起身,就听破木门外传来:“给新科一等一甲状元章能章大人报喜来喽——”。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17 09:24:00 +0800 CST  
大家不好意思,昨天我没拿到我专门存故事的电脑,今天补上昨天的,对于昨天的缺贴表示抱歉,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19 09:20:00 +0800 CST  
7月18日,补上。


闺女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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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坟在耿村这一带挺有名,就在附近晋州一个村旁边。
闺女坟年代很久了,谁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就有了,也不知道埋的是谁,坟上经常闹神闹鬼,没有人敢到哪儿去。土堆上长满野草野花,花开的很大,而且鲜艳,上面有棵老榆树,根壮叶茂,每年春天,树上结满了榆钱。
耿村有个小伙子,这年刚好十八岁,胆子特别大,人称崔大胆,这一天,他路过闺女坟,看到榆树上的榆钱长得很好,就回家提上篮子,找出扒钩要出门,娘拽住他不让去,他说:“没事,我捋些榆钱蒸饼子吃。”
崔大胆去了站在坟上,不一会儿就捋了满满一篮子榆钱,他高兴地往家走,走了半天也看不到村子,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他迷路了,也辩不出东南西北,就在哪里转来转去,天渐渐黑了,这可咋办?
崔大胆就是胆子大,他想,哪里有光哪里就有人,我就去哪里。他一直往前走,看见前边有光亮,就冲着走去,走到跟前一看是座庙宇,他推开门,走进大殿,供桌上有点蜡,摆着供香,还有烧香味。现在他也累了也饿了,就把供香拿下来吃了,吃饱了就躺在供桌上休息。躺了会儿,听外边有动静,知道十来人了,他就腾一下坐起来,跳下来钻进桌子下面了。
他隔着窗帘看,殿门“咣当”被人踢开,走进两个人,一个高,一个矮。大个背两个大包袱,来到殿前蹲下,把包袱放在地上,大个说:”兄弟,咱俩分分吧。”崔大胆想:原来是两个小偷。
大个欺负小个,他把好东西拣出来,一边拣还一边说:“我要这个,我要那个。”小个子在一边生气了,想打打不过,就动心眼,说:“大哥,你挑吧,剩下的我再要。”他还帮着挑,说:“大哥,你要这个不?给你,很值钱。”大个子高兴,弯腰去拿,放到自己的包袱里。
小个子趁着他不注意时,举起刀砍下了他的脑袋,说:“大哥,你还要吗?你不要,我可全要了,他就卷巴卷巴走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19 09:22:00 +0800 CST  
崔大胆吓坏了,他胆再大,还是头一回亲眼见杀人,血琳琳的脑袋瓜子就摆在面前,能不害怕吗?
他长长出了一口气,正哆嗦着,只听见外面东厢房咔吧一声。他好奇地隔着门窗一看,又吓了一身汗。只见从东厢房走出一个白衣白裙,披着一头长发的女鬼。血红血红的舌头垂在胸前。女鬼来到院中,把头一拧就拧下来,用长长的爪子梳头发,梳了几下又把脑袋放在脖子上。他叮瓜叮瓜走进殿来,说:“好大的生人味。”就用她的大爪子把血琳琳的头抱起来,吧唧吧唧吸起血来,红舌头一卷一卷,可怕极了,把崔大胆吓傻了,心想好家伙,这是什么呀?要人命啊!
女鬼正吸得高兴,就听西厢房里又是一声响,进来一个红鬼,红脸红发红衣服。他看了更害怕。红鬼也说:“哎呀!好大的生人气。”又说:“这不是姐姐呀,你怎么不叫上我啊?”“我也是才来啊。”“你都吃人了。也不给我留着点。”“这还有身子呢。”俩鬼一个抱脑袋,一个抱身子吸起来,红鬼吸了会儿。又说:“姐姐,你吸脑浆,只让我吸血。还有一个?”崔大胆想,这不是说我吗?这可怎么办?跑吧!要不一会儿就死儿就死到这儿了,他趁俩鬼正低头吸得正上劲的时候,把供桌往前一推,身子一窜,往外就跑。
他在前边跑,就听到后边俩鬼紧追,他不敢往后看,感觉有东西抓住他的汗衫,他猛一拽,就听吱的一声,汗衫的袖子被撕下来了,他不敢停下,一口气跑到一个村子前,他进了村子,道北有个大门,门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门前坐着一个白胡须白眉的老头。
老头看见他,就站起来说:“这不是崔姐夫啊,快进家吧。”他听了一楞,心想:我还没成亲,哪来的丈人?他一位老头认错人了,可自己又饥又渴,就不管其他了,先进去再说,就跟着老头进了家,老头喊:“家人们,姐夫来了,快准备饭菜。”话刚说完,家里就开始忙碌起来。
饭菜准备好后,崔大胆被请到席上,让他吃让他喝,吃饱喝足后,老头说:“她姐夫,你去和媳妇李莺团圆吧。”崔大胆心想:这下坏了,我没有娶过媳妇,哪里来的媳妇?还有名有姓,不等他说话,丫环们上来把他拉拉扯扯把他拽上了绣楼。
他小心地进了屋,床上确实坐着一个小姐,他站着发愣,小姐倒是很大方,上前就拉他,说:“你脸皮真薄,这是在自己家啊。”他纳闷,老头认错了吧?怎么小姐也认错了啊,说:“你们别摸我啊!我还没娶媳妇,你们认错了人了,我走了。”他站起来就要走,小姐拉着不让走,说:“你别走,这是咱俩的定情物。”他一看,又出了一身冷汗,正是被撕下的汗衫袖子,他想:这下坏了,又回到了鬼屋了,他刚走到屋门,小姐上来拽住不让走,俩人正在拉扯,鸡就叫了,鬼怕鸡叫,屋里顿时变得漆黑一片,小姐没了,一切都消失了,他又惊又怕,就喊:“救命啊!救命啊!”
一个老头大早晨拾粪,走到闺女坟附近,听到有人喊救命,他顺着声音,来到坟上,就问:“你在哪里喊啊?”
“我在这里!”
“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啊,崔大胆!”
“你是怎么到了坟里去了?”
“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闺女坟是一个丘子,四周用砖垒着,下边是棺材,老头用粪叉子把他拽上来,崔大胆在闺女坟里上演了一段人鬼传奇,从此,他再也不敢上闺女坟了。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19 09:23:00 +0800 CST  
崂山的神秘传说



1:狐仙洞
在崂山东麓的黄山村西,有一处石头垒砌的石洞。当地人叫它狐仙洞。传说是供奉胡三太爷灵位的地方。
每年正月初八,传说是胡三太爷的生日。不少当地人和市民都带着各种供品香纸,虔诚地前来拜谒。平时也有三俩村民或者市民来这里焚纸烧香许愿还愿。据说非常灵验。
狐仙,即胡三太爷,真正的名字是胡峄阳。《青岛市志》的《崂山志》人物部分,做了如下介绍:
胡峄阳,民间讹传为立阳、玉阳、维阳,名良桐,更名翔瀛,字峄阳,号云屿处士,清即墨城阳人。约生于明崇祯十二年(1639年),少年时就读于洼里、慧炬院,清顺治十年(1635年)16岁应童子试时,守门人强令其解衣搜身,他怒不受辱,拂袖而去,法是终生不应试,以后设馆授徒为生。
胡峄阳生有异禀,精研《周易》,于濂洛之学别有微契。家贫甚,一介不苟取,蓬室瓦牖,悠然自得。虽雅工制艺,但视进取之途泊如也,唯与老山百福庵蒋青山道长相交甚密。著有《易象授蒙》、《易经征实》、《解指蒙图说》、《柳溪碎语》、《寒夜集》等。现仅有《易象授蒙》和《柳溪碎语》,《柳溪碎语》手抄本为70页,共1万6千字。胡峄阳卒于清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死后,胡氏族人尊为十世祖,并在流亭村建胡峄阳祠堂,堂内挂对联一付,上联为:“儒也为儒,仙也为仙,精神与墨水同长”;下联为:“歉而不歉,乱而不乱,唯居之崂山最稳”。
民间传说他曾经预言“崂山永远不会有洪涝地震等灾害”,还说“千难万难不离崂山”。的确,崂山属于花岗岩结构,三围大海,所以,从地质构造和地形来讲是不会有地震和洪水灾害的。这说明胡峄阳的确通晓很多方面知识。
狐仙洞附近有一个坟头,据说是一只狐狸的。至于和胡三太爷有什么关系就没有什么深究了。但是关于狐狸的传说,当地人能给你说三天三夜。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19 09:26:00 +0800 CST  
2:神秘的大船
周围山民好多都看见过!
