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班级】【原创】式微(古风)

阅……你们真的好气人哎……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1-18 14:27:00 +0800 CST  
chapter59


入夜,蔺姚提着一盏灯笼悄然而至。
济笙正坐在床上胡乱往膝盖上擦药酒,看到蔺姚进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要跪。蔺姚道:“别跪了,好好坐着,让我看看。”
蔺姚行至床榻边坐下,看她笨手笨脚,一瓶药酒抹得到处都是,打趣道:“上药也是门技术活,都说久病成良医,你怎么就没学到个中精髓?”
济笙的耳根一下蹿红,讪讪答话,“儿臣愚笨。”
蔺姚向来不喜听她整日将自暴自弃的话挂在嘴边,顺手揽了她的腰肢,济笙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趴在了蔺姚的膝头,脸朝下憋得通红,一时间说不清是惊还是羞。蔺姚动手除了她的亵裤,一连几巴掌盖到右侧,她手劲大,济笙还不知为何挨打疼痛就涌了上来。
蔺姚看着手下的皮肤由白变红,严肃问道:“你可知为何挨打?”
济笙完全不知道母亲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答道:“儿臣愚笨,儿臣不知。”
“啪啪啪……”一连串的巴掌落到同一个位置,济笙疼得想要扭动,又想到这是在母亲腿上,不敢乱动,生生受着。她从来没有趴在母亲腿上挨过巴掌,一时间羞赫难当。这种感觉跟挨板子完全不一样,疼还是其次,关键是羞,还有一些说不出的莫名情愫,她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她甚至还因为蔺姚的亲近而有些喜欢。蓦地,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心惊,一切都是假象,责罚就是责罚。她挣扎着要起身,蔺姚一巴掌扇下去,“乱动什么?!”
济笙有些委屈,低声道:“儿臣去给母亲拿一件称手的工具,母亲莫伤了手。”
蔺姚一时间哑口无言,她自觉才思过人,昭元帝文采卓绝,怎么就生出济笙这么一个榆木脑袋。“好啊,你自己去拿。”
济笙下床,要拉好衣裤,蔺姚道:“就这么去!”
济笙羞得不行,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脸红得要滴血,“母亲~”
蔺姚不为所动,“不是要去拿工具吗?怎么还不去?”
……
没穿好衣服就不能出帐篷,帐篷本来就不大,就寝之用,能有多少东西,济笙眼观八方,看到案几上的折扇,踮着小碎步跑过去取了来递给蔺姚,继而在床边跪好。
蔺姚:“趴到我腿上来。”
济笙:……!!!
济笙略踌躇,蔺姚道:“不愿意?不愿意就去外面跪着。”作势要往外走。
济笙一慌,拽住她的衣摆:“儿臣……儿臣愿意,只不过儿臣大了,跪着……跪着受罚也一样。”
她这点心思蔺姚看得清楚,也不戳破:“寻常人家的儿女,谁没被父母按在腿上挨巴掌,怎么到你这儿就不一样了?”
济笙想说您贵为天子,当然不一样!见蔺姚坐下,济笙咬着唇慢吞吞地趴到她腿上,蔺姚看她羞涩为难的样子,心底怜爱异常。济笙性子拧巴得很,轻易不服软不示好,出宫建府以后,蔺姚刻意疏离,母女亲情变得更加冷淡。进了朝堂多少懂了做母亲的苦心,才不像之前那般任性记仇。


