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回忆】(现代改篇文)《初级贵妇》

在用餐前,方燕慈又被单独留在书室里。

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的她,比一般同龄的女子尝过了更多人世的冷暖,而相对的,也练就了不畏人、事的胆子。

但如今看来唯有一事例外——她怕他,还该死的畏惧他!

一进到书室里,方燕慈就看见了西泽永琪优闲地躺在靠窗的躺椅上晒太阳,他紧紧地闭着双眸,身上盖着一件织工细致的小被子。

“咳!”轻咳一声,她并不想走近他,但却无法阻断心里冒出头的嘀咕。

这个人太过分了,约了陆叔叔、米兰阿姨、还有她一同吃饭,他们到了,他却优闲地躺在这儿晒太阳,并且还把她一人给叫进书室里来。

没被她的咳声给惊醒,他仍旧紧闭着双眼,动也不动。

见他的模样,方燕慈的心里很生气,于是这次她深深地吸气,将肺部的空气给装得饱饱地——

“唔……”她准备再一咳,但西泽永琪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眸光刚好扫向她,于是她的咳声就卡在喉咙里,让她不舒服地涨红了脸。

“怎么了?进来了也不到我身边来?”朝着她伸出一手,他明知故问。

方燕慈用力的拍了两下胸口,好不容易让气顺下。

“……”她的心里嘀咕着,却不敢不走向他。

来到他的身旁,他很自然就握起了她的手。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看着她,他的眼里有笑意,因为她可爱的模样。

他曾想过,有太多女子可供他选择,为何会独独对她念念不忘?

终于在去年巧遇陆瑀时,他的脑中有了答案——因为他爱上了七年前那个女孩那对一刻也不安分的大眼,还有活泼、淘气的模样。

他身旁有太多对他百般恭谨的人了,所以对于妻子的人选,他不希望她也是个只会对他哈腰的胆小鬼。

见他眼里的笑,再看看他自若的模样,方燕慈胸口的怒火难捺:“喂,你知不知道你很无礼?”

果然是个摆阔的大少爷,否则岂会让准岳父、岳母在餐厅里等着他一人,还让人领着她独自上楼。

这个人自大、自傲到这等地步,难怪姊姊要逃婚去!

“无礼?”永琪仍旧笑笑地看着她,他喜欢的正是这副模样,她的眼里有光彩,不像昨日那刻意伪装的安静。“无礼的是你吧?现在对我吹胡子瞪眼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

他故意逗她,更刻意提醒她,执着她的一手紧紧地握着,感觉着那小小的手在掌中的温暖。

他的手仿佛带着电流,被他轻轻一握,方燕慈便觉浑身不自在。

“我、我……是你先失礼的。”她想抽回手,他却是加重力道,握得更紧。

就说过,这个男人很邪恶的,怎么他的话句句听来,好像都知道她是个替身——

知道?!

刹那间,方燕慈浑身窜过一记寒颤,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你冷吗?”那该死的笑容里有着深深地了然。

冷?现在是夏天耶,还正值大中午的?

“不,这么热,我怎么会冷呢?”燕慈尴尬的笑着,一手还做出搧风的动作。

天啊,谁来救救她,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难应付呢?

现在她敢肯定的说,姊姊一定是被吓跑的!

“热?”永琪终于站起了身,拉着她的一手仍旧没松放的打算。“既然你热,要不要我让人将冷气再开强些?”

他又明知故问,噙于嘴角的笑意让人很想上前去痛殴他一顿。

“不,不用了。”她水滢滢的大眼对着他,嘴角微微抽动,猛力吞着心里大大小小的咒骂。“不热、不热了。”

微笑、微笑,对,她的脸上得保持着笑容,否则一会儿肯定会破坏了姊姊的形象。

瞧着她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永琪忽然伸手勾起了她的下颚。“既然这样,我想,你肚子也饿了吧?不如我们吃饭去?”

他终于提到了今日的重点,约他们来,不就是要一同吃饭吗?只不过他无礼的将陆叔叔和米兰阿姨丢在餐厅里。

方燕慈的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私下跟他相处了。“我们吃饭去吧!”

没事老端着我的下巴干嘛?拜托,快收回你的手,放开我吧!

盯着她的脸,他紧紧凝视着她的眼。“你真的没什么事要告诉我?”关于她不是陆瑀一事,他希望她能亲口坦言。

“什么事?”方燕慈不明所以。她该告诉他什么事吗?

看着他的眼里耀动的黠光,方燕慈的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耸肩一笑,他的大掌轻抚过她的颚线,再缓缓抚触过她的耳窝后,终于松手放开了她。

那带电的手指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让燕慈的心悸动着、狂跳着,另外她也一遍遍地咒骂着自己没用,居然轻而易举就受到了他的诱惑。

“我们吃饭去吧!”他走到沙发旁,一手捞起被闲置于上头的西装外套,然后态度优闲地又回到她的身旁。

“喔。”燕慈应了一声,微微蹙起细眉来。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3 17:23:00 +0800 CST  
他真的是个让人难以摸透的男人,方才的话中话,令她紧张的怕乱了阵脚,而暴露身分;但现在的他看起来,又和悦地似乎没提过方才的事。

“走吧!”他一手拿着西服,一手牵起了她手往外走。

来到客厅,他忽然停下脚步,侧过身来看着她。“我差点忘了,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握着她的手忽然松了开来,探进西服的口袋里摸了摸,满意于寻到的东西,他俊脸上扬起一抹笑。

“这个给你!”拉起她的小手,他神秘兮兮地将手中握着的东西塞入她的手里。

“什么?”燕慈的脸上有着惊讶,她想低下头来看。

“答应我,先放到小皮包里,回去后再看。”他主动帮她拉开了一手握着的珠花小包包,要她将手里的东西往里放。

燕慈只愣了一秒,就乖乖地将手里的东西放了进去。

“是什么东西呢?”她抬头问。

虽然她想偷看,但却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因为那又有违大家闺秀的风范。

“别好奇了,你会喜欢的!”他的手在她的鼻头上轻轻一捏,一副宠溺的模样。

他亲昵的动作令燕慈粉嫩的脸儿蓦然一红,她赶紧低下头来,在心里嘀咕着一大串的咒骂,然后无意识的随着他一步步往外走。

才又走了几步,他的声音便在她耳畔响起。“小瑀,其实我的性子一向容不下别人对我有所欺骗。”

“啊?”骗!她神情一怔,刷地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他。

他修长的指轻轻抚触着她仍旧绯红的脸蛋。“你例外,只有你,会是唯一的例外。”不给她任何回应的机会,他侧头吻上了她。

时间分秒的经过,他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激烈,燕慈的脑中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他方才说了什么吗?他知道她是假的、知道她骗了他吗?


一顿午餐下来,并没有耗去太多的时间。

很意外地,在餐后,西泽永琪即让人送燕慈和魏米兰回陆家去,而独自留下了陆光一人。

客厅里锦缎的沙发上,两人对坐着,而言刚则是端着茶走近。

放下茶后,言刚收到西泽永琪的暗示,很快地退了出去,偌大的客厅中又只剩两人。

“我想,也许我该称呼你一声岳父大人。”永琪先开口,他端起桌上的茶杯,递到了陆光的面前。

“不敢、不敢。”飞快伸手接过那杯茶,陆光的态度卑微极了。

能跟西泽家攀亲,可是三生有幸!光想到往后可能带来的商机,还有因姻亲关系而获得的无形保障,陆光的心里早已乐不可支。

看着他,永琪的眼里似乎另有所思。“也许岳父你听过,我一向善待我的家人。”他脸上的笑看来自然,但隐藏于其后的,却是即将到来的风暴。

“是,是……”陆光一个劲的点头,当然没嗅出他的话中有话。“关于你对家人的好,不仅是日本的商界,就算是台湾商圈,也无人不晓呀!”他竖起拇指,大肆赞扬。

西泽家传至目前这代为止,大家都知晓真正掌权者是西泽永琪,至于其他旁系、嫡系的兄弟,做得也只是辅助的工作。

但大权在握的西泽永琪从不吝啬,不论是资金或人才上的辅助,只要是有亲人想脱离财团独自创业,他绝对在背后支援。

“是吗?”他轻轻地笑着,依旧让人瞧不出心思。“没想到大家对我这么了解?”

“我想,是一种崇拜吧!”呵呵地笑了两声,陆光已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可能获得的好处。

睨了他一眼,永琪顿觉那笑声挺碍耳。“不过——不知道在台湾有没有人传说过,我不喜欢被人欺骗?”

“欺骗!”陆光一愣,神情中闪过一丝错愕,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满脸的笑意,将心中的震惊掩饰的很好。“有谁敢欺骗你呢?”

陆光不断地自我安慰,对于儿子和养女私奔一事,他已掩盖的很好,消息是不可能外传,所以没道理西泽永琪会知道。

看着他脸上的笑,西泽永琪的心里有着满满的厌恶。

“陆先生,恐怕你的一对儿女,已跑到欧洲的某个地方躲起来了吧?”出其不意,他忽然脸色一变,冷声说着。

欧洲!一对儿女?!

他、他已经知道了!?陆光吓了一大跳,脸色刷地惨白。

“嗯……我……”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应答。

咚地一声,他的一颗心直往下沉,陷入深沉的恐惧泥沼之中。

“西泽先生,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脚一弯,他突地跪了下来。“其实情况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小瑀她、她只是有‘婚前急躁症’。”算了,豁出去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得先掰出个道理来。

“她是因为还没做好嫁给你的心理准备,才会一时想不开跑掉的!”低着头,陆光微皱的额上已开始淌出豆大的汗珠。

早想过方燕慈是靠不住的!

虽然有一模一样的外表,但一个是他调教了十几年,是上流社会名人、公子哥人人赞扬的未来贵妇;而另一个则是街边逞凶斗狠的小太妹,想当然尔,将两人一比,简直是如云比泥,岂能鱼目混珠?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3 17:25:00 +0800 CST  
而惨的是,也许一开始他就不该拨着让方燕慈冒充陆瑀的如意算盘,现在让西泽永琪给识破了,可能即将大祸临头呀!

“住口!”西泽怒永琪喝一声。

他略眯起眼来睥睨着他,嘴角绽着不协调的笑。“婚前急躁症?”闷闷地笑了几声,他异常缓慢地端起桌上的茶,优闲地喝了一口。

这个人,已东窗事发了,居然还想骗他?私奔就是私奔,居然还硬给掰成“婚前急躁症”?

颤巍巍地,陆光抬起头来看着他,果真闭了嘴不敢再往下说。

看着他,永琪放下了茶杯,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想挑明的告诉你。”他站了起来,背对着他,走了数步。“就算你把陆瑀找回来,我也不会要她了!”

