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开坑】 我只是想爱你
医院病房里，顾明希正躺在床上假寐，听到自己手机微信响起。
拿起来一看，龙睿发来的：“嫂子，我成功了哈哈哈哈哈，我跟晨晨在一起啦。”后面是一连串雀跃的表情。
顾明希不禁面露笑意，正打算回他，他的下一条又紧接着发过来了：“你可以……找个合适的时机跟我哥说，比如他心情好的时候，要不我怕他骂我。”
龙睿虽然只比龙煜小两岁，但他一直有些惧怕这个哥哥，之前也只敢跟顾明希提及自己对江昊晨的感情，还让他暂时帮瞒着龙煜，现在不打算继续隐瞒了，还是担心挨骂。
龙煜坐在床边在用手机处理着公司的一些事务，抬头随口问了一句：“什么事儿啊笑得这么开心？”
顾明希压根儿没找什么合适的机会：“你那宝贝弟弟，跟江昊晨谈恋爱了。”
“啥？”龙煜惊得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刚才。”
龙煜稳了稳心神：“我是问，他俩有苗头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这个啊，你自己去问他吧。”
“这臭小子，怎么对我口风就这么紧，有什么事儿宁愿跟你这个嫂子说，也不跟我说？”
“他怕你骂他，更怕他爸知道了要崩溃。他说龙家到这一辈本来就只有你们哥儿俩，你是早就出柜了，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任务都落到他头上了，但他现在也……所以他压力很大……”
“他只要是认真的，不是图一时新鲜玩玩而已，传宗接代的事儿不用他操心。”
“那用谁操心？你？”
“我？我这辈子有你就够了，孩子什么的我根本不去想。我爸早就孙子孙女都齐活了。”
“什么？”顾明希吃惊地坐了起来，“我怎么没听说过？”
“别说你，连小睿都不知道，我爸早些年在外面也有一些风流账，还有一个私生子，差不多跟我同岁吧，因为我妈不肯承认他，所以他一直在国外生活，四年前他跟驴友去深山里探险，坠崖死了，但那时他老婆已经怀了一对双胞胎，龙凤胎，现在他老婆一人带着俩孩子，我爸背着我妈给他们雇了保姆和育儿嫂，每年给他们很多钱。不管以后那俩孩子能不能进我们家，总归也是我爸的孙子孙女，传宗接代的事儿，我和小睿都不用有压力。”
“没想到你家也有这种事儿。也是，有钱人家多多少少都有些这种风流账。”
龙煜似乎也不愿意多说，转移了话题：“我哪天得好好找小睿和晨晨聊聊，看看他俩对彼此到底是不是真心。”
“哎，对了，有个事儿我想跟你商量。”
“嗯？”
“就是我那个同性恋的剧本，我想等我已经接了的这些戏拍完之后，我试着自己当导演拍一拍。”
“可以啊。我百分百支持你。”
“我想……让晨晨演另一个男主角。”
“你和晨晨？”
“嗯。”
“我记得你那剧本有床****戏？”
“嗯。”
“床*戏要严格按照剧本的尺度来拍？”
“也不一定吧，到时候看情况啊。”
“如果真拍，那你和晨晨……谁上谁下？”
“我在上面啊，我跟他都商量好了。”
“商量好了？”龙煜哼了一声，“顾老师，你这不是在跟我商量，你是跟别人商量好了，来通知我一声的吧？”
顾明希笑嘻嘻地抬手想勾住他：“哟，龙总不会又吃醋了吧？我跟他也没正式签什么东西啊，就是聊天的时候聊到了，顺便提了一下谁上谁下的问题。”
“别动手动脚的，你看都回血了。”龙煜把他的手按回去，“找他演也可以，我就两个要求，一，床*戏不能过火，二，你不能在下面。”
他家美人儿只能被他压在下面，被其他任何人压在身下都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哪怕是拍戏也不行。
**************
因为担心顾明希的中毒是脏器受损型，怕他经过一至三天的假愈期之后，病情又突然恶化，从而导致肝、脑、心、肾等多脏器损害，所以龙煜和裴湛湛将顾明希按在病床上又观察了好几天，才允许他出院。
接下来的八九个月，顾明希的工作和生活是顺得不能再顺。
拍完《罪默》，他又马不停蹄地演了一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
电视剧是一部谍战剧，顾明希之所以从众多剧本中选了这个，也是想弥补当年没能演成那部经典谍战剧的遗憾。
在电影里则是演了一个房产销售员。
拍完这两部戏已临到年底，顾明希进入了短暂的假期，开始为自己的导演处女作做准备。
