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一扒你亲身经历过的灵异故事

直入正题,闲言少叙。
小的时候,大概三四岁,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上学,刚好我上学是四岁,所以能记得经历这个事情的时候隐约的年龄。(楼主是家里最小的,用东北话说是老儿子,所以四岁就跟着姐姐去学校跑了)
大夏天,隐约记得日头很大,玉米长了很高都结棒的时候,大人们去村后的河里洗澡,河离村子大概一里地,中间一大块玉米田,一条长满杂草的小路就从玉米地里穿过到河边,跟着大人们洗完澡,记不清跟着爸爸还是叔叔去了,领了一大帮小孩子,楼主小时候是孩子王。
洗完上岸,大人们还在河里泡着,一帮孩子就打赌谁跑得快先到庄里,楼主比经常玩的堂弟们都大几个月,所以跑的最快,哈哈,但是后面见到的事情让我笑不出来了。一个人跑到小路中央,就不敢跑了,有点后怕,回头向北(河的方向),那帮孩子还没跟上来,我往东面的玉米地望去,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披着长头发的女人,在那像是在拾掇衣服或庄稼,我那时候也不知哪来的胆量从地头找了一块石头用力朝着她扔了过去,打到了玉米叶子上发出了声音,那个穿白衣服的,我也不知道是人是鬼,被惊到之后就开始往北面“走”,顺着地沟(老家话,两块地的交界线)往北运行,因为她不像是走过去的,身体没有明显的摆幅,更像是滑着“运行”过去的。更奇怪的是她从玉米地中间穿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玉米叶也没有看到摆动。
当时后来的事情因为年龄实在太小记不清了,应该是跟跟上的小伙伴汇报了见鬼的情况,也应该遭到一阵嘲笑或者听到了一个更大的“吹嘘”,只是这个白衣者一直存留在我的记忆里。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19 16:05:34 +0800 CST  
有在看的朋友吗?交流一下你们经历过的非科学事件啊,莫不是只有我的童年有如此的奇葩经历吧?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19 19:41:55 +0800 CST  
说说另一件事儿,一个女同学讲的,以下用她的口吻:
小的时候家里都比较忙,大人们白天出去干活,晚上可能还要赶着做工,那个年代类似做河工(楼主也有印象很小的时候家里人爸妈出去做河工很晚才回来),九十年代初。
弟弟还小,呀呀学说话的时候,某天爸妈做工回来,很晚了,天色已经灰暗但还没完全黑透,天边还有一层薄薄的灰白色。家里穷没有院墙,远远的看到爸爸回来,佝偻着身体感觉很累,弟弟明明还小但是看到爸爸却嚎啕大哭,他还不太会说话,就听一边哭一边嘴里蹦出来“三叔,背”“三叔,背”,怎么哄都哄不好,尤其是爸爸抱他的时候哭的更厉害。村里人迷信,最后请所谓的仙人来看,说是三叔的魂跟着爸爸回家了,弟弟看到了所以大哭,说的比较邪乎,说小孩子的天眼还没完全关掉可以看到很多大人看不见的脏东西。
同学说她三叔是那年春上去山西挖煤矿难死的,她有这个印象的时候还没上学,大概五岁的样子,农村姑娘上学晚,家里不重视教育,还要带弟弟,她比弟弟大不两岁,所以弟弟大概三岁多,这个事儿也挺灵异,或者弟弟看到爸爸根本不是看到三叔的魂魄了,而是小孩子一天没见到父母突然见到后的条件反射?那弟弟嘴巴里蹦出来的那几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19 19:55:41 +0800 CST  
抛砖引玉,讲一个不是灵异的事儿,也许能解释为什么小时候经常“见鬼”。
楼主是家里老幺,姐姐众多,这件事发生在我三姐身上,也是听爸妈讲而且现在逢年过节回家一家人没事儿围坐在一起时候取笑老三的谈资。
老家是平原地区,小时候没有什么农业机械,豆子和红薯收了之后还要靠人一遍遍在地里捡拾遗漏下来的粮食,那个年代刚刚解决温饱,父母一代又是穷过来的(我姥姥就是60年饿死的),所以家里不愿意舍弃任何一粒粮食。
红薯高产又可以在冬季储存,北方的地窖相信很多朋友都知道,小时候印象中家里会大片大片的种红薯,可以大锅煮也可以绞成红薯片晒干放着煮粥,我爸妈讲的我三姐“见鬼”的故事发生在我家南地,也是我家最大的一块地,连起来一片五亩多。
深秋后的平原上已经有点冷了,尤其是在入夜之后,农民干起活来不分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或者累了就回家,爸妈说当时他们在地中间捡红薯,把三姐放在的地头的架车上(北方旱地的运输工具,极其返祖的一件农业机械了)用衣服盖着睡着了,天上有月亮而且还很亮,这也能解释为啥干到夜很深了还不回家的原因吧,因为有亮光还可以看得见。他们在地里本来没注意,突然就听到三姐大哭大喊,哭闹着要爸妈,我妈赶紧跑过去抱起她,她钻到我妈怀里还是哭喊不停,说看到了一个黑老头背着背箕子拉着黑架车,我妈哄她说做噩梦了,而且我妈根本看不到周围有啥人,但是三姐还是不停哭闹,她性格不好,所以根本哄不好。
