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16-05-31花千骨同人文之自升衙石玉青葱

终于爬回酒店了,虽然超时了,但祝福也超标了,谢谢大家对妞儿的生日祝福,明日双更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04 22:16:00 +0800 CST  
(一百九十九)
因方才尚有些事不能明了,白子画挥袖在房中布下结界,元神出窍,往城中某处查探去了。
约半个时辰,白子画查明了一切,收了法术,元神归位,却见小徒儿睡得正香,又不忍将她叫醒,只得闭目入定,静待她醒来。
一觉黑甜,直至申初时分,花千骨才悠悠醒转,略整理了,又与自家师父相携在街上逛了逛,买了些许簪环首饰、衣衫尺头,转眼天色将晚,夫妻二人又用过了晚饭,方才回返了客栈。
眼见天色渐晚,花千骨到底有些惴惴,自墟鼎中召出灼然剑来,仙力涤荡,洗起剑来。
见了她的郑重神色,白子画暗自好笑,又不便打扰,只得取出本书来,于灯下细细研读。
师徒夫妻二人默默无语,忽听得窗外梆子响,已至三更时分,花千骨站起身来,紧紧提了灼然剑在手,面上一片郑重,道:“师父,咱们这便出去吧?”
白子画站起身来,莞尔道:“怎么说也是修成堪心的仙人,怎么还如此胆小不济?!”
花千骨“哼”了一声,道:“有师父在,小骨可不就不济起来了么?!”
如此谈谈说说,师徒夫妻二人出了房门,隐了身形,白子画随在花千骨身后,敛去周身无上神力,道:“此番是要历练于你,为师还是莫要出首才是。”
花千骨也不多言,只缓缓腾空而起,来至邛都城上空,微闭了一双妙目,口中念念有词,五色仙力透体而出,自城池上方滚滚而下,循着丝丝凡人真元气息,慢慢搜索。
半晌,果然感到城西一处气息与众不同,花千骨睁开双目,御风往那里疾驰而去。
白子画见小徒儿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些信息,却半句也不肯透露,更不来唤自己,不禁暗自好笑,只好御风而起,静静随在她身后。
眼见来至一所宅院前,花千骨面色郑重,伸指抹开天目,果见此宅上方光华蕴藉,正有无数凡人真元往此处汇集而来。
未料到如此轻易便能寻到此处,花千骨欣喜十分,灼然剑出鞘,腾起身形,便要入那宅第去。
正待动作,忽然听身后白子画轻咳一声,花千骨未及细想,忙忙回头望着自家师父,却发现他面现禁制之色,这才想到自己此举未免太过鲁莽,只得尴尬地浅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包子头,吐舌道:“是小骨大意了,师父大人莫要见怪。”
说着,将灼然剑归鞘,自指尖引出一道仙力往那宅子上方试探而去。
身后的白子画见了她此举,总算略放下了心,暗叹小徒儿到底临敌经验不足,还需多加历练才好,好在有自己伴在她身边,否则不知要出多少乱子。
花千骨五行兼修,仙力呈五彩之色,环绕于那宅子上方煞是耀眼,但只片刻功夫,那道仙力便如泥牛入海,消失无影了。
花千骨秀眉微蹙,以春葱般的指尖划下一张浸润仙力的繁复符篆,娇喝一声,往那宅第上空度去。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05 08:34:00 +0800 CST  
(二百)
这符篆出自长留秘术,果然奏效,只片刻功夫便于虚空中显出宅内情形来,但见宅内有无数结界、法宝相护,将那内室护了个风雨不透。
想来内室中必有古怪,花千骨心下有了计较,念动咒语,催动那七宝络子,将自己护在仙障之中,又唤出灼然剑,凝了仙力于其上,径直向宅院上空的护卫结界上狠狠劈去。
那灼然剑是白子画亲手炼化,凝了无边神力于其上,又与花千骨气息相融,在她手下更是威力无匹,此时被她倾力施为,端的是无坚不摧、无强不破,只一呼吸间那结界便破碎殆尽。
未料到竟如此轻易便得了手,花千骨欣喜十分,正得意间,那幻化为护宅结界的法力忽然又复凝结成无数尖锐之极的利剑,秉风雷之势向她处疾射而来。
花千骨惊叫一声,忙忙掐诀念咒,要落下一道护体结界,可又哪里来得及?!那无数利剑眨眼间便已刺到,好在她有那七宝络子所化的仙障护体,利剑触及仙障便纷纷堕入尘埃,她倒未曾受其所害。花千骨暗暗心惊,仓促间转头观瞧,却见白子画叹了口气,广袖轻挥,那些法力凝结而成的利剑便纷纷化为齑粉。
心知此番自己又过于轻敌,差点儿便招致灾祸,花千骨吐了吐舌头,狼狈道:“是小骨轻敌了,好在有这七宝络子。”
眼见她并无大碍,白子画松了口气,忍不住斥道:“这里的法力、机关皆非凡俗可比,你须多多留心,万不可再大意轻敌了!”