这个事情的发生时间没有几年。
那时正月初一傍晚时候,突然有一个村民看见海边岬角处一艘巨大的轮船靠岸了。他从来没有看见这么大的船在这么浅的海边靠岸。接着,一个个模糊的身影开始从船上下来,一个个地拍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每个影子的后边都有一盏灯笼样的东西,发出幽幽的光芒。
同时看见这一奇观的村民越来越多,并且不止是一个村子的人们。因为这条人影长龙从海边一直向前延续,一直延续到狐仙洞。
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想靠近看个究竟,可是,越是靠近越是模糊,最后,竟然什么也看不到!那艘船也一样——到了跟前,什么也没有。
于是,每天傍晚,人们还是好奇地向这个方向观望,可是什么也没有,一直到了初五晚上,人们再次发现了这条长龙,只不过是方向相反。胆大的年轻人靠近,还是原来的样子,什么没有。
最后,那些模糊的人影和灯笼,都上到了船上,船开走了。
于是,人们纷纷议论,说是成群的狐仙来看望胡三太爷的。
继而,狐仙洞的香火更旺许多。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19 09:27:00 +0800 CST  
药引之朝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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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曾经给我讲了一个他爷爷的爷爷所经历的一个故事。哎~读着好拗口啊!
反正这个故事已经离现在的年代很遥远了,正如那一枚枚刚出土的古钱,面上已经布满了属于时间的铜锈。
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个生意人,而他叫什么名字,我爷爷也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当时别人都叫他杜大个子。而杜大个子年轻时每到农闲时分,总要去到云南、贵州那边倒腾点药材到内地来倒卖,虽赚的不多,但是补贴家用却已经是足够的了。
有那么一年,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也就是那杜大个子的老父亲突然的患了一种怪病,总是觉得胸口有个小虫子在爬。但是看了许多的郎中,吃了许多的汤药,也总是不见好。杜大个子受到高人指点跑到了七十多里外的大坯山上青云观请来了一个道长。那个道长看上去很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而且留着一把三寸来长的白胡子,只是清癯的脸上看不出有多大年纪,据说这道长最擅长的就是用奇药治奇病。那道长请来了以后为杜大个子的老父亲把了把脉,又看了看舌苔,思付、沉吟、斟酌了半天,大笔一挥便开下了药方。什么五钱秋天的干蚂蚱腿,一两运河的干泡沫,两棵最先从枣树上掉下来的红枣……还要用闰六月那一年第一场雪的雪水来熬药,并且熬药之时女人不能在场。那道长还念念有词“君臣佐使”的讲了一大堆……药方怪是怪,但到了最后还是楞让杜大个子给找齐了,但最怪的还是这药方的药引。而这药方的药引,道长只写了两个字——“朝槐”。当时杜大个子问道长这“朝槐”是什么意思时,道长已经背起他的药箱,朝杜大个子笑了笑,捋着他的山羊胡子,迈着飘逸的步子走出了大门。
杜大个子他本身就是个药材贩子,但是当杜大个子跑遍了方圆百十里地的药铺,竟然没有打听出这“朝槐”是方是圆,是黑还白,于是这事也就慢慢的耽搁了下来。按照没有药引的药方所熬制的汤药,杜大个子的父亲喝了之后也只能是暂解那一时之痛,终是不能除根。  大约又过了半年的时候,杜大个子忙完了田间的农活,打点好行囊,准备再到南方去跑趟生意,一来找点闲钱宽松一下手头;二来也是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找到“朝槐”这味药引,也好为父亲彻底根除那顽疾。
所谓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光荏苒,岁月蹉跎,时间就有如那白驹过隙,稍纵即逝,一晃的时间几个月就过去了,杜大个子那小钱倒是赚了几个,但是这“药引”的消息却依旧是一无所获。杜大个子决定该回家了,这经过几千里的长途跋涉,天眼着再有几十里地就到家了。但是此时天色已晚,天上已是明月高悬,杜大个子是归家心切,决定不在县城里面打尖住店,准备趁着月光明亮之时连夜往家赶,毕竟已经是毕竟已经是大半年都没有回家了,心含牵挂。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20 12:55:00 +0800 CST  
而在这寂静漆黑的夜里,在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只有杜大个子一个人孤影相吊,迈着那不停的脚步,孑然赶路。正走着时,忽然杜大个子听到了一阵的哭声,那声音是若隐若现,停下来仔细分辨时,却又是一片寂静,只有田间无名昆虫的鸣叫。杜大个子以为自己是赶路太累了,也没在意,接着往前走。但是没走两步,就又听到了细细的哭声,而且越往前走,听的愈加清晰。等到杜大个子赶到一个破庙之时,才见到一个年轻的小媳妇正挎着个篮子,坐在地上,在那儿抽泣呢。杜大个子平时在乡里也是属于那种顶天立地、行侠仗义路见不平的主。也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的那种热血汉子,平时遇见不平事也总爱搭上一瘩、管上一管。
于是那杜大个子也不含糊的凑到了跟前问道:“喂!这位小娘子,你因何事深夜在此伤心落泪啊?”那女子道:“我乃是前王庄穆杨氏,因走亲戚回家天色已晚,又扭伤了脚,归不得家,眼看着天黑人稀,不禁落泪。”杜大个子借着月光见那女子淡妆素雅,粉面桃花,杏眼弯眉,容光绝艳,娇媚多姿,分明是个绝代尤物啊!杜大个子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这方圆附近几十里地的人家,我因做药材生意,走家串户的,也是都熟识啊,怎么没见过谁家有这么个漂亮的小媳妇呀。于是问道:“小娘子,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呢?”那女子杏目含泪,楚楚动人:“这位大哥,我乃是那前王庄穆家新娶之妇,所以大哥看了眼生。”
杜大个子抬头看了看天色,月亮已经东垂,时辰不早了,这娇柔女子如何处置?扔下不管,要是万一遇见歹人或者豹狼,确是于心不忍。前去报信,可这前王庄离此尚有三十里地,且与回家之路相左,这如何是好呢?!