最后我爸往北走了好远才看到路上一个人真的背着背箕子拉着架车往这边走,离近了才看到是我四叔,他有严重的胃病,平时走路都是轻手轻脚步履缓慢,但是我三姐能看到他的时候明明隔了好远,这个距离除非视力超级好才能看到,虽然有月光但是毕竟还是夜里,而且我爸妈说我四叔走路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路上又有很厚的野草甸架车子的橡胶轮胎在上面发出的声音也微乎其微,但是三姐却远远的看到或者说她“感知”到了,而且她那时候明明躺在地头的架车子上睡着了啊。我妈说那之后我三姐很长一段时间内看到我四叔就怕。
可能小时候真的感官都更加灵敏一些,或者是因为发育不完全所以才更敏感一点吧?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19 20:28:16 +0800 CST  
说一个大学室友的故事,也不是他亲身经历的,听家里老人传言的。
他是云南人,属于云南北部山比较多的地区,据他说高中离家上百里远,而且很多段都是山路,每周末回家都要骑行好几个小时,高中三年骑坏了好几辆自行车。
云南盛产烟草,他说小时候山上面种的全部都是烟叶,当地很多人也喜欢抽烟,尤其是小的时候没有档次的要求,都是随便用纸卷起来烟叶抽卷烟。
村子里一个老头喜欢抽烟,老光棍,一辈子没娶妻没生子也没什么亲戚,抽烟也许就是他唯一的爱好了,老头身体也好,活了很大年纪最后无病无症的就死了,庄子上的人也没有给他发丧,就草草用草席裹了埋在了山腰上的一块洼地里,没儿子没亲戚吗,大家都嫌晦气还来不及谁还愿意花钱给他发丧。
云南气候好,东不冷夏不热,民风虽然剽悍(我见过的云南人都是细皮嫩肉和娇小身躯下隐藏着一颗野蛮的心)但尚算淳朴,老头死后很久大家也渐渐忘了这个事儿,好像他根本没有存在过。
这年秋天打烟草,因为害怕秋露所以都着急把山上的烟草收回来,一个中年大伯这晚干的迟了些,天都黑了还没下山,也许是累了就坐在山头上卷起了烟抽起来,解解乏,抽着抽着就听见旁边有人叫他,说叫他也不像因为声音有斥责的口吻,分明是一个老头的声音,那个声音让他帮他点烟,说自己冷又没带火,这个大伯吓得动弹不得,真的看见自己旁边有一个卷好的烟在半人高的地上悬着,他吓得哆嗦着划着了火柴,颤颤巍巍给那支烟点燃,竟然能看到烟的另一头吐出来的烟气,还有火头随着吸进去一明一暗的光点。大伯吓得屁滚尿流飞奔到了山下,后来村子里都传言是那个死去的老头觉得自己被草草的葬了不开心,所以魂魄一直不散,生前又酷爱抽烟所以在夜里魂魄出来找人借火。
室友说后来村子里出钱给老头修了座坟,但是这个鬼故事却被传了下来。
这个故事听着太诡异,可能是大伯干活太累了抽烟产生了幻觉,在寂静的山上自己吓自己。或者这个大伯是个好心人不忍心看到老头草草被葬所以编了见鬼的谎言吧。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19 21:23:33 +0800 CST  
贾平凹在《废都》里面讲了一个故事。
庄之蝶家老太太总是疑神疑鬼,年纪大了总是把什么事儿都说的是鬼是神,可能是老头子死后自己一个人太孤独了,也可能神经系统衰退所以想的东西未免太玄乎了点。
老太太喜欢睡在棺材里,当然是她非得逼着庄之蝶给自己提前置办的棺木,庄之蝶当然老大不情愿还要忍受周围人不孝的非议,但是拗不过老太太只好照办。老太太夜里睡觉总是不沉,喜欢吆五喝六,好像是在训斥牲畜,又好像是在谩骂着什么。天亮后还总是喜欢做出在窗子上“揭掉”什么东西的动作,她说是揭掉的小鬼的皮,夜里这些小鬼总想上屋里来,被她呵止住了。她还喜欢用自己的竹杖敲击门板,用自己的布鞋往外砸着什么。
庄之蝶开始被她弄得战战兢兢,最后也慢慢习惯了,权当是老太太发癔症了。
某天老太太突然对庄之蝶说老头子托梦给她,说自己旁边住进来一对小夫妻,夜里总是喜欢吵嘴,弄得老头子睡不安稳,让庄之蝶去瞧瞧,给人家也烧烧纸说说话问叨问叨,庄之蝶不情愿去,但是又拗不过老太太的絮叨,就买了火纸去老爷子坟上。竟果真见到旁边一座新添的坟,坟稍微大了点所以看出来是合坟,附近人一打听,说三天前旁边路段出了车祸,撞死了一对年轻小夫妻,就埋在那座新坟里。庄之蝶赶忙烧了纸,回去后自此也不敢怠慢老太太的话了。
老人因为寿命将近,所以有人说更临近阴间,能预知或者感知很多常人无法觉察到的东西,古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的也是老人对蒙昧的年轻人的提醒和告诫吧。莫非孩子跟老人都离我们不知道的某个世界很近,所以很多东西我们看不见,他们却能看见?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19 22:21:38 +0800 CST  
我们庄子上倒发生过一件事儿。
庄子东南头住着一个老汉,性格沉默不爱与人说话,谁见了他打招呼也顶多就是“嗯”一下,居多时候是头都不抬一下,老汉性格脾气不好,而且为人抠门吝啬,能为了别人家羊吃了他地头的一点麦苗吵吵一上午,楼主也曾经因为搂了他家杨树落下的枯叶被责骂了好一顿,我家住在庄子中间,隔着路往西一片就是他家的杨树林。
也奇怪那个年代过来的人,照理受到毛 崇高思想的熏陶,应该很讲文明,但是温良恭俭让这些在他身上一点都体现不出来,楼主甚至觉得温良恭俭让在相当一部分农村地区的农民身上体现不出来。(说这话不会因为对农民伯伯不尊敬而被和谐吧?)
