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瓶]不渡(双重人格邪,原创半架空)

15:

"小三爷哟……"
吴邪咬咬牙,把闷油瓶晾在原地,边走边和瞎子遥空对骂,骂得特文雅,满含笑点。
闷油瓶眯了眯眼睛,就在刚刚,他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
[你喜不喜欢他?]
脑子里突然冒出解语花的话,闷油瓶目光复杂的望向人群里的吴邪。吴邪似有所感,目光对视间,吴邪冲闷油瓶扬了扬手。
["小哥,你怎么来了?"胖子很高兴,放下锄头,就招呼闷油瓶进屋。
常人都会在这时候送上一杯茶,而胖子端上来了一碗酒。
酒香在鼻间久久散不去。
胖子依然在笑,盯了闷油瓶半晌。
"你要走。"
"嗯"
"这次去哪里?很凶险吗?胖爷和你一块去,顺便叫上天真……算了,还是不要叫天真。"
闷油瓶起身拉住胖子,摇了摇头,道:"你不用去,我不是去倒斗的,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胖子蓦地瞪大眼睛,险些站不住,跌坐在凳子上,似乎很疲备。
胖子双手捂着脸,喃喃自语:"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胖爷活了大半辈子,你根本就不是来道别的,你是来……"绝别的。
"小哥,天真会难过的,你别看他平时傻呼呼的,其实是真傻,胖爷是真不放心他。三爷走了……老、潘也走了,若你……天真他……胖爷不放心呀……"
"小哥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
……
胖子念念叼叼的开始胡言乱语,很是语无伦次,时笑似哭的,仿佛在这酒香下,醉了。
言语间,满是对回忆的追忆,更多的是对这两个兄弟的担心与放不下。
以往,闷油瓶觉得胖子和吴邪很吵,他们总有那么多说不完的废话,全是没营养的玩意儿。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觉得他们吵了,甚至希望,他们能这么"吵"自己一辈子。
"云彩妹子……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云彩妹子……"


胖子抹了抹脸,一阵风似的,不一会抱来一大堆零食。
笑着对闷油说:"小哥,这都是天真送来的,这牛味干特别有嚼劲,还有这鸡腿……你尝尝。"
"……"
"小哥,干了这杯,胖爷老了,喝不了多久了,干!"
闷油瓶一口闷了碗中酒,放下碗,看着胖子,一脸郑重的说:胖子,帮我一个忙。

胖子……


"拐什么弯,是男人就要笔直的,直走。"
卧槽!这蛇精病又犯病了。
"小三爷,这jb都有弯的,你确定要直的,不弯?"黑瞎子玩得一手一语双关。
事情其实很简单,齐羽示意走左边,耐何神经吴犯病了,愣是要直,不弯,宁死不弯。
吴邪眯着眼睛,笑得诡异,指着齐羽说"你说弯,那你去弯好了"话锋一转,:"走!",说完就笔直向前。
闷油瓶一把拉住他,拽了回来,吴邪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小哥你也要弯?"
噗!
"哎哟,黑爷的肚子,咯咯咯咯……"
吴邪骂了声神经病,拽下闷油瓶的手,严肃的说:"小哥,我知道我以前挺烦的,你大人大量,咱不追究,成不?"
"……"
操!几个意思。
吴邪拍拍闷油瓶的肩,脸都扭曲了,:"乖,别打扰我。"
"你要去哪里?"
"凹凸曼要拯救世界,我很忙的,我要去打凹凸曼。"
闷油瓶皱了皱眉,还是死拽着不放。
阿西巴!
"别烦我"吴邪喝道,忍了忍,小声怒道:"你爱做什么,我不管,反正别来搞我。"
"冷静。"
这关冷静屁事。
"妈的,没时间了,放手,放开我……"吴邪玩命的挣扎起来,胳膊咯吱一声脱了臽,闷油瓶愣了一下,一脸镇定的咔嚓一声替他正了骨。
那声音听得牙都酸了,耐何两个当事人都太淡定。
说实时那时快,十字通道的路都消失了,这里焉然成了密室。
吴邪一脸懊恼,一肚子火没处发。
"这个十字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齐羽淡淡的说。
这个十字道,由地底机关控制,特定时间就会出现不同的路,又由其门遁甲的诡道,若在错误的时间选了死门,必有凶险。
而他们要摸清这个规律,因为机关永远都是死的,再如何变,又能变到哪里去。
即使齐羽和闷油瓶来过一次,也得先找出这个规律来,又因为他们当年的破坏,让这个连环杀十字道似乎有所改变。
那么,就得重来一次。
显然,对于他们"新人",是不知道的。
齐羽解释,看吴邪噙着笑,手一下一下的替小满哥顺毛,不知在想什么。
滴嗒……
半小时后,左侧的通道出现了,谁都没有动。又十分钟,左侧的通道消失了,同时另两侧的路出现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吴邪带着一条狗跑得飞快,如愿的笔直大道向前。
黑瞎子拦在闷油瓶前面,脸上没有笑,一脸认真。
"认开"
"哑巴,不要阻止小三爷……"
话还没落地,拳头和拳头,腿和腿就撞在一起。
两个高手之间的肉/搏,每次闷油瓶岂图侧身闪过去,黑瞎子总能抓准时机拦下他。闷油瓶打得一点不客气,逼得黑瞎子步步后退,又很快被黑瞎子逼了回来。
拳脚无眼,谁都没有手下留情。
对比这边的状况惨烈,齐羽就简单多了,无事人一样,看武打片。
要拦住闷油瓶,绝非易事。
但,若这个人是黑瞎子,在他不"犯病"的情况下,实力旗鼓相当的前提。
几分钟,并不难。
闷油瓶发了狠,功势越发不留情,黑瞎子血都沸腾了,很多年,他都没有遇到实力这么强的对手。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4 21:28:00 +0800 CST  
如果,张起灵的实力是公认的,那黑瞎子,只能用看不透来形容,因为他很少认真。
而他认真了,实力真的很变态。

同时,他们彼此对对方太熟了,知道对方的弱点在哪里,也知道怎么防备这弱点。

拳脚无眼,在外人眼里,他们缠得太紧。连看戏的人都受其感染,呼吸凝窒。
闷油瓶三两步借着墙壁的蹬势,身体腾了空,劲腰一拧,身体的弧度已变,一道极快的黑影,霸气十足的朝黑瞎子袭来,这不正是当年大杀海猴子的双腿杀么。
也不知道黑瞎子是怎么做到的,以极其诡异的柔韧,借力打力,身体像没骨头似的,嗖嗖的从闷油瓶的攻击圈逃了。
闷油瓶脚步一蹬,像一道光似的窜过瞎子,目的地压根就不是瞎子,而是瞎子身后的通道。
哐当——
路消失了。
黑瞎子勾着笑。
这架,打得真爽。


小三爷您呐,自求多福吧。
……
……
就在黑瞎子他们等待的过程中,小花他们也下了斗。
……
……
"10、9、8、……"
……
……
路出现了。
齐羽率先走了过去,在四个通道口,不知是随意,还是胸有成竹的选了一条。
张家人跟在他身后,医生看向瞎子,问:"你不走?"
黑瞎子捊了把头发,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勾了抹笑,:"再说干架输了,瞎子需要疗伤。"
"随你。"
路,逐渐消失。
几分钟后,一条新的路出现,黑瞎子竖耳听到一串他无比熟悉的脚步声。
脸上的笑意不由加深。
……
……
闷油瓶快速的在墓室里疾走,突然,他脚步一顿,眉头皱成一团。
吹了记口哨,一条黑狗窜向他,撒欢似的闹腾,和主人挺像。
而他的主人,并不在此。
闷油瓶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人一狗,走在寻找狗爸的路上。
……
……
"1."
"我们又回来了。"小花瞄向张海客,问:"你在数什么?"
"消失了。"
"什么?"
"你没有听到吗?"张海客脸色凝重,咬牙吐道:"铃铛声。"
小花看着在手电光下脸色更显惨白的张海客,蹙了眉,张海客不太正常。
小花谨慎的挪了两步,屏住呼吸,听了一会,脸色怪诡的看向张海客,摇了摇头。
小花的耳力不错,自小二爷也有此训练,较之常人而言,已是上等。但和变态的张家人比,自是不及。
他不放心的问:"你听到了什么?"
"这次靠你了,小九爷"张海客呼出一口气,缓声道:"第一次出现了10响,在我们进入这个耳室开始,第二次是9响,间隔了5分钟,8响,是在我们离开的时候,第一次我们回到这里,经历第一个死循环,用时半小时,7响,第二个死循环,用了二十分钟……刚刚只有1响,我们回到这里,只用了8分钟。"
小花呼吸一窒,巨大的不安笼罩在头顶。
他们一直在走回头路,而且,时间越来越短,就好像……路被吃了。
"第一次听到声音,你为什么不说?"小花的怀疑,乃情理之中。
"我们张家,从小就会针对我们的听觉进行特训,有时候,在你们忽略的声音,我们都能捕抓到。什么东西有利就有弊,我们的听觉太敏感了。小九爷,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自然明白。
他们倒的谁的墓?
西王母。
西王母和张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张家弥留至今,一些秘技早已失传。张海客第一次听到铃响,就感觉到似曾相识,又有不同。必然会特别注意。无疑,这便陷入了一个怪圈。
当你将所有的精力、注意力都放在"听"上,你的听觉就会特别的敏锐,即便是一些似有若无的声音,你也会比在你不去注意听时要听得仔细得多。
张家人自小就会有针对青铜铃的特训,但和开山祖师般的西王母比起来,张海客接触到的只能算皮毛。
现在,针对西王母的连环杀局,他首先已经失去了听觉这一大铺助,而他还有更大的难题,他的精神极度紧崩,听觉越发敏感,铃音在耳朵里所呈现的噪音几乎令他难以承受。而他们还陷入了死循环里,时间一次比一次短。
人的想象力是惊人的。
研究发现,若将一个犯人关在一个不透光的密室,将四肢捆绑,带上眼罩。
在绝对的黑暗下,犯人的听觉会特别的敏感。而当你一次次在犯人耳朵重复,你的脉博被刀子割开了,你在流血。
类似洗脑般的催眠,在犯人高度紧崩的情况下,精神崩溃,即使你只是用指甲轻轻的在他的手腕动脉划过,在犯人的世界里,那一下,很疼,刀子割开了他的动脉,他在流血。
他会疼痛……
最终,他死于失血过多休克而死。
而事实上,他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受伤。

