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班级】【原创】式微（古风）
67续
济笙摆手，“你是母亲跟前的人，我怎敢使唤你。”
李如海惊觉自己一直小看了面前这看似荒诞的小王爷，济笙话已至此，他也只能继续示弱，“殿下使得。”
济笙拱手，“那我先谢过大总管了。”
李如海不知济笙路上言语试探的用意，看着济笙进了静泉宫，方舒了一口气，生怕与济笙再纠缠下去，说了不该说的。
静泉宫不大，原本是先王偷闲之地，处于宫城西北隅。济笙幼时没少来这儿游戏，对周遭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很。蔺姚虽没说要如何处置她，但济笙明白，蔺姚对她到底还是存了疑虑，让她呆在这里就是为了挖出她身后的秘密。济笙不担心自个儿，蔺姚始终是念及母女情分的，她更担心的是宋明喻，她在宫里多待一刻，宋明喻的危险便增加一分，对方咄咄逼人，恐怕不会给她喘息的时间。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青衣内侍，后面跟了个太医，二人施了一礼，内侍退到一旁，太医行至济笙面前，道：“臣余乐，参见殿下。大总管道您额头擦伤了，吩咐臣来帮您看看。”
济笙恍惚片刻，定睛一看，面前这太医衣冠不洁，面上尽是疲态，心生反感，“大总管？你是说李德胜。”
余乐回：“不，是李如海，陛下上午刚封的，殿下您可能还不知道……”
李德胜刚撤下去没两个时辰，李如海的大总管之名就被人叫得如此顺口，济笙心里反感自然没好脸色，摆摆手，道：“不用看了，退下吧。”
余乐为难道：“殿下伤得不轻，若……”
这人着实聒噪，济笙怒道：“我说不用就不用，下去！”
余乐还是不走，“殿下这样，臣没法向大总管交代……”
济笙脸色一沉，“敢情本王看太医还需要向他李如海交代？”
余乐忙说道：“不是不是，若不是陛下的意思，他也不敢乱传旨，所以……”他犹犹豫豫地看了济笙一眼。
济笙实在不想再和他多费口舌，看了那内侍一眼，那内侍察言观色的功夫要比这太医强些，拉了余乐一把，“殿下的意思是，你留下些伤药即可。”
余乐听闻此言，道：“既然殿下执意如此，臣也只好依言行事。倘若陛下怪罪，可不关臣的事。”罢了从药箱里取出伤药，给济笙递过去。
济笙初时没注意，待余乐告退后才瞅了桌上的玉瓶一眼，不想拿瓶口竟有一圈浅褐的印记，大惊之下，叫住了刚出门的余乐。
TBC
济笙摆手，“你是母亲跟前的人，我怎敢使唤你。”
李如海惊觉自己一直小看了面前这看似荒诞的小王爷，济笙话已至此，他也只能继续示弱，“殿下使得。”
济笙拱手，“那我先谢过大总管了。”
李如海不知济笙路上言语试探的用意，看着济笙进了静泉宫，方舒了一口气，生怕与济笙再纠缠下去，说了不该说的。
静泉宫不大，原本是先王偷闲之地，处于宫城西北隅。济笙幼时没少来这儿游戏，对周遭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很。蔺姚虽没说要如何处置她，但济笙明白，蔺姚对她到底还是存了疑虑，让她呆在这里就是为了挖出她身后的秘密。济笙不担心自个儿，蔺姚始终是念及母女情分的，她更担心的是宋明喻，她在宫里多待一刻，宋明喻的危险便增加一分，对方咄咄逼人，恐怕不会给她喘息的时间。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青衣内侍，后面跟了个太医，二人施了一礼，内侍退到一旁，太医行至济笙面前，道：“臣余乐，参见殿下。大总管道您额头擦伤了，吩咐臣来帮您看看。”
济笙恍惚片刻，定睛一看，面前这太医衣冠不洁，面上尽是疲态，心生反感，“大总管？你是说李德胜。”
余乐回：“不，是李如海，陛下上午刚封的，殿下您可能还不知道……”
李德胜刚撤下去没两个时辰，李如海的大总管之名就被人叫得如此顺口，济笙心里反感自然没好脸色，摆摆手，道：“不用看了，退下吧。”
余乐为难道：“殿下伤得不轻，若……”
这人着实聒噪，济笙怒道：“我说不用就不用，下去！”
余乐还是不走，“殿下这样，臣没法向大总管交代……”
济笙脸色一沉，“敢情本王看太医还需要向他李如海交代？”
余乐忙说道：“不是不是，若不是陛下的意思，他也不敢乱传旨，所以……”他犹犹豫豫地看了济笙一眼。
济笙实在不想再和他多费口舌，看了那内侍一眼，那内侍察言观色的功夫要比这太医强些，拉了余乐一把，“殿下的意思是，你留下些伤药即可。”
余乐听闻此言，道：“既然殿下执意如此，臣也只好依言行事。倘若陛下怪罪，可不关臣的事。”罢了从药箱里取出伤药，给济笙递过去。
