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瓶]不渡(双重人格邪,原创半架空)

总觉得这回得全灭……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0 04:10:00 +0800 CST  
"草,警告你别扔了啊,妈的,削你丫的。"
这边吴邪在洗脸,那边张海客带上了防毒面具,谁也不爱搭理谁。
"你看看这是什么?"

张海客老大不愿意的凑过去,手电光打在上面,这是一片蛇的鳞片,看大小,乖乖,他们可能有危险。
"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说是这么说,不等张海客回应,`吴邪`就开了口:"你们当年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哈?"
做了很多,这要怎么答。
"秦岭"`吴邪`冷冰冰的抛出两字。
张海客暗道不好,知道自己避不过,也就半真半假的说了:"你去的确实是秦岭,不过不是和解子扬去的。"
"嗯"
"我们去那里找一样东西,好吧,你帮我们解读了一条蛇,然后用青铜镇魂灵改了一下记忆而以。"
"老痒是不是早就死了?"
张海客没有回答。
"齐羽也是蛇语者。"
"嗯"张海客边往里走边说道:"那卷录像带里的人,不是齐羽,是你。"
`吴邪`扭头啧了一声,倒也不生气,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连那个傻逼爱上一个男人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卧槽"张海客喝道。
"叫什么叫,傻逼"`吴邪`走近一看,低骂一声:"操。"
"我觉得我应该冷静一下。"张海客道。
"该冷静的应该是我。"
"说得也是。"
……
……

"哑巴,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张起灵斜了他一眼,意思再明白不过。

"小三爷八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起灵身体蓦地一僵,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

吴老狗一直隐藏的秘密,总是有人试图挖掘,黑瞎子注意到了,别人也会注意到。

齐羽。

突然想起这个人,茫茫大网中的一颗棋子,不容忽视的一个男人。

"你不想说?"黑瞎子无趣的笑笑,显得好像真的不在意。

他们这群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把一些秘密带进坟墓的。

"其实也没什么,如果你不想小三爷知道,那就瞒下去,不过,那位可不是你熟识的小绵羊。"

……

……

"霍当家,跟我们走吧。"

秀秀看了看眼前的人,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

这一刻,她开始离开她的"羊圈"。

……

……

小花烧了手里的报告,紧了紧肩上的背包,头也不回的转身。

火光吞噬了残渣。

风起,一切消失。

……

……

张海客侧头盯着吴邪的表情,岂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对方还是挂着略显神经质的笑,看上去竟显无悲无喜。

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从他开始绝望到一无所有、无依无靠开始的吧。

张海客觉得吴邪心里是恨自己的,若不是他当年自以为是的把对方引至西藏,胖子就不会死。

都说骆驼也会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没死,也不算活着。还以为族长提前回归能有什么改变,岂料这人早就已经坚若磐石。

那是敌人第一次现身,2010年的西藏,几股势力的交锋,伴随了难以磨灭的的牺牲与痛苦。

仿如昨日。

只是……

那不是真正的敌人,只是他们的爪牙,一群牧羊犬罢了。

2011年冰雪天,别无选择的他们,亮出了自己的利刃,却因为人心的出卖,全军覆没。

那些从手中僵硬的生命……

张海客压下心底几欲破喉的压抑,他找到吴邪时,那把捅在他胸口的刀子,他真的以为他死了。
张海客把他扔在医院,当时是想过放过他的,生死由天定。

暗中他也观察着,吴邪的新人格,美好的灼目,终不是那个行走在死亡边缘的暗影。

只是……

终是没人肯放过他。

"你记得多少?"张海客哑声问。

`吴邪`侧了侧脑袋,笑容消失在他的唇角。

该记得的都记得,不该记得的也都不记得。

那个疯子,根本就连他自己都是不信的。

他不完整,或者说,他是吴邪,却不是他的全部,只是一个分裂出来的缩影而以。

他就像一个看书的人乍然抢了故事中人的身体,被迫继续这个故事。

什么都是强加的,曾经的经历,无法忍受的痛苦,压抑的恨与情感。

他不想要也得忍受,逃不掉。

可是,他觉得自己缺了一颗心。

他逃不掉,也融入不了。所以才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大肆破坏。

"你是从什么时候记起来的,吴邪。"

待续……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1 21:21:00 +0800 CST  
一个转折点,你以为蛇精吴出现了,其实没有被海客兄看出来了,呵呵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1 21:22:00 +0800 CST  
08:

吴邪想维持那个笑,但他笑不出来,即使想拼命凑出一个无所谓痛痒来的表情。

他应该嘻嘻哈哈的回一个`你在说什么老子听不懂`,或是骂一句`滚你丫的`,再不济说一声`这里的味道真好闻`之类的。也比什么都说不出来强。

"这两年,和你呆在一起最多的,除了你师傅,不是你的发小或你的伙计,而是我,我一直模仿你,没人比我更了解你。"

"……"

"吴小佛爷,这里,我和你来过,你忘了?"

吴邪瞪大眼睛,盯着钦入岩石里一具具仿若蜡像的尸体,那些人和他的脸一模一样。

吴小佛爷,这里,我和你来过,你忘了。

张海客无情的撕碎了他的假面,就像在告诉他你别装了,我已经看透你了。

亏他还以为自己瞒天过海,就像一个笑话,一个红果果的讽刺。

"你不是他,连伪装都不像"张海客说着递给他一根烟,似乎是觉得对方现在需要。

吴邪受刺激般连连后退,觉得自己被打了脸,被羞辱或是被小瞧了,或许,是别的。

从医院醒来,他并没有失忆,脑子确实空白了几天,可是后来的日子,记忆就像潮水般不断涌进他的脑海,让那个干涸的地方,被填满。

每当潮水拍打暗礁,记忆就如放小电影般,一遍一遍的重复,重复……

又像是哑剧,或是扭曲压缩延展的纪录篇,里面的人物,他记起来了,可是,又好像全都不认识,既熟悉又陌生。

那是他的记忆,却只是他的经历。

我是谁?

他这么问自己。

我是吴邪,可吴邪又是谁?

他不愿承认,那些记忆,并不是全部。因为有无数个吴邪在抢夺这具躯壳,而他,也只是其一。

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那演技连他自己都信以为真。

每个夜晚的噩梦,不间歇的向他袭来,那不甘、那恨意、那痛苦,几乎将他凌迟。

他不要被取代,他不甘心消失。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老九门,从甘当棋子开始,就一个也逃不掉。"

张海客没有觉得庆幸,更多的是漠然。

以为就"它"会玩渗入吗?谁不会玩,无论是当年的老九门,还是现在的老九门,哪一代没有张家人的影子。

"阿宁是你们的人。"吴邪讽刺的苦笑,"我还以为是小花的安排。"

"是他的安排,但人却不是他的。"

"那么……王盟呢?"

"不知道。"

张海客扔了烟,目光定在吴邪身上,:"好了吴邪,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记起了多少。"

吴邪笑,:"你猜我会不会说。"

"……"

"你以为你赢了,不好意思,那个傻逼根本就不相信你。"

"……"

张海客不生气,只是无奈。

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那你到这里来干嘛?"

吴邪揉揉有些酸涨的肩膀,边朝外走边回答:"本来是来把三叔带出去的,现在不用了。"

张海客暗笑,也跟着往外走。

吴邪刚从坑里爬出来,就看到一辆车旁,一个呆逼朝他嘿嘿嘿的笑。

……

……

80年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至少对于霍家而言。

那时代的霍家人才辈出,出现了很多天才,而这些天才最后都被送到了一个地方,再也没有出现。

作为霍家当家的霍仙姑自然清楚他们去了哪里,但是她却找不到他们。

那个地方,他们到不了。

霍仙姑将这个事件密封,直到下一任当家接手调查。

解吴连手,吴三省隐于背后,追询父亲留下的线索,在蛇身上开始介入。他将调查到的信息通过解连环秘密传到霍家。

这些信息也曾通过蛇传给了他的大侄儿,而现在这些信息同时也被当家霍秀秀所知,又由她递交给了解家当家。

而这一开始的源头,便是从这西王母开始。
小花眯眼望着废墟一样的调养院。
吴邪果然够狠,把他们的第一步切断了。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完全不行动。
等待汇合。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1 22:21:00 +0800 CST  
终于再次见面了……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1 22:22:00 +0800 CST  