杜大个子思付片刻,沉了沉嗓音道:“我家离此不远,小娘子若不嫌弃,可否到我家和我妹妹委屈一夜?”那女子低头道:“权听大哥安排,可是小女子,脚痛难忍实在走不得路了。”杜大个子也是粗人,急等回家,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二话不说,背起那女子就走。   话说杜大个子背着那女子一路无话,心中思家心切,脚步不禁加快,眼看着再有二里余地就要到家,借着绰绰月光已能遥遥望见村口。
突然,杜大个子觉得身后这女子有异,身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大有泰上压顶之势。那女子刚才轻轻搭在杜大个子肩上的双手也渐渐合拢,死死扣着杜大个子的脖子,越扣越紧,越扣越紧。杜大个子欲将那女子抛下,怎奈那女子已将杜大个子全身紧紧缠住,杜大个子呼吸紧促,嘴不能言,身不能动,身上大汗淋漓,暗暗叫苦:我命休已,我命休已。   此时,杜大个子心中泛起一个激灵,想到返乡之时,路过沧州,在一客店投宿,曾有一同居一室的中年汉子对他说过:“大哥,你印堂发暗,近日必有邪物缠身。”杜大个子仗着自己身强力壮,个高胆大,并未将此话放在心上,将那汉子送的道符随手揣在怀里,道声多谢,就与那中年汉子揖手含笑作别了。没想到那汉子所言不虚,今遭果然应验!杜大个子稳下心来,气沉丹田,凝聚全身力气,大喝一声:“妖物休来害我!”说着,强挪一手,硬是从怀中生生掏出道符,往身后女子背上狠狠一贴。刹那之间,全身之怪异顿消。杜大个子不敢回头,手不肯松,箭步如飞,向家疾奔而去。
等到了家门口,杜大个子是又惊又累,筋疲力尽,用脚踹门之后,顾不得家人诧异目光,闪进院子,就将背后那女子向地上狠狠一甩,只见,杜大个子身后背着的哪是什么女子,分明就是一块贴着道符,年久已腐的天板(棺材盖)!
杜大个子顾不得详细解释,强打精神,找来斧头向那天板猛劈。只听那天板娇啧一声,发出呻吟,瞬间就在杜大个子的快斧之下化做粉碎,流出了黑乎乎,腥臭无比的一滩血水。   杜大个子惊魂未定之际,突然灵光一闪,一念突起,又想到一事,问道:“娘,今天是何日子?”杜大个子老娘遭此变故,也是心有余悸,浑身筛糠,颤声答道:“儿啊,今天正是十月十日,你离家已七月有余。”杜大个子闻言,急唤其妻:“快快秉烛,速将那大坯山青云观道长为爹所开药方拿来!”烛光之下,杜大个子细细审视药方所书药引,那何尝是“朝槐”二字,分明写的就是“十月十日木鬼”!
数日之后,杜大个子将那天板碾碎成沫,服侍老爹服下,杜大个子老父亲多年顽疾怪病,竟奇迹般的好了。若干月后,杜大个子,走乡串户推销草药,来到前王庄,向众人打听村中可有穆家,几无人知晓,仅一老翁捻须忆道,他小时曾听起曾祖父讲起,村中确有一穆氏人家,不知何故,突遭祸事,家中新娶一妇,暴病身亡,穆家草草掩埋新妇,自此在村中消逝,不知所踪,那暴病新妇,似乎依稀姓杨。问其,穆家突遭何变。老翁含笑:“那就不得而知了。”
杜大个子闻言唏嘘不已。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20 12:57:00 +0800 CST  
起死回生



(一)
秉县县令陈惟半年前忽患怪疾,诊治过的大夫均叹此病奇顽,无药可医。见父饱受病痛折磨,日渐憔悴,儿子陈国俊看在眼里,疼在心头,发誓定为父亲找到治病良方。
陈国俊年方十七,为陈家九代单传的独苗,自幼在青山书院求学读书。这日,他听闻同窗谈论起书院禁地藏有神奇古书的事,心想古书里会不会有神医奇方可以救父?
于是趁着月缺,国俊借黑偷偷溜进书院禁地,将里面的书籍一本一本仔细地翻了起来。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那本没有封面的书上。拍拍上面的灰尘,他小声念了第一段:“太玄女,姓颛,名和,少丧父……行三十六术甚效,起死回生,救人无数。”
“起死回生?难道真有此事?”国俊正要往下读,却听得门吱嘎作响,吓得他转身躲到书架后面。
“不用躲了,我不是来抓你的,我不过是同你一样好奇罢了,快出来吧!”一个男声飘悠而起,听得人犯恍惚。
国俊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只见大门敞开着,一个着书院装束的少年站在门口,嘴角含笑,英气逼人,但看起来很面生。
“你是谁?看你穿得像书院的学生,可为什么我没见过你呢?”国俊走过去问。
“在下姓萧,名子良,为投靠远房亲戚来到秉县,前日才入青山书院读书,你自然是没见过我呢!”子良笑道。
国俊看他样子并不像坏人,便和他聊了起来。谁知越聊越投机,颇有种相见恨忘的感觉。
得知国俊违禁来此是为了救父,子良大赞他有孝心。
想起病重的父亲,国俊忙递过那书问道:“子良兄见多识广,能否告诉我这书中的仙女究竟是真是假?”
子良翻了翻书,说道:“贤弟,你问了别人可能不知道,问了我就算是问对人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确有此事!因为我曾经亲眼目睹过‘起死回生’的法术!我家在赋县的紫云村,那里有座紫云山,大家靠采集山上的紫云石度日,这种石头并不值钱,所以我们一直很贫困。当真是越穷越倒霉,前些年村里爆发了一场可怕的瘟疫,这种怪病蔓延得很快,它让人遭受下地狱般的痛苦折磨,直到最后煎熬气尽而死。”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国俊叹了口气。
子良顿了顿继续讲:“据村里的法师说,这瘟疫都是村里人长年采集紫云石,削弱了山的镇妖之气所至。即使是再厉害的法师也没办法对付这些千年的妖魔。就在大家都坐以待毙的时候,从山上来了一个少女,她有着与太玄女相同的名字:颛和。而且,她还有太玄女‘起死回生’的能力,只要被她一指,死去的人就又会活过来,并且恢复健康活力。颛和就这样救了整个紫云村的人,自那以后,她便一直留在村子里,镇妖除魔,救死扶伤。”
“此事当真?太好了!这下我爹有救了!子良兄快快带我去紫云村!”国俊高兴得两眼都放出光来。
“带你去倒是不难,但你要发誓保密这件事。”子良说道。
国俊立刻举起三根手指作状发誓。
“明日卯时,书院后山上见!”子良神秘一笑,离开了书院禁地。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21 13:03:00 +0800 CST  
(三)
回到家时天色已渐黑,国俊欣喜的对娘说书院后山下有神医可以治好父亲的病。娘听了很高兴,催促着他快快送老父去医治。
想起那带血的刀刃,国俊心里泛起一个激灵:绝不能让父亲知道如此残忍的“起死回生”!
