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灵笔录-一个法医为你讲述那些不敢公之于众的真正灵异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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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6 00:04:00 +0800 CST  
缭绕的香烟中我看见聂浩然的脸上荡起一层涟漪,甜蜜而美好甚至能看见他嘴角淡淡扬起的微笑,我想应该和他提到的那人有关,久久的沉默似乎聂浩然再一次陷入了回忆之中,至少那回忆应该是美好和值得他留恋的,以至于聂浩然都有些恍惚的走神。 风炉上煮茶的水沸腾声才让聂浩然回过神来,他歉意的对我埋头,应该是东瀛的礼节并且把一盒茶点推到我的面前。 聂浩然用湿润的手布提起水壶,一边清理茶杯一边平静的告诉我,或许是因为对先祖向往和自豪的原因,加之他父亲告诉他胸口纹身时说的那些话让聂浩然太痴迷,这个传承几百年的纹身和那两个不同的数字,让他隐约感觉这刺青中应该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此聂浩然在考入京都大学后,主修的便是中原的历史,不过他父亲再三叮嘱关于纹身的事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聂浩然也一直秉承了这个秘密。 在大学期间聂浩然潜心研究元初那段先祖的历史,渐渐他发现那段历史似乎有被刻意篡改过的迹象,越发是这样他越发入迷。 “搞文史研究是很枯燥的,我几乎每天的时间都花费在教室和图书馆之中,因为研究的方向和奇特,为了保守纹身的秘密也无法向导师请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在研习。”聂浩然一边插手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那是一年新年,按照东瀛的礼节,那一天必须给身边的人送贺卡,可我的室友都因为假日各自回家,留在学校中的只有我。”聂浩然说到这里把茶桌上的茶点往我这边推了推,示意我品尝,我不知道是对他的故事太有兴趣,还是聂浩然给我营造了一个极其安静和轻松的环境,我客气的点点头,拿起一个茶点一边品尝一边听他说下去。 聂浩然挑选好茶叶很沉稳的放在茶杯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浅笑,然后慢慢说下去,他或许是在图书馆呆的时间太长,加上那天是节日面对空空如也的图书馆他多少有些无聊,便随手写好一张贺卡,然后到学校的广场中心,并告诉自己,这贺卡会送给从他身边走过的第七个女生。 “第七个遇到的就是你之前口中提到的她?”我平和的问。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6 22:47:00 +0800 CST  
“不是。”聂浩然淡淡一笑摇摇头。“第七个是一个男生,她是第八个,见我在风雪中把贺卡双手递到她面前时,她愕然了一下,然后我看见在她脸上绽开的笑容,亦然春风般即便是漫天风雪也会被她的笑容融化,那一刻我的心弦也随之被拨动。” 听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讲述往事,特别是情感的回忆多少有些让我感慨,我恍惚间能想象两人在风雪交加的夜晚见面时的情景,聂浩然微笑着对我说,那女孩叫真衣,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听聂浩然的描述我想那叫真衣的女孩一定很漂亮,这突然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云杜若的时候,她留给我的印象可没这么美好,我在心里淡淡的苦笑。 “然后呢?”我好奇的问。 聂浩然一边往茶杯里倒水一边平静的说,新年节日留在学校中的人很少,真衣收了他的贺卡,聂浩然看见真衣怀中抱着的书,估计也是一个废寝忘食的书呆子,两人就一同回到图书馆,那是聂浩然第一次在图书馆没有静下心来研习课题,而是和如今的我们一样秉烛夜谈整整一夜。 真衣也是研习中原历史的,交谈到最后聂浩然才发现两人竟然是同学,只不过各自钻研自己的学术课题,几年同窗两人竟然并不认识,两人或许是因为有共同的爱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不过那一夜他们各自都在闲聊一些平常的琐事,安静的图书馆中回荡着两人的笑声。 似乎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聂浩然都没有想到一时兴起送出的新年贺卡会让他认识真衣,两人渐渐见面和交往的时间越来越多,等他发现自己爱上这个美丽而且善良的女生时,他在真衣眼中看见的是羞涩的甜蜜,就这样她们相爱了。 这应该是一个美好的故事,一时间我都快忘记来这里的原因,我甚至还会在心里为聂浩然感到高兴,一生之中能找到一个心爱的女人长相厮守或许是最开心的事,我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因为我想起了云杜若,就在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对面的人挟持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我的笑容立刻凝固在嘴角。 聂浩然给我讲述的这个故事是美好的,我宁愿一直这样延续下去,不过我相信这个故事不会就这么简单。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6 22:47:00 +0800 CST  
“你刚才说发现纹身的秘密就是因为认识了真衣,难道她是……”我眉头一皱诧异的问。 茶已经泡好,聂浩然用左手掌托碗,右手五指持碗边,直起身跪地后举起茶碗,恭送至我面前前,这应该是东瀛敬茶的方式,对面的聂浩然毕竟是年过半百的老人,我连忙双手接了过来,茶香香气扑鼻满屋四溢。“毕业后我和真衣真心相爱,可我家并不富裕曾担心配不上真衣这样好的女孩,可真衣并不在意这些,说只要能和我在一起别无他求,我鼓起勇气四处借贷准备好彩礼跟着真衣回她家提亲。”聂浩然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很平静的继续说下去。 聂浩然告诉我他认识真衣那么久,从来没去过她家,更不知道她父母是干什么的,真衣善良勤俭而且善解人意,举手投足透着一般人没有的优雅,聂浩然曾经想过真衣家境不一般,可直到他随着真衣站在那硕大而奢华的别墅外时,聂浩然才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 能拥有这样房屋的主人想必极其富庶,聂浩然完全没想到真衣的家境会这样令人吃惊,站在门口踌躇不安毕竟对当时穷小子的聂浩然来说,他根本不敢奢望这房屋的主人会把女儿下嫁给自己。真衣拉着他的说,告诉聂浩然一直没有告诉他是因为不想两人的相爱掺杂其他的因素,而且真衣说她父亲很疼爱她,只有她愿意她父亲不会干涉什么。 等到聂浩然和真衣进入到那富丽堂皇的别墅,发现这里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黑色窗帘所遮挡,整个房间透着令人压抑的阴沉,这和真衣的明亮和阳光完全截然相反,聂浩然都有些诧异像真衣这样的女孩怎么会生活在这样的房间中。 “真衣带我去见她的父亲,在那宽敞的房间中,当真衣拉开门我看见一个穿着红色和服表情威严而阴冷的男人盘膝坐在里面。”聂浩然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渐渐开始收拢,我从他表情中看见一丝愤怒。“那男人的年纪看上去并不大,真衣叫他父亲的时候我都有些诧异,他用审视的眼光盯着我,犀利而阴沉似乎从来就没有让他信任的事和人。” 我没有打断聂浩然的话,我渐渐发现对他的故事有些入迷,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已经喝完手中的茶,聂浩然一如既往恭敬的伸出双手接了回去,又给我倒了一杯,他虽然苍老可手依旧稳健,看得出聂浩然是一个不容易屈服的老人。 咳,咳…… 他又开始猛烈的咳嗽,如同在帝陵中看见的一样,整个背都弓弯起来,手中茶水洒落在茶桌上,聂浩然取出一张白手帕捂在嘴边,好半天才平息下来,剧烈的咳嗽让他脸上没有多少血色,在拿开的手帕中我看见一大片殷红的鲜血。 我皱起眉头有些惊讶的看着聂浩然,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目光看了一眼被鲜血浸透的手帕,擦拭了嘴角后收了回去,一边清理桌上溅落的水渍一边诚恳的向我道歉。 “真衣向她父亲介绍我,似乎她父亲一直都知晓我们的事,并没有说什么,只不过很少正眼瞧我。”聂浩然气喘吁吁的说。“当时我想或许是认为我配不上真衣,我拘谨的埋头坐在一边,直到……” “直到什么?”我看聂浩然欲言又止疑惑的问。 “那男人很宠爱真衣,他看真衣的眼神和看我完全不一样,我能感觉他透着不信任甚至是不屑。”聂浩然气喘吁吁的捂着胸口对我说。“当时那男人也是这样请我们喝茶,当我听到真衣给我介绍她父亲时,我手中的茶杯震惊的掉落在地上。” “她……她父亲叫什么?” 聂浩然慢慢放下胸口的手,整个人呆滞了半天,舔舐着嘴角看向我。“我一直都叫她真衣,也是那一天我知道了真衣的全名。” 我皱着眉头有些好奇的看着他,加重语气再问了一次。 “叫什么?” “丰城真衣!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6 22:47:00 +0800 CST  
我嘴角蠕动一下,这个名字我不是第一次听见,真衣的全名是丰城真衣,在此之前我还听过另外一个名字,我惊愕的看向聂浩然。 “她……她父亲是丰城明夫?!” “不!我不会叫他这个名字,因为对于我来说,这个名字就是一个诅咒,如果可以我会永世都唾弃这个名字。”聂浩然深吸一口气声音变得低沉。 聂浩然告诉我,当时他并不是这样想的,他之所以震惊是因为他知道了真衣父亲的名字,也知道她父亲是谁,那一刻聂浩然才意识到真衣生长在一个并不一般的家庭之中,她是三田财阀唯一的继承人,而当时掌管三田财阀的正是丰城明夫。 聂浩然说在东瀛只要提到三田财阀就没有不知道的人,三田财阀的历史很悠久,而起源是扶桑的镰仓时代,那个时代的扶桑幕府兴起崇尚武力。 三田财阀就是在那样一个武士集权的时代应运而生的,能在尚武的乱世立足三田财阀的先祖能力可想而知,而且三田财阀和扶桑其他财阀不一样,经历过无数次政权的交替和时间的沉浮,非但没有衰败反而如日中天越来越庞大。 发展至今三田财阀俨然是扶桑举足轻重的大财阀,和其他大财阀不同的是,纵观三田财阀的兴起发展和崛起还有后来的延续一直都很低调,财阀的产业虽然触及扶桑各个领域,但是名气却完全不能和其他大财阀相提并论,似乎是在刻意的不张扬。我当时登门提亲都要靠四处借贷,想要迎娶的竟然是三田财阀的唯一千金,真衣一直没有告诉过估计也是怕我有负担,可是当时我是真的有些惶恐和手足无措。”聂浩然重新给我倒了一杯茶。 吉田半藏和宇都宫城还有浅尾舞等扶桑人在萧连山寿宴上曾经提及过丰城明夫是主公,这些扶桑人都是血族残余,全都听命于丰城明夫可见他是整个血族的首领。 听聂浩然给我讲述三田财阀崛起的事,从时间上推断刚好和成吉思汗击溃血族大家吻合,聂浩然的故事峰回路转,我很疑惑他爱上血族首领的女儿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丰城明夫竟然并没有反对我和真衣的相爱,他虽然阴冷和不屑,但似乎对我研习的专业很感兴趣,那次交谈我虽然手足无措,但终究没有什么我担心的事发生。”聂浩然双手把茶杯送到我面前,已经没有之前的沉稳,我接过去听他继续往下说,聂浩然告诉我或许是因为这个话题让他有些放松,不再那么拘谨,旁边的真衣一直挽着他的手坐在身边,和丰城明夫的交谈中,聂浩然惊奇的发现这个神秘的财阀竟然对中原历史了如指掌,甚至聂浩然潜心研习多年也比不过丰城明夫的见地。 特别是对成吉思汗崛起并且西征的历史,丰城明夫更是如数家珍,聂浩然曾一度认为丰城明夫醉心历史甚至还暗暗佩服他的博学,不过每次提及成吉思汗时,聂浩然隐约感觉丰城明夫的语气中透着仇视的愤恨,至于为什么聂浩然最后只能归结于成吉思汗后世子孙曾经攻打过扶桑,或许因此丰城明夫才对其充满敌意。 但让聂浩然欣喜的事,丰城明夫并没有阻止他和真衣的婚事,并且愿意为真衣举办一次浓重的婚礼,当时…… “当时我和真衣是幸福的。”聂浩然的表情慢慢变的黯然,很伤感的说。“或许在所有人眼中我都是幸运的,那应该是一段被人羡慕的婚事,我都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有资格迎娶三田财阀唯一的千金丰城真衣。” 我在心里暗暗的长叹一口气,已经隐约感觉到聂浩然的这个故事不会有圆满的结局,我抬头看看对面的老人,多少有些为他惋惜。 聂浩然沉默了良久继续对我说,丰城明夫没有食言,果真为他和真衣举办了一场隆重盛大的婚礼,不过那场婚礼被安排在了晚上,按照东瀛的风俗在婚礼的前晚,聂浩然要和真衣的父亲丰城明夫一共去汤池沐浴,这是东瀛的传统表示得到女方家长的认同。 丰城明夫和他交谈的内容依旧是和元初成吉思汗崛起以及西征有关的事,丰城明夫并且还提出,婚礼结束后让聂浩然着手研究成吉思汗陵的坐在,用丰城明夫的话说,如果一旦找到那个几百年来未曾有人发现的帝陵,聂浩然的名字必定会名垂青史。 聂浩然本来就对先祖的过往入迷,便听从丰城明夫的话,愿意在婚后和丰城真衣去中原探寻成吉思汗陵的秘密。 我听到这里在心里暗暗的想,当时蒙古有制约血族靠近的屏障,这也是为什么血族残余几百年来都无法靠近蒙古探查成吉思汗陵的原因,丰城明夫看上的未必是聂浩然这个人,他看上的不过是聂浩然研究的专业,他是想借助聂浩然进入蒙古帮他探查成吉思汗陵的确切位置。 “接着又发生了什么事?”我迫切的想知道聂浩然这个故事的一切。“我以为自己的幸运的,可这幸运和幸福都终结在了那汤池之中。”聂浩然的声音变的冰冷。“当我脱下浴袍走入汤池的那刻,丰城明夫用震惊而阴冷透着令人毛骨悚然戾的目光看着我。” 纹身! 丰城明夫应该是看见了聂浩然胸口的纹身,血族残余追查成吉思汗陵的秘密几百年,想必早已知道帝陵的秘密就在十八赤狼传承的纹身之中,只是茫茫人海要找出十八个隐姓埋名的人谈何容易,想必当聂浩然胸口的狼头纹身出现在丰城明夫眼前时,我可以想象他的震惊和愤恨,毕竟那是让血族惧怕而向往的秘密,也是血族崛起唯一的希望。 “对,丰城明夫看见我胸口纹身的那刻,我惶恐的看见他那突然迸发的暴戾和杀气,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胸口的纹身图案,一只手掐在我脖子上,轻而易举的把我提了起来,我只感觉呼吸都困难,他似乎要活生生捏碎我的筋骨。”聂浩然现在提及这些依旧有些毛骨悚然。 他沉默了好久才继续对我说下去,丰城明夫把他重重的扔在地上,指着聂浩然胸口的纹身问来历,聂浩然以为是误会忘记了父亲的叮嘱,把他是十八赤狼后裔的秘密全告诉了丰城明夫。 在外面的真衣听见响动担心有事冲了进来,见丰城明夫双目赤红满脸暴怒,真衣挡在聂浩然的面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一向痛爱真衣的丰城明夫竟然一掌推开真衣,她重重的撞在石墙上昏厥过去,聂浩然震惊不已本想去搀扶真衣,可丰城明夫的血目似火透着杀意,分明是想杀了聂浩然。 “为……为什么你还活着?”如果我是丰城明夫忍辱偷生几百年,再见到曾经敌人的后裔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因为有人救了我。”聂浩然平静的回答。 “有人救了你?”我一愣茫然的看着聂浩然,在丰城明夫的血族巢穴中都是一群嗜血残暴的不死怪物,谁有能力可以救聂浩然?“是谁?” “我没有看见,只是听见有声音从汤池外的卷帘传来,我只知道那说话的应该是一个女人。”聂浩然摇摇头平和的对我说。“她只告诉丰城明夫一句话,杀了我就断绝了唯一的希望。” “丰城明夫为什么要听那女人的话?”我急切的追问。 “不知道,不过丰城明夫似乎对那声音言听计从,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从地上站起来。”聂浩然声音低沉的缓缓对我说。“我吃力的从地上撑起身体,原本是想去搀扶真衣,无意中瞟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我只看见一双*的双脚和露在布帘外的红衣,我到现在也不会忘记那红衣上绣着的图案。” “什么图案?”我好奇的问。 “朱雀!” 我手一抖,茶杯中的茶水顿时溅落出来,又是朱雀,我想起萧连山告诉过我,一直经历的案件不过是有人刻意的安排,一直有一个人在引导我一步一步走到如今,所有的事中都穿插出现过这个叫朱雀的神秘女人。 想必当时制止丰城明夫的也应该是她,连血族的首领都要对这个女人言听计从,我已经不敢去想象这个目的不明的神秘朱雀到底有多厉害,更想不通她做这么多事来引导我到底意欲何为。这样看来朱雀并不止我想的那样简单,关于成吉思汗陵的秘密她也应该是一清二楚,她阻止丰城明夫杀聂浩然,多半是知道,那是唯一可以找到成吉思汗陵确切位置的希望,利用我破除牵制血族屏障的人想必也应该是她。 这个朱雀知道的实在是太多,可似乎这一切都是围绕着我来谋划的,我忽然想起在地底收服宗灵七非的时候,我最后昏厥前模糊的看见过一个女人出去,她从地上带走了一枚红色的珠子,那个女人或许也是朱雀。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6 22:4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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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吧~~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6 22:47:00 +0800 CST  
后面的事让聂浩然从幸福的巅峰瞬间跌落下来,再没有浓重而盛大的婚礼,丰城明夫虽然听出那女人的话放走了聂浩然,但从此再不允许两人来往,因为违背祖训把纹身的秘密泄露出去,聂浩然也不敢把这事告之父亲。

