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16-05-31花千骨同人文之自升衙石玉青葱

(二百零九)
白子画心中暗笑,脚下却不敢稍停,忙着紧了两步,随在自家徒儿娘子身侧。
花千骨也不与他多言,只在街上转了转,又向路人问明了此城中守备府邸之所在,便径直往那里去了。
待来至守备宅邸左近,果见气势非凡,又因有丧事,两侧高搭灵棚,诸多仆妇穿插忙碌。
花千骨踱至一处高墙下,见左右无人,便施了个隐身法术,穿墙而过,来至守备府内。又伸指抹开天目,行望气之术,但堪堪在府内转了一圈,只在后园一处废弃的耳房内发现了些许阴气,想是那女鬼曾在此徘徊,其他却未见任何异处。
花千骨叹了口气,这才回身,苦着一张俏脸,秀眉微颦道:“师父,看来这白天阳气到底足些,咱们还是入夜再来吧。”
白子画点了点头,笑道:“为师要你度化那鬼怪,没想到你却说风就是雨起来,如今将近正午,阳气旺盛,就算那厉鬼有些道行,但也要避讳着。”
花千骨抬头望了望天,嘟着嘴,气鼓鼓地道:“都怪那女鬼出现的不是时候,坏了小骨的游兴,否则此时咱们倒该在这城中赏玩一番才是呢。”
白子画携了她的手,轻声慰道:“如今也将近正午了,你也累了饿了,咱们去用些你可心的饭食,再歇上一歇,待入夜再来此查看吧。”
花千骨用力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这两天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总是有事相扰,夜来不得好睡,看来小骨倒要替自己算上一卦了——这邛都多半与我八字不合!”
轻笑一声,白子画拉了她,出了守备宅第,显出身形来,师徒夫妻二人自去寻酒楼饭庄不提。
转眼间便到了入夜时分,花千骨与白子画又来至那守备袁徽的府邸,果见宅中阴风恻恻、鬼气森森,想来是那女鬼已到了,二人忙隐了身形气息,入了宅内。
此番白子画不肯插手,只在花千骨身后默默相随,但见她一路穿花度柳,寻着那阴气之所在便去了。
二人行至内室前,果见那女鬼正隐身于一株花木之后,翘首往房内观瞧。
好在白日里已看熟了她森然可怖的样子,此时花千骨倒收了几分惊惧之心,略定了定神,自那女鬼身后望过去,但见她肩头轻耸、腰身微晃,似是正在悲泣。
花千骨心中甚是纳罕,忍不住轻轻拉了拉身后自家师父的衣袖,转头蹙眉道:“师父,你看,那女鬼似乎在哭。”
白子画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忙道:“轻声些,再看看不迟。”
花千骨点了点头,又向那女鬼望去。
只见她哭了好一阵,这才腾起身形,径直往那守备所处的窗下而去。
花千骨吓了一跳,还道她要对守备不利,正要动手,却被白子画擎住了手腕,使了个眼色,止住了她。
虽然对自家师父之意深信不疑,但花千骨尤怕那女鬼对守备袁徽不利,急得不可无不可,白子画恐她打草惊蛇,只得将她揉进自己怀中,禁制起来。
此时却见那女鬼已行至窗边,伸出一只鬼爪,颤颤巍巍,竟似在凌空描摹守备的形容,但似乎又不敢靠近,恐怕自己周身阴气冲犯于他。
花千骨看得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悄声道:“师父,似乎这女鬼对那守备有情?”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如今既已寻到她,便不急于一时,再看看再下定论亦不迟。”
闻言,花千骨倚在自家师父怀中,抱住了他的袍袖往窗边蹭了几步,便见那守备坐在临窗的一张案旁,手中抚弄着一只珠钗,正暗自垂泪。而那女鬼身在窗外,正满眼凄楚之色,哀哀望着那守备,口中尚喃喃自语:“青胤……”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19 18:21:00 +0800 CST  
(二百一十)
花千骨早已问知了那守备名叫袁徽,如今见那女鬼竟然唤他做“青胤”,不觉诧异十分,正要发作,忽然见一名侍女端了茶汤进来,放在那守备近旁,缓缓退了出去。
那女鬼抬头望了望月色,忽然目露凶光,腾身而起,随在那侍女身后,伸出尖利鬼爪,便向那侍女颈间而去。
“住手!”如今见她便要作恶,花千骨猛然离了白子画怀抱,娇喝一声,灼然剑出鞘,腾起身形,直取那鬼后心,要逼她回身。
那女鬼仓促间撤身回防,一瞥之下见了那灼然剑神光闪烁,便知是日间所遇之人,心中暗叫不好,只得化身为一阵阴风,便要逃走。
花千骨早料到她有此一举,轻笑一声,指尖一捻,召出一道符来,仰手掷在空中,登时化出一道仙幛,将那女鬼圈禁其中。
那女鬼本不欲恋战,却被她如此逼迫,不禁怒极,发一声阴惨惨的鬼啸,周身鬼气大作,冲破了那仙障,直向花千骨扑来。
花千骨本以为她无法冲破仙幛,故此执了灼然剑在手,有恃无恐。孰料那女鬼戾气甚重,且又有些道行,那符竟然奈何她不得,须臾间已为其所破,那女鬼怪笑一声,一掌向花千骨劈来。
方才那鬼对着守备时一派温柔神色,如今却戾气陡现,但见她满面阴森之气,残目血口,长牙利爪,端的令人观之心惊、见之胆寒。
花千骨本就胆小,如今被她一吓,手中剑势便缓了一缓,堪堪挡住了那鬼的汹汹来势,几乎便无还手之力。
那女鬼嘶声怒道:“你是谁?为何几次三番为难于我?!”
