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灵笔录-一个法医为你讲述那些不敢公之于众的真正灵异诡案

我们从永乐大典中果真翻阅出紫禁城建筑的原图,在上面还留有朱棣御笔朱批,等到寅时我们在月光下,将金笔放在原图的午门上,金笔的阴影一直蔓延最后停在建筑原图左上方的一个地方。

我们围上去仔细一看那阴影指示的地方。

落花溪。

“这里是英华殿,是后宫嫔妃礼佛之地,平常鲜有人进出。”南宫怡指着地图对我们说。“朱棣把宝藏的入口安排在这里也是别有用心,要知道后宫除了帝王任何人不得进入,而英华殿在晚上根本没有人出入,这也方便朱棣的进出。”

落花溪就在英华殿之中,想必这里就是宝藏的入口,我们大家都欣喜若狂竟然真的破解了线索并且找到了宝藏的确切位置。

“如果宝藏的入口真在落花溪那就麻烦大了。”南宫怡忽然声音焦虑的说。

“怎么了?”我们纷纷转头看向南宫怡诧异的问。

“紫禁城现在是重要的历史文物,里面存放着数目众多的珍宝,而为了安全起见在北院秘密修建了地下宝库,而紫禁城中的文物大多都存放在这地下宝库之中。”南宫怡指着建筑图对我们说。“这个地下宝库修建时考虑到其重要性,里面固若金汤而且守卫森严,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靠近,周边都有军警不分昼夜的巡逻,可以说密不透风滴水不漏,我们根本无法靠近。”

南宫怡说完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标示出地下宝库的位置,刚好在英华殿的中间,要到落花溪就必须先要穿过南宫怡所说的那个固若金汤守卫森严的地下宝库。

“紫禁城虽然对外开放供游人观赏,可大多地方因为都是封闭的,而没有开放的区域正好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南宫怡环抱双手面色焦虑的说。“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进去更不用说是探查,即便能进去我们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是被全程监控的,在这个区域中即便是少根针也会被发现。”

“这些没有开放的区域正好就是英华殿周围的地方,会不会是在修葺紫禁城的时候,挖掘地基时发现了下面的宝藏秘密。”顾小小一本正经的自言自语。

“应该没有这个可能,倘若发现这么大的秘密不会没有风闻,应该仅仅是巧合而已,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才能进入这个区域。”南宫怡摇摇头说。

“白天是不能进去了,只有等到晚上看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潜伏进去。”韩煜认真的说。

“晚上更没有可能,这里毕竟存放着紫禁城所有的文物,到了夜间的守卫更加森严,而且在周围有热能成像感应监控和红外线触发报警设备。”南宫怡严峻的摇摇头回答。“我们进去估计还没走两步就会被发现,擅自进入这个区域的罪名谁也担不起。”

“那怎么办,找到了地点又进不去。”我有些着急的皱着眉头。

萧连山不慌不忙的坐在石椅上,和顾安琪对视一眼,他们的表情似乎很平静,在他们脸上完全看不见慌乱。

“爸,您是不是有进去的办法?”萧连山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文渊阁拿到木盒,我们做不到的事或许他可以。

“我这脑子哪儿能想到那么复杂的办法,不过你妈倒是应该有。”萧连山淡淡一笑说。

“这个区域被隔绝起来,主要的原因就是里面存放着价值连城的珍宝,你们想正大光明的进去也不是没有办法。”顾安琪和煦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就是需要一块敲门砖。”

“敲门砖?”我眉头一皱诧异的问。“什么敲门砖?”

“我和你爸年轻的时候找寻明十四陵,在京兆的慈恩寺也是找到了入口,可那地方是佛门重地不能强闯,后来我们就想办法让慈恩寺的人请我们进去。”顾安琪不慌不忙的说。

“请您和爸进去……妈,您用的是什么办法?”顾小小好奇的问。

“我们送了一样让慈恩寺无法拒绝的东西。”萧连山笑着回答。

“什么东西?”

“佛祖的真身舍利。”

“……”太子一听立刻震惊不已的双手合十,忽然慢慢抬起头恍然大悟的说。“我明白了,隔绝的区域中存放着价值连城的宝藏,如果我们送一样比这些宝藏还要珍贵的东西,珍贵到这些人根本无法拒绝我们进入,那便是我们的敲门砖。”

“送东西给紫禁城的地下宝库……”韩煜揉了揉额头细想了半天疑惑的说。“那要送什么才能让他们同意我们进去呢?”

“紫禁城的宝物虽然传承有序价值连城,可我想如果你们拿着永乐大典去……”萧连山笑着和顾安琪对视一眼。“相信应该没有人可以拒绝你们吧。”

“永乐大典!”我一愣惊讶的看向萧连山和顾安琪。“爸,您是让我们把永乐大典送给紫禁城?”

“爸,永乐大典原本真迹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不管是历史价值还是文物价值都难以衡量,您真舍得把永乐大典送出去?”顾小小都有些惊讶不已。

“有什么舍不舍得的,你们都说了这东西重要,所有人一直认为这旷世大典遗失,放在我这儿只会永远埋在地底,送出去还能让更多的人知晓和研究。”萧连山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和你妈找就想送还的,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和机会,既然你们现在用的上我刚好借花献佛。”

我看时间所剩无几,萧连山吩咐赵治派人把永乐大典放上车,由顾安琪出面捐赠,我们作为随同一起进入,进去后再见机行事。

我们连夜赶回去,第三天一大早到达紫禁城,萧连山联系上方亚楠,以她的身份和地位帮我们引荐才进入到紫禁城中没有开放的区域。

方亚楠带我们去见的是紫禁城博物馆的馆长董硕,快六七十的老头一副清高的样子,透过鼻梁上的眼镜有些不耐烦的打量我们,估计是碍于方亚楠的身份不便推脱。

“这位是董馆长,负责紫禁城博物馆文物的修复和研究。”方亚楠给我们介绍。“这几位有一样文物想捐赠给紫禁城博物馆,您是这方面的权威,所以想请您鉴定鉴定。”

“文物捐赠有相关的部门在负责,我的事多鉴定方面的怕忙不过来。”董硕抽起鼻梁上的眼镜老气横秋的说。

“知道您老忙没想打扰您多长时间,劳烦您老给掌掌眼看看,要是赝品什么的我们也就不丢人现眼了。”韩煜会说话,一边客气的笑着一边和太子把箱子提到董硕的面前。

董硕叹了口气看样子还是有些不耐烦,当着方亚楠的面也不好发作,蹲在地上打开木箱仅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明黄锦缎上绣龙纹,看样式是明代皇室专用,紫禁城中都没有保存如此完好的黄锦……你们……你们是从哪儿得到这东西的?”董硕的语气有些缓和和激动。

一个包裹的黄锦就让董硕如此震惊,我们相互对视意味深长的笑着,不知道他看见这黄锦里面包裹的东西后会是什么反应。

“您老给看看里面的东西。”顾小小笑着说。

董硕这才有些认真,小心翼翼展开黄锦后,当永乐大典四个字完全露在他眼前时,董硕先是一愣,整个人呆滞的被定住一般,微微张着口良久没有任何动作,然后我们看见他蠕动的嘴角抽搐的越来越快。

紧接着整个人坐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呼吸都变的困难,气喘吁吁的想要拿什么,可手没有气力提不上去。

我们惶恐的对视还是顾安琪反应过来,连忙蹲下去从董硕的身上拿出药,我看药瓶才知道董硕心脏不好,想必是突然受到刺激导致发病,我连忙给董硕服用药好半天他才缓缓平息下来。

可董硕的手依旧颤抖的指着那木盒,激动而兴奋的说。

“送……送到宝库中去。”

果真是如同萧连山说的那样,我们是被请进去的,不过一路上也见识到那被隔绝的区域守卫有多森严,如果不是有董硕带路想必我们在里面寸步难行。

董硕带我们去鉴定室,闻讯赶来的专家大多是年过半百的老头,他们用近乎于虔诚的目光在膜拜那木盒,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翻看和查阅大典,我们坐在旁边根本就没有人搭理过半句。

直到入夜后董硕才颤巍巍的走过来,蠕动着喉结问。

“真的……这是永乐大典的真迹,没想到失传几百年的永乐大典竟然重见天日,你们有功啊!我这辈子一直在和文物打交道,见过数之不清的奇珍异宝,可从来没有一件能和永乐大典媲美。”

董硕说完竟然对着我们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我们顿时站起身被他搞的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重要的文物你们竟然可以捐赠出来,有什么要求你们随便提。”

“要求……没有什么要求,既然是这么重要的文物当然应该让更多的人看见和了解。”顾安琪笑着回答。

“没有要求?”董硕瞠目结舌的看看我们,估计他心里多半在想这么重要的东西捐赠出来竟然没有要求,我们要么是不知道永乐大典的重要性,要么就是要求不小,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劳烦您带我们逛逛这紫禁城,我一再很喜欢皇家建筑,紫禁城来过很多次可是大多地方都没有开放。”顾安琪心平气和的笑着问。“如果说有要求,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就……就这么简单?!”董硕大为疑惑的看看我们。

“是不是不方便参观?”顾小小问。

“不,当然不,我亲自带你们参观。”董硕似乎生怕我们反悔,喜笑颜开的说。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1 00:01:00 +0800 CST  
事实上被隔绝的区域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神秘,被隔绝的主要原因是这里的建筑都年久失修,在董硕的带领和热情的讲解下,我们参观的地方大多是荒草漫阶破旧的宫殿。

但是因为紫禁城重中之重的地下宝库就修建于此,所有周围的守卫超乎我们想象的森严,如果不是有董硕的带领我们不知道已经触发了多少报警的机关,即便我们捐赠的是永乐大典,可董硕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全程都由很多军警一路守卫不容有半点差池。

英华殿位于紫禁城的西北角,在寿安宫的北面,从慈宁宫东侧的长街往北,然后向左行经过雨花阁前的春华门,再往北一直走到头就到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山门,三间拱券门,董硕告诉我们这在紫禁城中是唯一的,清楚的表明这里是一座宫中寺庙。

这里曾经应该香火不断,而如今却是残垣断壁一片凋零的景象,过山门而入便是英华殿,里面比我们想象中要下,四周种满了菩提树依旧生意盎然。

菩提树的掩映下我们看见了落花溪,董硕告诉我们这里原本是一个放生池,后宫嫔妃和帝王为了祈福会在这里放生鱼龟,而四周的菩提树纷纷扬扬的花叶会飘散到水池中,池中红锦黄鲤争奇斗艳的抢食水面翻腾不止,故名落花溪。

让我很奇怪的是,这里到处都是一片荒草分明无人打理,可唯独这落花溪虽然已经不见曾经群鱼争食的美景,但池中水清澈见底隐约可以看见下面的盘龙图案。

夜风拂过水面荡漾,我们望下去犹如看见一条栩栩如生在水中游动的金龙,这说明这里的水一直都有人在更换和清理,否则不会如此的清澈。

“没有,这里原本是打算按照原貌复原的,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动工,这落花溪中的水清澈见人是因为溪水和紫禁城外面的护城河相同,一直是在流动只是你们看不见而已。”董硕摇摇头心平气和的为我们解释。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重新注视这落花溪,这个水池并不大但修建的却十分精致,落花溪正东面是一个张牙舞爪威武的盘龙,龙头伸在落花溪水面,张着的口中一股清水源源不断的喷洒出来,溅落在落花溪的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让水池中那条游龙更加栩栩如生如同活灵活现般在水中嬉戏游动。

朱棣留下的线索标示这里便是宝藏的入口,可我们围着落花溪查看了一圈也未曾发现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天色渐晚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参观,董硕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我和太子还有韩煜借口有些累,想在落花溪先休息片刻,董硕没有想太多带领顾小小和南宫怡还有萧连山和顾安琪继续参观。

等他们都走远后,我们三人围绕着落花溪重新检查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太子停在溪水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水面若有所思的说。

“如果入口就在这里,溪水中有龙纹应该是暗示帝王,或许入口就在水下。”

太子说完把手中的金刚念珠取下来打算下去查探。

“应该不是这样,你们想想,朱棣如果要进入宝藏,难道也要潜入水中?他可是九五之尊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我摇摇头说。

“如果这紫禁城是道衍负责设计,入口想必也是道衍安排的,可是道衍是玄学高人,这落花溪的修建分明和玄学有所违背。”韩煜看看溪水意味深长的说。

“有什么违背?”我问。

“这溪水并不深,刚才听董硕说这里其实是放生池,后宫嫔妃为祈福会在里面放生鱼虾,可是这水底却有游龙的石刻。”韩煜指着落花溪对我们说。“道衍不可能不知道什么叫龙游浅水遭虾戏。”

“对啊,这可是忌讳,道衍既然是玄学高人不应该不懂这个,紫禁城中的龙就是天子,代表了帝王也就是朱棣,这样的设计分明是在压制朱棣。”我点点头诧异的喃喃自语。

“既然道衍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他所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用意,你们说这是龙游浅水遭虾戏,为什么不反过来想想。”太子心平气和的在旁边说。

“反过来怎么想?”韩煜问。

“如果这落花溪中没有了水,那下面就是一条一飞冲天的龙,这刚好和我们找到的线索中图画中的那条龙吻合。”

“……”韩煜细细推敲太子的话后慢慢点点头。“有这个可能,就是说只要让这落花溪中的水干涸变是困龙冲天之相。”

“那麻烦大了,这落花溪虽然不大,可要想里面的水干涸,绝对一时半会是完不成的,就算我们想方设法清理干净里面的水,可是时间也不够,董硕带着其他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参观完这个区域,到时候一定会发现我们的。”我皱着眉头着急的说。

“就算可以清理恐怕也不可能把这落花溪的水全部清干的。”太子摇摇头说。

“为什么?”我问。

“你刚才没听董硕说,落花溪里面的水之所以清澈见底,因为这里的水不是死水,是和外面护城河相通的,一直在源源不断的流淌。”太子很平静的对我说。“除非你清干紫禁城外的护城河,否则这里永远也不会干涸。”

我们三人无力的看着落花溪,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竟然对着这溪水一筹莫展找不到入口,韩煜皱着眉头细细想了半天说。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1 00:01:00 +0800 CST  
“如果……如果是朱棣来这里,想要去宝藏的话,因为事关重大极为隐秘,所以朱棣不会带其他人随行,他一个人来的话要清干池水中不可能大费周章,说明……说明这附近应该有开启入口的机关才对。”

我眼睛一亮重新环顾落花溪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正东的那个喷水龙头上,我们三人走过去端详了良久,太子忽然若有所思的说。

“既然是要飞龙在天,势必要这里的水干,而这个龙头却一直在喷水,难道是修建这里的时候故意留下龙头,就是为了提示要水止龙出?”