瞎子扔给吴邪一支烟,说:"你赢了"。
"你觉得我会输"吴邪拔了烟,颇为不屑。
"呵呵,别装逼,小心被打脸。"
"呵呵"
"说实话,你说现在要是他出现了……"
"那又怎么样"吴邪打断他,脸色阴晴不定。
"我只是说如果,那么生气?"
"有些人,不适合用来说如果……"

黑瞎子瞅瞅屁都打不出一个的哑巴张,又瞅瞅那个分明坐立不安又故做镇定的小三爷,愉悦的嘿嘿嘿,笑得打跌。
对比狂犬病发作的黑瞎子,和同时看好戏的张海客,张起灵就是雷打不动的老僧入定,太淡定了。
淡定得让他们这两个旁观者肉疼。
"走,出去抽根烟。"
黑瞎子受不了了,另一个不忍看的张海客自然乐意,再陪这两个傻逼站下去,那就真成傻逼了。
一下子走了两个人,吴邪更是呆不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按说是那个傻逼吴喜欢这闷货,干自己屁事。
妈的,这尴尴一定是因为那傻逼吴爱得太深沉,自己被感动了,哦不,是恶心到了。
"咳咳……"吴邪假意咳了两嗓子,驱赶这份尴尬,和闷油瓶来了个"深情"的对视。
傻逼吴眼光不错。默默的在心里点了个赞。
"好久不见,欢迎回来"吴邪硬挤出一个还算温和的笑来,笑不达唇,突然话锋一转,:"这是他想对你说的。"
"……"
闷油瓶盯了他几秒,移开视线盯着地面的石子。
吴邪话里的意思,闷油瓶不是听不出来,大抵不过`老子不是他,别误会`,明摆着在说我不喜欢男人,你别来搞我。
这明晃晃的兄弟情。吴邪为自己点了个赞。
再看闷油瓶,也不尴尬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也不介意和这闷货做兄弟,显然大家不是一路人。
话说开了,吴邪觉得自己也该离开,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各找各妈好。
"哟,徒儿,这是打算去哪?"
吴邪没走多远就被赶来的黑瞎子勾住了脖子。
"哦,忘了说再见,拜~"吴邪边说边开始挣扎。
"我看还是别拜了,大家都想你了,嗯"
黑瞎子丝毫没打算放过他,强硬的将其拖上了车,和闷油瓶一左一右的堵了车门,张海客更是连商量都没有,脚一踩,车子就飞出去老远。
吴邪郁闷的想捂脸,原本因为突然多出来的一丝儿记忆,想起应该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他妈的他根本记不起来自己来过。
至于张海客,人家是突然堵住他的,打又打不过,阴又阴不过,只好带着。演着戏儿的想诈出点儿什么,狗日的,演的压根儿就不是他这个剧本。
说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
阿西巴,连兄弟都坑我,老子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车上,黑瞎子变着花样想套出吴邪记起了多少,渐渐的这话题开始跑题了。
"你知道你当时裸着被人追着跑的样子有多好笑吗?哈哈哈……小三爷,你第一次进窑/子的表情你一定想不到,哈哈哈哈……哎哟,黑爷的肾。"
吴邪的脸色已经五彩缤纷。
尼玛,忍不住了。
"闭嘴。"闷油瓶低声喝道,:"很吵。"
吴邪干张着嘴,要骂的词被别人截了胡,一团火没能发出来,这股难受劲压根不亚于男人那档子事儿没泄的痛苦。
黑瞎子一掌拍在吴邪肩上,笑道:"这么感动。"
"呵呵,是呀,感动的快要哭了。"吴邪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
无聊。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两个字。
之后,黑瞎子倒也安分了。
中途休息,吴邪撒完尿,叼着烟往回走。
闷油瓶依着车子,半昂着头吸烟,那股认真专注的样真尼玛性感,哦不对,是逼格高。
闷油瓶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很简单的暼了他一眼。就原归成之前的样子。吴邪也不好当他不存在。
"我好像记得你不怎么抽烟。"
"嗯"闷油瓶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
有些人,即使离开了七年,也不会让人产生距离感。
"在你们看来,我只是一个人格,而于我而言,其实这一切很陌生"吴邪弹着烟灰,又道:"你们是兄弟,但也是陌生人,那些记忆是一点点强加进来的,我不知道你理不理解。"
"……"
"算了,不理解也没什么。"
闷油瓶扔了烟,望着天空的点点繁星,说了一段话:"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盯着吴邪,淡淡的道:“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的幻影。”
吴邪愣愣的望着他,恨不得扑上去抱着他大喊:你总结的太对了,知音啊。

待续……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1 23:42:00 +0800 CST  
09:
吴邪被盯得莫名其妙,这是……在求夸奖。
没想到这么傲骄。
"谢谢理解"吴邪拍拍闷油瓶的肩,道:"理解万岁。"
"你不记得我。"闷油瓶基本可以确定,吴邪要么压根儿不记得他,要么记得的不多。
"啊,我也不知道记得了多少,不过,关于你的,确实不多。"
[没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闷油瓶是似叹了口气。
如果有如果,他希望吴邪什么都不要记得。
"你还记得发生在墨脱的事情吗?"闷油瓶问。
"记得不多"吴邪想了想,补充:"我的记忆并不连贯。"
闷油瓶看了他一眼,阅人无数,他知道吴邪没有说谎,如果是在演戏,那这个青年的变化就太可怕了。
闷油瓶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到吴邪面前,淡淡的说:"你走吧。"
吴邪怔怔的愣在当场,有点儿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他装失忆以来,除了家人,哪一个不想从他身上`诈`出东西来。反而是他这个并不怎么熟悉的兄弟让他远离浑水。
这一刻,他是感动,同时人心的可怕,又叫他无法感动。
"你是觉得我无用?"
闷油瓶摇了摇头,漠然的表示:"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吴邪的手指艰难的动了动,全身僵硬得几乎只有手指可以动。
接了钥匙,他就可以开车离开,远离这一切,他可以再度重来,去当一个普通人,娶妻生子,空度一生。
但他不敢接,他在怕,害怕某一天突然强袭的记忆,告诉他自己又失去了什么。
更害怕,某一天醒来,自己被取代了。
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我似乎真的把你忘了。"吴邪说完这句话,绕过闷油瓶,从另一侧上了车。
他将脸埋在膝间,忍不住颤抖。
闷油瓶盯着手掌的车钥匙,看了很久。
吴邪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对他说了很长的一段话,梦里那人的样子很模糊,而他记得自己好像在重复一句话:
如果你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吴邪知道这不单只是梦,这还应该是他记忆的一小部分。而这也应该是那个傻逼吴后来回忆时为之动心的地方,一场从思念到心疼开始的爱情。
这份悸动也好,心疼也罢,现在又强诸在他身上,热烈得像一团火,而他并不会被焚烧。
吴邪用自己的漠然消化了这样的情感。
他没有心,所以不会疼。
经过几天的赶路,在天黑前,他们的车子停了下来。
而这个地方,吴邪来过。
一片焦黑的废墟旁,有一顶独立的帐篷,帐篷的主人正阴晴不定的笑着。
吴邪猛地看向黑瞎子,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闷油瓶突然的出现,打了吴邪和黑瞎子一个措手不及,为此他们将计就计,故意大方的见面,引起他们的注意。之后黑瞎子的消失,还可以转移一部分注意力,好让吴邪为之后的失踪做准备。
如果这一切正是黑瞎子和解语花的反奸计呢?
那么吴邪的几斤几两,小花了如指掌。
吴邪觉得出其的愤怒,他是相信黑瞎子的,他记得关于黑瞎子的很多记忆,而正是这份记忆反而诱导了他。
他止不住的想要发笑,太蠢了,真是太蠢了,他真的想象不出,这些人明知道他没有失忆,却陪他演了这么久的戏,一定在心里骂他傻逼。
怪得了谁。只能怪自己太天真,所以才能让别人当傻子一样玩。
小花站到吴邪面前,安抚说:"小邪,你不要多想,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吴邪扯出一个笑,当真是苦涩至极。
小花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语塞。
骗了就是骗了,说得再多也只是借口。现在的吴邪接受不了,待他全部记起来,也会理解。
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大眼对小眼的围成一圈,一时间,谁都没开口说什么。
吴邪、张起灵、黑瞎子、解语花、张海客,按理说这几个人组成的队伍,应当很强。
要智有智,要谋有谋,要武有武,偏偏又多了几分生硬,加上少了那个活跃气氛的,更是沉默得叫人难过。
此时此景,不仅让他们几个人回忆了那人说过的话。
["吴邪,说实话,你做这么多,我都要被你感动了。"张海客夸张的表情十分欠削。"但是呀,我得告诉你,我们张家人,都是不会疼的。"
"……"
"你做的事情,以前也有很多人为族长做过,你没什么特别的。"
"是么?"
"当然。"
"至少我做的事情中也有一些人无法做到的。"
"什么?"
"爱上他。"

