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瓶\/邪瓶】疗养院by天光猫(含生子、乱伦及解密)

直接贴图片了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1 18:16:00 +0800 CST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2 16:53:00 +0800 CST  
(三十三)


在扑面而来的霉败气味里行走,解忧努力压抑住自己翻涌而上的情绪和回忆,尽量放轻了步伐与气息。好在他对这里极熟,很快就找到了吴邪所在的地方,
他躲在暗中看去,吴邪就在陈文锦的那间办公室里。
他正坐在桌前翻阅一本厚实的笔记。手中紧紧端着燃着的打火机。一点微弱火光里面,忽明忽暗的一张脸,沉思的眼睛,紧紧皱着的眉头,都让解忧几乎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幻象——有人把他自己偷偷拍了下来,现在又正在放给他自己看。
解忧甩头把这种离奇的想法抛开,屏住气息看着吴邪的一举一动。
看着看着,解忧的头皮都发麻起来。
只见从吴邪的背后,无声无息的探出一张脸来。
那张脸青白浮肿,像在水里泡了很久的死尸的脸,那两只瞪得大大的眼睛,也只能看见眼白而不见瞳孔。
但是吴邪对眼前的笔记看得入迷,并没察觉。那张脸很快又隐在黑暗里。解忧立即绷紧了神经,等那怪物的下一步动作。
很快,只见它又慢慢从天花板上面倒着爬了下来,在昏暗的一点光线里,只能看到是一个黝黑佝偻的影子,它悄悄的降落,又坐在吴邪对面的办公桌前面,开始用它细瘦畸形的上肢梳理它满头浓密的头发。
禁婆!解忧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为什么还有只禁婆?是霍玲,还是其他那三个男人中的一个?可是霍玲不是死了么,那根骨簪......难道解连环没跟自己说实话!
但这熟悉的情景,让解忧不得不相信,这恐怕就是霍玲。她尸化后就开始日复一日不停的梳理着自己的一头乌发,解忧也是亲眼看过,她如何从美貌的年轻女人变成痴呆而枯干的老妪一般的脸。
现在已经变成这样了么。
解忧内心猛的一恸,立即联想到了他始终挂心的另一个人。齐羽现在如何了?难道说,他也变成了这幅样子。
解忧不太敢于再想下去,却只见吴邪这时候忽然直起身来,收起了那本笔记,似乎准备离开。然而在这同时,他也发现了坐在自己桌对面的影子。
“你是谁?”片刻后吴邪僵硬的问了一声。
这一声在原本死寂的地下室里嗡嗡回响。
解忧心道糟糕,打草惊蛇了!
在他的角度看得清楚,那怪物一听到动静,立即飞速的攀上了天花板,又倒吊着探出脖子,紧紧的盯着吴邪看。
这时候吴邪立刻站起来,端着打火机迅速退开几步,等了一阵不见动静,又慢慢凑近桌子,什么都没有。
吴邪刚刚疑惑的松了口气,打火机就忽然熄灭了。
解忧听着吴邪在黑暗中变得粗重紧张的呼吸声,暗骂灭得可真是时候。他又侧耳听着那种悉悉索索的爬行声,已经直冲着吴邪头顶上去了。
解忧立即握住了腰间的匕首,正想着要不要出手,先救了这小子的命再说,就听得“啪”的一声,不远处那只打火机又忽闪着亮了起来。
但这一眼看去不要紧,连解忧都吃了一惊,那禁婆正从天花板上面头朝下的挂下来,那张腐烂的脸和吴邪的脸,几乎都要贴在一起了。

吴邪大叫一声甩灭了手中的打火机,崩溃的横冲直撞就想要冲出去,可是他摸着黑四处乱撞,一时半刻也没有找到出路。解忧立即闭眼,凝神听着那禁婆的动静,手中握紧刀柄,捏着时机便发力,对准上面那个爬动的东西快速捅过去。
中了!但是手臂立刻被一大簇潮湿的头发缠绕了起来,将他拖倒在地。禁婆似乎并不会发出什么叫声,但是越勒越紧的头发让他感到,那怪物吃痛中已经开始愤怒。
这时候吴邪似乎狠狠撞上了一面墙,重重的摔倒在地,随即解忧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禁婆被那种气味吸引,立即甩开解忧,又向着吴邪的方向迅速爬过去。解忧握住刀翻身追上,还要再刺,就听到身后一阵风带过,有个影子飞速的越过他,直向前面的禁婆扑上去。
那只禁婆似乎被他制住,两厢纠缠起来。解忧立即想到,难道这就是解连环派来接应的人?但是那个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摔打的碰撞声混乱的传来,解忧在一片漆黑中只闻到一股淡淡的熟悉香气,其他的都完全无法分辨,他怕误伤,便在一旁按兵不动。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2 16:54:00 +0800 CST  
吴邪的反应力似乎也算不错,这一会儿的功夫大概已经找到了门道,他开始跌跌撞撞的朝走廊的出口摸过去。
这时候解忧忽然听到了一阵清脆铃音,是那种古旧铜铃发出的声音,叮铃叮铃在黝黑的走廊上响起来,随后就有什么东西立即飞速的回转,又从解忧头顶向着反方向逃窜过去。
随着铃铛的声音还在前方不住的响,身后的怪物已经完全逃进了黑暗的通道里,再不见一点踪迹。
然后这条走廊里恢复了一片寂静,那个忽然出现的人似乎也消失不见了。
解忧来不及多想,立即追上吴邪,刚跑到近前,他却已经先一步闪身出去,反手便猛的关上了门,又牢牢拧上了门锁。
疾跑之下解忧差点就被门板撞在脸上,气得暗骂一声,返身回去便绕到了另一条路上。他记得清楚,进出的路并不止一条。外面的那间大厅里有个地窖,上面伪装着一具没底的黑棺材,从门里的一条地道就能通过去。

