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灵(虞龙生子,口味略重,不喜勿进)

(十五)
这个夜晚,虞啸卿彻夜未眠,他蜷着腿,半个肩甲靠在作战室的门槛上,手里拿着马刺不停地敲着底面,时而低着头把玩着死啦死啦落在枕头下的幸运弹,时而抬头望一眼刚才他修补地图的地方。
而我,也不得安宁的枕着双手躺在死啦死啦的床上,我的床上,睡着的是兽医。
我确信,在我那不算开阔的脑子里,正在酝酿一个算是周详的计划。
我乱转着眼珠看着四周,几乎把防炮洞里所有属于死啦死啦的东西都浏览了一遍,然后突然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为了他,我甚至不惜再做一次逃兵。
“哎..咳,咳。”兽医突然转了过来,我确信我的动作很轻,没有吵到他,是他自己感觉到我在看。
“烦啦,你一宿都不睡,现在又摸摸这,摸摸那,这是寻思啥你么?”我看到郝兽医的两只眼睛也是通红,那是一夜未眠的迹象,他不提,我不提,炮灰们不提,大家都尽量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
“小太爷,要搬家了,逃难。”我继续在防炮洞里摸摸索索。
“逃难?逃啥难尼么?这小日本还木有杀光尼,你又当逃兵,这次可没有死啦死啦给你收拾。”兽医干脆坐了起来,盘在床上,点起烟袋。
“打,边打边逃,带他走。”
“你往哪里走尼么?你能走,他那肚子里滴娃娃能走?孩子是虞啸卿滴。”
兽医似乎讲的漫不经心,但我这个听的人却七上八下。
“废话!小太爷知道!这孩子是虞大少的,您看看他管过吗?上峰都拜这人抓起来连个毛都找不见,要他虞啸卿有个P用!”我的情绪在一大早又激动了起来。
兽医仍旧吸着烟坐在旁边,我不想继续和他争论这个问题,反正这一次,我是下了铁心了。
虞啸卿肿着两只眼睛从作战室走了出来,整个师部都充斥着前所未有的低气压。
唐基反倒是春光满面地立在虞啸卿的门口,吸了一口气,“虞侄啊,军部尼,一早来了命令,让你尼,今天去一趟。你滴家父也是催着你今天一定要去,有大事要商量!”他边说边用胖乎乎的手掌拍了拍虞啸卿的肩膀,满脸都溢出了欣喜的红光。
“唐叔,眼下正预备铜拔一战,龙团长又还在关押中,有什么事让您这么高兴?”虞啸卿的无关仍然纠结在一起。
唐基一步走到虞啸卿面前,缓缓抬起手,从虞啸卿的脖子里勾出了那颗幸运弹。
“我记得,这好像是龙团座滴吧!你牵挂他我知道,你怕他有个什么闪失,那这也得一步一来不是?哎呀,好啦好啦,你看看你,一提到他就红脖子上脸!赶紧跟我去军部一趟吧!”唐基打着哈哈,一边安抚着虞啸卿的情绪。
唐基的一番话瞬间就给了一夜未睡的虞啸卿一个兴奋剂,他的瞳孔里瞬间放大,好像真的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唐叔,您说什么?您是说,有希望救龙团座了?”虞啸卿两手抓着唐基的胳膊,摇来摇去的,却犯了和阿译一样的错误,他的这根救命稻草是飘着的。
一路的颠簸,今日的唐基似乎较往日精神了许多,他时不时的回头跟虞啸卿说着话。
“虞侄啊,一会儿尼,到了军部,有个艾司令,是从粤区专门被派来指导和援助我们滴,他和你滴父亲也算是有交情,还有女儿尼,芳龄正好...”唐基边说边把手举起来自得其乐,却被虞啸卿突然打断了。
“唐叔!有事说事!不要讲这些无关紧要的!”虞啸卿直挺挺地坐在后面。
“啊,好好好,说正紧事,说正紧事。这个艾司令尼,是上面派过来协助我们铜拔一战滴,这次咱们虞师滴好多物资,都是他给拉来滴。”唐基越说越激动,车子经过一个壕沟的时候,险些翻到了后座上。
“那啸卿到真该好好谢谢这位艾司令了。”虞啸卿说。
“还有尼,你们这第一次见面,你滴家父也有好长时间木有见你了,你们在一块儿,好好滴聚一聚,和艾司令聊一聊,叙叙旧嘛。”
唐基的话中带着极大的引导性,然后虞啸卿就不知不觉的掉进去了,他若知道今天的赴约是一个局,怎么都不会去见那个艾司令的这个神秘的人物,这个人给他带来的不仅是战略物资。
“国难当头,岂能坐视!此战未捷,啸卿怎有闲心陪他们吃吃喝喝!”
“哎呀,不是大吃大喝,小聚就可,小聚就可。再说了,这龙团座滴事情,说不准尼,还得请他出力呀。”唐基尽量不去点燃虞啸卿的怒点。
虞啸卿最烦装腔作势,一听到有希望去挽救死啦死啦,也默不作声了。
车子已经进入了军部的驻扎地,这里离驻地不算远了,虞啸卿几个月前刚刚来这里领过物资,对这里的一人一事,一草一木还算熟悉。
“唐叔,您先去军部把吧,我想在街上走走,一会儿我自己走过去。”虞啸卿还没说完就径自跳下车,两双皮靴落地的声音顿时吸引了周围好多娘们儿。
虞啸卿不顾唐基的阻拦,径自离开了车子,朝着旁边的集市走去。
“哎,虞侄啊,我真是老溜。走啊,开车啊,还停在这做什么!”唐基瞪了一眼司机。
今天的天气还算明媚,比起禅达来,靠近军部的这里还算是繁华,街上都是滇西的特色小吃和小玩意,虞啸卿背着手在摊摊点点周围转悠,眉宇间有了那么一丝松懈。
或许是很久没有这般放松过,他看着那些冒着热气的汤汤水水,甚至开始幻想有一天可以带着那个妖孽穿梭在这街巷里。
“军爷,买个镯子子吧,红木的。”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冲着虞啸卿天真的叫嚷。
虞啸卿定睛看到小男孩的手上,捧着一把精致的红木手镯,镯子的纹络疏密不均,深浅不一,清晰可见,一瞅着就是上好的红木所制。镯子的边缘略微有些凹凸,这明显就是纯手工做出来的,且不说形状如何,但是匠人花的心思就足够卖个好价钱。
“你手上拿的这只不错。”虞啸卿略带着笑容拿起小男孩手上的镯子斟酌起来。
“军爷,这是滇西上好的花梨木做的。给嫂嫂买一只吧!这成天打仗的,说不定哪天,我这摊子就没有了。”小男孩越说声音越小,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可怜的表情。
虞啸卿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当了爹,然后莫名其妙的开始疼爱小孩,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嫂嫂怀了小弟弟,你这镯子上亮亮的,涂得是什么东西?”虞啸卿举着镯子眼带笑意的问着小孩。
“这个,是,爹爹说好像是一种叫石蜡的东西。每打磨完一个镯子,都要往上面涂一些烤化了的石蜡,一是怕给水泡了,二来是让镯子看起来更好看。军爷若不放心,可以亲手做一个送给嫂嫂,不涂石蜡。”小男孩似乎是见着这桩生意有戏,边说边用手指着他身后的一大堆木料和几件简单的打磨工具。
虞啸卿看看手表,离正午的就餐时间还有一段距离,虞啸卿干脆就在这个小摊旁边坐了下来。
“军爷,嫂嫂一定很漂亮吧?”小男孩天真的望着虞啸卿。
虞啸卿的嘴角瞬间就咧成了一个弧度,然后用手捏了捏脖子里的那颗幸运弹。“在我眼里,很好看。”
“那我可得给嫂嫂挑一块上好的料子!这样才配的上嫂嫂。”小男孩明显是想哄虞啸卿高兴,一边说,一边仔细的用手挑拣着几块木料。
“对了,小兄弟,你嫂嫂喜欢大的东西,你就照着我的手那么大来做吧!”虞啸卿突然想到了死啦死啦那双大手,心里不禁觉得好笑,这么大的一双手,怎带得了这精细的东西,就算是量身做一个,都那么废木料。
木屑不停地在打磨工具中飞舞着,落到了虞啸卿的军装上,而虞啸卿,还在为镯子的最后一道工序不停地搓着砂纸。
待一切都办妥后,虞啸卿有些满意的把镯子揣进了上衣的内揣兜,然后朝着前方的军部走去。
时间早就过了晌午,早就候在里面的唐基已经是急的焦头烂额。
“哎呀,啸卿啊,这刚才还说尼,在外头看看奏回来,这半天不知道跑到哪去溜?”他一边说一边冲着身边的虞钧座和艾司令,表情那叫一个前所未有的为难和讨好。
正说着,就听到门外虞啸卿那熟悉的战靴声,唐基赶忙迎了上去 ,却看得到了一个浑身披着碎木头沫儿的人背着手,趾高气昂的跨了进来。
“哎呀,虞侄啊,你这是跑到哪里去溜?这艾司令都等了你半天啦!你这是...肿么搞滴浑身脏兮兮的尼!哎呀呀。”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拍虞啸卿身上的碎木头渣儿。
“父亲,啸卿来晚了,还望父亲恕罪。”虞啸卿突然立正站在了于钧座的面前,先前脸上有些妩媚的笑容跑的一丝不剩。
“哈哈哈!好好好!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于侄体察民情,耽误了和我们老俩一聚。后生可畏呀。”艾司令打着哈哈,拍着虞啸卿的父亲。
这位从粤区暂时借调来的司令不比唐基瘦,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把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从那条缝里过滤。
“艾司令,啸卿听唐副师座提起过您。”虞啸卿表面上对这个人是一脸的尊敬,私自里却有那么些不屑。
“啸卿啊,你的家父跟我经常提起你啊。独自带兵征战多年,真不愧为我党国之栋梁啊!”艾司令似乎对虞啸卿的第一印象很好。
令虞啸卿不解的是,这个艾司令边说着,似乎还一边和自己的 父亲使着眼色。
“日寇尚未清除出我中华,啸卿不敢受此夸奖。”虞啸卿说。
“哎呀,几位,这时间尼,不早啦,就别光顾着说话啦,这饭菜都凉啦!”唐基试探性地暗示着虞啸卿。
就这样,几个人你推我搡的进了大厅。
毕竟是最高指挥部,条件还是相对虞师的好一些,赶上战乱,有些小节也就不那么讲究了。
虞啸卿端起酒杯,“啸卿今日失礼,先自罚一杯!”说完举着小酒盅一口灌了下去。
“来来来,啸卿。”艾司令边说边替虞啸卿夹菜。
“老艾呀,你看着眼下铜拔这边又要打仗了,上头特意把你调来呢,我还真过意不去。我老虞先敬你。”虞啸卿的父亲和虞啸卿在酒局刚一开始,就对眼前这位爷毕恭毕敬的。
“这上边调过来滴物资呢,估计很快就会批下来了,只是这时局不稳,我党又对通共一事严加追查,所以呢,这物资就...”艾司令明显的话中有话。
这样有言外之意的回答,让虞啸卿的心里捏了一把汗。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3-16 10:15:00 +0800 CST  
就到这吧,确切的说这一节的内容还没有写完,实在太累了。关于虞大少那个镯子,我私心把自己的一段做镯子的经历加进去了,晒一下这镯子。亲可以顺着镯子YY虞大少那只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3-16 10:23:00 +0800 CST  
这两天比较忙啦,不过正在写中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3-19 21:44:00 +0800 CST  
(十六)
虞啸卿的眉头突然紧皱起来。“艾伯伯,这些时日,有些关于虞师的传言,相信您都知道。只是这些都只是传言,究竟有无,还望艾伯伯明察,铜拔一战在即,万万不可因此可有可无之事耽搁了战情。”
唐基的眼珠子瞟了一眼虞啸卿,赶紧用脚踢了虞啸卿的腿一下,示意他闭嘴。
“嘿嘿嘿,这个,艾司令,您看,今天好不容易和钧座相聚一回,就先别讨论这些沉重滴话题啦。”唐基赶紧往回收拾,生怕虞大少一个激动下去说出什么收不了场的话。
“呵呵,啸卿年轻气盛,心系国家,乃当栋梁之才。”艾司令面不改色地盯着虞啸卿。
“犬子不懂事,让司令见笑啦!”虞老爷子为难地冲着艾司令一笑。
“嗨,不打紧,不打紧,不知啸卿今年贵庚啊?”艾司令仍旧笑眯眯地盯着虞啸卿,完全没有被方才的局面窘到,这样的从容,是多年来在官场上打磨出来的。
“艾伯伯,啸卿今年三十有五。”虞啸卿字字句句认真地作答。
“三十有五,率领一个师拒敌于南天门,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边说边拍拍虞啸卿的肩膀,眼神里满是赞赏。
这样的赞赏,让虞啸卿觉得这顿宴赴的有些奇怪,围绕着一些奇怪的问题。
“艾伯伯过奖,国难当头,岂能坐视。抗击日寇,乃吾辈义不容辞之事。”虞啸卿说。
唐基边揣度着两个人说话的节奏,边计谋着接下来该把话题朝哪里发展。
“虞侄光顾着抗击日寇了,这这小鬼子儿尼,也快完溜,虞侄你也差不多该考虑考虑你自己啦!”唐基一脸堆笑地望着坐在隔壁的艾司令。
虞钧座也讲话了,“就是呀,啸卿,今天我与你艾伯伯一聚,一是为了商量一下铜拔的事情,而是为了你将来的事情。”虞钧座语重心长地看着虞啸卿。
虞啸卿的表情顿时像是吃了只苍蝇,咽进去也不是,吐出来看见更恶心。
虞钧座接着说,“我和你母亲年纪都大了,想早点抱个孙子,等打完仗也好享天年之乐。”
虞啸卿低着头,默不作声。唐基怕冷了场,赶紧用手碰他,“啸卿,人家艾司令大老远滴跑来,你到是好歹表个态啊!”