那龙头喷洒出来的水柱并不大,我把手伸过去一根指头就能堵住龙口中的水路,可是并没有什么动静发生,我正想把手拿开,忽然指头摸到龙口中喷水的边缘,分明有棱有角并不是光滑的圆形。

我让韩煜把手电递给我,在灯光下我看见龙嘴中有一个石刻的六面形凹槽,水柱就是从里面喷洒出来,但那凹槽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我忽然眼睛一亮连忙从身上拿出萧连山之前在文渊阁的半间房里找到的那支金笔。

我把金笔反转过来,笔头竟然也是六面形,我想起了什么慢慢把金笔小心翼翼放入到龙嘴的凹槽中,竟然大小刚好一样不偏不倚的可以放进去。

等金笔被我插入到底的时候,龙嘴中的水竟然真的没有一滴再流淌出来,我发现金笔可以转动,尝试了几下一用力把金笔顺时针扭动。

咔嚓!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1 00:02:00 +0800 CST  
忽然间我们听见落花溪中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然后看见有无数水泡从下面腾起,一块厚重的石壁从落花溪右边缓缓上升,分毫不差的遮挡住水池的右边石壁。

很快我们就惊讶的发现落花溪中的水面竟然在快速的下降,我顿时明白了这个机关的巧妙之处,落花溪里面的水是流动的,这里的地势西低东高,想必紫禁城外护城河的水是从东面流进,从西面流出,而升起的石壁严丝合缝的挡住流淌进来的水,而落花溪中的积水却可以由西面快速的排出去。

等到落花溪中水完全流淌干净,我们听见轰隆一声水底的那个游龙地面竟然在我们面前缓缓的分开,露出一条通往地底幽深漆黑的台阶。

我们三人愣在上面半天说不出话来,看来一切都是对的,朱棣真的把入口放置在这里,那漆黑的台阶下我们甚至可以想象那旷世的宝藏。

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我们回头看见竟然是萧连山,他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布袋包裹长长的东西,走到我们身边看着露出的入口淡淡一笑。

“想不到我这辈子竟然能见识两个旷世宝藏。”

“爸,您就别去了,我们三人进去就可以,万一您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向妈和小小交代。”我听萧连山的口气是打算和我们一起下去,连忙劝说。

“我是一个活在回忆里的人,不过这一次真要谢谢你们。”萧连山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拍拍我肩膀对着我们说。“就让我再年轻一次,让你们进去我也不放心。”

我还想劝说萧连山可还没开口就被他摇手打断,义无反顾的走了下去,在入口对着我豪气干云的说。

“别以为我真的老了,你们好像忘了,我可是真正杀过血族的人,比起你们来说我好像经验要多的多。”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1 00:02:00 +0800 CST  
顺着台阶我们进入通道,萧连山走在最前面,微弱的手电光照亮着漆黑的前方,通道的尽头有一个黄金的龙柱,上面的龙头栩栩如生的凝视着我们,萧连山在上面发现有可以转动的痕迹,尝试了几下小心翼翼扭动龙头,忽然我们身后传来沉重的石壁移动声。

我们回头看过去,进来的入口正在缓缓闭合,投射进来的月光渐渐消失在我们眼前,然后听见头顶有水流淌的声音,想必我们头顶的落花溪又恢复了原貌,而我们站立的通道显得越发的黑暗。

越往前走感觉越空旷,我们的脚步声渐渐有了回声,可是和萧连山带我们去的明十四陵不一样,我们在这里没有找到可以用于照明的东西,只能靠手电微弱的光前行。

通道的前方我们看见汉白玉的平台,拾阶而上在平台上看见两个硕大的火盆,里面装满了黝黑的液体,我有指头沾染一下闻了闻是灯油,我们点燃这两个火盆顷刻间我们站立的平台顿时明亮起来。

我们这才看清楚这个平台上左右各有一个无比巨大的金龙镜,而火光映射在上面离开被折射出去,我们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平台边,那被折射出去的光亮很快在远处明亮起来,然后是下一次……

瞬间我们眼前的黑暗在这些光亮下渐渐消失,我惊讶的抬起头看见上面全是闪闪发光的东西。

“那是琉璃宝顶,琉璃可以聚光是这里用来照明的方法。”萧连山很熟知的对我们说。

等到光亮越来越明亮我们才看清眼前的一切,这是一个完全按照我们在成吉思汗陵见到的那个平台修建的,甚至连四个方位摆放的四象雕像都一模一样,不过在成吉思汗陵那是为了设下四极四象七君阵,而这里仿建一样的平台只有一个原因。

因为只有这么大的地方才能摆放的下如今让我们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财物。

平台的四周全是错落有致的巨大金龙镜,相互反射着光亮把这里照射的灯火通明,我们几乎是张着口走下去,我承认当这里明亮起来的那一刻我心潮澎湃难以平静。

我想任何人来这里恐怕也不会做到心如止水,即便是太子也一样,他那样波澜不惊的人如今都难以平静。

萧连山带我们见识过明十四陵那数之不清令人震撼的宝藏,可如今站在这里我才意识到,明十四陵比起这里不过事冰山一角,在成吉思汗陵的时候我们曾经想象过那被搬空的平台上到底存放了多少金银珠宝,如今我们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却震惊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里没有像明十四陵那样整齐划一的分类摆放,因为多的实在难以计数,所有的东西都杂乱无章随意的丢弃堆放在一起,这里没有价值连城的书画,没有历史渊源传承有序的文物,只有一样东西。

黄金!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1 00:03:00 +0800 CST  
难以计数难以估计的黄金,以至于我们站在宝藏的面前都要下意识伸手去遮挡那耀眼的金光,满地触目可及的都是异国的金器,好多样式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萧连山说这些金器的历史要追溯到几百年前的欧亚大陆的国家文化。

不同样式和图案的金币铺设成世界上最昂贵的地面,我们艰难的向深处前行,每一脚踩下去都是难以估量的财富,事实上我们的脚下根本没有路,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仰头前行,因为在面前全是堆积如山的金器,就真的如同一座座山峰一般竖立在我们面前,放眼望去我们犹如穿梭在一片由黄金打造的山林之中。

这里集聚了数十个国家的财富,琳琅满目望眼欲穿多的到最后我们渐渐都开始麻木,开始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生怕踩坏了那些金器,到后来已经完全顾不上那么多,就在刚才我甚至把一顶金碧辉煌的金冠踩在脚下,完全没有丝毫的心痛,毕竟这里像这样的金冠实在太多以至于我目不暇接根本没有感觉。

这或许是世上最昂贵的路但如今在我们脚下廉价的如同踩在泥土之上,我们现在唯一关心还在意的是如何才能穿过这黄金的山林。

我们终于艰难的走出了堆砌如山的金路,前方是空旷的区域,我们这才发现我们之前穿过的黄金山林不过是这里其中一部分,整个宝藏呈圆形摆满了整个硕大的平台。

而在平台的正中是一处由黄金打造的祭台,一个威严巨大的金棺摆放在上面,祭台的周围全是蒙古文和图案,一切和在成吉思汗陵看见的一模一样,我们心潮澎湃的慢慢走上祭台,静静的站在那金光耀眼的金棺旁。

看纹路和图案这是蒙古传统的金棺,我们四人合力才吃力的推开棺盖,里面长眠的人面容威严双目紧闭双手交叉在胸口,身上穿着黄金铠甲,竟然栩栩如生如同刚睡下一般。

“他……他就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萧连山深吸一口气敬仰的喃喃自语。

成吉思汗的血可以净化血族,所以他拥有血族的一些特性,他虽然不能永生不死,可是他竟然可以死后保持遗骸不腐不烂,如同活人般静静长眠几百年。

所有人都知道成吉思汗一生东征西伐扩张版图,可没有谁知道这流淌这苍狼血液的男人,为了天下苍生不惜以命驱赶邪恶的血族,如今站在他的面前我们不由发自肺腑的崇敬和敬仰。

“银瓶呢?怎么没看见装有成吉思汗血的银瓶?”韩煜在金棺中仔细看了良久惊讶的问。

我们也认真找寻半天可终究是没找到那个至关重要的银瓶,那是救云杜若唯一的东西,我们找到成吉思汗的遗骸和宝藏,可为什么银瓶却不在这里。

“那是因为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做。”

声音从祭台的下面传来,我们回头才发现聂浩然竟然和吉田半藏还有宇都宫城以及浅尾舞出现在下面,我们环顾四周忽然发现到处都是穿着黑衣持刀的扶桑人,他们已经把这里团团围住。

我知道他们会来,也知道一旦我找到成吉思汗的遗骸一场死战在所难免,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容彦。”我听见熟悉的声音,连忙望过去,终于再一次看见云杜若,她被浅尾舞抓着胳臂挟持在下面,不过看样子聂浩然并没有对她怎么样。

“杜若,你怎么样?”我手指不由自主的抖动一下。

“我没事,你怎么能帮血族找到成吉思汗的遗骸。”云杜若抿着嘴很歉意的看着我们。“不要管我,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得到那东西。”

韩煜已经用指头拨开了雷影,青冥之光顿时投射出来一片萧杀的寒凉,太子的手悬停在金刚念珠上,上面透出淡淡的明亮,萧连山向前了一步,取下布袋露出他打磨的更加锋利的银枪。

“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找到成吉思汗遗骸你就会放了她。”我走下祭台冷冷的对聂浩然说。

聂浩然并没有注视我,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而是目不转睛的抬头看着那祭台上的金棺,缓缓的走了过来双腿一曲很虔诚的跪在地上膜拜,他的目光中充满了骄傲的荣耀。

我想成吉思汗恐怕没有想到,再一次膜拜在他面前的赤狼后裔竟然是他穷尽一生都在驱逐和杀戮的血族首领。

聂浩然长跪不起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蒙古文,应该是在祭奠成吉思汗,他的态度和神情无比的虔诚和自豪,以至于我都没有去打扰他对成吉思汗的跪拜。

然后聂浩然颤巍巍的用手支撑着身体吃力的站起来,呼吸都变成的沉重,他在我眼中又变成那个行将朽木的老人,他咳嗽两声有些虚弱的回头看看还在挣扎的云杜若,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向来重承诺,答应的事我一定会做到,人给你安然无恙的带来。”

“成吉思汗的遗骸我已经找到,既然你重承诺,放了她。”我指着云杜若义正言辞的说。

“我想你理解错了,我是让你把圣主的银瓶带给我,我才会放掉她。”聂浩然不慌不忙的看着我说。

“这里……这里没有银瓶。”我一惊焦急的回答。

“有,只是你现在还没有看见。”聂浩然淡淡一笑很平和的说。“圣主为了防止血族死灰复燃,他的血可以净化血族,是血族最忌惮的东西,所以圣主把血交给神王守护,装有圣主血的银瓶就在这里,只不过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做。”

“什么事?”我问。

聂浩然睿智的目光中看不见任何的畏惧很平静的回答。

“兑现最后一个阴契。”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1 00:0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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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1 00:04:00 +0800 CST  
血族的残余把我们包围在中间,但并不急着发起攻击,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我和聂浩然对视心里紧缩一下,阴契是活人死祭亡魂,要兑现最后一个阴契聂浩然就要像之前已死的十七个人一样。

我知道他已经不再畏惧死亡,毕竟他已经病入膏肓,聂浩然可以为了真衣做任何事,即便事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想必他来这里就没打算再活着出去。

聂浩然忽然左手五指一张,地面上顿时陷落下去,碎裂的地面出现一个圆形的图案,聂浩然如今就站在那图案的中心,而我可以清楚的看见凹陷的图案正中是阴契咒符。

看了聂浩然是打算就在这里兑现最后一个阴契,他在我面前用指甲割破自己的两个手腕,双手低垂下去,任凭鲜血滴落在地上,血如泉涌般洒落下去,顺着之前他印出的圆形图案慢慢扩散,渐渐一个清晰的图案呈现在我们面前,而对面站立的聂浩然脸色更加苍白和虚弱,我甚至可以看见他有些站不稳的身体缓缓的抖动。

一抹寒光从聂浩然的手中闪现,我这才看见一把蒙古纹饰的匕首正拿在他的手中,他缓缓拔出匕首把刀鞘随意的扔在一边,我就站在和聂浩然近在咫尺的地方,而他手中的匕首不偏不倚正好对着我的胸口。

我并没有闪躲纹丝不动的站在他面前,聂浩然若是要杀我根本用不上匕首,刚才他能单手在地上印出图案就可见他的强大和力量,这地底所有的血族加在一起未必都是聂浩然的对手,更何况我们甚至连吉田半藏对付起来都有些吃力。

“血池……血池地狱!”我听见韩煜站在我身后的祭台上惊讶的声音,我回头看见他正震惊的看着聂浩然脚底的那个图案。“之前被杀的十七个人都是按照十八地狱的刑法处死,而唯一没有发现的就是血池地狱的刑法,他是想自己死在血池地狱的刑法中,这样十八赤狼当年想十殿阎魔订立的契约就可以被兑现。”

“他说的对,只有契约被兑现的时候,掌管圣主血液银瓶的神王才会被召唤出来,我就是契约的最后一块拼图。”聂浩然虚弱的看着手中那把应该锋利无比匕首没有丝毫隐晦的说。

我转过头看向聂浩然,事实上即便他挟持云杜若来要挟我,可到现在我始终无法去记恨他,在我眼中他不过是一个绝望而无助的老人,甚至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做错过什么。

我想他会用手中的匕首在我面前了断生命,仅仅是为了救他心爱的女人,甚至他都不确定这样的方式到底能不能救真衣,可他依旧会孤注一掷义无反顾的去做。

忽然那匕首尖锐的刀刃慢慢转动过去,准确无误的对准了聂浩然的胸口,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抬头看我。

“你可还记得我让你帮我做两件事,就答应把云杜若完好无损的还给你,第一件是找到圣主的遗骸,你如今已经做到了,只要你做完第二件事……我一定遵守承诺。”

“你还要我做什么?”我盯着他大声问。

聂浩然迟疑了一下,还在不断往下滴落鲜血的手托着匕首,忽然往我面前一送,匕首的手柄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杀了我!”

