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一世真》by擂文[殊琰\/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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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生晓得蔺晨给过景琰一副药,关键时候可以止痛振作精神,听闻梁帝回宫半月之内只在回京的转天上了一次朝,父亲居然也拖着重伤的身体上朝去了。
他不知父亲是如何挺过去的,只知道那日之后,靖王府就闭门不再见客。
祁王从林殊口中知道了春猎围场发生的事之后一连几日几次想去靖王府看望,却都被以“病中不见客”挡了回去。
梁帝召祁王进宫询问那两个滑族女子的事让他觉得有些不对,那之后十日似乎有侍卫在书房附近看到人影晃动,去搜查时只发现书房有略被动过的迹象。
庭生觉得事情有异,却无法从支离破碎的线索里整理出什么,更无人与他商议。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08 12:3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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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王从库房里精挑细选出来一张银弓,弓身精细的雕刻着鸟羽的纹路。
“这弓出自名家之手,当年景琰也想要来着,大约林殊就算眼高于顶也能看得上。”
于是誉王得意地差人把弓送了出去,却不知,另一把弓也在同一刻送到了林殊的手中。
送弓的人是列战英。
他手里捧着的盒子里,装着的是那张一直珍而重之地挂在景琰房中,如今却被剑劈断了的朱红铁弓。


———待续———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08 12:3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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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弓原本是林殊出征梅岭之前交到熟识的店铺去修补的,弓上有两处兵器的划痕,但那一世,林殊没能去取。






景琰回到金陵时林府已经被查封,府中一切被封禁,还是店铺的主人悄悄将这把弓交到了他的手上。






那之后,这把弓就一直放在景琰的书房里,侍女收拾景琰书房时,从不敢动那张弓。






因为它的主人不喜欢陌生人碰他的东西,所以这张弓都是由靖王亲自擦拭。






这一世,景琰在林殊去东海前,开口把它讨要了过来。






林殊想也不想的点点头,景琰向他讨要东西是件很稀奇的事,他虽然会有喜欢的东西,却很少有想要的东西,这个人,有时连自己的生辰都记不住。






为了怕别人擅动,林殊曾在那弓背上刻了自己的‘殊’字。






景琰从林殊手里接过那张弓的时候,看到那个殊字的旁边添了一个琰字,显然是林殊现刻上去的。






看着那并排贴在一起的两个字,景琰怔怔了许久。






林殊却十分得意,“许多年后有人得到这张弓,一定会以为这弓的主人叫殊琰。”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08 12:3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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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的守军倾数而出,漏夜行军到了淇水,开始连夜快速地加筑堤坝,另一部分人则将淇水下游的百姓暂时带到了附近的山上安顿了下来。






这期间,雨一直绵绵密密的下着,却也不见大,淇水的河水,就在堤坝下方不到寸余的地方湍急的流过,却也不曾漫出过半分。






第二日下午,堤坝尚未修成,但天上原本遮天蔽日的乌云却变薄了些,间或着从缝隙里透出了金色的光,连雨势也渐渐变成了湿润的雾气。






到了傍晚时分,天晴了。






所有人都苍白了一张脸,谁也没有想到靖王的话成了真。






甚至有人盼着,再来一场大雨,也比让祁王殿下白白担上了罪名要好。






“殿下,如今如何是好……谁知雨竟然不下了……”






面对众人的慌乱,祁王却仿佛如释重负一样,“雨不下了是好事。反正守军已经出去了,让他们修筑完再回来吧,沈追,你能让工期缩短些时日么。”






“回殿下,余下的物资也早已备齐,若全部人马不停歇工作的话,只用五日,之后只消得让屯田军慢慢加固即可。”






众人只道沈追中立是为了靖王,对于筹备物资一定马虎拖延,却不知他早就备好了一应东西,此刻看向他时,目光都带着敬意。






祁王也面露赞许之色,“景琰向我多次举荐过你……你去做吧。”






“你们也不必惊慌,父皇怪罪的话,本王一人承担。”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08 12:3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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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帝在宸妃宫中痴痴坐了两日,之后风寒更重,又病了有两个月之久。






有那么半个月,他几乎日日梦魇,午夜梦醒时常常一头冷汗,却不知道梦里见到了什么。






梦里他常常听见自己在叫着乱臣贼子。






可每每梦醒来时,他咬着牙努力回忆,却仍然记不起那个乱臣贼子的模样。






那段时间,他害怕夜晚的到来。






每到梦中,都会有一个穿着一袭青衫的男人向他缓步走过来。






自己真真切切的看到他的相貌,却不知道他是谁。






终有一日,高湛在梁帝床前伺候,又听见梁帝在梦中挥着手,神态十分惊慌。






“陛下,陛下!”