待续……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4 21:38:00 +0800 CST  
16:

"如果我们不能快速的离开这里,我就走不了了。"
"……"
"甚至等不了多久,一点声音就能要我的命,即便是你的呼吸声。"
小花冷冷的看着他,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没有办法吗?"
"有"
"什么?"
张海客笑,:"杀了我。"不知道族长的母铃能不能救命,可惜那玩意儿在吴邪手里。
"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我,小九爷,你想到走出这个死循环的方法了吗?"
……
……
脚步的主人停在瞎子面前,笑得肆意。
"好徒儿,师傅被揍得好疼。"
吴邪一脸莫名其妙,:"我没让你打啊。"
"太久没见哑巴,拳头痒,顺便松松骨。"
"啧,你就是太欠/艹,能不能动。"
瞎子笑得呲牙咧嘴,:"好在我们都知道收敛,啧啧,否则就是一死一伤了。"
吴邪发给他一支烟,一直盯着瞎子瞄,瞎子朝他喷了一口烟,凑过去问:"怎么,看上师傅了。"
"瞎子,你到底是不是张家人?"
瞎子愣了下,退回去坐好,:"干嘛突然严肃,这么认真干嘛,在一起玩得开心不就成了么。"
"我只是突然觉得……"
"觉得我和哑巴有点像,这个嘛……"黑瞎子调了一个角度,手电对准那里,说:"我的下颚线这块和哑巴很像,咯咯咯……"黑瞎子勾住吴邪的脖子,手指特别色/情的挲磨了几下,:"小三爷的颈部线条比女人还勾人。"
"知道了知道了,你要重复几遍……"吴邪拍开瞎子的手。站起来踢了踢地上的人,:"起来了,干活。"
"咯咯咯……"
黑瞎子跟在吴邪身后,笑了笑,他这个徒儿被他调教得太好,好得让人心疼。
其实黑瞎子并没有告诉吴邪哑巴张找过自己。
走了一段时间,身后的路消失了。
"这里有点奇怪?"
黑瞎子走过去看了一眼,咝的倒抽一口凉气。
……
……
齐羽甩了甩手,四处看了看,瞥向离他最近的那个男人。
医生皱了皱眉,说了句他们消失了。
"不,"齐羽露出诡异的笑,:"可能消失的是我们。"
"什么意思?"
"古人极重风水,但这个墓里,倒完全无风水一说,倒是到处暗藏杀机。你知道墓主人是谁吗?"
医生一脸`你这不废话吗`。
"西王母,是,也不是。西王母的肉身在另一座陵墓,这里是她特意为周天子准备的。"
……
……
"以你对西王母的了解,你对情郎准备的陵,何以凶险至此?"黑瞎子不等吴邪回答,:"她防的自然不是我们这群盗墓贼,而是周天子本人,你猜她为什么这么做?"
"因爱生恨。"
"啧!"
"你说如果周天子回来了呢。"
"……"
"西王母给的是最初代的尸蹩丸,所以周穆王必然会回来。"
"你认为西王母想弄死他。"
"不。"
瞎子点头,道:"你觉得周天子不仅来过这里,还把这里改造了一下。"
"嗯。"吴邪指着死相极恐怖的尸体。
"为什么这么想?"
"只是一种猜测,这一切都围绕着长生之谜,西王母为了再见周穆王一面,给了他假的不死药,周穆王尸化,不就又想到了他这个老情人。我只是在想,西王母到底有没有解决尸化的方法。"
"小三爷认为真的有长生?"
吴邪一脸古怪的盯着黑瞎子,他眼前不就有一只"不老不死"的怪物。
"我和哑巴的长生都不是最成功的,你认为什么才是真的长生?"
汪家的长生是精神上的不老,让记忆永远活在不同的人的脑子里,以此"长生"。但他们的长生,即是肉体的死亡,而精神不断的重生。
但,黑瞎子和闷油瓶的"长生",似乎只是拥有了比较长的寿命。如果说闷油瓶"长生"的副作用是失魂症,那黑瞎子的又是什么?
吴邪接触到的,鲁殇王的"长生",虽然最后被铁面生调了包,而他的"长生",是的,他变年轻了,身体像蛇一样蜕皮。
妈的,蜕到最后,会不会变成一颗受精卵。
以此可见,铁面生也只是"活着"而以,就像一个再也醒不过来的活死人。
而西王母的"长生",就像一尊蜡像,连铁面生都不如。也对,技术越来越成熟也可以理解。
再就是——汪藏海。
在他之前还有很多,其中特别的就是——万奴王。
这些人最后的结果都不理想,只有汪藏海,利用蛇做到了精神意义上的长生。
而,所有追逐长生的人,无疑,都是失败的。
"吴邪,你想看看我的眼睛吗?"
黑瞎子面对吴邪,手搭在墨镜上。吴邪还没来得及阻止,墨镜已经渐渐脱离瞎子的鼻梁。
吴邪喉结滚动,比破/处还要紧张。
呼吸一室。
吴邪的眼睛瞪得老大。
他看见了……
黑瞎子墨镜下的眼晴,怪异的,畸形的,神秘的,震摄神魄的……美。
"美则美矣,就是美得要人命。"瞎子戴上墨镜,盖住了那层妖治的光,道:"要不要听一个故事。"
……
……
铃珰——

张海客抖了抖,有血丝从他耳廓溢出,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针,笑了下。
"对自己真狠。"
"我有分寸,只是暂时听不太清楚。不过……"张海客身上的汗将外衣浸湿,头发软巴巴的耷拉,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他坚持把话说完:"我可能要死在这里。"
小花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了?"
这里全是针对张家人的杀招,墓主人必然对张家人恨着入骨。
族长……
"你有没有兴趣听一个故事?"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4 21:48:00 +0800 CST  
在考虑要不要让海客哥……死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4 21:48:00 +0800 CST  
"都他妈快死了,还这么多屁话。"小花骂道,心里有点可惜蓝袍藏人没有跟过来。
"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小九爷……"
"说"
……
……
闷油瓶在墓道里飞驰,血一点点滴在地上,黑压压的一群东西瞬间淹没了地上的血。
古刀出鞘,眼前是尸阵,尸体见血起尸,趁着开始动作还迟缓。闷油瓶拎着刀冲了进去。
浓浓的杀意,而更大的不安让他的动作变得更快、更狠。
沾有血的古尸仿佛打了一剂兴奋剂,动作也变得灵活。闷油瓶腹背受敌,就在此时,要他命的虫子似乎反而救了他的命。
虫子大批涌入,爬满了古尸周身,如食人蚊般,竟然将尸体啃了个干净。
成功了。
闷油瓶几乎用蛮力开出一条道来,前面是一条护城河,他不做它想,从高处跳了下来,一如他曾经救吴邪般,而现在,他易在救吴邪。
没有时间了……
……
……
"十字道,我们走不出去。"齐羽顿了顿,说:"除非有人在水底破坏机拓,暂时停止运转。"
"没有别的选择吗?"
"这个人,除了张起灵,不作第二人想。好了,现在继续说你们族长,这一切源于一个关于三千年婴儿的骗局……"
……
……
"有一群探宝的人,他们来到了一个石洞,石洞中央有一个石盘,这个石盘是可以活动的,上面有提示,每一次转过石盘,只要"生"字对准自己,就可以获得一样东西,无论是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第二次转动石盘,便是你必须留下来的交换物。
第一个人转到了"死"字,所以他死了。
第二个人运气很好,他转到了"生"字,他要了财富,富可敌国的财富,他付出了双耳。
可能是第二个人开了个好头,之后再也没人转到"死"字。他们满足了自己的贪欲,有的献出了手,有的是腿,也有的是肾,有的是记忆,有的是寿命,五花八门。
直到最后那个人,他转到了"生",他的愿望是长生,而他需要交换的东西是?
小三爷,你猜他第二次转到了什么?"
"`死`"
桀桀桀……
"小三爷果然聪明,你说,他先拥有了长生,又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不矛盾吗?"
吴邪瞥了他一眼,说:"这还不简单,先让他长生活两秒,再让他死呗。"
"……"
"谁说赌注又绝对是公平的。阿西巴,好像真的走不出去。"
"如果是你,你会选什么?"
"我"吴邪状似思考了一下,说:"让这个石盘彻底消失,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
"咯咯咯……我还以为你会选择爱情。"
"爱情,能吃吗?"吴邪拍拍手,说:"你这么有兴趣,那我也讲一个我自己的故事。"
……
……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不是我,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张海客的故事起了头。
2005年,张起灵找到张海客,这是他离开前,找的第三个人。
观察(监视)吴邪任务,结束。
张海客并没有离开,而是一路跟着吴邪。
吴邪跌落悬崖,那个高度,吴邪不可能还有命活。张海客想着,反正也观察模仿了这小子这么久,养狗都会有感情了,也应该把尸体带回去。
但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就看到他家族长发疯似的跳了下去,完全是不要命。他当时脑子里想到了一个词:殉情。
妈的,感动有情人呐。
族长把吴邪挖了出来,然后……
张海客看到自家族长……哭了,透过望远镜,张海客清楚的看到了张起灵的眼泪。
看着他抱着吴邪,无声痛哭。
这还是张海客第一次看到族长哭,张家人不会哭,除了必要的任务,不得不借用演戏,但那不算哭,因为并非发自内心。张家人再痛苦,也不会哭。
但这并非结束。
因为,吴邪后来醒过来了。
"2011年,我找到他时,他已经濒临死亡,回天乏术,那一刀捅在他的心脏上,所以,我只能看着他死。
他死了,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身体变得冰冷。"
张海客冷冷的看着小花,冷声说:"这就是你的发小,不能死的怪物。"
小花面色惨白的呆在原地,久久未语。