怪!实在是太怪了!蔺姚跟她很少有亲近之举,济笙也不觉得她是因为罚跪而心存怜惜,她只知道蔺姚前来肯定还是因为“蛮子”一句话,至于当下的责打,她还是不知所谓。
那折扇本是赏玩之用,并不厚重,蔺姚拎了拎,捏了扇骨打下去,原本有些红了的皮肤上浮起一道肿痕。济笙忍痛的同时,心想这才对,这样的责打才是她所熟悉的蔺姚。上方传来蔺姚威仪的声音:“还是不知道为何挨打?”
济笙道:“因为儿口不择言,对蒙舍诏公主说了不该说的。”
“啪!”臀//肉凹下去瞬间又浮起一道通红的印记,蔺姚道:“这只是其一。此番特地带你前来,就是为了让你与蒙舍诏交//好。高祖在世都不敢直呼蛮子,熟料你竟敢开了这个先河。若不是迦罗照兄妹不和你计较,坏了大事,我定打断你的腿!”
“若不是我救她,她还能好端端地给您告状?”
“啪!”这下蔺姚用了力,“若是救了,便将好人做到底;若不愿意做好人,便一条道走到黑,这样的道理还要我重新教你?”
(⊙o⊙),原来是这样。
“不用不用,儿知道了……”济笙摆摆手,挣扎着起身。
上方传来蔺姚的呵斥,“乱动什么?还没罚完呢!”
“啊?!”还有什么,不是都罚完了吗?济笙道:“儿臣驽钝,请母亲明示。”
蔺姚重重打了一记,叹了口气,道:“蒙舍诏公主纵然金贵,也不值得你以身犯险。”
济笙一惊,抬起头,“母亲?”
蔺姚迅速抓住她的手腕,把衣袖往上一捋,原本莹白的肌肤上布满淤痕。从马背上甩下那么远,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她以为藏起来了就不会有人看到。
“你以为瞒得过我?”蔺姚往他脑袋上重重戳了一记,“当真榆木脑袋,就连作戏都不会。”
济笙委屈道:“母亲不是帮了我一把嘛……”
蔺姚又拍了一记,仍不解气,“若不是迦罗夜撞见,你打算跪到天亮?嗯?还是你觉得朕当真铁石心肠?”手掌带着威胁盖了上去。
济笙从来不知道母亲翻起鸡毛蒜皮的旧账没完没了,告饶:“不是不是……儿想的是,既然作戏不如做足全套,若回来还让我抢了风头,那迦罗夜还不得恨死我。总归是我救了她,又因她而受了委屈,这回算她欠我的。如母亲所说,他兄妹二人爱憎分明,凡事拎得清,日后若我有所求,也定不会推辞。”
蔺姚一笑,继而板着脸道:“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响,嗯?”又是重重的几下。
济笙实在受不了这罚没个罚的样子,挣脱蔺姚的束缚,跪坐起来,“母亲若觉得儿做的不是,还是请家法吧。”
蔺姚一把揪了她过去,“反了你了,敢逃刑?”
济笙:……???
蔺姚本想再打两下解解气,又想到济笙身上还带着伤,终究不忍,拿了济笙方才用的药酒,在手心搓热,一手捉了她的脚踝,一手在膝盖上轻轻搓揉。济笙一愣,随即释然,乖巧地任她揉捏。膝盖四周淤青一片,笙疼得咬牙,几次想要把腿抽回,无奈脚踝受制于人,唯有作罢。揉了一只还有一只,济笙可怜兮兮地缩在床角:“母亲累了,回去休息吧,儿臣自己来就好。”
蔺姚看她一眼,“你来?你会吗?”
济笙强词夺理:“一回生二回熟,多做几次就会了。”
“你的意思是我罚的不够多?”
济笙搬石头砸脚,只好服软,可怜巴巴道:“疼……儿臣自己来行不行?母亲还是回去休息吧。”
蔺姚哪里不知道她自己上药无非是借口,顶多擦一下表面,治标不治本,不允,一手捉了她的脚踝,一手覆了上去,力道又放轻了许多。待全身的伤处都处理过一遍,蔺姚起身要走,济笙穿衣送她,蔺姚按在她的手,“好好歇着吧,明日起早些。”
这种话济笙从来不听,执意穿衣相送,蔺姚道:“不疼了?”
“嗯?”蔺姚瞧着她的身后,意有所指。济笙耳根更红了,整个人缩进褥子里,不想再理她。蔺姚替她掖好褥子,隔着褥子拍了拍她的背,方出帐篷去。


TBC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1-18 14:28:00 +0800 CST  
虐你们嫌,甜你们也嫌,我也很难呐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1-18 17:29:00 +0800 CST  
chapter60



一大早,弄清了缘由的迦罗照果然领着迦罗夜前来赔礼道谢,说什么委屈了殿下,日后若有所求必当万死不辞之类balabala一大堆,我这里就不一一复述。迦罗夜因为害济笙受罚,一晚上都辗转难眠,此时济笙不计较,心里对她好感倍增。


潮州之行,蔺姚没有像往年一样让太子陪同,而是带了济笙一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皇帝向济笙施恩。不足一年,济笙已在朝中有了不容小觑的势力。