被叫醒的梁帝惊魂甫定的大睁着眼睛,在粗喘了几口气之后忽然一把死死抓住高湛的袖子问道,






“你可知道一个叫苏哲的人?”










—待续—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08 12:4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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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梁帝就准了林殊所奏之事,将他调任到禁军做副统领,而新编入禁军的赤焰军中有八千人仍由他管辖,地位非降反升,这让很多人始料未及。


“原本以为林家会因为林燮的事一蹶不振,没想到林殊这一招金蝉脱壳用得实在高明,若浮华外壳惹人注目妒忌,留着只能惹祸上身,不若忍痛褪去,保住自身再图以后。”誉王连连赞许,“如今林殊帮助父皇解决了心头一件大事,由他出面还免了许多朝野非议,难怪父皇重用信任此人。”


般若笑着为他褪去披风,“只是他对殿下仍然若即若离。”


“身为禁军将领,直接受命于天子,是要避忌与亲王大臣接触的,你看蒙挚便是了。”誉王说,“献王也几番派人去送礼,他可是干干脆脆的挡了回来,我上次送他的弓他还收了呢。”


“……那与靖王呢?”


“今日我还真见到了。下朝时我和景琰走着,刚好看到林殊,林殊只是规矩地行了礼,临走时还撞了景琰一下。”


“想不到那林殊和靖王竟然到了交恶的地步……”般若想到当时情形,忍不住勾起嘴角来。


“大概是怪景琰没有给祁王和林燮求情吧,虽然我也没有,可他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林殊心里多少曾经对景琰抱有希冀吧……只是终归只是曾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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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算好快到下朝的时间,便带着一队人马从宫门口一路走过,果然看见景琰和誉王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不动声色的给两人行了礼,林殊抬眼看了景琰一眼。


那一眼实打实的带着怒意,林殊确实是生气的,如此重伤该在府中修养,日日上朝来伤什么时候能养好?


之后离开的时候还撞了景琰一下,当然没有用力,也避开了伤口所在的一边,却也让景琰成功的注意到他腰间的刀。


刀是普通的刀,刀上还挂了一个长长的枪缨,显得有些华丽得过了头。


那枪缨随着林殊走路时一摇一摆,摇得似春天新抽出来的嫩柳条一样。


誉王见两人生疏至此,忍不住笑意上前与林殊说话,“林副统领刀上的配饰好生别致。”


林殊看着景琰眼底的惊讶,得意的一笑。


当然别致。


这可是景琰送他的东西。


——待续——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08 12:4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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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桃花开谢,又过了秋猎,淇水又结了冰,已经又过了一年了。
林殊穿着铠甲带人在宫中巡防,靴子的鹿皮是自己今秋秋猎时打到的,母亲亲手缝制好了,厚厚的靴底踩在刚下的雪上,一点也不冷。
这年秋猎是林殊拔了头筹,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看到景琰只猎了些兔子和野鸡一类的小物件——刀伤在胸口上,即使痊愈也要有好几年用不上力气开弓。
随着高湛拖长声音的退朝,武英殿的大门打开了。
誉王沉着脸独自一人从殿中走出来,现在是隆冬时节,誉王的脸上更是霜寒漫天,看见林殊便笑着快步走了过来,熟稔的拍拍他的肩膀闲话了几句。
林殊晓得誉王是为了庆国公圈地一案愁苦。
庆国公圈地,誉王是知道的,只是圈地之风由来已有几年,梁帝之前并未管束,却在此刻提出了要审要判,不得不说到这一年来几乎边境发生过的几次圈地的案子最后都扯到了领兵的将领身上,这是梁帝的一个忌讳,也让刚刚用私炮房打压了献王而得意不已的誉王焦头烂额。
庆国公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他的武将,不能不保。
他不能给夏江施压,就只能派人去拦截查案夏冬,但夏冬似乎得到一个梅姓江湖人的护佑,一路躲开了追杀。
誉王百般查访,得知此人就是琅琊榜上有名的梅长苏,只是此人行踪飘忽,莫说除掉,便是知道他容貌长相的人都寥寥无几。
面对如此一个摸不到踪迹的人物,就算是权势可以一手遮天也毫无办法,誉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冬护送着几个证人回到了金陵。
誉王与林殊似不经意的问起了梁帝近日的起居饮食,寻找着可以为庆国公开脱的些许机会。
林殊一面虚与委蛇,一面看着朝臣们畏畏缩缩的避着风雪走出武英殿的模样忍不住想,刚看到景琰来时穿的单薄,如今雪停了肯定要冷的。
想着的时候就看到了景琰,他穿的是七珠亲王的服制,只在身上加了一件披风,宽大的袖子起不到御寒的效果,指尖都冻得发红了。
林殊带着禁军走过正殿的时候,刚好与景琰走在一处。
两人依旧无话,擦肩而过的时候,林殊那把刀上挂着的枪缨擦过了景琰红红的指尖,缠绕着像是绕在上面的红丝——和如今重新放在靖王府中的那把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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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琰下意识的把手指缩回袖子里,仿佛被那枪缨烫到一样。
那一日他酒醉转醒之后,看到本应该一室狼藉的屋子被整理得十分干净,连自己也穿着里衣躺在床上,不由奇怪。
直至看到自己手里攥着那把退还给林殊的朱红铁弓,才晓得林殊来过。
他醉得厉害,完全不知道林殊是何时来的,又是为了什么把这把弓还了回来。
他完全不记得那日自己说了什么。把飞流叫进来问,飞流连连摇头说什么都没听到,才稍稍安下心来。
那把还回来的弓已经被重新修补过了,因为刻意避开了刻字的部分重新锻接,修补的部分显得凹凸不平,为了遮盖那块痕迹,林殊用红线一圈一圈细密的缠绕了起来。