张海客瞄了吴邪一眼,他记得从墨脱回来后,吴邪手腕间带了一样东西,玲珑骰子。
那时,找到濒临死亡的吴邪,骰子碎了,他才看清里面镶了红豆。
玲玲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不知。
张海客突然觉得讽刺,那个自以为自己活不到族长知道的人,又是否想过,即使族长知道了,其实也不在乎。
族长活得太久了,男欢女爱压根入不了他的眼。
更讽刺的难道不是,一个不爱,一个又不想爱了。
["大花,我决定反击。"
"你是因为他。"
"是,也不是。"
"吴邪,如果他现在出来了,你还会想要反击吗?"
"会。"吴邪停顿了好久,:"但我一定会更惜命。"

小花瞟了张起灵一眼,不得不承认,黑面神出现的时机,太好,又太不好。
隔年如往世。
他们都变了,唯一没变的就只有张起灵,他们庆幸他的没变,又害怕他的没变。
如果说张起灵的存在制衡了某种平衡,那他的离开,也打破了这种平衡。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2 01:33:00 +0800 CST  
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有几分难过……
真正的剧情还没有展开,而关于感情戏,闷油瓶这边应该对吴邪只有兄弟情。
又有点儿后悔把胖爷写死了,唉……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2 01:37:00 +0800 CST  
狼、羊、牧羊人的戏码早就该结束,羊圈的羊早已磨了利齿,早就想要反扑。

而过程中,必然要触及老一辈,甚至是张起灵的底线,到时候,张起灵是否还会和他们站在一起。
底线之所以称之为底线,那便是任何人都无法触及的。
["我做到我可以做的一切,至于结果,我根本不在乎。十年之后,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到他,或者那时候我已经死了。
我有时候特别恐惧他知道我变了,但我知道他不会在乎。其实,渐渐的我也就不在意了。
瞎子,张海客说,张家人都是不会疼的。你会疼吗?"
"嘿嘿嘿……小三爷,张家人都是不会疼的,瞎子我还是会疼上一疼。"
"我连张家人都不如"。

痛苦是分等级的,医学上说女人生孩子是最疼,估计他那个傻瓜徒儿是那种生了一窝儿的,疼习惯了。
要说哑巴张的出现,最高兴的当属瞎子,昔日的战友,搭档惯了的,还能阻止他徒儿的成魔,好事儿。
如果连神佛都渡不了,幸许爱情还能渡一渡。
正是这一言难尽的时候,小花手机震动的声音,反而缓解了这种无形的沉默。
小花"喂"了一声,之后更是脸色大变。
电话总过不过一分钟,这或许是小花唯数不多的被别人提前挂电话,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空气中的味道变了,那种剑拔弩张的压抑压在每个人心口。
小花把手机死死的捏在手里,几乎要将那只粉色的手机捏爆,他猛然抬头,狠声道:"秀秀被抓了。"
黑瞎子霍然起身,视线扫了一圈,道:"霍家于我有恩,先告辞。"
黑瞎子来去如风,没人会去阻止他,因为他的举动,小花悬着的心松了松。他望向吴邪,思量几许,才开口说话:"吴邪,不管你抱着怎样的心思,你现在,必须对我坦白。"
"你想让我说什么?"
"说什么,"小花冷笑,阴测测的说:"我想让你说什么你不知道?"
吴邪完全被激怒了,站起来怒喝:"解大花,你是不是有病。"
小花腾地起身,几步踱到吴邪跟前,揪起他的领子,咬牙的低声冷喝:"我他妈的就是有病,有病也是被你逼疯的,我他妈的赌上整个解家,赌上自己的命,你还怀疑我。"
两个人就像斗战的公鸡,怒目相对。
"那你呢?你又对我坦诚了多少?"
"吴邪,你是不是要我解语花把心掏给你,"小花的手不住的颤抖,甚至连整个身体都在抖,他的嗓子因为气极攻心,变得沉哑,他说:"吴邪,我解语花没有朋友、没有兄弟,唯独全心的信任交给了你。"
吴邪用力的扯下小花的心,笑了,那笑容由小而大,就像一个突然发狂的疯子。
"我失踪,你找人监视我,我装假失忆,你什么都替我安排妥当,我失眠吃安眠药,你找人换了我的药,那药里藏有费洛蒙(蛇毒),一边让我远离,一边拉我下水。大花,你就是这样当兄弟的。"
小花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早知道他会翻旧帐,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的难受。
他是解语花,他是解当家,他是解家人,他是疯子吴的发小,他有着那么多的身份,却唯独做不了他自己。
那么多的压力、那么多的责任、那么多的无奈,每一下的呼吸,都不比死去要好。
"你如果信我,又何须装失忆,我连你有人格分裂都不知道。"
小花不想再和他说什么,他失望,更多的是难过,还有不值。
他是戏子,却不如吴邪多情,吴邪的家人、张起灵、胖子……哪一样不是排在他前面。只有他,才会天真了那么一回,因为吴邪一句话,赌上所有。
吴邪垂着头,眼睛发红,小花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
他忘了他只是他们熟悉的吴邪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他们需要的也根本就不是他。所以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情绪,甚至恨不得他早点消失。
戏看完了,张海客撇了撇嘴,忍住没替他们鼓掌。
"吴邪,你到底记起了多少?"张海客一脸笑意。
"我根本就不是他。"吴邪怒喝,转身往外奔。
张起灵一愣,下意识的追了出去。
小花和张海客对视一眼,无奈的摇头。
消失吧……
他们不需要你……
消失吧……
你也不需要他们……
你不应该存在
消失吧……
消失



吴邪的世界开始扭曲,他双手抱住头,痛苦到无声的呐喊。
无数个自己、无数双手在向他嘶嚎、无数种声音在嘲他喷发,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鬼,要将他拖进属于他的地方。
他被人拎了起来,一个拳头砸在他脸上。
突然——
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没有声音,没有手,也没有厉鬼。
视线模糊了几分钟,他看到了闷油瓶,还是那张冷淡漠然的脸,还是那双平淡如水的眸子,波澜不惊,却起了涟漪,又瞬间沉寂。
眼泪一下就夺了眶,吴邪不知道自己哭了,他只知道眼前这张脸又模糊了,像是遥不可及的又要消失。他本能的抓住他,要确认他的存在。
还好,他没有消失。
我也没有消失。

待续……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2 02:45:00 +0800 CST  
10:

烈日,狂沙。
车子在飞驰,张海客的车技和他的性格不同,特别的狂野火辣,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小花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抽空瞥了一眼脸色略显苍白的吴邪。
这些年来,吴邪确实变了很多,这种变化不止体现在身体上,而是各个方面。
或许也可以理解为他终于可以跟上强者的步伐,而不是一畏的追赶。
但他也不是真的无坚不摧,他并非石头、也并非无"心",仍有东西可以伤到他。
小花是怀念那个吴邪的,至少可以信赖。
"看样子要下雨了。"张海客低声说:"这车恐怕也开不了多久。"
没有人回应他,或者应该说他们相处的模式并不怎么好。
闷油瓶沉默是惯性,那若是连另两个也是这般,就叫人看不透了。蛇精吴不和自己拌嘴了,张海客的确寂寞。
轰隆——
夏季的雨说下就下,闷油瓶淡淡的说了声右拐,张海客没有多想,照着闷油瓶的指路,开到了140码。
直到,车子开不了了。
闷油瓶下了车,四处看了看,确定目标,步子迈得很大,雨水将他的头发打湿,他捊了一把刘海,发型一秒变成了大背头,露出了饱满的额头。
其他人沉默的跟在他后头,前面的人并未等待,似乎也没想过甩掉他们。
几人在防风洞落脚,脱了上衣,都是大男人,倒也不避讳什么,换好衣服,头发还在淌水。
"东西。"闷油瓶伸出手,话是对小花说的。
小花从包里翻出一个档案递了过去,闷油瓶看得很细,用功的程度,让人一秒产生十年寒窗苦读的书生。
只是这个书生可以"勾引"狐妖,却勾不起吴邪的半点兴趣。
他对他们在做的事情,在追询的东西,一点也不关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遭的人事物都没兴趣。
只因为他的战场并不在这里。
闷油瓶看完,文件规矩的放在腿间,不知在沉思什么。
"怎么?"兴许是闷神太久没说话,小花有点儿不耐烦:"有什么发现?"
闷油瓶目光犀利的盯了小花半秒,问他:"这东西谁整理的?"
小花没说名字,目光倒是落在了吴邪身上。
闷油瓶一阵愰惚,这个小老板不知经历了什么,他所知道的东西出乎闷油瓶的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这意外的时间,有点儿提前,按理来说,七年时间,小老板走不到这里。
显然这事与自己有关,吴邪想看看。
"我看看"
"我看看"
两道话音刚落,等回过神,吴邪的手已经落在了闷油瓶的腿间,这个尴尬的位置。
闷油瓶愣了,吴邪愣了,不小心抢到东西撞了人的张海客愣了,被迫看了戏的小花也愣了。
这尼玛就尴尬了。
吴邪抽回手,很正经的坐好,一脸平静的掏烟盒点烟,丝毫不记得这只夹烟的手刚刚摸了别人的鸟。
那隔着裤子的热度、那尺度,真他娘的想点赞。
噗。小花侧着身子,确实被逗笑了。
真不愧是族长。张海客感叹一声,也不打算调侃吴邪两句,反正又不是摸自己。
张海客看着看着,那脸色和川剧似的,好不精彩。
"看不懂别装逼。"吴邪不悦的骂到,一把夺过文件。
呆了。
阿西巴,这是天书吧!
吴邪有点儿佩服闷油瓶,就这鬼画符,他也能看得跟个情书似的,所以说面瘫也不是没作用。
这堆东西,要文字有文字,要图有图,要符号有符号,单看,好像都见过,可他妈在一张纸上,那就真是天书了。
杂乱无章的排序,文不对题的抽象画,反复自创加密的文字……尼玛,逗谁呢?
这样,他们也能摸到这地方来,蒙的吧?
"图画得简练,文笔干脆,富有思想,情感浓郁……"
小伙伴惊呆了。
尼玛,神人呀,真不愧是自己造的锅。
吴邪停了翻动的手指,抬头望着他们,一本正经的说:"就是看不懂。"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碎掉了,连带着手指都有点儿发痒。
吴邪把东西摔在张海客的脸上,:"你爱得深沉,你上。"
好想削他,好气哦。
"你自己写的东西,你看不懂?"张海客表示不信。
吴邪一听乐了,:"人的思想,就像大海,我又不是大海的母亲。"
好有道理。
"再说,看着你的脸,就知道你是一个很有思想的青年。"吴邪拍着张海客的肩膀,鼓励:"哥们,加油干,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登上人生巅峰,看好你哟。"
对比某人吹着口哨放手摞担子,张海客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吴邪拉好裤子的拉链,叼的香烟在黑暗里一点星火,他眯着眼晴,暗叹了口气,转身。
愣了一下,对于闷油瓶居然有兴趣看他撒尿,有点开始怀疑人生。
"借个火。"闷油瓶咬着烟,侧着头,凑近吴邪。
浓烈的男性气息,侵犯着他的领地,吴邪僵了僵。
点根烟需要多少时间,不过几秒,偏偏这几秒,却好像在慢镜头下被拉得很长。
明明没有灯,却仿佛能看到闷油瓶半垂着眼帘下那浓密的眼睫毛,还有那专注的表情,像是一场认真的亲吻。
吴邪觉得自己心里住着一只魔鬼,这只魔鬼脱离三界,沉溺苦海,神佛不渡。
透过他的眼,仿佛可以看到他走过的风雪,孤寂的人生路。
吴邪不敢动,即使对方已经离开了这个禁忌的距离,而他连呼吸都不敢。
他的世界被白雪营绕,密集高耸的云巅,割人心肺的风雪,惊涛骇浪的波涛,而他,就站在那悬崖边,感受这狂风暴雪的寂寞,难以救赎的孤独与痛苦。
眼睛酸涩的想滴下泪来,心底有一个声音在痛哭。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3 16:10:00 +0800 CST  
但他、不允许这泪流下来。
吴邪呼出重重的浊气,转身望着这雨幕,眼神比这雨还要冷几分。

他听到闷油瓶低低的说:对不起。
吴邪扔了烟蒂,其实他想回他,你不用说对不起,他甘愿,而我也不是为了你。

……
……
微弱的灯光,浅转的呼吸。
闷油瓶盯着手里的东西,好似想看出一个洞来,心里更似蜘蛛网缠结。小老板玲珑心思,他不知道对方在自己不在的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只知道这种变化的背后,一定并不美好。
雨越下越大,闪电雷声就像劈在他心尖。
除了叹息,只有奈何。
吴邪眨了眨眼睛,那声声叹息就像砸在他心里,身体发麻,他知道所有人同他一样睡不着。
突然泛起一丝不忍,他坐了起来,朝闷油瓶伸手,说:"给我。"
吴邪接过文档,皱了皱眉。最可怕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拧亮手电,满眼陌生,无从下手。
灯光下,吴邪奋笔疾书,时而快速的书写,时而长久的沉思,时而焦躁的叹气,偏生专注得叫人心疼,香烟在他手中来来去去,仿佛成了他漫漫孤夜里唯一的寂寥。
他在想什么?那个自己在想什么?
他渴望一场灵魂的重叠,思想的共鸣,看懂那个自己,读懂自己,理解那个世界。
闷油瓶看着他,摸出一支烟来,这不是闷油瓶第一次专注的凝视他,昔日长白山一别,他也是这样望着他,那一眼,仿佛看到了那个青年未知的命运。
故人依旧,只是多了几分陌生。
天迹泛白,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
吴邪怔怔的握着笔,许久才放下,眼睛泛红的望向他们,:"抱歉,我解不出来。"
吴邪坐在角落,下巴无力的搭在双膝,围绕双腿的手用力到发疼。样子看上去有点儿脆弱,甚至可怜。
张海客坐到他身边,看着小花,小花还在岂图从吴邪的手稿里找出点儿什么,不肯放弃。同样可怜。
"其实没什么……"张海客撞了撞吴邪的胳膊,小心措词,试图安慰,:"很多时候,都不是他,每个人格所思考的东西都不同,或许他自己都看不懂。"
"我想静静。"
你不该想静静,应当想族长。张海客觉得自己要是这么吐槽的话,吴小狗可能会炸毛。
"都这个时候了,张起灵你还打算藏着掖着么?"小花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
"西沙考古失败,你们来到了这里,一支庞大的队伍,背后更有Z府撑腰,你们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我们还不是查到了。"小花冷冷的说:"幸存者不过渺渺,带队队长齐羽失踪,你们进行到了哪一步?"
闷油瓶极淡的扫了他一眼,近乎冷漠的告诉他:"这不是你们该知道的。"
小花气极反笑,:"当年我们一无所知,尚且合作,如今七载,难道还不够格?"
"……"
"就当为吴为为你做出的牺牲,还不足以溶化冰山一角么?"
"……"
"他为你变得不人不鬼,张、起、灵"小花压下怒火,冷声道:"难道你不想解他的尸蹩毒?"
闷油瓶犹如当头棒喝,脸色惨白的望向吴邪。
"否则你以为这七年他是怎么过来的?次次死里逃生?"
诛心的话最是伤人,闷油瓶身上尖锐的刺被一点点拔去,伤得体无完肤。
他的目光移到张海客身上,那一眼,张海客从他眼底,看到了滔天怒火,以及失望透顶的杀意。
"族长……"
闷油瓶冷冷的发笑,冰冷的质问:"张家就是这样保护他的?"