而之前拍完的那部叫《无影灯下 柳叶刀上》的医疗剧早在八月份就已经在卫视播出了，他演的乔忆医生大受欢迎，而江昊晨也因为丁医生那个角色大火特火。
这八九个月中，他的身体也很好，再没进过医院，偶尔的不适也不严重，吃了药很快就好了。、
年底，两年一度的电视剧飞天奖颁奖典礼，顾明希凭借那部医疗剧一举拿下了飞天视帝。
拿起来一看，龙睿发来的：“嫂子，我成功了哈哈哈哈哈，我跟晨晨在一起啦。”后面是一连串雀跃的表情。
顾明希不禁面露笑意，正打算回他，他的下一条又紧接着发过来了：“你可以……找个合适的时机跟我哥说，比如他心情好的时候，要不我怕他骂我。”
龙睿虽然只比龙煜小两岁，但他一直有些惧怕这个哥哥，之前也只敢跟顾明希提及自己对江昊晨的感情，还让他暂时帮瞒着龙煜，现在不打算继续隐瞒了，还是担心挨骂。
龙煜坐在床边在用手机处理着公司的一些事务，抬头随口问了一句：“什么事儿啊笑得这么开心？”
顾明希压根儿没找什么合适的机会：“你那宝贝弟弟，跟江昊晨谈恋爱了。”
“啥？”龙煜惊得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刚才。”
龙煜稳了稳心神：“我是问，他俩有苗头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这个啊，你自己去问他吧。”
“这臭小子，怎么对我口风就这么紧，有什么事儿宁愿跟你这个嫂子说，也不跟我说？”
“他怕你骂他，更怕他爸知道了要崩溃。他说龙家到这一辈本来就只有你们哥儿俩，你是早就出柜了，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任务都落到他头上了，但他现在也……所以他压力很大……”
“他只要是认真的，不是图一时新鲜玩玩而已，传宗接代的事儿不用他操心。”
“那用谁操心？你？”
“我？我这辈子有你就够了，孩子什么的我根本不去想。我爸早就孙子孙女都齐活了。”
“什么？”顾明希吃惊地坐了起来，“我怎么没听说过？”
“别说你，连小睿都不知道，我爸早些年在外面也有一些风流账，还有一个私生子，差不多跟我同岁吧，因为我妈不肯承认他，所以他一直在国外生活，四年前他跟驴友去深山里探险，坠崖死了，但那时他老婆已经怀了一对双胞胎，龙凤胎，现在他老婆一人带着俩孩子，我爸背着我妈给他们雇了保姆和育儿嫂，每年给他们很多钱。不管以后那俩孩子能不能进我们家，总归也是我爸的孙子孙女，传宗接代的事儿，我和小睿都不用有压力。”
“没想到你家也有这种事儿。也是，有钱人家多多少少都有些这种风流账。”
龙煜似乎也不愿意多说，转移了话题：“我哪天得好好找小睿和晨晨聊聊，看看他俩对彼此到底是不是真心。”
“哎，对了，有个事儿我想跟你商量。”
“嗯？”
“就是我那个同性恋的剧本，我想等我已经接了的这些戏拍完之后，我试着自己当导演拍一拍。”
“可以啊。我百分百支持你。”
“我想……让晨晨演另一个男主角。”
“你和晨晨？”
“嗯。”
“我记得你那剧本有床****戏？”
“嗯。”
“床*戏要严格按照剧本的尺度来拍？”
“也不一定吧，到时候看情况啊。”
“如果真拍，那你和晨晨……谁上谁下？”
“我在上面啊，我跟他都商量好了。”
“商量好了？”龙煜哼了一声，“顾老师，你这不是在跟我商量，你是跟别人商量好了，来通知我一声的吧？”
顾明希笑嘻嘻地抬手想勾住他：“哟，龙总不会又吃醋了吧？我跟他也没正式签什么东西啊，就是聊天的时候聊到了，顺便提了一下谁上谁下的问题。”
“别动手动脚的，你看都回血了。”龙煜把他的手按回去，“找他演也可以，我就两个要求，一，床*戏不能过火，二，你不能在下面。”
他家美人儿只能被他压在下面，被其他任何人压在身下都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哪怕是拍戏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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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担心顾明希的中毒是脏器受损型，怕他经过一至三天的假愈期之后，病情又突然恶化，从而导致肝、脑、心、肾等多脏器损害，所以龙煜和裴湛湛将顾明希按在病床上又观察了好几天，才允许他出院。
