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雏雀 （银土版<色·戒> .虐）
在办公室撸完了，居然还没到最高潮，真不好意，预计下一次。。。（喂
看来连我自己也总不大知道下一发撸点啥。。
【十七】白与黑
“果然最讨厌夕阳了。”
“果然最讨厌你的白色西装了。”
“为什么讨厌？”
“你又为什么讨厌夕阳？”
银时在床上呼出一口烟：“你要听吗？”
身边的土方放下刚拧好弦的手表，转过头看着银时，算是回答。
“从我记事开始，父母就答应会带我去一次游乐场。但是，那个家徒四壁的时候，我连糖果都没有吃过一次，更别提游乐场了……然后，在我5岁生日那天，父母终于实现了我的梦想。他们说，攒了好久的钱，终于能带我去游乐场了。不仅如此，他们还给我买了白色的崭新浴衣，还有一把棒棒糖。
‘你乖乖坐在这里，我们去买便当。’他们说的这句话，就是对我说的能记住的最后一句话。
在夕阳西下时，一名男子站在我面前，看着满地被我舔光的棒棒糖小棍子。开口说道：‘喂，你父母把你卖给我们当学徒了！走吧。’
当时天真的我，还以为这是父母的恶作剧，于是站起来说，好啊！那我跟你走。直到我走出游乐场很远了，我才知道，那对男女真的不会突然蹿出来笑着说‘骗你的啦！’……”
“既然讨厌夕阳，为什么不一起讨厌白色和糖果呢？”作为一个学习过刑侦的人，土方的观察点总是和别人不一样。
“我学徒的地方，是制造剑道护具的工坊。师父基本不会给我添新衣，于是那些年我便一直穿着那件白色的浴衣。在我8岁时，我瞒着师父通宵手制护具，私下做成第一笔生意，并逐渐开始偷偷向各个道场供应廉价护具赚私房钱，那时都一直穿着这件早已不合身的衣服，这让我坚信白色就是我的幸运色，大家也都觉得这白色就是我的标签。到了后来，我背着护具去了一处私塾的道场兜售，那里的老师不仅不会驱赶我，还每次都会给我几根棒棒糖。那时他手中的糖果味道，并没有令我回想起黄昏中的背叛与抛弃，反倒像是在舌尖品尝到了亲情一般。”
“你现在就没有想过再见见父母么？”
“不用了，他们已经死了，就在我眼前。”
土方这才再次意识到，和自己同坐一张床榻的，是一个隐藏在深处的病态恶魔。
银时掐灭烟，扭头看着土方凝固的表情，笑了一下：“你觉得是我杀的？”
土方喉头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在我小有成就后，那对男女便跑过来找我了。懒惰让他们依然穷困潦倒，于是他们在痛哭着忏悔后便向我要钱。我给了他们10根金条，然后送他们回去。之后，我告诉一个黑道的朋友，让他装作我的仇人，去逼我的父母做一个选择——借用血缘关系来我家下毒，或者夺走那10根金条，对，只是10根金条而已，并不是他们的命。
我想，如果他们放弃了金条，我可以赡养他们一辈子。反之……结果，他们几乎没有太多考虑，只是一味抱紧了金条，到死也是。”
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啰嗦，银时不再说话。
他的这些话，从未和任何人说过，包括自己的妻子。
土方没说一句话，只是走下床，取过银时的白色衬衫和西装。
“走吧。”他说。“去看看夕阳。”
银时沉默着，看了一眼窗外，又看了一眼土方手中的衣服。
“知弘。”他叫道。
土方拿着衣服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你有带休闲的衣服来吗？”银时问。
“只带了一件黑色的浴衣。”
“够了。”
“怎么？”
“借我穿穿。”
“可以是可以……”
“果然偶尔也想换个颜色试试。”
“哦……”
土方去翻出自己叠得整整齐齐的浴衣和腰带，递给银时。
“诶，我突然觉得，你也穿我的白色西服试试吧！”
“我才不要。”土方一脸嫌弃。“一股子古龙水味儿！”
“你是说比你的烟味儿还难闻吗？穿吧！我想看看！”
在这个没有“别人”的城市中，土方也仍旧拗不过银时，穿上了他的西服，由于二人身高一样，果然合适。
出门前，银时还将自己的白色礼帽扣在了土方头上，自己则戴了一顶黑色的礼帽。
二人的色调完全反了过来。
“走吧，带你看看这个城市最热闹的街道。”
“我倒是想去人少一点的地方呢。”土方说着，拿起自己的枪拉出弹夹，确认了一下里边的子弹，然后插在了后腰上。
这每次出门前的惯常动作，银时并没有在意。
【TBC】
看来连我自己也总不大知道下一发撸点啥。。
【十七】白与黑
“果然最讨厌夕阳了。”
“果然最讨厌你的白色西装了。”
“为什么讨厌？”
“你又为什么讨厌夕阳？”
银时在床上呼出一口烟：“你要听吗？”
身边的土方放下刚拧好弦的手表，转过头看着银时，算是回答。
“从我记事开始，父母就答应会带我去一次游乐场。但是，那个家徒四壁的时候，我连糖果都没有吃过一次，更别提游乐场了……然后，在我5岁生日那天，父母终于实现了我的梦想。他们说，攒了好久的钱，终于能带我去游乐场了。不仅如此，他们还给我买了白色的崭新浴衣，还有一把棒棒糖。
‘你乖乖坐在这里，我们去买便当。’他们说的这句话，就是对我说的能记住的最后一句话。
在夕阳西下时，一名男子站在我面前，看着满地被我舔光的棒棒糖小棍子。开口说道：‘喂，你父母把你卖给我们当学徒了！走吧。’
当时天真的我，还以为这是父母的恶作剧，于是站起来说，好啊！那我跟你走。直到我走出游乐场很远了，我才知道，那对男女真的不会突然蹿出来笑着说‘骗你的啦！’……”
“既然讨厌夕阳，为什么不一起讨厌白色和糖果呢？”作为一个学习过刑侦的人，土方的观察点总是和别人不一样。