济笙下了朝回府,一见门就瞧见袭香坐在厅里嗑瓜子,浑然不顾秋白的横眉冷对,外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丫头围了一小圈。济笙咳嗽一声,方作鸟兽散。
“我都说了殿下不在,姑娘还是快回去吧。”
袭香转身正想回嘴,却看到济笙从檐下走了进来,一身紫色朝服显得人越发风流,心生欢喜之余不免自惭形秽,叫了一声“殿下”,就再无后话。
袭香除了爱财,倒也算收敛懂事的,上门撒泼更是没有的事。济笙淡淡应了一声,在主位上坐下,心想她约莫是要钱来了,瞪了秋白一眼,芝麻大点事都处理不好。好歹袭香也做了数不清回的挡箭牌,济笙对她不算讨厌,人都来了,直接用钱打发也不至于。袭香看到济笙坐下,本来想上前伺候,济笙淡淡扫了一眼案上的瓜子壳,袭香也就有自知之明地退了回去。


沉默片刻,济笙随口问道:“在西园住得还习惯吗?”
“好吃好喝还有人服侍,还有什么不习惯的呢?”不待袭香回答,秋白先接了口,语气颇愤愤不平。
济笙觉得她说的太过了,睨了一眼,吩咐她去给袭香端杯茶水来。借着这空子,袭香凑近了些,脂粉味熏得济笙脑仁疼,遂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些。
济笙瞧她欲言又止,又主动说道:“缺什么你就直说,还是下面的人克扣了你这月的银钱。”
袭香听闻此言,忙摆摆手,道:“没有的事,月钱都足的。我就是……就是……”济笙依旧定定地坐在那里,她的声音却低了下去,“就是想念殿下了,过来瞧一眼。”
这下可把济笙吓了一跳,心乱了大半,回了回神,故作镇定开口,“你我不过是做戏,莫要当真了。更何况你我皆是女子,婚姻如何能作数!”
袭香却只听到了后一句,急急开口,“只要殿下愿意,如何做不得?”
如当头棒喝,济笙愣在那儿,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两字,“荒唐!”


TBC


启蒙老师上线……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1-19 15:46:00 +0800 CST  
咳咳,掐指一算,这文好像有半个月没更了……
介于前日昨日答应hoho更文然而却一直打脸,脸皮实在没法再厚下去,在此立flag为证,从明儿个起每日一更,缺更累加到后一天……
连续三天不更文我就是狗!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2-05 22:46:00 +0800 CST  
chapter61

打发走了袭香,济笙便起身回屋,并吩咐不许人打扰。下面的人估摸着,该是袭香惹了殿下心烦。
入夜,济笙躺在床上想着袭香的话,脑子里乱作一团的混沌逐渐清明,她忽地起身,披了外裳出门急匆匆唤陆仁甲驾马车去西市。
陆仁甲不明所以,听更声已过了宵禁,劝道:“殿下,若非是要紧事,还是等明儿一大早吧。近日京城巡查严密,赵戟已调离金吾卫,若被人瞧见,恐怕不好。”
他啰嗦得济笙不耐烦,解了缰绳,跃身上马,一扬马鞭独自冲了出去。纵马至太和门,火把照得一方天地亮堂堂的,守城的兵卒见过了宵禁还有人纵马,不由分说把济笙团团围住,命令她下马。
济笙有太多的话想要找宋明豫说清楚,如同山崩地裂,只是一条裂纹,便带动了整片天地的塌陷,内心难以抑制的激荡让她已顾不得其他。马是的皇帝赐下名驹,在她的驱策下轻松跃过栅栏,浑然不顾后面兵将的骚动。

行至白掖巷,就更近了,济笙恐引人注意,弃了马徒步而行。夜里的巷子格外安静,时而传来几声狗吠,她想到即将要见到的人,步子越发的轻快。好不容易到了,急急叩了两下门,却没人应,济笙为没有找一个耳朵灵敏的看门人懊恼不已。她看着不高的围墙,心里有了主意,攀着墙面,翻身进去。

后院果然没人,济笙轻车熟路摸黑顺着回廊往前院走。刚走两步,就被人自后擒住了双臂,李二狗喝道:“小贼,这可不是你招惹得起的地方。”
济笙拳脚功夫不如人,再不出声估计两只胳膊能被这莽夫拧断,连忙出声:“放肆!”
李二狗听到是济笙吓得一愣,跪地抱拳,“殿下恕罪。”又诧异道:“殿下何时来的?为何要翻墙头?莫非是有人尾随在后?”
济笙甩了甩被拧得酸麻的手,偷香窃玉的计划被阻碍,一路来的好心情因为李二狗接二连三的问话大打折扣,合着没人应门我就只能在外头干等着?恼道:“是不是以后本王的去向都需要向你报备?”
李二狗连声道:“属下不敢。”
济笙不依不饶:“让你来给宋娘子看家护院就是这么看的?亏得是本王,若真是贼人,恐怕登堂入室了你都不知道。本王不求你时刻战战兢兢,但求你警醒些,护得这院落安宁。十二卫中,以你拳脚功夫最佳,最为机敏,如今连你都让本王放心不下,还有谁能为本王所用?……”
回廊上攀附着众多藤蔓,藤蔓可做吊床,人在其中很难被发现,院落里的动静却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故而是守夜的绝佳位置。奈何隔小门有一段距离,李二狗没听到敲门声,只听到济笙翻墙闹出的动静,本以为是个不开眼的小贼,想来个瓮中捉鳖,不想济笙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番话说下来让他惭愧不已,只差以死谢罪。济笙训够了话,心情舒畅许多,睨了他一眼,理了理衣襟,“还愣着干什么,不在前面引路?”