再后来在宫中偶尔遇到林殊,从他飞扬纵意的神采里看不出与往日有什么不同。
景琰松了口气,这样很好。
他现在走的是一条已经知道结果的路,从此之后每前行一步,铲除一个阻碍,他距离自己的结局就又近了一步。
这条路不能有人陪着他走完。
尤其不能是林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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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用手搓了搓刚才缠住了景琰手指的枪缨,仿佛这样像是捏着景琰的手一样。
那天晚上景琰与自己说了那句话之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独留着自己握着他的手陪了整个晚上。
趁着他没醒,自己回府去拿来了那把弓,放在他身边。
铁弓冰冷,塞在景琰手中的时候他略有些醒了,看了一眼手中的弓便牢牢的攥住再不肯放开了,口中嘟囔着说这弓是我的。
又说,小殊,我喜欢你。
“……我知道。”林殊低头在景琰闭着的眼睛上亲了一下,“所以以后我送你的东西,不准再扔了。”

——待续——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08 12:47:00 +0800 CST  

[琅琊榜]一世真【三十四】(殊琰)






林殊料得不错,到了这一夜子丑交更的时候,纪城军的兵马便到了九安山脚下。


景琰虽信林殊会来,却也一路焦急担忧,一路急行军到了九安山脚下,看到山上猎宫满目疮痍但仍然紧闭的城门和山下仍然战意凛然的禁军才终于松了口气。


两人阵前不需要交换一语,只隔着千军万马遥遥对望了一眼。


他们对彼此的熟悉和信任是一种如同呼吸一样简单而理所当然的存在。


当纪城军中响起了进攻的号角时,林殊也对部下发出了命令,“跟在盾兵后面!”


纪城军带有盾牌和重盔甲的盾兵先行后,果然留出了间隔让林殊的禁军插入,之后才是弓弩手和步兵。


甄平满心钦佩的看着火光逐渐绵延向九安山而去。


少帅与靖王两个人用兵风格实际上迥然不同,一个人以奇用兵,不拘一格,另一个沉稳干练,深谙兵法。


但此刻看到两军汇合之后如同早就演练过一般的行军布阵,两人都能配合对方的战术,又不乱自己的阵脚,金玉相接浑然一体。


大梁何幸,得此二人护佑。


这种默契,不是简单的用信任两字就能诠释的。


“甄平,跟在景琰身边。”林殊远远的看着纪城军的方向,景琰点出一万兵士向庆历军大营而去,“我没在他身边看到他平日那个小护卫,想必被他留在猎宫了,列战英又不在……别让别人伤到他。”


“是。”甄平略一犹豫,还是说道,“誉王大势已去,他身边的军队军心溃散,靖王殿下此去一战应该不至于有危险。”


“我知道……你去就是了。”


甄平只在脑中浮现了四个字。


关心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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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纪城军到时,大多数的兵士就知道无力回天而溃逃了,除了誉王身边的一些亲兵之外,整个大营中已经不剩什么兵士。


萧景桓何尝不知道胜负已分,他在帐中未走,不过是等一个结果罢了。


将誉王成擒之后,景琰马不停蹄的赶往山上猎宫。


他大步走进猎宫宫殿时,正听到林殊跪在殿中向梁帝请罪。


梁帝面露惊讶,似乎不懂他为何这么说,“你是有大功之人,何罪之有?”


“身为禁军统领,未得陛下诏命的情况下带兵出城。”林殊解甲卸剑跪于殿前,“虽说是事出紧急,但仍然是抗命于皇后,于禁军法度不合,请陛下治罪。”


“你这样说,岂不是说朕不辨是非?”梁帝佯怒,“你既察觉不妥,若不抗命前来,难道要坐视朕困死在九安山上?”