“我学徒的地方，是制造剑道护具的工坊。师父基本不会给我添新衣，于是那些年我便一直穿着那件白色的浴衣。在我8岁时，我瞒着师父通宵手制护具，私下做成第一笔生意，并逐渐开始偷偷向各个道场供应廉价护具赚私房钱，那时都一直穿着这件早已不合身的衣服，这让我坚信白色就是我的幸运色，大家也都觉得这白色就是我的标签。到了后来，我背着护具去了一处私塾的道场兜售，那里的老师不仅不会驱赶我，还每次都会给我几根棒棒糖。那时他手中的糖果味道，并没有令我回想起黄昏中的背叛与抛弃，反倒像是在舌尖品尝到了亲情一般。”
“你现在就没有想过再见见父母么？”
“不用了，他们已经死了，就在我眼前。”
土方这才再次意识到，和自己同坐一张床榻的，是一个隐藏在深处的病态恶魔。
银时掐灭烟，扭头看着土方凝固的表情，笑了一下：“你觉得是我杀的？”
土方喉头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在我小有成就后，那对男女便跑过来找我了。懒惰让他们依然穷困潦倒，于是他们在痛哭着忏悔后便向我要钱。我给了他们10根金条，然后送他们回去。之后，我告诉一个黑道的朋友，让他装作我的仇人，去逼我的父母做一个选择——借用血缘关系来我家下毒，或者夺走那10根金条，对，只是10根金条而已，并不是他们的命。
我想，如果他们放弃了金条，我可以赡养他们一辈子。反之……结果，他们几乎没有太多考虑，只是一味抱紧了金条，到死也是。”
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啰嗦，银时不再说话。
他的这些话，从未和任何人说过，包括自己的妻子。
土方没说一句话，只是走下床，取过银时的白色衬衫和西装。
“走吧。”他说。“去看看夕阳。”
银时沉默着，看了一眼窗外，又看了一眼土方手中的衣服。
“知弘。”他叫道。
土方拿着衣服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你有带休闲的衣服来吗？”银时问。
“只带了一件黑色的浴衣。”
“够了。”
“怎么？”
“借我穿穿。”
“可以是可以……”
“果然偶尔也想换个颜色试试。”
“哦……”
土方去翻出自己叠得整整齐齐的浴衣和腰带，递给银时。
“诶，我突然觉得，你也穿我的白色西服试试吧！”
“我才不要。”土方一脸嫌弃。“一股子古龙水味儿！”
“你是说比你的烟味儿还难闻吗？穿吧！我想看看！”
在这个没有“别人”的城市中，土方也仍旧拗不过银时，穿上了他的西服，由于二人身高一样，果然合适。
出门前，银时还将自己的白色礼帽扣在了土方头上，自己则戴了一顶黑色的礼帽。
二人的色调完全反了过来。
“走吧，带你看看这个城市最热闹的街道。”
“我倒是想去人少一点的地方呢。”土方说着，拿起自己的枪拉出弹夹，确认了一下里边的子弹，然后插在了后腰上。
这每次出门前的惯常动作，银时并没有在意。
【TBC】
【十八】羽翼
“我们的雏雀，要起飞了呢。”松平说着，和近藤碰了一下杯。
“啊啊，他就是有这种‘无须演技就能令人撤去防备’的本事。”近藤喝下一口珍藏已久的纯米大吟酿濑祭。
“不过，你这酒开得未免早了点吧？”松平嗅着酒盏的松木香味和酒香混在一起的味道。
“叔啊……”近藤笑了一下。“有好酒，还是早点喝吧……”
“也是。”松平拿起空杯，近藤又为他倒满。
“雏雀学飞的时候，哪怕只有一丝顾虑，恐怕整个鸟巢都会被它碰得跌落大树了。”松平这次仰起头一饮而尽。
“叔，你该不会是想……”近藤拿着酒瓶的手定格在桌面上方。
“再等等。”
“…………”近藤咬紧了牙关。
“冠鼠那边的消息也不可无视。当然，不到必要的时候……”
“我明白的，长官。”近藤突然打断了松平，继续为他倒上了酒。“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不会阻挠。如果换做我是他，我也会明白的。我知道，他有这样的觉悟。”
“那……如果……你也会成为殉葬品呢？”
近藤竟一下子又恢复了往常那样直爽的笑容：
“那就再好不过了！”他说，“果然我还是看不得他独自去承担。”
松平久违地笑了，脸上泛起微醺的红色，用力拍了拍近藤的肩膀。
此时的土方，拒绝了银时“去喝杯好酒”的提议，因为他要保持清醒。
银时今天的心情看起来特别好，也没有坚持自己的主张，只是一味地依着土方。
他们走在一条不宽不窄的街道上，行人很少，商铺的人都懒得招揽生意。
悠闲之景让人几乎忘却了江户中心时刻谨慎紧张的生活，忘却了歌舞伎町的灯红酒绿，忘却了在自己身边的人本应是谁。
不知为何，哪怕看着眼前的天空逐渐挂上夕阳的幕布，银时却还一直微笑。
大概是因为，身边的那身白色西服，也染上了和夕阳同样的颜色。
银时这样想着的时候，手机响了。他收到妻子的短信，才想起明天即将回到她的身边，不由感慨时间的局促，继而又回想起了夕阳的残酷。
“回去吧。”他皱了皱眉头说道，然后便转过了身。
“嗯。”土方答应着，也转过身。
然而就在他还没完全转过身的时候，银时突然一步跨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那副样子，那双手臂，简直就像是在拥抱一个将死之人，简直就像是一个人想要凭借一个拥抱，来锁住对方即将流逝的生命。
“喂！你干什……”
土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感到银时的身体正在向下滑。
土方开始迅速地运转大脑，然后他反应过来，银时刚才震颤了两次的原因。
银时看着土方明白过来的眼睛，向下滑去，血沾染在自己那套纯白色的西服上。
他的眼睛直到闭上前，都一直在看着土方眼中的那一抹讶异的蓝色。
“快跑。”这是他倒下前对土方说的最后两个字。
后续的子弹如疾风一般席卷而来，一下子射飞了土方的礼帽。
他立即托起银时的肩膀，将他拖到旁边的一处障碍物后方。
对方并不是专业的杀手，所以不知道要等目标走到完全无处可躲的地方再行动。这是土方的第一判断。