老汉在西地有一块儿很小的地(楼主老家用方位称呼地块儿,西面的就是西地,南面的就是南地,塘边的就叫塘东头或者塘西头),大概只有一两分,平时也种不出来什么庄稼,只能种点蒜苗大葱的青菜,而且夹杂在别人家的地块儿中间,稀奇的是老汉的地西头坑边儿长了一棵大柳树,树围合抱,也没人能说清楚有多少年岁或者是谁种出来的了,但是因为长在了老汉地头里了所以老汉就宣称是他家的,也没有人敢跟他争执或者觉得犯不上跟他争执。
乡里人都迷信,认为长得久远的东西都应该有神灵保佑,所以都迷信那个柳树成了精,逢年过节都是烧香,谁家小孩有个头疼发烧看不好更是来磕头祈祷,更有传的邪乎的说看到过夜里树干上有明晃晃的眼睛,楼主那个时候小但是也记得这棵大柳树是存在的,而且树旁边的坑里长了很深的杂草,大家谁也都不敢去拔除,认为那是树神或者叫树精的毛发。
老汉刚开始也不阻止大家从他地头过去给树烧香,但是过了好几年估计是年岁大了脑袋不好使了,看到有人过去就骂人家践踏了他的蔬菜和庄稼,因为这事儿不知道跟多少人吵过架,但是神灵的力量是伟大的,任他吵闹,还是阻挡不了大家上香的热情。
就记得有一天说大柳树死了,老汉点了一把火烧了地头坑里的干草,那天气候静稳,却平地起大风,火借着风势连同老树被烧死了,这个不奇怪,奇怪的是本来身体健朗的老汉就突然得了怪病,不多久就一命呜呼了,庄子上的人说他得罪了神灵遭了天谴,后来他闺女(老汉没有儿子)把他下葬之后那块地就撂荒了,也极少有人再敢往那个坑边去了。
老汉烧了草连同烧了大柳树是真事儿,事后得了怪病死了可能只是偶然现象,一个寡居的人身体有病之前没有觉察是很有可能的,庄子上的人在大树上看到过眼睛可能只是夜里某种鸟或者黄鼠狼的眼睛,农村地区对于这种“神灵”的信仰应该是很多的吧?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20 10:02:55 +0800 CST  
看官众多交流者甚少,看到的朋友没有你的故事要分享吗啊啊啊啊啊啊!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20 10:34:37 +0800 CST  
农村的庄子上好像更容易发生灵异的事儿。
也是一个楼主听过的真事儿,小的时候一个夏天。对夏天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雨旱分明,虽然我们那里并不旱,但是冬天的时候大坑小坑(楼主老家方言叫塘就叫坑)里面都基本没水,然后到了夏天雨水多的时候又河道和坑塘里面全都是水,平原地区地势相对低洼,所以如果哪一年雨水多一些就会一马平川全是水,地里面都看不到庄稼,庄子上由于有树木看着像海岛,宅地低的人家屋子里都能上满水。
虽然不属于南方,但是庄子上的水坑还是很多的,我家门前就是一个大坑,我们叫大洼,我家住在庄子中部最西面,我五叔家(我太爷的老宅子)前面是一片三角苇坑,面积不大,当年生产队的时候里面种苇子(芦苇)用来编席。庄上人迷信,说三角形的坑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
这个事儿发生在我们庄子一个光棍身上,说是光棍其实也娶妻生子了,但是后来好吃懒做游手好闲老婆跑了,生了个儿子他也不管,整天儿子在大伯叔叔家讨吃的过活,比我小不几岁,这个光棍诨名大高,其实长得也不大看着也不高。
这年夏天与往年一样发了很多水,苇坑也漫了水,某天夜里大高和庄子上另一个人从庄东头沿着路回家,他家在庄子最西北角,所以回去的路要经过苇坑。当时是夜里,他和另一个人(姑且叫老赖吧,我们庄确实有个叫老赖的也是光棍,跟大高住邻居)都拿着手电沿着夜路走着,大高平时话不多,但是老赖后来回忆说他那天话很多很琐碎,絮絮叨叨不停,因为都着急赶路回家老赖也不关心大高说的是什么,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我们庄子不大,从东到西也就一两里地,大高絮叨了一路,走到苇坑西面就要拐弯到大路的时候大高却径直往坑里走,那时水已经下去了不少但是基本还是满的,夜里他们都打着手电不至于看不见哪里是路哪里是水,大高就“走”进了坑里,身体半入水丝毫没有察觉,还回头吃惊的问老赖说你咋不走了?老赖吓傻了但是又不敢去救,赶紧喊人出去,四邻还都比较团结,一听见叫都赶紧出来,最后大家七手八脚合力才把大高从苇坑里面弄出来,他呛了不少水,被捞出来时意识模糊,众人送他回家第二天他好像不记得这个事儿,就记得跟老赖在走路,说走着走着老赖不走了。对于自己落水和众人救他的事儿没一点印象。从那以后庄子上的人都告诫自己的小孩不要去苇坑玩,连大人夜里经过苇坑也避让不及。