解忧顺着地道走了没多久,就进到了那间地窖里。这个地方其实不小,还被隔成几间,堆了不少杂物,他钻进去后就开始寻找记忆里向上的那个出口。
忽然黑暗里一阵劲风从脑后迫下来,解忧立即条件反射的低头避开,随即闪身侧过,反手抽出匕首,直向袭击他的那个方向扫过去。
匕首撞上了另一样锋利的器物,黑暗中擦起一串火花,只见听得“铛!”的一声脆响,震得他虎口一麻。
解忧屏气正要再出一招,那人却不再打,而是飞快的闪在一旁,忽然出声快速问道,“青天并肩子?”
解忧听了这句,便没犹豫半秒,立即压低声答道,“浑天念招点。”
没料想,那人忽然就呵呵轻笑出声来,随即亮起一个火折子,凑到解忧眼前道,“果然是三爷的人,还好我没动枪嘛!”
借着微弱的火光,解忧才看清楚,这是个从没见过的年轻男人,身量似乎不低,五官倒也俊朗,只奇怪在乌漆抹黑的地底下,居然还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难不成还真是个“念招点”!(瞎子的意思)
解忧伸出两指在他面前晃晃,那人立即夹住他手指,咧嘴又是一笑,“哟,我可不瞎。”
解忧没好气的打量他一瞬,便放下手道,“解连环让你来和我接头,可有什么说法?”
黑眼镜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摇,“没有解连环,只有一个三爷。”他一面把手中的匕首插回腰间,一面又说,“不过三爷让我来这一趟,可不是为了专程见你。我是为了取样东西,”他说着便晃晃手中一个老旧的木匣子,“顺便再带一个人进来。”
解忧皱眉,“你带了谁来?三爷让你和我接头总有目的。”
黑眼镜一拍他肩膀,压低声音又凑过来道,“我带着哑巴张过来,你带着吴家小三爷过来,他俩只要一见上,”他对了对手指,“小三爷就自会跟着我们走了,之后,那就是三爷的事。”
原来解连环说的下一步动作自会有人接应,就是这么个意思。但是张起灵又出现在这里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张起灵在哪儿?”
黑眼镜嘿嘿一笑,用手指指头顶,“他就在上面的大厅里等,我听刚才上面鬼哭狼嚎的,恐怕这会儿那俩人已经见到了。”
解忧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又问,“刚才在那边走廊里的人,是不是你?”
黑眼镜摇头,“我一直在这边耗时间等着小三爷出来,没过去,你见到谁了,是不是哑巴张?”
解忧点点头,“可能是他。”
其实他心里隐隐觉得可能不对,张起灵如果一直待在大厅里,那么在门里面击退禁婆的那个人又是谁?
他正想着这些,黑眼镜忽然站起身来,“成了。”他甩甩手腕,“我得走啦,哑巴张可不是吃素的,太久了难保他不起疑心。”
他冲解忧挥挥手,随即熄灭了火折子,在黑暗里迅速猫腰钻出了狭窄的暗室。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2 16:54:00 +0800 CST  
(三十四)


解忧在黑暗里又待了一阵子,听着上面嘈杂回响的混乱脚步声全都没了,这才从黑眼镜出去的那个口子转了几转,方才寻着了向上的通道爬了出去。
从棺材的开口里跳出来,果然就到了刚下来的那个厅里。
这四周看上去似乎也不是绝对的漆黑了,大概因为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缘故。
解忧将手中的电筒扫过去,惨白的灯光照上挂满蛛网的墙壁又反射下来,映出周遭物体的轮廓,一时间影影绰绰,也把大厅的地板分割成支叉诡异的一块一块。
鬼魅光线里能看到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肮脏和破败,就像那些忘不掉的旧时梦境。
解忧一个人在大厅中间,足足立了好几分钟。
闭上眼,就好像还能看到许多昔日的影像,听到好些琐碎的声音,仿佛那些发生过的事,那些消失了的人,都还没有离开,依旧在这里的走廊和房间里徘徊不去,与眼前这些残损的建筑和摆设交叠在一起,围着他不停的絮絮低语。
解忧捏紧了拳头,这就走吧,事情也办完了,是该走了。
这次出去,以后就再也不回这地方来。

他向进来的那扇窗口走去,刚迈开步子,却忽然僵在原地。
刚才转身的一瞬间,眼底的余光看到了什么?
是吴邪逃出来的那扇门,现在已经打开了一道不窄的缝,露出一条黑黝黝的罅隙来。
吴邪明明把那门关得紧紧的,还差点拍在了自己的脸上!
解忧猛的返身,抽出腰间的匕首,一手拧亮电筒。
白光亮打过去的一瞬间,就看到门缝中果然有个影子,一闪便退回了门内的走廊里。
解忧放缓步伐,屏气凝神的接近那扇门,刚才的事情发生得太快,他并没看清那是个什么样的影子,难道说刚才袭击他们的禁婆又折回来了?或者,这就是在走廊上忽然出现的那个神秘人!
这个想法让解忧更加怀疑,这是什么人,在暗地里监视他,却似乎也没有攻击的意思,更在之前的险境中救了他们一回。
一瞬间脑中闪过无数可能,但是解忧坚信眼见为实,今天不管怎么说,也得把这奇怪的人物给抓出来再说。