见了她近在咫尺的一张诡谲鬼脸,花千骨吓得脖子缩了一缩,几乎拔腿便要逃跑,但一念间又想起了自家师父那似笑非笑地颇有些嘲弄的神情,便不肯堕了自家气势,心一横、眼一瞪,勉强提高了声音,道:“白日里你勾人魂魄,现下又欲害人性命,这天下之人,谁不能管上一管?!”
那女鬼怪笑道:“既然你如此多事,便让我来瞧一瞧你有没有这多事的本事!”
说着,猱身而上,翻翻滚滚又复与花千骨战在一处。
若论功法、道术,及至武功、身法,花千骨都在那女鬼之上,怪只怪她胆小畏惧,几次眼见便占了上风,但一见她令人生惧的鬼脸便临敌手软,反叫那女鬼逃脱了。
如此两人走了几百回合,亦未见胜负,那女鬼不敢恋战,忽然召出一个黑色物事,祭在空中,口中念念有词。
花千骨不知那是何法宝,仓促间催动法力,灌注于七宝络子之上,加强了护体结界。
只这一瞬之间,那黑色物事发一声轻响,自其中忽然升腾起团团黑雾,秉风雷之势往花千骨处袭来。
“这…这竟然是……”花千骨大惊失色,百忙中御风而起,躲过了那黑雾。
那女鬼在下冷笑一声,鬼爪一挥,那黑雾登时幻化出无数幽冥鬼魂,有吊死鬼、水鬼、饿死鬼、吊死鬼等等不一而足,皆尖声鬼啸着向花千骨扑去。
“啊!”陡然见了这许多面目可憎的鬼怪,花千骨吓得走了三魂、飞了七魄,再也顾不得什么,尖叫了一声,拔腿便跑。好在她修炼多年,身法迅疾如风,那许多鬼怪一时也奈何她不得。
那女鬼见状,倒出乎意料之外,心下暗喜,更是着紧作法,如此,那些鬼魂得了阴气滋养,更是紧紧追着花千骨不放。
“师父!”花千骨哪里见过这几十几百条鬼魂同来向她索命?!早已吓得没了主意,此时哪里还记得起什么骨气尊严之说,只想着要自家师父大人来救命要紧。
白子画隐了身形,在半空中见了自家小徒儿慌急的模样,不免暗自好笑,但又心知那女鬼到底难以伤她分毫,便立意要试炼她一番,是以并不出手,只悠悠一声长叹。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20 10:25:00 +0800 CST  
终于吃完饭回家了,发上来报复社会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20 21:15:00 +0800 CST  
(二百一十一)
这声长叹,随风而来,忽忽悠悠落入花千骨耳中,倒令她醒了醒神,这才想起白子画所叮所嘱,但又实在不敢直面那许多冤魂厉鬼,百忙之中忽然灵光陡现,想起昨日所为,自墟鼎中召出许多驱鬼的符咒来,草草灌注了仙力于其上,连头也不肯会,便挥手往自己身后一撒。
那团黑雾中不过是些法力低微的鬼魂而已,哪里受得了她如此凌厉的驱鬼灵符,登时化做一团浊气,依附于符纸之上,不再作怪。
不远处那女鬼见状,忙又催动那黑色法器,但闻“叮铃铃”一声轻响,又有无数鬼魂自其中奔涌而出。
“这是……”定睛望向那女鬼手中的墨色法器,花千骨一惊,再也顾不得什么,御风而起,急向那女鬼扑来。
那女鬼不防她竟忽然有了如此胆量,忙仓促迎战,但此番花千骨确是拼了十足十的功力,只片刻功夫即收服了那些游魂野鬼,又用了一株香功夫便将那女鬼制服于剑下。
那女鬼已被她以仙锁缚住,兀自咬牙切齿不肯就范,花千骨一把摄过她掌中的墨色法器,厉声道:“这魔铃你是如何得来的?它的主人现在何处?”
原来那乌黑物事乃是一个小小的墨色铃铛,正与先前于玉浊峰上所现的莫小声夺魄铃一般无二。
那女鬼却不肯回答,只“哼”了一声,扭头道:“与你又有何相关?!”
花千骨一把扯住她胸前浸渍血污的衣襟,又再怒问:“这魔铃是不是莫小声交给你的?”
那女鬼愣了一愣,道:“莫小声是谁?”
“莫小声盲眼貌美,爱着紫衣,周身坠满了这般魔铃。若确是她将这魔铃交给了你,你说出她的下落,我或可饶过你的滔天罪责,让你免去灰飞烟灭之苦,能得个善终。”
那女鬼心知今日凶多吉少,见她如此说,也只得服软道:“这铃却是一个如你所说之人在百余年前交在我手上的。”
听她如此说,花千骨忙殷殷问道:“这百余年里,你可曾再见过她?”
那女鬼摇了摇头,道:“她将这铃交与我时曾说当我将这魔铃修至通体缁色时她自会现身,取这魔铃。”
花千骨仔细端详了那魔铃片刻,果然其上只是墨色缠绕,并未通透,便又问:“要怎样才能使这魔铃转为墨色?”