接下来的八九个月，顾明希的工作和生活是顺得不能再顺。
拍完《罪默》，他又马不停蹄地演了一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
电视剧是一部谍战剧，顾明希之所以从众多剧本中选了这个，也是想弥补当年没能演成那部经典谍战剧的遗憾。
在电影里则是演了一个房产销售员。
拍完这两部戏已临到年底，顾明希进入了短暂的假期，开始为自己的导演处女作做准备。
而之前拍完的那部叫《无影灯下 柳叶刀上》的医疗剧早在八月份就已经在卫视播出了，他演的乔忆医生大受欢迎，而江昊晨也因为丁医生那个角色大火特火。
这八九个月中，他的身体也很好，再没进过医院，偶尔的不适也不严重，吃了药很快就好了。、
年底，两年一度的电视剧飞天奖颁奖典礼，顾明希凭借那部医疗剧一举拿下了飞天视帝。
他在国内娱乐圈已然成为一个神奇的存在，那么多年打拼却毫无名气，时来运转之后却让所有人眼红艳羡。第一次主演电影就揽下国际大奖，成为柏林影帝，第一次有拍成电影的剧本，就抱走了最佳编剧的奖杯，第一次成为电视剧男主角，就拿下了国内地位最高、最权威、逼*格最高的飞天奖的最佳男演员，绝对是国内含金量最高的视帝。
除此之外，年末大大小小、官方的民间的各种颁奖礼都接踵而至，顾明希开始全国各地到处飞，名头不一、形状各异的奖杯抱回了一大堆，龙煜看着满屋子的奖杯笑：“这么多，你现在还想抱着奖杯哭的话，可抱不过来了啊。”
顾明希伸手在他腰间狠狠捏了一把：“还笑话我？”
龙煜被捏得从沙发上弹起来：“谁敢笑话你？我现在敢说你半点不好，你那些疯狂的粉丝就敢生吞活剥了我。对了，过几天你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就要举行开机仪式，我和戴亮都觉得这次可以让你的一些粉丝参加，你想把粉丝人数控制在多少人之内？”
“这个让戴亮看着办吧，我多少都行。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要当导演总有点儿紧张。习惯了别人指挥我演戏，没试过去指挥别人演戏，怕适应不了角色呢。”
“你只管按你的思路来，导演方面的经验不足也没关系，现在大家对新导演的容忍度都很高，拍得稍微过得去就会赞誉一片，获奖无数，何况以你的能力来说，拍出来绝不仅仅是过得去而已。”
“别给我戴高帽子，我会骄傲的。”
“我家美人儿有骄傲的资本，怎么就不能骄傲了？再说我这也不是给你戴高帽子，我实事求是。你确实有能力啊，哪儿是那些空有一张脸的小鲜肉能比的……”
“啊，我想起来了。”这倒提醒了顾明希，“我那剧组里有个熟人……”
“这剧组里何止一个熟人？”
“不是，一个你意想不到的熟人 ，你猜是谁？”
这种问题龙煜果断放弃回答：“猜不出，你直接说吧。”
“蒙策。”
“蒙策？进你的剧组演戏？”
“对，我也是才发现。有个特别小的配角，剧本末尾才出现，戏份很少，所以我压根不知道，副导演给我完整演员名单的时候我才看到有他，问副导演这个蒙策是不是那个蒙策，他说是，说他现在没有通告，没人请他唱歌，也没人找他演戏，他到处托关系也只能演特别小的配角。他怎么混到这种地步了？你当时不是没有封杀他吗？”
“我是没封杀他啊。可能得罪了别的人，混不下去了吧。”
龙煜确实没封杀他，但他把蒙策爬他床求潜的证据给了靳总之后，靳总封杀了他。
龙煜皱眉：“把他从名单里踢出去吧，别用他。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还有矛盾。”
“但他也不是十恶不赦的人，现在已经够惨了，这也只是演一个小角色， 我不想做得太绝。要不这样，回头他进组之后我看看他态度怎么样，如果还是不敬业我就换掉他，行吗？”
龙煜想了想，觉得蒙策似乎也不能把顾明希怎样，于是点点头：“好，到时候看看再说吧，总之你要小心他。”
顾明希要导的这部片暂定名叫《同学不再会》，他对这个片名不太满意，但一时还想不到更合适的。
剧本一开始，是一个叫闵思的女人接了一个电话，那头是个老同学，邀请她回学校参加大学毕业十周年同学会。
同学会的时间不凑巧，她报了一个旅行团，带父母游欧洲，如果去旅游了，就去不成同学会了。
但她从电话里听说班长也去，更听说全班只有她和班长钟禹墨还没结婚的时候，就果断退了自己的行程，让父母跟团去旅游，自己则交了同学会的费用。