待续……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4 21:57:00 +0800 CST  
呼……终于卡文了
先缓缓
写到这,终于和不渡扣题了。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4 21:58:00 +0800 CST  
17:

墓室开始震动,吴邪和瞎子惊了一下。
吴邪勾着笑,说:"看来没时间了,我的故事,下次再讲。走吧。"
……
……
黑金古刀从手里脱落,大量的血从口中喷出,又混合着水呛进肺里。身体开始无力的跌落,直到与水底相贴。
他仿佛再次回到了青铜门内。
他,做了一个梦。
风雪摇曳间,他看到了一座古刹,周围很安静,和他的心一样宁静。

石落无痕,滴水难穿。
……
……
"看来成功了,你不用担心他。"齐羽掩去眼中的哀伤,平淡无波的说:"有的人,一心求死,有的人,惧怕死亡,而有的人,死不了。"
医生紧紧的皱了皱眉,问齐羽:"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齐羽望向他,这一眼,不由得让人想起了那句: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看你。
"在我这里,你们的秘密,都不是秘密。"
……
……
"走吧。"小花扶起张海客。
他听到张海客说:"死掉的,都不是最可怜的。"
小花的拳头紧了紧,最后缓缓的松开。
谁都有秘密。
……
……
"又见面了,老朋友。"
吴邪不由得感叹。
前面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青铜铃阵,无处落脚。吴邪笑得神经质,那眼里含了一抹哀伤,不知又想起了谁?
"你来过?"
"没有"吴邪从包里掏出母铃,在手里惦了惦,铃口用蜡封住,他小心的用刀子将蜡掏出,动作小心翼翼,仿佛这是一件多么珍贵的东西。
"我没有来过,但这里葬送了太多人的生命,我接收了他们的所有,这次,我要代他们再走一次。"
吴邪捧着母铃,说:"这是我一个兄弟用命换回来的,我不能弄丢。"


[天真……]


黑瞎子抿了抿唇,:"你很幸福。"
"是呀,很幸福。走吧,带你去寻找幸福。"
"嘿嘿嘿……"
那么多人希望他远离,又有那么多人为他铺路。
血和生命堆积起来的"幸福"。
"我有点看它不顺眼。"
"啧"
"所以,我要炸了它。"
轰——
这样,有人在回家的路上,就不会迷路。
……
……
齐羽帮忙将人脱上岸,这个人伤得很重,但齐羽知道,他死不了。
齐羽侧耳趴在那人唇边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清这是一个人的名字,他愣了愣,笑了下。
"你留在这里照顾他。"
"你去哪里?"医生问。
"去我该去的地方。"齐羽回道。
他回头看着故人,仿佛看到了昔年西沙的阳光,那是可以在阳光下肆意微笑的日子。
齐羽漠然的转身。
似乎再也不适合阳光了。

……
……
小花将张海客扶到耳室外,站了起来,笑了下,说:"你的故事,我一个字也不信,但你还是愉悦了我。我的一个朋友,他的谎言经常骗到我,你比他差多了。"
"你要做什么?"
小花指着耳室,凉冰冰的开口:"炸了它。"
"你疯了,咳咳……你会死的。"
"不会,我不会死。"小花勾着笑,说:"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块儿。"
"小花……"
小花怔了一下,道:"你越来越像吴邪了。啧,我可不是在救你,没办法了,只能试一次。如果……我没能躲过,张海客,替我护住霍家。"
"你……咳咳咳……"张海客捂住嘴巴,血从下巴滴了下来,他听到了铃声,肺里如火烧般,连呼吸都灼痛。
小花的步子轻盈,像一只出击的矫捷猎豹,脸上带着笑意,那笑带不进眼里。
一串歌声从他的口中扬飞,张海客知道这首戏曲的名字:霸王别姬。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5 13:56:00 +0800 CST  
解家人应该是什么样子?
小花已经不太记得了,他的记忆里的解家人,冷漠、自私、贪婪、诡策……都不是一些好词儿。
二爷爷曾经对他说:不要让自己的血冷掉。
那时年少,还不懂得意思。
直到他遇见吴邪,才明白,一个血热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
在真正与吴邪相见时,他就注意他很久了,总会有很多关于他的信息送到他面前。
看到了那么多人在保护他,又有那么多人在算计他的未来。那美好,都是别人替他偷来的。
所以他不羡慕吴邪,也不觉得他可怜,因为吴邪同他一样都是九门中人。
解家的秘密不比吴家少,唯一的好处是那秘密不必留到下一代。
解家,是一个牢笼。
有时候,只有和秀秀在一起,他才觉得自己是在"活着",他保护她,并非因为爱情,解家人没有爱情。
他想,自己护住的是一缕光。
但他羡慕张起灵,也羡慕胖子,有人替他们哭,他也羡慕潘子,因为他活得轰烈,死也有人记得。
他这一辈子,只心疼过两个人,一个是他的母亲,她的一生太苦。
第二个就是吴邪,看着一件美好的东西被毁掉,就像倒进杯子里的墨汁,这是值得让人心疼的。
如果他死去,有谁会替他哭上一哭?又能入了谁的梦?

……
……
"这老巫婆还挺有创意的。"吴邪边吐槽边说:"我现在特别讨厌门这种东西。"
"说起来,小三爷,哑巴回来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高兴个屁"吴邪撇撇嘴,道:"我就不明白,我和他的绯闻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黑瞎子笑容一僵,:"什么意思?"
"啧,这世道人心真险恶,我开个玩笑都有人当真,妈的,那绯闻传得连老子差点都信了。"
黑瞎子表示严重不信。
上天入地潜海,见坟就钻,见墓就盗,见蛇就"咬",如果这都不是爱,何以相信爱情?
吴邪点了一根烟,吐着烟雾,说:"我以前特别崇拜他,现在终于理解他为什么会得失魂症。"
"嗯?"
"脑子有问题。"
"那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还记得自己戴的那个玲珑骰子吗?"
吴邪一脸哀伤,说:"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这是一个殉葬坑,以西王母的变态来说,用的一定是人类。而这两货就站在白骨森森的过道里互侃。
"你觉不觉得这些骨头有问题?"吴邪问道。
"死的全是女人"顿了顿,瞎子咂咂嘴,说:"而且全是孕妇。"
"你能看出怀了几个月吗?"
"我不是在做B超,傻B。"
吴邪摸着下巴,一脸沉思。
"你别告诉我你在想西王母选择孕妇的理由。"
"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女人,杀死年轻貌美的,这还用想。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是孕妇。"
"她们怀的可能根本就不是人。"瞎子指了指面前的这具骨头。
"阿西巴,老子还以为是jb。"
"你认为一个婴儿的jb有这么长?"
吴邪骂道,:"真变态。"
"里面可能更变态。"
果然被黑瞎子料中了,外面是白骨森森的孕妇,里面是栩栩如生的孕妇,只是这孕妇是……男的。
吴邪惊呆了。
以前的技术这么发达?连男人都能怀孕,怎么做到的。
这些"男孕者",被头发裹成了一个球,脸类似蜡的固体封死,保持了死前的花式表情,这才是木乃夷的最高境界。
瞎子捂着鼻子,一脸艳羡的对吴邪说:"味儿好大。"
吴邪使劲闻了闻,道:"我好像忘了我闻不到。"
"这些人都是在尸化的时候被杀死的"瞎子眯着眼睛开了个玩笑,:"还被人搞大了肚子。"
"西王母在用他们做实验。"吴邪掏出打火机,头发很快着火,他倒干净水壶里的水,拔出大白狗腿,说:"好了,现在该接生了。"
"小三爷,你知道古代是怎么保存尸体的吗"
"把肚子破开,将内脏取出来,撒上盐,腌腊肉一样搁几天,抹上香料,把肚子缝合,用玉将肛/门堵上,嘴巴里塞一颗夜明珠,……"吴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半晌,才道:"果然。"
瞎子凑过去看了一眼,已经没了兴趣,他们和西王母之流打交道这么些年,对他们的手段已经见怪不怪了。
瞎子指着一具尸体对吴邪说:"他有点特别。"