于是李二狗盏灯引路,济笙大摇大摆登堂入室。

远远瞧见宋明豫的屋内靠窗的地方亮着一盏灯,行至檐下,济笙屏退李二狗,借着亮光取下一扇风窗,蹑手蹑脚地钻了进去。正要把窗归位,忽然听闻自黑暗里传出的嘻笑:“开了门却不走,好好的窗子,你拆它作甚?”

TBC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2-06 22:42:00 +0800 CST  
忙,不更,汪汪汪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2-09 19:28:00 +0800 CST  
回第555楼

哎哟,找这么多天终于翻到这个表情包了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2-14 11:38:00 +0800 CST  
chapter62



济笙心头一喜,把风窗安置回去,继而熟门熟路乐颠颠地凑到里间,隔着帘子见宋明豫双手支在榻上坐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出现的方向。掀开帘子,济笙走过去,见她只穿着单衣生怕她受凉,扯了褥子往宋明豫身上裹,褥子还是热的,看来是刚起,“怎么就醒了?”
宋明豫由着她把自己裹成粽子,把前视的目光移到身边的人身上,嗔怒道:“你说呢?”
济笙本来还乐颠颠地以为自个和李二狗在后院弄出来的动静她没听到,宋明豫在这儿坐着乃是和自己心有灵犀,此刻被无情戳穿,方明白过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老脸一红,赶紧甩锅,“你这院里的护卫得换换了,这么大的声响竟无一人露面。”言罢装模作样要出门,指教如何做一名合格的护卫。
宋明豫知道济笙就爱在她面前闹腾,连忙拽住她,摁她在小马扎上坐下,“就你嗓门最大!”这么一拽一摁,身上的褥子自然滑了下去,里衣下曲线毕露。若换了往常,济笙也觉得有异,但此时方琢磨出自己对宋明豫的用心,慌忙把眼珠子移开,心里默念“非礼勿视”。
济笙想要做正人君子,然而宋明豫却体会不到她的苦心,把她的小脸端正,开始以色相迷惑之使其“招供”。
“说说,这么晚,干什么来了。”
济笙原本无比磊落坦荡的内心此刻大乱,心跳如鼓擂,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干什么来了干什么来了干什么来了!想来找你说说话?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非要今天晚上说!她看着宋明豫明若星辰的眼睛,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来不曾了解过她的心意。
“我……”
“你怎么了?”
“我想你了。”济笙说着,脑袋往宋明豫身后埋,轻声说道:“我想你,我就来了。”
宋明豫一怔,把她从身后扒拉回来,“好好说话。”
烛火映得济笙双颊通红,对上宋明豫清亮的眸子,又说了一遍,“我想你,我就来了。”
宋明豫被她这扭扭捏捏的样子弄得有些意外,但听她这么说却是欣喜的,在她脸上亲一口,“你当在建章宫呢,大半夜的往我床上钻?”
济笙本就心虚,此时涨红了脸,底气不足道:“胡说!建章宫是父皇赐予我的,莫说是你,一砖一瓦一寸土都是我的!我的床,我想睡哪儿就睡哪儿!”
宋明豫瞧她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本有一肚子话要与她理论,然而济笙却没绷住,自个先笑了。


TBC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2-18 16:22:00 +0800 CST  
chapter63