“臣……”


梁帝摆摆手,亲自走下去将他扶了起来,“请罪的话以后都不要说了,说说金陵那边。”


“当日皇后说陛下一行在九安山被靖王殿下挟持,誉王率庆历军前去勤王保驾。而为防止都城陷落,封闭金陵城。此话乍听之下并无破绽,仔细想来却疑点重重。”


“誉王之前跌落山崖,在手中又没有兵符又身份存疑的情况下,他居然可以调动庆历军也实在可疑。蒙大统领忠心耿耿,五千禁军又听陛下号令,实在难以想象除了大军之外还有什么能胁迫陛下,而迫近九安山的,就只有誉王的庆历军了。”


“而且距离九安山是最近的皇城中的禁军,皇后既然知道消息,大可以命令禁军一同前去九安山护驾。”


“最有可能的原因是誉王不敢调用对禁军,因为他深知对陛下忠心耿耿的禁军到了阵前知道了真相,即使刀斧架颈或被许诺朝服加身也不会做忤逆作乱之事。”


“所以臣确定是誉王举兵谋反,故而带兵出城支援。因为要抢在关闭城门之前出城,所以臣这次带的都是百里挑一的骑兵精锐,余下的禁军将士戍守皇城,他们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


林殊将想好的理由一条条陈述出来。


但其实当日想到这些理由的时候他已经骑在马背上,率领着五千禁军遥遥的把金陵城甩在身后了。


他没办法告诉梁帝,对于皇后的话,他不是会怀疑,而是根本不会信。


他知道萧景琰是如何的一个人。


他率兵出城的理由也很简单。


大梁的皇帝在九安山。


景琰也在那里。


所以他必须去。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08 12:5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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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帝亲笔写下两封诏书,废太子那一封时,他在写到“不悌”两个字时停住了笔,将写了一半的这封扔进火盆里烧了,提笔重新写了一份。
同时写好的,还有一封长信,写到后来,梁帝要高湛抓着自己的手才能拿得稳笔。
“高湛,两封诏书你给景琰送过去……至于这封信,你一定贴身收好,在景禹登基之后,挑个稳妥的时候交给他。”
见老太监哭着将信小心收好之后,梁帝才安心的躺回床上。
两生两世,他都没为这个儿子做过什么,他们早已不似父子。
最后最后,他才意识到,褪去了这身龙袍作为一个父亲的自己,能为自己的儿子做的事太少太少了。
他喃喃道,“景琰,我把你兄长还给你。”
“父亲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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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琰从高湛手中接过诏书,只打开查看了立新帝的那一封,便对高湛说,“为免父皇病中劳神,我出征的事和前线的一应战报都不必禀报。”
高湛又看了景琰手中那封未曾看过的诏书一眼,迟疑了一下之后恭顺的应道,“……老奴知道了,请殿下安心。”
出征前一夜,太子未带一人,轻骑夜行,敲开了言侯府的门。
豫津和景睿皆随林殊军队去了北燕战场,此刻深秋,寒夜中落叶萧索之声不绝于耳,让言府显得更加冷清安静。
言侯果然在家中,着一袭黑衣,备了一壶热茶,似在自饮,却又像在等人。
“寒夫人刚刚来过,她带儿子来金陵了却夏江的事,之后送他去了战场。她释然,却又忧心忡忡。任凭是什么人,只要有心,就能了却了得了‘事’,却了却不了‘牵挂’。”
“我猜到殿下或许会来,却不知道你将要托付与老夫的,是事,还是牵挂。”言侯说话时,还在打量着这个大梁未来的天子。
他从不觉得贴近距离,能把一个人看得更加清楚,只是他却忍不住这样打量他。
若以物喻,萧景琰就像不见底的潭水,世人皆以为是潭水变得浑浊的缘故,可若走近潭边捧起一捧来,却发现潭水澄澈如玉。
眼前的青年,不过在世间度过了二十多个寒暑,以一个皇子来说,他的经历虽不能算平顺却也没有大波大浪,可到底是怎样的机缘才能让他变得如此望之不透的?
比如今夜。
言阙猜到他会来。
但言阙不知道太子希望自己做的,会是什么。
京中尚存一位病入膏肓的皇帝,三位不堪大用的皇子。
像是一局残局。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每个子每一步都不能走错。
他和景琰都知道,请言阙出面稳定京城乱局是景琰此时必走的一遭棋,只是这招棋是对是错,此刻连言阙本人,都无法给出答复。
“太子是怕什么?若怕动乱,老夫虽不是武将,可若给我五千人,我也能守住金陵不乱。”
“若怕朝政不稳,太子殿下您精心挑选出来的六部尚书个个都是干练的人才,有他们在,朝廷不会乱。”
“或者。”言阙停顿了一下,眼中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景琰的反应,“你怕的是在你离京期间,东宫之位会乱?”