待续……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3-25 14:04:00 +0800 CST  
18:
满室的尸体,外面的森森白骨,也不知道西王母哪里抓来的人。
吴邪闻言,丢了手里的蛇卵,点了一支烟。
这里是陵穴底部的必经之路。
他要接近那个秘密的中心,揭开谎言背后的真相。而闷油瓶,却要拦住他,赶在他之前催毁这个真相,甚至可能不惜继续用另一个谎言来诱导他。
这一次,他们同行,但不并肩,
这一次,他们虽未敌对,却也非同盟。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吴邪冷冷的发笑,心说`闷油瓶,我不是那个傻子了`。
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发什么愣呢?"黑瞎子喊。
吴邪扔了烟,掩去眼底的疯狂。他不再年青,很多事,都学会了不去在意。
对比其他的尸体,这具才真的是保存完好,浑身像玉一样,玉?吴邪用手摸了摸,卧槽,还真是玉。
古人是会玩花样的,据传,有一种玉是从人的身体里长出来的。从小就服用玉粉,不吃食物,渐渐的,身体便变得和玉一样,通常活的寿命很短。
甚至,现在的古物贩子,会将一些新玉埋在尸体里,血沁进玉里,反而能卖一个高价格。
反正是花样百出。
而面前的古体,整个身体几乎都是玉,吴邪不禁歹毒的想,不知道他的小兄弟是不是也会玉。是的话,可以带出去卖钱。
他摇摇头,恐怕他那个兄弟在场,一定会当场扒了人家的裤子。想到他,感觉到了寂寞。
"要不要扒裤子?"瞎子一脸严肃的问,只是那笑容出卖了他。
"你来。"
瞎子吹了记口哨,还就真的上演了扒裤子直播。
"你真禽兽。"吴邪骂道。
因为瞎子扒得很彻底,上边下边都扒了干脆。愣是让这一幕,被他们的丧心病狂演成了一种j/尸的即视感。
瞎子咝了一声,骂道:"好残忍。"
吴邪点头表示,:"真疼。"
这具男尸的下体是空的,人太监都没割得这么干净,更何况还有那么一截玉柱从屁眼里露出来。
真尼玛残。
两人看得菊花一紧。
"怎么看?"黑瞎子问。
"一个失败品而以,只是……"
有点儿眼熟,不对,又不同,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古尸"。古人对待尸体都是极为重视,断不会用这种保存方式。
"咦!"黑瞎子笑了,说:"他是被人从外面运过来的。"
吴邪怔了怔。
"你看……"黑瞎子指了指其他的异类,道:"为什么只有他不同?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吴邪等了一会,才明白黑瞎子不是在解说,而是在提出自己的问题,而他也正在为这个问题困扰。
找到这里并不难,反而还特别的顺利,"十字通道"并非杀局,而是困局,设计这个机关的人是抱着什么心态?
吴邪想了想,心里顿时有了答案,有局者,必有破局人。说是困局,不如说设局者只是在挑人,挑选张家人,可以破局的张家人。
吴邪想笑,特别的不甘心,因为这里又是闷油瓶的战场。
无论他如何努力,无论他牺牲多少,无论他再怎么不甘心,他和闷油瓶的高度还是有天差地别的区别。强者的路,弱者不是不能走,只是,强者一定不屑于带这个弱者一起玩。
就好比,富人与穷人的区别也不只是穷富而以。
"你怎么认为他不是这里的?"吴邪问。
黑瞎子沉默了良久,才说:"因为我见过从这里带出去的东西。"
吴邪怔了怔。
"那个东西,被他们称之为`玉中人`,而这玩意儿,只是一个假货。"
"你……"
"这件事在九门老一辈也不是什么秘密,你爷爷也知道。"黑瞎子冷森森的笑出了声,凉嗖嗖的说:"这个地方,哑巴不是第一个来的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观顾?"
还能有什么,来过又不代表真的有所获。
"小三爷,活人会说谎,但尸体不会。"
吴邪下意识的笑了,点头。
好奇心这个东西,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消失,只存在多少而以。
而此时这个关于"玉中男尸"背后的故事,与他们有何干,何必在意。
"开吗?"黑瞎子问。
"开干"
玉中男尸就是通道,没有选择。
黑瞎子从包里翻出工具,和吴邪对视一眼,了然的点头。玉中尸与底部的通道契在一起,就像放进合适盒子里的物具,他们没办法将他搬出来,只能选择毁掉他,而之后可能遇到的危险,也是无从得知。
……
……
"我知道我们九门背叛了你,但是小哥,求你救救我的孙子。"
"……"
"……求你"吴老狗跪在他面前,背直直的弯下去,看不出表情,只是生硬的说:"我们吴家就是汪藏海的后人,我们就是你们张家要找的蛇语者,我愿意把三省交给张家,小、小邪……也任凭你们处置,生死不计,只求你这次救他。"
"我不会答应"
"小哥——"吴老狗咬了咬牙,心里想着不能让汪家带走吴邪,他不能让吴邪一辈子活在牢笼里,再也找不到。
即使是将吴家卖给张家,即使是背叛九门,他也要保住吴邪。
"我愿意把东西交给你。"吴老狗给出了最后的筹码。
"我不会答应"
"那你要什么?"
张起灵冷冷的笑了一下,说:"我若是救他,便会牵扯到张家的秘密,他活着,会有更多人顺着他挖出张家。"
张起灵漠然的盯着吴老狗,:"你认为我会牺牲张家来救一个孩子?"
"你会。"吴老狗肯定到。
张起灵收回视线,是的,他会。不是因为张家不重要,也不是他珍惜一个孩子的生命,而是因为吴老狗给的筹码够足。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4-07 16:55:00 +0800 CST  
他不是一个坏人,但也并非一个好人。
"我会带他去墨脱。"
闷油瓶猛地睁开眼睛,他做了一个梦,一股子悲凉的痛楚就像是海水袭卷全身。
因为他们的私欲,因为他们的目地,早早的将小时候的吴邪算计在内。
只是他没想到,之后他与他的相处,成了特别的存在,他只是没料到,那个棋子,在他心里会那么的重要。他只是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守护者之一。
他只是不曾想过自己会……后悔。
"族长……"医生有些被吓到,因为闷油瓶的样子太奇怪了。
"有没有找到吴邪。"
"没有,族长,没时间了,我们必须赶在他前面。"
"走吧。"
……
……
玉中男尸被碎了个彻底,但他下面的材质却十分坚硬,吴邪一看,各种憋屈。
那是一扇缩小版的青铜门,沉重地挡在他面前,熟悉的花纹,像是一条蛇在他脑子里爬行。
青铜门像是自然生长,与底部重叠,犹如隔开两个世界的门扉,中间有一个凹巢。
吴邪笑了下,还好,不像长白山的青铜门,连一个凹陷都没有,也不像墨脱的青铜门,需要他留下重要的东西。
吴邪冷漠的掏出一方鬼玺,不是当年闷油瓶交给他的那个,而是墨脱门内闷油瓶留下的那个。
因为这样一件东西,他却付出了胖子的命。
其实,一点也不值得。
每次见到,手指摸着,他,都特别的恨。
花纹里残留的血渍,随之时间的流逝,仿若成为一体。而吴邪知道,自己也会将鲜血浇灌上去。
吴邪放好鬼玺,无比的稳合,割开了手腕,鲜血顺着鬼玺渗透,又从里面溢出,像水一样蔓至各个花纹的沟渠。
"你疯了……"黑瞎子骂道。
想要抢过吴邪手里的大白狗腿,他不理解吴邪的突然发疯,在手腕上划下一刀又一刀深可见骨的刀痕。或许他理解。只是突然心疼那刀锋与骨头的次次相触即逝。
可他找不到阻止他的理由,骂他不自爱?这些年来,每次见吴邪,他身上又有几块好肉。他见过吴邪身上的伤痕,也亲眼目睹它的增加,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
至少他还能用这种方式来发泄痛苦。
黑瞎子数了一下,一共17刀,刀刀见骨。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4-07 16:57:00 +0800 CST  
"17个人……"吴邪沉声说:"17个,17个人因为我的自私而死。"吴邪凉凉的勾了勾唇,自嘲的说:"其实不止。"
他曾经讨厌的人,而他,也终于变成了自己讨厌的人。
"给我一根烟。"
黑瞎子点燃香烟递给吴邪,吴邪抽得很快,一口气,一支烟就没了一半,两口,这支烟已经到了底。
他吐掉烟蒂,干涩的声音在瞎子耳边响起,他说:"我一点也不后悔。"
黑瞎子瞄了一下吴邪白得像鬼一样的脸,给自己点了根烟,坐在地上,听着吴邪鲜血流失的声音,闻着浓得发腥的味道。
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我三叔死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如果不是那条蛇,我还会一直骗自己……他还活着"
"他从小时候就特别爱骗我,每次骗我的时候,我都会当真,……这一次,他为什么就不骗我了呢?"
"潘子……死的时侯,我在他身边,救不了他……还他妈的像个***一样,连点根烟都不会……"
[“小三爷,你有烟吗?”]
"……胖子、死的时候,……"
"小三爷,别说了。"黑瞎子撇了撇嘴角,:"我不想听。"
"我浑身动不了,连一丝力气都挤不出来,只能不甘心的盯着他的残躯,听着他零零碎碎的交待,他说他不放心我,说不放心小哥,说他想云彩了,想抽根烟,再喝一口酒,想肉的味道了……"
"他还说他一点也不后悔,为兄弟死很光荣,他叫我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他说他不能再……陪我了……"
"别说了"
"第一次分裂出一个人格的时候,我知道他的存在"吴邪虚虚的晃了一下,吃力的稳住。
黑瞎子绕到他身后,用身体撑住他,连一个拥抱都算不上,他这个师傅对他确实好,花钱卖命。却也是冷漠的。
他可以像朋友一样护着他,帮助他,也会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冷眼看他放纵。
那段时光,他陪着吴邪,见他哭过、笑过、痛过、恨过、自杀过、发疯过,却唯独不见他天真过。
"我在脑子里看着他们像一个弱者一样痛哭,看着他们痛苦到发疯……"
"别说了……"
"然后我杀死了他们。"
黑瞎子沉沉的叹息,这一声轻叹砸在两人的心间,像是打碎了什么东西。
他分裂出来的吴邪,都是痛苦的发泄物,脆弱的像一条狗,就像最卑微的乞求者。或是他无数的另一面,千人千面,一人千面,像他,又不像他。
彼此各自折磨,互相残杀,用痛苦来化解更大的痛苦。
"但我不后悔。"
黑瞎子抿着唇,下颚线条崩得紧紧的。
"因为我活下来了。"所以,杀死自己,并不后悔。
"那个爱着哑巴的,是你吗?"
"不是"吴邪闭上眼睛,冷漠的说:"他被我杀死了。"
黑瞎子勾了勾嘴唇,笑了。
[黑瞎子觉得自己快疯了,比面对一个疯子更可怕的是什么?
面对一个反复无常的多个疯子。
姿势有点儿尴尬,黑瞎子被吴邪压在身下,身上的伤囗一下就崩开了。他的血,吴邪的血,分不清谁是谁的。
他看到吴疯子脸上痴迷的笑,手指极其色/情的在黑瞎子脸上抚摸,他们紧紧贴在一起,吴邪的下边像杆枪一样顶在瞎子老二上。
瞎子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能淹死人。通常只有他嫖别人的份儿,哪轮得到别人来嫖他,更何况还是被这只弱鸡嫖,真是辣眼晴。
吴邪的唇落在瞎子唇上,用力的咬了一下。
妈的,忍无可忍。
瞎子掀了弱鸡吴,骑在他的身上,对准脸,开揍。
妈了个鸡,连师傅都想艹。
"你让我艹一次,我帮你找虫盘。"弱鸡吴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脸,谈条件。
瞎子简直是气疯了,这他得多欠艹,才能想着被男人干。
"你想要虫盘,我可以给你十个。"瞎子一本正经的胡扯,虫盘,他一个都没有。
"要怎么样,你才肯同意我干你一次?"
真是不死心。
"无论是智力还是武力,我都不是那个被艹的。"
瞎子点了支根,烟雾喷了吴邪一脸。吴邪坐起来,凑到他耳边,哑声道:"你硬/了。"