“艾伯伯,日寇尚未扫清,现在谈婚论嫁未免为时过早。家国沦丧,此时谈儿女情长之事恐怕也不合时宜。”虞啸卿想不出其他推脱的理由,他无奈的望着唐基,指望在这时候唐基能帮他一把。
“啸卿啊,我素闻艾小姐大方贤惠,知书达理,你艾伯伯对你更是欣赏有加。你若是不愿现在儿女情长,咱们暂且订了这门亲事,等仗打完了呢,就把你们的事情办了。”虞钧座边说边看着艾司令的脸色。
“可是...”虞啸卿刚要继续申辩,就被唐基拦了下来。
“虞侄啊,艾司令这回尼,是来帮助我们滴!”唐基狠狠地捏了虞啸卿的大腿一把,示意他不要再说。
虞啸卿不知道那天的饭局,自己是如何挨到结束的,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样被那三个老头子你一言我已语的敲定了,而死啦死啦却一无所知。
虞啸卿独自坐着威利斯离开了军部,他的手摸到了自己上衣兜里的那个花梨木的镯子,质感光润圆滑,像死啦死啦洗干净脸之后的感觉,他的脸上不时的泛起了微笑,虽然自己搞不清楚自己将是哪一边的人。
“等等,先去一趟龙团座那里,晚些回师部。”虞啸卿默默瞟了一眼胳膊上的手表。
天色还不是那么晚,虞啸卿的心情却是七上八下的,混合着西南的燥热,他的鼻尖上沁出一层水。他不知道该如何去交代自己,如何去面对自己曾想发誓的那个人。
军部里,唐基由于物资的事情还在和艾司令磨来磨去,对于刚才那和亲的一幕,唐基和虞钧座还算满意。此刻,唐基正盘算着要怎样处理虞家的这个来路莫名的孙子。
“额,这个,艾司令,虞师滴川军团团长在南天门一战表现英勇,现在尼,恐怕是糟了点误会,被诬陷和赤色分子有关,您看看这能不能明察秋毫,对咱们滴勇士网开一面尼?”唐基试探地瞄了艾司令一眼。
虞钧座看着二人的反应,等着艾司令的答复。
“老艾呀,听啸卿说,这个川军团的龙文章是个短兵相接的天才,这战时正值用人之际,若铜拔一战缺乏经验之人打冲锋,恐怕于虞师和老艾你都不合适吧。”虞钧座拍了拍艾司令的肩膀,意会艾司令。
唐基见势,急忙讨好地接过了话茬儿,“哎呀,就是就是,这龙团座无非就是遇到了赤色分子,糟了误会,罪不至死,大战在即,这总是关在里面也不成话是吧?”
“哦,这我龙团座我倒是有耳闻,拒日军于西岸,又多次摸上南天门,最后死守三十八天,也算是个人物儿!我明天就去和上头地打个报告,看能不能暂且换个地方住,但恐怕有些行动还是要暂时滴受监视啊!”艾司令意会了唐基和虞啸卿的意思,这事情说小算小,说大算大,就看怎么说,全凭他老艾一张嘴。
与其说暂时的营救死啦死啦是大事,倒不如说这样的和亲会给虞家军带来什么。虞啸卿今天没有奋力的去反对这门亲事,也许是出于迫不得已,但他至少是违背了自己曾经的诺言。
我又在死啦死啦的防炮洞里窝了一整天,零七八碎儿的找了一些过日子的家当,很可笑的说,我那寒酸的团座没什么家当可拿出来,只有一个发的背包和一套算是洗过的军装。
我就抱着这两样东西在床上一直卧倒晚上,从早到晚没有搭理任何人,我不再着急,我确信死啦死啦没有死,因为我整理了一天东西,就是为了等他回来。
迟暮十分,兽医从外面昏暗的光线里晃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米粥和半盒牛肉罐头。我闻到了罐头的香味儿,却不愿醒来。
“烦啦,烦啦,醒醒,起来吃饭啦。”兽医轻轻地推了推我的肩膀。
他见我没有任何反应,只好把米粥和罐头撂在桌子上,“哎呀,真是个命苦的娃娃。”说完就躺在了我的对面。
汽车颠来颠去,又颠到了林中的那个戒备森严的小木屋。车子停罢了,虞啸卿这次却是一脸戾气的走到宪兵头子身边。
“我奉粤区艾司令之意来看望龙团座。”他说话的口气没有带着挑衅,更没有看那个宪兵头子一眼。
宪兵头子左右看了看,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得放了 他们进去。因为闻得来者是艾司令。
虞啸卿在小屋子的门前停顿了一下,自我安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推开门,来迎接这一早就期盼已久的时刻。
小屋里没有配着电灯,只有一盏蜡烛。电灯这种在潦倒时期几乎绝迹的奢侈品是不会出现在一个重刑犯屋内的。
死啦死啦突然从床上站起来,笑脸相迎的就走过来。“师座安好,师座怎么今天有空来了?我一直惦记着师座!”说完就搬了一个凳子放在虞啸卿面前。
虞啸卿早就厌烦了他这副小媳妇儿的样子,而今天却觉得格外的宽慰,因为他还能这样耍痞,看样子身体还算吃的消了。
“砰!”的一声,小屋子的门被关上了,下了站在外面的宪兵头子一跳。
但凡能看守这些要紧的人,脑袋瓜儿都算是灵光,绝不会在不该做的时候做出什么,听到了这一声响,宪兵头子赶紧躲开了。
“师座,师座找我有什么事?”死啦死啦仍旧一副好死不死的样子。
“你说什么事?要我亲自问出来吗?”虞啸卿的口吻虽然装的很严厉,但两只嘴角还是在暗沉的烛光下微微的上翘起来。
“卑职,在下不知师座说的是什么事情,师座您日理万机,万万不该跑到这是非之地招惹是非之事。”死啦死啦在昏暗的另一半说道。
虞啸卿突然一个箭步逼上了死啦死啦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还在鼓唇弄舌!你到底想蛮我到什么时候?你觉得我不配是吧!”虞啸卿有些愠怒的瞪着死啦死啦。
“嘿嘿,师座指的是哪件事啊,还有什么是师座不配的?”死啦死啦不顾虞啸卿的愤怒,继续作死一般的搅着。
“我让你再嘴硬!”虞啸卿说完就封住了死啦死啦的那张嘴,他的舌头轻轻地舔舐着死啦死啦的牙齿,然后就是慢慢地撬开,再后来,缠在一起的是两条舌头。
“唔....师座...”被堵住嘴的死啦死啦无法发出一句完整的话,任凭虞啸卿紧紧的抱住他胡作非为,他甚至可以不用眼睛感觉到,虞啸卿那种充满宠溺的笑容。
持久的一个吻,连带着死啦死啦身体的逐渐瘫软,毕竟是有身子的人,他干脆把脑袋搭啦到虞啸卿的肩膀上。
虞啸卿终于结束了那个绵延的吻,然后仍旧像那一晚一样,一只手托起死啦死啦的屁股,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腋下,把他抱上床,然后放在自己的腿上。
“师座....”死啦死啦的声音有点颤抖,他感觉的到自己已经烧红的脸,虽然这已经不是他们的第一次了,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心惊肉跳,两只手扒在虞啸卿的脖子上。
虞啸卿突然轻手轻脚起来,生怕一用力毁了眼前的这件艺术品。他轻轻的用手托着死啦死啦的后脑勺儿,把他的头转向自己的脸,两人呼出的气息可以影响到彼此,此时的夜,变得无比安静。
“你到底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不早告诉我?”虞啸卿的这番话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剑拔弩张,而是温柔的让人不知所措,除了温柔,还带着那么一点点责备。
说完后就用手轻轻的摸了摸死啦死啦的肚子。
死啦死啦顿时没了话,烛光中一双漆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看着虞啸卿的脸。
“这么丢人的事,传出去了还不丢了师座的脸?师座若是不喜欢我现在就把他弄掉。”他说的平静,说完之后就猛地抬起手准备劈到自己的腹部。
“你敢动一下试试。”虞啸卿说的更加平静,这样的声音倒是如魔力一般制止了死啦死啦那头脑发热的行为。
“师座还要征战沙场,党国设计为重,岂能为了在下屈屈...”死啦死啦还没说完,虞啸卿就一把将他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
“你是男儿身,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怎么肯能逃避呢。刚开始那赤脚医生传纸条子告诉我,我也不信,但是诊断不会有误,想着你连日来的奇怪病症,我只好信了。”虞啸卿轻轻的抚摸着死啦死啦的后背。
“那,那师座想怎么办?”死啦死啦的这句话明显说的不那么自信。
虞啸卿缓缓抬起头,眼神里确乎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等着他,等着他来到人间,等到不打仗了,我带你回湖南,然后我们再要一个宝宝。”
他讲的真的很认真,死啦死啦的眼神里不再有复杂的东西,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的只有单纯和认真。
这个时候,虞啸卿从上衣的内揣里掏出了早上亲手做好的花梨木镯子,一只手握起死啦死啦的手,“今天去军部的路上遇着的,老百姓家的小玩意儿,我瞧着还算精致,就亲手给你定做了一只。”
说完就把镯子套在了死啦死啦的手上。
“谢师座!”死啦死啦又摆出了一脸谄媚样。
虞啸卿突然伸手捏了一下死啦死啦的鼻子,“你现在真的是我虞家的媳妇了,让我好好抱抱你们两个。”
说着说着,死啦死啦就感觉到虞啸卿下身的某个地方硬了起来,这种原始的兴奋让他也开始情不自禁。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3-20 08:06:00 +0800 CST  
其实虞啸卿的那个位置注定了他的身不由己,他不算是渣。对于死啦死啦,他总是在尽可能的维护,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从一开始就奠定了的,虞啸卿杀不得杀他。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3-20 08:08:00 +0800 CST  
(十七)
“师座...”收到了感应的死啦死啦顺手就挂上了虞啸卿的脖子,一边挂一边整个人都往虞啸卿的身体里面拱。
虞啸卿似乎也忘记了死啦死啦的身体藏有特殊,不停地用两只胳膊锁紧了死啦死啦,生怕他再不见了。
“师座,我,我想要。”死啦死啦的声音羞怯里带着一点颤抖,说完了就从虞啸卿的腿上爬起来,然后分开两条腿骑坐在虞啸卿的两腿之间,两只胳膊死死地卡主虞啸卿的腰,今天的他真是难得的主动。
虞啸卿一瞬间只感觉到了一张滚烫的唇贴在自己的脖子上,同样的感受到了另一具兴奋的发胀的下半身,他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两手竟胡乱的在死啦死啦的身上游走起来。
“师座...嗯...要我...”死啦死啦突然吻上了虞啸卿的唇,然后就是发了疯一般地撕巴着虞啸卿的上衣领口儿,同时伴随的,还有下身不停的向前推送。
虞啸卿此时的表情简直是有些惊恐,他的妖孽从来都没有这么殷切的苛求他的宠爱,今天是否因为此时此地自己的一番话激动不已呢?况且还是带着身子?