“都说言侯观人入微,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我今日来,想问言侯一句话。”景琰不答反问。
他站在那里,如同一株不折不弯的梅树,傲然无争,“祁王萧景禹,与我,何人更堪大任?”
言阙久久不言。
昔日以一人一口破三国会盟时,出口的每一字都是斩断联合的利刃。
他晓得,此刻无论出口的是哪一个名字,恐怕都有不输给当时的分量。
“若是易地而处,祁王殿下绝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为君者,应当时时律己,而不是责己。
同样下一个诏令。
有的人想的会是自己不会有错,有的人会想的则是不能有错。
同样一个错误。
有的人会把它当成一次教训,有的人则会把它当成自己的罪过。”
言阙并不知道这个答案会带来如何的反应,他说完之后,端详着太子脸上每一寸的变化。
但那双如墨一样的眼睛毫无变化,仿佛他早就知道言阙的答案,只是想等他亲口说出来。
景琰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郑重的放在言阙面前。
“这封诏书,还请言侯代为保管。”
言阙大笑,“太子明知我更属意于祁王殿下,却还让老夫代为保管诏书,不如交给静贵妃娘娘……”说完这里时,言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神色骤变,“等等,难道……”
景琰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言侯可以打开盒子查看,“这是父皇亲笔所写,传位于祁王兄的诏书。”
直到看到诏书中“传位于皇长子萧景禹”几个字,言阙才真切的信了。
他何等悟性,太子此刻托付这封诏书的目的,也昭然明朗起来。
废黜太子应该在先,可现在动乱之时不能再议储君废立动摇军心,故而一切要等到战事平息。
景琰未说的言侯也明白。
梁帝的身体,或许拖不到一切平息的那日。
“我此去一战不知何日归期,若父皇在这期间……这里还有一份废太子的诏书,到时一切拜托了。”
“若我归来时父皇尚且安好,便先行废立之事,只是无论哪种情况,诏书在言侯手中总比留在宫中比较稳妥。”
言阙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一事。
“殿下,老夫愿意带头弹劾殿下……”言阙上前一步,“虽不知殿下给自己预备的罪名是什么,但能动摇东宫之位的肯定不会是轻罪。不若由老夫出面。”
“争不过,总比获罪让出要好一些。”言阙见景琰并未为之所动,“对您和祁王殿下都是。”
景琰未置可否,只是叮嘱道,“还有一件事要拜托言侯,皇长兄在我出征期间绝不能回京。”
言阙点点头,景琰出征回来之后就会宣布废太子,若这时祁王在京中,难免会有人议论他在太子不在的期间做了什么。
“老夫明白了。”
“一切有赖言侯了。”
言侯对着景琰深深躬下身去,郑重一礼,“臣必然倾尽全力,不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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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佑四年秋末,太子领七万兵,整合当地戍防军五万共计十二万人,迎战大渝。
在出征的将领中,赫然有持符监军梅长苏的名字。
当梅岭的寒风再一起吹打在脸上的时候,景琰发觉它比记忆中还要冷了。
十九岁的他也曾单骑驰马来过这里。
转眼又十二年,他重回到此处。
这里曾是梅长苏的开始和结束。
他的血和命,足够大渝用两世的败绩来偿还。
——苏先生,请再助我最后一程。
翌年春,在北燕和西境都送回大胜的捷报时,大渝战场上传来的却是大渝折兵七万,梁军大胜,而太子萧景琰重伤坠崖的消息。
静贵妃令高湛告知梁帝。
梁帝闻之悲恸至极,但东宫之位不能空悬,遂召祁王回京。

——待续——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08 13:18:00 +0800 CST  
【作者有话说:



一直以来,谢谢大家了。
这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是这个结局。我写完《洞仙歌》之后,觉得这个结局仍然有太多的遗憾,景琰和那些活着的人,可以得到更好的一个终局,所以有了《一世真》。
我不是故意写得这么虐,而是我发现,在这样一个背景条件下,只要萧选在谢玉在夏江在,种种因素在一起,即使开了金手指也会非常艰难。于是就一直捅刀子到了这里。但我一直都避开了不可挽回的致命伤,所有人心中都没有那种无法治愈的伤口。
景琰能在北境活下来,其实是蔺晨 飞流和林殊一起救了他,林殊在大渝那一番厮杀把大渝的兵力引开了。我好喜欢豫津哦,还有穆青也好可爱,都没什么机会写他们QAQ
我知道停在四十一章的话,前世因今世果,一切会画成一个完美的圈。BE比起HE,总是更容易让大家记住。
可我还是希望这是一个能在绚烂之后回归到幸福的故事。我好喜欢景琰和小殊,我想把最好的结局给他们><不需要记住这个故事,只要读到这里时,可以像这样^^微笑就够了。