济笙初时没注意，待余乐告退后才瞅了桌上的玉瓶一眼，不想拿瓶口竟有一圈浅褐的印记，大惊之下，叫住了刚出门的余乐。
TBC
68
余乐跪在地上，余光随着济笙的动作移动。济笙似是明白他在想什么，食指指腹在瓶口蹭一圈，轻轻嗅了一口，把瓶子抵到他面前，“余太医，我近来嗅觉有些不太灵光，闻着这味儿，有些不对，倒像是紫苏草。”
余乐看济笙不像是发怒的模样，一边伸手要去接，一边小心告罪：“殿下恕罪，应该是臣疏忽，给弄混了。”待他手快触及的时候，济笙手一松，瓶子便摔了下去，碎瓷片连着里面的药膏洒了一地。
“我虽不通医理，但这紫苏草和白芨的区别，还是分得出的。白芨气息与紫苏相近，味苦，带腥，但若以药酒调理，便会收敛，仅莞川山林里有少许分布，是以价值极高。”济笙顿了顿，满意地看到余乐满脸惊恐之色，续道：“近来听说宫里有太医用劣等草药掺杂在药剂里面，鱼目混珠，只要吃不死人也查不出来。我还不信，今日余太医倒是给本王开了眼界。”
余乐扑到地上，“殿下，臣知错，臣罪该万死，臣千不该万不该糊弄您！但臣并没有害人之心，求您开恩，饶臣一条贱命，臣定当为殿下当牛做马……”
济笙挥袖，打掉他的手，斥道：“为医者不仁，随心所欲更改药方，杀人于无形。性命攸关的事，竟叫你当做谋财的手段！该死！”
余乐哭道：“殿下，殿下！臣实乃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容臣解释！”
济笙道：“纵有万般为难，也不该将他人性命做儿戏！你倒是说说，有何苦衷，能让你这么寡廉恬耻罔顾道德仁义！”
余乐急忙道：“臣家有老父缠绵病榻数月，耗费钱财无数仍无好转迹象，偏偏前几日，家中独子又贪玩溺水，昏迷至今，需用千年人参续命，臣不得已，才偷了宫里的药材出去变卖。殿下，臣也是不得已……”
济笙道：“不得已？你家中老父幼儿的性命金贵，他人性命就是草芥？李如海料你没本事，才指派到我跟前来，想必平日里，宫里从你这儿拿了‘药’的人定是不少。”
余乐痛哭道：“殿下，臣糊涂，臣该死！求您开恩，饶了臣这次，臣……”
济笙看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本欲治罪，脑子里却有一个念头转过，盘问道：“你偷了药，是如何送出宫去的？”
余乐不敢隐瞒，看济笙这样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连忙一五一十交待得干干净净。
TBC
余乐跪在地上，余光随着济笙的动作移动。济笙似是明白他在想什么，食指指腹在瓶口蹭一圈，轻轻嗅了一口，把瓶子抵到他面前，“余太医，我近来嗅觉有些不太灵光，闻着这味儿，有些不对，倒像是紫苏草。”
余乐看济笙不像是发怒的模样，一边伸手要去接，一边小心告罪：“殿下恕罪，应该是臣疏忽，给弄混了。”待他手快触及的时候，济笙手一松，瓶子便摔了下去，碎瓷片连着里面的药膏洒了一地。
“我虽不通医理，但这紫苏草和白芨的区别，还是分得出的。白芨气息与紫苏相近，味苦，带腥，但若以药酒调理，便会收敛，仅莞川山林里有少许分布，是以价值极高。”济笙顿了顿，满意地看到余乐满脸惊恐之色，续道：“近来听说宫里有太医用劣等草药掺杂在药剂里面，鱼目混珠，只要吃不死人也查不出来。我还不信，今日余太医倒是给本王开了眼界。”
余乐扑到地上，“殿下，臣知错，臣罪该万死，臣千不该万不该糊弄您！但臣并没有害人之心，求您开恩，饶臣一条贱命，臣定当为殿下当牛做马……”
济笙挥袖，打掉他的手，斥道：“为医者不仁，随心所欲更改药方，杀人于无形。性命攸关的事，竟叫你当做谋财的手段！该死！”
余乐哭道：“殿下，殿下！臣实乃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容臣解释！”
济笙道：“纵有万般为难，也不该将他人性命做儿戏！你倒是说说，有何苦衷，能让你这么寡廉恬耻罔顾道德仁义！”
余乐急忙道：“臣家有老父缠绵病榻数月，耗费钱财无数仍无好转迹象，偏偏前几日，家中独子又贪玩溺水，昏迷至今，需用千年人参续命，臣不得已，才偷了宫里的药材出去变卖。殿下，臣也是不得已……”
济笙道：“不得已？你家中老父幼儿的性命金贵，他人性命就是草芥？李如海料你没本事，才指派到我跟前来，想必平日里，宫里从你这儿拿了‘药’的人定是不少。”
余乐痛哭道：“殿下，臣糊涂，臣该死！求您开恩，饶了臣这次，臣……”
济笙看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本欲治罪，脑子里却有一个念头转过，盘问道：“你偷了药，是如何送出宫去的？”