“妖孽!妖孽!宝贝儿,冷静一点...”虞啸卿边说着边推开死啦死啦的脑袋,两只手夹住他的头,认真地看着他。
虞啸卿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嘴里竟会蹦出“宝贝儿”这个词儿,他从来就不是个矫情的人,连女人都不曾多看一眼,如今却对这来路不明的渣子垂青,这在他三十有五的人生里不能不说一个突兀。
“师座,刚有的前三个月好像可以...我这才两个月...”死啦死啦的声音变得和小媳妇似的,沮丧中还带着一点撒娇,他依旧不依不饶地紧紧抓住虞啸卿的衣领,准备再一轮的进攻。
“那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要拒绝我?”虞啸卿忽然用手捏住了死啦死啦不安分的爪子,然后另一只手去拉扯死啦死啦的腰带。由于刚才发泄出的情欲过猛,虞啸卿几乎是一把就扯开了死啦死啦的腰带,然后轻轻地,慢慢地,抱着死啦死啦的肩膀,把他放到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侧躺在床上。
今晚,虞啸卿所做的一切都被死啦死啦看在眼里 ,他的承诺是那么的认真,他的动作是那么的细心,以至于细心和认真到死啦死啦误以为南天门的那一仗不曾存在过。
虞啸卿轻轻的拉开了死啦死啦身上最后的一条底裤,暴露出了早已生硬的部分,直挺挺地,突现在自己的眼前,眼睛缓缓地上移,他看到了死啦死啦渴望的眼睛。
“妖孽,我怕。”虞啸卿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死啦死啦的脸颊。
“师座怕什么?在下都不怕,师座怕什么呢?”死啦死啦一贯他那副妖孽的表情。
虞啸卿突然用手捏住了死啦死啦的下巴,“妖孽,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跟我站在一起。”
“我这不是和师座在一起么。”死啦死啦调皮地把一条腿搭上了虞啸卿的身体,然后竟不知死活的继续去拉虞啸卿的衣服。
“你这个妖孽,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虞啸卿说完一只手就握住了死啦死啦坚硬的下身,然后温柔的动了起来。
“疼吗?”虞啸卿用自己的额头碰住死啦死啦的额头,尽量让死啦死啦感觉不那么费力。
“不疼。”死啦死啦轻轻地回答着,然后慢慢地用牙齿咬住了虞啸卿的衣领,咬的很用力。
他的鼻息在虞啸卿已经被扯开的衣领中散发开来,这样的蔓延,让虞啸卿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他同样需要在面前这个人身上发泄出来,但是他仍旧忍住了,只把享受的时间留给他的妖孽。
“嗯...师座...快一点...”死啦死啦的情绪有些失控,神志不清的要求着虞啸卿更多的宠爱,一只手狠狠地抠住虞啸卿的后背。
虞啸卿的眼睛里突然泛出了层层水雾,他不知道,除了这些宠爱,他还能给这个妖孽什么,今天下午自己的懦弱此时开始作梗,那感觉让他堵在胸口爆发不出来,他只能顺着死啦死啦的意思机械的重复着动作,然后看着他享受的样子。
“师座,我要...出来了...抱紧我...”死啦死啦几乎是发了疯一样的把头埋在虞啸卿的胸口低吼。
虞啸卿感觉自己的大腿上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然后就是死啦死啦慌乱的眼神。
“师,师座,对不起。”死啦死啦如同一个做错事情的孩童般盯着虞啸卿,脸上羞赧到不知所措。
虞啸卿看到自己的裤子上有一大片粘湿的痕迹,还有一小部分滴落到床单上。
“没,没关系。”虞啸卿回答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他只觉得有两滴温热的液体从眸子里留出来,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
“师座,您这是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死啦死啦看到失声而哭泣的虞啸卿,有点慌了神,赶紧抬起手去擦拭虞啸卿的眼角。
虞啸卿此时只觉得万般无奈,这样的力不从心甚至比南天门的攻击立止还要釜底抽薪,死啦死啦不懂他的欲言又止中的酸楚。
虞啸卿帮死啦死啦穿好衣服,然后搂住他在怀里,他不想就这样离开。
“妖孽,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都会保护我们的宝宝。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虞啸卿的声音渐渐地平息下来,然后把头贴到死啦死啦的肚子上。
“师座,被关在这里的人,恐怕多数都不得善终吧。”死啦死啦的脸上没有出现悲伤的表情,反而是一种释然,他心里背负的一千座坟恐怕只有他才知道那种分量,是一种使命感在召唤着他去死。
“我知道你还在为南天门一事耿耿于怀,死了的人已经死了,但是活着的人还是要去做事,要打仗,才能对得起死人!”虞啸卿严肃起来。
“那我应该怎样做才对得起死人呢?”死啦死啦穷追不舍地问着虞啸卿。
“再等我几天,我会想办法的,这两天好好呆在这里休息,等着我。”虞啸卿系好扣子从床上跳下来,然后平复了一下刚才激动的情绪。
“师座好走!”死啦死啦谄媚地看着虞啸卿的背影,有些苍凉地笑了笑。
虞啸卿打开木屋门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排带着钢盔的脑袋,看到虞啸卿的突然出现,一下子都僵在那里。
为首的宪兵头子赶紧给虞啸卿敬礼,“虞师座!”然后眼睛往下扫了一眼,看到了那最不该看到的痕迹,瞬间明白了刚才屋里发生了什么,就没敢在多问。
“我警告你,再敢偷听军机,别说你是上峰的宪兵队,我虞某照砍不误!”说完就跨上了威斯利。
一辆军车在刚刚 进入的夜色中绝尘而去,留下几个宪兵在那里面面相觑,他们也许都明白,但也只能保持沉默。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3-22 07:24:00 +0800 CST  
最近忙到压力山大,都没精力构思下面的情节了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3-27 18:25:00 +0800 CST  
(十八)
汽车又在山林子里的那条颠簸的土路上摇来摇去,这一次走的很是潇洒。虞啸卿不敢确定,艾司令的到来是否应该算是得到了来自上上峰的庇护,然后自己就可以在这群平日里无人敢触的宪兵里稍微傲视那么一下,至少他觉得,为了死啦死啦,这么做,还值得。
“等一等,不急着回师部,先去一趟祭旗坡。”虞啸卿把脖子仰到了车座的靠背上,微微闭上眼睛,一条腿的小腿翘到了另一只大腿上,两只胳膊在椅背上张开。他说话的时候,嘴角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窃喜的表情,或者又可以说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挑衅。
我仍旧是熬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然后一手托着一只大背包,继续搜罗着一切可用的物资。
当然,我和死啦死啦的防炮洞里已经被我刨的所剩无几,我只好开始搜刮渣子们,直到我可以填下剩下的半只帆布包。
“烦啦,你干么子侬?我们还要活命呐!你都拿走了我们咋办?”不辣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冲着我指手画脚,口气里全是不满,却仍旧帮我往包里塞了些他私藏的小家当,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应付起小日子来却得心应手。
“啊呀,个瘪犊子玩意儿,又想当逃兵啊?还准备的挺好啊?要是再被逮住了老子这次可不半夜三更的去看你啊!饿死你算了!”迷龙不知道什么时候提着一个小包袱立在了我的身后。
我放下手里的活儿,直起腰来,茫然的盯着迷龙,然后目光移到了他手里的包袱上。他突然把包袱冲我扔了过来,我感觉到一个还算是有分量的东西瞬间就砸在了我的肚子上。
“迷龙,你,你这是...”我一手扶着那个小包袱,一边睁大了眼睛盯着迷龙,等他给我解释这个包袱。
“那,那什么,你嫂子给你的,留着过日子的小家当。你爹妈那边,交给我就行了。”迷龙说的很是心不在焉,他不愿意去观察我的表情,他不愿意用自己那烦杂的情绪去碰撞我的情绪,这是此时祭旗坡上的渣子们共通的情绪,我们曾经是那么的眷恋以前那种出生入死的日子,但是,如此的良辰好景却有停滞甚至是消散的那么一天。
我扑通一下跪在了迷龙的面前,我不知道该去说什么,大家都这样,大家为了我,我为了死啦死啦,从南天门的最后一次绝户仗,我们就再也不分彼此。
“干啥玩意儿你,赶紧起来我告诉你!甭在这寒碜我!一天到晚搁这儿瞎折腾,还带个团长私奔!你们就折腾吧你们!”迷龙这话很无奈,却又是那么充满希望,他希望我能成功的带着死啦死啦逃到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然后我们就可以安安静静地过起小日子,至于孩子,只要平安就好,经历了数年寥落和沧桑的人,几乎都不再会为了那些絮乱的琐碎儿牵绊,至少我认为,对于死啦死啦来说,安宁的日子胜似一切痴狂。
郝兽医吸了一口烟袋锅子,蹲在墙根底下朝我们这里望过来,他显然是不相信我能顺利的带着死啦死啦逃出去。
“你这娃娃命苦,这人还不知道在啥地方尼,你就搜东搜西滴。再当个逃兵,你就不怕那虞啸卿追究下来?”兽医说。
“我怕他大爷!小太爷早就死啦!小太爷从打了第一场败仗起就死啦!活着是什么感觉!”我愤愤地向兽医回嘴,此刻的我,是多麽希望这个炮灰团里的主心骨能给我一句支持的话。
“哎呀,迷龙说对啦,年轻人,成天瞎折腾啥尼么?”说完就伸手去掏他的坎肩兜儿。我以为他又要从里面摸出几缕烟草来继续塞到他的烟斗里,却不想他的手指头里捏着一个小纸包儿。
我琢磨着那个小纸包里究竟是什么,他把小纸包捏在手里反复的看了几圈,然后招呼我过去。
我挨着兽医旁边坐下,然后继续盯着他手里的纸包儿。
“烦啦,额一个糟老头子啥都木有,你这娃不听话非要走,额就剩这些个药片片咧,你们省着点儿吃。”兽医把那个小纸包塞到我的手里。
我不知道郝兽医什么时候私自屯藏的这些药片儿,还避过了这么多八丘的耳目,出于好奇,我打开了纸包儿,还没看见药片儿,就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
我确信那是我一年前曾在被日军围困的英军仓库里咀嚼过的那种味道,阻断了我和世界最后的联系,而如今,我又要带着它阻断我和这里的联系。
我快步追上了兽医,“你从哪搞来这么些磺胺?”
“额说这是额从那老狐狸那顺来滴,你信么?”兽医漫不经心的继续吸着烟。
“胡扯!那个老狐狸什么时候这么大方的给姆们物资了?他恨不得我们这炮灰团的小命儿被斩成千八百条儿然后再打几个南天门!”
我低声冲兽医吼着。
他若有所思,“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日本人最后一次跟我们在那个大树墩墩前面抢东西的时候?额连滚带爬滴,从一个打死的日本娃娃身上摸了一把,额也不知道摸着啥东西咧,就都装起来咧,一直装到现在。”
“装到别人都没发现,包括死啦死啦。”我接着兽医的话往下说。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吃,死啦死啦还有个娃尼,最好不要拿他试这个月(药)。”兽医突然间不再像是兽医,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师长和德高望重的医生,在教诲着我如何去遵医嘱。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刚才这些八丘们对我做出的一切,似乎这一切又都是顺理成章的。我弯下腰,在背包里找了一小块防水又安全的地方,把磺胺藏了进去。
我的帆布大背包里,已经塞进了多半的零碎儿,就等着时机一到,然后逃之夭夭。
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汽车喇叭的声音,然后就是阿译扯着嗓门,“师座!师座来啦!”边喊边向虞啸卿的车子招手。
南天门一战后,这也是虞啸卿首次来到我们这个几乎要被遗忘了的地方。他的出现并没有让炮灰们兴奋起来,在炮灰们的记忆中,这个站立如钟的铁血美男早就成了出卖他们的阴影,大家的情绪本就不怎么好,此时见了这个辜负军令的人,更加愤慨,烦躁。
我有一点晃了神儿,七手八脚地把帆布包往郝兽医的后面藏,然后左脚险些被右脚绊倒,还好及时把背包拖进了死啦死啦对的床下。我相信这点小动作还是可以瞒得过虞啸卿的。
车子停下的时候,一阵赤色的尘土由于刹车从虞啸卿的面前缓缓地腾了起来,我远远的仿佛就看到了一张松弛的脸,这样的面部活动我几乎不曾再他之前的岁月中察觉过。而我,仍旧无法读出这松弛的面皮之下将会带给我们什么信息。
最先跑过去敬礼的是阿译,他几乎使出全部的力气去挤出一张精神焕发的脸,然后学着虞啸卿站的笔挺,在之后就是一个利索的抬手,敬礼。
最年幼的豆饼也是此时最沉不住气的,他一只背到身后的手里握着一块足以把人砸蒙的石头,他咬咬牙,一只脚就要朝虞啸卿的方向迈出去。
“你干什么玩意儿!”迷龙一把拽过豆饼,顺手捋下了他手里的石头,然后把豆饼护在身后,以防他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虞啸卿依旧不紧不慢,一只手背着,另一只手拎着马刺,一边缓缓的踱着步子,一边用马刺轻轻的敲打着他的战靴。他一直盯着地面,我明白这是他的若有所思。
我也低着头,我不敢看这位虞大铁血。我又开始无故的紧张,心悸,手揣在兜里,死死捏着衣角,就像上一次唐基带着命令把死啦死啦叫到防炮洞里私训。
死啦死啦不在驻地,阿译理当成为此时最高的指挥官。虞啸卿却略过了阿译,直接向我这边走过来。我突然想起了上次我们在师部门口的针锋相对,我不想那样的对峙再一次为我和死啦死啦带来什么不好的彩头。
虞啸卿走到我面前,那口气却是冲着整个祭旗坡的人在说,“我知道你们等的已经迫不及待了,今天来,就是给你们一个准信儿。你们的团长正在审查中,上峰已经派人去处理这件事了,我相信,上峰不会冤枉了我们的战斗英雄,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我低着头,时不时地抬起 眼皮偷偷的瞅虞啸卿一眼,他的一双几乎能杀人的眸子一直在盯着我。
“那什么,报,报告师座,姆们团座儿,他,还好吧?”我几乎是颤抖着问出这句话的,这个在我心里游窜了几天的疑问,耗尽了我所有的精力,此时的我不想和虞啸卿对峙,只想知道死啦死啦是否无恙。
“孟连长,你,不错。那个龙文章有你这么个副官到真是福大。”他用马刺敲了敲我的肩膀,然后朝着防炮洞里走过去。
我只好跟在他的身后也进了防炮洞,却看到虞啸卿站在洞里一张有些吃惊的脸。他的嘴微微张开,将洞内的物件儿逐一扫过,然后呼了一口去,转过脸来却刚好碰上了我。
“这个洞,一直是你们俩在住?”虞啸卿的脸色俨然没有了方才的松弛。
“是。”我仍旧低着头,不敢多发一声儿,我今天真不想惹他。
“一直是分开睡得么?”虞啸卿不依不饶,眼神里多了些许嫉妒。
“这个洞里,只有两张单人床。”我老实的回复着。
“收拾的挺干净啊!”虞啸卿走到死啦死啦的床边,打量着早上被我叠放整齐的被褥。
“在下,每天帮姆们团座收拾这些琐碎。”我说。
“吃饭也一起?怎么只有一个饭盒?”虞啸卿显然是看到了那一个饭盒的不满,他的脑袋里一定是闪过了我和死啦死啦用一个饭盒吃饭的片段。
“没,没有,这是团座的,我的早上洗了,在外面晾着。”我说的小心翼翼。
虞啸卿突然目光直逼我的双眼,我看到了他的脖子里挂着死啦死啦的那颗幸运弹,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他俩的定情信物,至少虞啸卿的心里算是承认了。
“我已经知道他的身体了,是我的,我不怕这事传出去折了我老虞家的面子,我要这个孩子。”他讲的很镇静,这种镇静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对于南天门的阴影,炮灰团里可能除了死啦死啦,就没有第二个人回去再次信任这个人了,而虞啸卿现在却要我们再去信任一次,去信任他对一个生命的尊重。
“团座他,他没事就好。”我狠狠地抓着衣服角,若不是处于上下级的观念,此时我真能去揍他一顿。
“要是没什么大事的话,上峰很快就会保他出来,不过出来以后还有一段时间的审查期,此事涉及到多个我党官员,非同小可,你们好自为之。”说完扭头就走了。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3-30 08:10:00 +0800 CST  
(十九)
我木讷的盯着虞啸卿的背影,然后用眼角扫了一下刚才被我滚进床底下的那一包零碎儿,确定它是安全的之后,我也跟了出去。
阿译仍旧是一脸虔诚的带着笑容的表情,他慢慢蹭到虞啸卿身后,“师,师座....谢谢师座!”说完就利索的抬起了手朝虞啸卿敬了一个礼,惹得迷龙和豆饼都做出了一种我整死你的表情。
我突然也追了上去,一瘸一瘸地绕到了虞啸卿的侧前方,我确信我想捉弄他一下。
“报告,师座,您的衣服脏了!要不要在下帮您清理一下?”我边说着边用眼睛扫了一眼他的裤子腿,惹得大家伙都朝那个有污迹的地方注视去。
虞啸卿的脸色瞬间就变的通红,可以说是毫无表情,但双目圆瞪,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然后又瞪着我。
我虽然是出于戏谑,但是不敢有任何表情在脸上,只能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刺眼的污迹是怎么来的。
不辣一只手揣在兜里,另一只手捂着嘴,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整张脸上只有两只眼睛的弧度告诉别人他有多么地想笑。
“迷龙哥,那是啥?”豆饼一脸无邪地扯着张迷龙的袖子,准备刨根问底儿,却被迷龙一下子捂住了嘴。
“叫唤啥你,闭嘴!”迷龙示意豆饼不要再说下去。
郝兽医一直窝在后面目视着这一切,然后摇了摇头,嘴里咕咕嘟嘟的,“哎呀,这一天到晚地不着家竟做些啥事尼么?”