也是因此，土方得以躲在旁边一处不高的货柜后方，坐下的话刚好可以挡住头顶——这是传统的老物件，所以是实木的，而且很厚，内部还有铁质挡板。
由此开始，行凶者们完全暴露了自己。他们大胆地逐渐接近目标，不断用没有消音器的枪支开火。
本就不多的行人早已尖叫着四散逃走，夕阳将云层剖出了血红的色彩——天马上就要黑了。
土方在这片枪声中，一边拔出枪压下保险栓，一边查看着银时的伤势。
“喂！能听见我说话吗？！喂！！！”他拍着银时的脸颊，然而对方毫无反应。
击中了两处——腹部和肩部。
血泊逐渐扩大，沾到了土方的鞋边。
“该死！！！”土方脱下外套，找准缝制口，一下子撕开，然后紧紧绑在了伤口处。
“喂！喂！！！振作一点！！”
但是，当看到银时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时，土方已经意识到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醒来，更无法行动。
此时，土方心中突然冒出的一个想法，令他感到一阵恶心。
他捂住了嘴。
如果这个人死了，不就近乎完美地完成任务了吗？他想。
正在缓缓靠近的30位行凶者，并非源自松平一方——土方凭借优秀的记忆力和观察力，认得他们就是此批武器的购买方，大纳言公子的部下。
土方看见了，自己身旁就有可以撤退的小巷，只要留下坂田在这里，独自逃生，“赤林”任务的最终目的就可以顺利地借他人之手完成，组织也绝不会因为这种不可抗的意外责备自己工作的不完整，“雏雀”和“冠鼠”的使命从此便都可带着功勋划上句号，自己或许即将达成在将军身边工作的夙愿。
是的，我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已经足够了！！
土方在密集的枪声中，脑中一边这样想着，手臂却一边还在护着银时的身体。
“够了，足够了，终于到这一天了，坂田银时！”
土方看着银时的脸，看着他的血逐渐浸透白色的布料。
土方颤抖起来。
这位才刚刚开始被人保护的少年，面前躺着自己的暗杀对象，以及救命恩人。
“可恶、可恶……”他紧紧地咬住牙，鬓角流下了汗。
独自撤退的念头已经成型了，可他却还是迈不开腿。
敌人越来越近，土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握紧了枪——他不知道这是在警校数十次演习形成的习惯，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为自己挡了两枪的恶魔。
他的手抖得，犹如刚刚长满羽翼，准备尝试首次飞行的雏雀。
不过。
从他拉动枪栓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全身，便再也没有一寸颤抖的部位。
拉动枪栓的同时，土方单膝跪地、单手稳稳托住MK23的枪柄，头部微侧盯住准星，手臂直接上扬，“砰！砰！”连续的两声，干脆地打穿了将将进入射程的屋顶上两名狙击手的头骨。
紧接着，他放平手臂，从距离最近的人开始，一刻没有迟疑地扣动扳机，“砰！砰！砰！”分别射穿了3个人的脖子、心脏、和眼睛。
“他不是坂田！！！！！你个蠢货！！！”
“那又怎样，不是已经干掉坂田了么？！”
“他是坂田的保镖！！”
“管他是谁！！一起干掉！！干掉！！！”
敌方明显有点乱了阵脚，领头的人下了进攻的命令，但是大家由于恐惧，都放慢了脚步。
对方的枪声更加密集，不过，由于使用的是来自天人的最新一批武器，他们明显还不太会用，再加上没接受过专业训练根本对不准。由于后挫力太大，他们的手臂极其不稳。
除了障碍物外毫无防护的土方，犹如一尊塑像，在枪林弹雨中沉着地射击，似乎其他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的眼中，只有前方的靶子。
子弹偶尔飞过他的耳边、头发，蹭过他的脸颊、手臂，创口渗出了血。但他的表情从未有过一丝不安，目光从未转开一刻，手臂从未有过一丝晃动。
他每开一枪，便会倒下一个人，而且再也不会起来。
子弹用尽，土方放出空弹夹的同时，直接从后腰枪套中取出弹夹插入上膛，整套动作只有一秒，眼睛从未离开目标。然后又是连续的高精度命中射击。
“他真的只有一个人吗？啊啊啊！”敌人的人数锐减，开始接受局势逆转的事实。
第二套子弹也用光了，敌人还剩12人。
土方扔下空枪，拉开银时的外衣，心中顿感庆幸——果然！他也带了一把枪！！
土方以为他因为穿的是浴衣就没有带枪，但是这家伙在内衬和外衣之间居然还是背上了枪带。
土方第一次，要感谢银时的过度谨慎。
他用银时的枪打完第三轮子弹后，敌方还剩下3个人，虽然在颤抖，却到底还端着先进的武器。
就在土方一边紧紧盯着目标，一边用手在银时身上摸索时，他突然想起来了，这家伙是一名武士。
他的指尖触及了银时腰间别着的一把武士刀。这把刀，只有银时在极少数情况下穿和式服装时才会佩戴，但出门时他永远都会随身携带。
土方握住刀的一刹那，感觉就像是再次回归为完整的自己，就像那是本就属于自己的一部分。
他脑中涌起了在近藤的道场第一次看到、摸到、用到真正的武士刀的回忆。
他从银时腰间抽出刀，站了起来，然后走出障碍物，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
敌人正在慌慌张张地装子弹，抬头却看见，一袭白衣上绽放着血红色花纹的“土方知弘”，正在稳步走向自己。
“别再靠前了！！！我、我要开枪了！”一名敌人哆嗦着塞进子弹，发现方向塞反了，又急忙倒出来重新装。
土方一边向前走着，一边缓缓拔出了刀。
高手的刀身出鞘没有一丝声音。
在一片寂静中，只有土方的皮鞋底碾压砂砾的声音，以及在此声音中升腾而上的杀气。
——这是土方的人生中，第一次释放出这样压倒性的杀气。
他蓝色的双眸，在这日落时分，投射出犹如嗜血猎豹锁定猎物的眼神。