次日傍晚,他偷偷将安神丸混在父亲的汤药里,待父昏睡后,同几个家丁一起将陈惟抬往紫云村。
到紫云山时天已经黑透了,子良已在村口守侯多时,他邀国俊去自己家,说家里已经请到了颛和,屋里也摆好大床和砍刀,一切准备就绪。
将父亲安置好后,国俊握起了刀,却迟迟都下不了手。灯影重重,国俊皱紧了眉头——他实在是不忍心杀父。
“快点吧,贤弟,安神丸快失效了!你这样做都是为了他好啊!让他痛快的死去,再健康的活过来吧!你就动手吧!”子良催促道。
“是啊是啊,动手吧!”不知什么时候,四周冒出很多很多的村民,大家都齐声劝他快动手。
一阵风刮过,蜡烛微弱的光凸凸的跳跃起来。
“这都是为了让爹起死回生,再也不受病痛折磨!爹啊!恕孩儿不孝!”国俊终于狠下心来,一刀杀死了昏迷的陈惟。
在一旁的颛和上前去对着死尸一指,却没有任何金光闪现!陈惟始终僵直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会法术吗?为什么我爹没有醒来?”国俊失控的大吼大嚷起来。
这时,颛和轻轻开口了:“我忘了告诉你,这仙法对中了人间五毒(贪嗔痴疑慢)的人几乎没有任何效果,尤其是把金钱看得比人命重要的人,更是无效。"
“哈哈哈哈哈……”四周围观的村民都一起大笑起来,他们全都低着头,看不清脸孔,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你说什么?我才不管!你们赔我爹来!赔我爹来!”国俊悲愤的怒吼着,顺手拣起杀父的刀猛砍向颛和,可颛和只一指,那刀子就立刻变得柔软无比,丝毫没有了杀伤力。
怒火冲天的国俊让家丁们放火烧光这个恶魔一般的村子。
顷刻间,火光映红了夜空,那些村民和屋舍瞬间消失在了火海里。
可那萧子良和白裳少女却依然飘在火焰上,身体完好无损。两人在熊熊烈火里放肆的大笑着,恐怖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山谷里。
家丁们抱头四窜,逃得无影无踪。
国俊也吓得蒙头狂奔,匆忙绕了几条山路他才发现,原先的路全部不见了!脚下的路陌生而漫长!
他有些害怕了,大叫着一路摸爬滚打的走了两天,又翻了一座山,才依稀看到书院的后山。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21 13:04:00 +0800 CST  
(四)
回到家,娘听得他亲手杀父,活活被他给气死了。
几天后国俊病倒了。
老管家替他请来了老爷的生前好友焦神医。
焦神医约莫四十来岁,与陈惟年纪相仿。他细问了国俊发病前的经历,国俊将整件事情一一道来。
听完后焦神医吓变了脸色:“紫云山上早已没有什么紫云村了!现在半山腰上只剩些坟冢而已啊!莫非……莫非是他们来复仇了?”
国俊咳嗽了几声,紧张的问道:“他们?他们是谁?”
“他们是紫云村冤死的村民们!”焦神医说。
“怎么会这样?您的意思是我见鬼了?”国俊瞪直了眼。
“别急,你听我慢慢跟你说.……”焦神医凝神回忆当年的事...
原来二十多年前,萧子良,焦神医和陈惟曾是同窗好友,一同就读于青山书院。萧子良一直因学费而苦恼,好几次都想放弃学业。可有那么一天,萧子良兴高采烈的拿着一块金子,开心的对另两人说他的未婚妻花妍捎信告诉他家乡的紫云石下挖出了金子,从此他们的生活不再穷困,他可以不必担心学费,放心的读书了!那天夜里,萧子良兴奋得睡不着觉,心想既然有了金山还读书做甚?次日便整装回家了,临行时说一定会带金子给焦神医他们。
可好几个月过去了,萧子良都没有回来。陈惟认定他是发了财忘了同窗旧情。
不甘心看别人坐享金山的陈惟,将消息卖给了匪徒,并要求匪徒分他一半金山。
就这样,凶狠的匪徒杀光了紫云村里的所有人,将村子洗劫一空,然后疯狂的挖山。
可一连挖了几个月也挖不到一丁点儿金子。
陈惟怕事情败露自己会受牵连,便用钱买通了赋县的县令,对外宣称紫云村是遭受一场巨大的瘟疫才灭门的。人们一听说有瘟疫,就算有所怀疑也不敢去调查。他们的恶行就这样被掩藏了。
那以后,夜夜有人在书院的藏书阁附近看到酷似萧子良的影子,那人影总是不停地徘徊着,像是在等什么。
书院院长怕出事端,就将藏书阁封为了禁地……
“冤鬼在报仇之前是不会去投胎的,他们会等仇人上了年纪,阳气渐弱的时候,伺机让仇恨的病邪侵入人的内体,所以你爹他才会莫名的生怪病啊!他们迷惑了你,是要借你的手除掉仇人啊!现在得到这样的悲剧,都是因果报应啊!”说罢,焦神医叹了口气,开下药方离开了。
国俊渐渐昏睡过去,他梦见一个白裳女子,她说她叫花妍,她是病了很久受尽折磨才死去的。临死之前很想见未婚夫一面,但她不想让他因悲伤而耽误学业。她知道自己熬不了多久,就把自己的嫁妆全送给了他,并捎信骗他说那是紫云山上挖出的金子,她靠挖金子过上富裕的生活了,要他专心念书,不必挂牵。可她不曾想过这个谎言会为村子惹来灭门之灾,她怨恨那些丑陋贪心的人,所以哪怕她死了也要报仇!那女子的脸不断向国俊贴近,忽然,她晃悠悠地伸出白骨生生的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次日清早,老管家端药进房,却发现国俊再也叫不醒了……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21 13:05:00 +0800 CST  
金针回魂



七七年夏末,在河北省东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住在村西头水井边上一家姓王的老人病危。在当时的农村,老人快不行临终前不像城里那样都往医院送,而是立即给其穿上寿衣,孝子贤孙们都聚在屋内,等待老人咽下最后一口气,同时院子里摆上棺材,搭上灵棚,由早已安排好的人四处通知亲戚开始张罗后事。
当然,在临终前还有一件儿女们要尽最后孝道的事,就是要请村里的活神仙来施法争取把老人从阎王爷那抢回来。
张涛当时八岁,这个年纪的儿童属于童男(未破身,有天眼,可以看见大人看不见的脏东西。)
活神仙很快被请了过来,是邻村的一个满身都是神奇传说的老太太。张涛拉着母亲的手一起随着老太太进了屋里,满怀好奇心想看看热闹。
老太太进了屋,叫王老头的长子从外屋拿了个碗和一双筷子,在缸里盛了一碗清水。老太太拿着两根筷子,嘴里念念有词,当着孝子贤孙的面,把筷子插进水里。手一松,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筷子竟然站在了水里。
在家属们的唏嘘声中,老太太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同时,在满屋子人浑然不觉的情况下,张涛看见一个头戴高高的白帽子、手拿哭丧棒、一身白长袍衣服、满脸笑容的女人和一个头戴高高的黑帽子、手拿哭丧棒、一身黑色长袍衣服、满脸愁容的男人毫无阻碍地穿过孝子贤孙的身体,来到老太太的碗前,白袍女人在老太太施法后伸手抓住筷子,同时扭过头冲着张涛张嘴扮了个鬼脸,嘴里的舌头忽然“嗖”地伸出两尺多长。
张涛吓得赶紧躲到母亲身后,过了一会又按耐不住好奇心,偷偷把半个小脑袋伸了出来。
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向前望去。
黑袍男人、白袍女人已经飘然上炕,一左一右站在王老头身前,黑袍男人抬眼看了下窗外,似是在计算时辰。