虞啸卿的脸显然是扭曲到了极点,他的一个疏忽竟忘记了方才和死啦死啦痴缠后留下的印记。他显然是被我的挑衅激怒了,抬起了马刺,在我的左臂上敲了敲,然后站直了说,“有一个多事的团座,必然有一帮多事的渣子!”说完抬起脚朝着威斯利走过去。
我们就这样听着汽车的马达声,然后目送这位神离开。不辣终于忍不住喷出了笑声,“你们看,团座他莫事侬!身体好得很侬!”
他的话刚落,就引来了无数起哄的笑声,而这样的笑声对我来说却像是一把刀。我低着头又瘸回了防炮洞。
我又开始发懒,正面向上地仰在死啦死啦的床上,蜷起两条腿,然后把两只手枕在脑袋下面,盯着洞顶上的那个窟窿。
今晚的思念略有不同,有那么一点点的清甜和松弛,这种清甜来自禅达的雨夜过后,来自虞啸卿那漫不经心的挑衅,也来自我对那一大包零碎的窃喜和自信,我躺在上面,过日子的小家当藏在下面。我的团长,我是你的三米之内。
我感觉自己的嘴角已经咧开了,冲着狗肉,它似乎也察觉到了炮灰团人渣们这种细微的变化,眼神中似乎也兴奋了起来。不知不觉,我睡着了。
虞啸卿回到师部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令他惊诧的是,今夜的师部,不该开的灯竟都开着,从大门到里面所有办公的地方,几乎都额外增加了守卫。
他在门口驻足望了一会儿,便见到张立宪一脸严肃地出门迎接。
“师座,您可算回来了,钧座他,在里面等您。”张立宪有些紧张。
“知道了,你去吧。”虞啸卿望了一眼大堂的方向,低头叹了一口气,踱了过去。
大堂内,虞父正襟危坐在书案的一侧,一边翻弄着虞啸卿还没来得急整理的一些军令和地图,那些是关于铜拔一战的前期准备,可做的再多也终归是纸上谈兵,或许在这一仗之前,仍旧要来个沙盘推演,甚至实战模拟。
看到虞啸卿走了进来,虞父合上了手里的地图,一脸严肃地盯着虞啸卿。
“父亲,这路途遥远,为何深夜还要赶来此地?”虞啸卿的脸色温润下来,多了几分敬仰。
“听你唐叔说你最近寝食难安,昼夜操劳,为父的来看看你不行么?”虞父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慈祥。
“啸卿谢谢家父关心,最近只因铜拔一事,日夜难寝,又欲和龙团长被禁一事,焦急万分。”虞啸卿的脸上突然就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担忧,这意思表情逃不过虞父的眼睛。
“那个龙文章啊,到还真是个人物,你惜才父亲知道,但这也不能影响了我们虞家的名分不是?”虞父循循诱导着虞啸卿。
“名分固然重要,但怎能因为名分就牺牲了这么优秀的团长!”虞啸卿的声音有些激动。
站在一旁的唐基看不过去了,赶紧过来劝道,“嘿嘿,钧座,依我看,这个龙团座,可以先搁着,量他也弄不出什么名堂来。这铜拔一战正是用人之际,这切不可因小而失大啊!”
“家父,唐叔说的正是,国难当头,啸卿不能独享淫乐而弃国于不顾,今日之事,团座为大,而啸卿定亲之事为小,若可顺利攻下铜拔,日后再议家事也无妨。”虞啸卿顺着唐基的话就开始往钧座的脑袋里灌。
“哎,嘿嘿,我看尼,这时候也不早了,钧座和师座就都早点休息吧,至于艾司令那边尼,我完了再跑一趟。”唐基想早点结束掉这场没有结果的争论,他心里很明白,死啦死啦可以放出来,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禅达的这个夜晚,对于虞啸卿来说同样的甜腻,方才和自己的爱侣缱绻而眠,那股温热的气韵至今还问存在脖颈之间,他手里把玩着那颗幸运弹,唐基这老头还是顶用的。
此时,禅达边境的小木屋前,开来一辆算是高档的军车,从车上下来一个也算是宪兵模样的人。那人的后面跟着两个宪兵,但他的着装看来,明显和看守死啦死啦的宪兵不是一个编制。他带着那两个人,走到看守死啦死啦宪兵的面前,利落地从上衣口袋掏出一道命令。
“我们是奉命来接人的。”没有了第二句话,守在这里的宪兵看到了命令下面的章印,立刻让开了一条道儿。
小木屋里,此时的死啦死啦刚刚吐干净了晚上吃紧独自里的一餐,浑身无力地窝在床上,一只手里轻轻的捏着方才虞啸卿送他的红木镯子。听到了门外的动静,迅速的把镯子收了起来,然后吃力地坐起来。
门打开的时候,三个人看到死来死啦有气无力的站在昏暗的地上,还算是机灵的敬了一个礼。
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正中间的那个便不紧不慢地打开了那道命令,然后又不紧不慢的念了起来。
“川军团团长龙文章,南天门御敌有功,通共一事证据不详,现调往前线指挥铜拔战役。”说完 放下了手看着龙文章。
死啦死啦知道这不算是蒋公抵过,也许,上峰的上峰是瞄准了他的英勇,他必须接受。
“嘿嘿,谢谢长官。”死啦啦笑着招呼着三个宪兵。
“龙团座,你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明天早上准备跟我们回师部受罚,准备进班房。”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背对着宪兵的身影死啦死啦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他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这一次,恐怕是连虞啸卿都救不了他了。
师部里,虞啸卿焦躁的在唐基的身边走来走去,打自他接到了刚才给死啦死啦下得那道命令,就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唐叔!你就再想想办法!龙团座这个身体...这怎么能进班房挨军棍呢!”虞啸卿的眉毛交在了一起,他仍旧在试图最后的一丝可能让死啦死啦躲过眼前的这场活罪。
“哎呀,虞侄啊,这龙团长能放出来尼,那艾司令可是功劳不小啊,你应该好好谢谢他才是,至于这班房,不拿出个姿态来给外面滴人看尼,这恐怕太不成话啦!”唐基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虞啸卿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
“那孩子怎么办!孩子怎么办!”虞啸卿突然间又亮出了他那傲娇的脾气,为了自己在乎的人,极度的愤怒,他简直是想掀开眼前这个老狐狸的脑壳然后看看他每次是怎么把自己这一群给绕过去的。
“龙团座身强体壮,这么一点点小伤,应该不成问题吧!”唐基仍旧说的慢慢悠悠,留下了瞪着眼,面部表情僵硬对的虞啸卿。
突然,虞啸卿转过身,背对着唐基,“若你们一定要动手,那啸卿,只能替他受罚了,到时候啸卿做出什么过激之举,莫怪啸卿不敬!”他说的很平和,也很坚定,两只眼睛看着师部的大门,这就是在等待死啦死啦的回来。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4-09 19:42:00 +0800 CST  
前段时间真是太忙了,这两天可能稍微好一点,应该能多更一些。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4-09 19:58:00 +0800 CST  
(二十)
死啦死啦被车子运回师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这本该是人们最困顿的时刻,此时却在虞师的营院里毫无睡意。
虞啸卿独自站在班房的门口,踮起脚尖来朝那个小屋的里面看去。这间惩罚犯错官兵的小屋除了紧锁的大门,就是唯独的一扇方形小窗,要个子较高的人才能勉强看得到里面。
除了一张沤的有些发黑的木板床,就是一张桌子,连最起码的铺盖和油灯都没有 。虞啸卿未曾察觉到自己的紧张,他的一只手已经把那根马刺钻的全是汗,这一切都被唐基看在眼里。
“呵呵,虞侄啊,这一大早滴,你不在屋里歇着,倒是很关心龙团座今天的行程啊!”唐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虞啸卿的后面,着实吓了他一跳。
虞啸卿突然间转过身去,望着唐基,眼神里全是焦虑和怜惜。“唐叔,真的就不能想想办法了吗?”
“这死罪免了,且不说旁部滴人会不会告发追查,就是上峰滴上峰怪罪下来,那艾司令也是危险滴。所以尼,这活罪就不能免了。”唐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班房的门,摇了摇头。
“唐叔,父亲可知,可知今天要打罚的是他自己的亲孙子!”虞啸卿的脸顿时绯红成了一片,这样的矫情的话在他三十五年的岁月里还是头回出现,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会为了这么一个人讲的如此动情。
唐基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盯着远处即将升起的朝阳,“全看天命溜!”说完就转身朝着屋里走去。
“啪”的一声,虞啸卿一拳头砸到了班房的木门上,他没有看到,在房间靠门角的地方,放着一根半个拳头大小粗的木棍,一棍下去,身上就是一个青印子。
“不行,我,我要去告诉父亲!”虞啸卿此时再也按捺不住,转身就往虞钧座的房间走去。
门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然后就是宪兵队的军靴声,哒,哒,哒。虞啸卿的心顿时像被什么揪了一下,死啦死啦就在车上,他听到几个人分别下车的声音,然后又听到死啦死啦的呕吐声,这呕吐的声音又让他的心往上提了几分。
虞啸卿便不再去钧座的屋子,他转身跑向了门口,然后有些心虚地轻靠在门框上面,以这样的一种姿势来迎接他未过门的夫君。
死啦死啦被五个宪兵拥在中间,步伐有些踉跄的夹杂着刚刚孕吐过的感觉。他的脸色有些土白,他的手上仍旧被锁着铐子,就如庭审他的那一天。他的两边分别是一个宪兵拽着他的胳膊,前后一共违合着三人。
晨色还未见太亮,但是光凭这六个人走路的状态,虞啸卿甚至很远就能分辨出哪一个是死啦死啦,他的两只手被靠着,搭啦在前身,然后有些猥琐的跟在宪兵后面。
虞啸卿看到这时有些愤怒,他甚至希望此时有一个狙击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替死啦死啦解围。
一干人等发现虞啸卿的时候,为首的已经敬了一个礼,“虞师座,犯人带到了,可以先关押在班房里,等时间到了,就可以用刑了。”
“用刑?”虞啸卿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这句话。
他板着一张脸,冷冷的冲宪兵说道,“你可知他是什么人?南天门之战的功臣,岂能容你们这样侮辱!留下两个人看着就行了!其他三个不需要!”
三个宪兵面面相觑,这毕竟是虞师的地盘,众多人把守,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他们就算是独立出来替上面办事,也不好总得罪人,况且虞啸卿的脾气在军部里算是除了名的雷力。于是为首的那个挥了一下手,和其他两个宪兵退出去等着了。
剩下的两个宪兵仍旧搀着死啦死啦立在原地,和虞啸卿的位置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对峙。
“嘿嘿,师座,您这么早就出来啦?怎么不多睡会儿?”死啦死啦笑脸相迎,好像这虞师的营部是他的地盘一样。
“你的事情已经把师部搅得天翻地覆,我怎么睡得着?”虞啸卿用一只手轻轻捏住死啦死啦的下巴,想看看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儿的表情,哪怕是死啦死啦能够给他一个回应,他的心里也是安稳的。
“区区小事,竟如此的打草惊蛇,师座这样为我,不值得。”死啦死啦回答的很小声。
“为了你?我是为了虞师不要颜面扫地,传出去了让友军怎么看我虞师?带进去吧。”他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两只眼睛里却流露了令人印象深刻的不舍。
这样的眼神,让旁边的两个宪兵也感觉从未有过的毛骨悚然,他们听说过的虞啸卿,绝不可能露出如此温婉的眼神。
棍刑由宪兵队的人来行刑,虞啸卿素闻这班人的凌厉,以前因为有军官出卖情报而受罚被他们打残的也不是没有过,他们行刑的时候,不看僧面,甚至连佛面都不看,他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出面帮这个忙。
师部已经到了用早餐的时间,唐基,虞钧座,虞啸卿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虞啸卿的脸上全是焦急,面前的早餐甚至没怎么动。饭桌上,只有唐基的表现最能让人淡定,他吃一口饭,然后扭头看看虞钧座的脸色,再喝一口汤,然后又看看虞啸卿的表情,凭他在军政界混迹多年,不是不知道被宪兵军棍的结果是什么。
虞啸卿在进入餐厅之前盯着桌上的早餐,对身边的随从小声吩咐了一句,然后才肯坐在椅子上。此时的他,早就坐立不安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和自己的父亲讲话。
“父亲,宪兵队的人下手每个轻重,啸卿怕龙团座身体吃不消。您看能不能改由我们的人来行刑。”虞啸卿的眼睛有些发红,他一口饭都吃不下去,整个早上都局促地坐在那里,这一切都被张立宪看在眼中。
“他都能从南天门那么恶劣的地方挺过来,还挨不得这100军棍吗?他是妇人之身吗?这点委屈和皮肉之苦都受不了?”虞钧座惊讶于自己儿子的这般着急,试图去劝说虞啸卿正在发热的头脑。
“可是,父亲!”虞啸卿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后的凳子“吱”的一声被碰到后面了。
这一声可恼了唐基,他一把年纪受不了这高频率的刺激,只好去拍虞啸卿的胳膊,“啸卿!这是干甚么尼!坐下,坐下,吃饭!”