他多次前往真衣的家可都被拒之门外,聂浩然当时并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纹身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改变,他完全无法理解和接受陡转直下的一切,终日酗酒买醉浑浑噩噩没有真衣聂浩然度日如年。

我在心里暗暗长叹一口气,多少有些替对面的老人惋惜和遗憾,可那毕竟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感情,我本想宽慰他几句,可却不知道说什么。

听聂浩然说了这么久,面前的茶水已凉,聂浩然帮我倒掉重新生火煮水,然后对我慢慢说,一年后的一天晚上,真衣终于又出现在他面前仓皇而慌乱,告诉聂浩然她一直被丰城明夫派人严密的看守,那些人甚至可以整夜整夜目不转睛的监视着她,真衣一直想找机会逃出来,这一年的时间真衣发现只有在白天的时候才会没有人,她用了很长时间偷偷一点一点磨开房锁终于逃了出来。

聂浩然再次看见真衣两人相拥而泣,真衣告诉聂浩然时间不多,一旦发现她始终丰城明夫一定会倾尽全力找寻,聂浩然便带着真衣逃到偏远之地隐姓埋名。

“那可能是我最开心和幸福的时光。”聂浩然的脸上又洋溢起幸福的微笑。“开始的时候我和真衣还担惊受怕,怕丰城明夫会找到我们,可慢慢时间长了悬起的心也就放下,山村的生活虽然清苦,但我和真衣两人却心满意足,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此生就和真衣终老在那里。”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聂浩然既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和扶桑人在一起,我想他憧憬的幸福应该没有延续多久。

“时间没过多久,我就记起父亲在给我胸口刺青的时候告诉我要去一个地方见其他十八赤狼的后裔,这是先祖传承下来必须遵循的仪式,我按照约定回到中原,终于见到另外十七个赤狼的后人,他们的胸口都有和我一样的纹身,但下面的数字却不一样。”

茶水沸腾聂浩然一边清洗茶具一边对我说下去,或许是因为一直在研习这方面的课题,那个时候他就隐约察觉这纹身和下面的数字应该隐藏着什么秘密,不过当时聂浩然并没有多想,按照约定他继承了记载有十八赤狼后裔名字和地址的名册。

聚会结束后聂浩然挂念真衣立刻动身赶回去,两人在山村中虽然清贫但悠闲幸福的生活着,聂浩然用空闲的时间开始全面研究成吉思汗的崛起以及西征的历史,在结合十八赤狼后裔的纹身,更让聂浩然坚信作为十八赤狼的后裔,他们传承的一定是一个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

“二十年!那二十年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间,可美好的东西往往都是短暂的。”聂浩然深吸一口气把倒好的茶双手送到我面前。“我本以为此生会和真衣平静的在山村渡过,可有一天我回到家中发现等着我的竟然是丰城明夫。”

“他们终于还是找来了……”我无力的叹口气,似乎已经融入了聂浩然的故事之中。

“不是终于找来,我一直侥幸的以为我和真衣躲过了丰城明夫,可后来才知道,其实我和真衣的一举一动自始至终都没有瞒过他。”聂浩然表情黯然的摇摇头无奈的说。“二十年没见丰城明夫他竟然一点都没变过,我惊愕的发现依旧是我第一次见他时候的样子,房间中我只看见他一个人,找遍所有的地方也没看见真衣。”

“丰城明夫带走真衣,就如同你现在挟持云杜若一样吧。”我想到云杜若冷冷的问。

聂浩然摇摇头声音颓然的说,他想要的只是和真衣平平淡淡的在一起,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伤害谁,可有时候即便再简单的要求也未必能如愿。

丰城明夫告诉他,即便他和真衣躲到天涯海角他同样也能找到,让聂浩然安安稳稳过了二十年,不过是等着聂浩然以赤狼后裔的身份参加完那次聚会。

丰城明夫示意聂浩然坐下,态度依旧是不屑和阴冷,但却没有了杀戮的戾气,而是告诉一个让聂浩然震惊不已的秘密,聂浩然终于从丰城明夫的口中得知原来自己胸口的纹身竟然隐藏着成吉思汗陵的秘密,丰城明夫直言不讳的告诉聂浩然,只要聚齐十八赤狼后裔胸口的纹身和数字,便可以找到那旷世宝藏。

丰城明夫许诺聂浩然两件事,第一件他若能找到成吉思汗陵的确切位置,里面的宝藏全都归聂浩然一人所有。

另一件便是把真衣送回来,并从此不再干涉两人的事。

“我不贪图财富,但我在乎真衣,为了她我愿意做任何事,即便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聂浩然看着我很肯定的说。“我没想过什么旷世宝藏,如果这个宝藏能换回我的真衣,我在所不辞!”

“所以你答应帮丰城明夫找寻成吉思汗陵的下落。”我重重叹了口气,听他的故事多少有些让人感觉无奈,我突然发现对聂浩然有些恨不起来,如果换成是我,为了云杜若我何尝不会和他一样。

“我没有其他的选择,丰城明夫的态度很强硬,我当时并不清楚这成吉思汗陵的秘密是什么,我只想要和真衣长相厮守,我便答应了丰城明夫的要求。”

聂浩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颤巍巍的端起来对我说,他为了真衣违背祖训,偷偷私下想和十八赤狼的后裔却的联系,可他保管的名册已经已经给另外一个人,在之前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名册上所记载的名字和地址的用途,根本没有记下来。

所以聂浩然只好去见保管名册的人,我想他说的应该是温儒的父亲,聂浩然点点头继续说,他向温儒的父亲透露出纹身的秘密,另他没想到的是,温儒的父亲同样也是研习历史的人,而且他早已洞察出纹身的秘密,但并没有同意和答应聂浩然的要求,并且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聂浩然。

没有名册根本无法找到其余的十七人,聂浩然没有办法只要返回东瀛,硬着头皮打算去求丰城明夫成全,并向丰城明夫保证下一次二十年的聚会时,会想方设法得到全部的纹身和数字作为交换给丰城明夫。

“我再一次去了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房子,房间依旧阴暗即便是白天也拉着厚厚的黑窗帘,整个房间看不见一丝的光线,走进去就感觉进入了地狱一般阴森。”聂浩然喝了一口茶平静的说。“丰城明夫当时让我坐下,就如同现在一样沏茶推到我面前。”

聂浩然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低沉的说,当时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丰城明夫似乎并不在意他空手而归,反而告诉了聂浩然一个更大的秘密,关于成吉思汗崛起和西征的真相。

聂浩然一直在研习这方面的课题,等到丰城明夫说完他瞠目结舌的不知所措,也是在那一天他第一次知道了那场旷日持久最终以血族惨败逃逸的历史。

聂浩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先祖一直对抗和击败的竟然是一支不死的嗜血大军,对此聂浩然对自己的先祖更加的崇敬和自豪,但并不明白为什么丰城明夫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直到丰城明夫告诉他,在成吉思汗击溃血族大军后,血族知道没有能力再和成吉思汗抗衡,只有忍辱偷生等待下一次崛起的机会,在那场差一点就彻底毁灭血族的战争中幸存下来的血族为了躲避成吉思汗的追杀,东渡扶桑从此隐姓埋名,并借助血族的强大优势很快建立的财阀并且一直延续到现在。

但为了不引人注意,财阀一直刻意的保持这低调,血族拥有着别人难以想象的财富,但每一个血族的心中从来没有对此贪婪过,因为这些仅存的血族都有一个相同的目标,就是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因此这几百年来血族一直借助财力不断派人在中原探寻成吉思汗陵的确切位置,可自从成吉思汗死后这个秘密似乎无人知晓,直到聂浩然的出现……

“那个时候我才惊愕的看向丰城明夫,他描述的那个邪恶的种族是永生不死的,惧怕阳光只会在夜晚出没,我忽然意识到那个房间中为什么没有光线,为什么丰城明夫的样子一直没有改变。”聂浩然深吸一口气无力的说。“丰城明夫并没有隐晦,而是走到窗边,小心翼翼的拨开那厚重的黑色窗帘,一抹阳光从外面投射进来,他缓慢的把手指放到阳光下,我看见他苍白的手顷刻间被灼伤溃烂。”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7 23:53:00 +0800 CST  
聂浩然说到这里停顿下来嘴角蠕动一下,他的表情有些痛苦和无助,又开始剧烈的咳嗽,那张白色的手帕如今已经变成血红,看着他佝偻的腰和痛苦的表情,我心中都有些不忍,他居然在嘴角挤出一丝嘲讽的苦笑。

“是不是很可笑,我的先祖奋不顾身将血族击溃并驱赶至东瀛,我想命运给我和丰城明夫都开了一个玩笑,曾经生死残杀的敌人,而如今作为令血族咬牙切齿恨不得挫骨扬灰的赤狼后裔,竟然爱上血族首领的女儿……”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聂浩然,听到这里我忽然发现有些恨不起来,如今在我眼中他不过是一个无助而绝望的老人,就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命运的确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如果他认识的是别人,我想聂浩然会和他期望的那样,简简单单的生活下去,可他偏偏爱上的是曾经死敌的女儿,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果。

“后来……后来你和真衣怎么样了?”我关切的问,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聂浩然说他曾经和真衣幸福的生活了二十年,那就是说……真衣……真衣不是血族?!”

“不是,后来才知道,血族是没有生育能力的,他们的繁衍不过是靠感染正常人,真衣是丰城明夫的养女,由始至终真衣都不知道丰城明夫是血族,或许丰城明夫也有偶尔的怜悯,他把真衣当一个正常人收养在身边,后来仔细想想应该是真衣研习的课题对他至关重要的原因。”

“那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我平静的问。

“丰城明夫说完这一切后意味深长的问我是不是爱真衣,我以为丰城明夫是心疼真衣,毕竟是他养大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感情,我当时可笑的以为他会怜悯我和真衣。”聂浩然表情越发的痛苦,我看见他手紧紧握着茶杯很用力。“什么狼族和血族的仇恨也好,什么先祖和他们的残杀也好,我可以不在意,那不是我的人生,我什么都可以放下,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和真衣在一起。”

“丰城明夫是血族的首领,这些血族残余忍辱负重几百年就是为了重新崛起的那一天,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这唯一的机会。”我默默叹了口气淡淡的说。

“可我当时并不懂这些,只是简单的以为丰城明夫会成全我和真衣,点头向他承诺真的很爱真衣。”聂浩然握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用力,我看见他手臂上暴露的青筋。“丰城明夫对我阴冷的笑,问我是不是不管真衣变成什么样都爱她,我想都没想回答至死不渝。”

“然后呢?”

“然后丰城明夫把真衣还给了我。”

“……”我一愣诧异的看向聂浩然,没想到丰城明夫竟然会这样做,刚想开口继续问下去。

当!