解忧一脚踢开了半开半阖的门板,发出“嘭”的一声,在地下室内回响不歇。
在电筒的光柱下,能看到灰尘翻飞着,簌簌的往下掉落。他又向里照了照,便看到走廊深处几十米的地方,到处都蒙着厚厚的一层灰,墙皮和墙裙的油漆剥落得厉害,除了几个散放的柜子,倒没发现什么别的。
他把光圈拧了拧,扩大了点照明范围,又上下扫了扫。
就在光柱扫上天花板的一两秒的工夫里,就瞥见下面的黑暗角落中,有个影子飞快的窜了出来,向着更远处的走廊角落里躲了进去。
解忧立刻把光柱打过去追那个影子,这才看清楚了,居然是一个佝偻着趴伏在地的人形。
解忧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禁婆。但是感觉又不太像,这个没有那么瘦小枯干的感觉,也没有那么长那么浓密像海藻一样的头发。
他脚下不停的疾步紧紧追上去,一面大声质问,“你是谁?为什么监视我?”
那人听见他的声音,后背一抖,略略踯躅了一下,就又开始跑。可是他似乎只能在地上爬行,但比起常人的行走速度却已经敏捷了许多。
这人在暗中偷看自己,却好像没有恶意,也并不攻击,似乎只想躲开。
解忧忽然升起一种感觉,这怪人是认得他的!
这怪人是谁?他是谁?还有谁会留在这阴森废弃的疗养院里面,仿佛十几年来都没有离开过 ......
一个名字随着强烈的预感呼之欲出,解忧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开始疯狂的鼓噪起来。
“你认识我?对不对!”
他一面东拐西绕的追着,一面对着那人影又大喊一句。
那人果然蓦地僵硬了身形,看起来还有些微微发抖。
解忧趁着他减慢了速度的当口,一个纵身扑上去,牢牢把那人按在地上。
那人冷不防被抓住,随即疯狂的挣扎起来,但是他背对着解忧的脸,却怎么都不肯扭过头来。
这人骨架不小,抱在手里却感觉极其的瘦,穿着一身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灰白破烂的袍子,好像死人的敛服一样,头发肮脏纠结,披散在后背四处,奇怪的是,他身上却并没料想中的那种恶臭,反倒散着淡淡的香气。
又是这种香气!解忧想到了那根骨簪,还有那只恐怕是霍玲变成的禁婆,不就是这个奇特的气味。
他力气很大,几乎都要挣脱开去,解忧顾不上许多,就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压在他身上,一面还要按住他四处乱抓的手臂。
“齐羽!”解忧情急之下终于喊出了那个名字。
“你是齐羽,对不对!”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2 22:04:00 +0800 CST  
前半齐羽后半吴邪
我违规多贴点吧…争取今天把福利贴上…稍等…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2 22:58:00 +0800 CST  
(三十五)

一听到这句话,那人忽然就安静下来,好像脱力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却也不出一声。
刚才事出突然一通猛追,解忧这时也有些气急,见这人没了挣脱的意思,便翻身坐起,靠在一边的墙上喘气,一面盯着地上那人道,
“你就是齐羽。”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电筒刚被他甩在一旁,斜斜的横倒在地面上,半圈光柱照着这一方逼仄角落,人脸有上一大半就都落在阴影里面。
地上那人猛然跃起的瞬间,解忧并没防备。
被牢牢按在墙面上的时候,在他眼前有限的视野里,却明明白白放大着一张凑近的脸。
这是他每天照镜子都会看到的脸,看上去竟然并不出三十多岁的年纪,相较之下,除了污脏和苍白,便是瘦削而且憔悴。
长长的蓬乱头发披在他一半的面孔上,看起来似有多年没收拾过,静脉曲张严重的双手却力道十足,解忧被他制住,居然一时动弹不得。
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面前的人就是齐羽无误了,这就是他未曾谋面的父亲。
给了他生命又亲手把他丢进厄运的父亲,他想要痛恨却也没办法忘记的父亲。
怨恨了许多年,想念的了许多年,勾画的这么多年的人就在眼前,解忧有无数的问题想问他,有无数的话想跟他说,可他似乎并不认得他。
无论之前处事多么冷静,这会儿他也已经开始混乱焦急。
“你不认得我?”
话一出口,才想起自己是易了容的。怎么这就乱了阵脚,解忧暗自腹诽着,几下除去脸上那层人皮,一面庆幸因为这次任务时间短,才没有用那种长久牢固的类型。

他的脸孔一露出来,齐羽的表情立刻汹涌起来,按住他的手臂也散了力气,开始微微颤抖。
解忧一能挣脱,便一把握住齐羽的肩膀,语气也变得急迫。
“解忧!我是解忧,这个名字你亲自取的,你记得吗?”
齐羽抖得更加厉害。
解忧急道,“为什么不说话,你,已经说不出话了吗......”
齐羽慢慢点头,这会儿他的眼神已经完全软化下来,看上去既是高兴,又是悲伤。
他伸出一只枯槁的手掌,慢慢抚过解忧的脸,从额头,到眉眼,到鬓角,仔仔细细,像要把这许多年的亏欠都弥补回来。
“爸......爸......”
解忧悲喜交加的看他,却再也忍不住,唤出了一这声他早就想喊的词来。
齐羽愣了一下,瞬间便落下眼泪。
他猛的把解忧抱住,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他在他背后紧紧闭上眼睛,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解忧回抱他更加用力,发泄一般狠狠的把头埋进齐羽瘦骨嶙峋的胸膛里去。
黑暗霉败的地下室再也不存在,只有跪在地上相拥而泣的两个男人。

【爸爸只在你面前哭过,记得吗。】
【我终于找到一个能让我示弱和流泪的地方了,爸爸。】

解忧在一阵令人安心的香气中模糊了思绪,他满腹的话都还未及出口,人已沉沉睡去。
他感到自己睡了二十几年来最踏实的一觉,隐约中一直有个怀抱紧紧的搂着他,让他几乎忘记了心里积压的那些经年不散的噩梦。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他是被几声鸟鸣吵醒的,睁开眼睛,先看到明晃晃的光线,接着便是那栋破败的三层老楼。
他正躺在疗养院楼前的庭院里。
这时候太阳刚刚爬上树梢,面前杂草丛生的院落和那幢诡异的建筑,忽然在这清爽亮堂的黎明光线中,变得也不再那么恐怖阴森,只透出浓重的颓败意味来。
解忧捂着额头,昨夜怎么就睡过去了,还一夜未醒。但不消猜想,就知道是齐羽的手段。
短暂的相聚就像是场梦,可是看起来,齐羽并不想离开这里,恐怕也不愿自己长久的逗留。
他硬要勉强又能把他如何?
解忧叹气,站起身,准备离开。
他把手插进衣袋里,摸了下自己的东西,看看是否落下会暴露身份的物件,却摸到兜里多出了一个叠好的纸包。
他把那纸包拆开,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字,中间包裹着的,是一只造型古朴的六角铃铛。
解忧把铃铛捏在手心里,展开那张纸一行行看下去,竟是齐羽写给他的一封信。端正遒劲的瘦金体,用铅笔写在老旧泛黄的纸面上。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2 22:59:00 +0800 CST  