那女鬼道:“只需将些横死之人的魂魄度入这铃内,不断炼化,慢慢便能使这魔铃化为墨色。”
思及她今日之所为,花千骨不禁怒火中烧,喝道:“是以你才在此间不停作恶?!”
那女鬼知今日必是在劫难逃,心念一动,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至花千骨身前,伸出一双鬼爪抓紧了她衣衫,垂泪道:“仙子,我自知罪责滔天,不敢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只求你容我再见青胤一面。”
见她本就十分诡谲的面上现出万般凄惨无奈的神色,花千骨吓得缩了一缩,退了半步,才问道:“青胤?便是那守备?你为何唤他做青胤?”
那女鬼低泣道:“青胤是他两百年前的名字。”
花千骨蹙眉奇道:“两百年前?难道你与他在两百年前有甚瓜葛不成?”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22 20:04:00 +0800 CST  
(二百一十二)
那女鬼抹一抹泪,令人生畏的面容上竟然浮现出一派悠然之色,低声道:“我与青胤在两百年前本是夫妻,那一世里我俩遭遇盗匪,横死林间。仙子亦知,如我等这般横死之人不能即刻投胎,只能游荡于忘川河畔,待那转世轮回时刻到了,方能过那奈何桥。某日鬼门大开,机缘巧合之下我与青胤的魂魄飘飘荡荡来到了凡间,寄身破庙之中,得了些凡人香火,渐渐修炼成了气势。不料那一日我夫妻二人得罪了一条修炼百年的蟒精,青胤为它所伤,几乎便要魂飞魄散。我拼了全力才勉强保住了他的魂魄,正在彷徨无计之时,那莫小声便现了身。她在我身上下了符咒,要我听命与她,炼化魂魄入那魔铃之中,她便助青胤投胎转世。”
闻言,花千骨忍不住道:“所以你才害死了青胤这一世的夫人,今日还要向那侍女下手?!”
那女鬼冷笑一声,恨声道:“那侍女今日阳气亏虚,正好下手。而那贱人,又怎配做青胤的妻子?!”
“你?!”花千骨忆起日间观那守备之妻的魂魄,五彩蕴藉,并不是为恶之人,忍不住道:“她也算是良善之人,与守备又是明媒正娶,如何便有这不配之说?”
那女鬼咬牙切齿地道:“若不是我当年以己之身换得了青胤的转世,那贱人又怎能嫁与他为妻?!如今要我看着他们夫妻恩爱、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花千骨听得遍生寒意,颤声道:“所以你就作法害死了她?!”
那女鬼“哼”了一声,道:“这又如何?!这两百年间青胤数次转世的妻子个个死在我手上。”
“你…你怎能如此?!方才你不是没有看到,那守备与妻子鹣鲽情深,如今经历丧妻之痛,悲苦莫名。”
“既然两百年前他是我的夫君,便永远都是我的夫君,又怎能再入她人怀抱?!”
“当年既然送他入轮回,你便知会有今日,为何要如此偏执恶毒?!”
那女鬼冷笑一声:“偏执也好,恶毒也罢,既然今日落入你手中,是我技不如人,我毫无怨言。如今你只容我再见青胤一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花千骨叹了口气,道:“既然当年情深,肯为了他舍弃自身,为何不能放他自由?!爱一个人,不是要他开心、要他幸福么?方才见了他伤心欲绝的模样,你难道便没有动一丝一毫的恻隐之心么?”
正在此时,忽然见身侧的游廊上仆役纷纷,其中更有人于内室方向高喊:“快来人啊,大人晕倒了!”
花千骨大惊,与那女鬼对视一眼,忙摄了她御风而起,往内室去了。
只片刻间,花千骨便携那女鬼来至守备窗外,果见他面色青白,倒伏案上,想是悲痛过度,晕厥了过去。
那女鬼满面慌急之色,但又恐自己身上的阴气伤了他,直急得五内如焚。
正在此时,那守备已在家中仆役的救治下醒转了过来,但见他勉力坐起身子,只喃喃道了声“琉璃……”,便一口鲜血疾喷喷出,直直摔在那仆役怀中,人事不知了。
“青胤!”那女鬼再也顾不得什么,猛然间穿窗而入,扑在那守备身上。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23 20:00:00 +0800 CST  
吃自助餐的时候码了点儿,想想也是拼了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23 20:01:00 +0800 CST  
(二百一十三)
花千骨见状不妙,连忙上前,死命拉开了她,怒道:“他如今身子虚弱,你阴气如此之重,是想带累他,让他死于非命吗?!”
那女鬼只是跪坐于地,哀哀哭个不住。
花千骨叹了口气,道:“如今你已亲见了,你害了他妻子,他是如何心痛神伤的,想来并不较你这些年来的伤痛为过吧?!观他现今的惨淡容色,印堂青紫,已现颓色,想是其妻横死,损了他的运势,恐怕他已命不久矣,只怕也要步其妻子的后尘,未及寿数而惨遭横死了。只可惜他累世为你的阴气所侵袭,损了根本,待到再入轮回之时只恐再难入三善道了。”
见那女鬼面上动容,花千骨亦有些自伤身世,便又开释她道:“不愿放下过往,是因为自己心有不甘,或许学会承受不甘的过去,也是一种修炼。爱一个人,不能成双,却又将这种痛苦化做了折磨自己和他人的力量,这是何苦?为什么不试着跳出这樊篱?或许当那些过去真正成为过去,再回过头来看时,那些在不知不觉中放下的执念,并没有那么困难,而是变成了一个回忆、一个故事而已。”
听她说了这许多,那女鬼愣了一愣,心下灵光一现,立时幡然悔悟,翻身跪倒在地,不停叩首道:“仙子,我如今知错了,还请你救救青胤!”