聂浩然手中的茶杯竟然被他硬生生捏碎,锋利的瓷片割破了他的手,鲜血流淌在茶桌上四处蔓延,我看见聂浩然并没有松手,越是用力瓷片陷入他手越深,他似乎并不在意这疼痛,脸上的愤怒溢于言表。

聂浩然声音愤恨的说,丰城明夫带着他见到蜷缩在角落中的真衣,不过聂浩然已经不敢肯定那还是不是他熟知而深爱的女人,因为面前的真衣容貌又恢复到他初见她的样子,只是在真衣的脸上已经没有往昔那笑颜如花的微笑。

丰城明夫走到真衣的旁边,轻轻拨开厚重的黑色窗帘,阳光投射进来落在真衣的手臂上,顿时被灼伤溃烂,聂浩然看见真衣惊恐的躲向黑暗的阴影中,旁边是丰城明夫阴沉的笑声。

“他……他把真衣变成了血族?!”我终于明白和理解聂浩然的愤怒,那种永远生活在黑暗中的永生不死其实本身就是最恶毒的诅咒,从那一刻起,聂浩然和真衣就是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而聂浩然期盼的一切即便是再简单的要求也再也回不去。

“我见到真衣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丰城明夫把她变成血族,必须靠鲜血才能维系她的生命,可真衣善良并不愿意吸食人的血液。”聂浩然表情痛苦的抬起手,看着滴落的鲜血说。“我怎么能忍心看她如此痛苦,割破自己的手腕让她喝下去,可真衣说她宁可死也不会变成怪物,如果她喝了血就是向丰城明夫妥协。”

血族如果不吸血就如同我们不进食,最终都会被活活饿死,我由衷敬佩真衣的善良和骨气,可我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丰城明夫并不介意真衣最后会不会吸血,如果不吸食的话会生不如死,聂浩然势必会不顾一切想办法救她,如果吸血变成真正的血族,聂浩然同样也会救她,结果对丰城明夫来说都一样。

丰城明夫要的就是断绝聂浩然所有的退路,只有这样聂浩然才会彻底失去侥幸的希望,我在心里厌恶的想到丰城明夫,那到底是多邪恶而冷血的人,为了达到目的自己的养女也能被当成筹码和工具。

“真衣怎么都不肯吸我的血,她奄奄一息的告诉我,她本来想拉开窗帘一死了之,可是丰城明夫警告过她,若是真衣自己寻死,丰城明夫一定会杀掉我。”聂浩然抬起的手抖动的厉害声音痛苦的说。“真衣苟延残喘就是为了忌惮丰城明夫而保护我,为了我真衣一直痛苦的活着。”

“丰城明夫一心想要复兴血族,你是他唯一的希望,为什么他还要把你逼到绝路?”我大为不解的问。

“这正是丰城明夫想要的结果,他就是要把我逼上无路可退的绝境,因为丰城明夫告诉我另一件事。”聂浩然无力的回答。“他只有断绝我所有的退路,他才能确信我会帮他去完成那一件事。”

“什么事?”

“还有一个可以把真衣治愈的办法。”

“什么办法?”

“丰城明夫告诉我,只要我能找到成吉思汗陵的确切位置,成吉思汗的血有净化血族的能力,只要我能拿到成吉思汗的血就能够治愈真衣。”

这一点我想丰城明夫并没有欺骗聂浩然,说到底血族终究是因为血液病变导致的变异,成吉思汗的血之所以能净化血族,说明成吉思汗身上有这种病的抗体,他的血液不但能杀死血族同样也可以治愈血族。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丰城明夫就变成我永世唾弃和诅咒的名字,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可看着真衣奄奄一息的样子,我最终还是妥协的答应了丰城明夫的要求。”聂浩然无助的对我说。

他本应该是我的敌人,可此刻我却对他没有半分的敌意,对面的聂浩然落在我眼中仅仅是一个被逼迫的走投无路的老人。

曾经他的先祖不惜以命为代价追随成吉思汗东征西伐,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把邪恶的血族赶尽杀绝,可谁曾想到十八赤狼的后裔竟然最终屈服在血族残余的面前,多么可笑的事,但又是那么无奈和绝望。

聂浩然任凭手中伤口的鲜血滴落,他似乎对生命一点都不在乎,我想至今还在支撑着他的仅仅是那个深爱着的真衣。

“丰城明夫告诉我,他有办法暂时维系不肯吸食鲜血真衣生命,不过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聂浩然看着我默默的说。“我原本以为只要聚齐十八后裔身上的纹身便可以找到圣主的陵墓,可丰城明夫却阴沉的笑着告诉我另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我诧异的问。

“丰城明夫派人送走奄奄一息的真衣,他要告诉我的话分明不想真衣知道,我当时也是这样问的,可回答我的并不是他。”聂浩然淡淡的说。

“那是谁回答你的?”我茫然的问。

聂浩然停顿了一下后慢慢告诉我,等真衣离开后,他忽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阴暗的角落传来,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那里还坐着人,黑暗中聂浩然看不清那女人的脸,不过那声音聂浩然却还记得。

丰城明夫看见他胸口纹身时想要杀他,就是那个女人的声音阻止了丰城明夫,随着那声音的响起,聂浩然看见女人的身上穿着红衣,上面绣着精美的朱雀图案。

……

我眉头一皱,又是朱雀!

从聂浩然讲述的故事时间跨度看,前后有二十多年,这个我甚至连名字都不清楚,只知道叫朱雀的女人一直在密谋和策划所有的事,丰城明夫对她也言听计从,想必是把血族崛起的希望也寄托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她对你说了什么?”我急切的问。