【我的儿子,昨夜睡得好吗?
爸爸从前就经常这样看着你睡,你睡着了就很安静,一动也不动,到现在还是没有变。
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你,爸爸很意外,也很高兴,你叫的那一句爸爸,让我即使立刻死去也再没有遗憾。
解连环早跟我说过,你已经知道了一切,虽然那是一次意外,但也已经带给你巨大的伤害。爸爸的一句“对不起”,恐怕什么都来不及弥补。
可是让你背负了这么多罪孽渊源,并非是我的本意。
你既然生为普通的血液,就该像个普通人一样正常的生活。我原本想让你什么都不知道,去解家平安的过上一辈子,才给你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我已亏欠你太多,千言万语不能表达,但我的心里,始终是疼爱你的。
爸爸曾经是冷漠而自私的人,直到遇见了张起灵。为了你们三个,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却还是有很多事不能周全。
我的矛盾和痛苦,并不求你的理解和原谅,只要你平安无恙,照顾好自己,我就能放心。
昨夜看你入睡,这样的事爸爸其实做过无数次。在你小的时候,爸爸因为你所知的那些原因,没有办法继续见你,只好在你睡着后,躲在你的房间外悄悄看你,只要
有可能,爸爸就会过去,所以那些你害怕的夜晚,其实并不是你独自一个人,爸爸一直在陪着你。
另一个让我一直挂心不下的就是你的弟弟,你该知道,他就是吴邪。
昨晚我看到了他,还有,张起灵,他们看起来都很好,这让我欣慰。
吴邪大概还有很多事情不了解,慢慢让他知道吧,这是他必须担负的,也是我对他最大的亏欠。
可是爸爸恐怕还不上了。
我想保护你们,却一直在伤害你们,可我不能让张起灵死,我相信你们一定也想救他,那这就是唯一的办法。
如你所见,我已经尸化得严重,不能行走,不能说话,但过了这么久,我竟然还没到霍玲他们那样的程度,不知是不是因为我体内有过麒麟血的原因。
拖了十几年,我早就已经时常不能保持清醒,在大多数的时间里,我都会失去意识,而那种时候,我就只是一只爬行的危险怪物。
当年是我拒绝了解连环的帮助,我没有离开疗养院,因为“它”万万想不到我会继续躲在这里,我从未联络过你,因为我不能连累你。
其实我离真正的死亡也许不远了,我感觉得很清楚。
我只害怕我不会死,如果真有那一天,等我完全变成怪物的时候,就请你来帮我做个了断吧,这是爸爸求你的。
答应我,我的儿子,世易时移,现在我最能相信的,就只有你。
到时候,带着这个六角铜铃再来这里,它会和我的那只强烈的共振,那样你就能找到我,无论是生是死。

我的儿子,命运并非不可改变,而我只愿你平安随顺。

父 字 】

解忧把信纸重新折起,又把那只铜铃包裹进去,才放回衣袋里仔细收好。
他仰头看了看面前爬满一蓬衰草的围墙,倒退几步,又向前疾冲,攀上墙头的瞬间便翻身跃了出去。
清晨的凉风在面上拂过,带走一些水汽。
而在他双脚落地的那一瞬间,就再也看不出什么来了。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2 22:59:00 +0800 CST  


又被吞了
先贴图三十六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2 23:03:00 +0800 CST  
之后内容都是邪瓶**的了…
明见
猫大大在写结局,所以得慢点贴,要不然等结局得等一个礼拜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2 23:07:00 +0800 CST  
会……图片吧……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2 23:17:00 +0800 CST  
(三十六)

解忧没有想到的是,一年后他又见到了吴邪。
而这一回,吴邪就在北京城里玩古董的各路神仙面前闯出了一宗大祸。
新月饭店的地下拍卖会,向来是四九城里收藏界的大事,解雨臣对此事相当重视,因为据说那件古玩身上隐藏的秘密,还不止是价值连城的问题了。
解忧陪着解雨臣进到饭店大堂,刚上三楼,就在电梯口撞见了三个他怎么都没想到的人。
吴邪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张起灵,旁边还有个胖子,这三个人都是一水的黑色西装,穿上身的效果倒是情形各异。
解忧觉得这胖子面熟,仔细想想,才忆起来似乎就是潘家园的王胖子,在那一片儿还是有些名头的。这都在北京地界上倒腾类似的生意,从前也打过几回交道,这人据说早些年也倒过几个油斗,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物,也算是个狠厉角色,他怎么会和吴邪混在一路去的?
再一琢磨,才猛然记起来,前两年和解连环带着吴邪夹过喇嘛的那些个队伍里,可不就有这么个王胖子。
解忧立刻绷直了腰杆,心道这回冤家路窄,这小祖宗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又来这里蹚什么浑水,偏偏还带着一个张起灵。
走在前面的解雨臣一看到吴邪,立刻停住了脚步,打量起面前的人来。这会儿吴邪也发现了他们,脸上同时露出疑惑的神色。
解忧不记得解雨臣曾见过吴邪,正想着是怎么回事,新月饭店的引路伙计上来就一套巧舌如簧,把他们分别带开了去。
到了三楼包厢落座,解忧问解雨臣,“刚才那人你认得?”
解雨臣用一根手指点着下巴,眯起眼睛若有所思道,“面熟得很,似乎是老早以前在哪里见过。”
“会不会是仇家?”解忧故意做出担心的表情。
“不会。”解雨臣立马笑弯了眼睛,拍拍他肩膀道,“别这么紧张。”

还有一半的人没到场,解雨臣低头玩着手机,解忧站在他身后,眼睛一直牢牢锁着下面散座上吴邪几人的动静。
忽然吴邪对张起灵使了个眼色,又对那胖子说了句什么,胖子正忙着磕干果,一面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吴邪便起身同张起灵一道离了座位,向着会场的后门方向去了。
解忧立即起身,疾步走出包厢跟上。
下到大厅一层的出口,正见到吴邪刚询问完侯在门外的伙计,两人便向着一处僻静走廊走去。
解忧等了几秒,见他们都拐了进去,方才不动声色的跟上。
一路上倒没有岔口,转了几转,走到尽头一看,原来是一处洗手间。这地方也给装潢得古色古香,点了淡淡的檀香,洗脸台上还摆着素净的花卉。
解忧探头看看,这里面静静悄悄,格局全都是一个一个独立的宽敞隔间。除了刚刚进去的两人,似乎就再没别的人了。
解忧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句大惊小怪,转身正要离开,便听得最里面一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还有极低的说话声。
他立刻改了主意,返身蹑手蹑脚进了其中开着门的一间,落了锁便屏气听着。