夜深,霜寒。济笙唯恐宋明豫受凉,拉着她又钻进了被窝。济笙向来手脚凉,宋明豫也不嫌弃,像以往一样抱在胸前搂着暖着,济笙心里有别的想法,扭扭捏捏不让抱。宋明豫本就怀疑她目的不单纯,提了她耳朵,凑过去,“你有事瞒着我?”
力气不大,声音也不大,耳边一点点细微的动作都让她全身酥麻,察觉出自己的反常济笙就越发不自在,捉住宋明豫的手,嘻笑着插科打诨,“没有。姐姐还不睡吗?我可是困了。”说完缩被子里搂着宋明豫的腰假睡。宋明豫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性子,她不愿意说就算了,该自己知道的自己总归会知道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翌日,鸡还没打鸣,济笙就醒了。她昨儿晚上一时冲动跑到这儿来,大清早不得不头疼皇帝那儿该如何交代。她不是不知道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的动作,此刻醒过来也是暗暗后悔,就怕被人查到宋明豫的住处,。宋明豫还没醒,济笙穿了衣裳,弯腰在宋明豫脸上亲了一口,方恋恋不舍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承光殿。
兽炉的孔洞中缓缓溢出龙诞香的烟雾,殿中安静至极,李德胜看着蔺姚搁笔,端了早就在一旁备好的水盆过去,伺候蔺姚洗手。蔺姚手刚放进去,便深深地皱起眉,约莫是天凉,水实在有些冷。打水的内臣是新来的,一盆水就端在殿外候着,能不放凉了吗?李德胜自知失职,忙跪地请罪,还不忘替那内臣讨饶,蔺姚并不怪罪,把擦水的帕子放了回去,看了眼外头的天色,笑道:“宁王今日没来上朝,你说她是真的受寒生病起不来床,还是偷懒起不来床?”
这话李德胜实在不好接,看蔺姚不过是说笑,便回道:“殿下府里有那么多人照顾着,要受寒也不容易。”
蔺姚大笑,“我想也是。”
正说笑着,李如海来禀,说京兆尹李稞求见。
“宣。”京兆尹来干嘛?京兆府的事务很少直接向皇帝汇报,一般大事就在朝堂上直接说了。正疑惑着,李稞已进殿来请了安。让李稞起身,蔺姚方向他询问有何事要说。
李稞似有犹豫,道:“这事倒也不大,只是昨夜子时,有人闯了宵禁。”
蔺姚有心和他周旋,道:“犯宵禁是常有的事,也不见李爱卿时时来禀,怎么今日竟告到朕这儿来了?难道是那人有什么特殊?”
这话正问道李稞心坎上,接了话头,道:“陛下英明。这犯了宵禁之人,的确不是京兆尹能管的。”
“哦?”蔺姚疑惑道,“难不成朝中大臣。”
李稞跪下,道:“是宁王殿下。”此话一出,李德胜便朝李如海看了一眼,却见他低着头面无表情。
蔺姚将这些举动看在眼里,略思忖,便确定这事的确是济笙能干得出来的,心里隐隐有些怒意,道:“你如此说,可有证据。”
李稞道:“宁王殿下英姿,九京莫不知晓,昨夜守城的军官看得清清楚楚。下官带了来,好叫陛下细细盘问。”


TBC


好久不见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3-10 23:35:00 +0800 CST  
chapter64