余乐不敢隐瞒，看济笙这样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连忙一五一十交待得干干净净。
TBC
68（续……）
当下，济笙不紧不慢地叩着桌面，余乐的心跟着七上八下。他能不能活，能怎么活，就是眼前人一句话的事，此刻，他恨不能把心都掏出来摆在这小王爷面前以表忠诚，只可惜济笙对他的心肝脾肺脏都不感兴趣，她更感兴趣的是如何利用好这胆大包天的贪婪之徒。
“你是说，殿下让你来取一棵千年人参？”
“是的是的，殿下还特意嘱咐，是太子殿下年后送的那棵。”说这话的时候，余乐心里也在打鼓，宁王殿下革了他的职，却又送了他一颗价值百金的人参，这事儿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做梦都梦不到的美事，却真实发生了。
陆仁甲捏着济笙亲笔写的字条，与秋白对视一眼，沉吟片刻，道：“殿下可还有别的话？”
“没有，殿下就让臣带这么一句话来。”余乐原本也想着济笙施恩于他，定是有事所托，可济笙除了让他到王府取参，再无别的口信。
陆仁甲看了又看，字条上确实是济笙的手迹无疑，思量片刻，道：“您稍等，我这就去取了来。”
“劳烦。”余乐弯腰施了一礼，颇有些局促地站在外厅。正琢磨着屏风上的草木，秋白沏了茶出来，“余大人，您快请坐下。”余乐道了谢，就近在身旁的交椅上坐下。秋白愣了一下，不做多余表示，笑盈盈地上了茶。
“余大人，您与殿下是旧交？”
余乐倒也不做遮掩，道：“我身份低微，若不是这回李如、李总管让我去给殿下看伤，哪里有机会与殿下相识。”
秋白急切道：“殿下受伤了！”
余乐安慰道：“不碍事，只是磕碰了一下，擦破了皮。”
秋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道：“不对，殿下与胡长青太医交情甚好，为何不传她单单叫了你。”
余乐倒是未曾细想，以他的资历，只够格在药庐研磨草药，给宫里的侍臣开一些寻常的方子，那日他正翻晒草药，李如海进药庐，随手便点了他，现在想来，也是觉得他没什么本事。余乐憋红了脸，“你若不信，就算了！”
秋白看余乐窘迫的表情，不再追问，等陆仁甲取了人参来，交由他手上。那人参一看就不是凡品，余乐拿了，千恩万谢地告辞离去。
TBC
注：1、交椅在厅堂中陈设，以显著地位，有凌驾四座之势，俗语有“第一把交椅”之说，说明它的尊贵和崇高。如果来访宾客的地位与自己相当，皆是高官显赫，就只能也以交椅接待。在许多传世的祖宗画像中，常可见官员坐在一张披覆椅衣的交椅上，如清早期一张描绘王鏊的画像中，王鏊即坐在交椅之上。
当下，济笙不紧不慢地叩着桌面，余乐的心跟着七上八下。他能不能活，能怎么活，就是眼前人一句话的事，此刻，他恨不能把心都掏出来摆在这小王爷面前以表忠诚，只可惜济笙对他的心肝脾肺脏都不感兴趣，她更感兴趣的是如何利用好这胆大包天的贪婪之徒。
“你是说，殿下让你来取一棵千年人参？”
“是的是的，殿下还特意嘱咐，是太子殿下年后送的那棵。”说这话的时候，余乐心里也在打鼓，宁王殿下革了他的职，却又送了他一颗价值百金的人参，这事儿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做梦都梦不到的美事，却真实发生了。
陆仁甲捏着济笙亲笔写的字条，与秋白对视一眼，沉吟片刻，道：“殿下可还有别的话？”
“没有，殿下就让臣带这么一句话来。”余乐原本也想着济笙施恩于他，定是有事所托，可济笙除了让他到王府取参，再无别的口信。
陆仁甲看了又看，字条上确实是济笙的手迹无疑，思量片刻，道：“您稍等，我这就去取了来。”
“劳烦。”余乐弯腰施了一礼，颇有些局促地站在外厅。正琢磨着屏风上的草木，秋白沏了茶出来，“余大人，您快请坐下。”余乐道了谢，就近在身旁的交椅上坐下。秋白愣了一下，不做多余表示，笑盈盈地上了茶。
“余大人，您与殿下是旧交？”
余乐倒也不做遮掩，道：“我身份低微，若不是这回李如、李总管让我去给殿下看伤，哪里有机会与殿下相识。”
秋白急切道：“殿下受伤了！”
余乐安慰道：“不碍事，只是磕碰了一下，擦破了皮。”
秋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道：“不对，殿下与胡长青太医交情甚好，为何不传她单单叫了你。”
余乐倒是未曾细想，以他的资历，只够格在药庐研磨草药，给宫里的侍臣开一些寻常的方子，那日他正翻晒草药，李如海进药庐，随手便点了他，现在想来，也是觉得他没什么本事。余乐憋红了脸，“你若不信，就算了！”
秋白看余乐窘迫的表情，不再追问，等陆仁甲取了人参来，交由他手上。那人参一看就不是凡品，余乐拿了，千恩万谢地告辞离去。