“别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终于装好子弹的敌人又开始射击。
“砰！”的一声，土方持剑横于身前，向下一甩，一颗弹壳跌落在地。
“砰！”再一声枪响，他单手持刀由下斜劈而上，火花在刃间迸发，弹壳裂成两半，散落脚边。
“你们要想好了。”土方开口说了话。“刀身上的裂痕越多，砍在你们身上时，就越痛苦。”
“怪……怪物啊啊啊！”敌人转身逃走的同时，猎豹一般的少年瞬间飞奔向前——袈裟切外加一个突刺以及横斩，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已结束了他们的性命。
血振收刀。
之后，他跑回银时处，摸了摸他的颈动脉——还活着！
银时身上有一个紧急呼叫器，一旦按下便可定位，私人医生和保镖都会立即搭乘直升机赶到。在刚刚事发时，土方便已按下了呼叫器。
土方抓起对方手臂架在自己肩上，准备先去寻找最近的医院。
“……你要去哪儿？”突然间，一把枪抵住了土方的太阳穴。
“这家伙还不能死。”土方抬头看着如同老鼠一般溜入战场的冲田总悟。
“你已经暴露了。”总悟俯视着土方，按下了手枪的保险栓。
“哪怕只掉下一片羽毛，你就再也飞不起来了。”
此时，夜幕已经覆盖了一切，街道变得模糊不清，远处传来了凄厉的警笛声……
【TBC】
十四郎，生日快乐，除了说爱你，居然词穷。
这3627个字，送给你们。
“我们的雏雀，要起飞了呢。”松平说着，和近藤碰了一下杯。
“啊啊，他就是有这种‘无须演技就能令人撤去防备’的本事。”近藤喝下一口珍藏已久的纯米大吟酿濑祭。
“不过，你这酒开得未免早了点吧？”松平嗅着酒盏的松木香味和酒香混在一起的味道。
“叔啊……”近藤笑了一下。“有好酒，还是早点喝吧……”
“也是。”松平拿起空杯，近藤又为他倒满。
“雏雀学飞的时候，哪怕只有一丝顾虑，恐怕整个鸟巢都会被它碰得跌落大树了。”松平这次仰起头一饮而尽。
“叔，你该不会是想……”近藤拿着酒瓶的手定格在桌面上方。
“再等等。”
“…………”近藤咬紧了牙关。
“冠鼠那边的消息也不可无视。当然，不到必要的时候……”
“我明白的，长官。”近藤突然打断了松平，继续为他倒上了酒。“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不会阻挠。如果换做我是他，我也会明白的。我知道，他有这样的觉悟。”
“那……如果……你也会成为殉葬品呢？”
近藤竟一下子又恢复了往常那样直爽的笑容：
“那就再好不过了！”他说，“果然我还是看不得他独自去承担。”
松平久违地笑了，脸上泛起微醺的红色，用力拍了拍近藤的肩膀。
此时的土方，拒绝了银时“去喝杯好酒”的提议，因为他要保持清醒。
银时今天的心情看起来特别好，也没有坚持自己的主张，只是一味地依着土方。
他们走在一条不宽不窄的街道上，行人很少，商铺的人都懒得招揽生意。
悠闲之景让人几乎忘却了江户中心时刻谨慎紧张的生活，忘却了歌舞伎町的灯红酒绿，忘却了在自己身边的人本应是谁。
不知为何，哪怕看着眼前的天空逐渐挂上夕阳的幕布，银时却还一直微笑。
大概是因为，身边的那身白色西服，也染上了和夕阳同样的颜色。
银时这样想着的时候，手机响了。他收到妻子的短信，才想起明天即将回到她的身边，不由感慨时间的局促，继而又回想起了夕阳的残酷。
“回去吧。”他皱了皱眉头说道，然后便转过了身。
“嗯。”土方答应着，也转过身。
然而就在他还没完全转过身的时候，银时突然一步跨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那副样子，那双手臂，简直就像是在拥抱一个将死之人，简直就像是一个人想要凭借一个拥抱，来锁住对方即将流逝的生命。
“喂！你干什……”
土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感到银时的身体正在向下滑。
土方开始迅速地运转大脑，然后他反应过来，银时刚才震颤了两次的原因。
银时看着土方明白过来的眼睛，向下滑去，血沾染在自己那套纯白色的西服上。
他的眼睛直到闭上前，都一直在看着土方眼中的那一抹讶异的蓝色。
“快跑。”这是他倒下前对土方说的最后两个字。
后续的子弹如疾风一般席卷而来，一下子射飞了土方的礼帽。
他立即托起银时的肩膀，将他拖到旁边的一处障碍物后方。
对方并不是专业的杀手，所以不知道要等目标走到完全无处可躲的地方再行动。这是土方的第一判断。
也是因此，土方得以躲在旁边一处不高的货柜后方，坐下的话刚好可以挡住头顶——这是传统的老物件，所以是实木的，而且很厚，内部还有铁质挡板。
由此开始，行凶者们完全暴露了自己。他们大胆地逐渐接近目标，不断用没有消音器的枪支开火。
本就不多的行人早已尖叫着四散逃走，夕阳将云层剖出了血红的色彩——天马上就要黑了。
土方在这片枪声中，一边拔出枪压下保险栓，一边查看着银时的伤势。
“喂！能听见我说话吗？！喂！！！”他拍着银时的脸颊，然而对方毫无反应。
击中了两处——腹部和肩部。
血泊逐渐扩大，沾到了土方的鞋边。
“该死！！！”土方脱下外套，找准缝制口，一下子撕开，然后紧紧绑在了伤口处。
“喂！喂！！！振作一点！！”
但是，当看到银时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时，土方已经意识到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醒来，更无法行动。
此时，土方心中突然冒出的一个想法，令他感到一阵恶心。
他捂住了嘴。
如果这个人死了，不就近乎完美地完成任务了吗？他想。
正在缓缓靠近的30位行凶者，并非源自松平一方——土方凭借优秀的记忆力和观察力，认得他们就是此批武器的购买方，大纳言公子的部下。