花千骨不敢受她之礼,斜斜避开了一步,才道:“这生死有命,又是如何能够勉强的?!”
那女鬼凄声道:“若不是青胤的妻子横死,他也不会落入今天这幅田地,但若仙子能令横死的琉璃复生,只怕这一切困局都可解了。但若青胤能安然无恙,我愿领一切责罚。”
花千骨为难十分,恐扰了天道循环,只得抬头向窗外唤道:“师父,师父!”
但见眼前金光一闪,白子画现身在前,叹了口气,道:“何事?”
那女鬼虽不识得白子画,但见他周身金晕闪烁,知必是道行高深之人,又听花千骨唤他作“师父”,忙虔心下拜,叩首道:“仙家,还请您广开方便之门,施法使守备夫人琉璃复生,到时我自甘伏法,是灰飞烟灭也好、是下十八层地狱也罢,皆无怨言。”
适才花千骨与那女鬼之所言,白子画早已听得明明白白,此刻见她终于解开心结、放下执妄,少不得闭目掐指替她一算,道:“这守备尚有三十二年阳寿,如今若能开释于他,令其免遭横死,自然便于天道无碍了。若要使他解了这困厄,莫过于令其妻归来。好在其妻命不该绝,阳寿未尽,如今肉身正停在守备家庙之中,待本尊作法使其还阳便是。”
说着,长指轻点,自花千骨墟鼎中召出那附了守备之妻魂魄的符纸,以精光护住,在虚空中画了道仙印,向那符纸上一拍,那魂魄便化做一道白光,往城外去了。
见他施法已毕,花千骨总算松了口气,拉一拉他的广袖,道:“师父,如今这守备病着,恐不耐阴气,咱们这便出去吧。”
白子画点了点头,行至中庭,花千骨与那女鬼随在其身后。
但见诸多家人仆役你来我往,忙乱十分,片刻后又有大夫入府,更是纷纷扰扰。
此时夜来风凉,花千骨虽不怕冷,但也觉湿气重些,便忍不住紧了紧衣衫,白子画见状,忙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师徒夫妻二人依在一处花窗下,默默注视着众人匆忙来去;那女鬼却眼中蓄泪,只管痴痴遥望着昏迷中的守备。
转眼间天光渐亮,忽然自大门处传来一片嘈杂人声,只片刻间已有一老仆快步奔了进来,直冲入内室,在守备枕畔急道:“大人,大人,真是天大的喜事,方才家庙里传来消息,夫人如今已然还阳了!”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25 09:12:00 +0800 CST  
今天约,明天有事不约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26 12:21:00 +0800 CST  
(二百一十四)
那守备本在昏昏沉沉之际,闻听此言,竟忽然便醒转了过来,猛地坐起了身,抓住那老仆胸前衣襟,颤声道:“此话当真?!”
那老仆喜上眉梢,道:“老奴哪里敢欺瞒大人,家庙里已急召了医家过去,说夫人是气虚血弱,一时间闭住了气而已,如今已开下了方子,言到要夫人好生将养为宜。适才老奴已自作主张,着人备了软轿,往家庙里接夫人回府了。”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那守备闻言登时神清气爽起来,着人搀扶了自己起身,又服了碗参汤,换了颜色衣裳,要迎自己的妻子入府。
这边厢守备及众仆热闹非凡,那边厢那女鬼呆呆望了守备半晌,忽然来至师徒夫妻二人面前,反身跪倒在地,恳切道:“多谢二位仙家广开方便之门,解了青胤困厄。如今我已知错了,甘愿身受责罚,以赎清罪孽。”
白子画深深望了她一眼,沉吟片刻,方道:“你的罪责,依律当判入血池地狱百年以涤净罪孽,待可投胎时亦只能沦入畜生道。”
那女鬼点了点头,沉声道:“既然是我做下的罪孽,自然由我一人承担,只是还请仙家为那些已经炼化的孤魂寻个去处才好。”
白子画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又道:“你可当真想得清楚明白了?”
那女鬼点了点头,又遥遥望了一眼那守备,方道:“仙家放心,既然诚心悔过,我自然是不会反悔的。”
白子画叹了口气,捏诀默默念咒,只片刻功夫便自冥界拘了两名阴差前来,将那女鬼之事与二阴差说明了,由二阴差将其押解回了地府。
眼见二阴差携那女鬼渐渐没入虚空之中,花千骨总算松了口气,倚在自家师父身上,悠悠道:“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个女鬼,这一晚可当真是辛苦啊。”
伸臂轻轻揽住了她,白子画柔声道:“今次小骨很是得力,为师甚是欣慰。”
好不容易得了他的称道,花千骨忍不住有些自得,离了他怀抱,双臂抱胸,向上斜睨着自家师父,得意洋洋地道:“师父大人,今夜小骨确然历练有成吧?呵呵,区区一个女鬼怎么又能在我长留尊上高足话下?!嘿嘿,这才历练了几天啊,不想就有如此之大的进境,师父大人可欣慰否?”