“……”我一愣张开口不知所措的看向聂浩然,发现他竟然一脸诚恳和祈求,而且态度极其的认真。

“为什么要……我杀……了你?”我震惊的问。

“阴契咒符是活人死祭亡魂,我们十八赤狼的后裔一直传承这个承诺,但如果要兑现我们不能死在别人手中,要么是这十八个歃血为盟的赤狼其中之一。”聂浩然很平静的对我说。“之前那十七人都是我亲手杀死的,在你眼中我应该事恶贯满盈的凶手,甚至还是背信弃义的人,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将我绳之以法,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我反正都是一死,你就当成全我。”

“你就是罪恶滔天也轮不到我对你怎么样,你可以杀人但我不会。”我摇着头斩钉切铁的说。

聂浩然表情有些失落的埋下头,回头看了一眼被浅尾舞挟持的云杜若,浅尾舞稍微一用力云杜若就痛苦的直起身,脖子上的血管一览无余的暴露出来,我惶恐的看见浅尾舞缓缓张开嘴,两颗尖锐的牙齿慢慢想云杜若的颈部靠过去,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对鲜血的贪婪和狂热,我知道她咬下去会是什么后果,我见识过真衣最后变成什么样子。

我心中一惊,聂浩然分明是在用这样的方式继续胁迫我,他应该是太了解我在乎什么,就如同他在意和珍惜真衣一般,我和他有着相同的软肋,可如今却别他紧紧握在手中。

“你答应过我不伤害她的。”我怒不可歇的一把抓住聂浩然衣领大声的质问。

“你现在这么仇恨我,为什么不成全一下我,你只要一刀刺入我胸口,我保证云杜若会安然无恙的回到你身边。”聂浩然任凭我抓起丝毫不反抗的说。

我愤怒的蠕动着嘴唇,事实上我现在真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如果这样就可以救云杜若的话,我不会有丝毫的迟疑,可是不管聂浩然有多罪不可赦,但我终究也下不了手,我甚至一直都很同情并且可怜这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我重重一拳打在聂浩然的脸上,把所有的愤恨都发泄出去,除此之外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聂浩然身体虚弱踉跄的瘫倒在地,他甚至都无法再站起来,剧烈的咳嗽让我分不清他嘴角的血渍是被我打出来还是他自己咳出来。

他用了很大的气力才从地上争执起来,可这却并没有能阻止浅尾舞张开的嘴,云杜若拼命想要挣扎出去,可在浅尾舞手中她的反抗变得徒劳。

聂浩然气喘吁吁的走到我面前,依旧是双手托着匕首很诚恳和祈求的说。

“杀……杀了我,一切都结束了,对于你和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我能救真衣,你也能救回云杜若。”

我蠕动着喉结诧异的看着聂浩然愤恨的问。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要选择让我杀了你?”

“因为要兑现契约我们不能被其他人杀死,更不能自己了断,我是最后一个赤狼后裔……你……你就当帮帮我。”聂浩然再一次把匕首往前送了送。

“我也不是赤狼后裔,我杀你又有什么用?”我有些慌乱的瞟向云杜若,她如今危在旦夕,浅尾舞距离她的颈部越来越近,我甚至可以想象当浅尾舞尖牙陷入云杜若血管的样子。

“我来,你既然一心求死,我萧连山不怕脏了手,别难为他我来成全你。”萧连山见我进退两难,在祭坛上大喊一声。

“不!我说过,要兑现契约我们不能被其他人杀死,我是契约最后一块拼图,必须……”聂浩然的目光从萧连山身上收了回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很肯定的说。“必须由你杀掉我。”

“为什么?!”我大为疑惑茫然不解的看着聂浩然忿怒的问。“为什么非要是我杀你才能兑现阴契?”

“只有两种情况下阴契才会别兑现,第一种是十八赤狼相约一同死祭亡魂,而另一种就是契约的主人收回承诺。”聂浩然擦拭嘴角的血渍吃力的说。

“你们是向十殿阎魔订立的契约,要收回这个契约也必须是十殿阎魔。”韩煜在祭台上一本正经的说。“你让他杀了你一样也无法兑现契约。”

“你怎么还不明白,你和我都是被人利用和算计的人,你为什么不想一想你可以破除制约血族的屏障,守护屏障的是神王宗灵七非,你竟然可以收服。”聂浩然虚弱的看着我缓缓的说。“那女人告诉我让我等一个时机,这个时机便是你破除那个屏障,同时要等你亲自杀掉我!”

我再次一愣,茫然的瞪大眼睛,原来一切都是朱雀事先就设计好的,可悲的是聂浩然明知道自己是被利用,可为了真衣他根本不在乎,反正都是要死,不过是选择一个杀死自己的人而已。

“我能收服宗灵七非和你兑现阴契有什么关系?”我吃惊的问。

“我告诉过你,只有阴契的主人才能收回契约!”聂浩然平静的回答。

“阴契的主人是十殿阎魔,我并不是!”我奋力的回绝。

“你错了,圣主向幽冥借阴兵击溃血族,十殿阎魔不过是掌管阴兵的人,但并非是拥有阴兵的人,阴契的主人也并非是十殿阎魔。”聂浩然摇摇头很淡定的回答。

“那……那阴契的主人是谁?!”我不知所措茫然的问。

“就是掌管十方幽冥的冥皇。”

“那你去找冥皇啊,我找我干什么?”我焦急的呵斥聂浩然。

聂浩然深吸一口气凝视我良久淡淡的说。

“看来你还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

聂浩然目光落在手中锋利的匕首上,沉默了片刻后缓缓抬头看我。

“那女人告诉我,只有冥皇才能收回阴契,让我等待的时机就是你亲手杀了我,你怎么还不明白……你就是冥皇!”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1 23:30:00 +0800 CST  
我愕然的往后退了一步,聂浩然自始至终都用平静的目光看着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知道他人性还未完全泯灭,不过事已至此他用不着再骗我。

冥皇!

我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称呼,更不明白我和冥皇之间有什么关系,我诧异的转头看向祭台上的萧连山和韩煜还有太子,目光最后落在萧连山的身上,他是收养我的人,或许他应该可以告诉我答案。

萧连山下意识的避开我的目光,终于还是默默的叹了口气。

“当年我和故人在鬼市遇到你父母,那个时候你尚未出生,我一位朋友就察觉你来历非比寻常,知道你一旦出生必定会刑克至亲,所以让我务必要找到并且收养你,至于你的来历我本想问他,可是后来因为分离我再无从知晓。”

百鬼亦相从!

这是我从很多人口中听到的话,似乎预示我一出生就与众不同,可到如今我对这话也将信将疑,我不明白我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可是经历过这么多事后我隐约也察觉到什么,但绝对没想到是聂浩然提及的这两个字。

我忽然想起在开启阴阳眼的时候,那白光中我依稀看见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黑袍人,甚至我还看见韩煜和那个叫秦雁回的神秘人,可那白光中我又很肯定,我见到的应该不是他们,至少除了模样以外其他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

韩煜和太子惊诧的对视,透过他们的表情我能感觉他们应该是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掌管阴曹地府的是阎王,那冥皇又是谁?”我皱着眉头凝视着他们认真的问,聂浩然甚至都不再逼我,似乎他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佛道两家在幽冥各有主宰,并非是你知晓的那样掌管幽冥的仅仅是阎王,佛家的地藏王发大宏愿要救度地狱罪鬼,佛家称其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地藏,故名地藏佛,释迦佛召地藏大士,令其永为幽冥教主,地藏在佛前立下大誓愿,度尽六道众生,拯救众苦方才成佛,这便是地藏王的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大宏愿,因此也被称为大愿地藏王。”太子双手合十很平静的对我说。

我没有打断太子心里虽然着急但还是安静的听他说下去,太子告诉我,佛家没有主宰和掌管的说话,地藏王虽然是幽冥教主,可却是以佛家慈悲度化救苦,地藏王更多是超度六道中的众生,以慈悲心感化罪鬼。

“幽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小,作为三界之一和人神两界并立,十方幽冥中真正掌管秩序的是你熟知的阎王,下面还有冥帅和阴将,以及众多的鬼卒,这个亡魂的国度中阎魔掌管惩罚而地藏王是度化,两者可以说相辅相成恩威并施。”韩煜很认真的对我说。

“那冥皇到底是地藏王还是阎魔?”我加重语气问。

“都不是!”太子斩钉切铁的回答。

“……”我一愣越来越迷惑,诧异的看着他们。“你们不是说幽冥掌管秩序的就只有阎魔和地藏吗?为什么他们都不是?”

韩煜和太子对视一眼,韩煜看向我缓缓的问。

“你听过盘古开天地,有天和地,你可听过幽冥?”

“没……没有?”我想了想茫然的摇摇头问。“为什么只有天地,没有幽冥?”

“盘古开天地其血渗入地底蕴集成血海便是成幽冥,血是精魄所在聚集成人便是冥皇,这是一个洪荒远古的神,即便是后来太公姜子牙岐山封三界首领八部三百六十五位清福正神之职,自此三界初定,可你仔细想想姜子牙可封过冥界的主宰?”韩煜表情严肃的问。

“佛道本一家,岐山封神姜子牙封黄飞虎为五岳之首,执掌幽冥地府一十八重地狱,凡一应生死转化人神仙鬼,俱从东岳勘对方许施行,特封为东岳泰山大齐仁圣大帝之职。”太子在旁边很平静的说。

“黄飞虎难道就是……”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1 23:30:00 +0800 CST  
“当然不是,你若认为幽冥只有十八重地狱就错了。”我还没说完韩煜就打断了我的话。“十方幽冥超出你的想象,你说熟知的十八地狱不过是其中之一,即便加上幽冥的内外六宫也仅仅是冰山一角,十殿阎魔也和地藏王也好,不过是掌管幽冥秩序的人,但真正的主宰只有冥皇,姜子牙岐山封神唯独没有赦封幽冥,就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姜子牙可以封三界神尊……为什么没有能力封幽冥?”我诧异的问。

“怎么?在你心中三界的十方幽冥是可以任凭赦封的?”韩煜深吸一口反问。

我虽然对佛道两家的根源并不了解,但是也知道三界之中以天界为尊,冥界为惧,人界在中间不过是六道中无法超脱的众生而已,怎么看天界也在冥界之上才对。

“那是世人的误解,事实上根本没有三界的说法,只有天界和人界,而冥界有自己的主宰不受任何约束,确切的说是冥界,不!是冥皇在掌控着天界和人界。”韩煜摇摇头和平静的说。

“啊……冥皇掌控天界和人界?!”我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他……他为什么能掌控三界?”

“因为冥皇掌控着人神都惧怕的力量。”太子心如止水的回答。

“什么力量?”

“人都有生老病死,不管贫贱富贵终有油尽灯枯的一天,都会成为十方幽冥的亡魂,而天界众神一旦天人五衰也会寿命终结沦入幽冥。”太子单手合十谦逊的对我说。“满天神佛和俗世众生都逃不过衰亡,唯独冥皇可以,而他所掌管的便是时间。”

“时间?!”我愕然的愣在原地。

“你应该听过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这话,其实世人都领悟错了这话真正的含义,都以为阎王掌管的是生死,殊不知是即便阎魔的生死都是由冥皇在主宰,而主宰的其实就是时间。”韩煜郑重其事的对我说。“冥皇是远古的神,他在三界神榜之外,但凌驾于众神之上拥有难以预知的法力,说简单点,我们所有人包括九天神众的生死都在他一人之手。”

“就是说……冥皇是凌驾于神之上的神!”我皱着眉头惊愕的愣了半天,开始有些明白,成吉思汗和十八赤狼向十殿阎魔订立契约借阴兵击溃血族,可真正拥有阴兵的只有十方幽冥的主宰冥皇,要收回契约的也只有冥皇,我喉结蠕动一下,慢慢抬手指着自己诧异的问。“既然契约的主人是冥皇,那……和……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不过你未出生便是百鬼送子,你身上的冥焰是幽冥之火,可燃烬一切魔障可在你身上你却毫发未伤,第一次看见你身起冥焰,我就知道你来头不同寻常,但我也没想过你和冥皇有什么关系。”韩煜摇摇头也很疑惑的说。“如果你是冥皇转世,那……那这三界众生的生死都在你一人之手。”

“冥皇转世?你刚才不是说冥皇是唯一超脱生死和时间的人吗?”我有些迷糊的问。

“冥皇是远古的神,因为掌管时间和生死是不生不灭的,他是十方幽冥的主宰,不过我师傅曾经告诉过我,千年前曾经有人想开启幽冥之路,那人的力量竟然可以和冥皇一决高下,两人在幽冥一战后胜负未知,可是自此冥皇便消声灭迹,我师傅说冥皇和那人都因为某种原因堕入六道重新轮回。”韩煜也皱着眉头大为不解的说。“冥皇转世为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冥皇既然都凌驾于人神两界之上,还有谁能是他的对手?”我更加惊讶的看着韩煜。“怎么可能还有人能和冥皇一决高下?”

“如果有……”萧连山忽然愕然的迟疑一下,嘴里喃喃自语。“那人应该是他。”

“是谁?”我看向萧连山急切的问。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不过关于幽冥之路我倒是知道一些,千年前的确有人想开启幽冥之路,想必是为了得到冥皇的力量,不过最终没有得逞,如果你是冥皇转世……”萧连山一脸严肃沉稳的说。“一直有人在引导你走到今天,难道就是想让你变成真正的冥皇,借此好拥有冥皇无上的神通……”

“冥皇拥有主宰生死和时间的能力,谁若是拥有了冥皇的无上神力那后果不堪设想,事实上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谁可以和冥皇一决高下。”韩煜忧心忡忡的说。“如果还能出去,我一定要回去找师傅问清楚。”

“你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不过你若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冥皇转世其实很简单。”一直安静不语的聂浩然虚弱把手中的匕首再一次递到我面前。“杀了我!如果那契约兑现的话,你便知道你是谁了。”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1 23:3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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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吧~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1 23:30:00 +0800 CST  
没人看的话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更新了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1 23:31:00 +0800 CST  
聂浩然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干涸,血渍凝固在上面是触目惊心的血红,我依旧心甘情愿义无反顾的在我面前求死,我目光落在那折射着寒光的匕首上,从来没有想过杀人,我承认那需要勇气,可偏偏我没有。

聂浩然手中的匕首又往我面前送了一寸,他甚至变的有些咄咄逼人,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换来的却是云杜若在浅尾舞手中痛苦的呻吟。

不过云杜若倔强的咬着牙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她应该是知道她越发痛苦我会越难受,她不会希望看见我为了她去杀人,何况这一切还是被人算计的圈套。

那个叫朱雀的女人安排这一切绝对不是想让我证明到底是不是冥皇转世,事实上到现在我也对所谓的冥皇没有丝毫感觉,仿佛那是一个和我完全不相干的人,我实在感觉不到和这个拥有无上神通可以操控三界众生生死和时间的神有什么联系。

但如果我真是……

至少我在开启阴阳眼的那刻所看见的幻像中的确有一个高高在上似乎无所不能的黑袍人,那人难道就是我?