“你不吭声是吗?”正是吴邪的声音,有些怒气冲冲。
“你想知道什么。”张起灵的声音很平静。
“你明明知道......”吴邪的声音一出口又生生噎住,随后便有点气急败坏,“当初为什么不肯和我回杭州?”
没有回答。
忽然一声闷响,是谁的身体被撞在墙上的声音。
“我知道你失忆,我跟你说过我们的事情,你都记不起来了对吧?好,我不强求你,可是在巴乃那些天,你又一点都没拒绝过我,你那会儿跟我做的时候,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吴邪的声音激动起来。
“你是真忘了还是就想躲着我?我这次来北京你就没跟我说过一句话,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我想你想得都他妈的快疯了!!”
一拳“咚!”的狠狠砸在墙上。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个自作多情的**!”
解忧听到这一番话,脑子像被雷电劈过,一下子有点不能思考。
张起灵却在这时出了声。
“我不想你继续犯错误。”他顿了顿,“在进沙漠前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应该都记得。”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3 03:46:00 +0800 CST  
吴邪反倒一下子就笑出了声来,不过笑得和哭一样难听。
“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行啊你!小爷可是个男人,不需要你保护!一句我是为你好就想甩得一干二净?”他压低了声音,充满着威胁的语气一字一字道,“我告诉你,没门儿!”
张起灵不再出声,两人似乎僵了一阵子,忽然吴邪又开了口,语气却已经软下来。
“我求你.....别这样。”
他忽然变得非常沮丧。
“你知道我对你怎么样,能不能别再折磨我了......”
他又自言自语似的道,“我们俩好好的在一起,不行吗。”
吴邪的声音渐渐含糊起来。
“让我亲亲......”
他似乎把谁的唇舌含进了嘴里,一面吮`吸一面叹息着。
“我实在是太想你。”

解忧捂住嘴蹲下去,使劲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动静来。可是手却一直抖,怎么都控制不住。
这是什么?这都是什么?
那边的声音却又清晰的钻进他的耳朵,他从没这么恼恨自己过于灵敏的听觉,让他怎么躲也躲不开去。
“这里……还是这么敏感……”
“这里……”
“都是我的……”
“你躲到哪儿去……也没有用。”
渐渐响起的水渍声和轻微的喘息声漂浮在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里,同淡淡的檀香和花香气混合在一起,却变成一曲**的调子。
解忧的脑中一片麻木,什么时候那两人已经完事离开都没有察觉。
待他回过神来,只觉得一股无法抑制的恼怒涌上心头,随即而来的是千万种纷乱记忆,录像带,噩梦,各种交叠的人影,嘈杂的声音,重合的面孔。
他感到一阵许久没有出现过的熟悉的恶心,喉咙一阵发紧,当即趴在马桶边上干呕起来。
他的手紧紧揪住自己胸口,却摸到一个的坚硬的物件,那是齐羽留给他的六角铜铃。
解忧颓然坐在地上,摸出那枚小小的铃铛,捧在手心里,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爸爸,你知不知道,我的亲弟弟,他造了什么孽。”

回到包厢的时候,解雨臣问他,“你去哪里了?这马上就开场。”
解忧轻轻点头,“洗手间。”
随即便立在解雨臣身后的帷幕阴影里。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吴邪三人居然已经进了霍家的包厢里。那不知死活的人,还坐上了点天灯的位子。
解忧在心里冷笑,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死。
整个拍卖会的过程高`潮迭起,叫价都翻出了天。这期间解忧的眼睛一直阴沉的盯着吴邪不放,若是眼光能带刀,吴邪身上早就被他戳成了刺猬。
吴邪还不自知的坐在那凳子上,面上的神色却是走马灯一样转,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差,解忧心中却一阵痛快。
没想到忽然之间,一直默立在吴邪身后的张起灵伸出一只手,牢牢握住他的肩膀,捏了一捏,吴邪一愣之下回头看他,只见他目不转睛的同他对视,也不说话。
吴邪只看了几秒便再扭过头来,脸上却已经没了之前那般慌张神色。他嘴角噙着一点笑,抬手轻轻拍了拍张起灵的手背,又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待他放下茶碗时,脸上已经换上了然淡定的神态。
这一切细枝末节被解忧尽数收在眼底,心中就愈发的怒不可遏。
这样的默契和暧昧的情愫,让他陡然起了一股恨意。
他心中忽然生出一个恶毒的想法,把一切真相告诉他!现在就告诉他,告诉吴邪,让他看看,他自己到底干下了什么好事!
让他后悔不迭!让他痛苦万分!!
这想法就像魔障一样在解忧脑子里徘徊,差一点就要当场冲垮他的理智。
正在这时,异变突生。
台子上拍卖师忽然纤手一指,台下保镖便一拥而起,随即一个黑色人影就从霍家所在的三层包厢高高跃下。
看台上下变得一阵喧闹,堂堂新月饭店的拍卖会,居然也能乱成这样一团糟。
借旁人十个胆子怕也不敢想的事,吴邪这冤家一来就把它做成了。
解雨臣立刻站起身来,骂一句“用抢的?”,便也翻身跳出了包厢围栏,直向台上而去。
霍家那边早就乱成一片,吴邪不知中了什么邪,死死端坐在点天灯的墩子上就是不肯起身,王胖子同好几个霍家保镖扭打在一起,抡起沉甸甸的红木凳子横扫千军,杯盘碗盏砸得稀碎。
解雨臣与张起灵过了几招后终究不是对手,被张起灵一手拧住脖子甩在一旁,又眼看那人劈手一掌砸烂了鬼钮龙鱼玉玺的玻璃罩子。
待吴邪和胖子找上张起灵,一道夺了玉玺便跑,那边厢一直未动声色的琉璃孙,方才怒气冲冲拍桌而起,一挥手便带着一大帮子人拂袖离去,这怕是要去截胡的。