师徒夫妻二人正说话间,想是那宅内作怪之人感知到了护宅结界已为人所破,便施法反击。只见宅中忽现异象,一道红光腾空而起,扑面直击花千骨。
好在花千骨此时已加了十二分的小心,执起灼然剑,凝了周身仙力,迎着那红光全力挡隔,那红光触上灼然剑,两下里法力激荡,一时间剑上金光大作,那道凛冽红光登时便消散于夜空之中,无影无踪了。
松了口气,花千骨执了灼然剑,腾其身形,往那院落中飞身去了。
白子画到底不放心些,也便随她入了那院落。
轻轻降落云头,花千骨行在那院中,但见宅内漆黑一片,且不时有夜枭悲鸣传来,忽然自身后又刮来一阵阴风,直惊得花千骨毛骨悚然,忍不住便发足回身去找自家师父。
白子画见了小徒儿的惊惧之色,不禁莞尔,轻声道:“小骨怕了么?”
听他如此说,花千骨倒生了负气之心,住了脚步,粗声道:“不怕!”
知她生来怕鬼,白子画也不多说,只悠悠道:“有师父在。”
花千骨扁了扁嘴、顿了顿足,却不理他,自顾自转身又往前行去。
这是座三进三出的大宅,越往深处越有无数结界阻隔,此时眼前已经无路,花千骨只得轻轻推开一旁的角门,便要迈步而入。
便在这时,忽然有无数戾气自门后袭面而来,花千骨一惊,忙忙撤手回身,提剑护住周身要害,但如此一来,那角门便即洞开,眼前的一幕将花千骨吓得娇呼一声,踉跄倒退了几步,直直摔入白子画怀中,抓紧了他的广袖挡在自己眼前,再也不肯松手。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05 08:35:00 +0800 CST  
终于回到家了,晚饭前更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06 12:12:00 +0800 CST  
(二百零一)
但见一只红衣女鬼,缺眼散发,断臂残腿,周身血污,遍体戾气,自地上缓缓爬来,且口中喝喝做声,身后拖行一路斑斑血痕。
“师父!”花千骨转身扑进自家师父怀中,瑟瑟而抖,紧紧抓住白子画胸前衣襟,将一张俏脸埋进他胸口,半分也不敢抬头。
“唉,你呀,”白子画轻轻拍着她背后衣襟,柔声道:“怎的如此胆小?!前世今生,不论法力高低,这怕鬼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师…师父,你……快将它赶走!”她满头冷汗,哀哀颤声求道。
白子画指尖轻点,定住了那女鬼身形,垂首道:“小骨,这是只作恶的厉鬼,合该湮灭,快祭一道驱邪的符来。”
“好…,好!”花千骨仍旧不敢抬头,只狠狠将自己埋进自家夫君怀中,伸手自墟鼎中召出数道符咒,看也不看,并尽数往身后招呼。
那鬼不过是寻常的孤魂野鬼,道行不深,哪里受得住如此?!登时便魂飞魄散,消散无形了。
虽心知如此,但花千骨却偏偏不敢回头,半晌才勉强半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家夫君,胆战心惊地问道:“师父,它…它还在吗?”
白子画轻笑一声,将她自怀中扯出,扭转了她的身子,要她亲自眼见,方道:“你倒是毫不吝啬,如此之多道驱鬼灵符,哪里还能有什么鬼怪在?!”
果见眼前一片清明,花千骨松了口气,这才想起适才失态之事,酡红了一张俏脸,小手无措地搅弄着衣带,半晌才汗颜道:“师父,这个…方才…小骨……”
白子画叹一口气,道:“如今你修为已至堪心之境,为何还是如此胆小?!若不是有为师跟着,你待怎样?莫不是要逃之夭夭了?!”
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花千骨站直了身子,猛吸一口气,为自己壮了壮胆色,挺直了腰杆道:“方才那鬼形容怪异,又来得突然,所以才吓了我一小跳而已。如今既知晓了周遭情形,若再遇到了什么鬼怪,定然不会如此了!”
“是吗?那小骨倒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白子画浅浅一笑,广袖轻挥,花千骨便站立不稳,直往那角门去了。
踉跄着穿过角门,抬眼一瞧,花千骨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几乎不曾晕倒——但见院内天上地下无数厉鬼横行无忌,咆哮着向她狠狠扑来。
“啊!师……”花千骨花容失色,拔足便要往身后那人怀中扑去。
白子画却轻叹一声,施了个法术,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只余空中袅袅一句“小骨,这些虽是厉鬼,但以你之能应付起来却不费吹灰之力,去吧!”
“师父!”花千骨哀嚎一声,但自知求也不用,只得打叠起全副精神,颤颤巍巍仗剑前行。
眼见厉鬼如潮涌般袭来,花千骨额上冷汗淋漓,执剑的手更是抖如筛糠,但却别无他法,只得将心一横,闭了双目,凝力于剑,施一套大开大合的剑法,一路左劈右刺,往前去了。
好在她有七宝络子护体,灼然剑上又有无边神力凝结,那些厉鬼又哪里是她的对手?!如此除妖斩鬼直如切瓜剁菜一般,只一盏茶功夫,便让她从院门处杀过了中厅,听得耳边凄厉鬼嚎减了不少,花千骨总算勉强微微睁开了眼,回首观瞧,见身后一众厉鬼死的死、伤的伤,余者尽皆瑟瑟而抖,不敢上前与她相较。
忍住心头怯意,花千骨自墟鼎中取出符纸,默声念咒,度化了符篆,向空中一抛,但见精光一闪,余下所有鬼怪惨叫一声,尽数化为劫灰。
见眼前清明,花千骨松了口气,想起方才白子画的所为,不禁大大扬眉吐气,向虚空中冷哼一声,嘟起了丰润红唇,娇声得意道:“师父,小骨已经杀尽厉鬼,你还要避而不见么?!”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06 16:35:00 +0800 CST  
(二百零二)
“小骨好修为,为师心中甚慰。”玉碎般的声音娓娓传来,花千骨游目四望,果见自家神仙师父于半空中渐渐显出了身形,白袍猎猎,出尘绝世。
花千骨腾身而起,来至他身畔,秀眉轻扬,得意洋洋地道:“师父总是嘲讽小骨怕鬼,今日见了这阵仗,待要如何评说?!”