是的,一开始他要的就不是她,只是将她误认为是方燕慈。

“西泽先生、西泽先生,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抓住机会,陆光还想反驳。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的完美计划、他的企业版图、他的精心谋略,全都毁在那两个死丫头的手上。

西泽永琪转过身来瞪着他,目光犀利。

“我说了,我不会要陆瑀了。”他语气凝重地重申了一次。“而我也希望你明白,在我或西泽家的身上,你捞不到任何的好处。”

“你……你的意思是,婚、婚约解除了吗?”任再笨的人也能听得懂他的话意,何况陆光一向以老谋深算而沾沾自喜。

唇瓣轻轻地勾起一抹笑,看着他,西泽永琪缓缓地走到他的身旁。

“不,婚礼照常举行。”他略弯下腰来,在他耳边一字字说着。

“照常举行!?”陆光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是的,照常举行。”看了他一眼,西泽永琪打直了腰杆,走回了茶几旁,又端起了他的茶。“只是,婚礼不在台湾举行,我会直接在日本迎娶她!”

“她?”她是谁?这下陆光发觉自己真的完全听不懂。

“我要娶燕慈!”见着他眼瞳里的问号,永琪干脆直接说明。

“方燕慈!”果然,陆光被这答案惊震得久久合不拢嘴。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他耳误,高贵有才气还富可敌国的西泽永琪,怎可能看上一个街边的小太妹,而放弃了他训练了十几年的高贵千金小姐?

“是的,我要娶的是燕慈,。”一直以来皆是如此,他的初衷从未改变。“我不希望你将我已识破了她替代陆瑀一事告诉她。”放下茶杯,他偏头想了下。“我会把燕慈带走,而且我希望你明白,表面上,我还是娶了你的女儿。”

这是最省事的法子了,对于家族那边,他也有了很好的交代,不会因为燕慈的身世背景,而产生反对的声浪。

当然这不表示他会担心家族里有人会持反对意见,只是纯粹为了节省麻烦,不用耗太多心思在这问题上。

“娶了我的女儿?”对于西泽永琪的话,他还是不懂。

“表面上。”西泽永琪再度强调这三个字。“一会儿后我会让言刚送你回去,然后接燕慈过来。”

“把燕慈接过来?”为什么?难道他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小太妹?

真是狐狸精,两个狐狸精!

大的拐跑了他的儿子,而小的,则是抢走了他相中的乘龙快婿。

“别想利燕慈从我身上捞到任何好处。”看着他,他似乎一眼就望穿了陆光心里的盘算。“她不是那种女人,而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陆光低头默默不语。

“如果你想保有你的企业体的话,记住我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又看了他一眼,永琪似乎觉得厌烦了,他随即转身,将言刚给唤来。

看着他的背影,陆光的心里波涛汹涌。

他实在很难咽下胸口那口气,他的计划、他的美梦,难道就如泡影般消失了吗?

不,他不甘心、不甘心呀!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3 17:26:00 +0800 CST  
第六章


回到陆家,跟魏米兰简单交谈之后,燕慈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回到了她暂住的卧房。

颤抖的手轻轻地拉开了珠花包包,她的心里有着无限的好奇,而隐藏在好奇的背后,却又有抹不着痕迹的害怕。

西泽永琪会送她什么东西呢?

瞧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让她一顿饭吃下来,根本食不知味,整个心思全放在了珠花包包里。

站在梳妆台前,燕慈略眯起眼瞧着已被打开的珠花包包,而里头的东西则因一旁立式灯具的光线,闪着耀眼的金黄色光晕。

该不会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吧?

燕慈忍不住这么想,如果真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一会儿后就直接交给米兰阿姨好了,毕竟这东西是送给姊姊的,不属于她。

伸手进包包里,她终于掏出了那闪着金光的东西,下一秒钟,燕慈愣住了。

她不敢相信地干脆将珠花包包里头的东西,一古脑儿的全往梳妆台上倒。

除了一包面纸,和一些铜板之外,另外几个和她手里握着的包装一模一样的东西,在桌面上滚了几下后,完全停了下来。

她伸出细细的手指,一颗颗的拾起它们,然后捧在手心里看得发呆。

他居然送她太妃糖!?

燕慈忍不住挑出其中一颗,剥去糖衣之后,将糖果直接含入嘴里,那甜得可以将人融化的幸福味道,为她的唇瓣带起了一抹满足的笑。

是巧合吗?他居然知道她喜欢太妃糖?

别好奇了,你会喜欢的!

燕慈想着他将糖果塞入包包时对她说过的话,他的态度、神情,是那么的肯定,仿佛他早已对她非常地熟悉,包括她的喜好和一切。

一想到这儿,燕慈的心口倏地翻腾着一股暖流,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从小到大,她在孤儿院里长大,是一个被抛弃的人;除了院长、丽黛和在八岁时被人收养而与她分开的姊姊之外,她不知道居然还有人会关心她,会愿意花时间来了解她。

含在嘴里的糖果慢慢地融化,那一点一滴的幸福滋味围绕着她,温暖了她的心房,而心房里也很自然地烙印下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珠花包包里的糖果还没吃完,燕慈就莫名其妙地又被接回了饭店。

她实在无法了解西泽永琪的脑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走出了电梯,踩在长毛地毯上,她的心里错综复杂。

然而接下来的所有动作,就如她第一次在这饭店里见他的情况一样,言刚领着她,推开客厅的门,穿过客厅走向书室,然后在书室前停下了脚步。

门被轻敲了三下后,门内传来西泽永琪不疾不徐的回应声。

言刚推开了门让燕慈往内走,然后再轻缓地合上门。

看着门扉缓缓关上,燕慈站在门前没再往前走。

她一对水潋的眼瞳在室内绕了圈,不意外在窗前寻到了西泽永琪的身影,而他正背对着她。

看着他的身影,燕慈不禁想起了珠花包包里的糖果,那糖果含在嘴里的感觉是暖暖甜甜的……

从小到大,除了姊姊、丽黛和孤儿院的院长之外,他是第一个真心关怀她的人。

但,燕慈却又矛盾地不敢肯定,他的关心真是给她的吗?如果让他知道她只是一个冒牌货,是姊姊的替代者,他应该会很生气,也会收回所有的关心吧?

毕竟跟他有婚约,且他真正要娶的人,是姊姊。

“糖果还喜欢吗?”似乎是算好了她的脚步,燕慈才离开门边走了二、三步,西泽永琪就转了过来。

“糖果?”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燕慈愣了几秒。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5 10:58:00 +0800 CST  
“怎么?不喜欢太妃糖了?”他很快来到她身旁,脸上的笑容看来是一派的和悦。

“不,喜欢。”燕慈本能的摇着头,与他接触的目光多了分不自然。收回凌乱的思绪,她在心里痛斥了一遍自己的胡思乱想。

“请问,你派人再把我接来,还有什么事吗?”她小声的说着,尽量让自己维持着一般大家闺秀所该有的风范。

虽然她非常不习惯过这种看似舒适富裕,实则没什么自由的生活,但为了帮助一直疼爱她的姊姊,说什么她都会忍耐。

“我以为你会需要一些时间私下跟陆夫人聊聊。”永琪发觉自己有点不太适应她那副怯懦的模样,两相比较之下,他较喜欢那个活泼、大胆、直接的她。

至于会急着将她接回,也是出于突来的决定。

因为与陆光交谈之后,他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为免夜长梦多,衍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才会毅然决定要言刚将燕慈给接回。

“陆夫人?”永琪愣了下,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口中的陆夫人是谁。“你是说米兰阿……”姨字被含于口中未道出,她忽然发觉自己差点泄了底。

“你是说我妈咪吗?”轻咳了一声,她机灵地马上改口。

那对滴溜的眼真的很吸引他,而水潋眼瞳中所闪过的一丝慌乱,他当然全拦入了眼里,丝毫也没有错过。

“是啊,毕竟你们是母女嘛。”没拆穿她,是因为希望她能亲口对他说出。“所以,我想在你们分开前,应该是有许多话要说的。”

“分开?”他的话果然让燕慈吓了一大跳。

“是啊!”他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故意捉弄的黠光。“对了,我差点忘了——我想你父亲一定还没来得及将消息告诉你?”他卖着关子,明知故问。

言刚送回了陆光就直接将燕慈给接回,当然没给两人有任何交谈的机会。

“父亲……”喃喃了句,燕慈知道他口中的父亲指的当然是陆光叔叔。“他……该告诉我什么呢?”不会吧?是不是突然又有什么事被决定了呢?

看着她,永琪忍住了眼里的笑。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状似轻松的说着,其实很期告待一会儿后她眼中所会呈现的惊讶。

总觉得这刻意压抑的高雅很不适合她,她应该是天真、活泼、又有些叛逆的,唯有那样的举动,才搭她那对灵动的眼。

“是什么事呢?”他越是一副无事样,燕慈的心里就越紧张。

屈指算算,与这个男人虽然才见过几次面,但她知道掩藏于那张看仅和善俊朗的脸孔下的,绝对是一颗邪恶的心。

“我们的婚礼如期举行。”看了她一眼,他仍旧轻松地说着。

忽然伸来一手,他主动取过燕慈的珠花包包,打开后低头寻找着里头的糖果。

“只是这样吗?”根本不在意他拿走了太妃糖,燕慈心中比较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他的态度越轻松,就让她觉得事情断不可能这般简单。

扒开了糖衣,永琪将一颗糖果含入口中,顺便再将珠花包包推回到她的手里。

“对呀,就是这样。”口中甜蜜的滋味就如眼前的她:“不过,我取消了原本要在台湾举行的典礼,改成如期在日本举行。”

本来想在台湾先办一场婚宴,再回到日本举行结婚典礼的,但如今她既然不是陆家的女儿,也就没那个必要了。

“取消了?”一听到在台湾的典礼取消,燕慈心里反而大大地松了口气。“就这样而已吗?”她小心地确认着。如果真只有这件事,为何她心里会隐隐感到不安呢?

“不在台湾举行婚礼,你会感到失望吗?”永琪岔开了话题,眼里虽有着试探,但嘴里跟心里却是甜滋滋地。

燕慈摇了摇头,看着眼前嘴里含着糖果的他,开始有些迷惑起来。

她不知道他也喜欢太妃糖?而现在眼前的他,看来也不像前几次见到的他,很难说出心里的感觉,虽是同一张脸,但看来却让人轻松。

“不失望?”见她摇头,他伸手将她拉近。

“当然不会。”燕慈小声的说着。

蹙着眉,她开始觉得头疼,因为这个男人很难了解,他似乎有许多面——时而威严、时而无伤、时而邪气,却又时而让人觉得安心。

这样的他,让她畏惧,却又不得不承认,也别有一番吸引力。

“真是这样就好。”他的双掌无预期地端起她的脸,双眸紧紧地凝视着她。

他的气息贴得好近,近到令燕慈的心头发颤。

“是、是,我当然不会在意。”被看得心慌,燕慈甚至可由他黑白分明的眼瞳里见到自己的倒影。

想必此刻她的脸蛋,已红得可媲美蒸熟的虾子了吧?