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喜欢吴邪吗?其实不,他玩过的男男女女也不少,对于吴邪,像是同类的相吸,彼此骨子里的那股子疯劲,太像了。
当你把所有的注意力、精力都花在了一个人身上,即使不会产生爱情,也会习惯对方的存在,会被吸引。
就像当年的哑巴张一样,不同的是,哑巴经历的是"天真"期的吴邪,而他,是被"黑暗"期的吴邪所吸引。
每个高手都经历过菜鸟期,瞎子不曾痛痛快快轰轰烈烈的爱过,但不代表他没有过在乎的人,至少他不是一个活死人,还是会"痛"。而像他们这类人,很容易被"干净"的东西所吸引。
吴小三爷身上的"干净",正是他们身上所没有的,而人的变态又很奇葩,一边想要护住那份"干净",一边又想催毁它,把那份"干净"染脏,变得和自己一样,彻底的扼杀。
吴邪昏倒在瞎子怀里,呼吸轻弱的像一只易碎的玻璃瓶子,多久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了,除非是受重伤,平时当真见不着。
瞎子冷漠的给他包好伤口,胖爷说吴邪天真,花儿爷说吴邪让人心疼,而他为吴邪高兴,因为吴邪有所求,有执念。
干净也好,肮脏也罢,至少活着。
待续……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4-07 17:13:00 +0800 CST  
因为你们的催更,所以更了一章,乖,没存稿了。
阿西巴,这文写的真是痛苦(默哭)
好气哦,邪瓶感情戏展不开,好气哦,本文1V1,吴邪和瞎子的副CP被我杀了,连花秀的暧昧都伴随着利益。
你问我有没有H,艹不起来呀。因为我压根儿就不打算写闷油瓶爱上吴邪。
痛苦的事不是求而不得,生离死别,而是你爱得刻骨,而人家只当你是兄弟。
阿邪,节哀!

————不渡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4-07 17:21:00 +0800 CST  
19:

"醒了"
瞎子正蹲在一旁煮东西,一股喷鼻的香味,可惜,吴邪闻不到。
吴邪坐起来点了支烟,盯着手腕上的绷带,笑眯眯的掐在上面,鲜血将绷带浸湿,他才收了手。
吴邪接过瞎子递过来的烂面条,几口吃掉,头昏的感觉才好了很多。和瞎子对眼喷着烟雾。
吴邪在心里冷笑,暗说:***,我赢了。
此时,瞎子并不知道吴邪换了芯子,无论是***吴,还是蛇精吴,都不是简单的家伙。
他们是两个极端,***吴再牛逼,也是有弱点的,而蛇精吴不同,他只剩下疯狂。
在那场人格的杀局里,他是唯一留下来的人格,是一个让主人格都感觉到害怕的存在。
他冷漠到无情,什么在乎的东西都没有,也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他是不可控的,他的世界里没有道德的束缚,是吴邪所有的疯狂的一个沉淀物。
他就像一张白纸,在上面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一个演技高明的疯子。
***吴有执念,想干掉的人太多,而他,只想干掉***吴。
瞎子觉得奇怪,前一秒还拼死赶路的人,这一刻倒是不急了。瞎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突然,想到什么,震惊的望向吴邪,:"你——"
"呵呵。"
这个疯子。
两个吴邪之间的斗争,他们无时无刻不在争夺身体的主导权,明明是一个人,偏偏彼此恨不得将对方杀之而后快。
这个世界,有点看不懂了。
"我们在这里等小哥。"吴邪笑眯眯的说。
瞎子抚额,心想另一个知道会哭的好么。
"越是他想要的东西,我就偏不让他得到。"
好变态。接受这种设定后,瞎子也就麻木了。即使他曾经***的问过他们为什么不能好好合作,得到了统一的回答:他应该消失。
有句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爆不爆另说,沉默久了是一定会变态的。
"你可以去拆穿我,但别妄想阻止我,因为没用。"吴邪一脸平静的陈述这个事实。
瞎子知道吴邪在说什么,两个人格本就是同一个人,在其他知情人眼里,他们只知道其中一个是小伙伴,却不一定能分辩出来。
何况这一个还经历过失忆,只怕其他人还在怀疑他是否全部记得,这反而成为了这个疯子的伪装。
瞎子一点也不纠结,这些事本来就和他无关,他参与,也只是找乐子。根本用不上对其他人的命负责。
瞎子咯咯的笑了,只差拍着吴邪的肩膀说:随便作死。
"我就确定一个问题"瞎子问:"你在和汪家合作?"
"敌人的敌人用起来顺手。我不存在盟友。"
瞎子哼笑,简直想给他点赞,这浓浓的中二气质,反社会人格,血腥变态,对味儿。
"要么他死,要么一起死。"
这么用尽生命的奋斗目标,瞎子都要感动哭了。妈的,自个杀自个,真是辣眼睛。
"你们这么相爱相杀,老子也真是醉了。"瞎子笑骂的吐槽。
闷油瓶不愧是倒斗一哥,墓中战斗机,来得还挺快,如果不是一身浴血的状态,会让出场逼格更高。
瞎子无语望天,耳朵里听着吴邪的嘘寒问暖,热切关怀,受不了的恶寒了一下。
吴老板,这么玩小伙伴,你的良心何在。
看看那演出来的"天真"样儿,瞎子表示自己的眼睛疼。
吴邪给闷油瓶煮了一锅牛肉罐头,简直是在用生命在讨好。瞎子冷冷的看着,不打算参与。
吃饱喝足。
进斗时间也挺长了,加上闷油瓶又严重失血,几个人各怀心思的决定原地休整。吴邪表示自己睡多了,决定"守夜"。
医生也是累了,和瞎子二话不说的倒地就睡。
等了一会儿。
吴邪开口了,他对唯一坐着的闷油瓶说:"我在等你。"
还没睡着的瞎子被成功恶心到了。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等你?"
闷油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因为我说过,我就陪你走最后一程。"吴邪摆手打断他,好笑的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没有这么做的必要。但是,我也要告诉你,这条路,我已经走上来了,回不去,如果你愿意,我陪你走到终点,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会追着你走到终点。"
任谁听到这样的话都会有所触动,即便是闷油瓶。也不可能不感动。
他关于吴邪的记忆还停留在长白山,那一场风雪,把他们两个人都困住了,走不出来。
而这一刻,他从吴邪身上看到了曾经的影子。这个小老板,还是如此的执着。
他不想他跟着,也赶不走他,只怕把对方的四肢全部打折,这个人,还是会追上来。
他们彼此失去了太多东西,重要的人都不在了,即使不一起取暖,又何必争锋对决。
他知道那年,小老板在那里等了三天,他默默的看着他,直到那个青年真的离开。
青铜门原本可以困住他十年,却只有七载,他便回来这尘世,好在,小老板还活着,觉得庆幸。
之后的调查中,知道小老板的所作所为,一方面觉得欣慰,一方面又觉得生气。
小老板成为今天强大的样子,如果他愿意,可以和小老板并肩作战,强强联手。
耐何他们道不同,无法同谋。
闷油瓶并非一个纠结的人,但这个小老板,却困住了他。
胖子的死对他触动太大,他害怕自己会害死他。如果小老板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不会因此困扰。也正因为重要,所以才有所顾忌。
话点到即止,吴邪不再多说,只叫闷油瓶睡一会。
闷油瓶沉思了好一会,才轻声问:"吴邪,你当时想说什么?"
"啊?"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4-08 21:02:00 +0800 CST  
当时若非瞎子打断,吴邪到底想说什么,闷油瓶想知道。