白子画抚了抚她的包子头,点头莞尔道:“嗯,小骨果然了得,这祛除邪祟的本事端的令为师不敢小觑;只是适才杀鬼时若能睁开一双明睐来,便更是锦上添花了。”
“师父,你……哼!”花千骨被他踩中痛脚,登时羞得满面通红,又发作不得,只好发一声怨,顿足转身,往下进那宅院去了。
才推开角门,还未迈步,即被一层无形屏障挡了回去,花千骨只觉周身一阵酥麻,便知乃是结界,正待做法破了那结界,却忽然有一道精光自上袭来,直奔她的天灵盖而去。
花千骨忙闪身避在一旁,孰料那精光却如影随形,追击而至。
眼见前方无路,花千骨只得御风而起,偏那精光又跟了上来。
花千骨无法,仓促间将灼然剑抛至空中,默念口诀,御使着仙剑与那精光斗在一处。
白子画教导花千骨时,惯是五行兼修,但不料那精光乃是无数凡人真元所化,亦无五行之分,且灵力大盛,又无破绽,花千骨连连变化变换招式法术,均不能将之击退。
百忙中退步拧身,花千骨匆匆往身后的白子画面上看去,但见他长眉微蹙,似乎是在暗暗叹息。
见了他如此神情,花千骨心中偏又生出些许倔强不服输的心思来,忽然间福至心灵,一壁厢御使灼然剑与那道精光凌空缠斗,一壁厢自墟鼎中召出之前白子画在鹿吴山炼化的那颗落影石来,默念法诀,指尖轻点,那石上登时便金光大胜,眼前内宅中的一切尽皆浮现于虚空之中。
但见内室中端坐一人,身前置了一精光蕴藉的银瓶,闭目盘膝而坐。此刻那人正结了繁复手印,御使银瓶中的精光,似乎是正在与灼然剑对峙;其身后是一张拔步床,其上正睡着一位容色难描难画的美人儿。
既然见了内里情形,便知其中关窍乃是那银瓶,花千骨灵机一动,素手轻挥,将仙力灌入那七宝络子中,加强了护体结界,引那道精光弃了灼然剑,击在自己护体结界之上;又指尖轻点于灼然剑之上,那剑登时缩如银针大小,秉风雷之势往那护在院落上的结界而去。
这灼然剑是何等神兵,如今又幻化成针,更是大有无坚不摧之势,且又有花千骨不断将仙力灌注其上,更是威力难挡,只一盏茶功夫便寻到了那结界的薄弱处,直透而过,径直往内宅中正在作法之人而去。
且说那作法之人既感知结界被破,忙忙捏诀作法补救。但只眨眼之间那灼然剑已攻至面前,百忙中那人一手将那银瓶收入墟鼎,一手凝了仙力,与灼然剑斗在一处。
既收了银瓶,院外的那道精光登时消失,花千骨大喜过望,收了落影石,长驱直入,直寻到内室中的那人,与其斗在一处。
二人翻翻滚滚直斗了近百回合,花千骨着实不是那人对手,全仗灼然剑神力无边,方让她堪堪应付了过去。
但说此时仍有无数凡人真元依照邪法向此处聚来,那为恶之人见竟有数道真元往牙床上那女子处飘飘忽忽而去,只恐乱了她魂魄气息,不禁大是焦急。但花千骨却只一味缠斗,使他不得脱身,一转念间,恶向胆边生,凝了毕生仙力在掌心,化作一道五雷符,寻了个破绽,便往花千骨顶心劈去。
花千骨万没料到他竟忽下如此重手,仓促间举剑向上挡隔,要截断这五雷来势;但那人却蓦然猱身欺近,猛地一掌向她檀中要穴劈去,其力甚巨,便是她有那护体结界,只怕也要身受法力激荡,着些伤害。
如此,花千骨两下里不能兼顾,眼见不敌,正在无措间,忽觉眼前金光一闪,自己便被一股大力生生向后一拉,避开了那人的掌势,稳稳落入了那熟悉至极的怀抱,仓促间抬头观瞧,果见那道五雷符已为神力所化,踪影不见了。
正在此电光石火之间,白子画清越的声音忽然响在了耳边:“天彗星君,虽是小徒鲁莽了些,但下如此重手,是所为哪般?”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07 11:26:00 +0800 CST  
为了抚慰大家长假后第一天上班、上学后受伤的小心灵,一会儿更文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08 20:25:00 +0800 CST  
(二百零三)
花千骨大惊失色,指着对面那人失声道:“你…你竟然是三十六天罡中的天慧星君?当年彭城的赵家小儿?”