送走了李稞,李德胜转身回殿内,只见蔺姚脸色已完全沉了下来。济笙近来做事已稳妥了许多,不少大臣也常在蔺姚面前说好话,眼看母女二人的关系已有回暖之势,不想又出了这档子事。蔺姚向来反感宗室子弟自持身份罔顾王法肆意妄为,只怕这么一来,济笙先前的功劳苦劳怕是要付诸东流,保不齐蔺姚还会误以为她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全是做戏,这才没多久,便劣迹昭著。
李德胜静静候在阶下,过了许久,听蔺姚长长吐出一口气,像是在压抑这怒火,淡淡道:“宁王行事向来荒诞放纵,深夜纵马闯宵禁,这的确是她能做出来的。你说呢?”
李德胜无法,硬着头皮回道:“兴许殿下有苦衷。”
蔺姚冷笑,“苦衷?她有什么苦衷?犯了事不主动交代,竟称病在家妄图躲过去!她就那么怕朕,朕能吃了她不成!非要把这个脸丢到朝堂上,弄得人人皆知!……”
这时,太子笑着走进殿,“娘,谁又惹您了,发这么大的火?”目光在殿内战战兢兢的众人身上扫了一圈,落在内臣李如海身上,“为了下面的奴才发这么大的火,不值当的。”
李如海小心地看了一眼承乾,回道:“奴婢不敢。”
承乾做狐疑状,“哦?那是谁?”
李如海深深低下头,“是因为宁王殿下夜闯宵禁一事。”
话音刚落,李德胜便斥道:“混账东西,陛下面前哪轮得到你插嘴!不懂规矩!”
太子笑道:“大总管治下果然严谨,难怪这宫里大小事务都打理得井然有序,从未听闻有何纷乱,倒是替陛下省了不少事。”
他话里有话,蔺姚听得明白,淡淡扫了李德胜一眼。李德胜不妨,急忙跪下,“奴婢对陛下忠心耿耿,所作所为皆是为了陛下着想,恳请陛下明察。”
太子不依不饶,道:“你若真对陛下忠心耿耿,便不该将消息拦截在宫阙之外,阻塞陛下视听;你若真为陛下着想,便不该隐瞒七年前沧州叛乱,宁王却不顾生死只身前往的消息!”
事实上,若非政务,宫外的消息传到皇帝耳中,大多经由内臣之口,皇帝没有空逐一理会,便需要一个把关之人,李德胜通晓事理分寸拿捏的好,是以蔺姚一向放心,万万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李德胜会知情不报。那时候济笙刚出宫不满一年,想杀她的人多得是,她要冒险去沧州干什么?她和沧州暴乱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德胜连磕几个头,颤颤巍巍道:“奴婢知情不报,罪该万死!可沧州暴乱实在不关殿下的事,望陛下明察!”
太子冷笑:“我可没说这和宁王有关系,李总管急着解释做什么。想来也是,我那妹妹一向单纯,想必是被人利用了也未可知。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娘远在九京也无从知晓。”
李德胜心急之下一时失言,后悔万分,“奴婢恐怕陛下知道了担心,是以才有所隐瞒,陛下明察!”
“这么说,李总管是知道宁王为何去沧州了?”
蔺姚冷眼看二人,此刻也开口道:“说实话,不然朕也保不了你。”
李如海全身皆被汗湿,抹了把虚汗道:“宁王殿下前往,乃是为了寻人。”
“妹妹自小养在宫中,在沧州何曾结识过人!”太子上前一步,站到李如海面前,“李总管向来会说话,此刻更是要谨言。”
眼看济笙的事没法再瞒下去了,若再说假恐怕更会使蔺姚存疑。李德胜叩首,道:“宁王所寻之人,乃逆臣宋书明之女,宋明豫。”


TBC


晚上好呀~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3-20 20:00:00 +0800 CST  
65


济笙未进承光殿,便觉今日气氛与往常有异,宫人皆噤若寒蝉,有风雨欲来之兆。殿外候着的是一个有些面生的年轻内侍,看到她来,脸上挂了些欢愉之色,“殿下,您可来了,陛下等你多时了。”
济笙颦眉,“李德胜呢?”
李如海面色郁郁,似是极为悲痛,“干爹……干爹被革职了,殿下一会儿可一定要帮干爹求求情……”
济笙心下一沉,话未说完,皇帝的声音自殿内传来,“既然来了便进里面来,在外头说些什么呢?”
济笙整了整衣袖,跨过门槛便脆生生地叫了声“母亲。”
蔺姚脸上不辨喜怒,“病好了?”
济笙一副泼皮样儿,脸上堆出贼溜溜的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母亲。”
蔺姚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此时看她装模作样演了半天戏更是怒火中烧,拿起案上的玉蟾蜍直直砸了过去,拍着桌案道:“你瞒朕的事还少吗?!”饶是济笙心有准备,却还是来不及避让,玉蟾蜍险险擦过额头,落在地上碎了一地,有鲜红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济笙捏着袖子擦了一把,跪下,道:“儿不知瞒母亲什么了,竟惹得母亲如此震怒。”
蔺姚冷笑一声:“那好朕问你,六年前你到底去沧州做什么?你到底瞒了朕多少事?”
李德胜已被革职,想必沧州之行蔺姚已经知晓,济笙心思转了又转,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落,一双睫毛被浸得湿漉漉的,显得越发可怜,“母亲现如今,也听小人在耳边嚼舌根了。”
“放肆!”蔺姚看着台下的人,竟有了几分陌生之感,她是她的母亲,可如今竟也无法分辨她所说哪句是真是假,哪句真诚哪句算计。
济笙吓得一颤,低下头去,“既然母亲不喜,我便不说了,省得徒惹母亲生气。”
蔺姚又笑了一声,直让济笙心里发毛,“在朝中一年,你果然学到了不少本事。朕问你为何去沧州,你却与我顾左言他。”
济笙无法,只得抬起头,“母亲不是知道了吗?”
蔺姚道:“朕想听你自己说。”
济笙咬咬牙,鼓足勇气道:“儿去沧州,乃是为了寻一名儿时玩伴。”
“宋书明家的女儿?”
“是。”
“大胆!”茶盏被扫落在地,滚烫的茶汤溅到济笙身上,“你明知她是逆臣之女,将之流放已是朕法外开恩,竟还想寻了她回九京!”
“宋书明已浮法,宋姐姐那是不过是一孩童,为何您连她也不放过?宋姐姐待儿情深义厚,她无端端身陷囹圄,儿无法置之不顾。”
“好!没想到宁王殿下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为了一儿时玩伴,屡次三番与为娘的作对,与天子作对!无端端?莫不是你还觉得朕行事狠辣,腹诽朕为斩除异己而制造冤假错案?”
“母亲!”济笙重重磕了一头,“儿从不敢恶意揣度母亲。”
“是不敢还是不想?!”
“不敢,也不想。”
蔺姚脸色阴沉,“你回答得如此爽快,口不过心,又把朕当猴子戏耍呢?”
济笙真实感受到了天子的城府与威严,压着喉咙的颤音,“儿知错,不该对母亲有所隐瞒。可儿从未对母亲有过异心,母亲若不信,大可剖开儿的心肝来看。”
说这话的时候,济笙血已糊了半张脸,蔺姚强忍住心里的怜惜,道:“少说那些空话,朕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儿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明豫在哪儿?是不是就是宋元?”