白子画浅浅一笑,望着她粉嫩俏丽的面容,心头一热,忍不住揶揄她道:“嗯,方才小骨收鬼时的气势便很是威武,先是大喝一声‘师父’以增威势,然后只背过身去便可,完全不需目视就能收尽恶鬼,果然令为师甚为敬服!”
花千骨被他一言窘得满面通红,拧身顿足道:“师…师父,你……”
白子画本来还待再嘲戏她几句,但此刻见了她这面若桃花的羞怯模样不禁心下一软,将她拉进怀里,柔声道:“好了,好了,师父不过说笑而已。今日你已大有进步了,白日里还连那女鬼一面也不敢见,方才却可对她侃侃而谈了,确实不易。”
得了他此语,花千骨倒有些不好意思,搂住自家夫君的脖颈,踮起脚尖,在他颊上轻轻啄了一下,道:“多谢师父!”
师徒夫妻二人正在窃窃私语之际,忽然一阵夜风吹过,那守备方才写下的诗笺便随风飘入花千骨手中。
却见诗笺上水渍氤氲了墨迹,朦胧中显出一首七言来:重入小室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花千骨叹了口气,道:“这守备险些便追随亡妻而去,说起来也如那女鬼一般,于这情爱上也是执念深重之人啊。”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26 16:17:00 +0800 CST  
闲来无事,准备码一段以后要用的虐文片段,结果半天都写不出五百字来,我不会虐、不会虐&不会虐啊!肿么办?!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27 20:29:00 +0800 CST  
(二百一十五)
白子画深深望了她一眼,道:“适才你与那女鬼所说的长篇鸿论倒很是新鲜。为师只问你,如今你可能放下心中执念?”
花千骨想不到他会有如此一问,先是一愣,又沉吟了片刻,才垂首赧然道:“当真是医人者不自医,小骨此生唯一执念便在师父身上,小骨放不下、也舍不得放下这执念。”
白子画略点了点头,道:“执念,是我们对自己、对生命的态度,也是一种坚守,虽然过分沉沦执念之中会生出怨念,但这又何尝不是一个人存在于这世间的证明呢?!师父从前总是要你放下执念,殊不知要放下一切执念正也是执念啊。”
花千骨听得懵懵懂懂,大眼中满满皆是疑惑,半晌才愣愣地道:“师父,您的意思是…执念不必放下?”
白子画沉声道:“若不入执妄、不入魔念,又何必放下?”
花千骨这才轻轻点了点头,依在他怀中,道:“小骨懂了,爱恨嗔痴,如丝如缕,即使我辈修仙之人,也难以完全放下执念,一念成佛,一念又或成魔,只是千万持守住本心才好。”
紧了紧手臂,将她揉进自己怀中,白子画一下下抚摸着她如水的乌发,柔声道:“你便是为师千千万万年的执念,为你一念成魔,又为你一念成佛,此刻回头看时,常恨岁月蹉跎。”
“师父……”酡红了一张俏脸,花千骨踮起脚尖,在他颊上轻轻一吻,道:“真好!”
她柔软而温热的娇躯紧紧贴在自己身上,似乎有什么被点燃了起来,白子画眸色一暗,忍不住抬臂揽住她纤腰,凑在她耳畔,正欲开口间,她袖袋中适才收的那魔铃忽然一声轻响。
花千骨这才想了起来,忙挣脱了他的怀抱,取出那魔铃,递在白子画手中,道:“师父,这铃铛是莫小声的,其上负有诸多游魂,莫小声曾言待这魔铃炼化功成之时,她便会现身。”
白子画俊面微红,尴尬地轻咳了几声,方接过那铃,细看了半晌,才道:“今日到底夜深了,明日为师便作法使这些游魂重归幽冥,待其轮回之期到了,自可脱离苦海。至于这魔铃,为师倒要看看,它是否能真的使莫小声现身。”
花千骨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斜斜依在他怀中,道:“师父,这都是后话,咱们这便回客栈吧,小骨当真乏了!”
白子画将那魔铃收入墟鼎,轻笑道:“好,你这两夜着实辛苦了,也该好好歇歇了。”说着,揽住她的纤腰御风而起,往客栈去了。
待归了房中,花千骨欢呼一声,施了个清洁法术,弹指换过了衣衫,往床上一滚,拍了拍自己身侧,道:“好累!师父,你也快来歇下吧。”
白子画合衣而卧,将她轻轻揽在怀里,拉过了锦被,柔声道:“睡吧。”
在他胸前蹭了蹭,花千骨忽然想起一事,扬起小脸,向自家师父怒目而视,嗔道:“师父,适才冤魂找小骨索命时,你不管不顾也就罢了,但那一声长叹是何意思?!”
白子画笑道:“为师那是在提点于你,否则你一味地发足狂奔,到底不是法子,再说也实在堕了我长留的赫赫威名。”
花千骨“哼”了一声,仍然不依不饶地道:“这就算是师父要提升我的修为,也该循序渐进才是,哪有一下就弄几千几百个冤魂来对付小骨的啊?!”
白子画失笑道:“这又哪里怨得了师父?!”
花千骨涨红了一张俏脸,半晌不得言语,终于闷哼一声,转过了身去。
白子画哑然失笑,扳着她的双肩迫她又转了过来,用力拢了拢怀抱,下颌轻轻点了点她毛绒绒的头顶,柔声道:“好了,不气了,难道还要师父向你赔不是不成么?”
孰料搭在他腰间的小手忽然狠狠拧了他一把,怀中小人儿怒气冲冲地道:“又用师尊的身份压抬人,赖皮!”