TBC
注：1、交椅在厅堂中陈设，以显著地位，有凌驾四座之势，俗语有“第一把交椅”之说，说明它的尊贵和崇高。如果来访宾客的地位与自己相当，皆是高官显赫，就只能也以交椅接待。在许多传世的祖宗画像中，常可见官员坐在一张披覆椅衣的交椅上，如清早期一张描绘王鏊的画像中，王鏊即坐在交椅之上。
69
余乐走后，陆仁甲不敢怠慢，与秋白合计以后，亲自往百掖巷跑了一趟。
陆仁甲去的时候，打巧碰到宋明喻正送别芙蓉楼的老鸨。宋明喻见了他，并不意外，引路至正厅，然后吩咐画屏看茶。陆仁甲也不卖关子，把余乐来取参的事直接说了。
“殿下自昨日上午进宫，便不曾回来过，殿下向来思虑周密，若出了变故，定会想办法托人捎个消息出来，宫里多少也会传出些流言，可这回竟是半点风声也没有。原以为上午这医官是为殿下而来，却只是来取人参的。我细细琢磨，到底还是有些不对劲，想必是殿下前夜过了宵禁纵马闯太和门，叫人抓住了机会，借此做文章。”
宋明喻思索片刻，道：“倘若被人做了文章，那更应该闹得朝野皆知才是，倘若没叫人拿住把柄，也不该毫无风声，”她心底有些发慌，“莫非是叫人封锁了消息。”
陆仁甲道：“那医官为何还能到王府里来？”
“这便是最大的反常之处，殿下让他来，他却绝口不提殿下的处境，照你刚才的描述，想来他也不知道。”
“娘子的意思是，那医官不是殿下派来的？”
宋明喻道：“不，正是因为他毫不知情，所以才能进王府。你刚才说，殿下让他来取一株千年人参？若是救人，年份久远些的人参即可，千年人参药性太强，若身体承受不住反而会适得其反，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懂。再者，千年人参罕见，她何时收藏的，这么大方送人？”
说起这个，陆仁甲有些愤慨，“那人参是太子年后送来的，殿下本不想收……”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宋明喻的脸一下子失了血色。
不确定般，又问了一遍，“你方才说，人参是太子送的？”
“是的。”
宋明喻扶住桌沿，老鸨的话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闭上眼睛，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TBC
余乐走后，陆仁甲不敢怠慢，与秋白合计以后，亲自往百掖巷跑了一趟。
陆仁甲去的时候，打巧碰到宋明喻正送别芙蓉楼的老鸨。宋明喻见了他，并不意外，引路至正厅，然后吩咐画屏看茶。陆仁甲也不卖关子，把余乐来取参的事直接说了。
“殿下自昨日上午进宫，便不曾回来过，殿下向来思虑周密，若出了变故，定会想办法托人捎个消息出来，宫里多少也会传出些流言，可这回竟是半点风声也没有。原以为上午这医官是为殿下而来，却只是来取人参的。我细细琢磨，到底还是有些不对劲，想必是殿下前夜过了宵禁纵马闯太和门，叫人抓住了机会，借此做文章。”
宋明喻思索片刻，道：“倘若被人做了文章，那更应该闹得朝野皆知才是，倘若没叫人拿住把柄，也不该毫无风声，”她心底有些发慌，“莫非是叫人封锁了消息。”
陆仁甲道：“那医官为何还能到王府里来？”
“这便是最大的反常之处，殿下让他来，他却绝口不提殿下的处境，照你刚才的描述，想来他也不知道。”
“娘子的意思是，那医官不是殿下派来的？”
宋明喻道：“不，正是因为他毫不知情，所以才能进王府。你刚才说，殿下让他来取一株千年人参？若是救人，年份久远些的人参即可，千年人参药性太强，若身体承受不住反而会适得其反，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懂。再者，千年人参罕见，她何时收藏的，这么大方送人？”
说起这个，陆仁甲有些愤慨，“那人参是太子年后送来的，殿下本不想收……”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宋明喻的脸一下子失了血色。
不确定般，又问了一遍，“你方才说，人参是太子送的？”
“是的。”
宋明喻扶住桌沿，老鸨的话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闭上眼睛，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TBC
69续