土方看见了，自己身旁就有可以撤退的小巷，只要留下坂田在这里，独自逃生，“赤林”任务的最终目的就可以顺利地借他人之手完成，组织也绝不会因为这种不可抗的意外责备自己工作的不完整，“雏雀”和“冠鼠”的使命从此便都可带着功勋划上句号，自己或许即将达成在将军身边工作的夙愿。
是的，我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已经足够了！！
土方在密集的枪声中，脑中一边这样想着，手臂却一边还在护着银时的身体。
“够了，足够了，终于到这一天了，坂田银时！”
土方看着银时的脸，看着他的血逐渐浸透白色的布料。
土方颤抖起来。
这位才刚刚开始被人保护的少年，面前躺着自己的暗杀对象，以及救命恩人。
“可恶、可恶……”他紧紧地咬住牙，鬓角流下了汗。
独自撤退的念头已经成型了，可他却还是迈不开腿。
敌人越来越近，土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握紧了枪——他不知道这是在警校数十次演习形成的习惯，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为自己挡了两枪的恶魔。
他的手抖得，犹如刚刚长满羽翼，准备尝试首次飞行的雏雀。
不过。
从他拉动枪栓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全身，便再也没有一寸颤抖的部位。
拉动枪栓的同时，土方单膝跪地、单手稳稳托住MK23的枪柄，头部微侧盯住准星，手臂直接上扬，“砰！砰！”连续的两声，干脆地打穿了将将进入射程的屋顶上两名狙击手的头骨。
紧接着，他放平手臂，从距离最近的人开始，一刻没有迟疑地扣动扳机，“砰！砰！砰！”分别射穿了3个人的脖子、心脏、和眼睛。
“他不是坂田！！！！！你个蠢货！！！”
“那又怎样，不是已经干掉坂田了么？！”
“他是坂田的保镖！！”
“管他是谁！！一起干掉！！干掉！！！”
敌方明显有点乱了阵脚，领头的人下了进攻的命令，但是大家由于恐惧，都放慢了脚步。
对方的枪声更加密集，不过，由于使用的是来自天人的最新一批武器，他们明显还不太会用，再加上没接受过专业训练根本对不准。由于后挫力太大，他们的手臂极其不稳。
除了障碍物外毫无防护的土方，犹如一尊塑像，在枪林弹雨中沉着地射击，似乎其他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的眼中，只有前方的靶子。
子弹偶尔飞过他的耳边、头发，蹭过他的脸颊、手臂，创口渗出了血。但他的表情从未有过一丝不安，目光从未转开一刻，手臂从未有过一丝晃动。
他每开一枪，便会倒下一个人，而且再也不会起来。
子弹用尽，土方放出空弹夹的同时，直接从后腰枪套中取出弹夹插入上膛，整套动作只有一秒，眼睛从未离开目标。然后又是连续的高精度命中射击。
“他真的只有一个人吗？啊啊啊！”敌人的人数锐减，开始接受局势逆转的事实。
第二套子弹也用光了，敌人还剩12人。
土方扔下空枪，拉开银时的外衣，心中顿感庆幸——果然！他也带了一把枪！！
土方以为他因为穿的是浴衣就没有带枪，但是这家伙在内衬和外衣之间居然还是背上了枪带。
土方第一次，要感谢银时的过度谨慎。
他用银时的枪打完第三轮子弹后，敌方还剩下3个人，虽然在颤抖，却到底还端着先进的武器。
就在土方一边紧紧盯着目标，一边用手在银时身上摸索时，他突然想起来了，这家伙是一名武士。
他的指尖触及了银时腰间别着的一把武士刀。这把刀，只有银时在极少数情况下穿和式服装时才会佩戴，但出门时他永远都会随身携带。
土方握住刀的一刹那，感觉就像是再次回归为完整的自己，就像那是本就属于自己的一部分。
他脑中涌起了在近藤的道场第一次看到、摸到、用到真正的武士刀的回忆。
他从银时腰间抽出刀，站了起来，然后走出障碍物，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
敌人正在慌慌张张地装子弹，抬头却看见，一袭白衣上绽放着血红色花纹的“土方知弘”，正在稳步走向自己。
“别再靠前了！！！我、我要开枪了！”一名敌人哆嗦着塞进子弹，发现方向塞反了，又急忙倒出来重新装。
土方一边向前走着，一边缓缓拔出了刀。
高手的刀身出鞘没有一丝声音。
在一片寂静中，只有土方的皮鞋底碾压砂砾的声音，以及在此声音中升腾而上的杀气。
——这是土方的人生中，第一次释放出这样压倒性的杀气。
他蓝色的双眸，在这日落时分，投射出犹如嗜血猎豹锁定猎物的眼神。
“别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终于装好子弹的敌人又开始射击。
“砰！”的一声，土方持剑横于身前，向下一甩，一颗弹壳跌落在地。
“砰！”再一声枪响，他单手持刀由下斜劈而上，火花在刃间迸发，弹壳裂成两半，散落脚边。
“你们要想好了。”土方开口说了话。“刀身上的裂痕越多，砍在你们身上时，就越痛苦。”
“怪……怪物啊啊啊！”敌人转身逃走的同时，猎豹一般的少年瞬间飞奔向前——袈裟切外加一个突刺以及横斩，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已结束了他们的性命。
血振收刀。
之后，他跑回银时处，摸了摸他的颈动脉——还活着！
银时身上有一个紧急呼叫器，一旦按下便可定位，私人医生和保镖都会立即搭乘直升机赶到。在刚刚事发时，土方便已按下了呼叫器。
土方抓起对方手臂架在自己肩上，准备先去寻找最近的医院。
“……你要去哪儿？”突然间，一把枪抵住了土方的太阳穴。
“这家伙还不能死。”土方抬头看着如同老鼠一般溜入战场的冲田总悟。