解忧冷冷打量着这一切,只觉得众生百态,皆不入心,可自己又偏偏不能置身事外。
他跟着解雨臣追出去的时候,却没料想,从此以后,这所有的事情,便都向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倾塌而去了。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3 03:46:00 +0800 CST  
(三十六)


“上哪儿去?”
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胖子模模糊糊觉得有人在身边轻手轻脚的爬起来,于是翻了个身,含糊不清的问了一句。
那人答道,“起夜,你去吗?”
果然是吴邪。
“不去。”胖子闭上眼睛继续睡。
虽说房间里确实还有点灰尘的陈腐气味,但他并不在意,他躲债的时候连桥洞都睡过,何况这还是个有墙有顶的囫囵屋子。
胖子几乎立刻又要睡死过去,他都听到了自己的鼾声,心里面好像还想着,这二世祖,换个地方就折腾开了,又犯娇贵了不是。

吴邪确实睡不着。
夜半里给一个不知什么怪梦惊醒,睁开眼,下意识里第一件事就是去寻对面地铺上的张起灵。
睡袋被掀开,里面空空荡荡。
这一眼就让吴邪睡意全无。
他烦躁的起身,披衣出门,下到一楼,便顺着楼前的小路,向着对面的一片小树林子踱过去。
抬头看天上月朗星稀,凉风灌进领口里,让他更加清醒几分。
院子里十分寂静,只有风吹树叶的簌簌声和昆虫的鸣叫,他的脚步踩在草丛里,发出沙沙的响动。
茫然四顾,只见背后的独栋二层小楼,远处几排空无一人的平房,黑洞洞的窗口,满院半人高的荒草,这情景让吴邪忽然觉得眼熟,却一下子想不起来是在哪里,但那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他又踏出几步,感到自己脑后都似有若隐若现的凉气拂过,忽然觉得,兴许这院子里的地底下,真的埋着枉死的人。
换作几年前,他恐怕还会毛骨悚然一下,而事到如今,他几乎都有些麻木了。
这会儿他心里面正乱着,满满塞着同一个人,让他怒气冲冲却找不到一个足以解释的理由。
“谁?”
吴邪行至树林间,猛然在黑暗里看到一个人影,一声喝问便脱口而出。
“是我。”那人低声应了一句。
原来正是张起灵。
吴邪一见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立即迫上去步步紧逼,把他整个人都挤在低矮的树杈间,慢慢道,“明天你就走了,这么晚还不睡?”
“睡不着。”
“你也会睡不着?难道是后悔了?”
“不后悔。”
吴邪忽然就恼怒起来,声音也拔高了几度,“你都想清楚了?这一趟非去不可?”
张起灵点点头道,“我说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吴邪一下子又给他噎了个哑口无言。
过了好半天,才闷闷的憋出一句,“我还不是为你好!你说我图的什么?”
张起灵话锋一转,“其实你不该答应和解家人去四川。”
“我为什么不能去,你倒给我个理由?”
“那里太凶险。”
“你也知道凶险?先答应下来的可是你,我拦得住吗!”
张起灵看着他就皱起眉,“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
“但就是不想让我牵扯进来,是吗?”
吴邪立刻接下他的话,“这个理由,没劲透了。”
他用两只手握住张起灵的肩膀,盯着他得眼睛。
“我也跟你说过很多次,我早就已经参与进来了,所以你的这些事就是我自己的事,你别想把我一脚踢开!”
张起灵不置可否的偏过头去,不再说话,也不再看他。
吴邪愣愣看着面前这人几秒,明亮月光透过交错的树影映在他脸上,勾勒出柔和的线条,却散发着无比生疏的气息。
那一瞬间吴邪几乎就要不争气的红了眼睛。
他咬牙把鼻腔里的酸楚逼回去,猛的一把按住张起灵的后脑,便在他唇上狠狠吻下去。
张起灵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软化下来,并没吴邪预想中的推拒。
于是吴邪的唇舌便撬开了他的齿关,探进去深深一通纠缠之后,才气息不稳的分开。
“我早晚有一天被你气死。”
吴邪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面带着重重的鼻音说道,“你说我是不是自找的。”
重新把人搂进怀里,吴邪摩挲着张起灵的后背一遍一遍的顺着,心里面有很多话想告诉他,却每一次话到嘴边都出不了口。
他叹口气,又道,“你明天就得出发去巴乃,那地方恐怕悬得很,一定要多加小心。”
“嗯。”
张起灵靠在他怀里,闷闷应了一声。
“我会好好帮你找出线索,四川那边再险,我这回也豁出去了,如果你真的进了张家古楼,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吴邪说到此处就搂得更紧,刚刚控制住的情绪,不知怎么又泛上来,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一别就得很久不见。
其实等多久他也不怕,只怕再也见不着这人。
吴邪把脸埋进张起灵后颈,深深闻他身上淡淡的气息,没有沐浴用品或者洗涤剂的香气,那种清淡好闻的气味,就是自张起灵身体上散发出来的。
这气息让他安心,又叫他热血沸腾。

真想把这人锁起来,关起来,好好的栓在自己身边。
只有自己看得到,只有自己碰得到。
让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再也不会不告而别,再也不会消失不见。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3 22:42:00 +0800 CST  
恩 有问题……但是不是我的问题!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3 22:54:00 +0800 CST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4 18:37:00 +0800 CST  
(三十八)