对面那人亦才认出她来,但此刻哪里还有心思与她叙旧致歉?!
既见了白子画真身,天彗星君便心知今日大势已去,怎还敢造次?只得收了身法,敛去幻化而出的样貌,显出自身本来皮相,恭敬施礼道:“见过尊上,见过尊上夫人!”
白子画轻轻放开怀抱,令花千骨在自己身前站好,方沉声道:“天慧星君,你此番下凡历劫,为何迟迟不归,却又在此为恶?”
这天慧星君情知今日恐怕再难逃脱,一时间无数念头自脑中闪过。他成仙多年,不过一时为恶念迷惑了心窍,但到底慧根深种,忽然灵光一现,透析前因今果,立地顿悟,深悔己过,长叹一声,忏道:“尊上,此事的前因后果甚是曲折,还请贤夫妇随我来。”说着,便做了个手势,将二人往内室让去。
花千骨还怕他有甚机关,不肯随他入了内室,只拉一拉自家师父的衣角,一双大眼中满是疑惑,望定了他。
白子画早已行堪心之术知晓了天彗星君心头所想,此时不禁低叹一声,挥袖将灼然剑收入她墟鼎之中,柔声道:“无妨,随为师进去吧。”说着,便携了她手,跟在彗星君身后,入了内室。
待入了屋中,天彗星君自墟鼎中召出方才那银瓶,递在白子画手内,惭愧道:“尊上,小仙近些时日收集的凡人真元尽在此处,还请尊上代为度回一众凡人体内,也减一减我的罪孽。”
说着,矮身坐在床侧,摩挲着那沉睡中女子的脸颊,柔声道:“扶莲,虽然你我情深义重,但只怕是天理不容得你我,果然今生便要缘尽于此了。”
虽然非礼勿视,但只一瞥之下,白子画便已知悉了那女子的真身乃是一株寒玉清莲,不禁惑道:“你与她是……”
那天彗星君忽然翻身跪倒在白子画脚下,哀声道:“尊上,这是拙荆,她真身乃是一株寒玉清莲,如今为天火所袭,尽一息尚存,全靠小仙的仙力滋养,否则即刻便魂飞魄散了。小仙在凡间作恶,收集真元,也不过是为了保住她的魂魄罢了。”
此言一出,白子画尚未作答,花千骨却失声道:“她是…她是你的妻子?三十六天罡又何时婚配过?”
天彗星君长叹一声,凄然道:“尊上夫人有所不知,她本是我九重天府邸园中池内的一株寒玉清莲,得我数百年悉心照料,天长日久修成了女体。几十年前小仙应劫下凡,她亦随我而来,做了应劫之人。小仙此番渡的是情劫,托生在彭城赵家,八岁进学,二十二岁上中了探花,入朝为官,娶了她为夫人,我二人举案齐眉,恩爱非常,她随我宦海浮沉十载,当真历尽千般苦楚万种磨难,但偏偏她却于去岁一病亡故了。其时我悲伤心痛欲绝,心神恍惚,失足溺水,才脱了这凡人肉身,恢复了仙身,但我又怎能放得下她?!忙忙赶回她身边,以逆天之术为她续命,不料三日之后却因有违定数,竟然引天火袭来,要毁去她的真身,我拼尽一身法力,却难护她周全,致使她为天火所伤,如今只能靠我每日渡些仙力才能得保她魂魄不散。小仙违逆天命,不返天庭,为恶人间,收集真元,都是为了她啊!”
见他说得情真意切,花千骨听得泪水涟涟,忍不住拉了拉白子画袍袖,哀哀求道:“师父,这天彗星君也是情深义厚之人,能不能……”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08 21:11:00 +0800 CST  
今天没文,明天约!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09 08:28:00 +0800 CST  
大家早上好!今天晚上约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10 06:49:00 +0800 CST  
实验失败,好桑心。懒得修改了,提前更文!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10 15:59:00 +0800 CST  
(二百零四)
白子画亦是心下恻然,但这天彗星君此番为恶确实有违天道,法理难容,一念及此,不禁长叹一声,缓缓摇了摇头,却不言语。
见了他此时脸色,花千骨亦知此事怕是没有转圜余地了,只得一声叹息,松开了他袍袖,别过头去,不忍再看天彗星君夫妻了。
天彗星君自知罪孽深重,只连连叩首,求道:“小仙亦知此番确实罪大恶极,不敢求尊上开恩放过,但请尊上能看在小仙千百年来兢兢业业值守天宫的份上,保住拙荆魂魄不散,能再入轮回。”
白子画长叹一声,缓缓道:“本尊亦知‘情’之一字,果然可以使人误入歧途。可怜那些失却真元的凡人到底无辜,另外方才我二人所遇之无数厉鬼,可也是因你而起?”
天彗星君垂首道:“天火乃是业火,当日我为拙荆抵挡天火时不慎将天火误引入了身处的城池之中,城中诸人惨遭池鱼之殃,皆成了无妄厉鬼,投胎无门,便为我收归所用。”
闻言,白子画蹙眉道:“以你如今所造的恶业,只怕回返九重天后也要散去周身仙力,投入化生池中了。”
一旁的花千骨闻言,周身一震,失声道:“投入化生池?那岂非是要消去仙籍,再入凡尘了?”