“你已经暴露了。”总悟俯视着土方，按下了手枪的保险栓。
“哪怕只掉下一片羽毛，你就再也飞不起来了。”
此时，夜幕已经覆盖了一切，街道变得模糊不清，远处传来了凄厉的警笛声……
【TBC】
十四郎，生日快乐，除了说爱你，居然词穷。
这3627个字，送给你们。
那个。。。我说一下呗～其实土方并没有暴露～总悟的“暴露”是个双关语，其一指的是，“你迟早会暴露”，也就是说这件事追查下去的话，如果有目击者看到你的枪法和剑术，你暴露的可能性很大。其二就是暗指土方已经暴露了自己对银时的感情，不再适宜执行任务，该做个了断了。。
十四宝宝的生日就这样过了。宝宝希望你回来后，可以得到永远的幸福。继续战斗也好，远离纷争也好，我们都永远爱你，希望你的前路再无荆棘，再无遗憾，少些付出，多些被爱。生日快乐！（话说楼主月底也生日真心不开心啊。。都快变中年人了）(。•ˇ‸ˇ•。)
修改过的发在这里了。。
【十九】沙哑
l银时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再用不了一会儿，大概直升机也将抵达。
在其他目击者介入前，必须迅速把此事了结。
土方看着总悟在月光下折射着血红色的双眼。
“我还没有暴露。”他说。“倒是你，再不走的话，就彻底地暴露了。”
“你迟早会暴露，只要那人还活着，你就终有一天会进入他的拷问室。”
“想开枪你就开吧，但要知道后果。”土方说，“就在今天，我接到的最新命令是‘让目标活着，直到摸清谁才是交易背后的‘那位大人’。我救下他，只是服从命令，如此而已。”
“执行命令也要看清楚状况！！遇到了这样的不可抗力，你不能再让他活着！”
“总悟，放下枪。”土方沉着的神色一直没有改变。“咱们的任务，只是执行组织的命令，听从组织的安排！”
“我的任务之一，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消除雏雀。”
总悟的食指抵住了扳机。
他看着土方与自己对视的双眼，不知为何却想起了三叶的眼睛。
莫名的，指尖开始微微发抖。
“为什么……”他在心中暗自问道。不知道是想问自己为什么会犹豫，还是问土方为什么不放弃目标，或者，是想问姐姐，为什么此时要让他听到那久违的声音。
他在冥冥中听见，三叶在自己的耳畔细语。他听不清这温柔的声音说了什么，心中却什么都明白。
手臂从未像现在这般颤抖，以致于土方都看出了他的动摇。
“把任务完成，总悟。”土方说着。“在他们到达之前，离开现场吧。”
总悟的手臂慢慢垂下，然而又在刹那间举了起来！枪口这次对准了银时的脑袋。
可几乎就在同时，瞳孔急剧收缩的土方，迅速举起枪对准了总悟！
惊愕的表情同时写在两个人的脸上，然而总悟的表情显然更加复杂——他此刻有着一张土方从未见过的脸，几乎是一张写满绝望的脸。
“我……总悟……”土方在举枪的同时，就已经感到了后悔。然而，他的手臂，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不是的……不是……这只是……”土方有点语无伦次。
总悟眼中的血色逐渐黯淡，手臂不再颤抖。他将枪口再次对准了土方。
“砰！砰！！”他终于抠动了扳机，两次，然后转身离去。
土方应声倒在了地上。
他走到一条无人的暗巷，看着呼啸而至的警车。
直升机卷起了强风，总悟在这样的混乱中，静静窥视着人们大声呼喊这两名浑身是血的男子。
沙尘被吹至暗巷中，刺激着总悟的眼睛。然而他还是努力地睁着眼，以致于眼角逐渐渗出些许泪水。
“到此为止吧，混蛋。”他狠狠地在袖子上留下了一丝水痕，然后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直到眼前的一片火海中透出了一丝光亮，坂田银时还是觉得自己无法再回到人间。
他觉得地狱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可怕，虽然景致的确令人毛骨悚然，但也只是赤裸裸地展示人间的内在本质而已。他觉得不用去猜测和提防那些披着光鲜亮丽外衣的赤鬼，也算是踏实下来了。
不过，在这亮光中，他听见了妻子的声音，反应过来自己并非孤身一人。
还有一个人呢，他想着，寻找着，似乎终于看见了那人在火海边逐渐远去的背影。
他走向那个人，越来越快，脚步轻盈，几乎要漂浮起来，却始终只能远远看见他的背影，那片白色衣衫上的殷红。
“等……”他想说话，却想起来自己已6天没说过话，似乎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刚伸出手去，他突然一下子陷入了那片光亮之中，随后便砸落在雪白的病床之上。
“土方！！！”在醒过来的同时，他最先想到的居然是，自己有没有真的喊出声来。
喊出声的话就麻烦了。他想。
所幸的是，由于在这昏迷6天中极度干渴的喉咙，他根本无法发声。
包括妻子在内的所有陪床的人都立即站了起来，嘈杂忙乱的噪音让他简直想回到那片火海。
他皱了皱眉，慢慢张开干裂的嘴唇“Mi……i……zu……（水）”
只能摆出嘴型而已，完全发不出声音。
坂田太太立即起身拿了一杯水，一名随从慢慢摇起病床，银时微微侧头，含住水杯中的吸管，感觉人生从未如此狼狈。
“……”过了半晌，银时皱起眉头，慢慢地开始揭开自己身上压着的被子。
原来这几天所见的火海的热度源自这一层层的被子么？如果能说话，真想吐几句槽。
可是坂田太太一边哭着，一边却笑出了声：“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只好一遍遍地整理被褥。你摸起来总是凉的，因此我总也忍不住再多加被子。”
银时闭上眼，旁人再将床放平。
伤口钻心地疼，他向来不喜欢吃止疼药，但这次，他觉得自己得破例了。
医生进来了，建议大家暂时离开，称此时不宜打扰病患。