大高落水自己浑然不知难道是神经错乱?他看到的“路”是什么路呢?第二天为何又记不得自己头一天晚上落水的经历了?他虽然生活不幸但是平时行事作风也不像是悲催到要寻短见的人,而且他的表情和语言也根本不像是编出来欺骗别人的,他也没这个必要骗众人。
不得而知,只是现在每年回去经过苇坑时还会想起这个故事。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20 12:20:34 +0800 CST  
深夜一个人走着的回廊和窄巷,总会听到后面有脚步声,科学的解释是自己脚步发出声音的反射。一个人在床上躺着的时候,会听到楼顶有钢珠坠落的声音,科学的解释是混凝土结构的建筑里面材料热胀冷缩产生张力发出的声音。睡觉的时候某个瞬间会感觉到天旋地转,自己仿佛处在交错的时空里面;一个分明没有经历过的画面,却在看到后清晰地感觉似曾相识;梦境中的东西不可信,但是有时梦里的却真的是你即将要发生的...。
人有五感,能用眼睛看到美景,能用耳朵听到乐声,能用鼻子嗅到花香,能用舌头尝到酸甜,能用皮肤感知到冷热。我们所感知的都是我们身体所具备的器官或机能所能感知的,是否真的有很多“事物”的存在是因为我们不具备感知的机能所以无法感知到的?我和你面对面站着,我们中间真的只有空气吗?或者有别的我们无法感知的东西在中间穿梭而我们视而不见?甚至我们看不到他们,他们却能看到或者感知到我们?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20 16:28:06 +0800 CST  
今天加班,外面在下大雨,楼道里的灯全黑了,刚刚听到对面公司最后走的人锁门的声音,啊啊啊这层楼就剩我自己了,是不是找虐,没人在看吗?这样的氛围不顾加班的辛苦和内心的忐忑再给你们上一贴要不要?木有人看吗啊啊啊啊啊啊!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20 18:10:05 +0800 CST  
说一个在学长那听到的故事,发生在我们邻校的理工大学,学长是理工读的本科又到我们学校读的硕士,我毕业后进到公司里面结识的他,年龄相差不大,平时一起吃饭难免谈到一些校园往事。
楼主大学在北方某海滨城市读的,从学校主教学楼六楼能远远地看到海,理工大学不临海,靠山,故事发生在他们男宿舍八宿(用学长的东北口音读xiu,上声),应该也不是近几年的事儿了,因为这个事故地点寝室是八人住,现在高校的住宿条件应该很少有八人寝了吧。
那个年代还没有普及网络,课余的休闲娱乐也很少,所以大家都很爱学,除了泡图书馆就是蹲教学楼,故事主人翁是山东籍的一个男孩,人很朴素,学习也用功,就是听说家境不太好,山东的考生由于生源人数多所以高考压力大,能进到理工大学的都是相当的高分,所以对于他的爱学大家一点都不奇怪。(暂且称呼主人翁为小安吧,因为学长能清楚的叫出他的名字,他名字里有一个“安”字)
小安平时为人沉默寡言,但是待人很诚恳,属于老实厚道型的,从来没有跟谁红过脸,也乐于帮助周围的同学而不求任何回报。除了学习没人见过他有别的娱乐活动,可能他不善于交际,或者是他真的太穷,大家有时看到他去操场上跑步那应该也只是去做必要的锻炼吧。
某年夏天暑假,很多人都回家了,小安老家所在的山东跟学校所在的城市一水之隔,但是小安没有回去,在学校打点零工,同宿舍就另外一个舍友没有回去,也和小安一样在校外勤工俭学,晚上就回来住宿舍(我们和理工大学的宿舍有一个好的传统就是寒暑假开放不封闭,不回家的同学依然可以住在宿舍里),因为打工的市区离学校有点远,所以舍友有时候晚上不回来直接睡在市区打工的地方。
某天舍友回来,应该是睡在市区几晚了回来换洗衣物,开宿舍门推开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再一看一具人尸烧焦了头仰着挂在天花板下的电棒上,或者说是电焦的尸体更为合适,尸体身上的衣物都被烧了黑乎乎一片,唯一还能分辨出来的是尸体脚下穿的那双白球鞋,是小安平时不太舍得穿的球鞋。尸体四肢扭曲,头上光秃秃的没有留下一点头发,牙齿没有被焦炭完全覆盖还隐约能看到一丝白色,水泥地上一滩浓黑的尸水,映照着天花板下静静悬挂着的尸体。由于宿舍里的门窗都封闭死了,所以当舍友推门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焦味和尸体开始腐烂的味道,由于封闭太紧室内的气味太浓,所以打开门的一瞬间气味像是泄闸的洪水一样扩散到了走廊上,舍友因为惊吓而发出的大叫声惊到了同个楼层没有回去的同学。后来派出所来验尸勘查现场,说人是电死的,全身肌肉组织痉挛明显是过了非常强烈的电流,大概死了三天了,同楼层的同学也说三天前晚上停了一次电,以为是用电功率太大跳闸了还到楼下宿管处报故,回忆起来应该是小安身体接触电流的那一刻电路短路烧断了保险丝。舍友因为惊吓过度在医院休养了好几周,清醒后警察问口供他说没有看到小安有什么轻生的迹象,自己去市区的前一天小安还像往常一样打了热水,洗了衣服。