韩煜曾经和我开玩笑,因为我天天和死人打交道,他说我是离幽冥最近的人,我当然浅然一笑并未多想,如果我真是他们说的那人,那我就是……掌管十方幽冥的主宰,我舔舐一下干燥的嘴唇,忽然发现一切都是那样可笑。

聂浩然见我没有动静,迟迟不肯动手,他忽然抬起一只手很随意的一个动作,我顿时听见云杜若无法坚持的惨叫,聂浩然张开的五指突然像是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凭空将远处云杜若高高的举起,我看见她在半空中双手死命拉拽这脖子,表情异常痛苦的蹬踏这双腿,顷刻间她的脸涨的通红,连呼吸都变的困难。

我愤恨的看向聂浩然,他那睿智的目光已经从之前的混浊变的阴沉,如果不是那目光我都快忘了他是血族最强大的首领,他可以轻而易举处置这里所有的人。

在他的面前云杜若弱小的如同蝼蚁,他甚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杀掉她。

“杀掉我!杀了我你就可以救她,否则……”

聂浩然的声音越发阴冷,他的手指仅仅稍微弯曲一下,被拧在半空中的云杜若就更加痛苦的挣扎,到现在我已经听不见她的哀嚎声。

我慌乱的看着奄奄一息的云杜若,咬着嘴唇一把拿过聂浩然手中的匕首,就抵在他胸口,他没有丝毫的闪避甚至还把胸挺直了一些,锋利的刀尖顷刻间便透入进去,一抹鲜血如同墨汁般迅速的在他胸口肆意的扩散。

我的手开始剧烈的抖动,再也无法用力把匕首刺入进去,聂浩然脸上的要挟慢慢变成祈求,声音缓和的说。

“我告诉过你,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你不杀我就要眼睁睁看着你心爱的女人死在你面前,那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我曾经经历过这些年一直忍受着痛苦的煎熬,如果当时我有能力救真衣,我一定会不顾一切,你现在比我好,你还有选择的机会,我们都是为了在意和珍惜的人,算我求你……帮帮我,也当帮帮你自己。”

聂浩然用近乎于哀求的声音对我说着,可他手指继续缓慢的弯曲,换来的是云杜若更加痛苦的挣扎,只不过动作越来越缓慢,我看见她的手渐渐在无力的下垂,我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

呲!

我狠狠咬着嘴唇,一把搂住聂浩然的后背,手用尽全力将匕首刺入他的胸口,锋利的匕首轻而易举的没人进去,只有刀柄还留在外面,我感觉聂浩然的身体贴着我抽搐一下,他举起的手抖动着缓慢的放下,被拧起的云杜若顿时从半空中摔落下来,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喘息,她用震惊和惶恐的目光看着我。

我手抖动的厉害,恐慌的松开匕首的手柄,只感觉胸口全是炙热的潮湿,从聂浩然胸口涌出的鲜血把我身体染成血红色。

我以为我早已对血腥麻木,但此刻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胃像是被猛踢了一脚,痛苦的在抽搐,我仓皇的想要离开那触目惊心的血泊,却发现被聂浩然的手紧紧抓住。

他在嘴角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透着感谢和歉意,但他那睿智的目光中瞳孔正在涣散和被黑暗所占据。

他已经无法在支撑自己的身体,完全是倚靠在我身上缓缓的下沉,可他的手还是死命的抓住我衣衫。

“对不起……我知道这个道歉对你没有太大作用,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原谅我做的这些事,我没想过要伤害她,我比谁都能体会你的心情,我只是想为真衣再做最后一件事。”

聂浩然说的太诚恳,事实上在真衣这件事上我从未记恨过他,在我眼中聂浩然终究是一个可怜的老人,鲜血还在不断涌出,亦然从他身体中在渐渐消失的生命,他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没有忘记……我是……我是十八赤狼……的后裔,我没有忘记先……先祖的荣耀,我是为了救真……真衣,但我从来……都……都没有……想帮过这群……肮……肮脏的怪物。”

聂浩然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吃力的对我继续说,血族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只要有一个残余就能不断壮大和崛起,要铲除这个邪恶的种族必须赶尽杀绝连根拔起,因为装有成吉思汗血液的银瓶是血族强大而且不受制约的唯一东西,所以聂浩然带领所有血族残余全都聚集在这里。

“一个……一个都不……不能放过……赶尽杀绝!”聂浩然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我衣衫说。“这是……我……我最后能……能做的事,我杀掉十七个同……同胞手足,就……就是为了让……先祖的荣耀和……和牺牲就……就在我这……一代完结……”

我这才意识到聂浩然杀人的原因,一个对情感如此执着的人又岂会是冷血的人,我嘴角蠕动一下忽然发现这个奄奄一息的老人的高大和睿智,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他们……他们以为利用了……我……”聂浩然慢慢躺在地上的血泊中,嘴角露出一丝骄傲和荣耀的笑意。“其实……是……是我……利用了……他……他们,我救了……真……真衣,也……也完成了先祖……先祖的遗愿……我……我可以放心……下……下去见我那些……歃血……为盟的兄弟。”

我紧咬着嘴唇默默对聂浩然点点头,脸上露出对这个老人崇敬的神情,朱雀算计了我和聂浩然,可最终在聂浩然的面前丰城明夫输了,他要的是一个失去人性残暴不仁和他们一样的嗜血怪物,可聂浩然到死都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至于朱雀……她虽然把聂浩然逼到如今的处境,可最后的结局我相信对于聂浩然来说,他一定是无怨无悔的。

我看着聂浩然在我面前缓缓的躺下,那一刻我才能体会到这个老人目光中的睿智,或许从丰城明夫把真衣变成血族要挟他那天开始,这个老人就忍辱负重在计划属于他的复仇,这个复仇不仅仅是为了真衣,也为了他的先祖和成吉思汗,他没有忘记自己身体中流淌着狼族不屈的血。

如今他做到了,聂浩然没有辱没他先祖的荣耀,甚至结局都是一样,为了荣光和责任他们都能义无反顾的付出生命,甚至不惜背上千夫所指的骂名,我想他杀掉那十七个曾经歃血为盟的手足时他内心一定比任何人都痛苦,可这一切都是为了此刻,他用生命把所有血族残余聚集在一起,这里将会是最终的决战,一切都会在这里了结。

聂浩然传承了他先祖的血性,在我眼中已经分辨不出对错,他是杀人的凶手,甚至还胁迫过云杜若,可如今在我眼中他俨然是一个英雄,一个值得人去敬重的老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没有忘记自己是谁,我想丰城明夫曾经或许认为聂浩然仅仅是一个不屑一顾的弱者,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聂浩然的强大远远超出丰城明夫的想象,或许丰城明夫永远都不会明白,爱才是最强大的力量,可惜一个失去人性即便永生不死也永远无法明白这一点。

聂浩然的手已经抬不起来,我看见他已经失去光泽的眼睛看着我,嘴角无力的在蠕动,我连忙把头埋下去,听见他虚弱的声音。

“再帮我……最……最后……一个忙……用圣主……的血……救……救救真衣……”聂浩然几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很释然的对我说。“告诉……告诉真衣……我……我没有……辜负她,我……我还是……还是她曾经认识的浩然……”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2 22:46:00 +0800 CST  
聂浩然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的手在我面前低垂下去,嘴边挂着满足的笑容闭上了眼睛,突然间整个空旷的地下宝藏四周顿时阴风四起,我隐约听见犹如来至地底深处的哀嚎。

在聂浩然躺着的那个血泊中,他的鲜血完全勾画出阴契咒符的纹路,我渐渐感觉到地面在轻微的颤抖,那些堆积如山的金器纷纷滴落在地面,我震惊的站起身环顾四周,犹如什么东西在从地底呼之欲出的要爬出来。

耳边的哀鸣和嘶喊声越发的清晰,伴随着阴风回荡在这地底的宝藏之中。

“聂浩然是最后一个阴契,如今地动山摇难道十八赤狼和成吉思汗当年向十殿阎魔订立的契约真的兑现了!”韩煜站在祭台上看看四周惊讶的说。“只有契约的主人才能收回契约,难道……你……你真是冥皇!”

我并没有在意韩煜的话,是不是冥皇我并不在乎,实际上我到现在还是不清楚冥皇到底有什么不同,我现在唯一关心的是云杜若,吉田半藏和宇都宫城还有浅尾舞应该是察觉到这里的变化,想必猜到阴契被兑现,那装有成吉思汗血液的银瓶很快就会出现,我在他们脸上看见贪婪而阴冷的笑。

云杜若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我向她走过去搀扶,云杜若应该没受伤,只是刚才摔落在地上时伤了脚,每走一步都很痛苦,她离我不远我刚走出一步,忽然惶恐而惊慌失措的看着云杜若的身后,云杜若意识到什么茫然的转头,我张大嘴还未喊出声,就看见浅尾舞极其敏锐的闪到她身后。

就在云杜若转身的瞬间,浅尾舞张开嘴露出那令人胆寒而厌恶的尖牙,一口咬住云杜若的颈子上,云杜若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可她在浅尾舞的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她痛苦的大喊一声紧接着整个人犹如被僵硬一般呆滞在原地,我看着浅尾舞的尖牙陷入云杜若的血管中,鲜血顷刻间冒出来顺着云杜若白皙的颈部缓缓流淌。

浅尾舞一边贪婪的吸食着云杜若的血,一边用嘲讽讥笑的眼神盯着我,我想冲过去救云杜若已经晚了,我看见僵直的云杜若在浅尾舞手中任由摆布,浅尾舞松开嘴在云杜若的脖子上是两个清晰可见的牙印。

我突然感觉后脊发凉,我知道被血族咬食意味着什么,可浅尾舞似乎并没打算杀死云杜若,而是当着我的面,割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液滴落在云杜若的嘴中。

我惊恐的大声喊叫可是没有任何作用,当浅尾舞的血滴落进去那刻,我看见云杜若僵直的身体忽然清醒过来,那一刻她的眼睛变成那令人惧怕一闪而过的赤红。

浅尾舞松开手把云杜若推向我,我搀扶起她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牙印上,嘴角蠕动一下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云杜若捂着脖子大口喘息,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今晚她就会变成血族,之前聂浩然不让我吸她的血,我知道他非我族类必有二心,如今聂浩然已死我看看谁还能阻止。”浅尾舞阴冷的笑着对我说。“不关是她,你们……你们所有人今晚都要变成血族。”

“血族?!我……要变成嗜血的血族?”云杜若摸着脖子上的伤口惊讶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终于可以体会聂浩然当初看见被丰城明夫变成血族的真衣时的心情,除了愤恨外剩下的只有绝望,我看见过终日在阴暗中受尽折磨和煎熬的真衣,我不敢想象云杜若如同变成那个样子我会如何去面对。

“血族有什么不好,比起你们渺小的人来说,我们可以永生不死而且一旦得到成吉思汗的血,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完全替代你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浅尾舞阴冷的边笑边说。

“再渺小也有人性,而你们永远无法体会什么叫爱,你们可以永生不过是一群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与其像你们那有活着,我宁愿选择死。”云杜若支撑着我身体站起身骄傲的回答。

“你现在可以这样说……”浅尾舞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意味深长的冷笑。“不过你可以问问他,你如今已经是血族不吸食人的血会变成什么样,他应该是最清楚的。”

事实上浅尾舞说的正是我最惧怕的东西,聂浩然忍辱负重也是为了治愈真衣,可他到死也不知道成吉思汗的血到底能不能救治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真衣,我太了解云杜若她的选择绝对和真衣是一样的,如果成吉思汗的血治愈不了她,我真不敢去想后面的事。

我把云杜若搀扶到祭台上交给太子他们,缓缓转过头去冷冷看着浅尾舞,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仇视过一个人,我所在意和珍惜的一切都毁在她的手中,我慢慢走下祭台向浅尾舞走去。

“她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清楚我会把你变成什么样子。”我的声音比浅尾舞还要阴冷。

浅尾舞的实力我见识过,不过我想她应该没把我放在眼里,甚至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嘲讽和不屑,她反手而起手中多了一道道符,缭绕着雷闪的光芒,像是有雷电交织在上面。

浅尾舞用的咒符是东瀛的阴阳道,她是一个阴阳师,在东瀛也被称为幻术师,是道家法术的分支,扶桑人将阴阳五行学说混和了道教咒术与密教,便形成了独特的阴阳道。

阴阳师的修炼和道家殊途同归,不过阴阳道更注重外修,深谙其中奥秘的阴阳师借助罗万象的咒语和秘仪秘法,操控着暗之力量。

“容彦,这女人修的是阴阳邪术,你不是她对手!”身后韩煜大声喊我,他之前和浅尾舞交过手,若不是得到叶轻语赠雷影,他都无法给浅尾舞抗衡。

我没有停下脚步,只听见身后韩煜拨出雷影的声音,他应该是时刻戒备如果我遇险他会立刻出手,有雷影在手,浅尾舞往我身后看了一眼多少有些顾忌,在萧连山的寿宴上若不是吉田半藏出手相救,她怕早被韩煜雷影召唤的天罡神雷下五雷轰顶化为灰烬。

浅尾舞见我竟然只进不退,或许落在她眼中变成挑衅,我想在她眼中我应该是渺小卑微的种族,这种挑衅让她很厌恶,我看见浅尾舞竖起双指,夹着手中道符在嘴中念着咒符。

谨此奉请,降临诸神诸真人,虚空幻生无相!