吴邪理了一遍记忆,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记得,他和***吴的记忆并非相联的。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不是每一份记忆都会共享。
"已经不重要了。"吴邪机智又装逼的给出了这样的一个答案,料想闷油瓶的尿性,也不会多问。
闷油瓶看了他一眼,点头,侧身躺倒。
一下子安静下来,吴邪沉默的抽着烟。
有了闷油瓶的助力,他们很快进入底部。
底部是一个天然的洞穴,十分的广阔,周围岩壁被人工砸成了置放棺木的隔断,一层一层,密密麻麻的。棺材材质一眼看上去也特别的熟悉,正是关着密洛陀的矿玉,晶透得能看到内部的尸体虚影。
但显然,这不足以让他们惊讶,因为从上面相接的地方,有一颗巨大的青铜树,上面挂满了风干了的残尸骨架,树杆枝蔓缠满了铜铃。正在微微晃动,和吴邪手里的母铃遥相呼应。
"我来。"闷油瓶接过母铃,叫他们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母铃在闷油瓶手里发出沉闷的响动,好一会,闷油瓶说了一声"跟紧我",一再表示千万不要碰到铜铃。
闷油瓶一边摇晃母铃,一边下移,他的速度并不快,却很稳。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下到青铜树的底部,有一具偌大的棺椁,黑水铁棺。
铁质棺一向用于镇压尸体,证明尸体在下葬前就已经起尸或"妖化",不到万不得以,没人会轻易开棺,因为里面的东西极其难对付。
而现在苦逼的是,入口,就在棺材底部,必须开棺扒出尸体,打开棺椁底部的机关。
上一次,闷油瓶他们走的不是这条路,而上次那条路,已经走不了了。
吴邪看着铁棺旁边闷油瓶留下的记号,闷油瓶的习惯如此,会在自己走过的墓穴中留下"到此一游"的记号,以便提醒失忆的自己。
以吴邪的了解,这个记号可不妙,类似于前方施工此路不通,更示意着大凶。
阿西巴,这特么的根本就不是开不开的问题。
"你说,如果上面的东西因为我们开棺的动作被惊醒,会不会爬出来。"吴邪盯着满目苍穹的玉棺,心里很是不安。
里面是密洛陀还是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干不过。
"如果是我,铜铃、凶尸、密洛陀,"吴邪收回手指,说:"一定不介意再来一窝蛇,完美的四连杀。瞎子笑了,说:"只怕没这么简单。"
吴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闷油瓶。
其实只有两条路走,第一条,乖乖的转身走人,第二条,分工合作,开棺后,一人脱住棕子,另两人应付其它的危险,最后一个人负责打开机关。
看似简单,却可能一瞬间全灭。
然而,不容他们多想,盈盈有余的空间就燃起一阵阵鬼火,鬼火撞上铜铃,先前还声音细弱的铃铛声,因为晃动的频率撞在一起。
一瞬间,各种各样的声音撞进脑子里。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心如死灰得令人只有一个想法:死。
"冷静。"
一声冷喝,吴邪的脑中一片空白,才发现自己架在脖子上的大白狗腿已经划开了皮肤,闷油瓶的手正死死按在他的腕间,另一只手晃着母铃。
吴邪拍了拍他的手,表示自己没事。
咚—
咚——
咚———
几人直直地看着铁棺,暗道糟了,这棕子还"活"着,劲儿还挺大。
吴邪的脸色一冷,看向医生,冷声道:"你现在出去,找到一个叫黄严的人,切记,如果我没能活着出去,找到后把他交给北京的解小九爷。"
医生似有犹豫。
"出去"闷油瓶冷冷的说。
医生不再犹豫,转身迅速的离开。只剩下三个人,闷油瓶却不急着开棺,反而问了吴邪一个问题。
"你在那条蛇上看到了什么?"
闷油瓶还惦记着墨脱青铜门那条蛇身上的信息。
"我不记得了。"
"吴邪"闷油瓶厉声叫他。
"告诉你可以,那你告诉我,青铜门背后有什么?"
闷油瓶冷冷的收回目光,准备动手开棺。
吴邪拦住他。
"你曾说你在里面看到了`终极`,而陈文锦曾经说过,你不是人。"
闷油瓶浑身一震。
"这个世界所存在的秘密多到人们难以想象,而很多事情,并非不存在,无论多么荒诞。"
吴邪坐在铁棺上面,点了支烟,似笑非笑的看着闷油瓶。
"很多事情,你不想我知道,我还不是知道了。"
闷油瓶错开目光,呼吸放得很轻。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那不是你应该窥探的东西。"
"长生吗?"吴邪讽刺的笑到:"和你一样。"
"小三爷"瞎子冷声制止他:"别再说了。"
"张起灵,你在我八岁那年对我做了什么?"
闷油瓶身体一僵。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
闷油瓶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一下子把他的强大击得粉碎。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谈了吗?"
闷油瓶紧抿的嘴唇嚅动了几下,连一声无声的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伤害便是伤害,无论有多少无奈,也改变不了伤害的事实。
"我不怪你,也不是在指责。"吴邪笑了下,说:"我愿意当你的棋子,小哥,利用我吧。"
闷油瓶震惊的看着吴邪,那块冰雕似的脸出现了裂痕。
瞎子有些看不懂,如果吴邪只是在演戏,那又是抱着什么心态演出这样的温情。
如果不是,他又是何等的卑微……
待续……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4-08 21:16:00 +0800 CST  
20:
数亿年前,天外陨石分裂落入地球。
新石器时代中晚期,柴达木盆地,西王母国发现陨石,西王母掌握了长生不老技术。先秦时期,秦岭厍国,因为西王母的原因,厍国将陨石雕城蛇神树(即青铜树)。
西周周穆天子于西王母国求不老药,张家的初成。
历史的流逝,日月星辰的转换,张家介入历史。
485年,北魏文帝十八年春,于秦岭地区挖掘,于青铜树根底发现了空心石匣,无法打开。皇帝连夜召了张家人,张家人打开后,皇帝命令张家人寻找长生之药。
为此,张家脱离了皇朝,新的一轮改朝。
历史的变迁。
明朝时期,汪藏海前往长白山打探张家秘密,被俘虏,被迫主持建立第十四代万奴王的陵寝云顶天宫。发现了青铜门内的秘密,用女真字刻于三条蛇眉铜鱼上,分别藏于西沙、山东鲁王宫、广西佛塔地宫三处。同时创立了汪家。
为此,由于这个家族的介入,强大的张家因为外扰内斗,由于社会体系的变化,为了守住"终极",人员的骤减,最后分崩离析。
1978年,所有的事件有了新的变化,吴家启动了"吴邪计划",全国有大量的"吴邪"在行动。
1984年,那件事结束后,吴家的身份被发现,为此被幕后的汪家盯上,小吴邪被引入长生实验。
1985年,吴邪八岁,吴老狗为救吴邪,与张起灵做了交易,将吴家的一份帛书交出,并把吴家卖给张家,吴三省成为蛇语者,替张家解析蛇身上的信息,同时,答应在吴邪长大后,替张家守门。
同年,闷油瓶带着吴邪前往墨脱,被组织发现,带队人正是齐羽。由于吴老狗的出卖,张家的大饵被发现,将吴家摘出势力范围内。
汪家人被闷油瓶引至康巴落部落,汪家人被全力击毙,但因此墨脱成了主战场。
齐羽小张哥等人拖住了汪家人,闷油瓶带着吴邪进入青铜门内,由此改变了吴邪的一生。
[我愿意当你的棋子,小哥,利用我吧。]
闷油瓶久久的没有开口说话,他这漫长的一生,背负太多。曾经站在他身边的人,都因他而死。
算计太多,被算计又那么多,已经很多年,他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忍受的漫长孤寂,独自一人走了太久太久。
如今,有一个人,原谅他的算计欺骗,愿意同他并肩,被他利用,愿意把命交到他手里。
何以不感动。
并非石头,神佛皆不渡他,却有一人愿意渡他。
可是,他不敢。
不愿,他同自己背负一样的东西,害怕对方的死亡。
"我不需要"
吴邪眼底的一团火被瞬间浇灭,闷油瓶强如神佛,他似乎再如何强大,都不配站在这樽佛的面前。
他亦是神佛不肯渡之人,而他心里的"佛",亦不愿渡他。
"让开"闷油瓶冷声道,吴邪不肯动。
闷油瓶轻叹一口气,说:"吴邪,你的情,我还不起,也不想要。"
说完这句话,就动手将吴邪拎开丢在一旁,对瞎子喊了一声帮忙。
[吴邪,你的情,我还不起,也不想要。]
不想要……
不要…
SB吴,你听到了吗?吴邪怔怔的按了一下胸口,不明白心胸为何会感觉到尖锐的疼。
求不得,放不下。既因执念,才终是苦海,不渡。
铁棺被推开,闷油瓶和瞎子已经与里面的黑毛僵战成一团,而吴邪却像傻了一样,瞎子骂了声娘,心说小三爷你他妈的太入戏了。
闷油瓶一脚踹飞吴邪,被黑毛僵砸中了胸口,一口血喷了出来,他堪堪稳住身型,手里的黑金古刀紧了紧,大喝一声:"瞎子"。
彼此间的默契,并未因为时间而消失,瞎子快速退出站场,跳入铁棺内,而闷油瓶划开了自己的胳膊,以血为引,将黑毛僵引出了这里。
吴邪死了般躺在地上,他的脑子里很乱,被无数个声音占据,犹如身陷历狱。
他与另一个自己对峙,像是挣脱不掉的牢笼。而同时脑海里多了一段记忆。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4-08 21:27:00 +0800 CST  
咯咔——
瞎子摸索机关的手一顿,他听到了一种声音,就像是老鼠啃骨头的声音。他缩回手,本能的离开了黑水棺。
那声音并没有消失,而且也听不到闷油瓶打斗的响动,原本躁动的气氛反而安静了下来。
他快速的走到吴邪面前,想要暂时先离开这里,他有预感,危险,这种直觉无数次的救过他的命。
而他一看吴邪的状态,暗叫糟了。
他仿佛能看出来吴邪挣拧的面容下两个人格的撕杀。
咚——
一声巨响。
周围陷入了一阵黑暗,瞎子屏住呼吸,手指在狼牙手电的开关摸了摸。他并没有关掉,他又试了另一支,还是没有光。
怎么回事?"鬼遮眼"、磁场?总不可能是他的手电都坏了吧?
"小三爷……"
瞎子叫了一声,就在他伸手时,一阵冰冷的喘息声出现在他的后颈。瞎子几乎是本能的一刀砍过去。
"瞎子……"
这是……吴邪。
有光了。
瞎子的手颤了颤,他手里的刀子正捅在吴邪的胸口。
"你在干什么?"
吴邪一脸冷漠的望着瞎子,仿佛不知道疼一样。见瞎子半天没动静,目光顺着他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胸口。他无所谓的笑了下。
而那笑容在瞎子眼里比见鬼还可怕。
瞎子拔出刀子,一脸严肃的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盯着吴邪。
中招了。什么时候?
瞎子没有犹豫,扑上去抹了吴邪的脖子,血溅了他一脸,看着吴邪渐渐的倒下,他剧烈跳动的心也渐渐的平息下来。
咯咔——
光,消失了。
"不要动"
他听到了吴邪的声音,那颗平静的心又不安的跳动。
"……小三爷?"
黑暗中的吴邪咳嗽起来,听那声音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但他还是听到他说:"是我。"
瞎子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是更大的不安,刚才杀死吴邪的一幕还厉厉在目,那份真实,刀子划开脖子喉管时的暴戾与坚绝。
"你受伤了?谁伤的?"
"小哥"
瞎子当场就想否定,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也不打算靠近吴邪。
"你还记得我们下来时看到了什么吗?"
就在瞎子还在考虑要不要动手试吴邪时,吴邪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青铜树、青铜铃、玉棺、黑水铁棺……"瞎子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不确定这些东西是否都存在,还是说这些全部都是假的,甚至包括这个吴邪。
"那你把经过叙述一遍。"吴邪说完这句话,就久久的没有吱声,似乎在等待瞎子的回答,从而证明什么。
瞎子脑子里一时很乱,将经过述诉了一遍,讲完后,吴邪也没有反应,只能偶尔听到吴邪细弱的呻吟声。
"你伤在哪里?"瞎子问,心里担心这个吴邪是真的,而因为自己的怀疑猜忌而错过了救他的时间。
"肚子被捅穿了"
瞎子脑补了那个画面,仍是一脸平静。这时,那冰冷的喘息声抚过他的耳边。
哈——
头皮一阵发麻,瞎子叫了好几下吴邪,都没有得到回应。
"小三爷……"
瞎子目测了刚刚吴邪发声的地方,大着胆子走过去,他摸到了……
虚无。什么都没有!
过了好久。
"瞎子"
瞎子的脑子一炸,他听到了吴邪的声音,但在他身后。瞎子爆了一句粗。这就像无限轮回的噩梦,你不断以为的现实,其实还在梦里。
哈——
瞎子扬了扬手里的刀子,无比坚绝的朝吴邪攻击,被躲过了,他听到吴邪的怒喝:"发什么疯?"
刀子贯穿了吴邪。
"你就那么想杀我?"
吴邪挣脱了他的束缚,凉凉的问,带着浓浓的惊愕。
"……小三爷?"你是不是真的?瞎子很干脆的捅死了吴邪。
"瞎子"
刀子贯穿肉体。
……
"瞎子"
……
"瞎子"
……
"瞎子"
瞎子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快要疯了,一遍遍的杀死吴邪,他都杀麻木了。
突然……
"小哥?"
瞎子一怔,堪堪的收回刀子。
"咳咳咳……"
许是吴邪咳血的声音在这黑暗中太过突凸,这一次瞎子没急着动手。
说实话,他已经杀累了。
"你受伤了?"瞎子麻木的问。
"嗯"
"哑巴动的手"
"你怎么知道?"吴邪说不出的惊讶。
"小三爷,"瞎子呼出一口气,道:"我已经分不清了,你是真的吗?"
"什么意思?"
"我已经杀了你无数次了"瞎子咯咯的发笑,说:"我不想再杀了。"
"我是真的。"吴邪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一直在被小哥捅刀子。"
"那你是真的吗?"瞎子突然想去摸烟,但其实并没有付之行动。
"你想杀我?"
"嗯"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谁都没有动手,只有吴邪一声比一声沉重的呼息声,偶尔夹杂着呻吟。
哈——
瞎子还是动手了。
……
"瞎子"
……