天彗星君黯然道:“尊上夫人不必为小仙叹息,这原是小仙应得的责罚,只是还盼尊上能保全拙荆魂魄要紧,毕竟她并无过错,所有罪孽都在小仙一人身上罢了。”
白子画沉吟片刻,道:“她如今魂魄将散,若要勉强使其魂魄留存于肉身之内,只怕日久也能支持,到时则魂飞魄散矣。本尊可作法使她魂魄回归本体,依附真身,她既筑了仙根,若能重得造化,百年后又可再次修成人形。”
天慧星君大喜过望,不住顿首,只是跪谢不已。
白子画将他扶了起来,叹道:“待本尊作法,之后你也便回返天庭领罪去吧。”
天慧星君点头应了,站起身来,眼蕴热泪,深深凝视了其妻半晌,方道:“尊上,请作法!”
白子画点了点头,广袖轻挥,于屋外布下结界,便开始捏诀作法。
淡金色的光晕中,天慧星君痴痴望着妻子的睡颜,两行清泪缓缓而下,掩在袖中的双手更是抖得难以自抑。
花千骨在侧望着他,不禁忆起诸般前尘往事,登时心下戚戚,深为天慧星君之情所动。
约过了一炷香功夫,榻上之人重又幻化为一株寒玉清莲,白子画摄来月影净水,将之植入一玉钵中。
天慧星君捧了那清莲,爱怜地轻抚其叶,柔声道:“都是因我之故,才让你受了这许多苦楚!”
那小小莲花仿佛听懂了般,无风自摇,似在回应。
天慧星君长叹一声,将那清莲递至花千骨手中,施礼道:“二十年前于彭城得尊上夫人相救,小仙还未谢过,如今便又要相烦于您了。小仙即刻要回九重天领罪,还请夫人您将她送至月影之处,小仙永感大德。”
花千骨忙道:“这是哪里话来?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说起来我与你亦颇有渊源,若非那次彭城之事,我还不知何时才能修得仙身呢!”
话说到此处,花千骨心念一动,转身对自家师父央求道:“师父,说起来小骨与这天慧星君也算是二十年的故交了,又因他之故机缘巧合下才得了仙身,算起来他也是小骨的恩人了。如今他虽犯下大错,但念他一片护妻情切之心,其罪虽难饶,但其情却可悯,若是他与妻子从此生生分离,小骨也于心不忍,仙人削去仙籍后再转生投胎之事不经幽冥六道轮回,只看造化因果,师父能否在此事上助他一助?”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10 16:00:00 +0800 CST  
(二百零五)
那天慧星君闻言,深恐白子画为难,忙拱手道:“多谢夫人美意,尊上不必为了小仙而作难,如今能得保拙荆平安,小仙已万分感念了!”
白子画亦感慨于他夫妻二人之义,正在踌躇时,又听了小徒儿如此软言相求,倒打定了主意,道:“日前本尊曾于九重天得了一株寒玉清莲,养在绝情殿中,待你投入化生池后本尊会摄了你的元神魂魄,注入清莲之中,使你化为莲身,再一并送你夫妻二人至月影之处休养生息,可好?只是这清莲虽是仙草,但若要得道,只恐要花上百余年,待修成人形后,也不过是草木精灵之属,法力低微,恐日后再难登天界了。”
闻言,天慧星君几乎感激涕零,谢道:“多谢尊上夫人美言,多谢尊上成全!若能与她伴在一处,莫说是化身草木,便是要我为牛为马也是心甘的。”
白子画长叹一声,道:“既如此,你这便虽本尊回返九重天受审去吧。”
说罢,自墟鼎中召出一段仙锁,缚了他,对花千骨道:“你携了那株清莲,随为师同上九重天。”
花千骨点了点头,小心捧了那玉钵,踏上白子画召来的祥云,扶摇直上,往九重天去了。
三人在云上回首观瞧下界,天慧星君叹息了一回,道:“尊上,此番小仙为了一己之私,造下如许多的罪孽,当真不该,今后定当以此为戒,深悔己过。”
白子画正色道:“既然受了刑罚,既然赎清了罪过,便要忍住愧疚,多多以己之能行匡扶天下之事才是,莫要常持自怨自艾之心,反为不美了。若百年后你能得道,还望你不忘今日本尊所言,多行善事,以苍生为念。”
天慧星君点了点头,一旁的花千骨却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家师父半晌。
待到了九重天,天慧星君自去请罪,帝君果然依律判了他削去仙籍,身入化身池之刑。
白子画带同花千骨在化身池畔相候,待天慧星君脱去仙身后白子画便袖了其魂魄,摄来绝情殿中那株寒玉清莲,灌入其中。
花千骨捧着两株清莲,问道:“师父,咱们这便去月宫吗?”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咱们这便去拜会嫦娥仙子,请她代为照料这两株清莲。”
花千骨忽然遥想起人间的诗句,不禁拉了拉白子画的袍袖,眉眼含笑,腻声道:“凡间人都道‘月里嫦娥不画眉,只将云雾作罗衣’,想来嫦娥仙子定是极美的,小骨却从未见过,师父,你可见过她?”