于是，大家起身准备离开，但就在坂田太太起身时，银时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太太此时绽放的笑容，简直就像是蜜月中的新娘：“等医生检查完，我会进来。你嗓子不好受，有话等等再说，听话。”
然而，银时拉着妻子的手，反而更紧了。
他抚摸了半天喉头，才哑着嗓子说出几个字：“Hiji……kata……”
坂田太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将手放在银时的手上，微笑着沉默不语。
而银时一直盯着妻子的脸，等待着回答。
“这种时候……就不要问了吧，好吗？”
银时的眼神依然未变。尽管身体没有力气，对方也能感觉到丈夫的手正在努力地收紧。
本应幸福温暖的拉手，此刻却让她近乎绝望。
她知道，若不是丈夫现在绝对虚弱，自己的手部关节说不定已经断掉了一两个。
“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她说道，终于沉下了脸。
银时沉默着，松开了手。然后，慢慢扬起手臂，放在床头柜上，缓缓地，将摆在上边的一切都扫到了地上。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水杯、花瓶、药品、食物等等，都在地上惊恐地围着坂田太太的双脚晃动。
她看了一会儿病床上的银时，说道：“你看起来还蛮有精神的嘛，那么就告诉你好了……他死了。连你都能受重伤，你觉得他还能活吗？”
说完，坂田太太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护工清理着地板上的东西，医生在旁边向护士交待着一些事项，银时看着天花板。
这样啊……他想。
他闭上了眼，在黑暗中又浮现了那片火海，以及那个背影。
这样啊……
医生凑近银时，准备检查他的情况。
银时抬起手，慢慢比划了一下写字的动作，医生立刻为他拿来了纸和笔。
银时写下了几个字交给护士，护士点了点头，然后便出去了。
过了大约20分钟，护士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土方，进入了银时的病房。
“您还活着啊？坂田先生。”土方说着，自己转动轮椅，靠近了银时的病床。
“还真是难看啊，先生。”他看着银时深陷的眼窝和煞白的脸，小声说着，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啊啊……”银时笑着张开嘴，以极度沙哑的声音说出了话：“你……不也是……如此狼狈……”
妻子果然从来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这点着实让人喜欢。银时想。
那晚，在其他人到来之前，总悟射中了土方的手臂和腿部——如果土方以1对30还能毫发无损，那调查事件的人必然会对他的背景生疑。
“需要止疼药吗？坂田先生。”医生轻声问道。
银时看着土方，摇了一下头。
【TBC】
【十九】沙哑
l银时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再用不了一会儿，大概直升机也将抵达。
在其他目击者介入前，必须迅速把此事了结。
土方看着总悟在月光下折射着血红色的双眼。
“我还没有暴露。”他说。“倒是你，再不走的话，就彻底地暴露了。”
“你迟早会暴露，只要那人还活着，你就终有一天会进入他的拷问室。”
“想开枪你就开吧，但要知道后果。”土方说，“就在今天，我接到的最新命令是‘让目标活着，直到摸清谁才是交易背后的‘那位大人’。我救下他，只是服从命令，如此而已。”
“执行命令也要看清楚状况！！遇到了这样的不可抗力，你不能再让他活着！”
“总悟，放下枪。”土方沉着的神色一直没有改变。“咱们的任务，只是执行组织的命令，听从组织的安排！”
“我的任务之一，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消除雏雀。”
总悟的食指抵住了扳机。
他看着土方与自己对视的双眼，不知为何却想起了三叶的眼睛。
莫名的，指尖开始微微发抖。
“为什么……”他在心中暗自问道。不知道是想问自己为什么会犹豫，还是问土方为什么不放弃目标，或者，是想问姐姐，为什么此时要让他听到那久违的声音。
他在冥冥中听见，三叶在自己的耳畔细语。他听不清这温柔的声音说了什么，心中却什么都明白。
手臂从未像现在这般颤抖，以致于土方都看出了他的动摇。
“把任务完成，总悟。”土方说着。“在他们到达之前，离开现场吧。”
总悟的手臂慢慢垂下，然而又在刹那间举了起来！枪口这次对准了银时的脑袋。
可几乎就在同时，瞳孔急剧收缩的土方，迅速举起枪对准了总悟！
惊愕的表情同时写在两个人的脸上，然而总悟的表情显然更加复杂——他此刻有着一张土方从未见过的脸，几乎是一张写满绝望的脸。
“我……总悟……”土方在举枪的同时，就已经感到了后悔。然而，他的手臂，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不是的……不是……这只是……”土方有点语无伦次。
总悟眼中的血色逐渐黯淡，手臂不再颤抖。他将枪口再次对准了土方。
“砰！砰！！”他终于抠动了扳机，两次，然后转身离去。
土方应声倒在了地上。
他走到一条无人的暗巷，看着呼啸而至的警车。
直升机卷起了强风，总悟在这样的混乱中，静静窥视着人们大声呼喊这两名浑身是血的男子。
沙尘被吹至暗巷中，刺激着总悟的眼睛。然而他还是努力地睁着眼，以致于眼角逐渐渗出些许泪水。
“到此为止吧，混蛋。”他狠狠地在袖子上留下了一丝水痕，然后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直到眼前的一片火海中透出了一丝光亮，坂田银时还是觉得自己无法再回到人间。