学长是学电学的,和小安一个专业,算来还是他的同门学弟,所以学长也住过八宿。他说理工八宿的一个房间是封死的,从来没有人住,学校也不交代那个房间是用来做什么的。他说那是小安曾经的宿舍,人死后同宿舍的舍友住了一段时间,发现吊死小安的那根电棒总是忽明忽暗,甚至半夜突然间亮起来,大家人心惶惶所以跟学校申请换了房间,而再后来那个房间就彻底封死了。
学长讲这个故事的时候目光深幽又带有怜悯,可见他是很同情这个跟自己一样出身农村家境不是太好的学长的,他说小安很聪明,知道暑期宿舍管理不严,很多人趁着断电前那一会儿用电热水器插在热水瓶里烧水,所以小安选择了那个时间把自己吊在电棒上让大家觉察不到停电有异样,让自己挂在电棒上是可以让自己被电击的那一刻失去意识,即使瞬时的电流不至于电死自己那身体也由于昏厥而任由那样悬挂着,所以小安是电死加窒息死的。没人知道他死的原因,他死的时候自己的床铺很整齐,书籍也都摆放的和平时一样规整,也没人愿意去多想,或是因为害怕,或是因为不吉利,或者是不忍想象一个穷学生求学压力过大自杀的故事...。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20 21:07:49 +0800 CST  
猫。
关于猫的民间传闻有很多,吉利的、不吉利的,感人的、唬人的,奇幻的惊悚的都有,不一而足。
说一件我家养过的一只猫的故事,也算不上灵异,但是也很奇特。
上小学的时候,大概四五年级吧,记不太清楚了,家里养了一只猫,白毛黑纹,中国典型的狸猫品种,说养也不算是我家养的,说是我家逮的更贴切。那时候家里在县城开了一家小饭馆,后厨过去后门处的泔水总是招惹很多流浪猫,我爸被这些猫弄得不厌其烦,说来也怪,我家从邻里家里讨过来满月的小猫总是养不活,不是这样就是那样夭折掉,但是家里穴子(老家对仓廪的俗称)里又有老鼠,所以还离不了猫,我爸就在泔水旁边下了网逮了一只猫送回了老家,所以这只猫到我们家的时候已经成年了,拴着好久才慢慢接受这个家,但是总不愿意跟人亲近,跟别的从小养大的猫不同,你放在手心里的食物去伸着手喂它它从来吃,非得你放在地下了它才小心的去用舌头呷,一边吃还一边看你。
这只猫有点奇特的地方是它不逮老鼠,可能县城里长大的猫养尊处优惯了不记得逮老鼠的这个技能了,不过它喵喵的叫声还是吓得老鼠不敢吱声,家里人夜里也可以安静的睡去。
养了两三年吧,突然这只猫不见了,我妈寻了好久都没寻回来,唤它也不应,见人也难免絮叨说家里的猫丢了。西院里邻居大娘告诉我妈说看到庄东头老肥下药毒死过一只猫很像我们家的,被老肥偷偷埋掉了,老肥长得肥胖胖的,见人总是咧着嘴一副笑脸,但是庄上人都说他笑面虎,笑脸下藏着啥想法没人知道,自己闺女出嫁了逢年过节也不会回来看他和老伴一次,天晓得他家到底有啥矛盾和异样。
老肥喜欢在野地里的沟里用网撒鱼,他用的网稠密异常,用老家话说就是见白不过,鼻子挨着眼睛的小鱼和分不清头和尾巴的小虾都能被网上来(这样很损阴德吧),只要是进到他往里的生物他都照单全收,什么蛤蜊螺丝他都吃,楼主老家人是不太吃河里的蛤蜊和螺丝的,因为里面会寄生很多蚂蟥幼虫,很是恶心人,但是老肥却吃那个,他家门口树下总是倒满了蛤蜊和螺丝的壳子。
可能是他家有腥味,所以把猫引了过去,老肥身体肥胖但是猫却身手矫健,所以可以想象他被猫偷了食又无处泄气的那种气愤,或者真的是老肥用了下三滥的手段毒死了我家的猫吧,反正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以为猫丢了,真的被老肥毒死埋掉了。
但是我们又没有证据,总不能空口无凭地“冤枉”人家下药吧?所以慢慢的我妈也懒得找了,渐渐的大家也都忘了这只猫的存在。
养过宠物的都知道猫和狗不一样,狗不嫌家贫,所以狗一辈子会跟着一个主人,除非主人死掉或者家里没人了变成流浪狗,猫总会不明不白的走掉不回来了,可能是发春跟别的猫走了,也可能是找到了一个更富裕的家庭。
第二年春天(我记得跟我爸在西地栽杨树苗,所以应该是春天三四月份),我爸在西地做活我跟着在地里玩,听见他跟老肥闲谈(我家西地的零碎地跟老肥的地挨着),老肥说自己儿子在常州办的养猪场糟了猪瘟,上千头猪全都死了,赔了很多钱欠了很多债,说猪肉太便宜,没法生计了,我爸唏嘘着安慰着。我倒是幸灾乐祸,因为在我看来就是老肥毒死了我家的猫。