话音一落浅尾舞扬起手中道符,我每往前走一步就看见她双指凭空画出一道,而我脚下随即多出一条幽蓝色的线条,而在我身边竟然幻化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浅尾舞,这是她最擅长的幻术,而且还是实体分身,分化出来的浅尾舞拥有和她本体相同的能力和法术。

当第二个浅尾舞如出一辙的凭空画出一道后,我脚下又多出一条幽蓝色的线条,第三个浅尾舞随即出现在我另一边,如出一辙做着之前的事,我脚下出现第三个线条,等到我快走到浅尾舞身边的时候,我四周已经出现五个一模一样的浅尾舞。

当第五个浅尾舞画出一道后,我脚下的线条完全连接在一起,那是一个闪烁着幽蓝光亮的五角星图案,而我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脚完全无法迈动丝毫。

这是浅尾舞阴阳术中的禁咒,浅尾舞合五人之力发动的禁咒,曾经用此五芒星困住过韩煜,就连韩煜那样的道行都没能破除,我被困在中间丝毫不能动弹。

四周的五个浅尾舞忽然各种掐出不同的手印,口中念出我从来没听过的咒语,这咒法很简短,似乎是由一个一个单独的字组成,开始她们的声音还很凌乱细微,到最后五人的声音慢慢统一在一起,我们渐渐听清了她们念出的咒法。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这是九字真言,韩煜和浅尾舞斗法的时候我听陆青眉说过,九字真言是道家秘术,原文是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传入扶桑时,被误抄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在扶桑九字真言又被称为奥义九字,是阴阳术中最为重要的咒法。

这九字各对应一个手印,每念一字持一个手印,九字念完手印必须一气呵成,威力不同凡响。

那五个浅尾舞已经念完九字真言,她们手中各持一张电闪萦绕的雷符,忽然将雷符扬于空中顷刻间一道闪电冲天而降直直的向我头顶劈下。

我被五芒星所困无法动弹,面对从天而降的雷电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何况我根本没有道行无法抵挡,千钧一发之际我呵斥住打算冲过来救我的韩煜。