虞啸卿的双眼几乎是瞪着自己的父亲,然后就被唐基这一句劝给堵了回去,他的父亲也没有办法,兴许是怕即将到来的物资又被上峰的上峰收去了,这个时候谁都大意不得。
离行刑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虞啸卿焦躁地在班房门口转悠,他兜里踹了一把大洋,他甚至是想贿赂宪兵队的人,叫他们下手轻一点。
“你们能不能手下留情,这是我最好的团长。”虞啸卿尽量放平自己的语气,但内心的焦急是刻意之中掩盖不了的,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乞求,在这两个衔位和资历都远不及他的人面前。
“虞师座,不要太为难我们,我们也只是奉上面之命来办事。龙团座不会连这点皮肉之苦都受不了吧?”一个宪兵看到比自己的衔位远大出好多的人对自己有些低声下气的感觉,不由得轻视起来。
时间到了,宪兵打开了关押死啦死啦的班房的门,房间里面,死啦死啦安静地坐在木板床上,手上戴着铐子。
两个宪兵走了进去,一同把死啦死啦面朝下按在了床上,两只脚分别被固定在床板上,用的是很勒人的那种绳子。这些都打理完毕后,其中一个宪兵转身去墙角提起了棍子,然后站在死啦死啦面前。
虞啸卿很想冲进去,但是却被唐基拦住了。
“你现在进去只能让上峰更恼火,搅乱了刑罚的程序,到时候你想保他都保不住!”唐基冷冷地在虞啸卿的耳边说道。
虞啸卿气结地听着唐基,他又露出了攻击立止时那副无所谓的表情,却令自己万分的焦躁。
“龙团座,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别怪哥几个下手重,我们也只是奉命办事!”一个宪兵扫了死啦死啦一眼,看到他轻轻地弓起了后腰,好像是要让自己的腹部离开那硬床板。
虞啸卿站在门外,仔细地听着屋里面的动静。
“啪!”地一声,是棍子接触到穿着衣服的皮肤的闷声,这一声让虞啸卿觉得像是打在了自己身上。
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啪”地一声。虞啸卿整个身子都颤了一下,光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俩人下手绝不轻佻。
第三声,第四声,虞啸卿突然听到了死啦死啦轻轻的“呃”了一声,顿时万丈怒火从心中冒起,死啦死啦的那声呻吟仿佛是在求救,可是他宁可忍着。
棍子落下的声音已经有了十多次,这样一路的数下去,数到一百下,虞啸卿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一副景象。
“嗵!”地一下,班房的门被踹开了,两个宪兵顿了一下,同时望向了站在门口五内郁结的虞啸卿,他不顾唐基的阻拦还是毫无章法地来制止这场刑罚。
他看到四肢被固定在床上的死啦死啦简直是面如白纸,在刚刚挨过十几棍子以后,已经开始发青,眼神涣散,腰部还在努力地支撑着,不让自己的腹部贴着床板。
“龙团座自南天门回来,身体一直有恙,若二位不嫌弃的话,我待龙团座受罚!罚他和罚我是一样的。”虞啸卿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有一滴眼泪滑了出来,这也惊诧了两个正在行刑的宪兵。
宪兵没有理会虞啸卿,继续抬起棍子准备继续打,可谁也没想到虞啸卿突然就铺了上去,整个人盖在死啦死啦的身上,然后用力撑着床板,那个陈年老床发出吱吱呀呀的抗议声。
宪兵一个没刹住,一棍子落在了虞啸卿的屁股上。虞啸卿两个眼睛狠狠地一挤,他没想到这种抽打的疼痛是火辣辣地,他虽是以前受过刀伤和抢伤,但这种军棍还是第一次,似乎不是一个疼法儿。虽然不会流血,但这样几十棍子下去,不说是普通人,就算是皮糙肉厚之人也绝非挺得住。
宪兵并没有过太多的迟疑,继续冲着虞啸卿下了棍子。唐基被刚才这迅速发生的一切惊呆了,他的虞侄现在在被两个毛头小子按在床上猛打,打的一声不吭,他吓得连跌带爬跑去了钧座的屋里。
不幸的一件事,钧座在用完早餐后就悄悄离开了虞师的驻地,唐基心知肚明钧座在躲闪,这场棍罚,结束之后,息事宁人。
唐基脱力地站在班房外面,旁边同时杵着张立宪,余治,李冰和何书光,个个年轻气盛,咬牙切齿,在自家门前,被人家凌辱。
一棍接一棍的落在虞啸卿的屁股上,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开始往下流,被打到的那一块开始变得麻木。他知道,这次的自己不能再软,他真的输不起,输不起死啦死啦,输不起自己的挚爱,他得撑着。
“师座,师座,您快起来,这是我做的孽,我来受罚,和您没关系。”死啦死啦有气无力地劝说着虞啸卿,眼睛里泪光闪闪。
“少废话,你这个妖孽,闭上嘴!再坚持一下....就好了!我让勤务兵给你准备了早饭,都是你爱吃的,等一会儿...结束了...”虞啸卿已经疼得讲不出话来。
已经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唐基感觉屋里棍棒的声音越来越轻,兴许是那两个行刑的家伙也看不下去了。
张立宪心里暗自数着,差不多该结束了,可是班房里却没有传来一点除了棍子声之外的其他响动儿。
唐基准备上去推门,刑罚结束了,门被两个宪兵打开,就看到了刚刚抬起手的唐基,他震惊地看着屋里,虞啸卿两手扒在床边上,两腿跪在地上,满头的汗水,床上趴着死啦死啦,那表情也是几乎晕厥。
“唐副师座,我们的任务已经执行完了,但是今天的事情。”两个宪兵面显为难。
唐基面色凝重,还没开口,张立宪就冲上去揪住了那个拿棍子的领子,“老子告诉你,这是虞师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来说了算!”说完抬起了一只拳头,朝着那个宪兵的脸上就是一拳,然后就见到那个宪兵的鼻子里冒出一股鲜血。
唐基强忍着喘着粗气,狠狠地揪住张立宪,叫他不要再把事情搞大。“二位,今天滴事情就算完了吧,大家都不要讲出去。”
“唐副师座放心,我们就当是办事顺利结束,不会多讲一个字。”宪兵说完离开了师部。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4-13 06:41:00 +0800 CST  
士兵突击在搞8周年庆,就现在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4-13 20:59:00 +0800 CST  
(二十一)
眼看就送走了这几位神,张立宪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扑到了班房里。他的脑海中幻想着刚才只听到了屋内棍棒声的场景,想象着他那永恒的信仰在此污秽之地狠遭亵渎。然而等他真正看到的时候,又是一阵惊诧和呆立。
“师座,师座,怎么样?”张立宪必然是焦急万分,急的他不知道手该往虞啸卿身上的哪个地方去搀扶,好像每碰到一个地方,都会引起虞啸卿肌肤的剧烈收缩。
虞啸卿的脸死死贴在床板上,本来干燥的木板已经被他脸上的汗水浸出了渍。他的一只手垂在身体的一侧,另一只手轻轻的扶在死啦死啦的屁股上,因为就在他方才冲进屋子准备替死啦死啦就义的时候,看到了那半个拳头粗的棍子狠狠地落在了上面。
“他妈的,一群不知轻重的家伙!妖孽,妖孽,你怎么样?疼不疼啊?”虞啸卿已经被折磨的几近坍塌的脸上竟然还有几分担忧,这让站在一旁的张立宪顿时心生嫉妒。
死啦死啦也脱力地趴在床上,只是嘴角勉强地撑出一丝笑容。“师座,我没事,您太护着我了,不值。”
“闭上你的嘴!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虞啸卿微微把脸转向身后的张立宪,后面同时冲进来的何书光,余治和李斌也都微微点点头。
刚刚送走了宪兵的唐基一溜小跑的冲了进来,一看到这副景象,恨不得冲上去自己代虞啸卿受过。
“哎呀,虞侄啊,他们肿么下手就这么恨尼?哎呀呀,这还成甚么话!一个师滴师长!来人,还不快抬下去!”边说边半跪在虞啸卿的旁边,一只手轻轻的摸了摸虞啸卿的屁股。
虞啸卿仍旧半跪在原地不起来,兴许真的是打过了劲儿,眼瞅着唐基就要老泪纵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儿竟被外人折腾成这般德行。
“慢,慢着!叫医生来,其他人都出去。”虞啸卿目不转睛地盯着死啦死啦的屁股,拿出他最后一点力气去吩咐着他的大男孩们。
张立宪了解他家师座的脾气,这样的口令一下,没人能拗得过他。只好带着其他三个人退了出去。唐基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很清楚,虞啸卿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医生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虞啸卿已经慢慢的自己跪直了身子,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死啦死啦的后背。
“嘿嘿,师座,让我起来吧,我没那么娇贵,只不过是挨了十几下。”死啦死啦也有一点点缓过来的迹象,又开始了他的油腔滑调,只不过他的脸上掩饰不了那种疼痛带来的感觉。
“有没有事医生说了算,你好好躺着。”虞啸卿按住了死啦死啦的腿然后小心的解开死啦死啦的皮带,慢慢地往下退。衣服碰到了被抽打过的皮肤,伴随着死啦死啦“嘶嘶”的吸气声。
虞啸卿从没在白天仔细的观察过死啦死啦的胴体,此刻,古铜色的紧致的肌肤一丝不挂地显露在虞啸卿的面前。虞啸卿咽了一口口水,用一根手指头轻轻地划过了死啦死啦屁股的,被军棍抽打过的地方已经红的开始发青,可见这行刑的人没有任何留情。
死啦死啦感受到了虞啸卿细微的抚摸,身上顿时起了变化。“师座,别摸了,我怕....”死来死啦的脸上顿时一片绯红。
虞啸卿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松开手。医生已经背了工具箱推门进来了。
“报告,师座!”医生小马一只肩膀上挎着医用工具包,另一只手抬起来冲虞啸卿敬了一个礼,他仍旧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床上趴着的是川军团的团长,裤子退到一半,露出了被打红的屁股,自家的师座则是跪在地上,然后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团长的屁股,一只手的手指好像还要摸上去似的。
小马不知道该如何去判断此时这诡异的气氛,要说做医生经常看到病患的身体也是平常,但今天这样奇异的组合让他有些羞赧。
虞啸卿因为跪在地上,面朝着死啦死啦,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小马脸上的变化,还没等他开口,死啦死啦便抢过了话头儿,“医生,先,先给师座看!我就挨了那么几下,休息几天就好了。”
小马算是有眼力价的人,看到这二位一个趴着还能欢腾地讲话,另一个已经跪在地上,像一个铅块似的,急忙凑过去搀扶虞啸卿。
张立宪等人已经找来了垫子,平放在班房的地上,好让虞啸卿能慢慢的也平铺在上面。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虞啸卿铺展,现在,虞啸卿趴在垫子上,算是彻底不能动了。
“张立宪,你们都出去,这里有马医生在就行了。”虞啸卿吃力地抬起他的胳膊,朝着门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啪”地一声落在了垫子上,他感觉自己的下半身简直要瘫痪了。
张立宪拗不过师座,只好抽身而退,在他关住门的一瞬间,抬眼看了看死啦死啦,却收到了死啦死啦一个顽劣的微笑,那微笑好像是在告诉他,我和虞啸卿这就叫有难同当。
小马见着班房已经清场了,迅速的蹲下来,他似乎看到了虞啸卿的屁股上微微渗出的猩红色,他顿时有点慌神,心中也由衷的敬佩起来。他的师座,勇气不减当年,年过三十有五,仍旧吃得起这般折磨,但是,虞啸卿又为什么要为这么一个区区没有来路的团座挡下八十大棍,小马也不得其解,也懒得去琢磨,这不是他该琢磨的事情。
他轻车熟路地开始摆弄起他的药箱,消毒的酒精,无菌棉棒,还有——许多部队做梦都想抢到的云南白药。这是治疗跌打伤的良方,却在这样战乱的时节,成为了神话。
那一瓶子东西被眼尖的死啦死啦给逮住了,那副德行好像是又犯了恋物癖似的,开始大声嚷嚷,“哎,小兄弟,你哪儿来的这玩意儿?以前怎么没在虞师见过?是不是你小子私屯战略物资,想发国难财啊!”