待续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4-11 00:00:00 +0800 CST  
21:

象由心生。
吴邪抿着唇,双手紧紧的攥着,指尖锲进肉里的疼,他渴望着更多的疼痛。
他克己压抑的痛苦,在见到这扇门后,仿佛抵达沸点的水,蒸腾、挥发,又凝聚成雾气般,久久不散,就像一直被他压制在胸口不去忽视的痛苦。
他听到了号角,洞穴起了浓雾,沉重的青铜门缓缓打开,像是欢迎他的到来。阴兵长长的队伍从浓雾中走来,人头马面般的熟悉,无声的从他的身边走过。
直到队伍的末尾,他看到了闷油瓶。
[再见]
他清晰的看到了闷油瓶唇角浮现的浅浅的笑容,与那声无声的道别,还有青铜门缓缓合上的声音。
就像老电影,一场默剧,一段剧终。
吴邪本能的追上去,手急迫的伸出去,抓住他,抓住他,抓住他——
哐当——
几公分的距离,他抓住了虚空,他盯着自己的手,表情落寞的像一个孩子。
玲玲骰子还在他的腕间,红豆相思还在他心底。
"小三爷,你有烟吗?"
吴邪的睫毛颤了颤,僵硬的转身,瞬间红了眼。
"……天真"
吴邪咬着牙,浑身颤抖。
"天真……"
吴邪痛苦的蹲在地上,他闻到一股浓郁的禁婆香,这味道是从他自己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揪着自己疯长的头发,尖锐锋利的指甲将他的头皮还有脸上的皮肤划破。
"小三爷,你有烟吗?"
"天真"
……
小三爷
天真
……
"老板,老板……"
吴邪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王盟这张过于年青的脸,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什么事?"他过于平静,仿佛刚刚真的只是经历了一场很长的噩梦。
"你的短信,不看吗?"
吴邪怔了怔,王盟并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从以前的样子一模一样,而奇怪的似乎只有他自己。
他麻木的点开短信:
[九点,鸡眼黄沙]
他还未来得及惊诧,第二条短信应接而来。
[龙脊背,速来]
时间居然是2003年,仿佛一切回到了原点,而他,正站在那个十字路口。
他突然想起仓央嘉措的《十戒诗》: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然而,如果命运可以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一切重来,他是否愿意赴这场初见的缘分路,从此,为那人伤、为那人痛、为那人惊、为那人入地狱,也为那人相思?
吴邪笑了笑,起身朝外走。
"老板,你去哪里?"
阳光打在他身上,他没有转身,只是笑容爬了上来,他说:"带他回家。"
遇见你,我从来都不觉得苦,闷油瓶。
[“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其实,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
["另外,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一汀烟雨杏花寒好,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我来和你道别,我的时间到了。”]
……
————
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
去三叔楼下的短短的时间里,他仿佛走完了与他有关的所有路,而现在,他正走在与他相逢的起点。
是真是假又如何,他就想再见他。
情不知所起,所以一往情深,他在无数个回忆里,才知情根深种,从什么时候起,他又如何分得清。
他曾走过他走过的路,经历过他所经历的苦,悟了他百年孤独的寂寞。即便是他欺他、骗他、不爱他,那又如何?
红尘苦海,只渡一人。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4-11 00:07:00 +0800 CST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三日静寂的风雪。
如果天地间不需要他,他就在哪里,就连思考的欲望都没有。
但是上师说他不是佛。
先有了,然后没有了,才是佛,而生来就没有欲望的,是石头。
但这里,有风雪,有寂静,但是,没有等待他的人。
他的母亲曾在这里等待了太长太长的时间,在他像一块石头,连"想"都不会的时候,来这里见她。
上师曾对留在这里一年的他说:你如一块石头一样,见和不见,都没有区别。
他是漫无目的的走到这里,然后忽然说出了那个名字。他甚至不知道那是一个名字。
……
那天晚上,他被带入了那个封闭了十年的房间,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对于那个时候的他来说,一切仍旧显得太倡促,而让他无法理解。
他甚至没有听到自己母亲呼唤自己的哪怕一声声音。
他也没有感觉到,其他人说过的,母亲带给他的,对于这个世界的一丝联系。
他唯一感觉到的,是母亲缓缓恢复的呼吸,苍白的脸庞只恢复了轻微的血色,又瞬间转向荒芜。
这一切,仍旧显得太倡促。
而现在,他学会了"想"、也学会了思念,甚至学会了更多的东西,他可以握着母亲的手,一遍遍呼唤她名字,告诉她,他来了,他在这里……
他不再是一块石头,能够让他的母亲,感觉到他的存在。
然而,这场"幻镜",再也找不到她,对于自己与世界最初的联系。
他握紧手里的凿子,蹲在这块大石头面前,另一只手抚过坚硬的石面,胸口涌起的情潮,他无法找到一个词来形容它。
就像他所经历的人生,也不能单用苦或不苦来形容一样。
他不觉得悲伤,亦不再觉得是痛苦,只因他不再是一块没有心的石头。
既无心,就没有感情,也便不会受伤。
既有心,就有了感情,亦能被人伤害。
他在石头上一下一下的凿了起来,心中没有迷雾,也就不会迷茫。
石块多余的地方一点一点被凿落,他在勾勒一个影子。
这个"人"在他的手下一点点成型,他小心翼翼,似乎并不着急。
风雪铺在他的身上,落在他发间,瞬间"白头",他感觉不到寒冷,只感受到血管里滚热的血液流动。
方寸之间,不觉孤苦。