聂浩然深吸一口气,无力的把手低垂下去淡淡的回答。

“后来我才知道她为什么当初要阻止丰城明夫杀我,就连丰城明夫都没有意识到我对他有多重要,并不是因为我能帮他聚齐藏有圣主陵墓秘密的纹身地图,真正重要的根本不是这些。”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7 23:54:00 +0800 CST  
我想朱雀告诉聂浩然的应该是十八赤狼和成吉思汗为了抵抗血族,向十殿阎魔订立阴契暂时借用阴兵的事,聂浩然对着我慢慢点点头,从丰城明夫口中他得知了圣主统帅十八赤狼一生东征西伐的敌人是一支邪恶的不死大军。。 而朱雀却告诉了他成吉思汗是用什么办法打败这支由死亡笼罩的邪恶军团,可他还是不明白阴契到底意味着什么。 “阴契是用活人死祭亡魂,成吉思汗和你的先祖是向十殿阎魔订立契约,所有他们才有暂时驾驭阴兵的能力,但是既然是契约早晚有兑换的一天。”我默默叹了口气淡淡的说。 “我问丰城明夫是不是只要我找到成吉思汗陵就可以救真衣。”聂浩然手掌上的伤口已经凝固,暗红的血渍触目惊心,他缓慢的说。“丰城明夫没有回答我,而是那个女人告诉我,找到成吉思汗陵不过是第一步……” “只有成吉思汗的血可以净化血族,不过成吉思汗也未雨绸缪,想到有一天血族会卷土重来,他的血对血族是最大的恐惧和希望,血族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得到宝贝儿,咱们结婚!。”这件事我已经从萧连山那里听闻过,不慌不忙的对聂浩然说。“所以装有成吉思汗血液的银瓶由冥界神王掌管,只有兑现契约才能召唤出神王,这就意外着不但要找到十八赤狼的后裔,还要……还要用十八地狱刑法的方式杀了他们来兑现契约。” “对,只有这样装有成吉思汗血液的银瓶才会重现,那个女人告诉我这一切的时候就就预示着作为十八赤狼的后裔,最终都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兑现这个承诺……”聂浩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包括我在内。” “你……你早就知道如果要救真衣,你势必要死,你……你还是做了!”我吃惊的看向聂浩然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给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二十年,足够了,如果我还能为她做些什么的话死亦何惧。”聂浩然很平静的回答,他把手放在清水中清理干净,然后仔细的包扎好,似乎之前的愤恨已经慢慢平息。 “十八赤狼曾经都是歃血为盟的兄弟,你们作为他们的后裔,身上都流淌着狼族的血,你知不知道一旦让血族得到成吉思汗的血会意味着什么?”我皱着眉头加重声音问。 “知道,当然知道,那个女人在我面前没有丝毫隐晦的全告诉我,似乎在她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任由摆布的傀儡。”聂浩然点点头一边清洗茶桌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血族一旦得到成吉思汗的血液,会不再惧怕阳光,一支可以在白天出现永生不死的大军重新崛起带来的只有死亡。” “你既然知道还肯帮丰城明夫他们?!你的先祖为了阻止这场浩劫宁可放弃生命。”我义正言辞的问。 “你今晚为什么会来?”聂浩然忽然很认真的问我。 …… 我一愣,这才想到我今日来这里的原因,我是来救云杜若的,孤身前来不计生死,我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即便再危险也在所不辞。 “你不是回答不出来,而是你明知道单枪匹马来这里凶多吉少,可是你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因为这里有值得你放弃一切的人。”聂浩然重新生火煮水语重心长的说。“现在的你就是当时的我,不要给我提什么天下苍生或者忠孝仁义,我不过是一个想简简单单过一生的普通人,我要的不过是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与子白头仅此而已。。” 我嘴唇蠕动一下,明知道聂浩然是错的,可是我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甚至现在我都有些质疑他的对错。 “我没想过要伤害谁,挟持云杜若不过是想让你静心听完我这个故事,或许只有这样你才会体会我当时的心情。”聂浩然擦拭着手心平气和的说。“如果当时那人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舔舐着嘴唇忽然发现我竟然回答不了聂浩然这个问题,设身处地的想想,我若是他或许选择也会一样。 “那是救真衣最后的机会,我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那个女人可以直言不讳的告诉我一切,就是知道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聂浩然声音低沉的说。 “所以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并不遗余力的把十八赤狼后裔全找到交给丰城明夫的血族屠杀。”这本事让我可以对他厌恶的事,可如今从我嘴中说出来却透着无奈。 “不!有一件事你一直都错了,我的故事还没讲完。”聂浩然淡淡的摇着头忽然抬起手,看着伤口浸透出来的血渍。 “什么事我错了?”我茫然的问。 “关于和十殿阎魔订立阴契,我的先祖当年歃血为盟,十八人同心同命以活人祭祀十殿阎魔,等到这个契约要兑换的时候,必须自己兑现誓约,如果是被其他人杀死的,那这个契约就失去意义独家挚爱,总裁低调点。” “……”我一怔惊讶的看向聂浩然有些激动地说。“之前被杀死的十七人都是被血族残余杀的,这样说起来,这个契约已经被废掉了,他们是无法召唤出神王更无法得到成吉思汗的血瓶!” “如果是他们杀的当然得不到。”聂浩然提起沸腾的清水漫不经心的回答。 “如果……”我眉头一皱,聂浩然这话中分明有其他的含义,我一时半会领悟不了。“如果是什么意思?” “十八赤狼在订立契约前歃血为盟,十八人同心同命要兑现契约必须十八人都各自死祭十殿阎魔,或者……”聂浩然往面前的茶杯中倒茶,手又如同最开始那样纹丝不动,半滴水都没有溅落出来。“或者由其中一人完成!” 我顿时目瞪口呆的看向聂浩然,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他的如果是什么意思,扶桑人即便用十八地狱的刑法方式杀掉这些人也没有任何意义,要么十八赤狼的后裔自己兑现阴契,要么由他们其中一人完成这个仪式。 “那……那十七个人是……是你杀的?!”我震惊的看向聂浩然。 聂浩然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始终看着自己的手和浸染出来的血渍,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对面这个年过半百怎么看都不是穷凶极恶的人竟然会杀掉那么多人,而且还是用那样令人发指的方式。 “我本来想做一个简简单单的人,平凡的和真衣过完一生,我从来不曾伤害过任何人,扪心自问我是善良的,至少本质是这样,可他们……丰城明夫却要把我变成一个残暴的野兽……”聂浩然缓缓放下手,忽然深吸一口气。“不过,丰城明夫最终还是做对了一件事。” “什么事?”我诧异的问。 “如果丰城明夫想要的是一个嗜血残暴失去人性没有怜悯的野兽,那……那他做到了。”聂浩然那睿智的目光中一丝阴沉闪现出来,透着恶毒的愤恨和杀戮。 我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对面这个行将朽木的老人,可以说他恶贯满盈,也可以说他背信弃义,甚至是不仁不义,但这一切却都比不上他眼中的无奈和绝望。 聂浩然双手把茶杯送到我面前,我迟疑的看着他没有伸手去接,聂浩然缓慢的放在我面前淡淡的说。 “那女人一定对丰城明夫很良的,至少本质是这样,可他们……丰城明夫却要把我变成一个残暴的野兽……”聂浩然缓缓放下手,忽然深吸一口气。“不过,丰城明夫最终还是做对了一件事。” “什么事?”我诧异的问。 “如果丰城明夫想要的是一个嗜血残暴失去人性没有怜悯的野兽,那……那他做到了。”聂浩然那睿智的目光中一丝阴沉闪现出来,透着恶毒的愤恨和杀戮。 我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对面这个行将朽木的老人,可以说他恶贯满盈,也可以说他背信弃义,甚至是不仁不义,但这一切却都比不上他眼中的无奈和绝望。 聂浩然双手把茶杯送到我面前,我迟疑的看着他没有伸手去接,聂浩然缓慢的放在我面前淡淡的说。 “那女人一定对丰城明夫很力,虽然我依旧会生老病死,但是在他们的面前我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弱者。”聂浩然的面色渐渐变的阴沉。“我第一次可以用蔑视的眼神去看那群肮脏的怪物。” 我用惊愕的眼神看着对面的聂浩然,在此之前我一直都认为他是无奈的,因为在邪恶的血族面前他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听完他的话我才意识到,坐在我对面的这个老人或许才是我们最强大的对手。 一个羸弱无助的人一旦强大起来,一定会把自己所有遭遇的侮辱和仇恨都洗涤干净,看来聂浩然的故事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7 23:5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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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7 23:54:00 +0800 CST  
或许在整个血族残余中除了丰城明夫之外,聂浩然俨然已经是最厉害的那个人,不过我现在更好奇朱雀到底给聂浩然承诺了什么,以至于聂浩然会心甘情愿的违背初衷把自己变成嗜血的野兽。 “你不想知道我亲手杀的第一个人是谁吗?”聂浩然很平静的反问我。 我茫然的摇摇头,开始感觉对面的他对生命没有丝毫的敬畏。 吸食完最强大的十个血族残余后,我去找丰城明夫,那个我永世都会诅咒和唾弃的人,只不过站在他面前时,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可谓得到他怜悯和同情,甚至奢望他成全我仅有愿望的聂浩然!聂浩然的声音充满了恶毒而阴冷的仇恨,我能体会聂浩然的心情,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丰城明夫,把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也是他。 “他最不该做的是伤害了真衣,他毁掉了我一切在乎和珍贵的东西,所以……”聂浩然深吸一口气忽然嘴角露在淡淡的冷笑。“所以我也要毁掉他!” “你不可能是丰城明夫的对手……”我惊讶的看着聂浩然,他虽然通过吸血的方式获取了强大的能力和力量,可是丰城明夫毕竟是血族的首领,他能让聂浩然得到这一切不可能不顾忌聂浩然会反噬复仇。 “对,我不可能是丰城明夫的对手,我险些就死在他手中,当然我心里很清楚在我帮他完成对丰城明夫至关重要的任务之前,他无论如何都会暂时留着我的命。”聂浩然冷冷一笑轻蔑的说。“我虽然不是他的对手,可有人却能轻而易举的打败他。” “……”我一愣惊讶的和聂浩然对视,作为血族的首领他的能力显而易见,我虽然没有见识过,可在萧连山的寿宴上,仅仅是丰城明夫手下的吉田半藏和宇都宫城还有浅尾舞都让我们难以招架,何况是凌驾于这些血族残余之上的丰城明夫,竟然还有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他。“谁?” “之前我告诉过你,那个女人教会我一件事,并且还承诺了我一件事。”聂浩然漫不经心的回答。 朱雀! 朱雀承诺聂浩然的事就是帮他打败丰城明夫! 那个神秘的女人到底有多强大,以至于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丰城明夫,她操控这一切显然已经不是在帮丰城明夫完成血族崛起的夙愿,她有自己的计划和目的。“我不是丰城明夫的对手,甚至在他面前我即便拥有血族最强大的十个人的能力可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我躺在地上看着丰城明夫高高在上蔑视的嘲讽,他不屑一顾的看着我,眼中透着的是嘲笑和阴冷,我以为到死都无法向丰城明夫清算他的罪孽,直到那个女人出现……” 我第一次在聂浩然的目光中看见敬畏,真正心悦诚服的敬畏,完全是因为他提及的那个女人,他告诉我那个女人遵循并且兑现了当初给他的承诺,让聂浩然没想到的是,如此强大和不敢奢望能打败的丰城明夫在那个女人的面前竟然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聂浩然给我描述了当时发生的事,那个女人甚至什么都没做,一纸符文夹在她两指之间,丰城明夫竟然连动弹的机会都没有,丰城明夫惶恐的看着那个女人,应该意识到自己的结局,他口中嘶喊和咒骂着,可一切都是徒劳,聂浩然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仇恨和愤怒面对无法反抗的丰城明夫,聂浩然吸食了他的血液。 闻声赶来的血族残余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变故,可没有人敢上前只能呆滞惊恐的站在原地,聂浩然吸食完丰城明夫的鲜血,转过身满嘴都是触目惊心的血渍,他用恶毒的眼神看着那些厌恶的血族,在宣示自己再也不是曾经的弱者。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拉开了那厚重的黑色窗帘,阳光从外面瞬间投射进来,聂浩然一手掐着失去力量和能力的丰城明夫脖子,如同曾经他在汤池掐自己一样,聂浩然要把所有的仇恨都清还给这个毁掉他一切的人。 阳光下丰城明夫被聂浩然高高举起,他的身体暴露在阳光中浑身被灼伤溃烂,他痛苦的嘶喊声在那幽暗阴森的房中回荡,聂浩然一直用阴冷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些畏畏缩缩躲在阴暗中的血族,直至他们都心悦诚服的低下头。 而丰城明夫顷刻间就在他手中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化为灰烬荡然无存。 “从那一刻起,整个血族由我统领!”聂浩然看向我很平静的说。 我愕然的看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聂浩然吸食丰城明夫的鲜血后整个血族中没有谁再是他的对手,也就是说他的能力和力量甚至都远远超过吉田半藏和宇都宫城以及浅尾舞不知多少倍。 坐在我对面我一再认为迟暮苍老的老人竟然才是血族真正的首领,或者说不久的将来他也会是我们最棘手和最强大的敌人,只是可笑的是,统领血族的人竟然是十八赤狼的后裔,估计没有谁能想到这样的结局,事实上矛盾的是,聂浩然还要统领血族找到自己圣主的陵墓,所有的一切都完全别颠覆,曾经誓要将这个邪恶种族赶尽杀绝的人,如今却要带领血族卷土重来。 “真衣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吗?”我直视着聂浩然,其实我是想问他,既然真衣如此善良,宁愿死也不愿意变成嗜血害人的怪物,为了他一直痛苦的活着,而聂浩然做的事已经违背了真衣的初衷。 “你以为我想这样?是的,在我杀掉丰城明夫后我统领了血族,也掌管了三田财阀,在那个女人的帮助下我俨然是这个种族的王,所有血族都忌惮我的强大就如同曾经忌惮先祖一样,我拥有他们的力量却没有他们的弱点,再没有谁看操控和威胁我,但这并不是我要的。”聂浩然摇头声音黯然的说。“只不过丰城明夫想要一个和他们一样失去人性的怪物,可他得到的的确是残暴的野兽,不过我并没有像他们那样失去人性。” 我没有打断聂浩然的故事,安静的听他继续说下去,聂浩然告诉我如果圣主的血可以治愈真衣,他会在所不惜不计后果去做,他统领血族并非是因为想要得到一切,只不过他手中没有十八赤狼后裔的名册,茫茫人海要找出这些人,只有靠三田财阀的财力和人力。 “那个女人告诉我还不是时候,让我等。”聂浩然看了我一眼漫不经心的说。“我已经失去太多的时间,何况真衣不肯吸血变成血族终日生不如死的痛苦活着,我不忍心看见她每天都要忍受痛苦的煎熬,可那女人告诉我,即便我能找到圣主的陵墓也无济于事,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我想我明白朱雀为什么要聂浩然等,看来朱雀并不知晓成吉思汗陵早就被开启过,要的到装有成吉思汗血液的银瓶,最后一个赤狼后裔必须在成吉思汗遗骸前兑现阴契,可是成吉思汗的遗骸连同他的宝藏早被朱棣藏匿在紫禁城的下面。 朱雀让聂浩然等是因为成吉思汗陵中的四极四象七君阵结合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天将地兵布下三界孤绝的风水局,血族是阴物根本无法靠近成吉思汗的陵墓,有这个结界的制约血族甚至连蒙古都无法靠近。 朱雀让聂浩然等的应该是我! “那女人告诉我,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破除那个制约血族的结界,只有那个时候我才能召唤出神王,并统帅血族得到能治愈真衣的银瓶。”聂浩然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不确定他到底知不知道是我被引导收服宗灵七非破除了结界,但看样子聂浩然最终是听从了朱雀的吩咐,聂浩然告诉我等待是漫长的,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伴真衣。 聂浩然声音停顿了一下,每次提到真衣他的表情都是痛苦的,他告诉我,他并不敢告诉真衣他已经杀掉丰城明夫,更不敢告诉她再也没有谁能威胁到自己,因为那样的话真衣就不会再担心,从而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来摆脱无休止的痛苦和折磨。 可最终真衣还是知道了一起,聂浩然给她解释只要找到血瓶就能治愈她,但得到的是真衣决绝的回绝,因为真衣很清楚救治她一人会带来什么后果,她不愿意自己一人的安危建立在毁灭无数无辜人的生命上。 “真衣是对的,她的善良你永远无法明白,你做这一切是为了她,可这未必就是她想要的,就算你治愈真衣,等她看见你为了她人间地狱尸横遍野的时候,你认为真衣还会心安理得的活下去?”我直视聂浩然义正言辞的说。“她会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因为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而且我想真衣也不会原谅你。” “对!她就是这样给我说的,她甚至恳求我帮她结束生命,可我做不到,我只想要回曾经和我相濡以沫的那个女人,为了她我不惜做任何事,即便是千夫所指也没关系。”聂浩然表情哀伤的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我不能让她离开我,真衣是我唯一拥有的一切,我既然有能力救她怎么可能放弃,可真衣并不理解我为她做的一切,她甚至好几次想要拉开窗帘……” “有时候死并非是件坏事,你让真衣那样活着才是给她最大的痛苦。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8 23:26:00 +0800 CST  
痛苦…… 聂浩然看向我睿智的眼睛变得有些犀利和执拗,他重复着这两个字,缓缓的告诉我,如果没有真衣,他才会是最痛苦的那个人。 “当然,我不会让我自己心爱的女人痛苦,所以我打算结束真衣的煎熬和折磨。”聂浩然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 “你……你杀了真衣?!”我吃惊的看向聂浩然。 “我怎么会杀真衣,她对于我来说是最珍贵的一切。” “那你做了什么?” 聂浩然给自己倒茶,听闻我问出的话手不经意的抖动一下,他有些走神目光呆滞的看着茶杯,直到杯子的茶水满溢出来时他才回过神来,嘴角蠕动一下表情痛苦的说。 “我把真衣关押到不见阳光的地下室,可她依旧不愿意屈服,她一次又一次乞求我结束她的生命,每一次我看见她哀求的样子我都心如刀绞。” 聂浩然用颤抖的手端起茶杯,水溅落在他手背上,然后他绝望的告诉我,真衣很明白只要她还活着,就会促使聂浩然不惜一切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所以真衣千方百计想要了断自己的生命。 丰城明夫把她变成血族,可是在她没有吸食人的鲜血之前,她还算不上真正的血族,丰城明夫为了延续她的生命,一直强制她在食用动物的血液,可每一次真衣都强烈的反抗。动物的血虽然可以暂时让真衣活下去,可如果不吸食人的鲜血,她只会变得越来越虚弱和丑陋。 “我认识的真衣很漂亮。”聂浩然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照片推到我的面前,照片中的女人双瞳剪水亭亭玉立,那应该是真衣年轻时候的照片,正如同聂浩然说的那样,虽然看上去弱质芊芊可依旧眉清目秀笑颜如花。 聂浩然目光落在照片上,那一刻浮现在他脸上的是甜美和美好的憧憬,我想着便是聂浩然一直都放不下的原因,他的嘴角蠕动几下,那欣慰的笑容很快就消散在他脸上。 我看见他缓缓的站起身,动作有些迟缓和无力,完全不相信这个老人竟然是统领血族的首领,他颤巍巍的直起身嘴里一直反复念叨着那句话。 我的真衣是很漂亮的…… 我看着他落寞而无助的背影心里有些感伤,倒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那个叫真衣善良的女人。 聂浩然停在对面的门边,缓缓转头看向我,然后拉开了那扇从里面透着灯光的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我手指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惊愕的慢慢张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门里面。 门后面是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女人,双手被用很粗的铁链锁住,在灯光下我看见那女人的脸,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丑陋,稀少的头发低垂下来没有丝毫的光泽,整个身体瘦骨嶙峋像一具快要被风干的尸体,脸上的皮肤全都干瘪的紧贴在骨头上,或许是长时间不见阳光的缘故,那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 凹陷的眼眶中是一双混沌而无助的眼睛,失去光泽的瞳孔呆滞看着地下,从来没见过如此丑陋的女人,可我却发现聂浩然看她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充满了柔情和关切,他颤巍巍的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那女人的脸,可换来的却是那个女人绝望而浓重的恨意,那女人把头偏了过去甚至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我心中突然一惊,低头看向面前聂浩然之前推过来的照片,那关在房中的女人虽然丑陋,可依稀可以看出她和照片中的女人有相同的轮廓。 “她……她就是真衣?!”我大吃一惊愕然的问,我并不敢肯定毕竟对面这个女人和相片中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我没有听见聂浩然的回答,但却看见他缓缓的点头,我嘴角抽搐一下这就是让聂浩然坚持到现在的原因,真衣一直不肯妥协宁愿这样也不想变成嗜血的怪物。