老太太放下碗,连鞋也没有脱,直接上炕来到奄奄一息的老人身边,盘腿坐下,两手放在腿上,两个拇指相对,右手平张放在左手上面,口中念念有词。
“佛告阿难:有人奉佛,从明师受戒,专信不犯,精进奉行,不失所受。形像鲜明,朝暮礼拜,恭敬燃灯。净施所安,不违道禁,斋戒不厌,心中欣欣,常为诸天,善神拥护;所向谐偶,百事增倍,为天龙、鬼神、众人所敬,后必得道。是善男子、善女人,真佛弟子也。有人事佛,不值善师,不见经教;受戒而已,示有戒名,愦塞不信。违犯戒律,乍信乍不信,心意犹豫。亦无经像恭恪之心;既不烧香、燃灯、礼拜,恒怀狐疑。嗔恚骂詈,恶口嫉贤。又不六斋,杀生趣手。不敬佛经,持著弊箧,衣服不净之中;或著妻子床上不净之处;或持挂壁,无有座席恭敬之心,与世间凡书无异。”
在老太太低声朗诵的同时,张涛看见黑袍男人、白袍女人似乎听不了经文,飘身而起飞在空中,在王老头的身体上空徘徊。
一段经文念罢,老太太抬起右手做取线状,左手做拿针状,两手一合,做穿针的样子,线纫过去后,在底下虚打了疙瘩。右手高举,左手从王老头脚底贴着衣服抚mo到头顶,口中又念念有词。
“若疾病者,狐疑不信,使呼巫师,卜问解奏,祠祀邪神,天神离远,不得善护,妖魁日进,恶鬼屯门,令之衰耗,所向不谐。或从宿行恶道中来,现世罪人也,非佛弟子,死当入泥犁中被拷掠治。由其罪故,现自衰耗,后复受殃,死趣恶道,展转受痛,酷不可言,皆由积恶,其行不善。愚人盲盲,不思宿行因缘所之,精神报应,根本从来,谓言事佛致其衰耗。不止前世宿祚无功,怨憎天地,责圣咎天;世人迷惑,不达乃尔。不达之人,心怀不定,而不坚固,进退失理,违负佛恩而无返覆,遂为三途所见缀缚,自作祸福。罪识之源,种之得本,不可不慎!十恶怨家,十善厚友,安神得道,皆从善生。善为大铠,不畏刀兵;善为大船,可以渡水。有能守信,室内和安,福报自然,从善至善,非神授与也;今复不信者,从后复剧矣!”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22 14:45:00 +0800 CST  
念诵经文同时,老太太右手迅速在老人的嘴部做拿针缝东西状,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她忽然大喝一声,接着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符纸向空中扔去。
漫天飞舞的符纸中有两张在张涛的眼里化作两道电光,向正在王老头身体上空盘旋的黑袍男人、白袍女人打去。
二人似乎早已预料到有此一招,在电光袭来的瞬间,忽然化成黑白两道浓烟,转瞬间就奔到了房门上的左右两个房角。
浓烟在房角处由小变大,幻成两个青面獠牙的大脑袋,各自张嘴吐出黑白两道烟雾向老太太袭来。
老太太头也未抬,又盘腿坐在炕上,右手将金针向空中一扔,继续低声念诵经文。
在满屋孝子贤孙的眼里,老太太正襟危坐,宝相庄严,但在张涛的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毋庸置疑,黑袍男人、白袍女人是阎王殿的黑白无常,奉了阎王的旨意来拘人魂魄的,受此阻拦,当然要拿老太太出气。
就在两道浓烟喷下来时,老太太扔上头顶的金针忽然发出万道金光,将躺在床上的王老头和自己罩在金光内,浓烟碰到金光,在“啾啾”的鬼叫声中,迅速窜回房角。
黑白无常现出本相,狠狠地在房角空张涛忽觉眼前一花,揉了揉眼睛,再仔细观看,确实,自己没有看错,炕上转眼之间又多了一个一摸一样的老太太。
这个老太太未见身动,已飘然起身,来到金光之外,抬头和漂浮在空中的黑白无常说着什麽。
黑白无常的脸色阴晴不定,互相对视一眼后,向着老太太点了点头,似是谈判已经有了结果。
老太太飘回到金光之内,钻入端坐着的老太太身体里不见了。
良久,老太太停止念诵经文,招手叫来王老头的长子,附耳说了几句。
长子频频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工夫不大,长子双手端着一个瓦盆,后面跟着两个小伙子,各自抱着一大堆纸钱走了进来。 老太太抬腿下地,拿过一个凳子放在王老头脚下的位置,将瓦盆接过。
“生死个人安天命,鬼门关前走一回。”
说完,从小伙子手里接过一沓纸钱,放在瓦盆内,双手合十,默念一番后,右手向盆内一指,一股蓝色火苗升起,转瞬间吞灭了纸钱。 眼中盯着老太太,两双眼睛尽是怨毒的光芒。
老太太一边往火盆里扔纸钱,一边轻声念道:
“阴历八月一十三,阎王使者至眼前,千万求来十年寿,每年四季都平安。”
瓦盆里的纸钱化为灰烬,同时房角的黑白无常喜笑颜开,忙不迭的数着手里的阴钞。
小伙子手里的纸钱烧尽,黑白无常将哭丧棒插在腰上,两手抱着摞到脖子下的阴钞,一晃身都不见了。
躺在炕上的王老头在黑白无常消失的同时,一口浓痰吐出,睁开了眼睛。
老太太搓了搓手。
“不碍事了,阎王爷派来的勾魂使者已经走了。”
说完,老太太转身就往外走,家属苦笑着围向床上的老人,长子千恩万谢地送老太太出了门。
院子里正在忙和的亲戚街坊们都围了过来,好多人露出崇拜的表情。
“仙人就是厉害!”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22 14:47:00 +0800 CST  
补上23号的,因为前天打LOL打到昨天下午太困忘记更新了,今天补上。
PS:前天到昨天LOL的坑B真多,掉了我一级就算了差点连掉两级。。。



走龙



蛇500年成蛟,蛟1000年化龙。龙乃四灵之首(龙,凤,麒麟,龟),善变化,能兴云雨,利万物。至于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龙,貌似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科普之光遍地开花的 今天,也许大多数人都宁愿相信钱钟书,钱老爷子提出的龙图腾说。既龙是古代部落的图腾,是由马首,鸟爪,鱼鳞,蛇身,鱼尾所组成。而不愿意相信自己身边那些老辈人所讲叙的故事。可能大家都觉得老人们比较迷信,看到什么不能解释的东西就说是龙吧。
但是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要是只是一两个人说说倒也罢。但如果说的人多到了一个程度了我们就得从新去思量一下了。今天且不论是空穴来风还是确有实事,各位在听我说说我家乡里的一些关于龙的传说后就自然有结论了。
走龙和走蛟,是湖北四川一带对于河里游龙的一种说法。我老家就是湖北的,湖北自古乃千湖之省。大大小小的湖泊星罗棋布,如散落的珍珠一样被纵横交错的河流所穿织,历史上的湖北,光3平方千米以上的湖泊就曾有1100多个,只是由于各种因素影响,大多是人为因素,导致现在仅剩下了300余个。令人不胜可惜,水是生命文化的起源,也许正是因为这些承载着生命的水域越来越少,所以才导致我们现在很少再能看到那些传说中的物种吧。在这里我呼吁下大家,爱护大自然。不要擅自去参与或插手大自然的演变。也许有时候正是因为你自认为做的一件小小的好事,而让一个物种就此从地球上失去了那本该属于它的一席之地。记住,我们人类,就算可以主宰地球,但也终究不是大自然的主人,大自然的主人永远是那些跟我们一样渺小,但值得尊敬的各种生命。