2016年2月6日
擂文
谢谢大家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08 13:30:00 +0800 CST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08 13:42:00 +0800 CST  
[琅琊榜]一世真番外《除夕》(殊琰)


新帝有诏谕,先皇丧期三年内宫中不行礼乐宴会,节余下来的花销在城中施粥。
景琰在除夕一早就进了宫,陪在母妃身边说话。
过了午后忙完祭祀事宜的景禹也来了,在这边与静太妃和景琰一同吃了些东西,“要不是想着夜里路滑又寒冷,就想拉着你一同在宫中守岁了。”
“想以前景琰在祁王府时,说好我们兄弟一同守岁,结果年年都是景琰靠着我睡着了。”景禹想到从前,心中一阵酸楚,拉住景琰的手道,“今年就留在宫中,守岁后不必回去,反正宫中也有留宿皇亲的地方。”
“景琰,你是有了先约么?”静太妃见景琰有些犹豫便问道。
景琰也不隐瞒,“小殊前几日说今晚让我到林府去守岁。不过皇长兄和母亲要我留在宫中的话,我理应听从。”
景禹知道,林殊与景琰是自幼的交情,原本他还以为两人已经有些疏远,但看林殊在景琰坠崖传来后的反应还有在琅琊阁将近一年的相伴,便知道他们的感情还是如同幼时一样深厚,回到金陵之后,林殊更是与景琰形影不离,自己去靖王府时经常能碰到林殊。
身为兄长也为弟弟能有如此挚友而欣慰,自然不会介怀,便笑道,“看来这次是我约得晚了,也罢,他是怕你一个人在靖王府中冷清才让你过去的,你去林府热闹热闹也好。”
“现在毕竟还是丧期,宫里留宿确有不便,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们兄弟一同守岁,倒不急在这一时。”静太妃也劝道,“更何况大长公主也是你的长辈,你去林府问候一下也是应当的。”
“只是景琰……”静太妃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母亲?”
“不,没什么。”静太妃摇摇头,又忍不住叮嘱道,“大长公主与林帅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你以晚辈之礼恭敬相待便是了。”
景琰一愣,他自小也去过林殊家许多次,自觉并没有失礼的地方,静太妃又说道,“没别的意思,我知道你素来稳妥,就是叮嘱你一句,这人老了,就是容易唠叨。”
景禹也忍不住帮弟弟说话,“林府对景琰来说就像是半个自家一样,实在不必太守礼数。何况景琰向来也不曾在这些地方疏漏过。”
静太妃见两个兄弟各有各的不明白,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低头浅笑着继续分弄着药材。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12 20:18:00 +0800 CST  
正说着话的时候,热腾腾的饺子就端到了个人的桌前,林殊与景琰贴着坐在一起,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做了记号的饺子,便把那个盘子装作不经意的推到了景琰面前,“景琰你多吃些。”
景琰点点头,林府的饺子他从小就爱吃,而且林帅与大长公主更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也就不觉得拘束,夹起饺子就放在碗里吃了起来。
林殊见他筷子伸向了那个八褶的饺子,不由欢喜,正想着要说什么吉祥话的时候,就见景琰嘴动了两下就咽了进去。
“你怎么不嚼就咽了!”林殊急得站起来,“快,快吐出来!”
“!!?”景琰眨了眨眼睛,错愕的看着林殊,“……我嚼了的。”
晋阳都看在眼里,忍不住颦着眉,轻嗔儿子关心则乱,“小殊,景琰又不是孩子,那么大一颗福钱,不会吃不出来的。”
被一语道破的林殊不说话了。“……”
“倒是景琰瘦了。”晋阳打量着景琰,虽然冬日里穿得多,可仍能看到手和脸都枯瘦了许多,“不是说只受了轻伤么,府里的饭菜是不是不合胃口?”
林殊看了一眼林燮,景琰的伤势,林殊怕母亲担心,就只在信中告知了林燮,于是此刻只能避重就轻地答道,“母亲不必担心,已经问过大夫,说是骤然多食也不好,要慢慢才能养回来。”
晋阳看着景琰低头不语的模样,心中也有了计较。
一直以来,小殊都从未谈及过婚配之事,她心中就隐隐有了猜想,这种猜想在林殊在金陵的几年中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
所以当日她听到林殊跪在地上亲口承认他喜欢景琰的时候,只剩下浓浓的心疼。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此人认定了一个人,无论生死,就再不会变了。
故而她在京中听到景琰生还的消息时,喜极而泣。
想来景琰伤势颇重,只是不忍亲人担心,故而报喜不报忧,看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心中更加心疼起来,“就算是慢养也要讲究方法。除了每日的餐食外,我再让人多炖些补品早晚送去。”
景琰刚要拒绝,晋阳抬起广袖拦了他,“你母亲在宫内,药膳送进送出的不方便,小殊又不懂得照顾人,我该早些想到送去的,只是做不出你母亲那样的好手艺就是了。”
“没事,景琰不挑食。”林殊笑着说,“对吧……唉哟。”
正说着,放在嘴里的饺子忽然吃出来一个硬东西。林殊拿在手里一看,就是那个遍寻不到的福钱。
正赶上厨子端新出锅的饺子上来,林殊把他扯到一边去问。
“少帅,刚才我忙不过来就叫帮忙的丫头捏了几个,她捏了好几个八褶的放进去,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那厨子说话声音大,在坐的都听到了,景琰抬头看了狼狈的林殊一眼,低头闷笑着继续吃自己的。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12 20:20:00 +0800 CST  
“此女衣着华丽,发簪奢华,就连画在身后的摆件也不乏奇珍异玩,实在有违俭德。”
“这个呢?”
“双眼无神,太过木讷,一看便是无趣之人。”
“这个活泼些。”
“又怕是太闹了,靖王府内到底是武将多些,每日操练呼喝,只怕也会吓到她。”
静太妃听他虽然说得直接,但却很有分寸,几张问下来,从不以家世官阶为由贬低,也就放了心,笑着听他说下去。
“那这张呢?”
“……”
“怎么,答不出了?这中书令柳澄的孙女柳氏如何?”
“这姑娘我倒是见过,”静太妃说道,“端庄温婉,是个静得下来的姑娘,胸中有些诗书文墨,也很懂事知礼。”
“景琰就缺个会照顾人的,你瞧他那一个王府都是行军打仗的粗汉,勉强有一个列战英看上去稳重些,也被调到禁军当副统领了。你虽然心细,也不能时时刻刻在他身边啊。”
“……”