“听你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他更恣意地贴近她,直到他的鼻头快点到她巧挺的鼻。“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伯父已经答应,让我先行将你带回日本。”无预警地,他突然抛下这句话。

“啊!?”燕慈张大了嘴,因为他的话。

他要先行将她带回日本!?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5 11:26:00 +0800 CST  
燕慈的脑中警铃大作,突来的消息就如一颗巨型的炸弹,炸得她的脑细胞暂时无法思考。

“你何时要回日本?”她脱口一问。

没来得及回神,他的俊脸已在她眼前放大,没有预期的答案、没有回应声,他的唇已吻上了她。

甜蜜的太妃糖在两人的嘴里来回的被传递着,然后是他滑溜的舌、他嘴里甜甜的气息,他吻着她,既热情且火辣,直到整颗糖果在两人口中慢慢地融化……


夜深了,大地一片沉静。

偌大宁静的书室里,只剩永琪和言刚两人。

“明日你搭最早的一班飞机,先行回日本去。”他的心情看来十分愉悦,眉宇间透着明显的笑意。

“大少爷要我先回去?”言刚吓了一跳,突然拦起的眉,泄露了他不想独自离去的心情。“我……”他想说不能从命。

记得上一回失职,是七年前,因一时好心在街边救了只流浪狗,并将它送到动物医院;谁知回到饭店,却将大少爷给搞丢了,还害他差点陷入一场危险中。

“你想告诉我,你不放心对吧?”永琪了解他的心思。

“大少爷。”言刚不敢继续往下说,为了这事,他已被训过了多次。

“其实我要你提前回去,是有事要你去办。”看了他一眼,永琪转身往窗前走了几步。

“少爷要我去办何事?”这几年他大多紧跟在永琪的身旁贴身保护,已很少单独行动。

“我要你到京都去,把良子先行接回住处。”转回了身来,他说出了这几日来的反复思考。

“良子小姐?”闻言,言刚刚毅的脸上有着不搭的怔愣。

早川良子,京都只园最有名的艺妓。

她和永琪间因为一直有着密切的往来,所以在上流社交圈中,也曾谣传过两人的关系绝不单纯。

“嗯。”轻轻地应了声,对于言刚脸上不搭的表情,永琪并不以为意。

“大少爷真的打算接她回去吗?”言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主人的私事虽不是他所该过问,但几个小时前,不是才决定要将方燕慈小姐接回家去吗?而现在如果又将良子小姐给接回,恐怕不是很恰当吧?

“是。”见他一副支吾模样,半点也不像平日的他,永琪略略挑起一眉。“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是……不是。”略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言刚考虑了会终于应声。

“有话就直说吧!”实在看不惯他将话含在嘴里的模样。

“说……”又经一阵思忖,最后言刚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说:“我觉得将良子小姐接回有点不妥。”

以大少爷的身分,若想在外头养一、二个情妇,也是不足为奇。

但目前,少爷和方燕慈小姐的婚期已近,若将良子小姐给接回,想想将两个女人同摆在一个屋檐下,不出乱子才怪。

“不妥?”瞟了他一记,永琪已了解言刚心里多余的担忧。“不会有任何的不妥。”

关于外头那些传言不过是谣传,而他也早已听过,因为从不在意也就不想去澄清。

言刚将西泽永琪的否认视为自信。大少爷对于任何事总是自信满满,所以他想,在男女关系上也一样吧?可是……

“大少爷,我之所以会觉不妥,是因为考量到了方燕慈小姐的立场。”他是个忠心的属下,既是忠心即应该说出实话。

由过往几年少爷口中所述,再加上这几日来的观察,他不认为方燕慈小姐是个能容忍其他女人与她共享一个丈夫的人。

“考虑到小慈的立场?”永琪挑起一眉来,他的表情看来似笑非笑。“言刚,你该不会也跟外界一样,认为我跟良子有什么吧?”他故意一问,其实言刚的表情,早巳说明了一切。

“我……”言刚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只好维持着沉默。

“去吧,照着我说的去做就对了。”又望了言刚一眼,永琪轻轻一笑,转身准备离去。

接回良子,其实有他的用意。

他想改变燕慈,至少在表面上看来,让她成为一名绝对的淑女,但他却又没时间完全陪着她,所以他才会想起了良子。

良子的个性温婉,而且受过良好的训练,言谈举止间无不流露着高贵的气质。所以,他想由她来代为看着燕慈。

毕竟这几日下来,光看在眼里,他就不得不为燕慈感到难过。

她那不自然的神情跟举止,简直僵硬到可与石膏像媲美。

而他当然不喜欢这样的她,最重要的是,他也不希望她在自己的家人面前出糗,毕竟她将是西泽家未来的少夫人。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5 11:27:00 +0800 CST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已过了数个钟头,燕慈仍旧半分睡意也没有。


事发突然,令她措手不及。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她被强行留下,现在别说是找丽黛谈心事,连陆家她恐怕都无法回去。

揉了揉眼皮,她翻个身以手肘抵着头。

“真是烦。”她忍不住的嘀咕,心思一动不觉就想起了他。

他果然是个恶魔,是个可怕的男人!

想想他恣意的吻……才见了他三次,他每次都吻她,还一次比一次激烈、可恶,似迫不及待想履行当丈夫的权利。

想起了那颗在两人口中缓缓化掉的太妃糖,燕慈的脸蛋又蓦然一红,她伸手掩住双颊,深深地叹息。

“完了,我真的完了!”双眼盯着天花板,她自言自语。

姊姊没找到已够让人心烦的,现在连陆叔叔也无法将消息传给她,而她还得二十四小时跟那个男人相处在一起——

再这么下去,她怕姊姊还没找到,她就会先被人给吃掉!

他盯着她瞧时黑眸中的热力、他的吻、他恣情的抚触、还有高超的挑逗技巧,在在都显示出他对她的渴望。

虽然目前他还保有一丝君子风度,没真对她做了“那件事”,但谁敢保证未来不会呢?毕竟在名义上,她是他的未婚妻呀!

“不想了、不想了,越想我头越痛!”在床上翻来滚去,燕慈逼着自己赶快闭上眼睛。

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她最担心的并不是上述的那些,让她感到害怕无助的,是她自己的行为。

因为她居然不讨厌他的吻,还一次次让他肆意的吻着她,甚至深陷其中。

虽然想找借口,想说那是因为她是他未婚妻的假冒身分,而不能去拒绝;但真是如此吗?

恐怕燕慈自己的心里比谁都清楚,若她真讨厌那个男人,早就出手给他几拳,把他打成熊猫,而不是让他一次次得逞。

唉!怎么办?该怎么办呢?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


“什么事让你越想越头痛?”无声地推上房门,永琪一进到卧室里,见到的就是躺在床上,瞪大着眼睛发呆的燕慈。

他突来的声音,着实吓了燕慈一大跳。

“啊!你?”她紧张地差点由床上一跃而起。

这么晚了,他还到她的卧房来,该不会是……是想要行使他该有的权利吧?

见她紧张的模样,永琪就忍不住想逗她。

“我来看看你睡得惯吗?”很快来到她身旁,他半点不以为忤,自若地在床铺上坐了下来。

挪了挪身子,燕慈双眼紧紧盯着他,将脚跟身子往床头缩近了些。

“惯,怎么会不惯呢?”她僵硬的笑着,脸上的笑纹可比哭还难看。

“是吗?”他看着她,挪了下挺直的身躯,黑眸中熠熠火光泄露了心里对她的渴望。

这个小女人还真是嘴硬。都几点了,窗外的月儿恐怕都已上了中天,她还没入睡,居然说自己睡得惯?

“是、是啊。”燕慈猛点着头,怀疑起自己何时竟变得胆小了。

他那对熠熠发亮的黑瞳。光盯着她,燕慈就觉浑身不自在,不仅口干舌燥,身体里热气奔腾,仿佛几万伏特的电流从头到脚来回流窜着,让她慌乱又不知所措。

弯着腰,他倾身贴近她。

“你热吗?”他眼尖地发觉了她皎洁额上的汗珠,想伸手去揩掉,燕慈轻巧地闪了开。

“不热!”她异常肯定的说着,双眼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她真是没用,居然紧张到流汗——天啊!真丢脸。

“可是,你在流汗呀?”他的眸光非但没拉开,甚至紧紧盯着她的额头。“要不,我将空调再调冷些?”他似乎是喜欢上了逗她的感觉。

他当然知道她额头上的汗滴并非是因为室内太热,而是两人贴得太近,还同躺在一张床上的关系。

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作势起身,准备要去调整室内的空调。

“不用了!”燕慈的双手在被单下交拧着,开口喊住了他。

他的眸光中透露着戏弄,她知道了他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会想娶我呢?”于是她赶紧换了个话题。

这阵子,由陆叔叔的口中,她或多或少了解了些关于他的背景。像他这种男人,多金、年轻、又英俊,要什么女人没有呢?为什么会执意要娶姊姊呢?

“为什么娶你?”他重新坐了下来,眸光锁在她的小脸上。

这个小女人居然问他为何要娶她?

是呀,以他的身分地位,多得是想投怀送抱的女人,为何非得她不可呢?

其实理由很简单,因为他的心坎里早就烙印着她,那夜在月色微晕下,站在红砖墙头上淘气呐喊的女子。

“因为我喜欢你!”他伸手轻抚着她完美的颚线。“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也许我就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你。”

是的,是这个原因,否则他又怎会将她镌印在心里呢?

突来的告白,震得燕慈不知所措。

但,她该高兴吗?她又高兴些什么呢?他口中的她,指的一定是姊姊。

“我、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我!”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5 11:28:00 +0800 CST  
她的心里复杂又矛盾,闪烁的眼避开了他的凝视。

心里酸涩的滋味正在酝酿、在形成,有生以来,她首度尝到了妒嫉的滋妹,她好妒嫉姊姊!

“现在你知道了!”抚动的手强悍地端起她的脸,他的唇再度贴近她,不想压抑心里对她的渴望,因为没有必要。

天啊!他、他又要吻她了吗?

“我、我……”燕慈发觉喉头异常干涩。“我觉得婚前性行为,不应该……”无法将话完整说完,她已抖得不像话。

虽然她不知道他和姊姊间到底已进展到何种程度,但仅剩的理智拼命的警告她,要喊停、赶快喊停,否则一会儿后绝对会发生“那件事”!

“婚前性行为?”倏地将俊脸拉后,他眸光熠熠的看着她。“我已经用了一年的时间等你,现在没必要了!”

她的小妻子居然想跟他讨论起两性关系?

她该不会认为,他跟真正的陆瑀之间有什么吧?

“用一年?”燕慈偏头想他的话意。

“对呀,过去的那一年,我甚至连亲都没亲过你,你说……”他故意停顿,只是想巧妙的让她知道,他跟陆瑀之间,没有过任何男女关系。

如今,他却也很庆幸从未碰过陆瑀,否则现在他与燕慈之间的关系,会变得复杂,不可能进展的如此顺利。

“你说,你是不是该补偿、补偿我?”除了俊脸重新贴近,他一翻身,甚至将她给压在身下。

“你没亲过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话令她心喜。

没心思在意他挑逗的行为,燕慈的脑海早已被他的话给塞得满满地……他跟姊姊之间是清白的!