“……这两天，总有官人来探听你的消息，这样的事也不是头一遭了，可这位，太不寻常了。一连来了好几日，每天都找不同的姑娘唠嗑，别的啥也不干，就是再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呀！我估摸着，是冲你来的，元清，莫不是你以前犯的事儿被人家挖出来了？……当然了，元清，你放心，知道内情的人不多，有妈妈替你挡着，量他们也不敢乱说……”
细碎的线索交织成的巨网倾盖而来，自一开始她便深陷其中，与宁王殿下绑在了一块，若非鱼死网破，便不得终了。
眼瞅着宋明喻脸色不对，陆仁甲心里更加着急，“宋娘子，没事吧？”
宋明喻抬头，看到陆仁甲满脸焦灼之色，心知济笙对他的器重，当下也不再犹豫，将心里的不安和怀疑一一说了。
陆仁甲听完，脸色大变，愤愤不平道：“陛下竟会听信小人如此谗言？七年前殿下不过是一稚子，如何与边将勾结，说动堂堂知府谋反！更何况，殿下当年差点死于乱军刀下，此事陛下不知，难道华阳公主也不知，也忍心看着殿下平白蒙冤！”
宋明喻不知华阳公主也与之相关，道：“公主殿下如何知晓？”陆仁甲于是又把济笙当年自沧州逃命至莞川，恰逢华阳公主出行，遂捡了一条命的事给宋明喻粗略地说了一通，“……公主到底与太子殿下是亲兄妹，心眼都是偏的……”
宋明喻与他所想却不一样，忆起早些年在宫里所见所闻的一些事。太子幼时性格阴郁，又好表现，巴不能住到书房里去，而华阳公主喜玩乐，两人根本扎不到一堆去，反倒是济笙，与她更亲近些。若说华阳公主偏心，怎么也不能偏太子身上。华阳公主此举，便是说沧州之事与太子无关？沧州知府许晋（不知道前面有没有出现过名字，忘了实在想不起来，先这么叫着吧）明明是太子的人，怎会和他无关呢？华阳公主不肯替济笙说话，她想要包庇的到底是谁呢？一时间千头万绪，容不得她抽丝剥茧慢慢琢磨。无论是谁，他不过就是想通过自己，拖着济笙一起下地狱吗。想到这儿，她有些宽心了。
TBC
“……这两天，总有官人来探听你的消息，这样的事也不是头一遭了，可这位，太不寻常了。一连来了好几日，每天都找不同的姑娘唠嗑，别的啥也不干，就是再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呀！我估摸着，是冲你来的，元清，莫不是你以前犯的事儿被人家挖出来了？……当然了，元清，你放心，知道内情的人不多，有妈妈替你挡着，量他们也不敢乱说……”
细碎的线索交织成的巨网倾盖而来，自一开始她便深陷其中，与宁王殿下绑在了一块，若非鱼死网破，便不得终了。
眼瞅着宋明喻脸色不对，陆仁甲心里更加着急，“宋娘子，没事吧？”
宋明喻抬头，看到陆仁甲满脸焦灼之色，心知济笙对他的器重，当下也不再犹豫，将心里的不安和怀疑一一说了。
陆仁甲听完，脸色大变，愤愤不平道：“陛下竟会听信小人如此谗言？七年前殿下不过是一稚子，如何与边将勾结，说动堂堂知府谋反！更何况，殿下当年差点死于乱军刀下，此事陛下不知，难道华阳公主也不知，也忍心看着殿下平白蒙冤！”
宋明喻不知华阳公主也与之相关，道：“公主殿下如何知晓？”陆仁甲于是又把济笙当年自沧州逃命至莞川，恰逢华阳公主出行，遂捡了一条命的事给宋明喻粗略地说了一通，“……公主到底与太子殿下是亲兄妹，心眼都是偏的……”
宋明喻与他所想却不一样，忆起早些年在宫里所见所闻的一些事。太子幼时性格阴郁，又好表现，巴不能住到书房里去，而华阳公主喜玩乐，两人根本扎不到一堆去，反倒是济笙，与她更亲近些。若说华阳公主偏心，怎么也不能偏太子身上。华阳公主此举，便是说沧州之事与太子无关？沧州知府许晋（不知道前面有没有出现过名字，忘了实在想不起来，先这么叫着吧）明明是太子的人，怎会和他无关呢？华阳公主不肯替济笙说话，她想要包庇的到底是谁呢？一时间千头万绪，容不得她抽丝剥茧慢慢琢磨。无论是谁，他不过就是想通过自己，拖着济笙一起下地狱吗。想到这儿，她有些宽心了。
TBC
早上本来想写文来着，然而先刷了下微博，吐槽了一下我的表妹。表妹高中生，追星，最近喜欢陆韩，成天买周刊海报手幅跟演唱会，她老爹昨晚实在看不过意训了一顿，大吵之后跑来我家住了一宿，她娘担心一晚上，早上好说歹说劝了她回去，完了我上微博吐槽了两句表妹。可倒好，过了一会儿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你们猜怎么着?我那条微博被人轮了，一个个小姑娘上来就教我做人，非说我在黑他们家偶像?天地良心，我就是在吐槽我表妹的时候顺口提了一下名字（微笑.jpg 我说怎么着，你们家偶像名字现在都不让提了呗?于是我被很多人轮了，气得我午饭都没吃，挨个怼了回去，可怜我前二十年除了“**”别的脏话也不会……稍微委婉一点人家又get不到点……气哭了要←_←然而我还是坚持怼了一下午直到晚上!凭啥你莫名其妙跑来我家撒野我还得忍气吞声!我这不认这个理儿!