奇怪就奇怪在,在我听说老肥儿子家的养猪场糟了猪瘟之后不久,我家的猫又回来了,我某天中午放学回来看到它躺卧在灶屋门口晒太阳,看到我回来还眯着眼睛抬起头向我喵喵叫了两声,我当然是吃惊加惊喜问我妈猫怎么回来了,我妈说她也不晓得就知道早晨起来去舀粮食喂鸡看到猫在灶屋的梁头上走,说完也不理我径直做饭去了,成年人对很多事情看得多,又有很多活计要忙所以也不会细想太多事情。猫回来后变了很多,愿意跟人亲近了,我喂它吃的它也会跟我的手接触,会舔干净食物舔到我手心发痒,更大的一个变化是我发现它身上没了跳蚤,以前冬天太冷我妈总不让它进屋,怕把身上的跳蚤惹得哪里都是,弄得人身上奇痒难忍,但是因为猫回来后愿意跟人亲近了所以我抱着它晒太阳给它梳理毛发的时候发现身上没了跳蚤,唯一还相同的是它还是不会逮老鼠。
后来上了初中到高中,在学校寄宿学习太忙也很少回家,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只猫老死了,家里养过很多猫我也只记住了这只猫,白毛黑纹,总是对人一副的不屑表情。这只猫是走丢的那只猫吗?如果是走丢的这么长时间它去了哪里?不是被大娘看到它尸体被埋了为什么还会出现?新出现的要真是它为什么“性格”却变了这么多,猫身上不长跳蚤这个也算是难以解释的咄咄怪事。或者是它吃了药也连带毒死了身上的跳蚤?但是被毒死又埋掉的东西还能复活吗?
弄不清,也许猫真的有九条命吧!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20 23:28:29 +0800 CST  
说一个迷信点的故事,也有点仙道的意思。
我们门里面(老家对同族同姓族群的称谓)一个堂弟,小我八个月,出生日期不偏不倚正好是农历九月初九,就是旧历重阳节,所以家里给他取了个小名叫阳。
阳是独生子,所以家境尚且殷实,小时候吃的白白胖胖,身体也倍棒极少生病,在我们那有规矩孩子满周岁妈妈要带着回娘家,我婶子就在满周那天带着阳去他姥爷家走亲戚。
小孩子出远门或者出去看病历来都是要折几根桃树枝辟邪驱灾,用红绳系起来随身带着。也是一直流传下来的风俗,说桃木能驱赶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鬼怪又怕看到红色,不论有无大家也都遵守着这个习惯。
阳姥爷家在我们庄子东北,离得大概五六里地,但是行政上已经不归我们县管辖了,我们庄子处在那个乡的东部边界,过了我们那个行政村往东就属于另外一个县的地界了。行政上的划分没有影响到乡里人的往来,彼此之间还用亲情和血缘维系着那个时代的乡情。
阳过周的时候去了舅舅家,因为彼时姥姥姥爷都去世了,所以这个关系自然就得舅舅来维持,粗茶淡饭亲昵寒暄我们也能想见,暂且不表。就说阳姥爷的坟埋在了他们庄子西南地里,闺女回娘家又赶着重阳敬老节难免要去坟地里祭拜一番。那个时候交通不发达,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回娘家还是步行去的,阴历九月份天已经黑的很早了,可能我婶子怕回家摸黑害怕,所以抱着孩子去了坟地,照理说抱着孩子去坟地不吉利,但是她图路程近(上完坟直接从坟地回家最快)还是抱着一岁的阳去了坟上。
后来我婶子说这个故事的时候说他抱着阳拎着东西给老父烧完纸,纸钱被风卷的漫天都是,天已经有点暮色了,所以燃烧起来的钱飘在空中真让她感觉老父起来拾钱了,她是家里的老幺,又是唯一的女儿,父母和兄长的疼爱是必然的,她说结婚的头几年每次回娘家老父都会亲自送她到西南地走好远才愿意回去,阳周岁这天给老父烧完纸她放佛真的感觉到老父在他身后跟着他。
婶子说这些话是因为阳过周回来就病了,吃药打针不见好,请人来看,“大仙”问她出门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没她讲出来的。阳身体很好基本不生病,又精力充沛喜欢哇哇大叫,但是自从上完坟回来后阳就精神不振,很少吃东西,吃进去的也居多都是吐出来,而且总喜欢躺在床上夹紧小胳膊做作揖状,眼睛吃惊地盯着床边看,他的动作好像是谁想把他抱起而自己又因为恐惧而不情愿的本能防卫动作。大仙问我婶子桃树枝都随身带了没,婶子起身在院里翻前找后都没有找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了,或者是上坟回来走得急丢到了坟地里,或者是丢在了半路中,反正是确定没有在家里找到,大仙后来作了法,让我婶子拿着阳的一件小衣服在西北方位遇到的第一个十字路口烧掉,说是阳姥爷喜欢小孩子跟着他回家了,不愿意走,只有拿着衣服去烧掉才能让鬼魂跟着烧着的衣服一起回阴间。
事情神乎其神,我婶子也按照大仙说的做了,回来后阳身体也真的就好转了很多,慢慢的又恢复了原来活泼好动的模样。
桃树枝能辟邪虽不可尽信,但很多事情本来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吧?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21 09:59:27 +0800 CST  
今天,楼主所在的城市下了雨,天气阴冷。