庭生知道,自己的回答一出口,就再也见不到他的弟弟了。
想到那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庭生心中一阵复杂的感情在涌动,羡慕嫉妒亲睦想念皆有之,他是父亲的亲子,眉眼间也与父亲有几分相像,从会走路起就追在自己身后奶声奶气地叫庭生哥哥。
想到他出现时,自己羡慕他的身份,羡慕他可以光明正大在人前称呼景琰父亲,羡慕他自出生起就受到的期待和疼爱,但这些都被景琰安抚了下来。
庭生,你是哥哥了。
从前,我也有一个疼爱我的兄长,从有他庇护的每一日如今想来都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我希望这个孩子也能如同我一样幸运。
“承庭?”
庭生轻轻咳嗽了一下,遮掩住了自己的失态。
人生皆有取舍。
若说庭生是景琰上一世众多失去中唯一的“得”,那么这个孩子就是景琰今生的“舍”。
庭生自然知道该在父亲身边的人是谁。
如今的犹豫,只是一个告别罢了。
“这个柳姑娘在数年前有一首明志不愿入侯门的词文,在女眷中倒是流传很广。”
“只是一首戏作的词文罢了,做不得真。”太后讶异道,“只是你对这些事向来不上心的……是不是豫津又跟你说什么了。这大的不让人省心,现在要来教坏小的。”
“……那词文里提到了淇水。”
太后和静太妃对当年的事知晓得并不详细,当后来从景禹口中得知景琰是有苦衷的,只是毕竟是陈年旧事,时至今日不能翻出来重新澄清景琰的冤屈,故而每每提到淇水时,景禹就一脸郁色,显得要比景琰介怀得多,若是景禹晓得柳氏如此误会,不知还要生多大的气,不由得大叹口气,“既如此……那还真不好再对景琰提了。”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18 06:42:00 +0800 CST  
此时禁军副统领列战英求见,禀报了近来的几件军务,他处事细心周全,景禹听得连连点头。
正说着的时候,忽然只听着外面一声闷雷,景禹抬起头,见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绵密的雨来。
列战英也看向窗外,叹道,“这云从东来,估计还要下上好一段时间。如今已经深秋,如此的冷雨可要冻坏人了。”
景禹忽然想起一事,“景琰如今在哪里?朕记得昨日他与林殊一同出城去查验几位军侯送来的战马,现在不是正在回京的路上?”
“城门刚刚传信,殿下已经回来了。”
“他去的庄子在金陵东面,这一路回来想必路上是淋了雨的。”景禹皱眉,“朕去看看他。”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18 06:44:00 +0800 CST  
——