以上纯吐槽，单纯解释为啥今天不更文。
以上纯吐槽，单纯解释为啥今天不更文。
70、番外：日薄西山
立春，昭元帝从漠北巡关回来，便染上了风寒。入夏以来，愈演愈烈，时常觉得头痛欲裂，身子骨更是一天不如一天，太医院的药方子换了一副又一副，均不见起色。病根在哪儿，众人心里都有数，把了脉开了药，只说陛下患了头风病，需安神静养，切勿太过操劳。
蔺姚去时，远远便听到胤梁的怒声，走近了去，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孤对他一忍再忍，倒让他越发不知天高地厚……想当摄政王？孤只要在世一天，他想都别想！咳咳咳……”约莫是语气急了些，后面一连串的咳嗽。门口当值的宫人看到蔺姚忙赶着进去通报，胤梁皱了皱眉，像是对这样的通传极不习惯，挥了挥手，无力道：“进来吧。”
兽炉不疾不徐地往外吐着瑞脑香，倒是把草药味冲淡了些，胤梁平息了怒气，二人怔怔对视片刻，蔺姚方从李德胜手里端了药，上前两步，跨过满地的折子，道：“陛下，该喝药了。”
胤梁把手头的笔放下，蔺姚端喂过去，胤梁抬起枯瘦的手自己接了，小口小口地啜。一地狼藉，侍臣也不敢上前收拾，蔺姚蹲下去，一一捡起散乱的奏折。胤梁看她动作，心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愤怒还是沮丧，忍不住道：“兵部刚呈上来一本折子，要孤禅位以后，封镇北大将军蔺甄为摄政王。”
蔺姚手里动作不停，拾了一地的折子整整齐齐放回案上，方道：“陛下正值壮年，何谈禅位？”
胤梁已料到她会这么说，却也忍不住多日积压的怒气，扶着桌案颤巍巍站起来，冷道：“帝王寿命不长久，孤活到这个年纪，不知有多少人咬牙切齿，盼着孤早死了吧。咳咳咳……”胤梁的身体早已经败了，激动之余，又是一阵咳嗽。
蔺姚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体，低头不语。胤梁喘过起来，正要继续嘲讽，偏头却瞧见了蔺姚眼角的纹路，心又软了下来，只叹道：“罢了，天道轮回，命运弄人。”蔺姚想起熙和帝，去时也是这般年纪，一时间难忍心酸，转身拭去了眼角的泪，软语宽慰道：“陛下前日不还和济笙说，沙场都滚过来了，还怕这小小的伤病？”
胤梁苦笑道：“骗孩子的，还能作数？对了，今日济笙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蔺姚道：“今日是宋书明上课，晚些才能来呢。”
胤梁有了几分精神，道：“自打宋书明家的小女进宫，济笙倒是能学进去些东西了。”
蔺姚道：“是呀，也不知是宋书明教导有方，还是宋家的小女陪读做得称职。”
二人又说了些闲话，周午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进来，不顾蔺姚在旁，道：“陛下，漠北的军报来了。”
TBC
立春，昭元帝从漠北巡关回来，便染上了风寒。入夏以来，愈演愈烈，时常觉得头痛欲裂，身子骨更是一天不如一天，太医院的药方子换了一副又一副，均不见起色。病根在哪儿，众人心里都有数，把了脉开了药，只说陛下患了头风病，需安神静养，切勿太过操劳。
蔺姚去时，远远便听到胤梁的怒声，走近了去，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孤对他一忍再忍，倒让他越发不知天高地厚……想当摄政王？孤只要在世一天，他想都别想！咳咳咳……”约莫是语气急了些，后面一连串的咳嗽。门口当值的宫人看到蔺姚忙赶着进去通报，胤梁皱了皱眉，像是对这样的通传极不习惯，挥了挥手，无力道：“进来吧。”
兽炉不疾不徐地往外吐着瑞脑香，倒是把草药味冲淡了些，胤梁平息了怒气，二人怔怔对视片刻，蔺姚方从李德胜手里端了药，上前两步，跨过满地的折子，道：“陛下，该喝药了。”
胤梁把手头的笔放下，蔺姚端喂过去，胤梁抬起枯瘦的手自己接了，小口小口地啜。一地狼藉，侍臣也不敢上前收拾，蔺姚蹲下去，一一捡起散乱的奏折。胤梁看她动作，心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愤怒还是沮丧，忍不住道：“兵部刚呈上来一本折子，要孤禅位以后，封镇北大将军蔺甄为摄政王。”
蔺姚手里动作不停，拾了一地的折子整整齐齐放回案上，方道：“陛下正值壮年，何谈禅位？”
胤梁已料到她会这么说，却也忍不住多日积压的怒气，扶着桌案颤巍巍站起来，冷道：“帝王寿命不长久，孤活到这个年纪，不知有多少人咬牙切齿，盼着孤早死了吧。咳咳咳……”胤梁的身体早已经败了，激动之余，又是一阵咳嗽。
蔺姚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体，低头不语。胤梁喘过起来，正要继续嘲讽，偏头却瞧见了蔺姚眼角的纹路，心又软了下来，只叹道：“罢了，天道轮回，命运弄人。”蔺姚想起熙和帝，去时也是这般年纪，一时间难忍心酸，转身拭去了眼角的泪，软语宽慰道：“陛下前日不还和济笙说，沙场都滚过来了，还怕这小小的伤病？”