从办公楼的窗户向外望去,天幕灰黄,不同式样的高楼静静地耸立着,时而看到一群飞过的鸽子。
办公室的中央空调还开着,发出嗡嗡的声响,再马上就是深秋了,楼下法梧的叶片也被染了色,下午三点多的街道上稀稀落落的行人,被水洗过的马路上格外的洁净,想早点下班,想躺在温暖的床上,想去跟你分享彼此的故事。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21 15:12:19 +0800 CST  
六零年,人吃人,说不清几分天灾几分人祸。
家家都有死人,村村都有乱葬岗,听上了年岁的人说真的是千里没有青色,树皮和野菜都被啃光了,能吃到的东西都吃完了,观音土、榆钱叶子,甚至有毒的癞蛤蟆都被拿来充饥,坑中、地头随处可见包裹死小孩的小褥子,人命到了这个时候真的是那么微贱,可以被随手丢弃在任何地方。
楼主父亲那年刚好六岁,听他讲还是靠老宅子门前的一片豌豆地活了下来,不知道大人都去了哪里,也许是处在快饿死的边缘也无暇顾及孩子了(四五十年代没有计划生育,所以父辈那一代兄弟姐妹很多,死一两个可能也真的无所谓),他和当时才四岁的三叔躺在豌豆地里,天空看不到飞鸟,身边也没有虫鸣,饿昏了就沉沉睡去,醒来就歪着头用嘴巴够身边的豌豆叶吃,因为手已经没有力气抬起来。我曾经问父亲为什么老宅子门前的豌豆地还存留着下来(没被人吃光),他总是怅然失笑,说可能是上天还不想让这一家子死绝吧。
总之父亲活了过来,他后来回忆搀着三叔去西边邻村的发放点领救济粥时的场景,说二里不到的小路,他和三叔走了一晚上(楼主老家把下午说成是晚上),中间不知道累倒多少回,自己也不知道靠什么意志挺了过去而不是饿死在了半路上,可能是生理里最原始的渴望食物的本能吧,也可能冥冥中真有神灵保佑他命不该绝。
父亲是幸运的,而人世间不幸的人和事儿总是占多数。
我们庄子不大,九十年代人口高峰期的时候(那个时候生育潮,新生儿多,楼主记得小小的一个庄子跟我一样大的就十几个)也就三百来号人,我们庄子叫纪庄,可想而知之前是有姓纪的,而且是庄子第一大姓,不然庄子也不会用纪来命名。
纪姓的人就是那不幸中的部分,听说那年遭了天灾又被缴了救命粮之后,姓纪的老老少少上百口人就都饿死了,死的既突然又安静,以至于后来没有留下一点遗迹和旧痕。纪姓族人生前与邻为善,不仗着自己是大姓欺凌庄子上的小姓,所以在第二年光景好转之后纪姓人的尸骨也都被村上人收揽起来埋在了村子正中央位置,后来还请高人看了阴宅在埋纪姓人尸骨的位置种下了一片竹林,那片竹林说也奇怪,种下去之后几十年不往外处发系荫根,还是之前人们种下的位置,天然的一片不大的方形,像是四四方方一座宅院,只是因为生长多年长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庄子上有老人说那是纪姓人的阴宅,纪姓一大家子也都在里面住着,甚至一个快过世的老人说在哪一年的冬至节气里听到了竹林里面传来有磨面舂米的声音,可能纪姓人在另一个世界里不想再忍受挨饿之苦所以在冬天来临的时候早早的备下了过冬的粮食吧。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21 20:55:50 +0800 CST  
Anyboday there who reading my stories?can we share our story with each other?I just be here and waiting for yours.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21 23:04:04 +0800 CST  
楼主十一回老家,再去搜寻一些好听的故事与诸君共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22 10:03:49 +0800 CST  
艄公。
古人说天底下最苦的三件事:撑船,打铁,磨豆腐。
这头一样就属撑船最辛苦,撑槁、掌舵、避水、冲滩,即使再有天资,没个大几年工夫是学不会这个技术活的,曾听闻有技艺娴熟的艄公可以点浪前行,任他风疾浪高也沾不湿半点衣襟,又闻有人可以凭着一根竹篙日行数百里,真真比得上平川跑马。
太湖流域河网密布,这个故事是听一位室友讲来的,他是苏州人,从小生活在水边,看多了平沙落雁,听过了渔樵问答。除了对他描述的渔家生活羡慕向往以外,这个艄公的故事也让我记忆深刻,就称呼故事主人翁为老周(舟)吧。
老周寡居了一辈子,父母早亡,年轻的时候就撑得一手好船,所以手头有收入还算宽裕,也有人给他介绍过婚事,但是姑娘家都嫌船上日子辛苦,所以没人愿意跟他,后来他也索性懒得过问自己的终身大事,一个人乐得逍遥自在。