“好了,睡吧。”垂首在她发间一吻,知她近两日确实耗费不少法力,恐她虚耗过度,便自掌心暗暗将安神真气度过。
花千骨渐觉精神不支,已猜到了是他之所为,但自己到底也累得狠了,只轻轻道了声“师父,讨厌 ”,便沉沉陷入梦乡。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28 10:28:00 +0800 CST  
话说今天文里花小骨在画画腰上拧了一把,都没人注意吗?我骨胆子变大了啊
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呼唤有爱人士粗来陪宝宝聊天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28 19:40:00 +0800 CST  
码完了,检查检查更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29 18:21:00 +0800 CST  
(二百一十六)
待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花千骨只觉懒懒的,连眼也未睁开,便唤了声:“师父,几时了?”
立时有熟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已是巳时三刻了。可饿了?早饭已备好了。”
果然,鼻端有饭菜香气缠绕,花千骨迷蒙着睁开了眼,果见桌上放着些饭食,热气腾腾。
白子画在她身侧坐下,轻轻扶了她起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替她理顺了长发,问道:“可睡饱了?”
花千骨打了个哈欠,蹙眉道:“还是有些周身酸软。”
“真真是个惫懒丫头!”白子画轻笑一声,扶她坐直了身子,在她身上披了件外衫,才道:“快下来吃些东西,便清醒了!”
说着,拉了她的手,要她着了绣鞋,行了几步,将她按在桌旁坐好,又盛好了汤羹递在她手内,方道:“吃吧。”
花千骨喝了几口热汤下肚,总算清醒了几分,立刻便想起一件大事来,忙问道:“师父,待会儿咱们便要去度化那些冤魂吗?”
白子画摇了摇头,柔声道:“昨晚见你怕得可怜,今日怎么还能再让你见那些阴森之物?!方才趁你还睡着,为师已将它们都送入冥府了。”
花千骨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道:“还好,还好,只是冤魂已去,那魔铃恐怕如今已无一丝魔气了吧?”
“无妨!待你复了元气,便随师父到城外去,只略一施法即可使那魔铃遍布魔气,到时候便要看那莫小声是否显身了。”
“好,若是此法能寻到莫小声,那便是再好不过了。”花千骨欢声应了,三口两口吃下了早饭,弹指施了个清洁法术,略整理了妆容,才又道:“师父,咱们这便出城吧!”
白子画知她是悬心烟月之故,便也依了她,师徒夫妻二人相携来至城外。
自墟鼎中召出那枚魔铃,白子画指尖轻点,那铃立时便由银白之色化做通体漆黑,一道魔气冲天而起,直向苍穹逸散而去,但铃还只静静悬在空中。
花千骨绕着那魔铃转了一圈,赞道:“果然天衣无缝,师父好本领。只是若须臾莫小声前来,还需有昨夜那女鬼应对才好。”
白子画轻笑一声,广袖轻挥,一道金光闪过,花千骨立时便化做了昨夜那女鬼模样。
茫然不知他施了何种法术,又见他笑得诡异,花千骨暗道不好,叫了声“师父”,便伸臂来拉他袍袖,孰料一瞥之间正见了自己的“鬼爪”,花千骨吓了一跳,惊叫一声,缩进自家师父怀里,半晌才醒过神来,施法自墟鼎中召出一面菱花镜,看了半日,才勉强笑道:“这副鬼脸,若是看得久了,倒不觉得有那么可怕了。”
忍下笑意,将她自怀中拉出,白子画做了个手势,要她禁声,自己施法隐没了身形,陪在她身侧。
师徒夫妻二人直等了两个多时辰,却并未见莫小声的人影,花千骨颓然坐倒在地,揉了揉酸痛的双腿,苦着脸道:“师父,看来这招不灵。”
白子画叹了口气,收了她身上的障眼法,托了那魔铃,凝神感知了片刻,才道:“这魔铃中确实有一丝莫小声所留气息,为师试着感知一下,看看能否寻得到她。”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29 18:31:00 +0800 CST  
今天更文,下一更周三约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30 07:57:00 +0800 CST  
(二百一十七)
说着,白子画盘膝席地而坐,自那魔铃中引出一缕残余魔气,以神力缠绕,大袖一挥,那缕魔气便向六合八荒弥散而去。
花千骨知他正在作法的紧要时刻,忙召出灼然剑,肃立在他身侧,为其护法。
转眼便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白子画低叹一声,收了神通,摇了摇头,站起身来,道:“为师已竭尽全力,遍寻仙、魔、妖、鬼、人五界,但却仍然无法寻到那莫小声的一丝气息,更遑论知晓其方位了。”
见他额头微有薄汗,花千骨知他着实已尽了力,不免心疼,上前挽住了自家师父,柔声道:“想来这也是天意罢了,既然连师父的通天彻底之能都寻不到那莫小声,可见确实是无法了。好在杀姐姐也未收到什么坏消息,咱们便这样静静待着,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此番这魔铃上所附之气息远较当年莫小声于玉浊峰所遗的那只沉厚明晰,而今在他全力施为之下竟然一无所获,白子画不禁心中纳罕,却又不肯令她无谓担心,只低叹一声,将那铃收入墟鼎之中。
抬眼见天色已晚,白子画便道:“看来今日注定要无功而返了,你也累了一天,咱们便回去吧。”
如此,师徒夫妻二人又回转了客栈。
又过了几日,眼见这邛都城中无事,二人便离了此地,往他处去了。
一路行来,师徒夫妻二人斩妖除魔、扶正锄恶,花千骨的功法道术、眼界胆量亦长进了不少。
展眼便已忽忽过了一年有余,白子画使尽浑身解数却依然未寻到那凶星之所在,他亦知此番这六界大劫只怕是避无可避了,便更着紧为花千骨提升修为、精进法术。
这一日天色已晚,师徒夫妻二人歇在一处荒僻小镇的客店之中。
连日降妖除魔,花千骨早已累得狠了,一沾床铺就睡得甚是昏沉,白子画便将她揽在怀中,阖目入定。
待至四更天,半空中忽然一道电光霹雳,继而便是雷声滚滚,无数闷雷便似响在耳侧一般震耳欲聋。
白子画最是警醒,雷声一至便已睁开了双目,只片刻功夫,花千骨亦揉着眼睛醒了过来,在他胸前蹭了蹭,迷迷蒙蒙地道:“师父,怎么这雷声如此近、如此响?”