我面无惧色的等待着雷电的劈落,如果我是他们说的那个人,那个掌管三界生死和时间的冥皇,我应该是幽冥的主宰,既然浅尾舞的法术是借用幽冥的黑暗之力,在她的面前我何惧之有。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2 22:46:00 +0800 CST  
那雷电从我头顶劈落,耀眼的雷光将我环绕在中间,可我并没有感觉到疼痛,雷电落下的那刻一团冥焰从我手臂腾起,快速的萦绕我全身,形同一个护罩般把我包裹起来,浅尾舞召唤的雷电劈落在冥焰上顿时电光火石,整个地底的宝藏被照亮的如同白昼一般。
那光线太刺眼以至于外面的浅尾舞都要伸手去遮挡,可我在中间却透过那冥焰看的一清二楚,渐渐随着光亮消失,我整个人完全被包裹在冥焰之中。
围绕我四周站立的浅尾舞顿时震惊的看着我,应该是没想到我竟然可以在雷电下安然无恙,我重新迈动一下脚,之前还禁锢我不能动弹的五芒星阵顿时出现裂痕,很快便一条一条支离破碎的裂开,没破裂一条四周的浅尾舞分身就消失一个。
曾经捆缚韩煜都无法破除的禁咒,我竟然可以轻而易举的粉碎,当我再往前迈出一步后,我身后泛起一层厚厚的白霜开始四处蔓延,如今只剩下我对面的浅尾舞,她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退,可突然发现她已经被凝固在白霜之上。
我站在她面前,身上的冥焰肆无忌惮的将她围绕其中,她似乎很难忍受那冥焰的炙热,她那张苍白阴冷的脸渐渐开始被灼伤溃烂,我离她越近她变的越丑陋,可现在我心里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或许这就是当初聂浩然面对惶恐的丰城明夫的心情。
“聂浩然让你不要伤害云杜若,你以为他是想留着云杜若来制衡要挟我吗?”我现在的声音远比她更加阴冷。
浅尾舞紧缩着身体不敢动弹,因为环绕她的冥焰正在慢慢紧缩,她的狂妄想必是因为所谓的永生不死,或许在她心中没有谁能杀掉她,至少她没想过会被我禁锢在这不知名的焰火里。
而如今她的身体正在被冥焰所吞噬,我想浅尾舞已经忘记对死亡的卑微很久了,宇都宫城想必是看见浅尾舞的险境,从背上拔出两把定鬼刀。
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那是一双透着戾气和杀戮的血眼双刀一挥突然间一团炙热耀眼的火光从他左手的刀尖腾起,慢慢开始萦绕整个刀身。
右边的刀却泛起刺骨寒凉的冰霜,划过地面顿时凝结成一条尖锐的冰刃,整个刀身犹如被万古的寒冰所侵蚀。
宇都宫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再一次出现就在我和浅尾舞的面前,他挥舞双刀势大力沉的向环绕我和浅尾舞的冥焰砍下。
当!
我甚至都没有去看他,当两道寒光一闪而下,我只听见一声重重的劈砍声,紧接着看见宇都宫城整个人被弹开,如果不是他紧紧握着两把定鬼,想必他整个人都会被震飞出去。
刀劈砍在冥焰上犹如劈在磐铁一般,不但纹丝不动而且还紧紧吸食着两把定鬼刀,任凭宇都宫城如何用力也拔不动,当冥焰开始舔舐刀刃,两把定鬼刀但凡被冥焰沾染的地方瞬间便被炙烧的化成灰烬,如果不是宇都宫城松手的快,想必连同他也会被冥焰说吞噬。
这是冥界的火焰可燃烬一切魔障,何况是区区两把刀和一个永生不死的阴物。
宇都宫城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刀被融化,更让他惊奇的应该是为什么我竟然有操作这火焰的能力。
估计宇都宫城也知道自己莫要说救浅尾舞,就连环护在我们四周的冥焰都无法逾越,他用恐慌和诧异的眼神看着我,和他冷冷的对视后我的目光变得嘲讽,从宇都宫城身上收回来重新直视已经被冥焰的炙热灼烫面目全非的浅尾舞。
我继续着刚才没有说完的话,只是目光中透着的是比这群嗜血怪物还要残暴的暴戾。
“聂浩然知道要兑现契约,必须契约的主人才能收回,他并不确定我到底是不是那个人,但如果是的话,我便是那个掌控三界生死的人,三界尽在我手你区区一个血族阴物能奈我何!”
我慢慢把脸靠向浅尾舞,她那张原本还文秀的脸如今已经完全溃烂,我的声音和我的愤怒一样越来越强烈。
“丰城明夫做的最错的事就是低估了聂浩然对真衣的爱,而你……你最不应该就是伤害了云杜若,我不想杀人不代表我不会杀人,何况你连人都算不上,一个肮脏的不死怪物而已。”
我一把掐住浅尾舞的脖子,熊熊的冥焰瞬间就点燃了她整个身体,我把她高高的举起,她已经面目全非的脸上只剩下两个眼睛,痛苦而恐慌的挣扎着身体,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哀嚎,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回荡在着空旷的地底宝藏之中。
所有血族残余都面面相觑的对视,惊恐的看着浅尾舞在我手中徒劳的试图挣脱,但最终被冥焰烧成一捧灰烬。
就连吉田半藏如今也用惶恐的目光看着我,聂浩然死后我想他应该是血族最强大的人,我竟然轻而易举就杀掉浅尾舞,这或许是让吉田半藏始料未及的事,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就从我身上转移到祭台的金棺上。
吉田半藏双手一挥,对于血族来说真正重要的便是那金棺中的银瓶,他们蛰伏几百年无非就是等待这个机会,那些数之不清的血族残余开始对我还有所忌惮,但是比起恐惧他们更向往阳光,一个能在阳光下出现的不死军团才是最可怕的。
顿时包围祭台的血族纷纷拔出背后的东瀛刀,从四面八方蜂拥而上不顾一切的想要抢夺金棺,我虽然知道如何控制冥焰,但面对数量如此惊人的血族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能杀掉浅尾舞完全是因为她的轻敌,我连忙退回到祭台上,和韩煜还有太子以及萧连山靠背而战,把已经受伤的云杜若和金棺紧紧的保护在中间。
韩煜手中有雷影更是得心应手,他念出叶轻语教他的道咒,雷影在他之手好似极其熟悉,剑法套路一气呵成连贯娴熟,他手中雷影越舞越快,向他冲上来那些不顾死活的血族纷纷被砍杀倒地,雷影在手韩煜所向披靡无所畏惧。
可血族蜂拥而至源源不断往上冲击,凌厉的刀锋接连不断砍杀过来。
峥!
一声清脆的剑鸣声,雷影剑身上那青冥之光化作两道,犹如电闪白光刺眼,或许是韩煜剑招太快,那两道白光飞舞盘旋交织好似两条白虹挂天。
韩煜手中雷影变成两把,雷影所发挥出来的威力更加惊人,我都隐约能感觉到那萧杀的青冥剑气如同排山倒海般向下涌动,即便再多的血族也无法冲破那密不透风剑气所凝结成的网。
另一边的太子更是和韩煜不分伯仲,他手中金刚念珠随同他口中快速念出的佛经闪耀着明亮的光芒,被灌注佛家修为的念珠炙热无比而且坚不可摧,东瀛刀砍在上面纷纷折断,太子从容不迫每一拳击出念珠落在血族身上顿时烫伤痛不欲生的惨叫此起彼伏。
萧连山竟然也老当益壮,他手中银枪是成吉思汗东征西伐击杀血族的兵器,龙头断魂枪,长九尺银杆银龙头,枪头为镏银龙头形,龙口吞刃,由精钢寒铁淬银而成,可破坚甲,历经几百年这长枪依旧寒光四射锋利无比,枪头锐刃隐隐泛着血红,想必曾经被刺杀在枪下亡魂不计其数。
如今被萧连山打磨的更加锋利尖锐,寒光四溢勾魂夺魄,龙头断魂枪在他手中徐徐如林,枪尖舞动挑出朵朵银花,左挡右挑运用的得心应手,非但滴水不漏不让血族有机可乘,而且守若磐石不破,弓入猛虎出笼,一枪刺出犹如银龙冲天势不可挡。
那些血族似乎也认得这兵器,又加上是枪身全是银器所打造,但凡被萧连山刺中都会顿时全身灼烧而亡,所以冲着萧连山冲击的血族多少都有些忌惮。
一寸长一寸强,何况萧连山居高临下地势占优,手中银枪横扫千军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厮杀到现在就数萧连山击杀的血族最多,在他面前但凡冲上去的血族都灰飞烟灭。
我这边因为身上有冥焰护体血族的刀根本砍杀不进来,若是沾染上冥焰顷刻间就会烟消云散,我没有顾忌反而可以放开手脚,从地上拾起血族掉落的刀,刀身离开萦绕冥焰,手中有了兵器如虎添翼,我毫无章法的胡乱砍杀,渐渐竟然没有血族敢再像之前那样不顾死活的往上冲。
可是血族残余实在太多,除了我和萧连山能击杀血族,韩煜和太子虽然能以一敌十击退血族但却没有办法对血族造成杀伤,我们四人面对数之不清的血族犹如铺天盖地般不断疯狂的冲袭。
我忽然意识到我们或许现在能占据上风,可若是时间长了,我们早晚会被淹没在黑暗之中,毕竟这是一群不知畏惧和疲惫的不死大军,而我们却是普普通通的人,迟早会因为体内耗消完而无力抵抗。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2 22:47:00 +0800 CST  
一直静观其变的吉田半藏和宇都宫城还没有出手,应该是想让这些蜂拥而上的血族残余先消耗我们的体力,事实上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等下去就可以,我们早晚都有精疲力竭的时候。
估计是那金棺中的银瓶实在太重要,蛰伏几百年终于找到可以让血族崛起壮大的东西,吉田半藏也不打算再等下去,我守护的这边比较起来算是最轻松的,所以我一再在留意吉田半藏和宇都宫城的一举一动。
吉田半藏盘膝坐到地上,从身上拿出很多傀儡人偶摆放在面前,然后两手夹着道符放于额头,闭目嘴中快速细念。
他面前那些摆放的傀儡竟然在地上抖动,然后一个个站了起来,吉田半藏擅长的事傀儡术,而他是一个阴阳师,这是扶桑阴阳学七十二阴阳术之一,用符咒操作无生命的器物或者将灵魂封在无生命的木偶。
而且吉田半藏操控的并非是傀儡,他操控的是式神,又称为识神,在扶桑指为阴阳师所役使的灵体,其力量与操纵的阴阳师有关。
阴阳师操控式神是阴阳术师的主要法力技能,有通过封印函定下契约书的,有通过结印阵降服方法的,只要念出约定的咒语随时控制招唤出来。
吉田半藏和浅尾舞还有宇都宫城各有自己的法术和特点,但单从法力高度来看,吉田半藏远高于宇都宫城和浅尾舞,扶桑阴阳术中的式神一般多为鬼怪,这和施法者的法术高低有关,法术越高能操控的式神越强大,这和道家的请神差不多。
可吉田半藏的式神竟然是二十八星宿,可并非是真身,不过是阴神而已,阴神又被称为是鬼仙,是修炼到灵魂不灭,已出轮回的仙,当修炼到死后,一念清静,出幽入冥,不生不灭的仙人,其魂魄灵气没有消失能够长久通灵而存在于鬼道的世界中。
阴中超脱,神象不明,鬼关无姓,三山无名,虽不轮回,又难返蓬瀛,终无所归的仙人。
而吉田半藏以二十八星宿鬼仙为式神,所操控的二十八星宿杀阵其威力之前我们已经见识过,韩煜和太子联手也只能破吉田半藏可是却破不了这阵法,如今我们四面被围血族蜂拥而至虽然不处于下风还能抵挡,但是一旦吉田半藏召唤出式神,我很难想象结果会是什么样。
吉田半藏忽然挥出手中道符,燃烧的灰烬纷纷掉落在他面前的傀儡上,那些傀儡从头到脚慢慢变成黑色,以我们所守护的祭坛为中心,四方各出现七个银甲持枪神将,他们分别是按照二十八星宿的位置站立,每一个神将都代表一个星宿,而此刻阵中的神将也由一团触目惊心的黑气所笼罩,每一个神将都露出凶神恶煞的凶相。
这是吉田半藏最后的一招,也应该是他实力最强的一招,他之前在萧连山寿宴上原本是打算用来对付太子和韩煜,结果因为当时有人出手相助才让他知难而退,如今只有我们五人被困于此形势岌岌可危。
吉田半藏手中道符燃烧殆尽后,面无表情的抬起手,站在他旁边的宇都宫城把指头伸过去,吉田半藏用指甲划破他的手指,将宇都宫城的血滴落在面前的傀儡上,顿时宇都宫城表情异常痛苦扬起头,整个身体不断的抽搐像是魂魄被人抽走,抖动几下后头和手都低垂下去。
而阵中那些被黑雾笼罩的神将突然闭上眼睛,等再次睁开的时候,双眼充满了杀戮的血红,就如同是宇都宫城的那双眼睛,而宇都宫城却如同失去魂魄的躯体般站立在吉田半藏的旁边。
吉田半藏是用血凭操控式神,如今他已经和宇都宫城合体,这样一来这些式神不但有吉田半藏的法术,还拥有了宇都宫城的能力。
二十八鬼仙星宿的威力我们已经见识过,就连韩煜和太子联手都无法破除,如今还拥有了宇都宫城的密宗遁术,可以趁其不备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任何地方,再加上吉田半藏高深的法术,这个鬼仙星宿阵的威力不言而喻超乎想象。
我很庆幸之前先击杀了轻敌的浅尾舞,如果一旦让这三个人合体的话,以浅尾舞的实体分身,我想吉田半藏这个二十八鬼仙星宿阵已经没有丝毫破绽。
吉田半藏单手从面前的傀儡上拂过,按照二十八星宿站立的鬼仙神将顿时倾巢而出,从四面分别向我和太子还有韩煜以及萧连山攻击而来。
我站立在北面,面前的七个神将只攻不进,和其他冲上来的血族一起缠斗着我,或许是因为忌惮冥焰他们并不近身,渐渐我发现他们攻击我这个方向并不是打算从这里突破,而是在拖延着我。
太子那边开始还能从容不迫,可当鬼仙神将加入打斗,形势瞬间陡转直下,那些神将移动异常快速,神出鬼没悄然无声的可以闪动到任何地方,太子虽然对方血族残余还游刃有余,可是要对付这些被合体而且威力巨大的神将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他已经向后退了一小步,若不是太子敏捷好几次险些被突如其来出现的神将所伤。
韩煜那边因为手中有雷影神兵,两把剑在他手中舞动的滴水不漏,并没给神将和血族残余留下破绽和可乘之机,可毕竟韩煜的法力修为不及吉田半藏,何况面对的神将还是吉田半藏和宇都宫城的合体,他手中雷影交织的剑网虽然可以阻挡住攻击,但每一次抵挡都让韩煜有些疲于奔命,而且他根本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开始他还有攻势渐渐变成只能防备,他也被逼退了一小步。
形势最危急的是萧连山那边,吉田半藏应该是看出我们四人中,萧连山才是最薄弱的环节,他没打算从我们三人攻破,而是集中全力在攻击萧连山守卫的南面。
萧连山手中有龙头断魂枪,挑杀血族残余还能游刃有余,不过他毕竟是普通人没有道行和修为哪儿能抵挡的住神将的威力,加之那些神将神出鬼没,萧连山虽然老当益壮但终究是不敌,向后退了几步,身体已经紧紧贴在金棺上,忽然间两道银光从天而降,萧连山眼疾手快举起银枪格挡,神将势大力沉的挥击让萧连山双腿一曲身体都弯了下去,那强大的力量萧连山又岂能承受的起,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洒出来。
他是用尽全力才接住这两枪,可是他胸口命门以开,手里的龙头断魂枪还被神将紧紧压住无法动弹,而后面接踵而至的两个血族手中的东瀛刀已经快速的刺出。
萧连山危在旦夕他却没有惊慌,一咬牙竟然硬生生往前走了一步,迎着那两把直刺而来的东瀛刀挺胸上前,我听见锋利的刀锋刺入他身体的声音。
“爸……”我大吃一惊,惊慌失措的想要回声去救萧连山,可是我身后就是云杜若,我一旦离开守卫的位置,手无寸铁的云杜若就会被暴露在无数刀锋之下,何况金棺就在我身后,血族一旦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守好你那边,我还死不了!”萧连山一脸刚毅没有回头大声对我喊。
那两把东瀛刀分别从萧连山左右两肩刺入,从后背穿出,萧连山身体抖动一下,咬着牙大喊一声忍着剧痛硬生生把两个神将震开,挥舞着手中银枪一招横扫千军将冲上来的血族纷纷从祭台打落下去,还没有掉落的血族一字竖排站立,萧连山收起银枪用尽全力单手持着枪尾狠狠的刺杀过去。
那银枪犹如白虹贯日般穿透好几个血族的身体,顿时在银枪下被灼烧溃烂顷刻间变灰飞烟灭,萧连山收枪站立在祭台上,两肩还插着穿透身体的刀,我回头看他一眼,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凶猛伟岸的样子,犹如一尊金刚杀气四溢。
可我心里很清楚,萧连山已经用尽全力,他毕竟是老了,身上受这么重的伤已经没有能力再抵挡血族和神将下一次的攻击,他完全是用银枪在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我知道他是一个很刚毅的人,但没想到他会如此坚忍不拔。
他身边的韩煜和太子都开始慢慢往萧连山身边靠,分心帮他抵挡血族的攻击,可是他们各守一边都开始力不从心,如今还要帮萧连山分担更是精疲力竭,本来就险象环生稍微分心片刻功夫太子和韩煜身上都多出几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我想冲过去帮忙可却被身边的神将以及血族残余紧紧拖延住,后面还有手无寸铁的云杜若,我根本寸步难离,形势越来越危急。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2 22:47:00 +0800 CST  
我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因为神将和血族根本无法靠近我的身体,还有惧怕和忌惮我手中的冥焰,可是太子和韩煜明显开始有些体内不支,萧连山现在还坚忍不拔的继续挑杀血族,可是他越用力从他身体中流淌的血越多,他甚至都不敢去拔那两把插在他肩头的刀,否则会血流如注他更坚持不了多久。
“想想办法,这样下去我们早晚坚持不住,血族人数太多再加上还有二十八鬼仙星宿,一旦让他们攻破这里,我们非但不能全身而退,就连银瓶也要被抢走。”韩煜回头大声对我说,想必如今唯一能制约血族的就只有我身上的冥焰。