我家在湖北荆门的一个小镇里,现在虽算不上发达,但在80到90年代初的时候还是曾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繁华,在荆门历史上也曾被冠以过小汉口这一美誉。对于后来的衰落,有人分析说是因为改革开放后,青壮年劳动力都南下打工导致的经济衰退。也有很多老人说是因为上游筑了坝,导致河里缺水,把环绕我们小镇的那条大河里的龙逼走了,带走了我们这一方的福泽。不管原因是什么,总之小镇是从此衰落了。
记得那年我三岁,河上游大坝落成,准备开始正式蓄水,当地政府都正在热烈的庆祝活动中。一些当官的更是带着一大帮子人,兴高采烈的去为大坝的落成举行神马的闭闸仪式。由于我家是住在河边上的,听说今天要闭闸,爷爷也就抱着我和一些一辈子都没怎么上过岸的老渔民们站在河边望水,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但是还是阻止不了水位的下降,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河里的水就从之前的能走船的深度,降到了几乎可以看见河底的泥沙。边上的一帮老渔民看着看着眼泪就随着下降的水位啪啪的掉了下来,你可以想象一下,一群精瘦黝黑在河里大风大浪中都毫无惧色的铁铮铮的老爷们哭起来是个什么样,我当时小。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哭,直到我后来长大了背井离乡的时候,才终于明白了那种感觉。一辈子吃住在船上,以水为生的人。你断了他的水,不就是跟毁了他的家一样吗?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24 08:15:00 +0800 CST  
就在大家都站在河边沉默的时候,突然听见人群中有人喊道,走龙了,走龙了。都不许站在河边,要看的回家看去。为什么说叫不许站在河边,让回家看呢,因为居老一辈的人讲,龙是不能让人看见的。一旦它知道自己被人看见了就会气死。于是大家都跑回去准备在窗户缝偷偷的看,据说这样龙就不会发现。雨越下越大,本来星星点点的小雨,一会会功夫就伴随着“噼啪,轰,隆隆”的雷声演变成了瓢泼之势。天色也越来越暗,就在大家都躲在家的窗户边盯着河面的时候,只见与主河平行的一条小支流上一股水柱,注意是水柱,不是水流,从河道中间直接破开河岸,绕过边上的村庄,就向着主河道滚滚而来。一路上是冲的沙石滚滚。飘满树枝草渣的水柱越走势头越猛,到达主河道的时候已经高达两三米了,说也奇怪,水柱一到主河道就转了个90度的弯,变成顺着河道而走了。不过很快便消失的不见了踪影。路过的地方仅冲垮了一座较矮的小桥。其他的田地什么都没毁坏。水过之后,有人发现边上那些菜地里的菜都没冲坏几棵。对于这件事情,有些唯物主义者咬着牙关(没有道理的死撑硬犟)坚持说是雨下大了,发的洪水。可是,大家都知道,本来上面大坝合闸,河里就没剩下多少水。何况两条河本来是平行的,就像一个“二”,而水柱从支流冲到主河道使之形成一个“工”字,感情他家的河里水是横着流的?还有,之所以有水平面这么一说就是因为水面是平的,三岁的小孩都知道,不管把水放在哪里,都不可能让水成圆柱形,除非是水管里放出的水,但是河道又不是水管,水是怎么凝结成圆柱型的呢?至于冲垮的那座小桥,再怎么是钢筋混凝土的,现在长大后想起来就算那条支流发再大的水都应该是不可能冲垮小桥的。好像也只有老人们所说的,龙是不走矮桥下的。因为傲气,他们只会抬头,而不会低头从任何东西下钻过。能勉强为此做点解释。
至于家乡那座被冲垮的小桥,直到现在残留着的几个大混凝土桥墩都还树立在那,那块地方也曾经一度成为我们读小学时,放学回家路上的一个小小游乐园。走龙后,支流的河道也变道了,由原来依山而过变成了随着龙走的痕迹汇入主河道。由于小桥是连接着街道主干道的一条必经之路,所以政府很快就又在小桥上方修起了一座比原来小桥高5.6倍的桥。后来的那座桥也没有按照镇上其他那些桥一样设计成桥墩式的,而是设计成有着一个大拱洞的拱桥。也许是想着再次走龙的话,能让龙不用低头就可以过去吧。只是一直到现在,我们那里再也没有人说见过走龙,自那以后,我们镇也就慢慢衰落了,而我家住的那片处于两河交界处的小村子也由原来的汤应村改成了青龙村。因为据说,当年走的是条很大很大的青龙。随后家门口的道路也更名青龙大道,原先叫做二桥的桥梁也被更名为青龙大桥。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政府对此事件作的一种纪念。
以上故事,基本属实,可以说是80%是真是发生过的,只有20%是笔者为了大家看的顺畅而做的修饰。文中的青龙村,青龙大桥,青龙大道,等都是确实存在的,由当地政府统一更名于九十年代初,貌似是92年左右,而这段故事也是笔者长大后对自己童年经历,和爷爷所讲的故事的一些收集整理。只稍微作了一点点修饰。
嘿嘿,写的心惊胆战啊,怕被人肉,被跨省啊。知道这些地方的同学,肯定是老乡。嘿嘿不要出卖狐狸哦。没听过的也赶紧回去找爷爷辈的打听打听,老人们基本都是知道那次走龙的。狂风暴雨,一路霹雳带闪电啊,呵呵呵。龙是从包河,直接横插下到富水的。这个大家都应该知道哈。嘿嘿。还有三桥下至今仍残留着的那些桥墩。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24 08:17:00 +0800 CST  
妖璧


民国六年 三月初八 晴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
宇龙折在一家古董店前停了下来,抬头,看到牌匾上那三个朱红的大字: 阅新堂。
阅新堂?为什么以前没听说过?他疑惑地上前掀开竹帘,走了进去。店里的摆设古朴简洁,并排着的红木柜上整齐地摆放着许多瓷瓶玉器。宇龙折是个行家,一眼就看出这些东西不是俗物,他拿起一只笔洗,仔细端详,竟发现那是宋代汝窑所制,价值连城,不下万金。这样的无价之宝竟被随便地摆放在铺面上,这店主也算是大手笔了。
“先生喜欢这只笔洗吗?”一个温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宇龙折转过头,只见一名身穿白色旗袍的女子正站在柜台后。
她是个少见的美人,丰肌似雪,一张脸看不出年龄,瀑布般的青丝自然而温柔地披在身后,白色的旗袍上绣着几朵火红色的彼岸花,特别抢眼,却不显媚俗。
宇龙折看着她,道:“你是``````”
“我是阅新堂的老板,叫秦素 。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宇。”
“哦,宇先生,您是否看中了这只笔洗?”秦素微微一笑,笑容甜美迷人。
“没错,” 宇龙折竟看得有些痴了,“不知秦老板肯不肯出让?”
“很遗憾。”秦素满怀歉意地摇了摇头,“这只笔洗已经售出了,过几日买主就会来提货,宇先生您晚了一步。”
“已经买了?谁买的?”宇龙折皱起眉头,他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我出双倍的价钱,不,三倍!”
“宇先生,不是我不买你面子,您也是生意人,也知道信誉对商人来说是多么重要。”秦素笑容温柔平和,淡淡地说,“凡事都讲求一个缘字,既然先生与这只笔洗无缘,又何必强求呢?本店还有更好的东西,只是不方便摆在店面上,不知先生愿不愿意随我进内室看看?”
“更好的``````”宇龙折眼中闪过一道光,这笔洗已是无价之宝了,居然还有比它更值钱的古董?