见到门外景禹,莫说景琰,连林殊都愣在当场。
“你们……”本来满腔的震怒的景禹只说了两字就停了下来。
萧景禹知道这两个人关系极好,却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在来的路上还在担心着景琰的身体,想着等到明年自己要亲自给他挑个王妃出来。在心里已经已经把朝中大臣宗亲家的女儿筛选了一遍,总觉得这个太木讷那个不端庄,总是有配不上景琰的地方。
如此想了一路,原本好好的弟媳妇忽然就在眼前定了人选。
身为兄长,见到两个自小爱护的弟弟不守伦常,自然痛心震怒,却又在出口的一瞬就住了口。
他方才看得真切,两人之间并非狎昵,而是情到深处自然流露出的亲密。
他见林殊只着单衣,便退了一步,站在屋外等着。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18 06:46:00 +0800 CST  
————
林殊心中也有些担心,景禹为人处事虽然重法重礼,却也绝不是因循守旧的人,只是他实在太过珍视景琰,在这件事上恐怕一时很难做到豁达。
他一开始想的是,在过几年政事安定景琰身体也大好,两人携伴同游江湖时再写信告诉景禹,期间他们在江湖中游历两三载,期间又有静姨和母亲帮忙劝说,景禹哥哥就是生气顶多揍自己两拳,责骂不到景琰头上。
可如今让他撞个正着,林殊主要是担心他气急之下会训斥景琰。
景琰见林殊忧心忡忡,反过来安慰他,“等会儿出去,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来认错就好。”
林殊见他会错了意,还又要一人抗下,忍不住动气,“我还在这儿呢,你就想着要一个人走了?”
“放心,皇长兄不至于责罚我……你就先回府去。”景琰此刻反倒冷静下来,“总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有事。”
林殊看水牛的倔脾气又上来了,这句话听得人心头又疼又软,可又忍不住气,只能把人拉过来在他耳朵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你才要好好记住,咱们生在一块,死在一起。”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18 06:47:00 +0800 CST  
————
这句话一出,林殊和景琰都愣住了。
林殊本来已经想好,将两人的事情细细禀明。
无论怎样,这一世好不容易握住了彼此,他绝不会放开景琰的手。
可话还没出口,就被景禹打断了。
玲珑心思的赤焰少帅也有听不懂话的一日,他先是咳嗽了好几声,才问道,“说什么?”
“你跟我出来。”景禹指了指林殊,“我告诉你说什么。”
“……哦。”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18 06:49:00 +0800 CST  
——————
林殊与景禹在院中站了许久。
景禹细细打量了一遍林殊,自小这个才华出众的少年在面对景宣那些皇子时也从不低下头来屈就,而景琰也有自己的傲气,这两个人却偏偏成了挚友时刻相伴。景禹此刻仍然觉得不可置信,却又在得知真相后不怎么吃惊。
他要嘱咐什么么?
他想说的林殊都知道。
要林殊保证什么么?
林殊不会变。
想了又想,萧景禹只剩下一句话,“景琰只有你一个挚友,你们若变成爱侣,他便少了朋友。”
林殊一笑,“我们先是并辔而行的朋友,才是执手偕老的眷侣,这一点永不会变。”
景禹静静想了一会儿他话中的意思,他并没有这样的朋友,却感激上苍让景琰与林殊遇到彼此。
他将林殊的披风拢紧了一些,“你们别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事。”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18 06:5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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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得太后与静太妃的允准之后,景琰按理要去林府正式拜见一下林家二老。
景禹不放心,坚持要陪着去。
静太妃把景禹拉到一旁,眼中含笑道,“林家那边,你不要去了,明日让景琰和小殊自己去就是了。”
“静姨,为何如此说?”景禹想了想终究是不放心,“小殊毕竟是林帅独子,一向冀望甚高,万一林帅大怒……我陪着他总是稳妥些。”
“你从小爱护景琰,我明白你的担心。可从景琰回来之后,林帅与大长公主殿下待他的态度来看,他们应该是早就知道了的。”
“可景琰对我说他们还不知情……”景禹说着说着自己便明白过来,忍不住笑了出来,大约林家一家都明白了,唯一被蒙在鼓里的是自己那个笨弟弟。
“他们身份特殊,又都是男子,更何况他们两人也不在意那些成婚的虚礼,所以做长辈的只要心到了就好,还是尽量不要引人注意。”
景禹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替他们办一下。”

楼主 烧鱼我的爱  发布于 2016-02-18 06:52:00 +0800 CST  

楼主:烧鱼我的爱

字数:39359

发表时间:2016-02-08 07:1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0-04 23:41:0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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