若问这稀奇玩意儿是打哪儿来的,恐怕还要来自于小马父亲的旧交。当然,这件事之后小马自己知道,而现在,他不得不把这仅有的神奇玩意儿都料理在他师座的身上了。
“团座,您可真会开玩笑,这兵荒马乱的,这么珍贵的东西,卑职这里也就这么一点点,若是再多的话,恐怕还得请我爹的旧交去炼制。师座,您忍着点儿。”小马的眼珠子往虞啸卿的脑袋那边转了一下, 然后开始缓缓推掉虞啸卿的裤子,然后眼前的一切,让小马和死啦死啦同时吸了一口凉气。
虞啸卿的内裤几乎和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皮肤粘连在一起,这样的场景,可让小马犯了愁。
“这,能不能不硬脱?”死啦死啦瞪着两只大眼望着小马,小马为难的表情似乎被虞啸卿感觉到了。
“你不要管我疼不疼,只管脱!”虞啸卿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对着小马说。
“那,师座,您可忍着点儿,我下手尽量轻点儿。”说完就用四个手指头去捏虞啸卿的内裤。
虞啸卿确信他能够忍受这近似于切肤之痛,他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然后把头扭到了死啦死啦的那一边,目光正好和死啦死啦相遇。
“师座,忍着点,我在呢。”死啦死啦的眼睛中慢慢的浮上了一丝水汽,然后他伸出了自己的胳膊,往虞啸卿的方向伸去。
虞啸卿马上意会了死啦死啦,也不顾这屋子里还有个外人,也伸出手,握住了死啦死啦的手。宽大,粗糙的感觉,此时却让虞啸卿觉得那么踏实。
“嘶....”虞啸卿被疼痛神经传来的信息连连皱眉,死啦死啦却把手握的更紧了,小马却非常镇静的慢慢地剥下了那最后一层衣服。
虞啸卿看到死啦死啦的眼中浸满了担忧,然后不自觉地从床上滚了下来,爬到了虞啸卿的身边。
“小兄弟,你可轻点儿,虞师座这是贵体,大意不得!”死啦死啦边说边帮忙拿着药。一边嘴里絮叨着各种各样的药品,那样子明显是出于好奇,拿着小瓶子,一个个在手里把玩着。
虞啸卿吃力地扭着脑袋瞅了一眼死啦死啦,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嘴角里却露出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容。
“小马,这个东西给我一半就行了,剩下的都给龙团长!”虞啸卿的语气明显是宽和了许多,看着心爱的人蹲在面前照顾自己,这般刚硬的心也会似水柔情。
“是!”小马没有反驳虞啸卿的这一建议,而是选择遵从,他看得出来,师座和团座的关系绝不仅仅是上下级,应该是团座对于师座来说应该不是普通的那样。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小马背着医药箱从班房里走了出来,一下就撞见了一直杵在门外的张立宪。还没等张立宪开口,小马就把一个药方子塞进了张立宪的手里,“张哥,我急需这些药,师座的伤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张立宪打开了药方子瞅了几眼,交给了随从去置办,临走还说了一句,“仔细着点,不要出啥子错!”说完就拐进屋子扑向他的信仰了。
虞啸卿刚涂过药的屁股让人有些难以直视,尽管张立宪曾经也遭过班房之罪,但毕竟没有殃及肌理,眼瞅着虞啸卿这略显悲惨的一幕,张立宪心不痛那是假的。
死啦死啦尽量吃力的站起来,盯着张立宪。“张营长,你家师座就交给你了,我该回去了。”说完滑稽地冲着虞啸卿敬了一个礼。
“等等!你上哪去?”虞啸卿扭过头喝住了他。
“嘿嘿师座,我都好久没有回祭旗坡了,不知道那帮渣子趁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胡闹,我得回去看着呀!”死啦死啦的手指了指门外,说的掷地有声。
“都被搞成这样了,还有心牵挂着你那破地儿,我真是没看错你!你不必担心,自打你走了之后,我每周都按时送寄养,那帮家伙还算安生。你就留在师部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说!”虞啸卿很不情愿的回着死啦死啦,他甚至认为这样死啦死啦就真的可以和自己长长久久了。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4-16 05:38:00 +0800 CST  
明天要出门,大概26号才能回来,这期间不能写长篇的,不过我要是有空就写虞龙小段子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4-17 08:44:00 +0800 CST  
番外篇——(宵夜)上
战乱结束的第二年,大批的国min党溃兵难以力挽狂澜,在向对岸逃逸的路途中,虞啸卿跑散了自己的军队。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故意,或者心里早有另一个航标。
滇西的雨夜仍旧将战后的禅达冲刷的那么清丽。在一座简朴的院落中,雨滴一串接着一串,从屋檐落到青石砖上。
虞啸卿睡得有些不安份,那些陈年的战事又扰乱了他的梦境。他翻了个身,一条胳膊搭在了旁边,同时伴随着猛地惊醒。
“妖孽!”虞啸卿在困顿中睁开了眼睛,一只手拼命地摸索着,他慌了,以为命运又跟他开了一次玩笑。
“妖孽!妖孽!”虞啸卿就着漆黑从床上骨碌下来,光着脚往门外跑。他穿过客厅,一丝刺眼地光才从厨房照出来。
虞啸卿跌撞地冲入厨房地时候,却看到一个大耗子坐在餐桌旁边,卖相狼狈地啃着一个馍馍,看到虞啸卿突然出现,妖孽兮兮地冲他笑笑。
“嘿嘿,师座,我,饿了,饿醒了,就出来找点吃的。” 死啦死啦吃的一脸若无其事。
虞啸卿顿时就阴了脸,一个箭步迈上去,然后两手抓住死啦死啦地肩膀,“你饿了叫醒我呀!我来给你弄吃的!你这样乱跑,再出了事可让我该怎么办!”他说的有些责备,然后直接导致死啦死啦地嘴巴撅了起来。
虞啸卿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地失态,态度赶紧放的缓和下来。其实,自从死啦死啦上次小产之后,虞啸卿就愧疚不已,他想做好这个父亲,却因为一个疏忽和他们的小生命擦肩而过。
他想到躺在手术台的死啦死啦,心里只有不忍。他缓缓弯下腰来,一只手去捏死啦死啦的脸蛋。第二次受孕后,他的妖孽似乎瘦了,因为怀孕的人都很挑,死啦死啦简直要三两天闹绝食了。
“想不想喝粥?”虞啸卿用手在死啦死啦脑袋上摸了摸。
“想,还想吃师座炒的菜。”死啦死啦得寸进尺,虞啸卿任由他去胡闹,把中午炒好的菜又放进锅里回炒。他只希望他的妖孽能多吃点。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4-19 15:30:00 +0800 CST  
番外篇——宵夜(下)

炒锅里乒乒乓乓的声音让死啦死啦突然莫名的兴奋,他暗自高兴自己能拥有这一份幸运,师座亲手炒菜,这恐怕在虞师仅此他一人享有这份奢侈,饭菜的香味让死啦死啦突然有了食欲,这些天来他一直都没怎么吃东西。
虞啸卿背对着死啦死啦,腰上缠着围裙,嘴角的微笑已经无法掩饰自己的兴奋。他已经盛好了一碗粥端到了桌子上,死啦死啦等不及,端起粥就要往嘴里倒,却被虞啸卿抢了过去。
“小心烫!”虞啸卿一把抓住死啦死啦的手,然后伸展开来仔细地检查。
死啦死啦地脸上有点窘迫,自己竟被虞啸卿如此认真对待,他看到虞啸卿从旁边地架子上抽走了一个勺子,然后舀了一勺粥,垂下眼睛轻轻地吹凉。
一勺粥喂到死啦死啦地嘴边,死啦死啦大脑空白地就吞了下午,然后睁着两只漆亮地眼睛盯着虞啸卿。说不羞是假的,他头一回被虞啸卿喂着吃饭,一点都不敢反抗,只能乖乖都吃下去。虞啸卿对死啦死啦地表现似乎很是满意,边喂他喝粥边趁机用手指蹭蹭死啦死啦地嘴巴。一顿饭下来,死啦死啦两颊通红。
“师座,干嘛对我这么好?”死啦死啦安静的盯着虞啸卿。
“为了还债,更是为了我们。”他说完后又用手抹了一下死啦死啦的嘴角。
“吃饱了就睡觉吧.”虞啸卿把碗放到一边,一把抱起了死啦死啦,让死啦死啦的两条腿缠住他的腰。
死啦死啦索性搂住虞啸卿的脖子,然后下巴抵在虞啸卿的肩膀上。
“明天多睡会儿,不要那么早起来。”虞啸卿重新把死啦死啦放回了靠里的位置,然后钻进被窝,一只手搭在死啦死啦的腰上。
熄灯。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4-21 08:49:00 +0800 CST  
(二十二)
死啦死啦一瘸一瘸地又走回虞啸卿的身边,然后冲着虞啸卿的屁股缓缓地蹲下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虞啸卿那个非常精瘦的地方。“师座,师座,你,伤势如何,让我下看看,嘿嘿!”他说完就要用手去扒拉虞啸卿的皮带。
“你敢碰!”虞啸卿此时却不乐意了,他涨红着脸,仿佛是刚煮沸的螃蟹,然后有些愠怒的盯着把它捞起来的主人。
“嘿嘿,师座,以前看到的不止这些吧?”死啦死啦继续搅合,一脸的痴笑。
“你再敢说我就...”虞啸卿边说着边抬起了手准备给死啦死啦一个五百,却发现这个姿势好像不那么允许他这么做,猛地抬手还扭到他刚刚涂好药的伤口,他呲牙咧嘴的瞪了死啦死啦一眼,一只手还抬在半空中。
死啦死啦突然间安静了下来,跪在虞啸卿的旁边,一动不动。他的眼神,仿佛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虞啸卿的记忆中,上次看到这样的眼神好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你不恨我吗?害死了你那么多人。”虞啸卿两只手叠在一起压在下巴底下,他慢慢闭上眼睛。
“师座若早知道结果是这样,会不会还放我去打这一仗?”死啦死啦这样说或许是有些心疼虞啸卿,从他们的第一晚开始,他就不确定自己对这个烈火般的男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哪怕是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虞啸卿,他仍旧不确定。
“你还是在怨我。来我主力团吧,你现在身体不方便,就先留在我身边做一些文职工作,等你好了,我们一起...”虞啸卿突然岔开话题,他的眼睛也一瞬间睁开,变得无比明亮。
这个时候,唐基推门而入,看到眼前这副场景,赶紧冲到了虞啸卿的身边,一边往过挪,嘴里一边喊,“哎呦,我说虞侄啊!你看看你们两个,这是做甚么尼!赶紧来人,都抬到屋里去!成甚么话!”
说罢,进来四个人准备抬他们俩出去。死啦死啦却一下子躲开了,他说自己能走,不要抬得。
死啦死啦一路跟着抬送虞啸卿的担架,还不忘记指指点点抬他的人,叫他们小心自家师座之类。
虞啸卿嘴角微微地勾起,他在盘算着怎么涮死啦死啦一把,现在,他们俩可以说是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没人敢冒闲话。师座替下属挡了刑罚,下属理当陪护。
唐基随后就跟了进来,先瞅了一眼死啦死啦,然后转身走到虞啸卿面前,准备揭开虞啸卿的裤子查看伤情。虞啸卿这次没有拒绝。
“哎呀,这宪兵队滴肿么下手就这么重尼?这好歹也是一师之长,肿么就这么不顾大局!我得上军部一趟,这也太过分溜!”此时的唐基好像收起了一些他的油滑。虞啸卿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这半个父子之情还是有,对虞家的忠心还是有的。
死啦死啦立正的姿势缩在墙角,时不时偷偷地瞥一眼虞啸卿被敲惨了的屁股,然后把眼珠子转回来,低着头。
“唐叔已经走了,把头抬起来!”虞啸卿趴在床上,盯着死啦死啦,很是玩味了一会儿。
死啦死啦用眼角偷偷瞥了一眼虞啸卿,然后缓缓的移过去。他正对着虞啸卿的脸蹲了下来,四目相对。
“师座,等你伤好了我再回祭旗坡。”死啦死啦两只手扒着枕头,笑的一脸灿烂。
“你就不能不提回去的事情么?就一心想着你那帮人?”虞啸卿的眼角都搭啦下来了,他突然就用一只手勾住了死啦死啦的下巴,眯起一双眼睛,注视着一双漆黑的眸子。
“嘿嘿,师座,我要养家呀,我不在,那帮兔崽子恐怕要闹翻天,到时候万一,惹出什么事情来,丢得是您的面子。”死啦死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那个动作简直成了他本能的防御。
出乎意料,虞啸卿没有再给他个五百。他放下手,说:“站起来,转过去。”
死啦死啦照做。
虞啸卿接着:“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伤着没有。”
死啦死啦的脸色顿时潮红。不是没有和虞啸卿坦诚相见过,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好像是被逼的一样。死啦死啦没有照做。
“师座,我真的没事,要是一会儿被唐副师座看见了那也太不像话了。”死啦死啦执拗的回答着虞啸卿。
“也罢,你自己觉得没有大碍就行,去到旁边的桌子上把饭端来。”虞啸卿抬起手指向桌子,上面放了他早上悄悄吩咐随从端来端来的早点。
死啦死啦乐乐呵呵的一溜小跑就窜到了桌子旁边,他瞥到了盘中的食物,一碗大米粥,用的是南方的三季稻熬的。一叠小笼包,一碟醋,还有一点小菜。就着方才棍罚的时段,小笼包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热度,只是温温的,正好下嘴。
死啦死啦小心翼翼地把这一碟子早餐端到虞啸卿面前,然后捏起一碗粥,又开始笑嘻嘻地,“嘿嘿,师座,我来为您吧。”
“给我。”虞啸卿没有张嘴去接死啦死啦递过来的勺子。
死啦死啦只好把碗和勺子给了虞啸卿,哪料知虞啸卿竟开口,“张嘴!”