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我愤恨的质问聂浩然,看的出真衣对他充满了失望和绝望。“我只是想让她活下去……” 聂浩然很诚恳的回答,然后我看见他用指甲割破自己的手腕,鲜血顿时流淌出来,真衣无助的向后蜷缩,目光中充满了厌恶和反抗,可这一切在聂浩然面前都是徒劳,他伸出手一把抓住真衣的头发,真衣死命的挣扎可依旧被聂浩然抬起头,然后他把自己的血滴落在她嘴边。 真衣紧闭着嘴唇用尽全力在反抗,聂浩然竟然用力掐住她的双颊,直至真衣痛苦的张开嘴,鲜血全都滴落进她嘴中。 “住手!” 我愤怒的站起身大声呵斥,丰城明夫没有做到的事,竟然聂浩然做到了,他用自己的血把真衣变成真正的血族,他就是用这样的方法在延续真衣的生命。 我刚想冲过去,忽然震惊的看见聂浩然慢慢转过头来,那一刻我心弦犹如被震断般酸楚,我看见聂浩然比真衣还要痛苦的抽搐着嘴唇,脸颊上流淌着热泪滴落在地上,目光中是无奈的哀伤。 他又在我眼中变成那个迟暮而无助的老人,只是如今的他让我都有些不忍责难,他的痛苦溢于言表,明明深爱着那个女人,却要用令她最为痛苦的方式去延续真衣的生命。 我看着聂浩然手腕上不断涌出的鲜血,忽然想到云杜若,她不是也是这样帮我控制眼疾的恶化,都是为了自己在意的人不惜一切,即便是生命,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我不知道该对聂浩然说什么,他的痛苦或许我可以理解和体会,但是他却得不到真衣的原谅,这或许才是让他生不如死的真正原因。 房间中回荡着真衣痛苦的哀嚎,撞击在我心房上相信此刻的聂浩然才能体会这种无处释放的心痛,我想这样的哀嚎已经不止一次的在他耳边响起过,每一次对他来说都是一次痛不欲生的煎熬和折磨。 聂浩然蠕动着嘴唇,用颤巍巍的手擦拭干净真衣嘴边的血渍,蹲在她面前深情的凝望,可换来的却是痛苦的哀鸣和愤恨的目光,我看见聂浩然吃力的支撑着身体站起来,缓缓的把门关上。 “你认为我还有回头的可能吗?”聂浩然泪流满面的看着我。 没有! 我已经很确定对面这个人不可能回头,他为了真衣会不惜一切甚至不计后果做任何事,可最麻烦的是我居然找不出一句反驳和呵斥他的话,事实上,我应该和他是同一样的人,如果我换成是他也会做同样的事。聂浩然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痕,他完全不像事掌控血族的首领,更像是一个无奈的老人,他身后依旧是真衣痛苦的哀嚎,可聂浩然已经趋于麻木的充耳不闻,或许过程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即便是曾经深爱着他女人的愤恨和不解他也可以全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只想治好真衣,仅此而已。”聂浩然声音坚定的对我说。“有时候结果比过程重要,她可以记恨我但我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如果我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她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真衣的一切都是我害的,我必须要弥补她。” 我紧握的拳头终于还是缓缓的松开,因为我找不出发泄的理由和原因,我甚至有些同情对面这个老人,慢慢的重新坐了下去。 我们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对坐,听着回荡在房间中的哀鸣和哭泣声,我知道那声音会犹如一把剑,一次又一次刺穿聂浩然心底最软的地方。 “这就是你要给我讲述的故事?”我淡淡的问。 “对,不过这个故事还没有完,我讲述的这些想必有些你提早就知道,不知道的不过是我和真衣的事。”聂浩然默默的点点头回答。“但这个故事的结局却不是我给你讲,而是要你给我讲。” “我给你……结局?”我诧异的看向聂浩然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茶凉了,我给你换一杯,这个故事说完还要些时间。”聂浩然再一次帮我倒掉之前我没喝的茶,看样子这个故事还有很长要讲述给我听。 聂浩然一边煮水一边说下去,他听出了那个女人的吩咐,漫无目的等着那女人说的机会出现,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聂浩然强迫真衣喝下了他的血,无奈的把真衣变成真正的血族,这是唯一可以延续她生命的办法,虽然他知道这违背了真衣的愿望,可是除此之外聂浩然想不到还有别的办法,毕竟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真衣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 直到有一天那女人突然出现在聂浩然的面前,并且告诉他一直等待的时机已经出现。 我想朱雀告诉聂浩然出现的机会正是我在地底收服宗灵七非的时候,所有的凶案也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筹划并实施。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8 23:26:00 +0800 CST  
我没有打断聂浩然的话,静静听着他把这个故事讲述完整,他对我说,因为他手中没有名册,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下一次的聚会,同时三田财阀为了探寻成吉思汗陵的秘密,自从溃败逃亡到东瀛后一直不忘东山再起。 成吉思汗死后血族并借助三田财阀的财力和人力,不断向中原派出探寻陵墓秘密的人,希望可以找到蛛丝马迹,可没想到一次意外的收获让聂浩然原本打算等待的时间大大缩短。 “谢同!是谢同无意中泄露的锁龙扣,那是开启成吉思汗陵的关键,你们也是从谢同身上发现了突破口。”我接过聂浩然的话说。 聂浩然点点头对我说,谢同无意中拿出了锁龙扣,并交给刘未名却没料到派出在中原探寻陵墓秘密的吉田半藏等人一直通过各种方式在收集这方面的文物,而刘未名便是其中提供文物之一。 谢同并不清楚他祖辈传承下来的锁龙扣到底有什么用,吉田半藏得到锁龙扣之后通过上面的铭文和图案知道和成吉思汗有关,离开让浅尾舞带着锁龙扣回东瀛呈现给聂浩然。 血族这几百年来一直在追查帝陵的下落,也掌握了很多线索,而这锁龙扣正是开启陵墓的关键,聂浩然立刻动身赶往中原,偷偷见过谢同一次,一眼就认出谢同是参加过聚会的人。 原本是打算从谢同手中得到另一个锁龙扣后在杀他,可是谢同虽然不清楚锁龙扣的作用,但估计事关重大竟然不肯拿出来,聂浩然只有以十八地狱中的蒸笼地狱杀了谢同。兑现阴契召唤神王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聂浩然说到这里并没有什么遗憾和愧疚,曾经的死敌如今变成同盟,而曾经歃血为盟的兄弟手足却变成他屠戮的猎物,可笑的转变估计连聂浩然都分不清自己的身份。 虽然聂浩然最终杀掉丰城明夫泄愤报仇,可丰城明夫最终还是成功了,他把聂浩然成功的变成嗜血残暴的野兽,聂浩然的人性也在他杀死谢同那一刻彻底的覆灭,完全彻底的变成他曾经唾弃和诅咒的那些人。 聂浩然没有丝毫避讳的继续说下去,在他杀掉谢同之后剥去他胸口的纹身,他迈出了第一步注定再也无法回头,可是锁龙扣有阴阳两扣,另一个一直再刘未名的手中,这个常年从事盗墓和文物贩卖的人应该是察觉手中的东西非比寻常,因此贪得无厌的坐地起价。 聂浩然原本是没有打算杀刘未名的,他不过是想救真衣,其他无关的人他不想伤害,我听着聂浩然的话或许任何一个凶手这样对我说,我都会嗤之以鼻,可我竟然会相信他说的,或许在我心里聂浩然始终都有一丝没有完全明灭的良知。 聂浩然只想得到另一半锁龙扣,并亲自去见刘未名,不管他开出什么条件聂浩然都会答应他,看阴差阳错聂浩然竟然发现刘未名也是参加过聚会的人,而且刘未名也认出了聂浩然,那一刻刘未名应该猜到他手中的锁龙扣和成吉思汗陵有关。 结果显而易见,聂浩然尾随刘未名去古墓,并在里面用十八地狱的刑法千刀万剐了刘未名,并取走他身上的纹身和锁龙扣。 至于后面被杀的那些人都是顺藤摸瓜被找到并杀死后得到纹身,当我们的出现让聂浩然感觉到了阻碍,在谢同家找到的锁龙扣最终也落入我们的手中,再加之之前出现的鸿虚子书信,这都是开启帝陵不可或缺的东西。 聂浩然原本是打算从我们手中夺过来,可那个女人却让他把所有找到的纹身和锁龙扣都送给我们,聂浩然大为疑惑不明其意,那女人告诉聂浩然不用费力去寻找,只要把这些东西送过去,我们自然能帮聂浩然找到陵墓的确切位置。 听到这里我倒吸一口冷气,看来一切都是朱雀事先就谋算好的,她早料到我们为了找寻真相会开启成吉思汗陵,一切准确无误的在朱雀的算计和掌控之中。 “我听从了那个女人的吩咐,不过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阻止我找寻圣主的陵墓,在此之前已经有三个血族被击杀,我就开始怀疑我所知道的秘密还有其他人知道。”聂浩然不慌不忙的说。“所以我排出吉田半藏和宇都宫城还有浅尾舞去试试你们虚实。” “就是说不管那天我们动不动手他们都会把东西留下。”我冷冷的问。 “对,不过萧连山老成应该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只是……你没有沉住气,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你们也在探寻帝陵,不摸清你们的实力,日后一战我绝对输不起!”聂浩然点点头很平静的回答。 我顿时恍然大悟,为什么那日萧连山如此血气方刚的人竟然可以无视扶桑人的挑衅,原来他找就看出吉田半藏此行的目的,反而是我提前暴露的底牌,以至于聂浩然才会有恃无恐,可见在他的眼里从未把我们当成对手。 “后面的事……你应该都清楚了,我们在陵墓见过一面,我以为找到圣主的陵墓一切都会终结,我能治愈真衣然后和她重新简简单单的生活下去。”聂浩然有些失望的叹口气。“可没想到帝陵早已被开启过,圣主的遗骸也不知去向,我等了那么多年失去我在乎和珍惜的一切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或许这未尝不是最好的结果,你一心想要治愈真衣,可你有没有想过,丰城明夫是为了复兴血族不惜拿真衣来要挟你。”我皱着眉头义正言辞的对聂浩然说。“但是很明显主导这一切的就是那个女人,她有什么目的你根本不清楚,她一直都在利用你,万一她欺骗了你成吉思汗的血根本无法医治真衣,到时候血族得到银瓶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你想过吗?” “想过!”聂浩然斩钉切铁的说。“我又何尝不知道我在被人利用,仅仅因为我是十八赤狼的后裔。”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到时候你不但治愈不了真衣,你还会导致多少无辜的人死于非命,到时候不惧怕阳光的血族还有谁能抵挡?”我加重声音严肃的问。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所有人都变成血族会是什么样?”聂浩然忽然一本正经的反问我。 “……”我一愣愕然的看着聂浩然,他说这话绝不是一句戏言,他用很平静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我说担心的事他并不在意。 “如果圣主的血治愈不了真衣,那所有人都变成血族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真衣不会在其他人眼中变成怪物,我治愈不了真衣,就改变所有人。” “你呢……”我开始意识到我太低估聂浩然的疯狂和执着,我知道他可以为了真衣做任何事,但绝对没想到他可以如此的不计后果。“你即便是改变了所有人,让真衣不再认为自己是怪物,可血族是永生不死的,你不是想和真衣在一起吗,难道你最后也要把自己变成血族?” “你以为我会在乎什么永生不死?他们不过是一群蜷缩在阴暗角落中肮脏的怪物,我身上流淌着苍狼的血,里面承载的是先祖的荣耀,我怎么可能让自己成为那样令人恶心的怪物。”聂浩然轻蔑的冷笑,在他眼中血族犹如低贱的蝼蚁。 “既然这样你还要把真衣变成你厌恶的怪物?”我愤恨的问。 “我只是不想真衣再受煎熬和折磨,我早晚会生老病死,我只想在有生之年陪伴着她,你可以说我自私也可以说我冷血,可我自始至终的要求都这么简单。”聂浩然不以为然的回答。“有一天我死去,再无法陪伴真衣的时候,我相信她也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个时候我已经无法再帮她做什么,何去何从都看她自己选择,至少我能为她做的我必须做到。” “你是在助纣为虐,真衣不管能不能治愈,她若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永远也不可能原谅你。” 咳,咳,咳…… 聂浩然忽然又开始剧烈的咳嗽,整个身体弓弯起来脸上是痛苦的表情,他甚至都不用手帕,捂在嘴边的手缝中鲜血迸溅出来。 “别忘了,我才是最后的拼图,要得到装有圣主血液的银瓶,我必须在圣主遗骸前兑现阴契,我们十八赤狼后裔的命运都是注定好的,从我杀谢同那刻开始我也会和其他十七人一样。”聂浩然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息下来,看看手中溅落的血渍淡淡的说。“我已经病入膏肓,没几天时间可活了,我只是想在死之前为真衣做点事而已。” 我惊愕的看着聂浩然说不出话来,一个连死亡都不在乎的人,还有什么能令他在乎和畏惧,我想我不可能劝说对面的这个人妥协,因为在他眼中任何一切人和事都抵不过他心中的执念和疯狂。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8 23:2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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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8 23:26:00 +0800 CST  
聂浩然喝光茶杯中的水,他用平和的目光看着我,极其诚恳的沉默了半天,忽然很感概的对我说。 “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人,都是可以为在意和珍惜的人不惜放弃性命,对和错在我眼中没有那么复杂,我从来没认为做这些是错的,只有是为了真衣就是对的,请你来一共有两件事。” 我冷冷的看着对面这个行将朽木的聂浩然,已经分不清他是血族的首领,还是一个为爱痴狂执念难平的老人,他的疯狂和执拗已经根深蒂固,我听完他的故事知道不可能劝服他有任何的改变。 我没有打断聂浩然,因为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听他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一直想给你道歉,不该把你牵扯进来,更不该用你在意的人要挟你。”聂浩然头微微埋下去态度很诚恳。 “你给我说这句话不感觉可笑吗?”我冷冷的盯着他,但始终找不出愤恨的理由。“你曾经那样唾弃和厌恶丰城明夫,你最后甚至不惜杀掉他,可你如今做的却是和他当初一样的事,你给我说对不起有什么意义。” “我可以把她安然无恙的还给你。”聂浩然看向我很肯定的说。“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最好抓快时间找到圣主遗骸的埋藏之地。” “你助纣为虐我管不了你,我凭什么还要帮你。”我义正言辞的问。 “你还是不明白,你帮的不是我,你在帮你自己。”聂浩然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声音透着冰冷。“我不在乎丰城明夫是血族还是正常人,可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把我变成和他们一样冷血的怪物,但是他却做对了一件事。” “什么事?” “他把真衣变成血族,让我没有任何办法……”聂浩然的话只说了一半,然后默默的看着我。 另一半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是想如法炮制用丰城明夫当年要挟控制他的方式来威胁我,他会把云杜若也变成血族。 我彻底的被激怒,掀开面前的茶桌抡起拳头把所有的愤怒全灌注在上面,重重一拳打在聂浩然的脸上,在我眼中如今的他没有丝毫值得同情的地方,那样的可耻和令人厌恶,或许就如同当年聂浩然看丰城明夫那般。 聂浩然竟然没有躲闪,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而且病入膏肓又如何能承受的起我势大力沉的一拳,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面颊上,他虚弱的身体随之倒在地上,我没有半分怜悯之心的冲上去拽去他衣领,怒不可歇的盯着他,挥去拳头又是一拳打下去。 聂浩然没有丝毫抵抗任凭我打在他脸上,看着他衰弱的样子我突然有些打不下去,紧握的拳头悬在半空,看见他红肿的脸颊和从嘴角流淌的鲜血。 他嘴角抽搐几下,不是痛苦而是慢慢挤出一丝笑意,很落寞的说。 “你现在就是当初的我,我也是这样仇恨丰城明夫的,可是除了能杀掉他之外我做不了任何事,事实上,即便我最后杀了他,但什么也没有改变过。” “如果云杜若有什么差池,我……”我拽去聂浩然衣领把他提到我眼前,可后面的话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连死都不在乎的人,还有什么能令他畏惧。 屋内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我听见有人从外面冲进来,带头的是吉田半藏和浅尾舞,宇都宫城带来血族守卫也杀了进来,聂浩然虽然不是血族,可他对血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们奋力想要保护聂浩然,可刚冲进来我就看见聂浩然抬手一挥。 一股强劲的力量从聂浩然手中散发出去,势不可挡的冲击我身后,我只感觉凛冽的冲击力能瞬间卷走房中的空气,流动的全是铺天盖地的杀戮。 呯! 身后传来一声破裂的巨响,伴随着人被震飞后撞击在墙上的哀嚎,我茫然的回头看向身后,半个房间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而之前冲进来的血族全都被击退倒在地上,这仅仅是聂浩然随意挥出的一掌而已。 在萧连山的寿宴上,韩煜和太子都拼尽全力,甚至得到龙虎山道宗提点和帮助也才勉强支撑,若不是后来有人相助,那场比斗韩煜和太子都险象环生,可聂浩然竟然一掌就将所有人击退,而如今这人竟被我打的满脸是血丝毫不招架,他分明才是最强大的对手和敌人,不要说被我打如果他出手我可能连他身都近不了。 他分明是心甘情愿让我发泄的,我嘴角蠕动一下,大口喘着气松开了聂浩然的衣领,他重重的倒在地上,依旧虚弱的咳嗽。 “那女人让我等的时机就是你,如果不是你破除了结界,根本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你和我都一样,都是被人算计的人。”聂浩然用手背吃力的擦拭嘴角的血渍淡淡的说。“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选择的机会,我已经明白只是你现在还不懂,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我呼吸开始变的沉重,身体瘫软的也坐到地上,聂浩然在用丰城明夫当初要挟他的方式来威胁我,虽然可耻不过的确有效,而且聂浩然的能力已经强大到完全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可他对我却并不出手,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有时候控制一个人武力并非是最好的办法。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的也不多,下一个阴日来临的时候,你若是没找到圣主的遗骸……”聂浩然从地上吃力的支撑起身体很平静的对我说。“我会把变成血族的云杜若送还给你,不过我要提醒你,我已经经历过一次绝望的痛苦,希望你不会重蹈覆辙。” 我愤恨的看着他,却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大口喘着气看着聂浩然把我送给云杜若的那串红色风铃推到了我面前。 “你放心,我没想过要伤害谁,我可以给你保证,云杜若在我这里会安然无恙,当然……是在下一个阴日来临之前,我已经失去一切,所以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为了真衣什么都做得出来,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为我做这些,而是为你所在意和珍惜的人去做,我不希望你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人。” 我愤恨而无力的拾起面前的风铃紧紧握在手中,站起身走到残破的门口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虚弱的聂浩然,他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迸溅出来的鲜血更多,很难想象这个病入膏肓行将朽木的老人居然是掌控血族的首领,而且还强大到无人能及。 “你之前说让我帮你做两件事,第一件是帮你找到成吉思汗的遗骸,另一件呢?” “你暂时不用知道,等你找到圣主遗骸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并且告诉你该做什么。”聂浩然忽然淡淡的苦笑望向我。“你放心,那另一件事我相信不会让你为难,你一定会轻而易举的做到,而且还会心满意足的去做。” 我握着风铃转身离去,在萧连山家中和其他人汇集,把和聂浩然交谈的结果告诉了他们。 “不能相信这些人,聂浩然已经不可理喻,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既然已经知道他们的巢穴,我们合力攻其不备应该可以救出云杜若。”韩煜面色凝重的说。 “我和聂浩然交谈一夜,他已经不是曾经唯唯诺诺任人摆布的那个人,经历和失去那么多事,他虽然没有变成血族,可他早已和他们一样冷血和漠然。”我摇了摇头焦虑的说。“他不会大意到给我们留下机会,我们即便现在去也是人去楼空,何况我见识过聂浩然的力量,他才是我们最强大的敌人和对手,冒然突击我们未必有胜算。”“那怎么办,难道真要被聂浩然要挟帮他找成吉思汗的遗骸?”顾小小焦急的问。 “我不可能拿杜若的安慰去侥幸的赌,我们和血族早晚一战是在所难免的,血族一直忌惮的就是成吉思汗的血,我想过了,只要我们找到成吉思汗的遗骸,血族势必会倾巢而出抢夺银瓶。”我深吸一口气严峻的回答。“也是我们和血族了断的时候,现在我们要做的事就是在下一个阴日来临之前务必要找到遗骸的埋藏之地。” “下一个阴日……”韩煜低头掐算了片刻神情紧张的说。“还有十天的时间,事不宜迟必须立刻去紫禁城找到进入宝藏的通道。” 我们安排好明天入夜后潜入紫禁城,他们都为云杜若和我担心了整整一晚,我让他们先去休息,突然发现真的有些累了,何必当初没有听萧连山的劝阻,如果当时没有执迷不悟根本不会让云杜若身处险境,我终究还是欠萧连山一个道歉,一个发自肺腑的道歉。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我去见萧连山,我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一定睡不着。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9 23:01:00 +0800 CST  
萧连山住在后院,我走进去的时候皎洁的月光像一层银纱铺盖在地面,我看见萧连山那伟岸的背影就坐在庭院之中,他手中拿着一把折射着月光闪耀的银枪,那应该是我们在成吉思汗陵唯一找到的东西,曾经伴随成吉思汗东征西伐的兵器。