“是啊!”不安分的手,不知何时已抽掉了她复身的薄被,贪婪地攀上了她胸前柔软的浑圆。“所以,你说,是不是该补偿我长久以来的等待?”

掌心下那柔软的圆丘令他血脉偾张,他甚至可感觉到上头嫣然的红莓已为他挺立绽放,光想到她纤盈的身子,他腿间的男性已很自然地挺立叫嚣。

他是那么的想她、爱她,连他自己都大为吃惊。

或许那一夜的巧遇,不仅让他对她念念不忘,连带也摄了他的魂魄,让他的心里只容得下她。

“补偿?”他的掌心传导着阵阵的热力,惊人的电流经由他抚触的那点,猛地奔窜于燕慈的体内。

“我、我……”燕慈想拒绝,无奈一开口,她的嘴里只能发出含糊的单音,搭着细细的喘息。

那娇媚的模样,无疑是最佳的催情剂,不再给予任何反驳的机会,永琪一低头,即狂吻上了她的唇。

过多的等待是磨人,更容易令人陷入疯狂,如今他要她,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唔!”他的吻太急、太狂、太霸道,燕慈几乎喘不过气来。

脑中朦胧一片,意识一黏一滴的被抽离,青涩的她,只能顺着本能反应,随着他高明的挑情动作,献出自己……

他扬起头来,动作熟稔地褪去了她的衣服,炽烈的眸光仿佛早已一遍遍地爱过了她。

“没人能阻止我要你,因为你早该是我的!”再度低下头,他的吻沿着她的颈线一路下滑,吻过她的颈子、纤细却明显的锁骨,逗弄着双乳上甜美的嫣红。

“啊……”燕慈轻轻地颤抖,柔柔地细吟,因从来不曾领略过的愉悦,身子被深深挑起火热。

“你是我发现的精灵,月光下的精灵。”吻过她平坦的小腹,他轻易地撩去了她下身的遮掩,强悍的双手扳开了她紧夹着的双腿。

月光下的精灵?

月光下?他跟姊姊首次的巧遇是在月光之下吗?

她心里的酸涩又不受控制的冒出头来。

不过,永琪没给她太多分心的时间,他很快地埋首在她的双腿之间,修长的指拨开那层层花瓣,灵动的唇舌舔吻过上头滚烫的露珠……

“……”过多的欢愉,令生涩的她无法承受。

燕慈轻喘着,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不要、不要了……”她摇着头,害怕体内一波波被挑起而奔腾的热流。

她的甜美、她的湿润,在在都显示着,她已为他准备好了。

他抬起头来,暂时离开了她的身子,飞快地除去身上碍事的衣物。

说不出体内暂时获得的平静是空虚,还是心安?燕慈缓缓地睁开眼来,正好对住了他精壮的身躯、迷人的肌理,还有腿间吓人的象征——

蓦地刷红了脸,她赶紧将视线上移,却对住了他灿烂慑人的目光。

“从今夜起,你是我的妻子了!”他重新压复上她柔软的身子,挤身在她的双腿间。

当他的吻再度降临,甜蜜的热流也随着他的推送,深埋入她生嫩的体内……

那天夜里巧遇的淘气精灵,终于完全属于他!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5 11:29:00 +0800 CST  
第七章


睁开眼的刹那,当阳光调皮地在燕慈的眼皮上跳舞,她却愕然地发现,放眼所见皆是陌生。

这个房间不是她昨夜睡的地方!

床单不一样、床铺不一样、窗子不同、室内的摆设也不同……

来不及思考,更没时间细想,她反射性地由床上一跃而起。

一低头,她却很快地发觉了自己身上完好如初的衣物,现在唯一不变的是她身上的衣服,绝对称得上是穿戴整齐——

“啊!”尖叫一声,燕慈脑中倏地浮现了昨天夜里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切。

是梦吗?昨天夜里她和西泽永琪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吗?否则她怎会穿得整整齐齐地,躺在这房间里睡觉?

“妈的!我的头好痛。”咕嘀了声,燕慈蹙起了一对细眉。

隐约间,她知道那一切不是梦,因为双腿间的酸疼正在抗议着昨夜的放纵。

“完了,我真该死的把事情搞得越复杂了!”低咒完的她,很快地回神。

昨夜虽然不是她主动,但是她完全没有拒绝,不仅热情的回应,还在他的怀中娇啼不休……

她真是个浑蛋,真该死!燕慈一遍遍地责怪着自己,这下她可货真价实的将姊夫给玷污了,她怎么可以跟姊姊的男人……

“喔!”她将脸埋在柔软的床铺上,恨不得挖个洞将头给埋进去。

一会儿后,她终于提振起精神,面对现实——视线在室内绕了一圈,然后很快地跳下床,赤脚在室内走着。

这是哪儿?而他又去哪里了呢?

正当燕慈一头雾水时,卧房西边的日式拉门被人缓缓地拉了开来——

“少夫人,你醒了!”蹲在门旁的是个年龄看来约莫六十岁的老妇人。

一进到屋内,她态度恭谨地蹲在地上,直到缓缓地合上了门,她才起身来到燕慈身旁。

“你是?”看着她梳得整齐被高高绾起的黑发中掺着瑞雪般的白色发丝,夏霁即觉得自己承受不起她恭谨的态度。以年龄论,她当她的母亲已绰绰有余,又怎可接受她卑屈的礼节。

“我叫樱子,是这宅子管家的老婆。”也是这宅子里能说中文的其中一人。

她和先生福郎,原是在西泽老家里服侍老夫人的,后因为大少爷离家独居,老夫人不放心,才让两人也跟着住到新泻来。

“樱子……”嗯……她该称她阿姨、婆婆、还是奶奶?燕慈偏头想了下。

不管了,先问出心里的疑问重要。“请问,这是哪里呀?”

“少夫人?”樱子露出一脸的诧异,不会吧?少夫人是睡昏头了吗?否则又岂会不知道这儿就是大少爷的住处?

“少夫人?!”这次燕慈可听得清清楚楚了。她……嗯……这位樱子婆婆,称她为少夫人?

“我想,少夫人你可能睡过头,所以有点晕了!”睡了将近一天的人,是有可能一时反应不过来。

“大少爷抱着你回到家时,差不多是中午时分,而现在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她好心的解释着,甚至走到了卧房的另一边,拉开了通往庭院回廊的拉门。

随着屋外的景致映入眼中,这次燕慈惊愕得忘了将嘴合拢。

梦?她还在睡梦中吗?

天!由这角度往外看,一眼就可看出这屋子有多大,光是回廊外的庭园,她即望不到尽头!

“你说什么抱我回来?”她完全是无意识的问着。

这下樱子婆婆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位少夫人是没睡醒没错,否则怎会语无伦次?

“当然是大少爷呀!”不改态度上的恭谨,其实她对燕慈的印象不错。这个千金小姐,没有高傲、难缠的骄纵脾气。

“西泽永琪?”终于会意过来,燕慈喃喃地道。

樱子肯定的点头。当然是大少爷呀,否则还有谁呢?

“嗯……你说,这里是哪儿?”想确定心里的想法,虽然仍旧挣扎着不愿相信。

樱子的眉头皱了起来。“新泻呀,大少爷的住处!”看来,少夫人真的是累坏了,而且还没睡饱。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5 12:34:00 +0800 CST  
“新泻!”燕慈尖叫了一声,赶紧又问:“你是说,我已经在日本了?”怎么会呢?就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里,他已将她给带回日本了?他是怎么办到的?不用买机票?不用出境?不用搭飞机?

完了,她已陷入了呼天不应、呼地不灵的地步了!

没了陆光叔叔、米兰阿姨、丽黛的照应,她可说是孤立无援,她迟早会泄底的!

看着她先尖叫,然后陷入一片的沉思,樱子决定不再打扰燕慈,让她继续休息。

“少夫人,你再休息一会儿好了,我去请大少爷过来。”

果然如少爷所说,少夫人是累坏了,所以人虽醒了,大脑却还未清醒,才会净问些怪问题。


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又在庭院里寻找了一阵子,西泽永琪终于在离主屋有一段距离的西面围墙找到了燕慈。

远远地,他即看到了她的一手攀在墙上,而同边的一脚,正想办法配合着往上爬。

加快脚程,他无声地来到她的身后。

“我听樱子说,你醒了。”端视着她爬墙的姿势,他在心里一阵低笑。

他敢肯定,他的小妻子似乎有逃跑的打算!

“啊?”被突来的声音吓到,燕慈慌张地转过头来,见到是他,顿时僵硬地挂在墙上。

“我还不知道你喜欢爬墙健身?”伸出手拦着她的腰,他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给抱了下来。

其实他哪会不知呢?第一次遇见她,她不就以一双细弱的手爬墙,还高站墙头犹如一个淘气的精灵。

燕慈尴尬地笑着。“我、我只是好奇墙外街道的景致。”真倒霉,居然当场被逮到。

“好奇?”他睨着她,眸光似能透视。“街道就是街道而已,没什么好看的。”转了个身,他抱着她往屋子的方向走。

“你、你先放我下来吧!”被抱着走,令她浑身不自在。

她当然知道墙外的街道只是街道,但那却可能是她落跑时唯一的路径。

“我看你挺累的不是吗?”他摆明了不想放下她。

沉着气,燕慈虽恼着,却不敢与他冲突。“我不累了,何况已经睡了那么久了。”扭了扭身子,他圈着她身子的臂膀有力如铁钳。“一会儿到屋子里,让人看见了不好啦!”

如果那些仆人或樱子婆婆见到她这样被抱着走,她会丢脸死的!

“有何不好?”永琪半点不以为意。

这宅子里有谁不知她是他的妻子呢?两人稍有点亲昵的动作,有何不可?

“不是的啦。”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你这样抱着我走路,我头都晕了。”纤细的双手在他宽阔的肩上拍了拍,扭动的身子正做出严重的抗议。

停下脚步,他终于让步的放下她。

“你头晕?”手臂没离开她瘦弱的肩头,他一手端起她的脸看着。

那眼神、那眸光,她再熟悉不过了。

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于是她岔开了话题。“对了,你、你怎么把我带回来的?”

他黑瞳里炽燃的烈火,就如昨夜瞧她的情况一模一样,能将她燃得尸骨不存。

知道她又在逃避他的凝视,他不以为意地松开了端着她脸的手掌。

“有种飞机叫专机。”他缓缓地说着。

以西泽家的财势地位,有一两部专机,应该不足为奇。

“专机?”燕慈的脸上满是讶色。

她曾听陆光叔叔略略提过西泽永琪的背景,却不知他竟如此富有,出国有专机、住宅的坪数更是大得不像话。

他外貌长得俊气傲然,有钱又有修养,几乎是集所有优异条件于一身的天之骄子,这样的男人,是打着探照灯都找不到的,为何姊姊不要?

能嫁给他,不仅能成为贵妇,还是贵妇中的贵妇,这不是姊姊从小的愿望,她为何要放弃呢?