死啦死啦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这不是虞啸卿第一次这么干,上次好像是虞啸卿硬把饺子塞到他嘴里的,这次的餐食似乎更加丰盛。
“把这些都吃了,被那帮人成天关着不比在师部里。”虞啸卿的眼神转为温和,用一种无比关切的眼光瞅着死啦死啦的嘴角。
死啦死啦有些羞赧,一个大男人让别人喂着吃饭,实在是有些过。他悄悄试探着虞啸卿,“师座,不就吃个饭吗?我自己来。”
“老子愿意!没人管得着!张嘴!”虞啸卿双眉倒竖,然后硬是把一勺粥塞到了死啦死啦的嘴里。
死啦死啦只得乖顺地张开嘴巴,恰巧现在的他饿了,而非胃口不好。
“以后不许到处乱跑,到哪里都给我好好走路,我要你们俩都不能有事。”虞啸卿说完就朝死啦死啦的肚子上瞥了一眼。
“嘿嘿,师座,我这皮糙肉厚的,宝宝也不会有事的,您放心....”死啦死啦刚讲完前半句,虞啸卿就把手放到了他的脸上,温热的皮肤让死啦死啦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一仗之前,这个抚摸曾让他感到无比的踏实。
虞啸卿的手掌顺着死啦死啦的脸颊划过脖颈,贴着胸膛,游离到了死啦死啦的腹部。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们俩有事,让我摸摸他,我想单独和你们呆一会儿。”虞啸卿的陶醉和幸福并没有让死啦死啦的脸上焕发出光彩,他呆滞了几秒钟,拿开了虞啸卿的手。
“师座,您多心了,我,们.....真的没事。”他的表情明显笑的很勉强,但还是尽量装的不让虞啸卿看出来。
虞啸卿没有察觉到死啦死啦的异样,只是狠狠地握住了死啦死啦的手,然后满脸使坏的冲着死啦死啦笑。
只顾调情的二人全然没有顾及到门外的动静,两人互喂早餐的一幕被门缝里的唐副师座尽收眼底,他没有打扰他们,而是摇了摇头,走到炊事房,然后告诉管事儿的人,从明天开始,多准备一份早餐。
张立宪和唐副师座打了报告,就离开了师部,准备往有云南白药的地方奔去。大家心照不宣,这个时节,兵荒马乱,稍微有效用点的药都成了奢侈,况且这云南白药,他只好先开着车去了祭旗坡。
张立宪的车开的心烦意乱,以至于他的车驶入我们驻营范围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发动机那良莠不齐的节奏。
几乎所有正在忙碌的炮灰们都停了下来,然后脑袋朝着同一个方向扭着。
我又再次的不安起来,我怕那个不安的声音带来的是令我们更加不安的消息。
我们眼瞅着张立宪从车上慢慢悠悠地走下来,他把美式作战服的遮阳帽从头上摘下来,在身上拍了拍土,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离开蓝珈训练营的时候带回来的。
他停下了动作,然后只看着我,我也扭着头,从一个小土坡上出溜下来,然后瘸到了他面前,就不再说话。
所有的人都盯着我们俩,都在等待一个或好或坏的消息。
“瓜娃子,你家团座没事,早上挨了点皮肉苦,被上边的人杖刑,好在师座帮他挡了,现在师座趴在床上起不来了。”张立宪陈述这一切的时候懒得用眼神看我,那个表情好像是在向我讨债,讨他家师座的债,但是又基于南天门痛死共生的经历,他没有说更多。
说不激动那是假的,我晃了一下身子,抬起眼睛问他,“那,姆们团座什么时候能回来?”
“可能要等师座的伤好了吧。”张立宪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也就顺便多说了一句,“师部的条件比你这好呢!你担心啥子!”说完转身就走了。
看着离开的威斯利,我只能说暂时的放松了,祭旗坡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很轻松,不是因为我们多了更多的物资,而是我们那作死的团座现在还能在虞啸卿的鼻子下喘气儿喝粥。
我低着头,嘴巴咧的老大,自个儿朝着防炮洞走去。
“哎,我说,孟瘸子,你自个儿偷着乐啥玩意儿?你瞅你那个傻样儿!”迷龙的声音好像也比往常更大了,他一手叉着腰,一边寒碜我。
“团座没事侬!我又可以当舅舅喽!”不辣喊道。
“哎呀,我就是说嘛,团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啦!你们这些家伙成天就知道....”还没等阿译说完,所有人都朝他等了一眼,他只好闭嘴。
“我说烦啦,等那个死啦死啦回来,额寻思着,你赶紧带着他走,不要在这个地方留咧!”兽医开始在后面撺掇我。
我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你个死老头子,你奏是盼着小太爷赶紧滚蛋是吧!小太爷在太吵着你们了是吧!”
我边说边准备去勒兽医的脖子,然后兽医连连求饶。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4-30 05:17:00 +0800 CST  
(二十三)
我坐在床上,弯下腰,从两腿之间看到了床底下,确认我费尽心力搜集来的一大包零碎还处于安全,然后就听到兽医咳嗽的声音。
“咳咳,烦啦,你不要狡辩,你只要承认你想带那个跳大神儿滴逃走,大家伙都会帮忙滴!”兽医又一次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弯着腰,把头冲下扭过兽医那边。“话说这虞大少忽得一子,来历蹊跷,把他自个儿也弄得是七荤八素。然后你猜恁么着?这唐基唐丞相揍将计就计....”还没等我说完,就被兽医打断。
“唉唉唉,行咧行咧,你不要跟额贫嘴,这眼看就又要打仗咧,那个虞啸卿又他这个给他那个的,你自己考虑清楚。”兽医出去了,又留下我一个人。是留下,还是等着死啦死啦回来,然后一气逃走,成了我最拿捏不定的问题。
等到晌午的时候,师部的给养车来了,带来了大家每周的物资。曾经被遗弃的我们,是怎样渴望得到这些东西,但是现在,它已经变得不那么奢侈。
依然是牛肉罐头,英国饼干,还有茉莉香皂之类。我却开始想念起禅达城的大馅儿包子,那是我们和死啦死啦取得的第一场胜利。默念着他当时狼吞虎咽包子的样子,我脸上的表情不由自主的滑稽起来。
“嘿,孟瘸子,我说你又在这儿傻笑啥呢?真膈应人你!”迷龙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背后冒出来,带着豆饼,扛了一小箱牛肉罐头。
我立刻收起了刚才的傻笑,然后从炮灰们背回来的东西中挑了几块茉莉味儿的香皂。其实我讨厌这香皂,因为它曾经是死啦死啦去讨好军需官小老婆的道具。可是没有其他味道的香皂,我只好把这几块塞进了背囊里,然后又从阿译那里抢来几包英国饼干。
负责运送给养的仍旧是何书光和余治,他没有去弄一台新的手风琴,就那么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让我多少觉得有些空荡。
何书光跳下了给养车,然后朝我们走过来,确切的说是朝着阿译走过去。阿译顺理成章的朝他敬礼。
“一周后去师部,作战会议,带上孟连长。”何书光对我们说话的口气和善了许多,那一仗之后,他有了敬畏的东西。
“是!”阿译回答着,两只眼睛里英气不减,却又多了些稳重。那样的稳重,是从南天门活下来的人力都有的。
我坐在防炮洞里窥视着刚才外面发生的一切,我没有出去见他们,我继续整理着我的行李。
过了三天,虞啸卿已经勉强能够下床活动,当然,这还得多亏了我那跳梁团座的照顾。
虞啸卿走路有些瘸,是棍伤还没有好利索。死啦死啦跟在后面,随时准备接住有可能倒下的虞啸卿。
“师座,嘿嘿,你这个样子走路,像我那副官。”死啦死啦只是随口那么一讲,却惹得虞啸卿皱起了眉头。
“你的副官倒是对你挺好的嘛。同一个屋檐下,寝室同步,也就是在你川军团,我这个师长都没有这样的副官。”虞啸卿的口气中带着稍许的不满。
“师座,孟烦了嘴虽是歉了点,但是人不坏,打仗也都跟着我,冲在前面。”死啦死啦解释着。
“然后就当了逃兵?”虞啸卿不依不饶地咬着那次的事故,仿佛要把孟烦了逼的无路可逃。
“师座,是他的父母,在西岸。后来我才带人去给接回来的。”死啦死啦的声音变小了。
“他全家?”虞啸卿的眼睛瞬间放大了等着死啦死啦。
“是的,师座。”
“我且是以为你只带了你的人去了西岸勘察地形,原来你是为了他,竟然动用了这么多人力物力,万一出个什么差错...”虞啸卿揪住死啦死啦的衣领。
“师座,师座,就算是换了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死啦死啦仰着头,看着他的虞啸卿。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有这种事就告诉我,我派人去解决!”虞啸卿不情愿的瞪着死啦死啦。
“知道啦,师座。”死啦死啦有点兴奋地望着虞啸卿。
虞啸卿望了望四周,发现没有人,一把揪过死啦死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然后耳语道:“今晚搬我屋睡,你那个屋今晚要住进美国的联络官。”说完扭头就瘸着回了自己的卧室。
死啦死啦独自站在那里,脸上有点潮红,这不是在牢房,这里是师部,师部就不能乱来,况且他有可能长期的住在这里,掩人耳目当然还是最重要的。等他回过神儿的时候,张立宪已经抱着一大堆铺盖进了虞啸卿的屋里,那是死啦死啦的。
晚饭的时候,餐厅的人有点多,虞啸卿第一个背着手走进餐厅,后面跟着死啦死啦,脑袋转不停地到处打量着师部的餐厅。然后便随从了唐基,张立宪、陈大员等人。
“大家都随意坐,今天就当是一次家庭聚餐,不分上下级,大家畅所欲言。我特意请到了咱们的盟军麦克鲁汉先生。”虞啸卿说罢便把手指向了门的方向,麦师傅就走进来。
当然,这个麦师傅和我那跳梁团长一见如故。
“大家好!我们之前都见过。噢!死啦师傅!真没有想到,你也在这!”麦先生用他那蹩脚的中文冲着死啦死啦激动的喊起来。
死啦死啦也一下子忘记了这算是公共场合,激动地站起来准备拥抱那美国佬。
“这么些天不见,虞师长把你都喂胖了!”麦师傅只是无心的说出了一句,边说还边用手在死啦死啦的腹部呼啦了一下,这一呼啦,惹得虞啸卿立刻绷起了脸。
“咳!那个,麦先生,您还是就坐吧!”虞啸卿说着就拿开了麦师傅的手,搞得麦师傅一头雾水的盯着死啦死啦。
唐基瞅了一眼虞啸卿那着急的样子,局促地看了一眼桌上其他的人,好在没有惹起任何异端。
张立宪则低了一下头,盯着桌上的酒杯子。
一共六个座位,六个酒盅,死啦死啦的那一杯却早被虞啸卿吩咐换成了白水。
虞啸卿边吃边聊着,“今天叫大家过来就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铜拔一战即将开始,虞师首当其冲,凭借着这次粤军艾司令的增援,虞师的实力会继续壮大。铜拔一战必是决胜一战。”虞啸卿边说边往死啦死啦的碗里夹菜,他今天特意让厨房加了两个酸味重的菜。
“额,依我看呐,还是先打发一小部分先头部队去过江侦察,然后我们后方尼,在火力支援。”唐基盯着虞啸卿,说的慢慢悠悠。
死啦死啦明白,这是南天门的打法。南天门的时候把炮灰们连蒙带骗地送去对岸,是为了磨来更优质的战略物资。这次又把人连蒙带骗的送过对岸,是为了保存强大之后的实力。他没有发言,只是睁着两只黑溜溜的眼睛望着虞啸卿。
“不行,这绝对不行!我不能同意你们!这又是去白白送死!你们还嫌南天门死的少吗?”麦师傅听到了这个计划有些激动,他冲着唐基吵吵。
张立宪不发言,好像是有一次期待着他的师座可以给出最具权衡的那个答案。
只有死啦死啦吃的稀里哗啦的,好像整个桌上就他没有参与进来。
“龙团长,你呢?有什么意见?”虞啸卿这次更加期待着死啦死啦的答案。
“师座,我还没想好。打仗就会死人,死很多人。”死啦死啦仍旧自顾自的吃东西,不去抬头看虞啸卿。
这样的回答把在座的诸位都噎住了,虞啸卿本期望死啦死啦给他一个有底气的答案,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陈大员不想把这个聚餐的气氛搞得太尴尬,只好上来打圆场,“嘿嘿嘿,我看呐,先吃饭,先吃饭,等到后天开会的时候再议。”
晚上就寝之前,两个人洗漱完毕,虞啸卿穿着衬衣坐在书桌前面,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作战地图,玉色的胸膛隐现在衣领中。死啦死啦咽了咽口水,抱着两只腿,蜷坐在床上。
“师座,时间不早了,睡吧。地图可以明天再看。”死啦死啦偷偷地盯着虞啸卿专注的脸。
虞啸卿不理他,继续自顾自的研究着地图。
“这次的渡江难度要比南天门大,若是带重武器过去,伪装不慎不会造成大错。妖孽,我想....”他边说边走到死啦死啦的床边,坐下来,盯着眼前蜷缩在一起的人。
虞啸卿慢慢地靠过身去,然后两只手紧紧地环住死啦死啦,下巴搭在死啦死啦的肩上。“我想首战亲自带人攻上去,这样就可以带着重型武器,唐基那老头不敢拿我冒险,你就和唐老头坐在后方负责指挥。”