白子画抚了抚她散乱的发,低声道:“你细听听这雷声有何不妥。”
睡眼惺忪间见他神色郑重,花千骨也不敢怠慢,勉力醒了醒神,凝神细听这雷声。
果然,越听越觉得不妥,花千骨猛然坐起身来,转身急道:“师父……”
“唉,”白子画一按她肩头,让她又蜷入自己怀中,斥道:“更深露重,小心着了凉!”
花千骨早已习惯了他的小心过愈,也不发作,只蹙眉道:“师父,这雷声很不寻常,似乎是有人在以火云雷鸣咒对战。这是凡间,若施此咒难免不会殃及池鱼,使凡人受雷击之苦!”
白子画点了点头,抚了抚她的墨发,欣慰道:“总算你如今见识广博,竟然识得此咒。此咒是鹿台山一派的绝学,能施此咒者,在派中必定是身份极高、法力极精深之人。不知如此样的人,又为何触犯天条要在这凡间施法作恶。”
花千骨忙捏了个诀,将自己与自家师父周身穿戴齐整,一跃而起,道:“师父,咱们快出去看看!”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30 16:13:00 +0800 CST  
(二百一十八)
白子画早在方才便已掐指算出了此事的大概,忍不住长叹一声,道:“今日之事,乃是天意,咱们只护住这凡间百姓即可,旁的还是莫要牵连吧。”
“师父?”听了他之言语,花千骨莫名十分,拉住他袍袖,便想问个究竟。
白子画却摇了摇头,道:“咱们快出去吧,否则这一方百姓怕是便要受积雷之苦了。”
花千骨也知事关紧要,到底不敢怠慢,忙乖乖跟在他身后,不再多口。
待出了房门,师徒夫妻二人隐了身形,白子画携了花千骨,御风而起,来至半空之中,果见一片红云之中,有二女正持了无边仙力,以火云雷鸣咒对阵。
白子画叹了口气,弹指落下无边结界,将下方的凡间村镇护在其中,使其免遭雷击之苦。
虽然周遭一片昏暗,但花千骨乃是仙身,目力极佳,已见了那二女的容色相貌。
却说此二女皆是得道的女仙,且面貌又极之相似,只是其中一女大约二十岁左右年纪,面容姣好,大有沉鱼落雁之姿,而另一女略年长些,似乎已界而立之年,虽不如那年轻女子美貌,但也是正大仙容,不可逼视。
花千骨如今在仙界日久,知道不可已面貌判人年纪,但她确实不识此二女,又想着白子画见识广博,便悄声问道:“师父,这两位姐姐长相很是相类,似乎是姐妹啊。”
白子画亦低声道:“这二位都是鹿台山老山主的徒弟,是亲生姐妹,那个略显年轻的是姐姐清琴,而略老成的是妹妹清箫。这姐姐清琴是如今鹿台山山主,也就是这二女的师弟禹半云的夫人,而妹妹是鹿台山护法,在山中也是位高权重之人。”
花千骨奇道:“既然是亲生的姐妹,为何还要以此杀手对峙?”
白子画摇了摇头,道:“这各中原委为师也不甚知之,便是这姐妹二人也不甚熟稔,只是几百年前老山主还执掌鹿台山时为师曾在瑶池见过这姐妹二人一面,近年来却只见姐姐清琴随夫君出席瑶池仙宴了。”
花千骨正要再开口,却见数十丈远处的二人已弃了佩剑,掌中蓄了平生仙力,要做殊死一搏。
只见二女周身仙晕暴涨,花千骨已猜知其意,大惊失色,急道:“师父,快拦住她们二人,照这样子下去,不管谁输谁赢,皆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啊!”
白子画却不答话,只抬眼望了望极目之处,便按住自家徒儿的双肩,将她禁制在自己怀中,这才沉声道:“莫急,且再看看不迟。”
正说话间,只听耳边一声巨响,鹿台山二女已以精纯仙力斗起法来。但见一片昏沉晦暗的夜空为仙力所激荡,竟亮得如同白昼一般耀目,且雷声阵阵,每一波都有震耳欲聋之势。好在之前白子画已落下结界,护住了下界的村镇,否则如此阵势,只怕方圆几百里已是断垣残壁、尸横千里了。
见此情形,白子画尤恐眼前景象吓坏了小徒儿,忙以广袖掩在她眼前。
花千骨却急得满脸通红,一把拉下他的袍袖,挣扎间却又挣不脱白子画的钳制,只得拉住他的广袖,连声求道:“师父,快出手制住她们,否则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不堪设想啊!”