韩煜一分神和我说话腿上又被刺伤,他身体一曲半跪在地上,我回头看他们一眼,他们身上早已伤痕累累,整个祭台如同血染。
我焦急的看着手中的冥焰,但尝试了好几次也不知道该怎么控制,除了能保我周全却发挥不了最大的威力。
“成吉思汗是靠阴兵打败的血族,所用的是道家的招鬼法术,你会不会这个道法?”太子大声提醒身边的韩煜。
“幽冥阴兵是十殿阎魔在掌管,成吉思汗借阴兵也要用十八赤狼和自己以命订立契约,我这点道行又岂可能召唤出阴兵。”韩煜摇摇头一边厮杀一边回答。
“阴兵……借阴兵!”我身后的云杜若忽然想起什么对我说。“你还记不记得在草原我们遇到那人,他不是说我可以统帅阴兵吗?”
“你可以统帅阴兵?!”萧连山一怔大吃一惊的看向云杜若。
云杜若的提醒这才让我想起那日在草原秦雁回曾经让我赦封过云杜若,不过那时云杜若并没有召唤出阴兵,可现在形势危急也只能试一试。
“那号角你可带在身边?”我急切的问。
云杜若点点头,她虽然被挟持可聂浩然一直都在保护她,并没有让血族伤害过她,就连她身上的东西也没有收走,云杜若从衣包里拿出那其貌不扬破旧的号角。
我看见萧连山顿时愣在原地,哐当一声,他手中的龙头断魂枪也掉落在地上,他用震惊和感伤的目光看着云杜若手中的号角,嘴角蠕动几下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看萧连山的样子他似乎认得这号角,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震惊,以至于他都忘记身后攻击上来的血族,幸好有太子和韩煜帮忙招架,否则萧连山身上不知道要被多少把刀穿透。
我惊讶的发现萧连山的脸上刚才的刚毅消失的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惆怅和怀念,如今形势险象环生我也没时间多问什么,我让云杜若按照那人所教看看能不能召唤出阴兵。
云杜若站起身举着号角放在嘴边深吸一口气吹响号角,低沉的号角声回荡在地底的宝藏之中,我把所有的希望就寄托在那号角上,秦雁回一次又一次指点我们逢凶化吉,我想他不至于会骗我。
可当号角消失在这地底,铺天盖地的依旧是残暴的血族,我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异样的动静,我的心渐渐开始往下沉,如果这是我们唯一也是最后的希望,那如今看来或许我们应该是走不出这里了。
“拿给我!”萧连山忽然伸出手大喊一声。
我和云杜若茫然的看着萧连山,云杜若迟疑了一下把号角递到萧连山手中,他脸上忽然泛起更加刚毅的神情,威严的让我都有些诧异。
萧连山如今眼中根本不再去看那些疯狂的血族,刚一转身一把刀刺透了他的大腿,萧连山竟然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伸手一把掐住血族的脖子,重重一脚将其踢下祭台,然后紧咬着牙从大腿上把刀拔了出来扔在一边,我看见他腮帮上下起伏知道萧连山在强忍着伤痛,缓缓的站直身体扬起头吹响了云杜若交给他的号角。
那古朴低沉的号声再一次回荡在空旷的地底,可这一次却完全不一样,随着那号声顷刻间阴风四起凛冽刺骨,阵阵阴风呼啸而至,耳边听到的完全是狂风大作的巨响,我们站在四起的阴风中只有相互搀扶才能站稳。
我甚至隐约在那越来越剧烈的阴风中听到鬼哭狼嚎般的哀鸣,和万千透着杀戮的嘶喊声,犹如是从地底传出惊心动魄令人胆寒。
就连蜂拥而至的血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阴风所震慑,我看见吉田半藏表情惶恐的看向祭台上的萧连山,他的目光中第一次出现了惧怕和慌乱。
萧连山吹响的号声还在持续,四周的阴风顿时更加猛烈,肆无忌惮犹如要毁天灭地般呼啸旋转,那哀鸣和狰狞的嘶喊声就在我们四周此起彼伏,声声入耳连绵不绝。
伴随阴风的还有渐渐弥漫的黑暗,整个地底宝藏被一层厚厚的黑雾所笼罩,我惊讶的看向萧连山,那人明明是让我赦封云杜若统御阴兵,为什么云杜若吹响那号角没有丝毫动静,萧连山吹响却反响如此巨大。
而且如今的萧连山虽然身上伤痕累累,可他却昂首挺胸站立,手持号角器宇轩昂威风凛凛,犹如一个点兵征战沙场的将军,听见他闭目凝神的大声喊。
吾乃受封兵马大元帅,北阴酆都大帝座下幽冥六将听令,请纣绝阴天宫主宰真灵覆荫吾身,代天巡狩神兵火急如律令。
萧连山咒完顿时地底阴风更加剧烈,哀嚎声又弱变强从地底深处传来,犹如鬼哭狼嚎般的助战呐喊声中,萧连山缓缓睁开眼睛,他双眼赤红溅火,这是冥界之火能尽六道恶行,双目所视之处,摧枯拉朽直焚烧到人的心底。
受封兵马大元帅……
我们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萧连山,我心里诧异的想起秦雁回曾经告诉过我,我虽然赦封云杜若为统领阴兵的兵马大元帅,她还不能召唤阴兵是因为,兵马大元帅只有一人,除非那人把兵权交给云杜若否则她还不能真正的统帅阴兵。
可为什么萧连山也知道这事,而且他念出的咒文分明是以兵马大元帅的口气,我不知所措的慢慢张开嘴。
一团黑气快速的围绕在萧连山身边直到把他完全淹没其中,等到萧连山从那黑雾中跨出的那刻,我们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全张大了嘴,萧连山完全像是变了另一个人般,一身鬼面吞头连环金甲,勃然英姿威风凛凛,手执血刹降魔尊枪,杀意四溢阴寒之气钻心刺骨。
“血花香溢芬陀利,雄鬼欢呼纣绝阴……”韩煜目瞪口呆嘴角蠕动几下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怎么……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能请动阴兵?!”
“萧叔……他……他能请阴兵?!”我惊愕的问。
“非但是阴兵,他请的是冥界外六宫之首纣绝阴!”韩煜点点头诧异的对我们说。“纣绝阴是鬼雄,也是十方鬼域的杀神,嗜杀好战,生性狂暴顽戾,手中血刹降魔尊枪能荡六道鬼众,枪下诛杀恶魂邪灵千万,枪破之下绝无完魂,独尊冥界六宫之首莫敢不从,能请阴兵已经非比寻常,还能赦令纣绝阴那……那需要多大的道法修为,可是……他根本没有法力,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也是我们其他人的疑惑,不过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萧连山,他请阴神上身,一片白霜从他脚下向四周蔓延顿时寒凉刺骨,他将手中血刹降魔尊枪一挥阴沉而可怖的声音如雷贯耳般响起。
御战阴兵,退灭邪魅,不得有误!
萧连山话音一落,我就感觉四周阴风凛冽一片萧杀,耳边隐约听见从地底深处传来的战鼓轰鸣声,伴随着鬼哭狼嚎般的嘶叫和呐喊声,在被黑雾笼罩的地底我们惊愕不已的看见数之不尽的亡魂兵甲正不断从地底爬出。
当那些厚重的黑雾渐渐散去,令我们震惊的完全说不出话来,整个地底站满了全身铠甲举刀持枪的阴兵,而且还越聚越多,无数双血红嗜血的眼睛,在黑暗中特别的清楚醒目,都看着同一个方向,死死盯着中间站立的萧连山,从这些阴兵身上散发的全是无法宣泄的怨气,如今都集中在萧连山的身上,静静站立这等待他的指令。
地下宝藏又恢复了一片死寂,那些之前还不顾死活往祭台上冲的血族渐渐开始惊恐的环顾四周,这些阴兵对他们来说应该不陌生,就在几百年前的厮杀中血族精锐就是被这些阴兵屠戮殆尽。
如今狭路相逢血族残余也应该知道在阴兵的面前他们连丝毫招架的能力都没有,何况这些阴兵所用的兵器全都是淬炼过成吉思汗的血,那是血族最为惧怕的东西,他们开始把注意力从祭台转向数量远远超过他们数倍之多的阴兵。
吉田半藏也从地上站起来,他用惶恐的眼神环顾四周,我从他眼神中看见了绝望,我可以想象几百年前那场旷日持久的屠杀如今就会在我们眼前上演。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2 22:48:00 +0800 CST  
萧连山威风凛凛的站在祭台上,他的声音也变的阴森恐怖,手中血刹降魔尊枪一指,厉声喊出。
“鬼仙阴神受封幽冥,吾代天巡狩尔等速速服降,若有造次定押赴幽冥殿前稽首听判!”
地底那些还包围祭台。、按照二十八星宿方位站立的鬼仙听闻后渐渐在我们眼前消失,这些都是吉田半藏的式神,是吉田半藏用法力操控的傀儡,因为吉田半藏用的是邪术,所以他召唤不了二十八星宿的真身,所控制的不过是阴神鬼仙。
韩煜告诉我们这些阴神都受幽冥内外六宫节制,萧连山如今能请动纣绝阴上身而且还能统御如同虎狼的阴兵,二十八鬼仙在他面前有岂敢造次纷纷退归幽冥。
吉田半藏面前的傀儡顿时纷纷支离破碎的四分五裂,萧连山还没出手紧紧一句话便破去吉田半藏的二十八鬼仙星宿阵,其威力有多惊人可想而知,站在吉田半藏旁边的宇都宫城也随即清醒过来,和吉田半藏一样看了周围一眼后脸上顿时露出绝望的恐慌。
萧连山忽然单手一挥,所有围在血族周围数之不尽的阴兵,顿时全部铺天盖地般发出令人胆寒的厮杀声冲杀过去,血族经过短暂的抵抗后很快就变成惧怕的溃逃。
血族手中的刀刺透阴兵的身体,不过是幻化的怨念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可是阴兵手中的兵器却能轻而易举杀掉血族,这完全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屠杀,肆无忌惮的阴兵如同泄愤般把残暴难平的怨念全都集中到血族的身上,过往之处片甲不留我们能听见的只有溃逃血族的哀鸣和惨叫。
无处不在的阴兵像是黑云般快速的向祭台砍杀过来,被围绕在中间的血族根本无处可逃,我们站在祭台上放眼望去,触目可及的全都是被灼烧溃烂的血族,整个地底弥漫着烧焦的腐臭味道,四周都飘散着血族灰飞烟灭的灰烬。
宇都宫城还心有不甘的试图抵抗,他刚举起刀身边已经闪出无数个阴兵,动作比他还要快他还没有反应,无数把刀枪已经穿透他身体,我看见宇都宫城就像一个身上插满兵器的刺猬,他在痛苦的哀鸣中瞬间化成一捧烟灰。
吉田半藏茫然的低垂着手,他应该是放弃了抵抗,我想这里的血族都是经历过几百年前那场屠杀的幸存者,他们都见识过那一次战争的惨烈,吉田半藏应该是明白结局会是什么,这个邪恶的种族再也看不到崛起的那天,几百年来一直穷尽全力希望找寻的圣血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本以为可以唾手可得,谁知道他们以为操控了聂浩然,结果最终竟然被聂浩然算计。
吉田半藏绝望的眼神中透着不甘,他刚转身看向祭台,我看见他胸口已经腾起一团被灼烧的洞,一把刀从他后背刺入穿透胸口,紧接着是第二把、第三把……
当吉田半藏也灰飞烟灭后不久,回荡在地底的哀鸣声越来越小,之前还难以计数的血族如今已经所剩无几,他们仓皇的溃逃可面对密密麻麻的阴风却发现根本无路可退。
当最后一个血族在惨叫声中灰飞烟灭,整个地底再一次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整个残余的血族仅仅没有坚持住多久就被彻底的屠杀干净,而且还是在成吉思汗的金棺前,临来之前我想过很多种结局,甚至想过或许会长眠于此再也出不去,也曾侥幸的想过可能会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但绝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听见萧连山挥舞着手中的血刹降魔尊枪,威风凛凛的大声对阴兵说。
退归冥府,再等吾召,不得差池!
萧连山令行禁止,他话音一落顿时阴风再起,之前消散的黑雾再一次笼罩这地底,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渐渐在退散,直到那阴风慢慢平息整个地底安静的掉一根针也能听见。
我们诧异的环顾四周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不是目光落在聂浩然的遗体上,我真感觉是南柯一梦,我的目光中慢慢透出敬重,走下祭台站在聂浩然的身边,云杜若和太子还有韩煜也跟了过来。
我曾经一直认为这个人背信弃义甚至不惜手足相残,可如今他在我们眼中却是英雄,真正的英雄,忍辱负重坚持到现在也没有忘记先祖的荣耀和誓言,他无愧身体中流淌的充满血性和责任的狼族鲜血,聂浩然和他的先祖们一样值得敬仰和尊重,他最终用生命兑现了自己的誓言。
血族此役后彻底被消灭,聂浩然完成了先祖几百年前未曾完成的壮举,我刚想说什么忽然想到祭台上的萧连山,他太让我震惊和疑惑,还有好多事情想要问他,比如他为什么吹响号角就能召唤阴兵,他没有道法为什么能请阴神上身。
我们刚转头突然感觉地底又开始剧烈的摇晃有人山崩地裂般,一片萧杀之气从地底开始满溢,阴兵已经被萧连山召回幽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都茫然的不知所措。
萧连山站在祭台下握着血刹降魔尊枪不动如山的站立,我们惊讶的看见从祭台上慢慢腾起两团浓重的黑雾,分别萦绕在成吉思汗金棺的左右,那黑雾聚集不散而且越发浓厚,我们站在下面竟然能感觉到那黑雾散发的阴冷之气犹如万年不化的寒冰般刺骨。
太子和韩煜身上早已在阻击血族的时候伤痕累累,可如今不敢掉以轻心各自拿着法器全神贯注的戒备,等那黑雾渐渐散去,我们竟然看见金棺左右各自站立着一个凶神恶煞面容恐怖狰狞的人。
金棺左边的那人兽目圆瞪,青面獠牙头如矮山高高突起,身上玄盔红靴手持钢镰,镰刃透着森森寒光。
右边那人脸白如纸豹眼狮鼻,头顶枯骨战盔,身着白骨战甲,束腰勒带,足踏革靴,手拿巨大的金锤。
两人手中同时举着一个小小的银瓶,放在成吉思汗的金棺之中。
十八赤狼和成吉思汗当年为了打败血族,向十殿阎魔订立阴契暂时调用阴兵,成吉思汗为了防止血族死灰复燃,临死时留下装有自己鲜血的银瓶交由幽冥神王掌管,只有阴契被兑现的时候才能召唤出神王,那银瓶也才会随之出现。
聂浩然祈求我成全他兑现契约,虽然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相信我是什么冥皇,可事实似乎已经证明我和那个掌管三界众生生死的神多少有些关联,聂浩然是阴契最后的一个,他果真是召唤出神王还有那装有成吉思汗血液的银瓶。
现在不关是聂浩然死前对我的恳求和遗愿,他把治愈真衣的希望完全寄托在那银瓶上,而如今我何尝又不是,云杜若已经被浅尾舞咬伤,在下一个月夜来临她也会变成嗜血的血族,如今只有那银瓶中的血液能救云杜若。
“这是……他们应该是泰煞和罪气!”韩煜舔舐着嘴唇声音有些震惊的喃喃自语。
“泰煞和罪气是什么?”云杜若疑惑的问。
“还记得我们在地底收服的宗灵七非吗?”韩煜问。
我和云杜若都点点头,韩煜神情紧张的告诉我们,幽冥地府分内外六天,内六天由冥帝掌管统领,冥帝是幽冥至高无上的君王,内六天中都是听候发落的亡魂,但还有很多阴魂贪恋尘世不肯入幽冥,徘徊在阴阳两界之间的地方就被称为外六天。
冥帝指派治下六名鬼王游弋巡守外六天,这六名鬼王也被称为罗酆六天,分别是纣绝阴天宫、泰煞谅事宗天宫、明晨耐犯武城天宫、恬昭罪气天宫、宗灵七非天宫、敢司连宛屡天宫,他们都听命于冥帝,命六鬼王赤书符命,制会酆山,来魔送鬼,所诛无。
“宗灵七非已经被我们收服,而纣绝阴便是我们如今看到的萧叔。”韩煜看向萧连山那边,他依旧一脸凶煞之相不动如山的盯着祭台上出现的那两个高大威猛的人。“现在出现的这两个,手持镰刀的是泰煞谅事宗天宫,道家称之为泰煞神王,而手拿金色双锤的便是恬昭罪气天宫,道家称之为罪气神王。”
我们不约而同深吸一口气,装有成吉思汗血液的银瓶竟然由两大幽冥神王在守护,而且看样子他们并没有打算轻而易举的交出来。
“泰煞神王手中的钢镰叫黄泉戾血镰,是幽冥神兵能杀鬼荡魔撕魄裂魂神鬼所惧,若是被他手中血镰所伤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韩煜深吸一口气忧心忡忡的对我们说。“而罪气神王手中的兵器叫逆炎锤,左右双锤左边的是炎锤上面幽冥烈焰,右边的是冰锤是冰山地狱淬炼而成,但凡被这两锤击中……我想这么巨大的锤不管有什么威力,砸下来至少都是一滩肉泥。”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2 22:48:00 +0800 CST  
韩煜忽然把我往前推了推,我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韩煜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
“我和太子两人合力也不是宗灵七非的对手,何况现在同时出现两个神王,真要动起手来估计比对付血族还要麻烦,你既然是冥皇转世,十方幽冥都要听命于你,六宫神王也是冥皇治下神王,你好歹说句话。”
“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像是什么冥皇?”我摊着手无奈的对韩煜说。“就算我是,你也说我仅仅是转世,他们哪儿会认得我是谁。”
“汝等非契约之人,擅召神王扰乱幽冥罪不可赦!”
泰煞那阴沉的声音如雷贯耳般响起,震的我耳膜隐隐作痛,云杜若都下意识捂住耳朵,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打败血族的是阴兵,都是六宫神王的麾下,血族千方百计要找寻装有成吉思汗血液的银瓶,势必要召唤出守护的神王,可是血族并非是持有契约的人,神王一旦召唤出来将会大开杀戒。