解忧在成都城北解家盘口的招待所一见到吴邪,就觉得这小子心事重重。
这次解雨臣预备带着四个人和吴邪一道去四姑娘山,解忧便提前了几天先到成都做准备。其实登山的工具都不难找,但考虑到可能要应付的极端情况,杂七杂八的东西准备起来也比较繁琐,另外还专门从瑞士订做了两个悬崖休憩的装备“巢”。
解忧之前从解连环那,大致了解过一些四姑娘山的往事,也知道当初张起灵带队的老九门差一点就全都折在了这里,可想而知此处有多么凶险异常。
但他并没亲眼看到过格尔木疗养院对于那件事的具体资料,如今也只能是隔岸观火罢了。
他心中总觉得隐隐不妥。
眼看着解雨臣下足了功夫,就算霍家摆明了是合作关系,但其中的情形还不知被霍仙姑瞒过多少,或者说就连霍仙姑本人也不知情?虽说夹喇嘛本来就是各取所需,他这一回还是替解雨臣捏了把汗。
至于吴邪会被卷进来,说是新月饭店的一场意外也不算太意外。
他猜测搞不好霍仙姑就是故意把吴邪一步一步往这条路上引的。解忧更加怀疑的是,这一回行动的成因,又到底和解连环陈文锦他们的推动有没有关系。
吴邪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已经隐隐有了些预感。
解忧一见到他,就觉得他眼里装着不踏实的神情,在解雨臣跟他说话的时候,时常还会走一走神,也不知心里在琢磨着什么。
解雨臣看起来倒是很愉快,在成都休整的那晚,还兴致极高的带着明显心不在焉的吴邪,把附近有点意思的地方全都走马观花的逛了一个遍。
到晚上宵夜吃牛油火锅,吴邪好像才算是来了感觉,抱着啤酒一瓶一瓶的吹。
解忧冷冷打量着他,就觉得这家伙平时看着假斯文,熊劲儿上来了倒真是能喝。
最后吴邪基本上算是醉趴下了,解雨臣也喝得有点高,解忧酒量本来好,况且要照应着明天一早的行程,也就没有多喝。
回去的路上还是他半掺半扛着吴邪上了车,又把摇摇晃晃的人送回到住处去。

进了房间,解忧就把吴邪丢在床上,他站在床边看了眼吴邪满脸通红的醉态,和自己一样的脸却闭眼倒在面前,那种感觉非常微妙。
正要转身出去,就见躺在床上的人半睁开眼睛,用朦胧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又抬起一只手拽住自己的衣角。
“……别走……”
那一句模模糊糊,解忧就听清楚了一个词“别走”。
醉鬼的样子让他厌恶极了,解忧没理他,甩开拉着自己衣角的手便要出去。
“张起灵!我叫你别走!”
刚才还躺在床上站也站不起来的人,忽然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还直着脖子爆出一句怒吼,解忧吓了一跳,这是发什么酒疯?
可是当他意识到,吴邪刚才叫的那声是谁的名字,就觉得有种熟悉的怒气又猛然涌上心头来。
解忧恶狠狠的转身,把摇摇晃晃缠上来的吴邪狠狠扯开,不料却没能扯得动。
满腔的怒火和吴邪一身的酒气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偏偏还被吴邪大力的抱在怀里脱不开身。
最可恨的是,那人一边死死抱住他不放,一边还不停的说着,“你又要去哪儿?你说你又要去哪儿?”
解忧怒不可遏的一拳砸在吴邪脸上,那人在这猛的一击之下,才算是松了手。
可是刚刚松开就又扑上来,把解忧死死按在墙上。
离得极近的脸上,每个细节都能看得清楚,于是解忧就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人被打得有些红肿的一侧脸颊,可最明显的,却那双眼里写满不甘心的眼神,还有充盈在眼眶的泪光。
他哭了。
有那么一瞬间解忧愣住了,却随即又愤怒起来。
他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哭?该哭的不是他!
这一个恍神的时间,吴邪的脸便凑了过来,酒气几乎朴在面上。
解忧这次真是气极了,盛怒之下便一把推开他贴过来的身体,揪住他的衣服领子,就把人往浴室里面拖。
他一脚踢开虚掩的浴室门,发出巨大的一声响,他一进去便把吴邪扔进浴缸里面,立刻又拧开了浴缸上方的淋浴喷头。
瞬间就有冷水“哗”的冲了下来,直淋得吴邪一头一脸。
这猛的一激,就把吴邪惊了个透彻。
他半靠半躺在浴缸里,衣裤被水湿得一片狼藉,脸上的酡红却渐渐褪了不少,眼神也恢复了些清明神志。
他捂着额头抹了把脸上的水,才看清楚了解忧,随即就有些难堪。
“对不起。喝多了,认错了人。”
解忧并没理会他的道歉,只冷冷的瞪着他,其实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制止住自己想要把这混蛋痛打一顿的念头。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他对张起灵不依不饶不屈不挠的追逐,他知道这其实是什么吗?
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悔恨得杀了他自己。

“小三爷,酒量不济以后就少喝些,贪杯误事。”
解忧平板着语调低声说了一句,扭头便出了门。
回到自己房间里洗完澡,躺在床上他却有些失眠。
眼前一直晃动着吴邪泛红的眼眶和企盼却悲哀的眼神,还有他离开前最后看到的那一眼,吴邪浑身湿透的靠在浴缸里,冷水浇在他头上,却没知没觉似的放空着眼神,失魂落魄也不知看向什么地方。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在这一点上,吴邪执拗得和他们的亲生父亲多么相像,可是吴邪的对象错得离谱。
就算爱上了男人,千不该万不该却不该正好是那个人。
如果到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解忧忽然有些不敢想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突然而来的担心情绪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自己对这个人始终还是狠不下心。
真是双生的联系割不断吗?
可这些错误和冤孽要由谁来扭转?也许就算不是自己去做,也会是解连环他们来完成。
他们的父亲齐羽在吴邪一出生就为他选择好的路,那虽不是条什么好路,却也不至于置人于死地,可是吴邪怎么走不行,偏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到时候他懂得如何回头吗?
到那时候他还回得了头吗?