“是的,先生请随我来。”秦素从柜台后走出,轻移莲步,撩起挂在内门上水晶帘,道,“请。”
宇龙折走进内室,这里的摆设略显奢华,家具全由镶金樱桃木作成,柜子上依然整齐地摆放着许多古董,皆不俗。
这样的地方,当是接待贵客的吧?
秦素为宇龙折奉上一杯茶,道:“先生请稍等,我这就去把那东西请来。”说完,她转身走入后院。少时,便捧着一只黑匣子走了进来,那匣子极为怪异,上面雕刻着许多上古图腾,竟无法看出用什么材料所做, 只是年代想必已十分久远了。
“先生请看。”秦素将匣子对着他,打开,顿时霞光四射,将宇龙折的脸照得妖异无比。   宇龙折大惊,捧过来仔细端详里面的物事,那竟是一块璧玉,纯白的璧身略显透明,里面似乎有水流一般的东西在汩汩流动。
“这``````”   “这块璧名唤‘孤月’,乃璧中之王。我一位精通盗墓的朋友不久前才从一座战国古墓中将之寻出。据墓内竹简所载,它应该比和氏璧的年代更为久远,是当之无愧的绝世之宝。”
“太``````太棒了!宇龙折取出璧玉,捧在手中,脸上呈现异样的红晕,眼中一片贪婪,“这样的好玉,秦老板真的愿意出让?”
“实不相瞒,这璧为古人陪葬之物,长久受阴气侵蚀,妖气极重。况且它来路不正,留在身边太久易生祸端,我早就想将之售出,只可惜一直未找到合适的买主。宇先生是有缘人,我自然愿意出让,只是如若先生嫌它不祥,我``````”
“不!”宇龙折将玉死死地抓在手里,生怕它就这么飞了,“我从不相信什么妖气,这块玉我要定了,秦老板请开价吧。”
“好!宇先生果然快人快语。”秦素笑道,“即是如此,我就不与先生讨价还价了,五十万!”
“五十万?”宇龙折一惊,这可是个天文数字。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璧,盘算着该不该利用来路不正压低价格。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24 18:11:00 +0800 CST  
秦素似乎看出的他的心思,轻轻一笑,道,“先生应当知道,此璧乃无价之宝,若不是此物不祥,五十万是决计买不到的。先生要是觉得价格不公,我们就只好下次再做生意了。”
她这话说得极绝,没有一丝让步的余地,宇龙折端详着璧玉,实在不舍,咬咬牙,说:“我买下了,五十万就五十万!只是现在我没那么多现钱,给我三天时间,我必会筹齐五十万!”
“好,宇先生,我就等您三天。”秦素从他手里取回璧玉,小心地放入匣中,道,“三日之后,请务必来接 它。”
“放心!我会得到它的!”宇龙折嘴角挑起一抹狰狞,转身离去。秦素送到店门旁,道,“还请先生为本店保守秘密。”
宇龙折没有回答,身着黑西装的身影越行越远,女老板看着他的背影,美丽的脸上绽开诡异至极的笑。
三月初十 晴
金公馆位于省城城西,占地三十亩,纯白的建筑透着浓浓的欧洲气息,广阔的草坪绿草青青,有爬满藤蔓植物的秋千和高大的梧桐树。
宇龙折坐在白色的西式椅上,悠闲地喝着咖啡,享受春日温暖的阳光。
这样的生活真是舒适啊!
他原本只是个穷学生,如今入赘大名鼎鼎的富豪金家,就什么都有了,名声,钱财,还有别人的尊敬,他真真正正成为了上流人,但是``````
“龙折。”一位满身珠光宝气的女子缓缓走了过来,她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却掩盖不住气质的粗俗,“我要去白家玩牌,呆会儿兰桂坊会把我订的布料送过来,你帮我挑一块,我要做套旗袍,知道了吗?”
“知道了。”宇龙折强忍着怒气,冷冰冰地答。
“哼,没用的东西,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宇夫人甩下一个不屑的眼神,转身离去。   宇龙折将手中的咖啡杯往桌上狠狠地一搁,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他很清楚,自己在冷家毫无地位,这一辈子都要受妻子的轻视与折磨,但他不能离开,一旦离开这个家, 他就又是一无所有了。
这时,他不禁想起了那个女孩,那个穿着青色校服的女学生,她很美,很温柔,知书达礼,浑身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当时他是那么地迷恋她,和她海誓山盟。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没有钱就没有一切,他最终选择了抛弃她,投入金家大小姐金青青的怀抱。为了彻底摆脱她,他甚至设计害得她家破人亡。
她会恨他吗?不过恨也无妨,为了达到目的,他是可以不折手段的。
“姑爷。”一个女佣走到他身边,恭敬地道,“巡捕房的李队长来了。”
“哦?”宇龙折睁开眼睛,脸上一阵激动,“快,快请。”
少时,一名身穿黑色巡捕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长着满脸的麻子,身体肥胖,满脸堆笑,宇龙折感到一阵恶心。
“宇老弟。”李队长嘿嘿笑了两声,“你可真悠闲啊。”
“哪里哪里。”宇龙折努力压下胃里翻腾的黏液,挤出一丝笑容,道,“坐,坐。我要的东西带来了?”
“带来了。”李队长在圆桌旁坐定,从腋下取出一只黑色的匣子,上面雕刻着诡异的上古图腾。
宇龙折迫不及待地打开匣盖,青色光芒射出来,照着他的脸。他捧起璧玉,仔细端详。   “没错,没错。就是它。”
“当然不会错。”李队长贼兮兮地笑道,“我为了这块玉可费了不少心思啊。昨天老子带着弟兄们去阅新堂收缴这墓里盗来的脏物,那娘们还跟我装傻,害得弟兄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搜出来。”
“我明白。”宇龙折紧盯着璧玉,脸上漾起异样的红晕,“老蔡。”
“姑爷。”一名老人在旁恭敬地答。
“去把那箱子拿来。”
“是。”
老蔡提来一只黑色皮箱,打开,里面竟是一捆一捆满满一箱子的钱。李队长眼中喷出贪婪的光,紧紧抓住皮箱,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嘿嘿``````宇老弟,我就不打扰了,队里还有事。你慢慢欣赏,我告辞了。 ”
“老蔡,送李队长出去。”
“是。”
宇龙折捧着璧,几乎就要大笑,他终于得到它了,只花了区区五万!那个阅新堂的女老板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好玉!真是好玉!”他轻轻抚摩着璧身,感到一阵微微的凉意,仿佛里面藏着整片海域。   “老蔡!去把郭老请来。”他激动地吼,“他是鉴定古物的专家,我要请他好好鉴赏这块上古宝玉。”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24 18:18:00 +0800 CST  
“是。”
郭老本名郭子生,已年逾七十,年轻时以盗墓为生,后因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一座汉代古墓发了迹,现在也成了省城响当当的人物了。
宇龙折恭敬地将郭子生从车上扶下来,道,“郭老,请。”
“宇先生,你太客气了。”郭子生拄着龙头拐杖,颤巍巍地走入宇龙折的书房。宇龙折放下厚厚的窗帘 ,整个屋子都宛如进入了黑夜。
“宇先生,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郭子生坐在沙发上,疑惑地看着他,“难道你这玉还像夜明珠一样会发光不成?”
“没错。郭老,您请看。”宇龙折捧出黑匣子,郭子生接过来,一双树皮样的手在上面缓慢地抚摩,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宇龙折皱起眉,担心地问:“郭老,这匣子有什么不对吗?”