死啦死啦抬起头,眼睛里闪亮闪亮地映出虞啸卿的眼睛。
“师座,这一仗乃决胜之仗,非同小可,您必须亲自指挥,还是派我去吧。”死啦死啦温柔的回着。
“你又瞎作什么!你现在这样连剧烈活动都不行!”虞啸卿说完下意识的把手移向死啦死啦的肚子,却意外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地方已经微微隆起了很多,怪不得麦师傅在晚饭的时候说了那么一番话。
虞啸卿的表情有些担心,又有些惊喜。他竟然抱着死啦死啦的腰,然后就把耳朵贴在了死啦死啦的肚子上。
“师座,师座,别。”死啦死啦不停地想推开虞啸卿的脑袋,怎料虞啸卿却一把扯掉了死啦死啦的裤子,干脆只隔着一层肚皮,在倾听那个小生命。
“闭嘴!不许说话!”虞啸卿闭上了眼睛,安静的,认真的听着。
“师座,想给他取个什么名字?”死啦死啦两只手撑在床上。
“还不知道,你喜欢他叫什么,你来取吧。”虞啸卿的手轻轻的抚着死啦死啦的后背,却听到了轻轻的鼾声。
死啦死啦的下巴抵在虞啸卿的脖子上,他太累了,现在又要负担两个人的日常。
虞啸卿轻手轻脚的把死啦死啦放到了床的里侧,然后拉开被子,盖上了两个人,紧紧地把他圈在怀里。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5-07 03:06:00 +0800 CST  
(二十四)
夜深了,唐基远远的站在虞啸卿的卧室门口,直到看着里面的灯灭了。他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劝说他的虞侄,下午艾司令打来的电话,让唐基为难不已。
往小了说是为了虞啸卿的未来,往大了说是为了虞师的未来,虞师的那一端,军部那边,钧座的催促也近在咫尺。
唐基走向了警卫处,“明天早上备车,我要和你们虞师座去军部。”唐基终于下了狠心。不情愿没有任何用,该往下发展的,还要发展。
虞啸卿睡得并不安稳,即将开拔的部队和站前会议让虞啸卿眉头紧锁。整个虞师的琐事几乎排山倒海地都压在她的肩上,他仍旧需要直挺地像一杆枪,就算是累到虚脱也不能倒下。
看着眼前已经睡熟了的人,虞啸卿的眉宇间有那么一点点的松懈。他的手轻轻的在死啦死啦的腰间滑过,一直到上臀。两个人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亲昵过,死啦死啦的脑袋贴进虞啸卿的胸口,可以感到阵阵的呼吸。
“师座,师座,我想要....想要那个坦克。”死啦死啦轻声的呓语着。
虞啸卿几乎要笑出声来,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妖孽在这种时候还跟他要饭,三十五年来,恐怕没有人能够这般和他亲近,亲近到他想要带这个妖孽回老家然后继续他们的下半生。
虞啸卿轻轻的撩拨着死啦死啦的乱发,他的嘴唇对上了死啦死啦的额头,喃昵着,“妖孽,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
虞啸卿不知道自己是几时睡过去的,他醒来的时候,死啦死啦还在睡梦中。虞啸卿早起的习惯并没有打乱,哪怕是这快要胜利的阶段。他掖了一下死啦死啦的被角,穿好了衣服,依旧笔挺的如同一杆枪。拿着长刀,站在营房之前的空地上耍开了。
余治听到了自家师座练剑的声音,自觉地走进伙房,叫炊事班开始准备早餐(余治人妻属啊!)。
唐基踱着步子朝虞啸卿走过来,“虞侄啊,你看看你又起滴这么早,今天要跟我去一趟军部,和艾司令商量一下,顺便尼,见一见你未来滴媳妇。”唐基打着哈哈瞅了瞅虞啸卿。
“什么?唐叔您说什么?媳妇?啸卿决定要戎马一生,怎能这个时候儿女情长?开会可以,见人就免了!”说完继续挥起他的长刀。
“哎呀,虞侄呀,人家艾小姐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当是照个脸面,今后在艾司令面前我们也好说话呀。”唐基继续劝说着。
死啦死啦也被屋外的练剑声吵醒了。他揉着眼睛,只觉得胃里面一阵恶心,然后就又是习惯性的“哇”的一声。
虞啸卿听到了屋内的响动,懒得再和唐基胡搅蛮缠,收起长刀就直奔自己的卧室。
推门而入,死啦死啦正坐在床边捂着嘴。看到虞啸卿闯进来,准备下地走动。
虞啸卿赶紧端来一直盆,放在了床边,却发现死啦死啦只是干呕,却没有吐出任何东西。
屋外的余治和李冰等人,听到了师座那屋的动静,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他们最终选择了默不作声,只是去吩咐炊事班把早饭做的清淡一点,唐基则被虞啸卿晾在院子里,郁闷不已。
“早上想吃点儿什么?”虞啸卿抱住死啦死啦,一只手替他抚着背。
“师座,我不饿,您自己吃吧,嘿嘿。”死来死啦仰着头,嘴唇没有了血色,仍旧勉强地笑出来。
“我让余治把早饭留出来,饿的时候就叫他。我一会儿要和唐叔去一趟军部,上峰要开一个紧急会议,是关于增派兵员的,顺利的话,我们会有新的兵源扩充进来。”虞啸卿想死啦死啦提前知道这个消息。
“师座,这是好事儿,好事儿!虞师壮大了,给江防两岸的百姓吃了定心丸儿。”死啦死啦还不忘恭维眼前的这个人。
“对了,今天我让张营长去你的祭旗坡把你那副官和林译接过来,准备明天的沙盘会议。”虞啸卿说的有些不情愿,尽管他知道,他和死啦死啦的相聚只是暂时的,那个让他感到碍眼的瘸子,迟早要和死啦死啦回祭旗坡,因为这是死啦死啦的选择。
我今天起得很早,因为一个众人皆知的消息,我,又可以看到我那九条命的团座了。
我瘸出了防炮洞的门,看到阿译正撅着屁股用清水呼啦着他的那张脸,衣服是崭新的,不对,应该是昨晚就洗干净了的,上面除了一点点水迹干透之后的小褶子,我几乎找不出任何在泥地上蹭过的痕迹。
我过去冲着阿译的屁股就踹了一脚,“嘿,我说,今天是去师部开会,不是叫你去选美!”
阿译不以为然的扭头白了我一眼,然后扭过去继续洗。
“孟烦了,我告诉你,今天可是个大日子,我们可是去见团座哎!你最好,最好把你自己赶紧收拾干净的哇!”阿译突然对我提高了声音,他的嗓子里充满了因激动而即将破掉的音律,吼得老远站着的迷龙打了一个寒颤。
“吼,吼,你吼啥你个瘪犊子玩意儿,再给老子装犊子老子刨个坑把你埋了!”迷龙蹲下,开始擦枪。
“您老这是琢磨着在唐老头面前再表现一把是吧!”我用脚揣着地上的小土包,溅起的土坷垃都飞到了阿译的裤子上。
阿译用袖子擦着脸,突然转过头来冲我吼道,“孟烦了!我现在命令你,注意军容仪表,马上给我收拾干净!”然后就把他洗完脸的那盆水哐的一声现在我面前。
我滑稽的在阿译后面学着他刚才吼我的样子。
“阿译哥,这是我偷偷留给团座的吃的,你给他带点去!”豆饼笑的一脸灿烂,嘴咧的老大,边说边把一盒水果罐头塞到阿译的衣兜里。
“省省吧你!瘪犊子玩意儿在虞啸卿那儿过的好着呢!”迷龙边擦枪边呵斥这豆饼。
郝兽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窜了出来,背着两只手,闪过了我们这群人,迅速把阿译拽到一边,他知道,豆饼也知道,这种交代的事情,交给为人一向正经的阿译比交给我这个不靠谱的要强。
我悄悄摸摸地跟在郝兽医的后面,想看看他手里钻的是什么东西。
我在一堵土墙的后面藏了起来,伸出半个耳朵偷听郝兽医和阿译的对话。
郝兽医偷偷摸摸的迅速把手里的东西塞进阿译的手里,然后朝两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以后,趴在阿译的耳边说,“额跟你说,这个月(药),是安胎滴东西。”
阿译听得一惊,“郝兽医,你,你,你哪里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啦?我们这里可都是男人!”
我已经站在土墙的后面笑不成声,两手扒着墙头,不停地嘲笑郝兽医,他们当然也发现了我。
“哎呀,烦啦,你个狗日地,你不要以为躲在后面悄悄摸摸滴额就不知道咧。”郝兽医转过身来,把我从墙后面揪出来。
我听到了汽车喇叭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催促着我们赶紧上路一样。何书光熟练的把车停在祭旗坡的旁边,然后向我们招手。
阿译激动无比,抢先我一步跨上了车,我回头望了一眼祭旗坡那群炮灰,然后跟着何书光上路了。
死啦死啦已经穿戴完毕,他感觉好像不那么难受了,准备吃早餐。我们的车子已经开进了虞师师部的那条胡同,正赶上一辆让我眼熟的汽车,从我们面前拐了出去,我没看错的话,那是虞啸卿的坐骑,我没看错的话,何书光周正的对着副驾驶敬了一个礼,然后阿译也跟着,嘴里喊了一声“唐副师座!”
我很鄙视地看了阿译一眼,扭过头看到了虞师的大门。今天的守卫似乎比往常点多了一些,我知道这里即将酝酿着一个不小的密谋,是关于铜拔,是关于虞师的运筹帷幄,关乎虞啸卿的前程,而我,只关心死啦死啦是否无恙,这样的大战,对像我这样的人来说,左不过又是难以幸免。
死啦死啦吃完了早饭,显得有些无所事事,虞啸卿因公外出,把他一个人晾在师部,他显得有些无聊,就开始在院子里绕着站岗的卫兵转来转去,聊聊这个,逗逗那个。好在虞师的地盘上,长眼的都看得出二人的关系不远,所以也就闭口不说什么了。
我和阿译跟着何书光走进虞师的前院儿,看到死啦死啦正在揪着一个哨兵的枪要研究。
“嘿嘿,小兄弟,你就给我看看这枪,这枪好啊,只有虞师才给配,我们,我们祭旗坡都没有这么好的装备。”死啦死啦冲着这个小哨兵小的一脸谄媚,愣是要把人家的枪拿过来玩。
我只好在旁边咳嗽一声,让他注意到我这里,也不要再难为人家。
我确信当死啦死啦看到我的时候,我的浑身感觉都像是被抽了一下,许久的不见,他好像胖了那么一点点,仔细一看,又说不上来哪里胖了。我的手不听使唤地紧紧揉捏着自己的一角,眼睛一刻都不肯离开这个货。
“三米之内!立马给我滚过来!”他笑的依旧是那么贱兮兮的,看到我站在了大院子里,仿佛是重新找回了他能够戏弄的物件儿。
我却是出奇的听话,没有反驳他,“好嘞!”然后一瘸一瘸的朝他走过去。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5-12 03:17:00 +0800 CST  
番外篇(宵夜二)
这几天精力不大好,挺烦躁,想不到情节,先写篇短的吧。
仍旧是禅达的雨夜,虞啸卿已经记不得他们共度了多少个这样的夜,睡在他的旁边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死啦死啦睡得不太安稳,轻微的动静唤醒了虞啸卿,睁着一双大眼盯着自己的妖孽。
“师座,我吵醒你啦,嘿嘿。”一双漆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怎么还不睡!你不睡宝宝还睡呢。”虞啸卿把手轻轻的伸进死啦死啦的衣服里,抚摸着他们的小妖孽。
“师座,宝宝饿了呀,要不…”
死啦死啦还没有说完,虞啸卿的眼神就变的无比温柔。他呼噜了一下死啦死啦的乱发,说,“躺着。”
然后径自披上了大氅,悄悄进了厨房。
死啦死啦独自躺在床上,眨着眼睛瞅着厨房里忙碌的虞啸卿,还似乎听到了乒乒乓乓的瓶子的声音。他曾感谢虞啸卿选择了他,在战乱之秋返回禅达,然后在一个破草屋里捡到他,现在,两人真的有一个全新的生活了,这是从小在他颠沛潦倒的生活中从没有提上日程的事情。
半晌的功夫,虞啸卿手里举着一个瓶子回到床边。然后他钻进被窝,把死啦死啦搂进怀里。
“张嘴。”虞啸卿举着瓶子道。
死啦死啦终于看清了虞啸卿手中的瓶子。没记错的话,那是麦师傅托人从美国捎来的婴儿奶瓶,当然,上面盖着一个柔软的奶嘴。
死啦死啦的脸烧呼呼的,“师座,这,这是给宝宝用的。”
“有区别么?”虞啸卿瞥了死啦死啦一眼,然后把奶瓶插到了死啦死啦嘴里。
“唔…”咕咚…只听到牛奶在瓶中翻滚的声音。死啦死啦的嘴巴含着奶嘴,一动一动的吮吸着瓶中的液体,眼睛盯着虞啸卿,带着羞涩。
整瓶奶喝下去,虞啸卿已经被眼前有些魅惑的妖孽迷离,他竟凑上了自己的嘴,舔了舔死啦死啦嘴角的奶渍。
“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天天这样喂你。”虞啸卿不甘心这第一次的尝试。
死啦死啦老脸一红,自顾自的翻过身去盖上了被子,不再理会虞啸卿。

楼主 忍者梦青8  发布于 2014-05-17 04:45:00 +0800 CST  

楼主:忍者梦青8

字数:176329

发表时间:2014-02-07 12:3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9-01 12:36:07 +0800 CST

评论数:206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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