白子画叹了口气,道:“嫦娥仙子独居月宫,最是寂寥,已多年不见人了。”
花千骨大眼转了几转,拉住他的袍袖连连晃了几晃,殷殷又问道:“师父,你到底见过嫦娥仙子没有?”
白子画瞥见了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便猜到了她心头所想,莞尔道:“小骨,这九重天上仙子何其众多,并非人人皆如海棠仙子,你也太小心过愈了!”
花千骨“哼”了一声,双眼望天,悠悠道:“师父既然说了是仙子众多,便难保没有动了心思的,小骨自然得防上一防!”
见她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白子画不禁哑然失笑,道:“这么说,自从那件事后,小骨连师父的话也不信了吗?”
花千骨双颊飞红,气鼓鼓地道:“师父的话,信得;夫君的话,不信!”
白子画轻笑一声,伸臂拉了她入怀,浅浅吻在她额间,又抚了抚她额前柔发,方低声道:“如此,还不信么?”
花千骨却默不做声,只拧身挣脱了他的怀抱,足尖轻点,腾身而起,眨眼间便化风而去,唯余娇音袅袅:“师父,为策万全,还是让小骨一人去送吧!”
白子画轻笑一声,疾步追了上去……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12 11:05:00 +0800 CST  
中午加班,休息不了,所以一会儿更文,明天不约。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13 12:44:00 +0800 CST  
(二百零六)
话说师徒夫妻自月宫而返,又复归了邛都,白子画施法将那许多凡人真元度化回了原窍后,眼见已然是掌灯时分了,夫妻二人归了那家客栈,随意用了些吃食,便回了房间。
这一日千里奔波,二人都有些疲累了,宽了衣衫,便待休息了。
半晌,花千骨仍辗转难眠,忍不住小声道:“师父,你睡了吗?”
“何事?”白子画本在入定,见她开口,便睁开了眼。
“师父方才在云上时对天慧星君说的那番话,可是有感而发吗?师父也曾做错过吗?”
白子画叹了口气,抚着她的如水青丝,缓缓道:“当年与你那场大战后,师父堕仙后疯癫入魔,曾杀了许多仙人。”
花千骨却从不知此事,大吃一惊,抓紧了他胸前衣襟,一双大眼瞪得滚圆,道:“当真?!”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仙界中人忌惮为师的法力,且若有大事发生,到底要借助为师之力,故此自然无人来寻仇。待觅得了你的转世,为师疯癫之状渐消,忆起这些,自知愧对六界。但为师也知,只有留得这副残躯才可以己之能匡扶六界,若一味抱撼自悔,倒辜负了这天地造化。仙生漫长,一念或许成魔,我辈亦难保不会有行差走错之时。幡然悔悟后,若能尽力挽回补救便罢,若不能,须忍得住愧疚之心,多行善举义举,方能成大事、证大道。”
“师父……”
愣愣地不知说些什么,心中一时百转千回,花千骨忽然想起那世里自己才恢复记忆时,两人在冀州时他倾尽全力除魔之事,这才有所知觉,原来那时他竟是如此心情。
心中怜惜之情大盛,花千骨翻身扑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腰身,将脸埋进他胸膛深处,叹道:“师父,是小骨拖累你了。”
白子画沉声道:“你我夫妻之间又怎能如此说?说来还是师父当年不能勘破之故。好在当日为师化身成神之时已借由天地恩泽复活了他们,总算是了了这桩心事。”
“还好,还好。”花千骨松了口气,在他怀中蹭了蹭,道:“师父本是屹立于九天之上最是纤尘不染的仙人,却被我拖累至此,若是要师父一直背负这些心结罪孽,小骨当真是万死莫赎了,我……”
话未说完,却已被白子画掩住了口,轻轻吻在她额上,柔声道:“莫再说了。你若去了,这六界虽大,又有哪里是为师的心安处?”
“师父……”
包裹在他的气息里,莫名的心安,她枕在他臂弯里,渐渐沉睡了……
再醒转时已是旭日东升之际,诸凡人真元归窍,市井中又复了往日人声鼎沸之态,花千骨观了,欣喜十分,拉着自家师父的袍袖道:“师父,看,这才是繁华之地、富贵之乡该有的样子嘛!说起来,虽然师父居功至伟,但其中也有小骨一点小小的功劳嘛!”
白子画抚了抚她的万千青丝,柔声道:“当然,小骨长大了,也能普济众生了。”
“谢谢师父大人表扬!”她灿然一笑,拖着他的广袖便往前行,挥手道:“师父,快随我去大快朵颐!”
快步跟上,望着晨光中她明媚的笑颜,白子画却有些伤神:
此番天慧星君之事虽了了,但那凶星还依然无着,这凡间天大地大,又该往何处寻找?!