他觉得地狱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可怕，虽然景致的确令人毛骨悚然，但也只是赤裸裸地展示人间的内在本质而已。他觉得不用去猜测和提防那些披着光鲜亮丽外衣的赤鬼，也算是踏实下来了。
不过，在这亮光中，他听见了妻子的声音，反应过来自己并非孤身一人。
还有一个人呢，他想着，寻找着，似乎终于看见了那人在火海边逐渐远去的背影。
他走向那个人，越来越快，脚步轻盈，几乎要漂浮起来，却始终只能远远看见他的背影，那片白色衣衫上的殷红。
“等……”他想说话，却想起来自己已6天没说过话，似乎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刚伸出手去，他突然一下子陷入了那片光亮之中，随后便砸落在雪白的病床之上。
“土方！！！”在醒过来的同时，他最先想到的居然是，自己有没有真的喊出声来。
喊出声的话就麻烦了。他想。
所幸的是，由于在这昏迷6天中极度干渴的喉咙，他根本无法发声。
包括妻子在内的所有陪床的人都立即站了起来，嘈杂忙乱的噪音让他简直想回到那片火海。
他皱了皱眉，慢慢张开干裂的嘴唇“Mi……i……zu……（水）”
只能摆出嘴型而已，完全发不出声音。
坂田太太立即起身拿了一杯水，一名随从慢慢摇起病床，银时微微侧头，含住水杯中的吸管，感觉人生从未如此狼狈。
“……”过了半晌，银时皱起眉头，慢慢地开始揭开自己身上压着的被子。
原来这几天所见的火海的热度源自这一层层的被子么？如果能说话，真想吐几句槽。
可是坂田太太一边哭着，一边却笑出了声：“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只好一遍遍地整理被褥。你摸起来总是凉的，因此我总也忍不住再多加被子。”
银时闭上眼，旁人再将床放平。
伤口钻心地疼，他向来不喜欢吃止疼药，但这次，他觉得自己得破例了。
医生进来了，建议大家暂时离开，称此时不宜打扰病患。
于是，大家起身准备离开，但就在坂田太太起身时，银时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太太此时绽放的笑容，简直就像是蜜月中的新娘：“等医生检查完，我会进来。你嗓子不好受，有话等等再说，听话。”
然而，银时拉着妻子的手，反而更紧了。
他抚摸了半天喉头，才哑着嗓子说出几个字：“Hiji……kata……”
坂田太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将手放在银时的手上，微笑着沉默不语。
而银时一直盯着妻子的脸，等待着回答。
“这种时候……就不要问了吧，好吗？”
银时的眼神依然未变。尽管身体没有力气，对方也能感觉到丈夫的手正在努力地收紧。
本应幸福温暖的拉手，此刻却让她近乎绝望。
她知道，若不是丈夫现在绝对虚弱，自己的手部关节说不定已经断掉了一两个。
“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她说道，终于沉下了脸。
银时沉默着，松开了手。然后，慢慢扬起手臂，放在床头柜上，缓缓地，将摆在上边的一切都扫到了地上。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水杯、花瓶、药品、食物等等，都在地上惊恐地围着坂田太太的双脚晃动。
她看了一会儿病床上的银时，说道：“你看起来还蛮有精神的嘛，那么就告诉你好了……他死了。连你都能受重伤，你觉得他还能活吗？”
说完，坂田太太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护工清理着地板上的东西，医生在旁边向护士交待着一些事项，银时看着天花板。
这样啊……他想。
他闭上了眼，在黑暗中又浮现了那片火海，以及那个背影。
这样啊……
医生凑近银时，准备检查他的情况。
银时抬起手，慢慢比划了一下写字的动作，医生立刻为他拿来了纸和笔。
银时写下了几个字交给护士，护士点了点头，然后便出去了。
过了大约20分钟，护士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土方，进入了银时的病房。
“您还活着啊？坂田先生。”土方说着，自己转动轮椅，靠近了银时的病床。
“还真是难看啊，先生。”他看着银时深陷的眼窝和煞白的脸，小声说着，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啊啊……”银时笑着张开嘴，以极度沙哑的声音说出了话：“你……不也是……如此狼狈……”
妻子果然从来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这点着实让人喜欢。银时想。
那晚，在其他人到来之前，总悟射中了土方的手臂和腿部——如果土方以1对30还能毫发无损，那调查事件的人必然会对他的背景生疑。
“需要止疼药吗？坂田先生。”医生轻声问道。
银时看着土方，摇了一下头。
【TBC】
楼主：Athenawings
字数：4913字
发表时间：2016-02-04 23:2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7-13 11:36:24 +0800 CST
评论数：342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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