这一切都是朱雀之前就设计好的圈套,她没有利用聂浩然而是利用的血族对成吉思汗血的渴求,血族连阴兵都无法抗衡何况是神王,朱雀设计这一切真正的目的……
是要我们收服宗灵七非那样收服站在祭台上的泰煞和罪气两个神王,而血族从听从朱雀的指点那天开始就注定会灭亡。
果然不出我所料,泰煞话音一落一步跃下祭台,双手举着血镰居高临下向我们劈砍下来,势大力沉的血镰犹如泰山崩裂般压下,韩煜和太子大惊失色,深知那血镰威力非比寻常,韩煜快速拿出一张道符夹在两指之间,口中大声念咒。
北阴金阙,玄冥帝君,赐吾威力,诛斩鬼精,六天魔王,统领神兵,刀枪甲刃,来至氤氲。急如风火,迅若奔霆,急急如律令。
念完韩煜将道符从雷影上抹过,火焰顿时缭绕在雷影的青冥剑气之上,韩煜是把所有的道行都灌注到雷影之上,他应该是知道血镰威力惊人不敢怠慢,手持雷影举过头顶打算抵挡泰煞从天而降的血镰。
太子见泰煞如此威裂应该是担心韩煜力不能及,脱掉上衣裸露出健硕的身体,他单手合十拨动手中的金刚念珠,嘴里细细的念着佛教。
……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
太子念的是纹在他整个手臂的金刚经,随着他越念越大声,纹在他手臂上的那些佛教文字渐渐散发出金光,一圈一圈扩散出来萦绕在他整个手臂上,那金光变的耀眼夺目我们都要伸手去遮挡。
当那金光渐渐消散一根金色的金刚降魔杵握于太子手中,这金刚降魔杵一端为金刚杵,另一端为三棱杵,中段有三佛像,一作笑状、一作怒状,一作骂状,这是佛教中修降伏法的法器,用以降伏魔怨。
而此刻的太子面露忿怒相,这是持金刚降魔杵的本尊是金刚孺童的怒相,金刚降魔杵具有无比大悲威力,可断所有鬼神、非人、天魔、恶咒之迫害,并可降魔息灾及消除危难。
太子双手持金刚降魔杵法器刚站到韩煜身边,泰煞的血镰已经重重劈落下来。
当!
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瞬间响起,伴随着电光火石般的火花在三件兵器上四处迸溅,太子和韩煜两人合力竟然没能抵挡住泰煞的血镰,两人几乎同时双腿一曲单膝跪在地上,地面顿时被撞出深刻的裂痕四分五裂的蔓延。
两人半跪在地上虽然用尽全部法力可居然在那势大力沉的血镰下丝毫不能动弹,而与此同时祭台上站立的罪气神王忿怒的大喊一声。
“执迷不悟,罪当万死!”
罪气一步跨出祭台,也是高高跃起,阴煞之气呼之欲出铺天盖地的涌向我们,他挥舞着手中双锤重重向韩煜和太子砸去,我和云杜若都大吃一惊,韩煜和太子两人合力也才能勉强抵挡住泰煞的一招,若是罪气这巨大的金锤砸下去……
当!
我还没想到后果,又是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回荡在空旷的地底,罪气的炎锤已经犹如泰山压顶般重重打在韩煜和太子的法器上,炎锤上的火焰和太子金刚降魔杵上的金光还有韩煜雷影上的青冥雷闪交织在一起,顷刻间火光四射,强大的冲击力向四周快速的扩散冲击,我和云杜若险些别掀翻在地。
太子和韩煜接泰煞的血镰已经用尽全力,又怎么会承受的起罪气这势大力沉的一锤,两人顿时一口鲜血喷洒出来,他们原本之前就伤的不轻,虽然修为都不低可毕竟面对的是幽冥神王,我看见他们举着法器的手都在颤抖,若不是他们手中那两样法器都非凡物,我想绝对不会坚持到现在。
他们的手在渐渐下垂,交织在一起的四样兵器火光四射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们跪在地面的裂痕越来越深刻,两个人在重压之下膝盖几乎都陷入进去。
而泰煞手中血镰那散发着森森寒意的镰刃正一寸一寸慢慢靠向太子和韩煜的身体,那是神鬼都忌惮的兵器,但凡被血镰所伤会立刻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很明显太子和韩煜已经无力再把手举起来,他们都是咬着牙再用最后的气力坚持。
“冥顽不灵!”
罪气又大喊一声,我和云杜若慌乱的看见,他另一只手的冰锤已经高高举起,石破天惊的想他们两人再一次砸下去,太子和韩煜绝对无法再承受的起这一锤。
我正打算冲上去救人,可就在罪气那冰锤落下来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道黑雾一闪而出,又是一声清脆巨大的撞击声伴随着强力的冲击顿时把我和云杜若震飞倒地。
我从地上挣扎起来震惊的看见罪气的冰锤被一柄赤血的长枪架住,而萧连山单手持枪纹丝不动的替太子和韩煜挡住了罪气致命一击。
萧连山所到之处身上黑雾缭绕脚下白霜蔓延,他完全不是我认识的萧连山,面目凶煞可怖双目双目赤红溅火,杀意四溢阴寒之气钻心刺骨。
萧连山双手持枪用力一挑竟然把泰煞和罪气两尊神王震开,韩煜和太子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我和云杜若连忙冲过去把他们搀扶起来。
泰煞和罪气见萧连山竟然可以请动六宫之首的纣绝阴,都是神王不相上下也不敢怠慢,泰煞和罪气一左一右同时向萧连山攻袭而出,萧连山双手握血刹降魔尊枪,韩煜说此枪聚六宫鬼众怨力,枪头龙蛇风舞,枪头寒光四溅犹如离弦利箭向迎着泰煞和罪气而上。
泰煞的血镰忽明忽暗横割竖切,而罪气手中冰炎双锤势大力沉虎虎生威,两人杀戮之气铺天盖地交织成网,互攻互守势如破竹般把萧连山罩在中间,四面八方同时向他攻去,萧连山虽然请阴神上身,不过面对的是幽冥神王,泰煞和罪气手中兵器神鬼所惧能杀鬼除魔,即便是阴神纣绝阴也会被伤到。
泰煞的血镰森森寒光勾心夺魄,逼近在萧连山近在咫尺的距离时,萧连山手中血刹降魔尊枪浮光掠影般攻出,不愧是冥界杀神,萧连山手中的血刹降魔尊枪浑身上下,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
泰煞一气呵成舞动的血镰顷刻间淹没在滴水不漏的枪舞中,泰煞一击不中反而失了先机,应该是没把萧连山放在眼里,毕竟对手不过是请阴神的凡人,可没想到萧连山不用吹灰之力就给他化解,反而胸口的命门大开。
萧连山越战越猛又岂会不察觉到泰煞的破绽,毫不犹豫挺枪直刺,血刹降魔尊枪犹如白蛇吐信,蛟龙出水,气势雄奇,若高峰万丈,直欲刺破苍穹。
旁边的罪气炎锤直击过来,应该是看见泰煞凶险,帮他抵挡住萧连山这石破天惊的一枪。
叮!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伴随着火光四射摩擦声,萧连山单手持枪侧身而立,宛如一尊不怒自威的下凡金刚,枪尖不偏不倚刚好和罪气的炎锤撞击在一起。
罪气神王虽然帮泰煞抵挡住萧连山这惊艳的一枪,可是竟然没有逼退萧连山,反而是和罪气势均力敌的僵持在一起,枪尖和炎锤迸裂出来四溅的火花,摩擦声越来越大变的异常刺耳。
萧连山终于发力,他把另一只手扶在血刹降魔尊枪上,然后慢慢握紧,转身冷冷盯着罪气,脚下弓步右手成掌,大喊一声。
念动真言决,破军闻吾令,鬼众齐归吾身,神鬼摄电形。
萧连山重重一掌打在枪尾,血刹降魔尊枪龙蛇飞动,夺命闪光般飞出,对面的罪气竟然无力抵挡反而被逼退一步。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2 22:48:00 +0800 CST  
我们站在身后的人看见萧连山竟然能逼退罪气神王无不震惊无比,做梦也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等不为人知的能力,萧连山曾经给我讲述过他的过往,虽然匪夷所思但并没有提及过这些,想必他终究还有很多事没有告诉过我。
罪气被逼退也是惊诧,随即变成愤怒和狂暴,堂堂幽冥六宫之一的神王竟然能被凡人逼退,他和泰煞一前一后重新发起攻势,泰煞的血镰在前横劈竖砍势大力沉,罪气冰炎双锤在后石破天惊势不可挡,每每他们的兵器撞击在一起都迸溅出四溢的火花,电光火石间还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
两个神王联手威力惊人无坚不摧的向萧连山压过去,萧连山手持血刹降魔尊枪刚勇无匹,鬼众加身借冥界之力凝聚于枪尖之下,萧连山枪舞龙蛇漫天黑气随枪而动,宛如一条破缚黑龙气势惊人,罪气和泰煞在他面前竟然没占到丝毫便宜。
两个神王毕竟是幽冥六宫之王,虽然一时间无法降服萧连山,但即便是萧连山的血刹降魔尊枪舞的密不透风,两人攻势都被逐一化解,但是泰煞和罪气却只进不退,阴寒煞气就逼迫在萧连山方寸之间,他们两人本来就法力深远如今联手更是势如破竹,即便面对的是幽冥六宫之首纣绝阴,也能游刃有余从四面八方严丝合缝的把萧连山困在中间不留半点喘息时间。
萧连山越战越猛,手中血刹降魔尊枪横扫乾坤,攻守兼备,一时间泰煞和罪气都近其身,这两个神王或许是没想到萧连山竟然能借鬼神之力,而且神王加身实力不容小觑,不过也不在意,手中兵器不停阴煞之气更是铺天盖地有增无减。
萧连山虽然能以一敌二进退自如,但僵持良久也未处上风,四面八方全是森森寒煞之气,稍有差池就万劫不复,萧连山也不敢怠慢,再跺脚狂喊一声,血刹降魔尊枪围绕身体舞动快速旋转,我们在外面只能看见无数兵器相撞击的声音和火光四溅。
刚刚逼近的泰煞和罪气又被逼退半步,萧连山趁势凌空跃下,血刹降魔尊枪猛打在地上,泰煞和罪气闪身避开地面顿时出现一道深深的裂痕,地动山摇阵中我们身后的人险些没站稳。
萧连山身形不停,血刹降魔尊枪横扫八荒,转身持枪一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同时向泰煞和罪气攻过去。
罪气见萧连山来势汹汹竟然没有再躲,单腿后瞪挥锤而上,萧连上振臂一呼,再次凌空跃起,血刹降魔尊枪用尽全力向罪气砸下去。
嘣!
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萧连山那用尽全力的一击准确无误的砸在罪气头顶,等声响消退我惊讶的看见,罪气双手举冰炎锤没有丝毫抖动的稳稳接住落下来的血刹降魔尊枪,他脚下地面全都碎裂凹陷,即便如此罪气也纹丝不动。
果真是幽冥神王其法力非比寻常,萧连山用尽全力竟然不能伤其丝毫,想必是因为萧连山借鬼神之力,但终究是没有道行修为,面对两大神王始终难以占据上风。
“擅借鬼神之力罪可当诛!”
罪气大喊一声持锤的手一曲再反手轻轻一推,萧连山整个人竟然被逼退几步,罪气飞身上去,冰炎双锤石破天惊一左一右向萧连山砸去,萧连山好不容易才站稳,见双锤来袭舞起血刹降魔尊枪横于身前,电光火石之间,以枪身硬生生挑开罪气的双锤,可幽冥神王的力量如今才完全显示出来,看着我们都不由自主的瞠目结舌,萧连山挡住了他双锤却没挡住他的人。
萧连山整个人被罪气的冰炎锤推的不由自主向后退,萧连山用力想要站稳,可他越用力,脚下在地面上退出一道深破的凹槽。
萧连山如今全力抗衡罪气根本无法顾及身后,他完全不知道泰煞手中的血镰已经如影随形般向他后背横刺过去,我心中大吃一惊,即便萧连山有阴神加身,可是被血镰所伤同样也会魂飞魄散。
我拳头一握手臂上冥焰再起,千钧一发之际我冲上去,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举起手臂靠在萧连山身后刚好挡住泰煞的血镰,我只听见又是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强大的冲击力不但震开了泰煞,就连我身后的罪气也无法抵挡从冥焰上爆发的力量,收锤护在身前向后退了好几步在站稳。
整个地底又一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是我耳边隐约听见阵阵哀嚎在耳边挥之不去愈演愈烈,我看见云杜若捂住耳朵表情异常痛苦。
我忽然发现我手臂上那条奇异的纹路在慢慢幻化成黑雾消退,而我面前的地面上,一层厚厚的白霜正在快速的蔓延很快就将我们站立的地方覆盖,游弋到我们脚下顿时感觉刺骨的寒凉和冰冷。
韩煜说过白霜是阴煞之气,鬼魅聚集的越多,阴气越重在阳世聚集成霜。
随着我手中纹路消散干净,一个黑甲覆身生四臂双手各持一把寒光四射的银叉,面白如纸双目却血红似火,面容狰狞口中獠牙利齿高大威猛的人高高在上站在我面前。
宗灵七非!
这是我之前收服的幽冥六宫神王之一的宗灵七非,想必是泰煞的血镰和我手中冥焰撞击让我召唤出他来,宗灵七非用忿怒而阴冷的目光环顾四周,当看到我手中熊熊燃烧的冥焰时,心悦诚服的低下头随即阴森的看向我对面的泰煞。
我在天池开阴阳眼便有通幽冥之力,原来我竟然可以召唤幽冥神王,宗灵七非手中破魂叉二话不说向泰煞刺去,毕竟是真正的幽冥神王泰煞也不敢掉以轻心,两人缠斗在一起难分高下,萧连山不用顾忌身后的袭击反而能放开手脚挺枪再战罪气,四人你来我往在地底打的天翻地覆,各有千秋却又不能奈何对方一直这样僵持了很久,我站在中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办。
罪气和泰煞可能也意识到如此缠斗下去也不是办法,比起萧连山来说真正难对付的是宗灵七非,只要能先打败宗灵七非剩下的萧连山毕竟只是借鬼神之力的凡人。
所有罪气和泰煞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双双同时攻向宗灵七非,泰煞的血镰挥击而下,宗灵七非架破魂叉格挡,而后面的罪气趁势跃起冰炎双锤犹如泰山压顶般同时砸下,幽冥神王法力各有千秋,单打独斗难分胜负可是要宗灵七非以一敌二怕是胜负难定。
萧连山也意识到这一点,反身挥舞血刹枪在罪气双锤落下来之际拼尽全力架挡住,可罪气这双锤实在是势大力沉,我看见萧连山的手都不由自主抖动一下,手中血刹枪差一点没有拿稳。
四人的兵器交织在一起,各自都用尽全力势均力敌的纠缠在一起,兵器上火光四溅摩擦声尖锐刺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萧叔毕竟是借鬼神之力,长此以往他和宗灵七非绝对难抗衡多久。”韩煜面色严峻的对我大声说。“你身有冥焰上次可以收服宗灵七非,同样也可以收服他们,我帮你困在他们,你用冥焰除魔!”
韩煜说完两手各夹一张道符,双手交叉闭目大声念咒。
太一冥冥,奉敕速行,雷霆将吏,发雷天丁,祛雷速发,禀敕奉行,如违帝敕,如逆上清,急急如律令。
韩煜话音一落两张道符飞射向纠缠在一起的四人,突然间雷声大作五道雷电应声劈落下来围绕找他们四周,白光炙眼交织成一张电网将他们困在中间。
罪气和泰煞也反应过来,刚才我用冥焰挡住泰煞血镰的时候,他的眼神就很震惊,他是幽冥神王又岂会不认得这东西,可以燃烬六道魔障他又怎么会不惧怕,如果一旦被困我若出手他们就会万劫不复。
罪气想要收回血镰试图冲破韩煜的封印,可萧连山也应该是明白韩煜的意思,用力压制住罪气不让他动弹,而另一边的泰煞也被宗灵七非控制住。
罪气和泰煞岂岂肯就范大吼一声欲要震开萧连山和宗灵七非,两人合力以法力冲击韩煜的封印,那强大的力量撞击在封印上韩煜就喷出一口鲜血,他的道行有岂能和两个幽冥神王相提并论。
“我来帮你。”太子也支撑着身体站起来。
太子把手中的金刚念珠向那四人扔过去,双手合十闭目念咒。
大悲天龙,般若地藏,世尊诸佛,般若波罗密。
金刚念珠忽然发出耀眼的金光,幻化变大束缚在四人的身上让他们不能挣脱,太子念的越快那变大的念珠随之也收拾的越快,两人合力将四人紧紧的困住,可泰煞和罪气稍微一用力,念珠又被撑开,我看见太子合十的双手也随之像是被人拉扯般慢慢分开。
太子咬牙闭合双手那束缚在他们身上的念珠又变紧,我明白一旦太子合十的手被震开,束缚在他们身上的念珠也会被松脱。
“容彦,还等什么,我们坚持不了多久!”韩煜一张嘴又是一口鲜血涌出。
我连忙走过去抬起冥焰萦绕的手臂毫不迟疑的按在四把交织在一起的兵器上,幽蓝色的冥焰顿时顺着四把兵器快速的蔓延,触碰到罪气和泰煞的身体,他们顿时发出一声哀鸣般的惨叫,他们身上的铠甲顷刻间被冥焰所融化。
顷刻间罪气和泰煞惨叫一声,冥焰完全吞噬他们的身体,熊熊燃烧的幽暗之火中,他们痛苦的挣扎吼叫但刹那间便淹没在火海之中,我看着泰煞和罪气还有宗灵七非以及萧连山胸口有一丝光亮明闪,然后迅速的明亮爆裂,一股强劲的冲击力猛然向四周波及而且,我们所有人都被震倒在地昏迷过去。
我犹如断线的风筝被震飞倒地,距离的冲击力让我快要昏厥,我迷离的躺在地上,在罪气和泰煞被冥焰完全吞噬幻灭的时候,我听见两声珠子掉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模糊的视线中我恍惚的看见那珠子和我收服宗灵七非时掉落的一样血红夺目。
珠子在地上缓缓的滚动,直到停在一双脚的旁边,我的眼睛越来越沉重,那双脚应该是女人的,我在收服宗灵七非的时候就看见过,我努力想要看清那女人到底是谁。
我依稀只看见那女人穿着的衣服上有像飞鸟的图案。
朱雀!
我辨认出那是朱雀的图案,就是这个女人一直在安排计划这一切,她弯下腰从地上拾起那两颗红色的珠子,可她的脸却在我眼中模糊,我眼前一黑彻底的昏厥过去。

楼主 你这_坏女人  发布于 2015-07-12 22:49:00 +0800 CST  

楼主:你这_坏女人

字数:384882

发表时间:2015-03-07 22:4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9-23 16:10:2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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