“我看你睡得熟,所以没叫醒你。”他探来一手轻抚着她的颊靥,依稀记得出境时,她趴在他怀里熟睡的模样,可爱到令他心头发暖。

燕慈抬起头来,眼里的问号尚未消失。“你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她问得没头没尾,自己吓自己的往后退开一大步。

他绝对是个正常的男人,关于这点,昨夜她就领教过了。

但,至于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呢?她就不得而知了,搞不好,过一阵子之后就会现形了!

看她双眼紧张地上下瞄着他,而开口的竟是莫名其妙的问题,西泽永琪双手抱胸,微微拧起眉来。

“什么癖好?”这个小女人的脑中该不会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吧?

“我,嗯……我的意思是指……”脸蛋蓦地一红,燕慈飞快地又向后退开一大步。

她当然是指“那方面”的事,至少昨夜里的他,就让她累得几乎足足睡上了一天。

见她目光忽左忽右的飘荡,身子还一再的往后退,刹那间,永琪终于搞懂了她的话意。

“你是指男女之事?”几步的距离对他而言仿佛零,才往前跨了一步,倾身向前就又轻而易举地扯住了她的臂膀。

顺力一带,他将她搂回怀中,泛着情欲的眸子灼亮且迷人。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5 12:35:00 +0800 CST  
“放心吧,我不至于会有什么惊人的喜好!”他使坏的说着,似笑非笑的眼神似有隐喻。

燕慈蓦地羞红了脸,水汪汪的眼瞬也不瞬地瞪着他,但半晌发不出一句话来。

她知道他又在逗她了!

这个男人真可恶,每次都得了便宜还卖乖?

“怎么了?”搂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他故意让修长双腿间的硬挺抵上她柔软的私密。“还是你喜欢?”眼里除了炽热的情欲之外,还有那抹若有似无的邪气。

他的话让她想起昨夜两人的亲密。

“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变态行为!”燕慈忍不住地大喊。

再也顾不了什么淑女、贵妇的形象,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腿间被他撩拨逗弄着的那点上。

她的大喊让永琪赶紧以大掌捂住了她的小嘴。

这宅子虽大,但一向安静,恐怕她在西边喊,东边的人都能听见。

“嘘!你喊这么大声,一点也不配你淑女的身分。”怎么说,她都将是他的妻子,他可不希望她在仆人面前有失身分。

小小的双手一再使力欲扳开他的大掌,好不容易才拉开一丝缝隙。

“还说我,你也不像个绅士!”燕慈很不服气,他的外表虽光鲜尊荣,但骨子里可也坏得很,半点不比她好到哪去。

“对呀,某些时候,我倒不喜欢自己是个绅士。”半点不以为忤,他恋上了逗她的感觉。

是的,他不喜欢二十四小时都生活在紧绷的环境中。

从出生的那刻起,即注定了他显贵的身分,人前,他得时时刻刻维持着他的尊荣、威严,让人对他敬畏;但私底下,他不见得喜欢呀,因为那是一种压抑。

而在燕慈的面前,他发觉自己能完全释放这份压抑,他不再是人人眼中的西泽永琪,他只是个情人,是个喜欢逗弄妻子的丈夫。

瞧他脸皮厚得可媲美铜墙铁壁!燕慈好生气,却被堵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你是个双面人!”思考了很久,她终于在脑海中寻到了最佳形容词。

“双面人?”永琪偏头想了下,似乎很满意她的形容。“我觉得你若说是双重人格,会更贴切一些。”他甚至还纠正。

“瞧你,把自己说得好像变态一样!”她突然推开他,向后退了一大步,一对滴溜的眼,上上下下来回地打量着他。

双手一摊,永琪耸了耸肩,嘴角带着深浓笑意的走近她。

“我是逗你玩的,不想你在我面前太拘谨。”他想解释,没想到燕慈却当真,她退缩着身子,拒绝他的接近。

他希望在眼前的她是最自然的她,希望她在他的羽翼保护之下,生活得快乐。

“你当真了?”不让她逃避,他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看来我真把你给吓到了。”

他疼惜的端起了她的脸,想换个方式解释:“我以为,像我们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都知道,有些动作,行为只是表面工夫,给外人看时才需要那些礼数。”

他极不喜欢她僵硬的行为,如果他的燕慈再继续乔装成千金小姐的模样,那他的燕慈就不再是燕慈了。

“是这样吗?”燕慈恍然大悟。

原来不仅性情上是可伪装的,连行为举止、言谈语调,都有可能是假装的?

天啊!这样的生活,不是很假吗?好像在现实生活中扮演着芭比娃娃!

“是啊!”他回以一记肯定的点头,然后修长的指轻轻往她鼻头上一弹。

“喔!”燕慈疼得赶紧捂住鼻子,抬起头来,翻眸瞪向他。

喜见她的模样,他的燕慈还是燕慈,夜里巧遇的精灵。

他看着她,唇瓣上的笑纹划得很深。“走吧!我想你肚子饿了,我们吃饭去!”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侧首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记,然后转身往屋子的方向走。

被吻得莫名其妙,一回神,燕慈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喂,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西泽永琪没回应,迳自往前走。

“如果是真的,那我可不可以踹你一脚?”她不死心的接着问。

既然在他面前可以不顾形象,那她很想好好地踹他一脚,因为他老是欺负她!

回答她的仍旧是一片沉默。

西泽永琪笔直地往前走,而他的身旁则紧跟着燕慈……


晚餐的气氛有点怪。

先回房去梳洗过的燕慈,才跨进餐厅就注意到几个仆人躲在一旁窃窃私语。当然她没听到他们说些什么,除了距离的问题之外,还有,她根本不懂日语。

她维持着高贵的举止,等着一旁的仆人帮她拉开座椅,然后坐了下来。

“今晚我们用西餐。”西泽永琪的声音传来。

虽然长方形的桌子不大,但他与她对坐,而他的右边则坐着一位面貌姣美的女子,她脸上的笑容看来亲切,穿着一件传统深蓝色的日本和服。

在燕慈进餐厅之前,她与西泽永琪似乎正相谈甚欢,因为由两人嘴角仍旧高挂的笑容,即可瞧出端倪。

“西餐?”才一坐下,燕慈就忍不住揪起一对细眉来。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5 12:37:00 +0800 CST  
她来不及注意到眼前的美女与西泽永琪间的互动,因为视线早已被桌上摆着的一整排餐具给勾了去——

四、五把大小不一的叉子旁边放着三把大小不一的汤匙,而汤匙的旁边则有两把西餐用的锯齿刀。

喔!天啊,谁来救救她?

燕慈拼命地在脑中寻找记忆,她记得陆光叔叔家里的管家有教过她餐具的用法,但明明没有这么多把的叉子和汤匙呀!

“福郎,可以上菜了。”盯着燕慈紧蹙的眉,正泽一眼就望出了她的困窘。

“是的,大少爷。”管家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男仆上前倒酒。

依着礼仪,他先为西泽永琪面前的餐前酒杯注入红酒,然后是一旁的女子,最后则是轮到燕慈。

“给少夫人一杯茶就好。”永琪阻止了仆人倒酒的动作。

依着他的话,男仆很快地退了下去,福郎则是上前为燕慈面前的水杯加满茶水。

“小瑀,我帮你介绍一下,她是良子。”见燕慈的视线仍盯着桌上,永琪想拉回她的注意力。

“啊?”良子?什么良子?

她的视线总算由那些刀叉上移开,终于她注意到餐桌上的另一个女子。

她的美是恬静的,温柔的笑容、优雅的举止,让人打从心底觉得舒服。

“你好,我是早川良子。”良子轻轻地点头微笑。

原来,她就是永琪心里的宝贝!

其实在燕慈坐下来的同时,她的目光早已在她的身上一阵上下打量,然后会心一笑。

“你好,我是燕慈……”发觉自己又差点泄底,夏霁赶紧改口。“我是陆瑀。”其实她的心里惊讶着,因为良子能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我会说中文是因为工作需要。”良子似乎看出了她眼里的问号。

她是京都只园里最有名的艺妓之一,因为平日要招待许多中国商人,久而久之就练了一口流利的中文。

“好了,现在你们彼此认识了。”永琪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他转向一旁的福郎。“我肚子很饿了,福郎,可以上菜了。”

他催促着,一手拿起桌上的餐巾,摊开后平放到膝上。只是他的动作,不知为何似以慢速播放一样。

看着他,良子会心一笑。

而燕慈则是格外小心、不想被人发现的学着。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似乎知道她不懂餐具的用法。

不过,似乎又不像,因为他只是动作慢而已,神情上并无不同。

很快地,菜肴一碟碟的被送上桌,前汤被换成了沙拉,沙拉再被换成了前菜,然后是主菜、甜点……

一顿饭吃下来,燕慈非常的忙碌,因为她忙着学习。

而西泽永琪除了手上慢如打太极拳的动作之外,则是与良子维持着愉快的交谈,用餐间不时传来两人的笑声。

直到甜品的小碟子被人收走,燕慈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发觉了气氛的不对劲,因为那一男一女似乎无视于她的存在,继续谈笑着。

而不巧地,当她的视线往外瞟时,又瞧见了几个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仆人,他们的目光在西泽永琪和良子间打转,眼波中有说不出的暧昧。

忽然间,燕慈的心头一紧,似乎理出了一点头绪来。

她蹙起了眉,心头顿生的那股陌生酸涩味,如浪翻腾……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5 12:38:00 +0800 CST  
第八章


用完餐后,燕慈即随意找个借口回到了她的房间,因为她才不想看那一对“奸夫淫妇”肆无忌惮的在一旁调笑。

拉开卧房里西面的拉门,她干脆坐到长廊上去,望着一园子的花草树木,和天上的那轮明月。

“真是可恶!”她低低地咒骂着。

果然是匹大色狼,居然在她面前与别的女人调笑,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早说过有钱的男人一个也不能相信,她还曾听丽黛说过,有钱男人养小老婆、情妇的,比比皆是!

“可恶、可恶,姊姊真可怜!”唉叹一声,虽然自己跟他已经有了关系,但燕慈嘴硬的将心中那股气愤解释为,是替姊姊抱不平。

都还没娶她进门呢,居然就将情妇给接了回来,妄想齐人之福?

真想踹他、踹他、踹他,狠狠地揍他一顿!

才想着,他的身影就由林荫的那端显现,然后沐浴在月光下、花丛间,渐渐地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楚。

“可恶!”燕慈咬着牙,一手揉了揉眼,气愤自己的脑中怎会全是他?

“谁惹你生气啦?”永琪的声音突然由她的头顶上落了下来。

其实远远地,他就看见了她独坐在长廊上吹风,小嘴里喃喃自语,不知在骂些什么。

他突来的声音吓了燕慈一大跳。

她猛然抬起头来,正巧又对住了他的眼。“你?”小嘴张得开开的,又是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真、真的是他耶!

那方才她骂的那些话,他是不是都听见了呢?

小脸上蓦地窜起一抹红晕,她不明白为何自己要脸红,明明理亏的人是他!

“怎么了?我本来想,你应该还没睡,所以来看你。”他态度自若地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谁惹你生气了?”