白子画依然不为所动,只拉住她手臂沉声道:“莫急,莫慌,为师自有道理。”
花千骨自知无法撼动他半分,禁不住长吁短叹了一番,又再凝神观战。
转眼又过了一炷香时分,二女的仙力都有所亏减,且皆受了不轻的内伤,只是又都不肯服输,故此都是拼尽了全力,几乎都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正在此时,天边一道红光划过,正有一位仙人御剑疾驰而来。
花千骨愣了一愣,指着远处那道红光,奇道:“师父,这又来的是谁?”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1-01 20:55:00 +0800 CST  
路中间怎么会卡住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1-02 12:37:00 +0800 CST  
今日加更,明天和后天闭关。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1-02 19:50:00 +0800 CST  
(二百一十九)
白子画越发松了口气,将她拉进自己怀中,道:“你且老实些看吧,没的在一旁呱噪。”
听了他这话,花千骨气鼓鼓地嘟起嘴,在一旁碎碎念:“小骨又不似师父一般能掐会算,遇事当然沉不住气些,让师父大人您见笑了。”
“你呀……”爱怜地抚一抚她的长发,白子画只得解释道:“这是鹿台山的家事,不足为我们外人道也,咱们只护住下界百姓即可,莫要多事。”
说话间,那疾飞而来之人已近在眼前,而二女也正激发了自身最后的仙力,拼死向对方攻去。只见那来人大喝一声,结一道仙幛,挡在二女之间。
此时鹿台山二女斗得正在着紧之时,不想他如此一拦,双方仙力都击在那仙幛之上,眨眼间仙力激荡、流光闪烁,那来人受不住反噬,一口鲜血疾喷而出,软软倒了下去。
“半云!”见了此等情形,鹿台山二女皆住了手,惊呼一声,往那来人处飞掠而去。
花千骨这才知道原来来人正是鹿台山山主禹半云,惊得睁大了双目,指着那三人,半晌才问道:“师父,是鹿台山出了什么变故吗?怎么这派中最是位高权重的三人竟然如此不分轻重起来?”
白子画叹了口气,紧了紧怀抱,沉声道:“这‘情’之一字,确实害人不浅,这三人牵牵延延了几百年,今日倒该了结了。”
花千骨莫名其妙,揣测道:“难道这清琴、清箫二姐妹都和这…禹山主有些情爱瓜葛?”
白子画还未答话,却听远处二女俱是一声悲鸣,都扑在禹半云身上,眼见是禹半云受了极重的伤,似乎情况不妙。
“哭什么哭?!还不快快为他输些仙力,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清箫一声怒喝,推开了清琴,以掌心抵住禹半云后心灵台穴,要将自身仙力导入禹半云体内。
无奈她几乎已耗尽了周身仙力,此时禹半云体内真气又极之紊乱,只片刻功夫她便耐不住反噬,一声惨呼,趴俯在地,咳血不止。
一旁的清琴见状,忙推开清箫,在禹半云背后盘膝坐下,如清箫之法向禹半云体内输送仙力,但她的修为本在清箫之下,又斗了这许多时候,早已界油尽灯枯之境,如今为禹半云疗伤又哪能持久,只眨眼功夫便遭了反噬,周身一震,向后斜飞了三尺之远。
但禹半云受了二女的仙力激荡,虽于他伤势无益,但到底清醒了过来。
抬眼间见清箫便卧在自己脚下,忙挣扎了几下,膝行至她身边,唤了她几声,见她不答,竟然以手在她眉心处不停爱抚摩挲。
身后的清琴见了这样一幕,怒气勃发,嘶吼道:“都到了如今这田地,你竟然还想着这个贱人,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禹半云叹了口气,道:“你是我的妻子不错,但这些年来你的所作所为如何,你…你,唉……”
清琴冷笑一声,道:“我做了什么?!我即便是做了什么,也是为了你!”
禹半云沉声道:“百年前你练功出了岔子,毁了容貌,你我修道之人本不该在意这些皮囊色相,不想你却不顾天道,每十年便撷取派中一名女弟子的修为来修补容貌,导致我鹿台山人心惶惶,这等大罪,你还要瞒我多久?”
被他如此当面无情揭穿,清琴略略一呆,凄然一笑,道:“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我…我知道你当年在我与妹妹间徘徊不决,最后却选择了我,不过是因为我修得仙身较她为早,所以比她貌美罢了。如今你发现了我的秘密,嫌我貌丑,又见清箫这贱人如今在山中威势壮大,所以才投入了那贱人的怀抱么?”
此时清箫也醒转了过来,闻她此言,轻叹一声,挣扎着道:“姐姐,你错了。”
清琴怒目向她道:“今日让我撞破了你们的奸情,难道你还不认吗?”
清箫转头看了禹半云一眼,悠悠道:“我虽然得到了他的人,但他的心却始终在你处。”
清琴一惊,茫然问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箫冷笑一声,踉跄起身,良久方才稳住了身形,颤颤巍巍指着禹半云,凄然道:“师弟,你与我好了这二十年,到底对我有几分真心?”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1-02 21:03:00 +0800 CST  

楼主:饭桶家的小厨娘

字数:647518

发表时间:2016-05-31 20:1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2-17 18:50:59 +0800 CST

评论数:13942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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