胤梁苦笑道：“骗孩子的，还能作数？对了，今日济笙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蔺姚道：“今日是宋书明上课，晚些才能来呢。”
胤梁有了几分精神，道：“自打宋书明家的小女进宫，济笙倒是能学进去些东西了。”
蔺姚道：“是呀，也不知是宋书明教导有方，还是宋家的小女陪读做得称职。”
二人又说了些闲话，周午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进来，不顾蔺姚在旁，道：“陛下，漠北的军报来了。”
TBC
71、番外：宫变（一）
郾城虽小，却是通往漠北的要塞之地，近年来随着战事的停歇，已成两国商贾汇流之地，日显繁华，过于安逸的生活让兵士淡忘了战争的阴霾。半个月前，漠北集结了十万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了郾城外十余个村落，驻军仅有八千的郾城被团团围住。
传令的小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胤梁的脸色，颤颤巍巍道：“陛下，国舅爷托卑职给您捎了口信。”
胤梁脸上不辨喜怒，半响吐出一个字：“说。”
小将看了一眼蔺姚，犹豫着不肯开口，而蔺姚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周午见此，提点道：“陛下让你说就说罢。”小将擦了一把虚汗，道：“沧州以西，蒙舍诏虎视眈眈，不到万不得已，宇文攸不可轻易调离；南有水患，许彦宾三日前已加急前往；余下青州两万兵马可迅速前往，然漠北大军十万，且刚夺取长阳关，气焰正盛，两万兵马无异于螳臂挡车……”
胤梁冷笑一声，道：“呵！国舅的意思，难不成是要孤将郾城拱手让与漠北？我大梁子民养兵三十五万，如今郾城被漠北所困，却无可用之兵！”
小将吞吞吐吐道：“国舅还有一言……英国公（还记得这人吗？记不得的去面壁！）吕敖镇守漠北十余年，用兵如神，骁勇善战，漠北军民无不闻风丧胆，恳请陛下先行派遣李敖前去增援，届时国舅绕道至平阳镇，前后夹击，定能使漠北撤军……”小将声音越说越低，却足以让殿内众人听清，谁也不敢接话。
蔺甄手里握有重兵二十万，朝中的将领也大多受他拉拢，唯蔺甄马首是瞻，他早有不臣之心，胤梁心知肚明，无奈碍于局势，处处受其挟制，又因着蔺姚的身份，明面上也不好做得太难看，使得蔺甄越发骄纵。胤梁也不傻，着手培养听命于自己的武力，金吾卫便是吕敖受胤梁的旨意一手培养的。如今蔺甄拒不发兵，反而要吕敖前去增援郾城，其目的不言而喻。
胤梁死死地盯着阶下的人，气得身子发抖，恨道：“乱臣贼子！……”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一时间咳嗽不止，周午忙捏了丝帕上前，慌忙替胤梁抚背，手里的帕子变得有些湿热，周午一看，竟被胤梁吐了一手的血。
TBC
郾城虽小，却是通往漠北的要塞之地，近年来随着战事的停歇，已成两国商贾汇流之地，日显繁华，过于安逸的生活让兵士淡忘了战争的阴霾。半个月前，漠北集结了十万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了郾城外十余个村落，驻军仅有八千的郾城被团团围住。
传令的小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胤梁的脸色，颤颤巍巍道：“陛下，国舅爷托卑职给您捎了口信。”
胤梁脸上不辨喜怒，半响吐出一个字：“说。”
小将看了一眼蔺姚，犹豫着不肯开口，而蔺姚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周午见此，提点道：“陛下让你说就说罢。”小将擦了一把虚汗，道：“沧州以西，蒙舍诏虎视眈眈，不到万不得已，宇文攸不可轻易调离；南有水患，许彦宾三日前已加急前往；余下青州两万兵马可迅速前往，然漠北大军十万，且刚夺取长阳关，气焰正盛，两万兵马无异于螳臂挡车……”
胤梁冷笑一声，道：“呵！国舅的意思，难不成是要孤将郾城拱手让与漠北？我大梁子民养兵三十五万，如今郾城被漠北所困，却无可用之兵！”
小将吞吞吐吐道：“国舅还有一言……英国公（还记得这人吗？记不得的去面壁！）吕敖镇守漠北十余年，用兵如神，骁勇善战，漠北军民无不闻风丧胆，恳请陛下先行派遣李敖前去增援，届时国舅绕道至平阳镇，前后夹击，定能使漠北撤军……”小将声音越说越低，却足以让殿内众人听清，谁也不敢接话。
蔺甄手里握有重兵二十万，朝中的将领也大多受他拉拢，唯蔺甄马首是瞻，他早有不臣之心，胤梁心知肚明，无奈碍于局势，处处受其挟制，又因着蔺姚的身份，明面上也不好做得太难看，使得蔺甄越发骄纵。胤梁也不傻，着手培养听命于自己的武力，金吾卫便是吕敖受胤梁的旨意一手培养的。如今蔺甄拒不发兵，反而要吕敖前去增援郾城，其目的不言而喻。