看着她那气得红鼓鼓的脸,他伸出一手将她转向自己。

迎着他的眸光,燕慈赌气的用力将头转开。

“还有谁呢?”这房子里有谁能惹她生气呢?她不过才到了一天,这屋子里除了管家福郎和樱子婆婆,她谁都不认识,又有谁可以惹火她呢?

“谁?”见她发着脾气,永琪宠溺地将她拥入怀里。“告诉我是谁,我替你找他算帐。”

他当然不是个会随便发脾气的主人,不过绝对是个懂得哄骗自己心爱女人的男人。

“找他算帐?”燕慈笑了,不过笑得不怀好意。

“是啊,替你出气。”知道她的笑容里仿佛透露着不怀好意,但他还是很慷慨地点头答应。谁叫他爱着这个小女人呢!

“你怎么替我出气呀!”猛地站起身,燕慈粗鲁地伸手推开他,转身就往屋内走。

她气的是他,难道他能找自己算帐吗?

“怎么?看来那人真的惹恼你了?”见她准备关上纸门,永琪赶紧由长廊上站起来,动作神速地阻止了她的动作。

“他当然惹恼我了!”燕慈对着他大吼。“放开手啦!”她只想将他关在门外,谁叫他居然过分地在她的面前与其他女人调情!

“怎么了?”比力道,燕慈当然不及他,他轻易地就进到卧房里,还反身将门给拉上。

晚餐前她的心情不是还不错吗?

“不用你管!我累了,要睡了。”她笔直地往床铺走去,以极粗鲁的方式躺上床,然后将自己整个裹在被子里。

看着她幼稚的行为,永琪只能摇头笑了笑。

他知道她在与他赌气,只是不明白原因。

过了许久,房内一片沉静,燕慈终于缓缓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露出一对水亮的眼儿来。

他走了吗?

窗外透着淡淡的月光,她的视线透过微弱的光线寻找着他的身影。

方才他站着的位置,已空无一人。

叹了一口气,她的心里若有所失,终于掀开了被子,露出整颗小脑袋来。

“你是在生我的气吧?”他的声音突然落了下来。

“啊!”燕慈吓了一大跳,匆忙转过头来,发现他根本没离开,而是站在床沿凝视着她。

她的心好慌,因为他的眸光,对于他眸子里闪的光晕,她已很熟悉。

“你还不走干嘛?”她言不由衷的说着,心里却因他还站在床边而窃喜。

“你真的在生我的气?”他顺势在床上坐了下来,手臂一伸就将她给搂进怀里。

“是呀,我气坏了!”见他丝毫不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罪恶,燕慈气得开始挣扎。

“看来我真的把你给惹火了。”他轻而易举地就箝住了她的双手,硬挺的身躯压上了她的身子。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用情不专的色狼!”双手被紧紧地握住,燕慈开始口无遮拦地谩骂。

她记得他说过爱她、只爱她,谁知那些都是骗人的话!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6 20:11:00 +0800 CST  
为了堵住她越来越激昂的声音,永琪改以一手箝住她的双腕,空出的一手则端起了她的下颗,低下头来就吻住了她。

“唔……”猛然被吻住,燕慈浑身轻颤,因那熟悉的温度,还有萦回于胸口的怒火。

他的吻很恣意、很缠绵,几乎吻掉了两人的理智,还有燕慈所有反抗的动作。

“我说过,我只爱你!”端着她下颚的一手缓缓下移,隔着衣料抚触着她胸前的饱满。“你说我是色狼,我可以承认,因为对你,我有无法克制的欲望。”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轻轻地啄吻着她的唇瓣。

“但,若说我用情不专,我可不能承认。”他想她,想得心口都疼了,怎可能用情不专呢?

“你说谎!”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燕慈泼辣地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

“喔!”永琪痛得大喊。他无法相信身下的小女人,居然将他的唇瓣给咬出了血痕。

“看来,你不受点教训是不行的!”他嘴里说着威胁的话,骨子里的邪恶气息因她轻轻一咬,而抽芽冒出头来。

他一手拉扯着她身上的衣物,飞快地将那些障碍物统统扯掉,丢下床去。

“喂,西泽永琪,你要做什么?”燕慈反抗着,怎奈力道不如人,她只能惊慌地看着自己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如先前的外衣一样,被抛下床去。

“爱你!”他喘息着,一手扯开下身的裤子。“我会用一整夜的时间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不再浪费时间,他修长的身躯挤入她的双腿间,一挺腰,直接就埋入了她的体内,感受着属于她的温暖。

“啊!”燕慈尖叫一声,因他突然的闯入,还有仍旧干涩的花径。“不要了,好疼!”她拍打着他宽阔的肩膀,难过地扭动着身子。

他暂时定住了动作,疼惜地看着她脸上痛苦的神情。

“如果你真的生我的气,就告诉我原因。”倔强的小女人,就算疼了,也不见她哭泣。

咬着微微掀动的红唇,燕慈看着他黑眸里温柔的光晕,心头的气愤于刹那间,全都灭了。

“晚餐的时候,你为什么只顾着跟良子调笑?”她的脸蓦地羞红,因为发觉他已经开始律动,一次比一次深的挺人她的体内。

只顾着和良子调笑?

他的小妻子居然误以为他只顾着跟良子调笑?

真是没良心,她居然半点也没发现他的忙碌,他刻意放慢动作用餐,用心良苦地一一暗示着她餐具的使用顺序。

“你吃醋了?”闷闷一笑,永琪的回复是给予一记更深的撞击。

不过上述的那些都已无所谓,因为他的心情愉悦极了,因为这个小女人已开始懂得为他而吃醋。

被问得哑口无言,更因他深深的冲撞,燕慈的口中不经意流露出一阵娇吟。

“我、我才没有!”她双手本能地攀上他的肩,因为体内翻腾的热潮。

“没有吗?”他深入浅出的又给予一阵撞击。

“爱说谎的小女人!”他俯下身来,亲密地吻着她,直到她在他的怀里娇喘、在他的怀里迷失。

他抬起头来,满足地看着她酡红的脸,迷恋着她因情欲高涨而渐现绯红的身子。

“我说过爱你,就只爱你一个。”他忽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逼她张开眼来看着他。“良子只是个朋友,是个像妹妹一样的朋友。”

“妹妹?”她的眼里除了不解,还有浓烈的情欲。

点了下头。“不过,你吃醋了,我很高兴。”他低头再度吻上她跃动的颈脉,然后开启了另一波狂烈的占有。

“良子会到家里来,是我请她来帮忙,你需要了解一些传统礼仪,而我工作忙,无法二十四小时陪着你。”

这是最后的解释,因为接下来的一整夜,他以行动直接证明,他到底有多爱她。


燕慈觉得自己丢脸极了!

到日本的第一天她睡到黄昏才起床,第二天则是睡到日正当中。

一如前一天,到卧房里来喊醒她的,是樱子婆婆。

不过这次不同于昨日,燕慈一醒来,就发觉了自己是赤裸着身子,于是她赶紧将被单给拉紧,密不透气的裹住自己。

“少夫人,你肚子饿了吗?我帮你准备好午餐了喔!”樱子看着压在被单下的小脸,呵呵一笑。

“我还不饿。”由被单下偷偷地露出一只眼睛来,燕慈一下子就发觉了樱子正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

她的脸蛋刷地羞红,“樱子婆婆,你不要捡呀!”

若不是碍于她现在正赤裸着身子,她一定跳下床去把那些散落一地的衣服全给抢过来。

“没关系的,少夫人。”捡起地板上的最后一件衣服,樱子的脸上绽着和蔼的笑。对于这散落一地的衣物,她当然心知肚明。

“可是,我……”随着最后一件衣物被捡起,燕慈的脸也红到极点,若不是窗外还有一点风吹进室内来,她怀疑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大少爷交代,婚礼再过两星期就要举行了,所以要你今天醒后,跟良子小姐一同出门,到‘秋御织’去试新娘衣。”捡完了最后一件衣服,樱子来到了床边。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6 20:13:00 +0800 CST  
秋御织是一家极具知名度的传统服饰店,而日本的传统新娘礼服穿来复杂,若无人帮忙,连试穿时都困难。

“跟良子出门?”一想起昨夜的误解,燕慈顿觉不好意思。

“是的。”樱子来回在室内走了几趟,除了将先前地上的衣服放入了洗衣篮里,还由一旁的更衣间里,取出一件干净的浴袍递给燕慈。

“谢谢。”伸手接过浴袍,燕慈在被子里将衣服给套好。

“他呢?”他今天不陪她了,是不是表示到公司去了?她记得昨夜,他是这么说的没错。

“大少爷到公司去了。”樱子的答复果然如她所料。

燕慈由床上站了起来,拉好浴袍,准备弯身折被子。

“少夫人,这些事我来就可以了。”樱子接过她手上的被子。“如果没别的事,我先下去了,你梳洗后就可以到餐厅来用餐。”

她很快地将被子给叠好,转身如来时一般安静的就要退出去。

“樱子婆婆。”燕慈突然喊住她。

说实在的,她很不习惯让人服侍,还不习惯让人少夫人、少夫人的喊着。

“少夫人还有事吗?”樱子很自然地转回了身来,等待着燕慈的吩咐。

“没有。”燕慈摇了摇头,思考着该怎么开口。“我只是想……你以后别喊我少夫人。”

如果是屋子里的其他年轻仆人,她或许还能接受。但樱子的年龄都可以当她的奶奶了,让她服侍,燕慈觉得心里有深层的罪恶感。

“不行的,这是规矩。”不喊少夫人,要喊什么呢?西泽家可一向是主仆有分的!

又是规矩!“这样好了……”燕慈想了下,很快就有了决定。“不如以后人前你就喊我少夫人。如果私下无人,我就喊你樱子婆婆,而你就喊我小慈……嗯……不,是小瑀。”

樱子想了下,轻轻一笑。“是的,少夫人。”如果她早些结婚,现在孙女应该有她这么大了吧!



才穿好一身传统的嫁衣,燕慈发觉自己已快昏倒。

天啊!不仅热又闷,还重得半死。最麻烦的是要将这身衣物全穿到身子上,还不是她一人所能完成。

所以她已在落地长镜前罚站了将近一个小时,然后像一个不能动的洋娃娃一样,呆呆地任人摆布。

“真是漂亮极了,不愧是西泽家的少夫人。”秋御织的年轻老板娘站在镜前,直盯着燕慈,不吝啬地扬声给予赞美。

可惜,燕慈听不懂日语,她只能咧着嘴,回以最甜美的笑。

她没忘记西泽永琪对她说过的话,也将淑女、贵妇这个角色发挥的淋漓尽致,诠释演绎的异常成功。

人前她不忘优雅的举止、甜美迷人的微笑。人后她则是迅速恢复活泼好玩的个性。

“真的是很漂亮。”一旁帮忙调整腰带的良子,望着镜中的燕慈,也加入了赞美的行列。

她由背后绕到燕慈的面前,帮忙她将头上歪掉的发饰重新调整好,上下一阵审视后,她转身走到秋御织老板娘身边,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后,老板娘很快退出了更衣室,急着去拿新的配件来。

“真的很漂亮,难怪永琪要说你是他心中的宝贝。”良子改以中文说着,她脸上绽着亲切的笑。

“他说,我是他心中的宝贝?”燕慈的心口一颤,因为良子的一席话。

见四下无人,她转过身离开了镜子前,走到一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个男人居然说,她是他心中的宝贝?!