TBC


开心,今天买到了又甜又好剥又多汁的柑橘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3-21 23:13:00 +0800 CST  
写文写一半,被两个在我看来简直是恋爱绝缘体的老友在我面前一个接一个地秀了恩爱,气哭!不写了,睡觉!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3-23 22:05:00 +0800 CST  
65(续)
济笙大惊,猛然抬头,重重磕了下去,“母亲恕罪!”
蔺姚阖眼,半晌睁开,“朕若一门心思想弄清楚,多的是手段。”
“儿臣知道。儿臣还知道,儿臣所有的,都是母亲垂怜。”
蔺姚大笑,“你知道,你知道还敢在朕面前耍小聪明!你当真算准了朕不会拿你怎么样?朕不过就是处置了以宋书明为首的乱党,你便耿耿于怀多年!当年主张此事的大臣,自你参政以后,大多贬谪。朕是老了,可没聋,也没瞎,你背后的那些手段,朕一清二楚。李德胜上了年纪好忽悠,你的劣迹均在朕面前藏着掖着,无关紧要的事,朕也顺水推舟睁只眼闭只眼,你不知好歹,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到朕头上!沧州知府是太子保举的人,这么多年你一直揪着不放,到底意欲何为!”
听到蔺姚提及太子,济笙露出嘲讽的笑意,“难怪母亲下眼里能容得下砂砾不去追究,原来是为了太子。”
蔺姚本想呵斥,待看到她眼里的失落以后,便加重语气道:“既然你说到太子,朕今日也把话撂在这儿,太子之位,是你动不得的!”
济笙苦笑,“儿臣知道。”
蔺姚道:“知道是一回事,醒悟是另一回事。你什么时候反省出名堂了,再回去。”
济笙闻此言,只道蔺姚要将她囚禁在宫里,她来前未曾料到会是这么个局面,诸多事宜没有交代,自然要不甘心地垂死挣扎一番,“母亲,可否让儿臣回去拿几身换洗衣裳?”
她的心思蔺姚岂非不知,“不必回了,宫里还会少你穿不成。李如海,带宁王殿下去静泉宫。”


这一段写的好难……改了好几次了,将就看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3-25 16:54:00 +0800 CST  
絮絮叨叨说这么多,其实就想说,年轻的时候,有个喜欢的人挺好。因为她,所以愿意成为更好的人。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3-28 02:22:00 +0800 CST  
有没有清明有假且有空且用微信登陆打王者农药的心灵手巧的小姐姐大姐姐阿姨大妹子,有的话请联系我,一起撸游戏……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4-02 16:28:00 +0800 CST  
同志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晚点放文,现在容我先去睡一觉,嘿嘿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4-12 09:48:00 +0800 CST  
66