老周生性平和豁达,平日里以撑船摆渡和打渔为生,抽的一口旱烟,结余的资财也都是买了零嘴逗村子里的小孩子玩,或者跟谁打赌树洞里的兔子是公是母...。自己闲暇时喜欢躺在自己的小舟里(也是他唯一的家当)抽烟晒太阳,亦或是跟同村的汉子聊天侃大山,不管是抽烟还是聊天只要到了兴奋之处别人要摆渡他都是连连摇头,你要是好说好话跟他讲他也会慢悠悠起身摆你渡江,碰到孕妇孩童或者出了急事儿的人他二话不说也利索地招呼你上船,但要是那言语轻蔑目中无人之人,你给再多钱老周也还是无动于衷,村子里的人都说老周活的比龙王爷还安逸。
长江中下游流域到了夏季梅雨季节就会大范围过水,很多地方都无法靠人行过去,这年夏天雨水尤其的大,阴雨连续下了将近一个月不见停。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22 10:58:53 +0800 CST  
某天又是一个雨天,天阴阴沉沉像漏了一样往地上泄着水,老周像往常一样栓起来缆绳躺在自己的窝棚里抽旱烟,这么个大雨天也不会有人来摆渡。但世事无绝对,谁成想真的会有人在这大雨天来出行,偏偏还是两个。一个是先进来的中年妇女,面色焦急,说要到上游的王家营去寻亲,自己的弟媳快生了,要去赶紧接稳婆回来;另一个是一个青年后生,生的一副蛮相,他倒不着急,去下游的刘村找伙伴堵鱼。由于不顺路,所以老周没法一次渡两个人,就决定先渡妇女走,回来再送后生去下游的刘村,哪知后生不同意,说自己离得近,非要老周先渡他,说话间骂骂咧咧。老周的秉性上来了,对后生斥责说论理妇女先来,应该先渡她,论事儿她的事儿急你的事儿缓更应该先渡她。言罢让妇女先上船,自己去解拴在树干上的缆绳,那后生不管不问,直接跳到船上,扬言不先渡他那就谁也别想渡,妇女被急地蹲在舟里面哭哭泣泣,老周也不搭话,点篙开船,朝着江心撑去。
江边由于连月的雨,水位涨起了很高,平日里的浅滩和临江的水田都被淹没了,老周舟行如飞,不一会儿就划出了好远。他披着蓑衣站在船头,招呼后生站到船尾去,不然头重尾轻影响行船,后生依然骂骂咧咧,不情愿地挪蹭过去。船到了平时枯水期的岸边时老周篙头一点,只见船身就势一晃动,那后生应声落水,这里水位不深,不至于漫住后生,水边长大的人又都会凫水,所以后生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他再想游着赶到老周的船时已是几无可能,只能恨恨地往回游到了岸边。
老周送妇女回来,等他的已经是一群痞里痞气的小混混,领头的就是那个被老周晃下水的后生,老周知道得罪了这帮地头蛇不会有好果子吃,任凭他们打骂也不招架还手,也可能是他年纪太大了。就这样老周被打的鲜血淋漓吐血不止,最后在自己的窝棚里不吃不喝躺了三天死掉了。明明是一桩清晰明了的命案但是县里公安只是下来例行做做笔录,没有拘捕或者传唤任何一个打死老周的小混混。老周光棍一条,无亲无故,自然也没有人替他伸冤,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村里人看他可怜,想把他的遗物堆在窝棚里烧掉,可是桐木做的舟却怎么也烧不着,一时间传为怪事。说也奇怪,带头打死老周的那个后生回去后就病了,一病不起,眼眶深陷发黑,任谁叫唤他都不应,只能靠持续的输液和喂点流食勉强维持生命,像极了老年痴呆症,但不同的是夜里经常大喊大叫,特别是下雨阴天的时候更是瞳孔放大,像是见到了极度恐怖的东西。
后生家有些钱财,差人去灵岩寺请了法师来看,法师询问了后生的历往说是被龙王付了体,之前得罪了水宫里的神灵。告诉后生家人去把老周的破船放到江边,船底凿穿,任它漂行,到哪里沉下去就做一个标记,到来年老周死的那一天,去在沉船的地方为老周立一座坟,上香磕头拜祭才能保人不死。
说也奇怪,沉船的位置接近江心,到了第二年天却异常的旱,这条江竟枯成了一条数米宽的小溪,老周忌日的那一天这家人按照法师的嘱咐给老周立了坟修了墓,抬着后生给老生磕了头,数日后天降暴雨,一下子水又填满了整条江,真像是谁开出来的一条路让后生家人来江底修坟的。
那后生的病自此以后也见了好转,慢慢恢复了意识和神志,只是旧疾积患太久所以下身瘫痪了,一辈子也没站起来过。
真是善恶终有报,因果总相连。
楼主 阳光下的老猫  发布于 2017-09-22 12:40:13 +0800 CST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字数:57265

发表时间:2017-09-20 00:05:34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08 06:02:0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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