且前日夜间眼见小徒儿的功法修为,虽较寻常弟子高出不少,但到底临敌经验不足,若当真遇到强劲对手,恐怕凶多吉少,今后只怕还需勤修苦练才是。
那日自己眼见那凶星隐现,只怕是来者不善,到时自己肩挑六界重担,只恐不能回护她周全,其时又该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正在愁思难以排解之际,行在前头的小徒儿忽然惊异十分地叹了句:“噫,好气势,好做派!”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13 12:55:00 +0800 CST  
又在开无聊会了,星期五果然是恶意满满的一天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14 08:42:00 +0800 CST  
一会儿会更个小段儿,有小小白出场。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14 21:16:00 +0800 CST  
番外小段:

小小白向花千骨抱怨在绝情殿上整日吃素,苦着一张小脸儿求道:“娘亲,娘亲,我可正在长身体啊,怎么能像爹爹一样整天都吃素的呢?!他是神,宝宝可不是啊!而且你总不能摄于他的淫威,事事都听他的吧?!难道你连做道菜也自己做不得主吗?!我可是你亲生的宝宝啊!宝宝不要吃素,宝宝要吃肉、吃肉、吃肉!!!”说着,还扭股糖似的搂住她缠着不放。
看自家孩儿求得可怜,花千骨打定了主意,点头道:“好,今天晚饭娘亲定然如你所愿!”
于是,晚饭的餐桌除了如常几道精巧绝伦的素菜,在小小白面前还多了一道荤菜,形似倦鸟归巢,是一只熏制禽类卧于窠臼之上。
小小白看了一眼这道自己千求万恳才得来的菜品,嫌弃道:“娘亲,这分明就是凡间再普通不过的几文钱一只的熏鸡嘛!你就算再怕爹爹,也不该这样搪塞自己亲亲的孩儿啊!”
花千骨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旁桌边正襟危坐的自家师父一眼,才对小小白解释道:“这道菜名唤乳凤还巢。你可莫要小看它,都是极难寻觅的食材,而且娘亲可是费了好几个时辰才做好的呢!这主菜选用的是极北之地特有的雪鸽,腹内添入了六界难寻的碧露粳米和丝斑菇,经多种调料腌制后以九重天上玄火金枣的枣树枝再辅以三昧真火熏制而成。而它身下的鸟巢,上层是取鸣鸾雉的脯肉先腌后烤,再撕成丝状,摆做鸟巢之状;下层是以仙灰豆粉制成粉丝,再炸至酥脆,摆在雉丝之下。你倒说说看,如此费时费力的一道菜,娘亲可有敷衍你了?”
小小白简直感激涕零,一把拉住花千骨衣袖,将她拖到自己身旁,抱住她脖颈,“啾”的一声狠狠吻在她颊上,滚在她胸前蹭了几蹭,腻声道:“娘亲,你待宝宝这样好,果然是我最最亲爱的娘亲啊!宝宝最疼你、最爱你了!”
花千骨正待接话,忽然觉身上一轻,自己竟然腾空而起,小小白也脱了自己怀抱。惊诧间忙转头望向自家师父,却见他已放下碗筷,站起了身来,微一招手,自己便径直落入了他的怀抱。
“师…师父,你干什么啊?”花千骨一头雾水,红着脸问道。
白子画却不答话,只面陈似水,眼见已抱着她快步出了厅堂,是要往寝殿去了,
花千骨急得捶了他一记粉拳,蹙眉又问道:“师父,你…你要去哪里啊?”
此时白子画才沉声答道:“为师要吃桃花羹!”
花千骨羞得满脸通红,还未开口,夜风中已有小小白戏谑的童音飘了过来:“爹爹,慢用啊!”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14 21:36:00 +0800 CST  
(二百零七)
白子画忙随她所指观瞧,却见原来是城中的富贵人家在哭灵出殡。
但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压地银山一般迎面而来,各色纸人纸马悉备,一应仆妇从人众多,果然排场十分。
白子画叹了口气,道:“凡人不知宇宙恒长,万物不灭的道理,倒要弄出这许多虚礼来。”
花千骨之前生长于山村之中,后又入长留修道,何曾见过这般场景?!一时间倒看住了,孰料正在细赏那些纸扎时,忽觉一阵阴风拂面而过,花千骨不禁打了个寒战,再抬头时便见一个蓬头红衣、瞎眼长舌的女鬼从天而降,伏在一个纸扎金童肩上,向那主祭哭灵之人阴恻恻的惨笑。
冷不防见了这阴森恐怖的女鬼,花千骨失神了片刻,这才发一声喊,发足奔进白子画怀中,一张俏脸更是吓得惨白,将头深深扎在自家师父胸前,反手指着那女鬼方向,颤声道:“师父,你…你看!”
这师徒夫妻二人原是掩藏了气息容貌的,是以那女鬼并未发觉有异人在侧,此刻正死死盯着那哭灵的青年男子,仅剩的一只鬼目中竟然流露出一丝丝贪恋痴迷之色。
白子画掐指一算,只须臾功夫便知晓了其中原委,不由得长叹一声,轻轻扳直了花千骨的身子,低声道:“莫怕,只是只经年的恶鬼而已。”
花千骨却慌了手脚,颤声道:“恶鬼?!那…那…那该怎么好?”
白子画轻笑道:“此番咱们是出来历练的,小骨不是常说自己道行精深么?且昨日又收了那许多厉鬼,那如今这只女鬼便交给你来度化吧。”
这一惊非同小可,花千骨忙忙抬头,盯着自家师父,半晌才道:“师父,你要小骨度化她?”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她只是个可怜人罢了,不过是心中执念太深,误入歧途而已。如今若要收了她,自然是简单之极,但若能度化于她,使她化解怨愤之心,才是顺应天道的正途。”
“可…可她……,师父!”花千骨发一声怨,扭身顿足,不再言语了。
“怎么?小骨可是不愿意?还是不能?”见了她诚惶诚恐的一副模样,白子画心下暗笑,忍不住揶揄她道。
“师父,你…你明明知道的啊!”