太子一出太和门,便被靖王挡了去路,“太子殿下,臣在此已恭候殿下多时。”
承乾随意拱拱手,随靖王往宮墙底下靠了过去,“不知兄长所为何事?”
靖王笑道:“听说昨夜有人擅闯太和门,然而此人位高权重,京兆尹无可奈何,不想太子殿下竟然亲自过问。”
太子顾盼左右,道:“兄长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才这么会儿功夫,就传到你耳朵里去了。”
靖王淡笑,“不知结果可否如太子殿下所愿?”
太子道:“世间之事瞬息万变,陛下尚未做出决断,本宫不敢妄言。”
靖王道:“正所谓事在人为,以太子殿下的权势和威望,竟还有做不成的事?”
太子笑:“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兄长应该明白。”
靖王道:“机会稍纵即逝。宁王羽翼渐丰,若不趁此机会除了她,再往后想要除了她就更难了。太子殿下此番不作为实在是养虎为患。”
太子沉吟片刻,道:“她此番擅闯宫城,足以让陛下起疑。宋明喻是什么人,她也敢往身上揽!这些年来李德胜一直在陛下面前替她遮掩,如今事情败露,陛下若有心,肯定会彻查到底。”
“倘若陛下没那个心思呢?”
对于靖王的心急,太子心里的疑虑大增,往宮墙内看了一眼,道:“为人臣子,难道你我还能强逼陛下决断不成?”
靖王一愣,继而勉强笑道:“殿下所言极是。”
太子似是没瞧见他面上的不甘之色,又接着说道:“当前局势,我劝兄长同样静观其变为好。”
太子车驾一过去,靖王的脸便沉了下来。
“殿下,咱是回府还是?”车夫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
靖王理理衣襟,不悦道:“回府做什么!去李稞府上。”


太子府。
“照你这么说,靖王成竹在胸,莫非手里真捏有什么了不得的证据?”
太子端起茶盏啜了一口,“他急着来找我,无非是想借我的手拔了宁王这根刺。且不论此举是否一劳永逸,若我一直咬着沧州的事不松口,在母亲那儿难免会有残害手足之嫌。母亲表面上对济笙冷淡,不许她沾染朝政,然而上次却带了她去会见蒙舍诏使臣,这让我不得不多心,谁知道她在母亲心里占了多少分量。再者说,霍轻耘是我保举到沧州去的,为了顾全大局,母亲当年只处置了他一人,到底心里还是扎了刺,如今旧事重提,难保不会有人暗中重伤。他可倒好,在背后指点江上,坐收渔翁之利。”
蔺甄扶着胡须,道:“也不尽然,在我看来,他这是到了穷途末路,以命相搏。沈攒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除去沈攒,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他不对付宁王,宁王早晚也会找他算账。”
太子道:“舅舅说得甚是。”


TBC
憋了半晚上,就憋出这么几个字……
哎……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4-12 23:27:00 +0800 CST  
67



济笙对李如海并不算完全陌生,李如海曾在承光殿当值,故而见过几次。此时,李如海弓着身子在前引路,恭谨而卑微。殿前李如海声泪俱下的一番话,让济笙有些慌了神,此时细细想来,发察觉其中异态。李德胜一向沉稳谨慎,即便二人私下有往来,也断然不会在旁人面前表露半分。她一个没权没势的王爷,自身都难保,还帮他说情?凭什么?除非这内侍知情,不然万万不会求到济笙头上。再者皇帝面前当差的,嘴巴规矩得很,他敢触皇帝的霉头殿前与济笙窃窃私语,当真对李德胜情深义重?不见得吧,只怕看似本分的李如海,早已改换门庭。
转过花园的石径再往前,便是静泉宫。济笙心里想着事,一不留神衣袖就被园子里的蔷薇给挂了一下,往前一步才发现,衣袖被划了一个小口。济笙心里有了主意,状似无意道:“李总管,这园子的花匠该换换了吧,花枝子乱生,竟没人打理。”
李如海立即回头,草草看了一眼,便对后头两个小吏喝道:“没听见殿下的说话吗,还不快找人来砍了!”
待他反应过来济笙称谓的不对劲,回头再看,只见济笙似笑非笑道:“大总管好生威风。”
李如海心下一惊,小心回道:“殿下说的哪里话,这是奴婢的本分。”
济笙只一笑,心里明了,道:“话虽这么说,但这以后还真是使不得你了。”
李如海不知济笙用意,硬着头皮回道:“殿下如此说法,真真是折煞奴婢了。殿下若有吩咐,奴婢万死不辞,愿为殿下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济笙摆手,“你是母亲跟前的人,我怎敢使唤你。”


TBC




先发一段,一会儿再发一段,不然总是手欠想改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4-20 20:58:00 +0800 CST  
哎呀,又要和两位看官说抱歉了。剩下的容我再斟酌斟酌,明天发…(捂脸

楼主 abc宸w  发布于 2017-04-20 23:32:00 +0800 CST  

楼主:abc宸w

字数:90365

发表时间:2016-09-14 07:1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8-20 14:41:24 +0800 CST

评论数:131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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