待续……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3 17:56:00 +0800 CST  
11:

很难想象,有这样一种人,他们的情感世界是冰冷的,理性、漠然,近乎一颗石头的心,不悲不喜。
有人说,佛是慈悲的,也有人说,高高在上的佛,其实是冷漠的。
张海客比族长大了几岁,张家孩子懂事早,一岁好比常人的两岁,在这个毫无温情的家族,冰冷的制约,古板不近人情的族规约束着他们。
当然,也不泛有热血之辈,只是那血亦是冷的。
自古以来弱肉强食,更何况是在这个强者的家族,大浪淘沙,站在高位的,都是踩着尸体爬上去的。
张家人的刀,喂的第一口血,就是张家人。
他们是一个神秘而古老的家族,他们是一群神秘的人,身上肩负的使命,身上掩盖的秘密,与历史沉淀,无疑,他们都不是普通人。
这个家族,就像一张大网,撒向这片祖国山河,每一次历史的更迭都有他们的影子,他们位于各个领域。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张家人的人心只会比鬼神更可怕。
没有永远的强者,也没有固守的守护者,就像在历史,守陵人也会坚守自盗,更何况是张家人这群当了太久沉默的守护者。
大树崩塌,外表看似无损,内里早已驻空。
末代族长接手的张家,便是这满目虫咬的大树。
如果说张家是一张棋盘,那张家人便是这棋子,他们与天命博奕,与命运博奕,与自己博奕。
张海客只是分家比较出色的侥侥者,他出生的时代,好,也不好。
乱世造英雄,人的贪/欲,也总在不安分的时代里膨胀。
家族分崩离析,有人留守,有人离开,不再有人会去在意族长在做什么,更不会有人在意他的生死。天塌下来,自有个高的人顶。
张海客随着张隆半一支前往香港,那里同样有他们的战场。
树欲静而风不止,渗入与反渗入,棋越下越大,越下越广,外战内斗,声声不息。
那年,张海客留守墨脱,守着这块还算干净的净土。直到,他遇到了一支队伍。
昔别多年的族长,还有那个人,也是张海客第一次见到那张脸,直到很多年后,张海客才知道那张脸的主人叫齐羽,不,也叫吴邪。
那支队伍很奇怪,人员混杂,更令他奇怪的是,其中还有一个孩子。
很多年后,张海客接到命令,要他去监视一个孩子,保护他,模仿他。
2008年,任务结束。
又到了守门的时候,这次仍没人肯站出来,张家也再找不到适合的人。这一次,他见到了族长。
很难想象,昔日冷漠的男人,居然愿意放弃所有,要整个张家为那个叫吴邪的青年保驾护航。
奈何人心,从未能约束。
没人愿意放过吴邪,九门不肯,"它"不肯,张家更不肯,就连吴邪他自己也是不肯的。
张海客成了第二个"吴邪",他为吴邪镇守盘口,吴邪开始和黑瞎子到处寻找线索、蛇矿。
2010年,吴邪的第一次反击,引蛇出洞,张海客抛出了那最后的净土。黑瞎子与小花处于明面。
那一次,他们抓到了第一个牧羊犬,也第一次与"它"正式交锋,看到了敌人的影子。
张海客负责青铜门外的战场,门内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他找到吴邪时,他身上的血近乎流尽,张海杏不知生死,而不远处便是胖子的尸体,炸得四肢尽折。
而之后,便是一个陌生的吴邪。
当年,族长为保护吴邪,满足了某些人的贪婪,也为吴邪做了引导。当真是尽尽所能。
终是张家对不起他,无奈也好,情非得以也罢,他们族长倾其所有想护的那个,终是被毁了。
张家一直护守的蛇,也被送到吴邪面前,终不负张小蛇所托。
他们差点逼疯吴邪,其实离疯也不远,难以想象一次次将分裂的人格杀死,一次次杀死自己,留下来的还算不算是吴邪?
只是,张海客真的不知道吴邪吃过尸蹩丸,若真的知道,他是否会阻止,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确定。
面对族长的失望,痛心,他突然有点儿理解了。吴邪于族长,非爱情,却胜过爱情。
这种感情,叫执念,也叫劫。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3 19:02:00 +0800 CST  
小花还记得从瞎子口中得知吴邪吃了尸蹩丸的愤怒,他狠狠的揍了吴邪,大骂他疯子。
而对方只是云淡风轻的回他一句,"因为我不想死,我不能对不起那些为我死的人"。
他突然开始心疼他,他一直以为自己承受了很多,其实不及吴邪。更多时候,他想告诉吴邪,哭吧,你哭吧。
胖子不在了,吴邪心死了,他们这群活着的人,陪着他一起疯,吴邪不正常,他们也不正常了。
如果当一个人连命都能霍出去,要做的事情是否可以成功?答案是:不知道。
吴邪也并非丧尽天良,他仍有善良,零一年,吴邪的故事,小花被隔绝在外。
所以,他不知道吴邪有人格分裂,不知道吴邪和张家进行了另一次大反击,不知道吴邪几度生死一线。
他找到他时,他"失忆"了,他"正常"了,他防备着自己。
所以,他才这么的恨张起灵,恨他的隐瞒,恨他的无情,恨他的冷血。
所以,他不惜中伤他,就想看他会不会疼,看他会不会为他的发小疼上一疼。
一个强大的男人撕掉那坚强,又会有怎样的脆弱。
冷笑从闷油瓶唇角消失,他如濒死的野兽冲向吴邪,一把拎起吴邪,双手大力的扣在吴邪双肩,将他撞向岩壁,双手用力到几乎把吴邪的肩骨捏碎。
吴邪疼得脸色发白,施暴者脸色更显难看,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明明看上去理智得很,却仿佛能看到那理智背后,被悲痛浇灌的痛苦。
"张起灵,你发什么疯。"小花喝道。
张海客更是被吓得立在当场,难以置信,不,难以感同身受。
是心疼多些、是痛苦多些、还是自责多些?不知道,因为更像恨意多些。
[你们两个在一起,迟早有一个会被另一个害死。]
闷油瓶缓缓的松了力道,双手无力的搭在吴邪的肩上。
"你……"吴邪艰难的吐息。
下一秒,他就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因为闷油瓶松了手,头砸在吴邪的肩上,软巴巴的贴着。发丝戳在颈肩,令人发痒,一种奇怪的感觉窜满全身,从吴邪的四肢百骸间游走,诡异得狠。
吴邪皱了皱眉。
狗日的,一言不合就"揍人",一个不爽就强/抱,什么毛病?
抱也不是,推也不是,吴邪昂着头,装对方不存在。这时候要能来支事后烟,这狗血才叫爽吧。
小花抽了抽嘴角,低骂一声有病,看两个汉子搅基,被搅的那个还是自己的发小,这感觉真尼玛酸爽。
张海客捂脸,这个世界,他有点儿看不懂了。
"喂……"吴邪抽了抽眉,:"抱够没有,别告诉我你睡着了。"
闷油瓶直起身子,脸不红心不跳的拎包走人。
操,强完就走人,脑壳进屎了吧。
有闷油瓶带队,行进的速度还是很不错的。这次,去的并非西王母那片绿洲。
等看到胡杨林,他们已经离开了沙漠,闷油瓶就像一个移动的定位移。
不过,这路怎么走的有点儿不对。
不,闷油瓶坚持的就一定没错。这不,一周之后,粮殆水光,他们居然看到了村落。

只能叹一声:果然是活得久的。

待续……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3 19:53:00 +0800 CST  
12:

这是一个简僻的村落,木屋新旧不一,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依林而建。
显然,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属于他们的平静,充满敌意的目光,在看清闷油瓶那张脸后,仿佛看到了救赎,但是,在看到张海客和吴邪后,就像看到了魔鬼。
"不是他。"闷油瓶对老人说道。
老人目光闪烁,表情变了变,对闷油瓶说:"跟我来。"
他们跟在老人身后,原来偷看的村民,唰的下合上窗子,似乎很怕他们。
闷油瓶停了步伐,对跟在他身后的尾巴说:"你们留在这里。"。
闷油瓶态度强硬,他们也不好跟着,目送闷油瓶离开,小花拍了拍张海客的肩膀,"跟我来"。
吴邪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闷油瓶跟着老村长走了很远,才停了下来,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蛇。
村长看了看闷油瓶,便离开了。
闷油瓶在一颗树上找到了自己留下的记号,手指从脉络滑过,低低的叫了一声:小蛇……