我走近才看见萧连山手中拿着一块磨刀石正细心的打磨这枪尖,他的动作和表情一如既往的沉稳和坚毅,我坐到他身边良久没有说话。

银月温顺的趴在萧连山的脚边,月色下它毛如雪闪动着点点银光,不知道为什么银月和萧连山很亲近,韩煜不在的时候它总是寸步不离的跟随着萧连山左右。

“爸,当初我不该一意孤行,是我错了,我没听您的劝阻。”我重重叹了口气很歉意的说。“可惜现在我知道一切却无法回头。”

“你我父子一场,有什么对错。”萧连山的声音很平和,并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你总要试着去经历一些事才会慢慢成长,你比我年轻那会强太多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浑浑噩噩,你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萧连山在嘴角挂起淡淡的微笑,似乎很少像现在这样和他心平气和的交谈,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今晚萧连山的兴致特别高,似乎越是遇到棘手和险峻的事他越是可以泰然处之。

“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哈哈哈,就是像你现在这样发问。”萧连山忽然爽朗的笑出声,回头看我一眼和颜悦色的说。“那个时候的我只会问,为什么,为什么和为什么,到后来他们都不让我说话,因为我会说的就只有发问,哈哈哈。”

“他们是谁?”我看萧连山轻松的样子,心情有些平复。

“人生苦短,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等你老了像我这样的时候才会有回忆,如果这些回忆让你没有遗憾的话,那就不枉此生。”萧连山挺直的腰就如同他手中的那把银枪般百折不屈,他淡淡一笑心平气和的对我说。“不要怕去经历险境和危急,那会让你成长和强大,等有一天你可以坦然面对的时候,你就能变得无畏。”

萧连山一边对我说一边打磨着枪尖,用他的方式在激励我振作,我的心情渐渐没有之前的沉重,随意的问了一句。

“爸,您有什么回忆吗?”

“一直都想给你讲讲我之前的事,那个时候你还太小,怕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或者也不会相信。”萧连山手中的磨刀石悬停在枪刃上。“你刚才问我他们是谁,在我年轻的时候,和你现在一样,身边也有一群生死与共的朋友。”

我之前以为很了解萧连山,后来才发现他的过往就如同谜一般,好几次想问他萧连山都搪塞过去,没想到今晚他竟然主动的提及,我没有打断他安静的听他说下去。

萧连山告诉我他本是应该被枪决的人,因为他曾经枪杀过俘虏,原因是被抓获的俘虏竟然反抗,导致他多名战友身亡和重伤,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救了屠夫,只不过枪杀俘虏是重罪,但在枪决前被人偷偷释放,可从此他变成一个没有身份无处可去的人。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遇到自己一生中最敬重的人,而他的故事和回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萧连山说如果不是遇到那人的话,或许他会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是那人给了他一切和精彩纷呈的回忆,同时还有遗憾……

萧连山始终没有告诉我那人的名字,我也没有问他,好像他现在连提及这个人名字的勇气都没有,那种溢于言表的遗憾深入萧连山的骨髓。

一切是从一个古墓开始的。

萧连山说因为那个古墓他和那个人被人器重,当时他们连一口饱饭都吃不起,他叫那人是哥,能让萧连山能心悦诚服叫声哥的人想必一定有过人之处,他哥重情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留下来答应帮收留他们的人三年。

一次探寻一个古墓结果他们两人找到的却是袁崇焕的祭坛,也是在那个时候萧连山认识了顾安琪,这个不为人知的祭坛却揭开了传闻中神秘的明十四陵。

从此以后他们便围绕着明十四陵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旅程,直到后来找到明十四陵以后才发现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隐藏在明十四陵中的是另一个更大的秘密。

“是什么秘密?”我好奇的问。

“明十四陵中真正的隗宝是一本传闻中堪称天下第一奇书。”萧连山漫不经心的回答。

“一本书?”我诧异的看向萧连山疑惑的问。“爸,听说明十四陵是大明朝历代财富的积累,虽然比不上成吉思汗陵里面的宝藏,但依旧可以让您富甲天下,为什么这么多金银珠宝竟然比不过一本书?”

“给你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样,每一个人总有生老病死的一天,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可这本奇书却隐藏着这天下最令人向往的秘密。”萧连山很平静的回答。

“什么秘密?”

“这本奇书叫九天隐龙决,又称之夺天地造化之学,是道家五术至高无上的瑰宝,号称帝王之学,是五术中最高层次的秘籍,共七七四十九篇,此书记载道法、堪舆、相法、相理、医术等五术精要,而且其中还有永生之术以及预测后世的方法,习得之后方可通天晓地,长生不老预知未来。”萧连山很严谨的对我说。

“长生不老?!预知未来?!”我目瞪口呆的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真……真有这样的书?!”

“这是道家秘闻,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历朝历代帝王对此趋之若鹜,结果有个一女人无意之中得到这本书。”萧连山很平静的说。

“这么说来这个女人长生不老了?”

“对!”萧连山点点头很肯定的看着我说。“这个女人非但长生不老而且还靠这本书当了皇帝。”

“……您是说……武……武则天?!”我又张大了嘴。

萧连山默默点点头认真的说。

“一个女人就靠这本书在男尊女卑的年代当上皇帝,这本书的威力可想而知。”

“爸,您们既然找到明十四陵那就是说也真找到这本书了?”我惊奇的问。

“假的,在明十四陵中我们的确找到了九天隐龙决,不过却是假的,事实上九天隐龙决根本不是一本书。”

萧连山一本正经的告诉我,相传是九天玄女所撰写的龙甲神章传给黄帝,黄帝把龙甲神章演译成兵法十三章,孤虚法十二章,可龙甲神章深奥难明,黄帝也只窥其一二就创造后世流传的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龙甲神章传到大禹之手,他同样无法参悟其中神机,便铸造九鼎,将龙甲神章内容尽铭刻于九鼎之上。

秦灭周后第二年即把周王室的九鼎西迁咸阳,秦王嬴政参悟了这九鼎上的龙甲神章,而根据自己领悟的神章内容撰写了旷世奇书,因为龙甲神章为九天玄女所赐,所以此书就叫九天隐龙决。

“这是可以通天彻地的旷世神通。”萧连山不慌不忙的告诉我。

“这么说谁要是拥有这本书就能无敌于天下?”我震惊的问。

“天下……”萧连山淡淡一笑摇摇头回答。“秦王嬴政孤傲而且尽得龙甲神章中无上神通,天地人三界未放眼里,让李斯雕刻传国玉玺,上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后,登兹泰山,周览东极,这就是后世流传的嬴政泰山封禅。”

萧连山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缓缓看向我加重声音说。

“实际上秦王嬴政泰山并非封禅,而是斗天!一己之力抗九天神众,杀伐四方神众不敌退归九天,嬴政在泰山刻石,共一百四十七字,都是称颂自己的功德,刻石是四面环刻,颂辞刻了三面,最后一面用传国玉玺加印,封印九天神尊,从此三界唯他独尊……这就是秦始皇这个称号真正的含义!”

我瞠目结舌的完全说不出话来,萧连山说的没错,如果他之前告诉我这些,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可现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我已经不会再质疑这些,只是萧连山告诉我的这件事太让我惊讶,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

“那……那你们最后找到九天隐龙决了吗?”

“找到了。”萧连山的声音变得有些落寞。

“那书呢?”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得到和拥有那通天彻地的旷世神通,能拥有的只有真正的主人,不要以为得到这样东西就是好事,那只有万世帝命的人才能驾驭,可代价却是……”萧连山深吸一口气很伤感的告诉我。“万世孤清。”

“谁……谁是九天隐龙决真正的主人?”我诧异的问。

“当然是撰写这旷世神通的人。”

“嬴……赢政?!”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萧连山。

萧连山慢慢的点了点头。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眉头一皱喉结蠕动一下震惊的问。

“爸,您刚才说九天隐龙决能长生不老预知未来,既然嬴政拥有这本书,难道……他一直还活着?!”

萧连山忽然翘着嘴角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慢慢转头看向趴在地上的银月淡淡的说。

“我如果告诉你,这银月曾经是九尾妖狐你可相信?”

“……”我一愣看了看地上温顺的银月茫然的不知所措。

“或者我再告诉你,我见过很多你不敢想象的人,比如千古一帝的嬴政,还有神勇无二的项羽以及人中吕布……对了,还有一代女皇武则天。”萧连山若有所思的浅笑很平静的问我。“你会不会相信?”