“这匣子``````是用千年老龟的龟壳做成,似乎很有些年头了,可谓价值连城,只是这图纹``````”
“怎样?”
“这图纹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让老夫好好想想``````对了!”郭子生眼中爆出精光,道,“当年我曾看过一本古籍,里面有这图纹,据说是古楚国镇压妖魔的符咒!难道``````这璧``````”
他打开了盖子,万丈光芒喷薄而出,将书房映得通亮,他盯着这块宝璧,双眼圆睁,嘴唇微微颤抖。
“郭老,这璧``````”宇龙折看着面容诡异的郭子生,道,“这璧``````是真品吗?”
一声脆响,盖子合上,阻断了耀眼的青光。
“快``````快把窗帘拉开!”郭子生歇斯底里地吼,疯狂的模样宛如中了魔。
宇龙折一阵慌乱,连忙拉开厚重的青色窗帘。阳光温柔地透进书房,温暖了每一个角落。
郭子生平静了许多,道:“宇先生,这璧你从哪里得来的?”
“阅新堂。” 宇龙折说道。
“阅新堂?”郭子生一震,盯着满脸诧异的宇龙折,道:“卖给你玉的是个很美的女人?”   “这个``````”宇龙折不好说是夺来的,只得道,“正是。”
郭子生沉下脸来,拄着拐杖艰难地站起身,宇龙折伸手欲扶,却被他一把推开,冷冷地道:“受不起。”
宇龙折一怔,还想说什么,却见郭老已走出门外,他连忙跟出去,却见郭子生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说:“宇先生,这璧满身妖气,留在身边必起祸端,你``````”他欲言又止,最后深深叹了口气,走入了车内。
车绝尘而去,宇龙折心如擂鼓,难道那璧真是妖物?
他回到书房,又捧起“孤月”静静欣赏,那璧就像一块磁石,深深吸引着他,令他转不开眼睛。
这样的好玉,必会引人嫉妒吧。什么妖气,不过是耸人听闻罢了。玉是他的,谁都休想偷走!
从此之后,宇龙折就天天关在书房里把玩“孤月”,不许任何人进入他的房间。金青青天天站在门外大骂,他却充耳不闻。
匆匆半月已过,宇龙折的书房里终于传出一声惨叫。
“为``````为什么?”他看着自己手中大把的头发,惊恐地吼,“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拍掉手中的发,他又往头上狠狠地捋,竟又扯下一大把来。他恐惧地朝洗手间奔去,捧起一掬水往脸上抹,却发现脸上火烧火燎地痛,他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竟布起一层密密的细纹,他``````他在脱皮!为什么?为什么?
这是噩梦!是噩梦!
他惨呼着奔出门,听到佣人们此起彼伏的惊叫,情急之下吐出一口血来,血中含着两颗牙齿。
难道``````是那块璧?
那真是``````妖璧!
四月初五 有雨
“陈小姐,你真要进去吗?”护士担忧地看着面前那戴着黑色面纱的女子,道,“这位病人病情相当严重,连最有名的专家都找不出病因。医生说这极有可能是新型的传染病,您还是不要``````”
“我一定要进去。”黑衣女子声音平和,却坚如磐石,“怎么说我与宇先生也是故交一场,他不久于人世,我难能不来看望?护士小姐,请让我进去吧。”
“唉,您要这么说我也不拦着,他的病房是317号,就是走廊尽头那间,我``````就不带您过去了``````”
“没关系,谢谢。”黑衣女子感激地冲她点了点头,向里走去。护士看着她的背影,暗暗叹气:“真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重情谊的女子。”
黑衣女人穿过长长的白色走廊,终于推开了317号的门。宇龙折正躺在床上,插着输氧管,头发稀疏,面色焦黄腐烂,似乎已不能言语。
女人关紧房门,缓步走到他的身边,道:“龙折,还记得我吗?我来看你了。”
宇龙折惊讶地看着她,身子微微颤抖。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女人缓缓解下面纱,将一张面容姣好的脸凑到他的眼前,看着他的瞳孔因恐惧而放大,“记起来了吗?我是方羽啊,那个你始乱终弃的女学生``````哦,看来你已经记得了。你看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你不是娶了妻吗?你都病成这样了,她怎么不来照顾你?莫非是怕被你传染?”
宇龙折抖得更厉害了,他想叫人,无奈喉咙里竟发不出一点声音。
方羽挑起一抹温柔的笑,伸手轻抚他的脸庞:“不过你放心,你这病是不传染的,真不知那些医生在搞什么,连这个都查不出来``````唉,这也不能怪他们,谁叫你这病这么怪异呢?呵呵,不必惊讶,我的确知道你的病因。”
她抬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束玫瑰,那鲜艳的颜色就像血,随时都会从花蕊里涌出来。   方羽从中抽出一枝,放到鼻下深深吸了一口,陶醉地说:“真香啊,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那时你就是送了我一束玫瑰,而我就这么爱上你了,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呢。我承认,你真的长得很英俊,和你在一起很快乐,我几乎就把你当作了我托付终生之人,因此我把一切给了你。可你又是怎么报答我的呢?设计陷害我父亲,让他生意失败,心脏病发作死去。而我为了还债不得不休学嫁到冷家。多好的计谋啊,我都要为你喝彩了。害得我家破人亡,远嫁他方,这样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娶金家大小姐,做你的有钱人了,不是吗?”
“龙折,你曾说过,爱一个人就要给他自由。如今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得去感谢一个人,现在,我就给你自由吧,你会脱离苦海,到一个没有悲伤没有烦恼的地方去。”   说完,她拔下了输氧管,转身向外走去,手中的玫瑰也不知洒上了什么东西,被她这么往后一丢,竟燃烧起来,像一朵绚丽的火花,轻轻飘落,升起一缕清烟。
那淡淡的清烟后,是挣扎着的宇龙折,他的手朝天空虚空地抓着,然后无力地垂下去。   他的眼中已没有光泽。
“再见吧,我曾经爱过的人。”
走廊上响起一道沉沉的叹息,久久回荡。
方羽撩起阅新堂的珠帘,走了进.来,
“小羽,回来了吗?”秦素看她一眼,露出温.柔的.笑,“来,我刚泡了上好的龙须茶,一起尝尝。”
“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教授。”方羽笑着走过去,坐在柜台前的红木凳上,说:“希望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呵呵,我只不过是名普通的医科大学教授兼古董店老板而已,我哪知道那块璧里有放射性元素?况且它不是被巡捕房收缴了吗?怎么会在宇龙折手上?”秦素倒了杯茶给她,继续说道,“小羽,我们师生一场,帮你是应该的。回校的手续办好了吗?”
“已经差不多了,有钱就是好啊,做什么都方便。不过,教授,那块璧真的是从古墓里盗出来的?”
“当然。我那盗墓的朋友还因此丧了命。至于为什么上古时的璧里会有放射性元素,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大自然如此神奇,发生这种事也不奇怪吧。或者,那块璧也许根本不是玉,而是一种含有放射性元素的矿石也说不定。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我毕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那``````就这样把璧丢在金家好吗?要是``````”
“放心,那东西已经回来了。”秦素朝内堂看了看,笑得诡异,“我不仅有盗墓的朋友,还有偷东西的朋友。不过我这么说他一定会生气吧?他可一直都以神偷自居。”
“教授,您可真是厉害,今后我要向您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呢。”
“好了,喝茶吧,都凉了。”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7-24 18:23:00 +0800 CST  

楼主:安安_ss

字数:507641

发表时间:2013-04-21 00: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11 09:00:2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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