张小蛇并非真的张家人,他有另一个名字,"蛇祖",他是西王母族弥留的一支。
后来与小张哥有了不解之缘,又通过小张哥与大张哥闷油瓶结识。
小张哥死后,张小蛇便帮着大张哥收集蛇,以及照它们。
这里有一批蛇便是那次组织行动中挖出来的一部分,甚至一些更隐秘的地方找到的,承载了另一个牺牲与流血的故事。
闷油瓶此来,便是将蛇群毁去,即使他比任何人都还想知道当年齐羽留在蛇身上的信息,但他并不想让吴邪他们继续挖下去。
闷油瓶割破了手掌,蛇群闻着味儿涌来,闷油瓶吹起了口哨,蛇群在他的指挥下涌入了事先备好的陷阱。
一个深坑,里面层层叠叠的全是蛇,闷油瓶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口中的哨声还在继续。
倒了火油,蛇群感觉到危机,下一瞬,火折子掉落。
咝、咝、咝……
蛇群的哀嚎。
[大张哥,他就是小蛇。]
[你一定要帮我护住小蛇。]


[他帮你,所以我也帮你。]
[我只有这些蛇了……]



闷油瓶痛苦的瞌上双目,记忆扑面而来,沉痛到难以呼吸。
他的一生,总在看着重要的人死去。
他害怕,吴邪会是下一个。
……
……
"这个地方?"小花欲言又止。
张海客脸色沉了沉,哑声呢喃:"族长一定是来毁掉蛇群的。"张海客顿了顿,无力的道:"但他一定不知道蛇已经不是那时的蛇了。"
"你的意思是……?"
"嗯。"
这个地方并不难早,只要沿着齐羽的信息,要找到这里并不难,而这里的蛇早就被张家偷梁换柱送到了吴邪手里。
只是族长不知道。他不惜绕个圈子来一趟,不惜杀死好友拿命换来的蛇,也要保护吴邪。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只是徒劳。
小花和张海客回去时没看到吴邪,还以为他跑去找闷油瓶了,但等到闷油瓶一人回来,才惊觉大事不妙。
闷油瓶二话不说就开始找人,无法,张海客接过村长递来的食物,也追了上去。
小花心里一直有不安的感觉,直到这一刻才落了地,他们一直怀疑吴邪能看懂那份文件,怎么说也是出自他手,但吴邪隐瞒得太好了。吴邪的演技,真叫人惊叹。
闷油瓶侧身一脚将小花踹飞,在地上借势滚了一圈,身体如出弦的箭,一个疾走窜上树。
小花躲于树后,心里一阵后怕,刚那一计暗枪,让他险些丧命,多亏黑面神变态的危机感救了他。小花拔了枪,心里的不安逐渐放大。
攻击者还在放冷枪,他们三人被逼得如困境,几乎在同一时间想到,这些人在拖延时间。
他们在为吴邪拖延时间,是吴邪的人?
不,这些人分明是想要他们的命。
如果他们追不上吴邪,一定会失去他的踪迹。
没有时间了。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3 21:57:00 +0800 CST  
"老板……"六子欣喜的喊道。
吴邪扔了包侧的定位器,一脚踩碎,看了看面前的黑衣人。很不悦的说:"就凭那几只菜鸟,你认为能挡住那三尊大佛。"
首领不悦的皱眉,反问:"你担心他们会死。"
"不,我是心疼你们的人"吴邪勾着笑,说:"阿弥勒佛,善哉善哉。"
首领分分钟忍住碾死他的冲动,突然,笑得奸诈,愉悦的捅刀子,:"你的发小挖了你兄弟的墓。"
吴邪浑身一震,怒道:"你说什么?"
"你的发小解雨臣挖了你兄弟的墓。"
吴邪的脸扭曲得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冷声说:"是么,我和我兄弟也挖了你祖宗汪藏海的墓。"
首领一噎,忍了忍,手一挥,喝道:"走。"
六子看了吴邪好几眼,他能感觉到老板的心情很糟糕。
"不要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吴邪咬着烟,眼底一片冰冷。
……
……
闷油瓶打了几个手势,人就窜了出去,小花和张海客同他打了一个默契十足的战,利用闷油瓶做诱饵,找出幕后的敌人。
闷油瓶收回手,那人的身体如烂泥般瘫在地方,喉骨被捏断。
"族长……"
闷油瓶脱了上身,将后背亮给张海客,张海客用打火机将刀子消毒,面无表情的割开了肩骨的皮肤,将子弹取出。
"是汪家人"小花面如死灰。
千算万算,没料到吴邪会和汪家人联手。他又气又恼。
他们都大意了,总觉得看不透这个吴邪。
他的记忆到底恢复了多少,不,他的立场到底是什么?
他们真的还能相信他吗?
张海客呼出一口气,无奈的说:"很不幸的告诉你们,那个蛇精病可能回来了。"
小花的目光像一把剑射向他。
张海客摊摊手,说:"说实话,我真的很不喜欢和他打交道。"
"……"
"……"
这是有被坑得多惨。
"演技高、厚颜无耻、阴晴不定、喜怨无常……"张海客吐出一口怨气,不忍再言。
族长,这个崽真的好难带好不。

天黑之际,小分队与大部队汇合。
"小三爷,你的小伙伴会哭的。"
吴邪朝小满哥招了招手,小满哥高贵傲娇的走到吴邪面前,亲昵的舔了舔主人的手。
闻言,吴邪回了句:"我的心与他们同在。"
黑瞎子笑得咯咯咯,像一只打鸣的公鸡。
"就怕小三爷的心是黑的。"
吴邪笑说:"即使我虐你千遍,待你还是如初恋。"
"爱上一个不打炮的男人~~~"黑瞎子嚎了一句高音。
神经病。
一个神经病,外加一个蛇精病,汪家人表示心累。
一群人带着一条狗朝绿洲进发。

后面还追了三条狗,哦不,是三个鬼。

"族长,你还好吧?是不是想吃炒猪肝了。"
"速度快点,不能让他们先到。"

西王母洞底的秘密,必须守住。

同时,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支队伍逐步逼近,队伍里有一张特别的脸。

"齐爷,路找到了。"

待续……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3 21:58:00 +0800 CST  
哈哈哈哈……
吴邪X张海客×齐爷,三张脸的交锋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3 21:59:00 +0800 CST  
13:
小花他们的脚步一顿,前面出现了一群"鬼"。
……
……
月黑风高,休息夜。