——那是解忧在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4 18:39:00 +0800 CST  
=。= 亲你也太热情!!!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4 18:40:00 +0800 CST  
应该还有 十一点吧 睡觉前再来吧……!!!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4 19:13:00 +0800 CST  
(三十九)


第二日一行人便乘车离了成都市区,向着位于阿坝藏羌自治州的小金县进发。
一路上,吴邪和解雨臣都各怀心事的沉默看着车窗外,他们不说话,几个伙计也不好大声闲聊,一时车里的气氛便静下来。
解忧趁着还在车上赶紧闭目养神,睡睡醒醒行了一天才算是正式进了山,又换了辆底盘高的黄沙车跑了一夜,才算是在第二日清晨日出时分,看到了巍峨秀丽的四座雪山。
到这里吴邪的心情似乎终于变得开朗起来,他下车便立在路边眺望雪山,看了许久也没回身。
邛崃山景并非这一处最奇,解忧也不是头一回来这一带,却每次远远望到那一片壮丽连绵的山脉,都觉得心绪翻涌。
无暇的白雪和蔚蓝如洗的天空也掩盖不了的黑暗过往,山风凄厉,就似无谓死在这里的冤魂如泣如诉。
阴谋与背叛交织成网,当年的张起灵孤身一人求助于九门,被利用直至身陷囹圄,格尔木疗养院的一切冤孽,这里就是起点。

又折腾了将近一天时间才到了当年那座悬崖之下,灰黑色的石灰岩壁一眼望去千疮百孔,就像无数阴冷窥视的眼睛。
准备妥了装备,没多做耽搁,解雨臣便施展功夫攀爬上去。他的这一套飞檐走壁的本事,自然是得了九门二月红的真传。
据说二爷的夫人三十岁出头上早逝,他虽变得浪荡不羁流连于勾栏院中,却再没续弦,三个儿子也似没过多操持他的倒斗行当,大概也正因此几乎没被卷进后来的事件里去。
于是二月红名头最响亮的嫡传弟子,倒成了解家的人。自小明里学戏,暗里练功,解雨臣倒当真不辜负二月红的栽培,如今也出落得响当当堪得起二爷传人的名头。
饶是解雨臣功夫了得,上到崖顶也用了小半天时间。
待把几条攀爬绳索固定妥当,又把安装好的“巢”吊了上去,便轮到吴邪上山。他虽没什么功夫傍身,不过作为普通的攀岩登山者,基本的技巧倒都会,体力也算过关。
解忧和另外三个伙计在崖下置起营地,干活中间时不时抬头望望,眼看着吴邪慢慢化作高崖上的一个小小的人影,直到许久以后再看,就几乎再也分辩不出了。
入夜之后悬崖就变得黝黑一片,抬头却能恍惚看到高悬在崖顶的一点如豆灯火。而他们在悬崖下小小的营地,仿佛随时都会被倾塌下来的黑幕挤碎。
几个人守着劈啪作响的营火,听四周密林里传来的夜枭叫声,一面抽着烟低声闲聊一面锄大D。
解忧打牌也打得心不在焉,虽说傍晚时分已经用对讲机联络过上面,说是都已经安全到达,可在这么个凶险的地方,后面的情形,谁又知道会是个什么样。

如此无事过了两日,解忧悬着的心刚刚松下来一点,在第二天的夜里却突然出了状况。
他在守夜时到旁边的树后放水,一回来便看见一个睡眼惺忪的伙计从睡袋里探出半个身子,正拿着对讲机在通话。
对讲机里面传来的声音正是吴邪,他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很大,掺着惊慌的气喘声又异常嘈杂,解忧在一旁也听得清楚,吴邪语气焦急,让他们赶紧上来人帮忙。
解忧一把夺过对讲机,利落的应了一声好,便立即穿齐了装备,又抄了匕首别在腰间,挂上绳索就开始向着悬崖顶上那一点微弱火光爬去。
这是一段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夜黑得好像已经摒弃了一切光线,崖上四处生长的树丛草棘总是没办法避开,不时劈头盖脸便刮上来。
能够攀爬借力的落脚点看不清楚,他像是一个行在异空间里的人,上下都不着边际,只有头上一盏灯在岩壁上照出一小圈模糊光晕,在深夜凌冽的山风里几乎也被吹得四散淡去。
直到上至了半山腰的高度,才有一轮明月皎洁的破出云层,把一整片陡峭崖壁照得豁然开朗,夜空下天际的云海几乎都在飘在脚下。
解忧看了看夜光腕表,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钟头。
他累得几乎虚脱,却不能停下来,他的脑中不再思考着种种猜测,只一心想着救人这一件事情。
等他终于上到崖顶那处山洞,天都已经破晓。
体力透支得厉害,他是憋着一口气才攀到了那个山洞前的石台,上去一眼看到,吴邪和解雨臣两人都好好的坐在洞口的岩石上,解忧久久绷紧的精神,忽然一个放松之下,差一点就昏倒过去。
他跌坐在地,大口喘着气,解雨臣上来一把将他搀起来,问他怎么样。他摆摆手,就着瘫在地上的姿势,拔出腰间的水壶猛的灌了一大口,又呛得咳嗽了一阵子,才终于把这口气给喘匀了。
这才看清楚,地上一大滩血,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好在精神都还算不错,哪一个看起来起码都比他现在的样子还强些。
吴邪对于把解忧这么连夜的叫上来又搞得虚惊一场很有些抱歉,可是对着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客套话,解忧便也没和他多说,只大致问了之前的情形,才知道这里正是当年老九门发掘的那个机关洞,而且里面确实凶险异常。
解忧虽然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个凶险法,可是毕竟有伙计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当着吴邪的面也就不好跟解雨臣再多问,免得逾了规矩。
他帮着两人吊上悬崖的“巢”中,便立刻下山去准备药物和补给了。
又是两日无事,解忧在这两天一直反省自己的行为失常。
都说关心则乱,当时自己连发生了什么都没问清楚,又到底是在担心着什么。
或者应该说是担心着谁?解雨臣还是吴邪,说不定两个都有。
从小被他背在背上的解雨臣,当年小小的孩子对他那么依赖,还有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双胞胎弟弟,明明恨着却总不自觉的想去保护。
到底他是将解雨臣当做那个没见过的亲弟弟来爱护,还是因为解雨臣,让他没办法不去关心自己真正的弟弟吴邪?
这些问题没法想得清楚,人最难看清就是自己的内心。
解忧掸掉了手上的烟灰,接过联络人手里的牛皮纸信封,来自巴乃的邮件,如果有了关键的进展,也许此行很快就能结束。



楼主 mona_xixi  发布于 2012-03-24 23:38:00 +0800 CST  

楼主:mona_xixi

字数:55108

发表时间:2012-03-18 18:0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8-11 16:19:11 +0800 CST

评论数:73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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