我从来没有质疑过萧连山,可他现在告诉我的一切太匪夷所思,我茫然的舔舐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此荒诞离奇的事我还真不敢相信。

“哈哈哈,和你开一个玩笑而已,我的回忆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我只记住了曾经身边那一群可托生死风雨同舟的伙伴而已。”萧连山淡淡一笑目光又落在他打磨的银枪上。“而你的回忆就要靠你自己去书写,我相信应该会比我的精彩。”

我从松了一口气,幸好萧连山是在和我开玩笑,否则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去接受这一切。

“爸,您什么时候也会开玩笑了。”我长长叹了口气笑着问。

“月下你我父子闲聊,让你轻松一下,不过路是你自己选的,就必须义无反顾的走下去,你可以当我是开玩笑,不过后面的事或许就不是一句玩笑那么轻松。”萧连山说完抬起手从旁边把一个古朴精致的木盒推到我面前。“你的回忆就从这里开始吧。”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9 23:01:00 +0800 CST  
月色下那木盒上一条雕刻的金龙闪烁着金光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是名贵之物,但我不明白萧连山突然给我这个木盒是什么意思,我诧异的看向萧连山发现他专心致志的打磨着手中的银枪。

我迟疑了一下打开桌上的木盒,里面放着的是一支金光灿灿的金笔,看款式应该年代久远而且笔尖有朱批,想必这是帝王所用之物,在金笔的旁边有一张卷裹发黄的宣纸,我小心翼翼的从木盒中拿出来,在石桌上缓缓展开,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宣纸上是一幅画,而且还是一副很奇怪的话,最上面是一只凶神恶煞的白虎围绕着一个银色的圆盘,而画面的左边是一只老鼠和一只马尾部相连,却各自望向前方,在老鼠和马的上面又是一只冲天而起的龙,而画面的下面是我看不懂的星宿图。

“爸,这……这是什么?”我看了半天迷惑的问萧连山。“突然给我这个干什么?”

“你们找对了地方,可是也估计错了地方。”萧连山很平静的看着手中的银枪淡淡的说。“成吉思汗的宝藏应该和紫禁城有关,不过入口并不是你们之前想的那半间房,我派人进去挖掘过,没有找到宝藏的入口。”

“啊,您派人进去挖掘过?”我震惊的看着萧连山。

“有些事我做比你们做要方便的多,何况这些事我曾经又不是没做过。”萧连山淡淡一笑不以为然的回答。

“半间房里什么都没有吗?”

“入口倒是没有发现,不过在半间房的地下挖出了你手中的这个木盒,想必和成吉思汗的宝藏有关。”萧连山心平气和的回答。

“这木盒是在半间房下面找到的!”我顿时站起身兴奋不已的看看摆着石桌上的东西。

“木盒中的金笔和图案应该是朱棣留下的线索。”萧连山转头看了我一眼,把木盒推到我面前淡淡一笑。“我已经有属于自己的回忆,你的回忆就从这里开始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叫醒所有人,把木盒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他们面前,当得知是萧连山竟然派人去半间房挖掘出来,都如同我刚得知这个消息一样目瞪口呆,不过我后来细细一想,萧连山这一生的过往应该很精彩,黑白两道都有他熟知和深交的朋友,或许在我们眼中难以办到的事,在他眼中反而很简单。

现在的关键是必须尽快解开木盒中的线索,聂浩然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下一个阴日来临还有九天时间。

我们整整在研究了两天也没有任何进展,那支金笔我们小心翼翼的查看过很多次,虽然名贵而且价值连城可是仅仅是一支金笔而已,里面没有机关也没有玄机,我们在这两样东西上没找到一个文字。

“这算什么啊,打哑谜?什么提示都没有,一支笔一幅画朱棣到底想提示什么?”顾小小一脸倦怠的揉了揉眼睛。

“画上一共出现了龙虎和马还有老鼠,这些东西应该是在暗喻着什么才对。”韩煜疲倦的瘫软在椅子上说。

“南宫怡,你见多识广有没有什么是关于白虎和圆盘的典故?”我焦急的问。

“没有,我翻来覆去细想过,还真没有这两者相关的记载。”南宫怡摇摇头回答。

“白虎……白虎,在道教是西方七宿星君四象之一,二十八宿的西方七宿,其形象虎,位于西方,属金,主杀伐,色白,名称白虎。”韩煜慢慢直起身若有所思的说。“不过圆盘是什么我就清楚了。”

“西方七宿……”太子慢慢重新看了看那画后,转身走到旁边推开窗户,仰头看了良久忽然转头指着夜空对我们说。“圆盘指的是不是就是这个。”

我们都转头随着太子的手望过去,一轮皎洁的明月像一个圆圆的银盘悬挂在天空。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白虎主西方,西方的圆盘当然指的是月亮!”顾小小眼睛一亮兴高采烈的说。“白虎抱月指的应该是方位,也确定了这幅画的方位。”

南宫怡听完立马拿出一张干净的白纸,在上面标注好东南西北后,然后把宣纸下面的星宿图抄录过去,在之前我们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画上的星宿分布图,可是因为没有方向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星宿,等南宫怡抄录好后她看了良久欣喜的说。

“这星宿图是小熊星座!”

我们围过去看见南宫怡在白纸上把抄录的星宿用线连在一起,并标明方位后,果然是一个形状形同小熊的模样。

顾小小忽然结果南宫怡手中的笔,一脸震惊的慢慢在纸上画着我们看不懂的线条,等她画完后一副完整的圆形星宿图呈现在我们面前。

“外公教我观星象,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这个星宿图,按照原画标示的方位,这星宿位于北方。”顾小小拿笔在其中一个星宿上重重画了一个圈,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们。“此星一曰北辰,天之最尊星也,其纽星天之枢也,天运无穷,而极星不移,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北极星!”我惊讶的说出来。

“这星宿图是紫微垣,三垣之一。”韩煜对星像也颇精通继续对我们说。“紫微垣为三垣的中垣,位于北天中央位置,故称中宫,是天帝居住的地方,以北极为中枢,有十五星,分为左垣与右垣两列,称为紫微垣在北斗北,左右环列,翊卫之象。”

“北极星又被称为紫宫……这画上的星宿图其实是在暗指紫禁城才对!”顾小小很肯定的说。

“这金笔和画应该是朱棣留下的,应该是和成吉思汗宝藏有关的线索,而画中再一次提到紫禁城,想必那旷世的宝藏和成吉思汗的遗骸势必就在紫禁城的下面。”我欣喜的说。

“可就算我们知道这图中星宿是暗指紫禁城,白虎抱月是暗示方位,那这个一飞冲天的龙和下面的尾部相连的老鼠和马又是什么意思?”

“白虎既然是暗示方位,那龙会不会也是这个意思?”我有些疑惑的问。

“应该不是,白虎已经能标明这画的方位,不用多此一举,四象之中青龙在东,和白虎对应,可从画中位置看似乎不吻合。”韩煜摇摇头确定的说。“而且老鼠和马也不是指示方位的东西。”

“什么情况下老鼠和马会相连在一起呢?”南宫怡也大为不解的喃喃自语。

“十二生肖中有老鼠和马,老鼠是子鼠,而马是午马,代表着不同的年份,两者是不可能同时出现的,如果有那也是子午相冲,不会出现相连的情况。”韩煜摇摇头回答。

太子走上前看了良久忽然拿笔在白纸上画了一条线,我们惊讶的发现透过鼠头和马头的线不偏不倚刚好穿过北极星,而且鼠头刚好对着北极星。

“这里老鼠和马相连,应该指的是子午,而古人以子为正北,以午为正南,这也是为什么在画面中鼠头正好对准北极星的原因,这里的子午也是在标示方位才对。”太子平静的说。

我忽然眉头一皱,头慢慢埋下去看着面前的画,嘴里反复念叨着子午,然后有些惊讶的说。

“星宿图是在暗喻紫禁城,从图画中的老鼠和马看,不偏不倚刚好在紫禁城的南北轴上,这里的子午的确是方外,不过我想应该还有另外一个意思。”

“什么意思?”其他人异口同声的问。

“紫禁城中有一个门正好也在南北轴上,而且位当子午。”

“午门!”南宫怡顿时恍然大悟指着画兴奋的说。“午门是紫禁城的正门,位当子午故名午门,这老鼠和马相连在一起南北对称正好是位当子午,再和星宿图暗喻的紫禁城联系在一起,指的应该是午门!”

“难道是说成吉思汗的宝藏和遗骸就藏在午门的下面?”韩煜眉头一皱有些惊讶的说。“如果真是这样那麻烦就大了,那可是紫禁城很显著的位置,谁敢去那下面挖掘。”

“应该不会是午门,试想朱棣也会进入其中,他出入午门势必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那宝藏的秘密迟早会泄露,进入宝藏的通道应该在其他地方,这里出现午门应该是有其他原因。”南宫怡摇摇头说。

“如果我们是对的,那这画中的东西我们都解开其含义,剩下的就只有在白虎抱月和午门中间的这条一飞冲天的龙。”顾小小抿着嘴来回中了几步深思熟虑的说。“或许只有等到我们解开这飞龙才能完全领悟这画的含义。”

“午门上有龙……”

南宫怡细细斟酌了片刻后对我们说,午门是紫禁城的正门。东西北三面城台相连,环抱一个方形广场,北面门楼,面阔九间,重檐黄瓦庑殿顶。

东西城台上各有庑房十三间,从门楼两侧向南排开,形如雁翅,也称雁翅楼,在东西雁翅楼南北两端各有重檐攒尖顶阙亭一座。

而威严的午门,宛如三峦环抱,五峰突起,气势雄伟,但是在午门上没有看见过龙的图案。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9 23:02:00 +0800 CST  
韩煜指着画中的龙说,紫禁城是帝城里面住着真龙天子,这里的龙或许是指帝王朱棣,而龙在午门上面会不会是说朱棣和午门有什么关联。

南宫怡很快摇头否定了韩煜这个想法,午门的确很重要,主要的作用有两点,其一是颁发帝王诏书的地方。

一般来说帝王会在在立春赐春饼,端午日赐凉糕,重阳日赐花糕,农历十月一,颁发次年历书,每年腊月初一,要在午门举行颁布次年历书的颁朔典礼。

遇有重大战争,大军凯旋,要在午门举行向帝王敬献战俘的献俘礼。

而另一个用途就是宣示帝王的威严,如果大臣触犯了皇家的尊严,便以逆鳞之罪,被绑出午门前御道东侧廷杖。

“如果按照你的推测那朱棣去午门的次数就难以估计,朱棣继续有心想留下线索应该不会这么唐突。”南宫怡斩钉切铁的说。

“为什么……为什么这条龙……”顾小小的头埋的很低,蹙眉不展的看了好久,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条一飞冲天的龙诧异的说。“这龙好像没有眼睛?!”

我们一听都好奇的围上去,看向顾小小手指的地方,那条栩栩如生的飞龙我之前看就感觉怪怪的,但一直没有想到什么地方不对劲,顾小小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那飞龙虽然画的活灵活现,可是正如同顾小小说的那样没有眼睛,难怪之前感觉诧异,原来这龙有形而无神。

“既然这是关系成吉思汗宝藏的线索,留下秘密的人不会这么突兀和遗漏,这没有眼睛的龙应该有其他含义才对。”我若有所思的说。

“会不会是让找到这画的人给龙点睛啊。”顾小小疑惑的说。

“画龙点睛……”我眉头一皱来回走了几步说。“这个典故本是说画师技艺神妙,而典故的由来是指著名的张僧繇。”

据说张僧繇他的画活灵活现,画的东西跟真的一模一样,甚至有人说他画的动物真的能活起来。

有一次,他到一个地方去游览,他兴趣来了,就在金陵安乐寺庙的墙壁上面画了四条龙,可是没有画眼睛,有人就问他为什么不画龙的眼睛呢,他说眼睛是龙的精髓,只要画上眼睛,龙就会飞走。

众人不解讥笑他骄狂,没想到他提起画笔,运足了气力,刚给两条龙点上眼睛,立刻乌云滚滚而来,突然电闪雷鸣,两条蛟龙腾空而起,人们惊得目瞪口呆。

“该不会说要是给这龙画上眼睛,这龙也会飞走吧。”韩煜不以为然的苦笑。

我揉着额头来回走了几步,嘴里细细反复念着点睛而字,忽然一抹金光折射进眼,我下意识用手去遮挡,从指缝中我看见之前从木盒中拿出的金笔,在笔记还有干涸的朱批。

我顿时眼睛一亮,之前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如何解开画中的含义,我始终没想明白这金笔有什么用,画龙点睛当然需要笔。

我快步走回去,拿起金笔让韩煜找来朱砂,用清水浸泡金笔后沾染朱砂悬停在图画上,小心翼翼给那一飞冲天的龙点上眼睛。

然后我们所有人一言不发的盯着那画,过了很久并没有什么变化,当然不可能有什么电闪雷鸣这龙跃出纸面腾空而起之类的事,我竖着金笔慢慢提了起来,眉头皱的更紧完全不明白这金笔和图案到底有什么关系。

忽然太子的手按在我手背上,我看见他眼睛尤为的明亮,沉默了片刻后对我们说。

“这画中的图案我们有些应该推测是对的,但有一个地方却是错的。”

“哪儿错了?”

“白虎抱月我们的理解应该有偏差,月属西就已经可以标示方位,而白虎抱月未免有些画蛇添足,白虎另外有其他的含义。”太子淡淡一笑意味深长的说。

“白虎有什么其他含义?”我诧异的问。

“老鼠和马我们推测出是位当子午的午门,而老鼠为子鼠,马为午马这源于生肖的说法,而虎在十二生肖中叫什么?”

“寅虎。”顾小小脱口而出。

“对,是寅虎,月下寅虎指的不是方位,而是时间!”太子不慌不忙的对我们说。“这幅画真正的含义是,凌晨三时便是寅时的时候,把金笔悬于午门之上。”

……

我们都迟疑的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太子这话的意思。

“寅时悬金笔于午门……然……然后呢?”顾小小疑惑的问。

太子笑而不语,拿着念珠的手指向我们面前的画,我低头看了一眼顿时恍然大悟,金笔在灯下投射出长长的阴影,不偏不倚刚好指在星宿图上,而星宿图其实暗指的是紫禁城。

“我明白了,寅时悬金笔于午门,投射的阴影指示的地方便是宝藏的入口!”我兴高采烈的说。

正当所有人都喜笑颜开的时候,南宫怡脸上的喜悦之情慢慢黯然下去,缓缓的摇着头说。

“这也不对,就算我们领悟了这图中的含义,可是午门那么高怎么才能把金笔放到午门上面去,即便我们想办法可以做到,可问题是,金笔应该放在什么位置呢?”