宝贝,就是最重要的东西吧?虽然她知道,他眼中的她可能不是她,而是姊姊,但除了心里那抹快将她给淹死了的酸醋味,她应该为姊姊感到高兴吧?

不过话说回来,西泽永琪如果将她当成了宝贝,那良子又是什么呢?

虽然昨夜他已对她做过了解释,但燕慈心里还是不踏实,因为今天出门前,她又瞄到了几个年轻仆人私下议论着。

“你当然是他的宝贝喽!”良子轻笑着,神情中有着淡淡的羡慕。

她转身搬来一张椅子,在燕慈的身旁坐了下来。

“如果我是他的宝贝,你又是他的什么呢?”看了良子一会儿,燕慈觉得自己无法讨厌她,因为她是那么的恬静温柔。

可是她也不想任由心里胡乱的猜测,占据她所有的心思。所以,她干脆选择坦然面对,心中有疑惑,就直接开口问。

“我是他的什么?”良子被问倒了,她微张着嘴,想了好久,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是呀,她跟西泽永琪间应该算什么关系呢?

朋友?不,似乎比朋友还好一点。兄妹?不,他俩根本毫无血缘关系。情人?更不可能,因为他对她从来就不来电。

“你就直说吧,反正这种事情又不能只怪你一人。”她迟疑的模样让燕慈误会了。

其实有小老婆或情妇,问题绝对不只出在第三者身上,她觉得男人才是该负全责的一方。

“不能只怪我一人?”良子骤然回神,她忽然领悟了燕慈的话意,随即轻笑出声。

“你误会了!”由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弯着身子打量起燕慈来。

被看得有些不自然,燕慈噘起了嘴。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6 20:16:00 +0800 CST  
“我误会什么了?”还说不是,她脑中可清楚记得她和永琪用餐时,谈笑的模样。

“我的意思是说,若让永琪知道你误会我跟他之间有什么,而且为这事吃味,我想,他一定会乐得忘魂。”收回凝视的眸光,良子一反常态,甚至夸张的咯咯笑着。

“为什么?”她的话让燕慈觉得莫名其妙。她吃不吃味,跟永琪会不会乐得忘魂,又有何关系呢?

终于停下了笑声,良子一副慎重其事的拉起燕慈的手。

“当然喽!”她拉着她,两人重新回到了方才的落地长镜前。“我跟他认识很多年了。”她帮燕慈拂去衣服上沾着的毛屑。

“因为我是个艺妓,很自然地,我们认识是在风花雪月的场所。”她绕到燕慈的面前,执起了她的手。“当然像他这样的男人,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对象。”

“包括你吗?”燕慈插话。

当然,与永琪相处的越久,她就越明了,良子的话半点都不假。

不否认的点着头。“当然,他是那么让人心动。”良子轻轻地说着。

“我就知道。”燕慈虽然生气,却无法对温柔的良子发火。

纤细的肩线微微地抖动,良子又轻笑了数声。“可是我心动是无用的!”停顿了下后,她说出了重点。“任何女人对他心动都是无用的。”这是她在认识了他之后,就明了的道理。

“为什么?”燕慈的眼里有着好大的问号。

她可不觉得永琪会对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没兴趣,至少在男女情事上,他绝不被动,还主动得很呢!

“因为他的心里有个很爱、很爱的女人。”看着燕慈,良子幽幽地说着。“除了他心里的女人,其他的,他根本不可能去看一眼。”

“他心里有个女人?”燕慈紧张了,听良子的话,正泽好像很爱那个女人。“你怎么知道?”

看着跟前的她,良子先将头偏向左边、再偏向右边,她的视线又在燕慈的身上一阵打量。

“我跟他是很谈得来的朋友。”想了下,她终于在心里作出了界定——她和永琪间的关系,应该比较类似朋友吧?

“那是去年的事了。”眸里闪耀着的光晕似在回忆着一些往事。“也是去年我才知道的,在他订婚的前夕,我们聊到了你。”

“我?”单指指着自己,现在燕慈的脸上除了不解,心脏还不听话的开始狂跳。“你们聊我做什么?”

“因为你就是他心里的女人呀!”燕慈的反应让良子有点诧异,难道永琪没将事情跟他心里的宝贝说吗?

“他说,你是他心里的宝贝,而他终于能紧紧地抓住你了!”看着燕慈,良子接着将话说完。

“我是他的宝贝……”燕慈的心在狂跳着,因为良子的一席话。

但另一方面,心头的那抹酸涩,也渐渐地在扩散。因为只有她知道,永琪心里的宝贝不是她,而是姊姊。

原来,他是那么地深爱着姊姊呀!

他在她耳边的呢哝低语,全都是真的,不过,却不是给她的……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6 20:17:00 +0800 CST  
第九章


日子在眨眼中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星期。

自从那日到秋御织去试穿新娘礼服之后,燕慈很快地就和早川良子成了好朋友。

就如西泽永琪所说,白天他根本没时间陪燕慈,而燕慈则在良子的陪伴下,渐渐地适应了环境,还有她的身分。

在人前,她们维持着主人和客人的关系。而私底下,则是无所不谈的好朋友。

对于良子,燕慈很敬佩她,也很喜欢她。

因为良子除了有一副温柔和善的性子之外,她还是个很有才华的女人,她弹了一手很棒的钔琴和三味琴,还会画水墨画和讲三个国家的语言。

当然燕慈也问过她,为何要当艺妓?

良子的答案很简单,因为她要去旅行。到目前为止,她已去过全球四十几个国家,而她的目标则是要去更多从没去过的地方。

说到这点,燕慈很羡慕良子,因为她很自由,而自由正是目前她最想要的。

还没推开秋御织的门,由屋里向外瞧,燕慈就见到了等在门外的两个男人。

那两个人,当然是西泽家的员工,是永琪编派在她身旁,专门接送、保护她的人。

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燕慈微微地撩起裙摆,转身走回更衣室。

“这衣服修改过后,我看会更合身。”良子跟在她的身边,一边帮着她换回原来的衣服,一边说着。

今天到过秋御织之后,她就可以不用再来试衣服了,只要在家等着老板娘将衣服送到即可。

“良子,你知道这附近有糖果屋吗?”配合的脱下了一身的嫁衣,燕慈一边套回原来的衣服,一边问。

被关在那个宅子里已经两个星期又三天了,扣掉每次到这儿来试衣服的时间,她几乎快成了监狱里的犯人了,这让一向自由惯了的燕慈极不习惯。

“你想买糖果吗?”良子想了下,两条街外好像有一家。“一会儿,我们回去的路上,让司机停一下。”

停一下?她才不想呢!那不是又得让人一路的逮回家去。

“我想走路去。”燕慈斩钉截铁道,她抓起一旁的皮包,笔直地走出更衣室。

“走路?”良子紧跟着她。“可是在两条街外耶,有点远喔!”

燕慈停下了脚步。“没关系的,我想走走路,你要不要陪我去?”再不透透气,她肯定要疯掉了。

“好呀!”良子一口答应,视线拉到门外的人。“你等一下,我跟他们说。”她转身就要朝外走去。

燕慈及时拉住了她。“不要去跟他们说。”

如果又让他们跟着,她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

她就是想摆脱他们,独自和良子去逛逛街,呼吸一下新鲜自由的空气。

“不跟他们说?”良子一下子就会意了燕慈的意思。“我觉得这样不好耶!”她犹豫着。

现在社会的景气不好,连带治安也变得不好,而以燕慈的身分,最怕的就是遇到想绑架勒索的歹徒,这也正是永琪会派员工跟着保护的理由。

“没关系的。”燕慈对着她眨眼,努力的装可怜。“我们小心一点就好了!”她拉着良子的一手,摇呀摇地撒娇。

想了一下,良子看着燕慈,再转头看了看店外的两人。

“好、好吧!”才两条街而已,她想应该不会有危险的。

“耶!”燕慈高兴地大喊一声,随即安静下来,覆在良子的耳边小声地说着:“我们走后门。”

事不宜迟,抓起良子的手,她二话不说地就往后门的方向走。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7 06:30:00 +0800 CST  
看了一眼皮包里包装精美的太妃糖,燕慈脸上的笑容如糖果一样甜美。

她满足地掏出一颗,剥开糖衣后,含入嘴里,然后再抓起另一颗糖,递到良子的手里。

“你也吃一颗。”她高兴地看着街上渐亮的霓虹,昂首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耶!自由自在的感觉,真是比什么都让人舒服。

看了眼手中的糖果,良子的眉是紧蹙着。

“小瑀,我想,我们该回去了!”从秋御织偷偷溜掉到现在,已有二、三小时了吧?

她想那些找不到她们的人一定很紧张,如果消息传回西泽家,那就更糟了!

对于这件事,永琪会怎么想呢?他该不会以为小瑀让人给绑架了吧?

“回去?”看着良子眼里的忧色,燕慈昂首又吸了几口气。“才不呢!”她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偷跑出来,当然得在附近好好逛逛。

“永琪会担心的!”良子提醒她。

一提到了西泽永琪,燕慈停下脚步。“对喔,我想,他是会担心的!”他那么爱她,不,是爱姊姊,如果发现她不见了,会很担心吧?

“是啊,我们回去了。”良子抓紧机会,赶紧劝说着。

看了看前方陌生的街道,燕慈再看看眼前的良子,终于放弃。

“好吧,我们回去好了。”搞不好回去后还得让人臭骂一顿呢。

良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大石仿佛在瞬间卸了下来,她牵好燕慈的手,转身准备往回走。

谁知一回身就撞到了两个男人,身材纤弱的良子差点跌倒,一旁的燕慈及时扶住了她。

“喂,你们走路不带眼睛的吗?”其中一个男人粗声的说着。

燕慈气愤地抬起头来,狠狠地瞪着两人。“没礼貌的人,撞了人也不会道歉!”她以中文哇啦哇啦的喊着。

因为这段时间来和良子相处的关系,她已能听得懂一些简单的日文。

“是你们撞了我们耶,你还敢对着我大喊!”虽然听不懂她在喊些什么,但由那对喷火的眸子来看,肯定不是说什么好话。

“我们撞你?”一手扶着良子,燕慈气得直想上前去理论。

“算了,小瑀。”良子赶紧拉住她。“我没受伤,别理他们了!”虽然她是突然转身,但那两个男人真的是走得很快,她才会与他们撞上。

“这种事怎能算了呢?”燕慈拒绝接受让人欺负的感觉。

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她,深刻领悟有句话叫“软土深掘”,遇到不讲理的坏人,你越是礼让,他们就越是欺负人。

“小瑀,我们快回去,否则永琪会担心的!”见她不想低头,良子又搬出了永琪。

虽然咽不下心口的火气,但良子一提到永琪,燕慈只好作罢,毕竟她已经偷溜出来二、三个小时了,凭空消失的这段时间,他应该会很担心。

“好吧!我们走。”她跟良子手牵手,准备闪过眼前的人,好搭车回去。

“喂,你们想这样就走了呀?”谁知其中一个男人却张臂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方才撞到你们不好意思,现在请你们让开好吗?”良子好脾气的说着。

“让开?”男子嗤哼了一声,投给伙伴一记暗示的眸光。

“要我们让开也成,把身上的钱给我们,或是陪我们两人去吃个饭,再跳跳舞,然后……”他笑得很暧昧。

其实由半个小时前他们就盯上了两人,见她们一身名牌衣服,人又长得娇柔美丽,早就愁没搭讪的机会,而现在正好。

那眼神、那微微抽动的邪佞嘴角,看在燕慈的眼里,都成了煽燃心头怒火的助燃剂。

“你们想吃饭是吧?”一长串的话里,她只听懂了这句。“就送你们到医院去吃饭!”