“知道什么?”
一想到竟然要自己与这般形容诡异的女鬼论道谈经,花千骨顿觉脊背生寒。怒目瞪着自家师父,瞧着他一副淡然无谓的神情,花千骨更是又气又怕,忽然便拔高了嗓音,怒喝一声:“你…明明知道小骨怕鬼的啊!”
见她当真急了,白子画忙柔声慰道:“教不严师之惰,既然知道小骨的短处,为师自然要时时提点才是。你大可放心,那女鬼虽然成了些气候,以你现今的修为,但也不足为惧。”
“可…可是……”花千骨还待说些什么,却忽见丧仪队伍中有一缕魂魄忽忽悠悠自棺木中飘荡了出来,适才那女鬼抬头见了,陡然发一声尖利鬼啸,伸掌祭出一个黝黑物事,那缕新丧之人的魂魄便似轻烟般向那物飘了过去。
“夺魂术!”花千骨再也顾不得什么害怕,腾其身形,蕴了仙力,一掌向那女鬼劈去。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16 09:36:00 +0800 CST  
(二百零八)
身后的白子画长叹一声,暗怪自家徒儿好生莽撞,如此一来,一定会露了行藏,惊扰凡人。无奈下只得捏了个诀,隐了小徒儿与自己的身形,使一众凡人不得而见。
花千骨掌风未到,那女鬼已然惊觉,忙忙回身,这才见了花千骨。
她这一回头,花千骨便瞧清了她的容貌:但见她面色煞白,瞎了一只左眼,齿长唇青,一头长发蓬如乱草,一身红衣似是染了许多血迹,深浅不一。
那女鬼侧身避过了花千骨的一掌,收了掌中法器,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管这闲事?!”
见她如此面目可惧,花千骨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但又怕自家师父嘲笑,只得壮了胆子,勉强做出一派无畏姿态,昂首道:“你是何来路?为何要行如此违逆天道之事,夺凡人魂魄?”
那女鬼冷笑一声,以一只残目斜睨她道:“看你道行平平,不过是个刚得道的小妖,我劝你莫要管这闲事,以免引火烧身,如今还是速速退下为好。”
“你……”花千骨最受不得激,气得柳眉倒竖,自墟鼎中召出灼然剑,挽了个剑花,娇喝一声,径直向那女鬼攻了过去。
她气息容貌已被隐了去,但如今这灼然剑出鞘,其上光华耀目、法力无边,眼见是件无上神兵,那女鬼一见之下难免心惊,深恐她背后有高人指点,暗叫一声不好,化作一阵阴风,逃命去了。
“诶……”花千骨不防她竟然有此一招,捏诀便要使个显影之法,身后的白子画忙道:“且慢,先送了那游魂再说。”
花千骨这才想起适才自棺中飘逸而出的那缕魂魄,如今烈日当空,阳气鼎盛,那魂魄恐已受了损坏,几乎岌岌可危。
花千骨忙召出一道符来,念咒将那魂魄摄入符纸之中,又寻了个僻静所在,落下结界,才将那魂魄拘了出来,却见是一个颇有些姿色的青年妇人。如此,花千骨倒退了几分怯意,忙细细打量于她,但见她面色惨淡,眉宇间青气盘旋不去,略一掐算便知她是寿数未尽的枉死之人,忙问道:“你是哪家的媳妇?怎会枉死?”
那妇人长叹一声,留恋十分地又看了看送葬队伍,方道:“奴家本是这邛都城中守备袁徽之妻,与守备成婚已有二年了,如今膝下并无一儿半女,前些日子家中来了个医婆,与我说了好些求子的法子,又给了我许多秘药,谁知这几剂药吃下去,便丢了性命。”
花千骨点了点头,猜想她是着了什么邪魔外祟的道儿,但眼见她已成枉死游魂,阴曹地府亦是不收留的,现今如何安置于她,倒成了棘手之事。
她自在一旁沉吟,那魂魄却忍不住问道:“都说人死之后有阴差前来接引,如今却为何多时不见踪影?”
花千骨不忍将真相告知于她,长叹一声,挥手将那魂魄又召入符纸之中,藏回墟鼎。
闻得她的叹息,白子画方上前来,携了她的手,道:“可都问明白了?”
花千骨点了点头,将方才那魂魄之所言告知了他,又道:“师父,适才那女鬼使的是夺魄邪术,不知是她有意要夺这妇人的魂魄,还是另有所图?”
白子画正色道:“为师不是说了么?此事还是要你自己出力才好。方才见你的模样,倒是不十分怕那女鬼了。”
“小骨是情急之下才……”本待再说下去,但转头间见了自家师父似笑非笑的容色,花千骨倒生了几分负气之心,哼了一声,愤愤道:“既然师父如此说,这次便看一看小骨的手段!”说着,也不等他,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0-17 16:13:00 +0800 CST  

楼主:饭桶家的小厨娘

字数:647518

发表时间:2016-05-31 20:1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2-17 18:50:59 +0800 CST

评论数:13942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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