————
终于,他凿刻的影子完成了。
他放下凿子,久久的凝视。


他与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系。

待续……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4-11 00:55:00 +0800 CST  
22:

闷油瓶睁开眼睛,缓缓的侧头。吴邪就睡在他身边,触手可及,安静沉睡。
"他陷在梦里,不愿醒来。"
闷油瓶对上齐羽的视线,:"你……"
"我听不到了。"
齐羽找到他们时,他们正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镜中,而他之所以没有中招,只因为他够狠,刺聋了自己。
但他并不后悔。
"还好我还记得怎么使用它"齐羽说着将母铃递给闷油瓶。
"哑巴,你见到了什么?"黑瞎子沙涩的声音说:"我杀死了一个自己最不想杀的人。"
闷油瓶当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吴邪。
"你说他`梦`到了什么?"瞎子漫不经心的说:"梦里一定有你。"瞎子吹了记口哨,演技浮夸,:"一定是个好梦。"
闷油瓶收回目光,从包里找出药和绷带,替吴邪换了腕间的伤。拎起自己的包,冲齐羽说:"走吧"。
"哑巴……"瞎子惊呼。
"你看好他"闷油瓶淡声道。
他没有回头,和齐羽离开了这里。瞎子被气笑了,一个冷漠,一个有情,到底是谁更不幸一点。
过了很久很久。
吴邪才舍得醒来。
"醒了。"
醒来就看到瞎子这张欠扁的脸,吴邪脸色变了变,手枕在额头上,他疲惫的说:"瞎子,我认输了。"
"哈?"
"我再陪他走最后一程,我认输了。"
瞎子抿了抿唇,点了支烟塞进吴邪口中,其实他想告诉吴邪,先爱上的那个注定会输,而你输在了对方不爱你。
最终,他还是没有这么刺激吴邪。他只是意外SB吴的认输,他以为对方很强大,但其实,他爱了,所以,他输了。
瞎子不是真瞎,哑巴和小三爷背负的东西不同,更何况,那个人是张起灵,他这一辈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吴邪和瞎子再度出发,之后的路反而顺利了许多,因为有闷油瓶的开拓,青铜铃被他尽数毁去。
吴邪想笑,若是不在乎,又何必为他排除万难,若是在乎,又何必装得不在意。他以前看不懂闷油瓶,现在也看不透。
墓里似乎还弥留着闷油瓶的血的味道,浓烈得令人心疼。他有时候恨着那人的强大,如果闷油瓶可以弱一点,是不是就可以多依赖自己一分。但他更恨自己的无力,历时七载,他连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很难说清他对闷油瓶的感情,单说是爱情,那便是看低了他,崇拜有着、心疼有着、疼惜有着、执念……偏偏在这所有可以标榜的感情里,不能单单只打上爱情这个词,那样就太过于简单了。
他想要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而战。
在那些蛇上,他看到了闷油瓶的过去,为他痛过、哭过、恨过、不甘过……在那些回忆的夜里,他不敢想他,想起的时候,总是那么的疼。
他遇到的是他,是那个强大的他,也是最好的他。他是那么的那么的想像闷油瓶护着他一样护着他。
下到陵穴的下一层,零零碎碎的仿若荒丘沙漠,但其实,地上全是黑色的石子,远远看去,就像是黑沙漠。
吴邪皱了皱眉,扔下手里的石块,继续往前走。突然,他的脚步顿了顿,隐约能看见几堆大小不一的石头砌起来的石堆,石堆顶部放着一个头骨。
这个阵法实在太过眼熟,昔年诸葛亮用几个石阵困住曹操的大军。显然,他们不可能这么快走得出去。
吴邪皱着眉头盯着这黑色的石子,总觉得有点儿眼熟。有点儿像闷油瓶的黑金古刀的材质,又有点儿像墨脱所见到的"矿石",但显然都不是。
"小三爷有没有听过一种`天外飞石`?"
黑瞎子说的是陨石,他表示这种天外来物具有极强的幅射性,当然,对人体的伤害,只怕难以预计,搞不好,他们还没能走出去,身体就会发生诡异的变化。
"其实我一直在好奇,张家为什么要守青铜门?"吴邪问。
"小三爷都不知道的事情瞎子又哪里知道。"
吴邪低头思忖良久,才开口道:"但凡是深入的人,身体都不正常,尸化真是因为尸蹩丸吗?其实我更觉得是基因的变异。"
瞎子愣了一下,哈哈的大笑起来,直说:"小三爷你科幻小说看多了吧。"
"人体最少的单位是细胞,细胞——组织——器官——系统,然后才有了人体,人体之所以会衰老,是因为死亡细胞大于新生细胞,而张家人之所以不会老去,也正是因为他们细胞活跃的数据与常人不同。"吴邪顿了顿,又道:"但他们也只是保持不老而以,他们的器官会衰竭,他们会死去。"
"如果说,西王母是最初掌握长生不老术的人,那张家只是一个保护者,他们就像"筷子头"利用历朝历代的帝国追求真正的长生,而汪家只是贼,西王母没有成功,张家和汪家也不叫成功,但是,真的只是为了长生吗?"
瞎子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觉得不是,张家和汪家介入历史,说一句不好的,他们就是引导历史更迭的引导者。但是,现在这个世界,是不需要引导的,不,也不是不需要,张、汪两家在开国抗战中,也有过引导,不觉得很奇怪吗?他们是凭什么抚起一个朝代,又陨落一个朝代,全凭自己喜好?而这个社会,他们像棋子一样遍布个个层次,又因为什么?"
"小三爷,你魔怔了吧?你真就觉得张家有这么大的本事?还是说你认为有这种力量可以干涉这个世界?"
吴邪沉默了。
或许这个世界还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那一切也确非他们所可以知道。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4-13 15:17:00 +0800 CST  
对于命运、对于神秘、对于未知,他们都太渺小了。

吴邪和瞎子如沙漠的两只蚂蚁,走了很久很久,但他们并没有走出这个包围圈,甚至感觉不到累,也感觉不到饥饿。
犹如苍茫大海里的一叶扁舟,迷失了方向,甚至于,天地之间,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有了灭顶的疲惫,那倦意袭卷而来,瞬间侵蚀了所有的意识,于这时间、空间,消弥,不留一点痕迹。
仿若听到了关门声,无边的黑暗,随着一个人的脚步声,就像舞台上的一束光,照在那人的身上,那脸,是他所熟悉的。
吴邪觉得自己就是那光,就是那无声存在的空气,随着那人的步伐,去到那人想到的地方。
他看到了一片虚无,他看到了虚无中的白光,他看到了白光照耀的四周透明的墙壁,那墙壁似玉般清透,没有一丝杂质,那玉石的背后有密密麻麻的黑影。
他看到了那人站在祭台前,献下自己的热血,他看到祭台底部缓缓伸起的青铜棺,他看到那人躺进棺材里,那人的血浸透身体,他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血。
他看到那人容颜尽衰,一秒成枯骨。
他还来不及惊讶,来不及悲伤,因为这一切都太快,而一切又过于缓慢。
他看到这些血升腾,被一缕悬空的蓝色的水所包围,就像娘胎里的羊水,渐渐的,有了骨血,有了器官,有了表皮,有了人型。
最终,这个人从蓝色的水中跌落,全身C/裸的无意识的走入玉墙,被其吸纳。
然后……听到了厮杀。
直到,战争结束。
出现了胜利者,胜利者有了意识,有了智慧,有了记忆,这张脸和那具枯骨,他们拥有同一张脸。
这些脸……都是闷油瓶!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7-04-13 15:19:00 +0800 CST  

楼主:不嘘寄远

字数:75505

发表时间:2017-02-18 08:3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9-19 02:49:27 +0800 CST

评论数:61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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