趁两个男人不备,她忽然挥舞起手上的皮包,狠狠地朝他们的脸上打去,皮包被打了开来,里头的太妃糖飞出来,散落一地。

“啊!”良子吓得开始尖叫。

燕慈则是趋前,各踢了两个因突然被袭击而跌倒在地的男人一脚。“现在,你们知道我不好欺负了吧?”又补上一脚,一不小心,她踢飞了一只高跟鞋。

“算了啦,小瑀。”良子见状,赶快过来拉住她,硬是扯着她死命往前跑。

终于,不知跑过了几个街头,两人才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良子,我、我的脚好像扭了。”一拐一拐的,燕慈踢飞了一只鞋子,脚上的丝袜已经破了。

想想她偷跑没安分地让司机接回家去,又拉着良子去逛街,而现在又扭伤了脚,回去之后,他应该会很生气吧?

她想,一定会的!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7 06:31:00 +0800 CST  
燕慈在路上踢人的同时,西泽家正陷入一片草木皆兵中。

匆匆由公司里赶回来的西泽永琪,一进到屋里,便急忙问:“人怎么不见的?”

他恼怒着,两个一向精明的随扈,居然将他的小妻子给弄丢了?!

两个随扈颤巍巍地。“我们……大少爷,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呀,少夫人明明是在秋御织里……”

他们守在门口,连一只蚊子都没飞出来过,怎知少夫人竟不见了?!

“你们……”脸色暗沉,西泽永琪本想开口骂人,但话一到口却又作罢。

燕慈的活泼顽皮,他可比谁都清楚,如她存心开溜,确实有上百种法子。

拧着眉,他首度失去了冷静,心烦地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大少爷,我们要不要报警?”早就乱了方寸的管家福郎,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如果少夫人是被人给绑走了,那事情就不得了了,得马上报警。

“先不用!”永琪停下了脚步,一口否决。

他倒不担心燕慈会被人绑票,因为她够机灵,但他担心的是,燕慈会偷偷地跑掉。

还记得住进这屋子的第一天,他是由墙上把她给抓下来的……也许他根本不该对她太放心。

一想到有可能会失去她,他的心口就仿佛让人给挖了一个大洞,无法冷静下来。

“我也这么认为。”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言刚突然开口,他冷静韵分析着。“我想少夫人不会有事的!”

他走向两个属下,沉声问:“问过秋御织的老板娘没?”

人是在店里不见的,不可能店里的老板娘会不知情。

“问、问过了!”两个随扈满脸愧色。“老板娘说少夫人换下新娘衣后,就将要修改的衣服递给她,然后她忙着收拾,以为……”

以为少夫人已经回家了。而店外的他们则是以为少夫人还在店里,阴错阳差,就将少夫人给搞丢了。

“这样呀……”言刚抚着下颚思考着。

西泽永琪的脸色则在这时降到了冰点,铁青的难看。

他敢肯定,他的小妻子绝对是由秋御织的后门溜掉了,否则岂可能守在前门的随扈没见到她,店里的老板娘却以为她离开了?

“大少爷,我想应该不会有事的,因为少夫人身边还有良子小姐陪着。”见他脸色骤变,一旁的樱子赶上前安慰。

“良子……”樱子的话倒是让永琪较为放心。

有良子陪在燕慈身边,他确实可较为放心,至少燕慈不会跑掉,否则良子早就联络了。

不过……既然不是跑掉,她们又到哪去了呢?

想到她们可能会遇到危险,永琪立即作出了决定——

“言刚,你带着一些人到秋御织附近的街道去找,就算把街道给翻了过来,也务必找到人!”只有找到她,才能让他放心。

“是的。”言刚领命,正要退出去,就见一个年轻的男仆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大、大、大少爷,少、少、少夫人,她、她回来了……”出气多、人气少,他还急喘着。

等他将话说完,燕慈和良子果然就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不过燕慈是一拐一拐地让良子给搀扶进来。

大厅里顿时安静无声,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两人身上。

感觉到那份凝重低迷的气氛,燕慈硬着头皮,怯怯地抬头看向前方几步外的永琪。

他脸泛铁青,额角有青筋微微浮动,至于眸光则炯亮如两盏火炬……

他生气了!

有了这等认知,燕慈刷地拉回视线,鸵鸟心态地偏头看向一旁的良子。

良子当然也知道,两人似乎惹下大祸了。因为她从未见到永琪生气的模样,而现在的他不仅生气,脸色甚至都已泛青。

自觉理亏的良子,于是开口将事情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

随着她越说越多、越讲越清楚,西泽永琪不仅脸泛铁青,连眼角都开始微微抽动。

“言刚,拨电话去请中华街的刘师父过来。”

随着话落,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快来到燕慈身边,拦腰将她抱起,二话不说的就往房间走。



被放在床上,燕慈心虚的如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频频地抬头偷瞄永琪的背影。

从进到卧房里将她放在床铺上后,他就背对着她,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庭院。

“你、你还在生气吗?”他越是安静不理人,燕慈就越心慌。

从初遇他开始到现在,今天可是她首次见识到他发脾气。

回复她的是一大片的宁静,他仍旧没出声,也没转回身来。

燕慈手脚并用,吃力的由床铺上爬了下来,一拐一拐地来到他的身后。

“你好像真的很生气喔?”理亏的她当然知道自己闯祸了。

一回到这宅子里,看到仆人们忙进忙出,随后踏入大厅里,又见到那么多人聚集着,她早已有所觉悟。

回答她的仍是一片宁静,他沉默着。

燕慈探了探头,双手无措地交拧在一起。“喂,对不起啦,你别生气了。”她伸出纤细的一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7 06:32:00 +0800 CST  
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仍旧不理她。

燕慈咬着红嫩的嘴唇。“这个、这个给你。”她主动地拉起他的手,将手里握着的东西塞到他的手掌中。“只剩下这颗了,其余的全都撒在街上了。”

看来这次她真的惹火他了,他居然气得完全不理她了。

手中的触感是他所熟悉的,小小金黄色的包装里裹着的是香甜可口的糖果,西武正泽低头将视线停在手掌上。

他锁紧了一对剑眉,紧紧地凝视着那颗果,许久之后,他深深地吁了口气。

“你要吃太妃糖可以告诉我,我让人去买、或是亲自去帮你买。”一想到她可能偷跑掉或是遇到其他的危险,他的心一刻也平静不下来。

她可知他是何等的在乎她?又是如何爱她呀?

“对不起啦!”燕慈努力的扮可怜,她轻轻地拿起正泽手里的糖,剥去包装。“我只是想,你也喜欢太妃糖,所以想要亲自去挑。”

她踮起脚,想将糖果塞到他的嘴里,没想到扭伤的一脚因此而隐隐抽痛,她作罢地将手抬高,递到他的嘴边。

太好了,他终于又肯理她了,她以为他会生很久的气,至少一、二天。

“你认为我喜欢太妃糖?”他张嘴将糖果含住。

她可知道,他之所以喜欢太妃糖,全是因为她?

他永远记得,那一夜初遇时,她由口袋里掉出糖果撒落一地的景象。

“是呀!”见他含着糖果,燕慈终于稍稍松了口气。“难道你不喜欢吗?”至少他肯吃她给的糖果,就表示他不再生气了。

看着她,他突地伸起一手来,轻抚着她小巧的脸蛋。

“我喜欢。”是因为你。

不过永琪没将话给说出口,因为他在等着她亲自向他表白,告诉他,她不是陆瑀。

“我就知道你也喜欢。”他的正面回答换来燕慈甜美的笑容。“很甜、很浓、很好吃,对吧?”她也爱极了浓浓甜美的滋味。

他的手来回摩挲着她尖瘦的下颚。“是的,滋味甜美极了。”他一侧首,准确地吻上了她。

轻轻地咬过她红滟的唇瓣,他熟稔地挑开了她的小嘴,以灵巧的舌将糖果推递到她的嘴里,来来回回,直到气息渐灼、呼吸加速,糖果在两人口中慢慢地融化……

你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要等到何时,你才肯老实地对我坦白呢?

离开了她甜美的唇,永琪的黑眸中闪动着耀人的光彩,眼底映满她的身影,深倩的模样仿佛能将人给焚烧殆尽。

燕慈的气息不稳,她倚入他的胸怀,急急地喘着气。就如每次的接吻,他总能轻易地挑起她身体里潜藏着的火苗。

一手拥着她,他弯身将她给抱起。“良子说,你们遇到两个搭讪的男人?”两三步,他轻柔地将她放回床上。

“嗯……”燕慈想逃避这个话题,顾左右而言他。“糖果就是在那时候掉的。”

最好能一语带过,否则要是像良子一样全盘招供,让他知道她居然动手打了人,她想,搞不好他会气到爆血管吧?

“我想问的,不是糖果的事。”永琪没让她那么容易搪塞。

“那、那……那你想问什么?”糟了,她怎会忘了,他根本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

在床铺上躺了下来,他侧身一手撑着头,双眸紧紧地凝视着她。

“是良子撞到了人吧?”他挑起一眉来,换个方式问。

方才在大厅里,对于良子不打自招所说的话,他可半句也没听漏。

“你不能怪良子的!”燕慈紧张的靠了过来。

相处的这段时间来,她非常了解永琪的权威,宅子里的所有人只差没将他当成神一般敬仰,把他所交代的事奉为圣旨,更别说是违背。

“喔?”他的目光紧紧地锁着她。“那我该怪谁?”

“怪……”燕慈支吾着。

“谁呀?”他挑起一眉来,壮挺的身躯靠近她。

“怪、怪……怪我。”脑中灵光乍现,燕慈主动地献上红唇。

方才他气坏了,吻了她之后就没事了。而现在吻过她之后,应该也会没事吧?

燕慈鸵鸟心态的想着,怎知西泽永琪越吻越深、越吻越烈,宁静的卧房里情欲渐浓。

夜未来临,激情的戏码却已开唱……

楼主 2015_重新开始  发布于 2017-04-27 11:57:00 +0800 CST  

楼主:2015_重新开始

字数:61709

发表时间:2017-04-19 01:1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6-11 00:54:2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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