我们顿时笑容都凝固在脸上,如果是借助月光照射金笔投射的阴影来指示宝藏的所在,那金笔在午门上的位置不同,投射的阴影也不相同,午门那么大如同没有确切的位置根本无从查起。”

太子淡淡一下指着我们面前的画心如止水的说。

“你们怎么还不明白,这画中已经透露了一切玄机,画中以星宿暗喻紫禁城,说明我们要参照的并非是真正的紫禁城,你们好好想想什么样的紫禁城会出现在纸上。”

“紫禁城出现在纸上……”韩煜猛然抬起头异常兴奋的说。“地图!是紫禁城全貌的地图,以地图为参照,这样的话就能把金笔悬于午门之上,寅时的时候阴影投射到到地图上的地方便是宝藏的入口。”

之前我们推测出宝藏在紫禁城便找来过整个帝城的全貌地图,看看时间刚好是寅时,我们快步走到后院的石桌上,把地图平摊在上面,然后我小心翼翼把金笔悬停在地图上午门的正上方……

我们本来满怀信心可以找到宝藏入口,可当阴影投射在地图上的时候我们欣喜的神情都凝固在脸上,金笔投射的阴影太长完全超出了地图之外,按理说阴影会固定在地图上某一个点才对。

“可能我们推测是错误的。”顾小小有些失望的说。

我刚想说话忽然发现太子意味深长的笑着,估计他还有话没说完,诧异的问。

“到底我们错在什么地方?”

“什么都没有错,不过你们拿错了东西而已。”太子意味深长的回答。

“拿错了东西?”南宫怡疑惑的看着太子。

“……”我一愣忽然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看石桌上的地图。“朱棣留下这个线索是以紫禁城全貌地图为参照,而我们如今用的地图并非当初朱棣用的,当然找不到确切的地方,要找到入口的位置,就必须先找到朱棣所用的紫禁城全貌原图。”

“那……那估计我们永远也别想找到宝藏的入口了。”南宫怡听完无力的坐在石椅上。

“为什么?”韩煜惊讶的问。

“这金笔上有朱批,是暗指帝王之物,而要紫禁城的全貌原图的确是有过,我在翻查文史的时候了解到当初设计紫禁城的是道衍,他先绘出建筑原图并提交给朱棣审阅,朱棣见图纸中建筑错落有致雄伟壮观,大喜并亲笔在原图上朱批题字,并以此图为原图开始着手修建紫禁城。”南宫怡忧心忡忡的回答。

“想必朱棣当时就是以这个原图来留下宝藏线索的。”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既然有原图,我们只要想办法找到不就可以确定宝藏入口了吗?”顾小小疑惑的问。

“找不到了!”南宫怡长叹一口气失望的回答。

“……”我们面面相觑的对视,惊愕的看向南宫怡问。“为什么找不到了?”

南宫怡抿着嘴对我们说,文史记载紫禁城竣工之后,朱棣对建筑原图珍爱有加,并金笔朱批命人收录进永乐大典之中,可是永乐大典纂修完成后,只抄录了一部,叫做永乐正本,到嘉靖朝,怕大典有损,又重录了一部,称为嘉靖副本。

因为两部大典都深藏在皇宫中,没有刊印,流传稀少,在朝代更迭、内忧外患中被偷盗、抢掠、焚烧,正本消失了,副本也只剩下四百余册。

“还有一种说法是说朱棣对永乐大典爱不释手,很可能和他一同长埋于长陵陪葬。”南宫怡默默的叹口气无力的说。“如果这个传闻是真的,要找到紫禁城的建筑原图,我们就得进入长陵。”

“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去休息,明天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忽然有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我回头才看见萧连山站在庭院之中,他表情很平和的对我们说。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9 23:02:00 +0800 CST  
萧连山说完便转身离去,我们留在身后看着他背影面面相觑,聂浩然留给我的时间越来越少,我相信他为了真衣绝对不会仅仅是要挟我,如果我在下一个阴日来临之前没有找到成吉思汗的遗骸,我可以想象再一次见到云杜若的时候她是什么样,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那个被聂浩然用铁链紧锁在阴暗角落中终日痛苦哀鸣可怜的真衣。

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最为重要的紫禁城原图在永乐大典之中,如果真的已经遗失的话那等于失去了救云杜若最后的希望,即便永乐大典在长陵陪葬现在剩下的时间也不够我们挖掘。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根本就没有睡出去才看见萧连山和顾安琪已经在车上等着我们,一路上萧连山和顾安琪都只字不提,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路上我回了好几次萧连山都回答到了我们便知道,等车停在目的地已经是两天之后,我心里更加焦急距离聂浩然的限期又少了两天,可到现在我们丝毫进展都没有。

下车我们才看见我们停在一座高耸的城楼下,不过我很快就认出这是什么地方,凤阳在华夏本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因为明太祖朱元璋龙兴凤阳,在这小城赋予更深的含义,从凤阳古城城门上那四个大字就不难看出,凤阳在朱元璋心中举足轻重的位置。

万世根本。

这里有号称天下第一楼的凤阳鼓楼,鼓楼又称中都谯楼,建于明洪武八年,和西边的钟楼相距六里,遥遥对峙于中都城中轴线的两侧。

鼓楼由台基和楼宇两部分组成,是最大的鼓楼台基,基上楼宇初建之时,层檐三覆,栋宇百尺,巍乎翼然,琼绝尘埃,制度宏大,规模壮丽,终明一代,鼓楼一直以其高大雄伟为华夏之最。

不过萧连山和顾安琪并没有停留,而是一路往西带我们去的地方是凤阳的卧龙湖,在那里我们看见一处规模庞大的房子,看萧连山和顾安琪对这里轻车熟路,想必对这里很了解,不用说这房子也应该是萧连山的产业。

萧连山并不是奢华的人,我都不知道他居然在凤阳城西还有这么大一栋房子,等我们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守卫森严,来回到处都是巡视的人。

从屋里一个和萧连山年纪相仿的人迎了出来,顾小小和我一眼就认出来是赵治,他和萧连山是什么关系我并不清楚,不过萧连山所有的产业和生意一直都是由他在打理,可见萧连山对这个人有多信任,而且两人的关系也非比寻常,我和小小一直都叫他赵叔,而他却称呼萧连山为太爷,想必也应该是黑道中的人,不过萧连山却一直称他为赵哥。

“你爸还真是有福气,能找到这样的人为他做事,有这样的人帮你爸做事想不富甲天下都难。”韩煜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

“你怎么这样说,我爸对赵叔相敬如宾,什么都交给赵叔打理,不过时候赵叔还真的挺会经营的。”我疑惑的问。

“此人五岳朝归,左颧为东岳,右颧为西岳,额为南岳,地阁为北岳,鼻为中岳,此五岳欲其朝归,拱直丰隆,今世钱财自旺,好一个旺财的福相,有此相者财帛不断,入龙吸海,虽不利己但却旺人。”韩煜不慌不忙的说。

“赵叔这叫金蟾衔钱相,韩煜哥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可是罕见的福相,有赵叔帮忙打理生意,比什么貔貅青龙之类的招财兽管用。”顾小小也在我耳边小声说。“赵叔是龙吸水进多出少一本万利,虽然不能令自己大富大贵,反而是他协助的人会因此而得富。”

我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萧连山会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由赵治管理,从我记事起很少见到赵治,他每年会来见萧连山一次都是汇报收益什么的,原来他一直都在这凤阳的卧龙湖,我都有些好奇这样一个福相的人,萧连山为什么会不留在身边反而是留在这里。

萧连山和顾安琪于赵治单独说了几句,我看见赵治点点头带领着我们往房间深处走去,越是往里守卫的人越多,等我们进入几道铁闸后是一个固若金汤的房间,赵治拨动了房中的一处机关,忽然间房中的地面缓缓分开,一条通往地下幽暗的台阶出现在我们面前。

萧连山和顾安琪应该对这里很熟悉,对赵治点点头后走下台阶,我们茫然的跟在后面不知道那幽暗的台阶深处是什么。

通道下面的空间很狭窄,等我最后一个下去的时候,发现都没地方站,手不小心摸到旁边,油腻腻的感觉,放在鼻前一闻,是鱼油。

这里没有光线四周一片幽深漆黑,我们的脚步声却在黑暗中久久的回荡,想必这个地方很空旷和深渊,萧连山点燃旁边的鱼油,突然腾起的火光逐渐向前延伸,像一条苏醒的火龙扭动着身体,然后变成两条、三条、五条……

到最后我们也数不清下面到底有多少条在燃烧的火槽,只知道火光照亮的地方越多,除了萧连山和顾安琪,我们所有人的嘴就张的越大。

这个地方并不小!

我们只不过站在入口的平台上,放眼望去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眼前的一切。

金碧辉煌!

如果非要选一个恰如其分的形容词,这四个字用在这里一点都不为过。

“爸……这,这是什么地方?”我震惊的问。

“这里就是传闻中的明十四陵。”顾安琪在旁边很平静的回答。

我们听完顿时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那座传闻中聚集大明朝历代金银珠宝的旷世宝藏竟然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朱元璋竟然挖空了整座山体,而从站的地方望出去,即便这里已经沉寂了几百年,厚厚的灰尘依旧无法遮挡那耀眼的金光,如果说世上还真有金山的话,想必说的就是这里了。

萧连山带着我们走下平台往深处走去,整个宝藏都被整齐有规律的分布堆放着,几乎所有的人现在反应都变得迟钝,任何一个正常人见到这满山的黄金珠宝恐怕没有几个还能保持平静。

我们都茫然的跟在萧连山和顾安琪身后走下汉白玉台阶,突然明白赵治为什么会留在这里,有他坐镇于此这旷世的宝藏才会安全和进多出少,想必这就是萧连山富甲天下的真正原因。

我们的面前整齐堆码的箱子足足有五层楼高,随手打开面前最近的一个箱子,顿时我感觉眼睛都被晃的睁不开,下意识用手去遮挡,从手指的缝隙中,一块块硕大的金条放满了整个箱子。

这只是其中一个,我慢慢抬起头,在这里本来反应就慢,心里试着想算算这五层楼高的箱子里到底放了多少金块,算到后来忽然才意识到,只需要一块即便打断手脚,也不愁吃穿。

另一边的箱子被顾小小打开,硕大的宝石、各种宝珠还有很多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珠子,圆滚滚的塞满了一箱,之前我曾经参观过闻名于世的沙皇金冠,上面足足有八百颗钻石和七十二颗红宝石,被称之为皇冠之王。

可这随意堆放的箱子里,随便拿起一颗也不知道要比金冠上的宝石大多少倍。

很多木箱因为年代久远,箱体已经腐烂,各种宝珠散落一地,放眼望去像一条闪光的鹅卵石路,不过这恐怕是世界上造价最昂贵的路了,但是我们踩上上面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好像脚下只不过是普通的石子,因为像这样的箱子多的她根本数不清。

至于体积庞大的金马、金龙等一些令人瞠目结舌的金饰,完全是按照真正的比例做出来,不但做工精湛而且用手敲击,竟然没有回音,这些全是实心的黄金饰品,由于体型庞大都随意的堆砌在角落。

明十四陵倾大明全国之力,历经整整二百七十年不断的扩充壮大,朱元璋真的做到了,就如同当初他设想建筑明十四陵一样,这里真正是大明的社稷命脉,如果当年崇祯打开这个宝藏,或许后世的历史都会被改变。

恐怕朱元璋做梦都没想到,造物弄人自己一手打下来的江山会败在崇祯的手里,而且亡国的最主要原因竟然是国库空虚,坐拥这个旷世宝藏的帝王最后输给了金钱,这或许是历史给崇祯开的最大一个玩笑。

我站在明十四陵里,忽然发现自己太渺小,轻易就能被这满山的金银珠宝所淹没,再往前走堆放的金银珠宝明显和后面的不太一样,随手拿起一件都是传承有序的珍宝,任何一件拿出去都可以堪称旷世奇珍。

从进来到现在萧连山和顾安琪都一句话也没说过,他们安静的站在远处等着我们,萧连山带我们来这里应该不会是让我们参观这旷世的宝藏,我们走过去的时候,看见顾安琪淡淡的笑着对萧连山说。

“看着他们我就想起,我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样子,一晃都这么多年了,好像那些经历和回忆就发生在昨天。”

“妈,您和爸好厉害,竟然可以找到这明十四陵。”顾小小挽着顾安琪的手乖巧的说。

“我和你爸是运气好,这旷世的宝藏不过是一位故人送给你爸的,不过你们青出于蓝,相信你们很快就能找到比这里还要庞大的成吉思汗宝藏。”顾安琪和颜悦色的说。

“哎……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成吉思汗宝藏最重要的线索就是紫禁城的建筑原图,不管是遗失损毁还是在长陵我们都没办法得到。”顾小小抿着嘴很失望的说。

“带你们来这里,就是让你们看一样东西。”萧连山不慌不忙的说,然后身体往后退了一步,我们的目光都落在萧连山旁边好几个硕大的包裹上。

上面包着明黄的锦缎,这是皇家专用的颜色,我们相互对视一眼后,我走上前解开锦缎后竟然呆立在原地。

其他人也好奇的走过来,仅仅看了一眼表情都和我如出一辙,南宫怡和顾小小甚至用手捂住了张口的嘴。

那宽厚的书籍封面上四个大字已经随着年代久远变得模糊,不过依旧能看的很清晰。

永乐大典!

永乐大典是华夏乃至世界的最大一部百科全书,明永乐元年开始编著,全书两万多卷,约四亿字,收录上至先秦,下至明朝的经史子集、戏剧等书籍达八千余种。

此书保存了大量已失传的古籍,是一部非常珍贵的文献,因为各种原因都遗失或损坏,仅存少数,仅为原书的十分之一。

原来这才是萧连山带我们来这里的真正原因,我们一时间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只听见旁边的萧连山很平静的说。

“紫禁城的建筑原图就在永乐大典之中,找出来确定紫禁城宝藏的入口,抓紧时间吧,留给你们和杜若的时间都不多了。”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9 23:0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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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卷也快完了~~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09 23:03:00 +0800 CST  

楼主:你这_坏女人

字数:384882

发表时间:2015-03-07 22:4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9-23 16:10:2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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