胤梁死死地盯着阶下的人，气得身子发抖，恨道：“乱臣贼子！……”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一时间咳嗽不止，周午忙捏了丝帕上前，慌忙替胤梁抚背，手里的帕子变得有些湿热，周午一看，竟被胤梁吐了一手的血。
TBC
番外：宫变（二）
午后的日头毒，济笙额间早已出了汗，一张脸被晒得红扑扑的，她在石板上跪了快有半个时辰，腿都麻了，却还是没等来母亲的宽恕。她寻思着找个宫人通风报信，让父皇来救救自己，无奈宫人神色匆匆，压根没空搭理她。年幼的她对宫里涌//动的暗//潮一无所知，却没有由来地感到不安，她已经好多天没见到胤梁了，宫人对她提及陛下也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她的眼珠往四周转了一圈，正好看见李德胜弓着腰急匆匆地经过书房，济笙心思微动，起身跟在他后面，看他四下张望后推开了蔺姚寝殿的房门。
“……难得他事到如今竟还对你如此信任，连金吾卫的令符都给了你……”房里却还有别人，正是多日称病在床的蔺甄，济笙难以置信地贴在门口，大热的天里惊出一身冷汗。
蔺姚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这下你可放心出兵郾城了？”
蔺甄笑，“不急，出兵的事先缓缓，当务之急先扶承乾登位。”
饶是蔺姚平日里不轻易动怒，此刻竟也有了些怒意，“你到底想干什么！”
蔺甄道：“我想干什么？你倒不如问问圣上想干什么！当年为他兵陈金銮殿，可不是为了他日后过河拆桥的。”
蔺姚道：“这么多年，陛下待你不薄……”
“住口！没有我蔺氏一族，这么多年你在后宫的日子能过得如此舒坦？如今既然陛下眼里已容不下我，我便不能坐以待毙！”蔺甄冷笑道：“你若当真对他一往情深，也不至于对那小崽子不屑一顾。这些天静泉宫太医进进出出，就没和你说，他还有几日的活头？你既然配合我把兵符拿到了手，事到如今想反悔也迟了，倒不若有始有终，掌好你后宫之主的权，朝堂之事为兄自会处理妥当。放心，不会脏了你的手，你现在，就安安心心准备当皇太后吧……”
济笙无法看清殿内的情形，这些话却一字不落地被她听了进去，一时间只觉得天昏地暗，连喘气都难受，她往后退了几步，后背狠狠地撞上了檐下的柱子，她浑然不觉，片刻之后踉踉跄跄地爬起来，飞快地朝静泉宫跑去。
TBC
我以为已经发了，结果被吞了（？）
午后的日头毒，济笙额间早已出了汗，一张脸被晒得红扑扑的，她在石板上跪了快有半个时辰，腿都麻了，却还是没等来母亲的宽恕。她寻思着找个宫人通风报信，让父皇来救救自己，无奈宫人神色匆匆，压根没空搭理她。年幼的她对宫里涌//动的暗//潮一无所知，却没有由来地感到不安，她已经好多天没见到胤梁了，宫人对她提及陛下也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她的眼珠往四周转了一圈，正好看见李德胜弓着腰急匆匆地经过书房，济笙心思微动，起身跟在他后面，看他四下张望后推开了蔺姚寝殿的房门。
“……难得他事到如今竟还对你如此信任，连金吾卫的令符都给了你……”房里却还有别人，正是多日称病在床的蔺甄，济笙难以置信地贴在门口，大热的天里惊出一身冷汗。
蔺姚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这下你可放心出兵郾城了？”
蔺甄笑，“不急，出兵的事先缓缓，当务之急先扶承乾登位。”
饶是蔺姚平日里不轻易动怒，此刻竟也有了些怒意，“你到底想干什么！”
蔺甄道：“我想干什么？你倒不如问问圣上想干什么！当年为他兵陈金銮殿，可不是为了他日后过河拆桥的。”
蔺姚道：“这么多年，陛下待你不薄……”
“住口！没有我蔺氏一族，这么多年你在后宫的日子能过得如此舒坦？如今既然陛下眼里已容不下我，我便不能坐以待毙！”蔺甄冷笑道：“你若当真对他一往情深，也不至于对那小崽子不屑一顾。这些天静泉宫太医进进出出，就没和你说，他还有几日的活头？你既然配合我把兵符拿到了手，事到如今想反悔也迟了，倒不若有始有终，掌好你后宫之主的权，朝堂之事为兄自会处理妥当。放心，不会脏了你的手，你现在，就安安心心准备当皇太后吧……”
济笙无法看清殿内的情形，这些话却一字不落地被她听了进去，一时间只觉得天昏地暗，连喘气都难受，她往后退了几步，后背狠狠地撞上了檐下的柱子，她浑然不觉，片刻之后踉踉跄跄地爬起来，飞快地朝静泉宫跑去。
TBC
我以为已经发了，结果被吞了（？）
我改昵称了，看见没看见没
历历万乡 - 陈粒
历历万乡 - 陈粒
年前陪你游洱海，本来打算告白的，为此还准备了许久。然而相处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隔阂，到走了都没能开口。其实我怎会不晓得你的答案，却还是自欺欺人多年。过后半月，趁着酒意，终于坦白，自虐般的解脱。陪你走遍了大街小巷，看过风花雪月，可惜这里，不是我的福地。
如今故地重游，姑且当做重新开始。
如今故地重游，姑且当做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