林子里起了雾,小满哥耍丫子的玩去寻食了。在这撒尿看不到屌的情况下,汪家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吴邪包了个结实,当真是热情难挡。
"小三爷还是这么耐/操。"黑瞎子看得乐趣顿生。
"唉,人长得帅就是罪过,总有几个傻逼爱上我。"
"小三爷要不要听一个故事。"
"准了。"
"在那个风和日丽,适应溜鸟的傍晚,有一个鬼找到一个瞎子,鬼说:`你掉的是这条金蛇,还是这条银蛇。`
前头不是说了吗,这是一个瞎子,至于是真瞎还是假瞎,那瞎子就不知道了。
小三爷,你猜,这个瞎子见到的是哪只鬼。"
"……"
汪家人听得头都疼了,神经病的世界难懂。
吴邪想破脑袋,理性的问:"是谁?"
"小三爷真的不猜?"
"……"
"不是都提示是鬼了嘛。"
"你见过我三叔。"
"三爷那种厉鬼哪是瞎子能见的。"
"张起灵找过你。"
"啧,你的失恋对象瞎子可不敢约。"
"你居然好这一口,连四阿公都不放过。"
信息量好大。
"……"
"你要是告诉我你见到了齐羽,老子把小满哥吞了。"
"他果然是你的朱砂志。"瞎子叹息。
齐羽。
汪家人受了一万击伤害。
这个诡异末策的男人,全世界都在找他,他偏不叫全世界找到。
"别他妈围着我,老子不冷,死开,起来嗨。"吴邪怒道。
"他在哪里?"首领问。
"嘿嘿嘿……鬼知道。"
……
……
"好久不见,小张。"
闷油瓶浑身一震,一脸惊愕。
张海客和小花同时看向闷油瓶,要不是闷油瓶太过惊诧,他们一定以为他俩是约好的。
"……齐羽?"
"嗯。"齐羽笑得一派温和,:"终于见面了。"
"你让开。"
"你就那么怕小邪见到我?"
你想多了。张海客无语望天,剧情发展太快就像龙卷风……
"还是怕他找到了你隐瞒的东西。"
这官腔打的让小花叹服。
"他们在哪里?"闷油瓶突然换了话题。
"你跟我走,我就告诉你。"
张海客和小花齐齐盯着闷油瓶,明知道闷油瓶在意吴邪的生死,明知道齐羽是在调虎离山,可他们对于闷油瓶的回答,突然不确定了。
两人对视一眼。
小花道:"阿邪和汪家人在一起。"
张海客回道:"汪家人心狠手辣,吴邪肯定有危险。"
齐羽笑了一下,也不多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闷油瓶一眼,转身走人。
也不知道那一眼传递了什么,闷油瓶居然后脚跟了上去。
"族长……"
"张起灵……"
齐羽微侧脑袋,命令道:"拦住他们。"
话落地,便有好几把枪对准了张海客和小花,小花眯了眯眼睛,他被惹怒了。
闷油瓶头也不回的跟着齐羽走了。
这怒意更胜。
"你说吴邪这算不算失恋了。"
"恋个jb,摊上你们姓张的就是倒霉。"小花越想越气,怒道:"这姓齐的居然还没有死。"
张海客瞥了那几杆枪,还没来得及动作,人家就开了枪。
妈的,居然是消音的。
……
……
"小三爷……"
"小三爷……"
多么熟悉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很快消失在了汪家人的枪下。
"谁让你开枪的?"
吴邪的火发得莫名其妙,只有瞎子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闭嘴"首领喝道,枪顶着吴邪的脑袋,一脑怒意。
"别动——"吴邪喝道。
六子的手顿了顿,对准他的枪,力道大得几乎穿过他的身体。黑瞎子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被枪对着。
"你们很怕齐羽。"吴邪冷笑,说:"不用怕,我会杀了他。乖,别再杀蛇了。"
首领被笑得起了一层白毛汗,嘴巴张了半天,居然发不出声音。
他看到吴邪用唇语说:我也会杀了你。
首领真的很想杀了吴邪,可他更想抓住齐羽。
队伍被勒令停止前进,周围还能听到那一声声"小三爷……"。
医生介意戴上防毒面具,更给每个人吃下了一枚药丸。
黑瞎子和吴邪并未真的吃,这个地方,对他和吴邪来说太过熟悉,身体对"毒雾"早就免疫。
汪家人还在等着身体恢复,只是感觉身体越来越无力。
吴邪冲首领诡异的笑,手掌被割开,血从他的手掌滴落在地,说时迟那时快,口哨声从吴邪口中溜走,尖锐得定格在每个人心里。
首领动了,瞎子的动作更快,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等反应过来,首领已经被制服。
"毒雾"麻痹了他们的神经,让动作变得迟缓。
六子在血泊里抽搐,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连为老板挡子弹的机会都没有。
吴邪胸口的血从他的指缝里溜走,他死死的撑住不让自己倒下去,后背好疼,中了弹,不知道会不会死。
黑瞎子也中了弹,可他更担心吴邪的情况。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4 02:35:00 +0800 CST  
"救他"吴邪带血的手指指向失去意识,不知生死的六子,冷冷的道:"瞎子,动手。"
"慢——"医生喝道,冷冷的瞪了吴邪一眼,拎着包走到六子面前,动作粗暴的给六子取子弹。
"走"吴邪咬着牙喝道。
首领一脸惊诧的看着队伍里好几个人跟着吴邪走了,瞎子忍不住发笑。
渗入,以为就你们汪家人会玩。
医生一脸嫌弃的背起六子,平淡的对首领说:"我是张家人。"
首领被瞎子打晕,蛇群拦住了欲追的汪家人。
吴邪强硬的推开那个想扶他的张家人,身体晃了晃,被瞎子扣在怀里。
"好徒儿,先取弹吧。"
"没有时间了……"
"吴邪……"
"瞎子……"吴邪抓住瞎子的手,用尽全力,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眼底一片疯狂,:"我、不要消失……"
"嗯,你不会消失的。"瞎子的手温柔的抚摸吴邪的脑袋,一记手刃将其揍晕,喃喃道:"乖,睡一觉吧。"
这局棋,吴邪布了很久,原本是没有闷油瓶的,或者可以说,他们没料到闷油瓶会提前出来。
吴邪昔日从医院醒来,有些记忆开始复苏,为此他也开始布局,为了引出幕后的汪家人和齐羽,他假装失忆。
背地里开始着手这次的计划。
当首领对吴邪严刑逼供,得出意外的线索,以为西王母基背后自己漏掉了什么。这局棋就已经开始了。
但是,闷油瓶突然出现,他的不可控,这弹性太强,这张网根本兜不住。
于是,吴邪决定挺而走险,和瞎子见面,让小花的重心放在怀疑方面,吴邪烧了西泠印社,为的也是把小花引至杭州,让小花的怀疑加深,又以王盟为饵,将其引到这里。
吴邪自然知道张海客在跟着自己,也故意让张海客发现自己没有失忆,同时,黑瞎子也会将张起灵引过来,让另一条线推动,给那个人拖延时间。
汪家人为了牵制小花,必然会抓了秀秀,借此瞎子也有了脱身的借口。
吴邪一路彪的一手好演技,有时候感情就是最好利用的棋子,小花越是不甘心,就越是会什么都用,至此,闷油瓶心疼到无以复加。
那个文档,吴邪不用全解出来给他们看,只要在手稿上透出一点信息,凭闷油瓶的通透,必然觉得自己愧对吴邪,又怎么可能会放着那么一堆蛇不管呢?
张海客本就失职,又怎么可能在此时激怒闷油瓶,将蛇群被换的真相告之。
这便有了吴邪脱身的机会。瞎子的那个故事便是暗号,如果吴邪说出"齐羽"二字,便代表提前动手。至于为什么不杀首领?
如果杀了他,又有谁回去告诉汪家人家族被渗入,就因为这话是从身份特殊的首领口中说出来的,才更加让人信服。
对比杀吴邪,汪家有的是机会,只怕首领此刻正带着队伍火烧屁股的赶回汪家,将渗入之事,齐羽之活带到家族。
汪家,也开始变天了。
待续……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4 02:41:00 +0800 CST  
14:

"你一直在跟着我们?"张海客盯着蓝袍藏人,又觉得不可能,就算他发现不了,族长也不可能发现不了。
蓝袍藏人看傻逼似的盯着他。
很显然,他跟的是齐羽。
"谁让你来的。"小花身上有子弹的擦伤,对比张海客,他好了那么一点。
"吴学(邪)"蓝袍藏人用生硬拗口的中文报出了这个名字。
果然。
小花叹出口气,他这次又被吴邪排出计划之外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呢,还是该感动。
"他还给了你什么任务?"张海客用藏语问。
"拦住你们。"蓝袍藏人皱了皱眉。
他这任务也只能算完成了一半,张起灵那尊大佛他拦不住,还好齐羽帮了忙。
"你们老十(实)一点"蓝袍藏人亮了亮藏刀。
张海客笑了,:"你什么时候成了吴邪的狗?"
蓝袍藏人愤怒的飙出一句藏语,张海客闻之脸色一变,小花眨眨眼,示意张海客翻译。
张海客一本正经的胡说:"他说你很美。"
蓝袍藏人骂道:"美你妹。"
我不信张家。
张海客苦笑。他们在康巴落人眼里,信誉还不及吴邪。
真是讽刺。
……
……
齐羽看了一眼张起灵,叹息说:"还活着的,就剩我们了。"
昔年,西沙十一人,死的只剩下他们。
之后的事件不忍回忆。
[1996年,疗养院被关押的人被秘密送到这里,为解尸蹩之毒,为寻长生之谜。
自古帝王将相,哪一个不为长生痴迷,即便是新中国,仍不泛作梦的人。
上面的人服了尸蹩丸,时间无多,更是动用了军//队。
齐羽作为明面上的队长,带着格盘张起灵,进入另一个西王母墓。
经过两个月的挖掘,他们进入了山底地宫,而令他们意外的是,墓穴的主人,并非西王母。
周穆王求不老药,西王母为其倾心,交其药,并约来日再会。但周天子并未如约。
西王母便为他设其陵墓,造一个周天子归来的假象,骗人骗己。
墓穴比西王母自己的陵还要凶险万分,青铜铃阵、密洛驼宫……]
如今回忆起来,还一阵后怕。
幸存下来的人,除了闷油瓶,都服食了尸蹩丸。
闷油瓶要找的并非那群幸存者,而是被他们带走的东西。
齐羽眯着眼睛,笑了笑,只要有那件东西,张家族长还不是得受制于人,这也是为什么闷油瓶在守门之前要去找吴邪。
他不希望吴邪成为第二个自己。
"走吧,那件东西,还没有带出来。"
闷油瓶垂着头,久久的才问出口,:"吴邪知道多少?"
"你是问他八岁时候的事情?还是吴家的底子?"
"……"
"小张,有时候权力压死人,小邪的命运,不是我们可以改变的。"
"……"
"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狗五爷也不甘心,否则吴家也不用抱着断子绝孙的念头来争斗。"齐羽哀伤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惨的一生,他低声呢喃:"可我们、都败了,他也许能成功,也许会和我们一样。"
闷油瓶似有触动,他漫长的一生,失去的太多了,他说:"你不要让他知道他不该知道的。"
"我和三省用蛇一直误导他,他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有时候,我们连死人都斗不过。"
闷油瓶沉默的闭上眼睛,他们为了阻止吴邪,做了那么多,为了引导他,又做了那么多。
还能撑多久,吴邪距离那些秘密,没人知道?
……
……
黑瞎子安排人送吴邪的伙计离开,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送这个疯子离开。
若是以前的吴邪,黑瞎子一定毫不犹豫的送他走,至于现在,也许根本就不需要。
不出几天,他的伤就能好透。
吴邪蓦地睁开眼晴,诈尸一样的坐起来,伤口再次裂开,他眼底的疯狂与冷凛,让与之对视的瞎子,也感到了几分寒意。
他知道,蛇精吴消失了,这次,抢夺身体之战,"傻逼"吴赢了。
"他做了什么?"吴邪问。
"哑巴回来了。"
吴邪的眼睛因为震惊差点没把眼眶撑破,迟迟的没动作。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吃得太饱。
闷油瓶……回来了。
吴邪下意识的摸向手腕,没摸着东西,又下意识的掏香烟。
直到尼古丁从肺里走了一遭,才缓缓平静下来。
他冷静的问:"他知道多少?"
瞎子笑了,现在怕了,当初干的时候不是很得劲,现在怕被削了。
瞎子咂咂嘴,不想承认每次吴邪倒霉的时候,他就觉得十分愉快,这变态的快()感,也是没谁了。
"应该知道的不知道的都知道了,小三爷还是做好躺倒任艹的准备吧。"
阿西巴。
吴邪揉揉眉心,认命了,:"你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黑瞎子一脸沉痛的回答:"爱过。"
吴邪拔出烟,啧了声,一脸"你有病吧"。
黑瞎子桀桀的笑得打滚,也不逗他了,将蛇精吴干的好事一一道来,内容之丰富精彩,顺便把某些祸事全嫁祸到他身上。
"他疯了不成"吴邪怒骂:"要不是他就是老子,妈的,好想弄死他。操,你们是有多仁慈,见着姓汪的姓张的,不直接打死,留着生蛋不成。"
作为在场的张家人,决定无视他。
"夺老子的身体,烧老子的铺子,挖老子兄弟的坟,呵呵……"
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了,自己和自己的相杀,黑瞎子觉得太他妈精彩了。
这辈子能遇着吴邪,黑瞎子为自己曾经挖过的墓点了个赞。
望这运气伴我一生,阿门。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4 02:51:00 +0800 CST  
有缘千里来相会,说的应该就是他们了。
不过数日,居然就遇着了,只能奈何目的地一样。
吴邪笑嘻嘻的拍拍齐羽的肩,"辛苦了。"话音刚落,就拽着绳子跳了坑。小满哥忠心护主,也窜了。
这孩子真疯了。
明眼人都知道他在躲张起灵。
闷油瓶望向瞎子,黑瞎子咯咯的笑得古怪,也跟着"陪了葬",几个人叫了声族长,下水饺似的跳了,迫不及待的令人乍舌。
"他是不是把我当成张海客了。"齐羽笑得意味深长。

"他娘的,真倒霉,倒个斗都能遇到他们"吴邪摸着狗头,不忍直视。
开棺必起尸,倒斗必遇闷油瓶,这到底是霉运惹的祸,还是缘分惹的锅。
"嘿嘿嘿"
"靠,我居然见到了活的族长。"
妈的,那可是教科书上见到的人物。"
"嘿嘿嘿"
"好倒霉,族长居然来了。"
"这斗还倒不倒了?"
"族长不是守门去了吗?"
"完了。"
"瞎BB个蛋,不就……嗨,小哥,好久不见。"手底下小满哥的毛差点没被捋下来。
"嘿嘿嘿"
吴邪捂脸,真傻逼。
他的眼睛把齐羽上上下下来回扫了好几遍,脸色一变,冷声问:"你是谁?"
"张海客"
"放屁,"吴邪怒道,:"张海客那鸟人不用脱裤子我就知道是他。"
小三爷,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黑瞎子勾了勾唇。
"要我脱裤子吗?"
"小满哥,咬他。"
小满哥不为所动,吴邪好言相劝,用了好几样东西才将其说动。只是它还没来得及表忠心,就因为闷油瓶一口标准的长沙话的呼唤。
然后,它就叛变了,和闷油瓶互动的不亦乐乎。
连狗都背叛我?!
闷油瓶带着小满哥走到吴邪面前,吴邪略有尴尬的抱了他一下,"欢迎回家"他说。
"小三爷,人家也要抱抱嘛。"黑瞎子可耻的卖了一个萌。
"滚"
……
……
"你说吴邪看到我们会不会哭。"张海客忍着溢出来的笑意。
"你脑子有屎吧。"
小花白了他一眼,这些年来,他们几个人跟着吴邪,不仅贫嘴的功夫见长,连节操都贡献给了坟堆。
这个世界,真残忍。
还好,蓝袍汉子被他们策反了。
这个世界,果然还有美好。
……
……

"我来打头,哑巴,小三爷,久别重逢,春宵一刻值千金呀,咯咯咯……"
被狗咬了,难道还要咬回去?
吴邪叼着烟,步子迈得风生水起,眼晴时不时的瞄瞄闷油瓶。
还是相同的面瘫,还是同样的寡言,啧,就是这个味道。
出来的太早了吧,还以为十年后去接他,可以骗他喊爸爸,真可惜。
还好出来了,否则十年后门打不开,那得多尴尬。
闷油瓶肤白貌美,青春依旧。吴邪摸摸自己的脸,暗道,皮肤糙了点,不过,更显得成熟有男人味。
吴邪在观察闷油瓶的同时,闷油瓶也在观察吴邪。他再笨,也知道吴邪换了"内胆"。
那个吴邪的演技太高,带给闷油瓶更多的是陌生感,而这个吴邪,给他更多的是熟悉感,更贴近他记忆里的小老板。
但还是有变化,他的气场不同了,对周围的掌控力,可见他这些年处于发号师令的上位者。还有就是自信,必然是本身变得强大了。从他走路的步子就可以看出来,对身体的协调性、平衡力,都比以前强得多。这种看似闲散漫不经心的走,其实每一步都踏得很轻,若遇到危险,身体也能及时的避开。
对于这种变化,闷油瓶还是很欣慰的。至少证明这些年吴邪的自保能力不错。
只是,比以前少话了不少。以前的小老板闲不住,和胖子插科打诨,荤的素的全在行。特别是和闷油瓶独处时,智商大多不在线,思维突破天际,脑补能力令人乍舌。
至于现在这只,除了日常调侃贫嘴,耐得住寂寞,不多说废话。
"走左边。"前面传来齐羽的声音。
吴邪一怔,一把拉过闷油瓶,凑了过来。
"小哥,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来过?"
"嗯。"
吴邪凑得太近了,气息全喷在耳侧,耳朵又是敏感区,一下子就发热发红,闷油瓶下意识的侧了侧脑袋。
吴邪一愣,想到什么,道了句抱歉,小声问:"他可不可信?"
"嗯。"
问题结束了,吴邪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份全然的信任,足以令闷油瓶动容。
千人千面,一人千面,无论哪个吴邪,闷油瓶都是信任的,就像吴邪的信任一样。
他始终相信,无论一个人怎么变,本质东西是不会变的。
吴邪皱了皱眉头,一副欲言又止。
闷油瓶问:"有事?"
吴邪纠结的脸都扭曲了,看吴邪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闷油瓶如临大敌。

待续……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4 03:00:00 +0800 CST  

楼主:不嘘寄远

字数:75505

发表时间:2017-02-18 08:3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9-19 02:49:2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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