紧接着就是一大群人回大学校园参加同学会的场景。他们请了专业的摄影师，先是在操场上跑跑跳跳，拍了各种有创意的单人照小组照团体照，然后组团校园游，在当年那些值得回忆的地方纷纷留下个性照片，又回到提前跟学校申请好的一个空教室，重演上课时的情景，用照片还原了当年的课堂百态，然后去食堂吃午餐，最后又回到各自曾经的宿舍去敲门，进屋拍拍当时睡过的床，跟师弟师妹们合个影，有的甚至还像当年那样去爬爬窗户……
校园里的活动结束之后，他们去了订好的一家农家乐，是在一个水库边。他们要在农家乐吃晚饭和第二天的早餐，但并不住农家乐的大炕，而是要三人一组，在水库边扎帐篷露营，每个帐篷至少要有一名男生，以应对露营中万一出现的突发状况。分组到最后，只剩闵思和钟禹墨，这意味着他们这孤男寡女要共住一个帐篷。
闵思有些紧张，众人起哄，钟禹墨则淡淡表示：“各用各的防潮垫和睡袋，有什么可起哄的。”
晚餐免不了是喝酒和各种回忆，热血的，爆笑的，温情的，苦涩的，酸甜的……
看起来，这和普通的青春怀旧类电影没什么区别。看起来，钟禹墨和闵思会是男女主角。
但晚餐还没吃完，男二苗宇出现了。
除此之外，年末大大小小、官方的民间的各种颁奖礼都接踵而至，顾明希开始全国各地到处飞，名头不一、形状各异的奖杯抱回了一大堆，龙煜看着满屋子的奖杯笑：“这么多，你现在还想抱着奖杯哭的话，可抱不过来了啊。”
顾明希伸手在他腰间狠狠捏了一把：“还笑话我？”
龙煜被捏得从沙发上弹起来：“谁敢笑话你？我现在敢说你半点不好，你那些疯狂的粉丝就敢生吞活剥了我。对了，过几天你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就要举行开机仪式，我和戴亮都觉得这次可以让你的一些粉丝参加，你想把粉丝人数控制在多少人之内？”
“这个让戴亮看着办吧，我多少都行。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要当导演总有点儿紧张。习惯了别人指挥我演戏，没试过去指挥别人演戏，怕适应不了角色呢。”
“你只管按你的思路来，导演方面的经验不足也没关系，现在大家对新导演的容忍度都很高，拍得稍微过得去就会赞誉一片，获奖无数，何况以你的能力来说，拍出来绝不仅仅是过得去而已。”
“别给我戴高帽子，我会骄傲的。”
“我家美人儿有骄傲的资本，怎么就不能骄傲了？再说我这也不是给你戴高帽子，我实事求是。你确实有能力啊，哪儿是那些空有一张脸的小鲜肉能比的……”
“啊，我想起来了。”这倒提醒了顾明希，“我那剧组里有个熟人……”
“这剧组里何止一个熟人？”
“不是，一个你意想不到的熟人 ，你猜是谁？”
这种问题龙煜果断放弃回答：“猜不出，你直接说吧。”
“蒙策。”
“蒙策？进你的剧组演戏？”
“对，我也是才发现。有个特别小的配角，剧本末尾才出现，戏份很少，所以我压根不知道，副导演给我完整演员名单的时候我才看到有他，问副导演这个蒙策是不是那个蒙策，他说是，说他现在没有通告，没人请他唱歌，也没人找他演戏，他到处托关系也只能演特别小的配角。他怎么混到这种地步了？你当时不是没有封杀他吗？”
“我是没封杀他啊。可能得罪了别的人，混不下去了吧。”
龙煜确实没封杀他，但他把蒙策爬他床求潜的证据给了靳总之后，靳总封杀了他。
龙煜皱眉：“把他从名单里踢出去吧，别用他。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还有矛盾。”
“但他也不是十恶不赦的人，现在已经够惨了，这也只是演一个小角色， 我不想做得太绝。要不这样，回头他进组之后我看看他态度怎么样，如果还是不敬业我就换掉他，行吗？”
龙煜想了想，觉得蒙策似乎也不能把顾明希怎样，于是点点头：“好，到时候看看再说吧，总之你要小心他。”
顾明希要导的这部片暂定名叫《同学不再会》，他对这个片名不太满意，但一时还想不到更合适的。
剧本一开始，是一个叫闵思的女人接了一个电话，那头是个老同学，邀请她回学校参加大学毕业十周年同学会。
同学会的时间不凑巧，她报了一个旅行团，带父母游欧洲，如果去旅游了，就去不成同学会了。
但她从电话里听说班长也去，更听说全班只有她和班长钟禹墨还没结婚的时候，就果断退了自己的行程，让父母跟团去旅游，自己则交了同学会的费用。
紧接着就是一大群人回大学校园参加同学会的场景。他们请了专业的摄影师，先是在操场上跑跑跳跳，拍了各种有创意的单人照小组照团体照，然后组团校园游，在当年那些值得回忆的地方纷纷留下个性照片，又回到提前跟学校申请好的一个空教室，重演上课时的情景，用照片还原了当年的课堂百态，然后去食堂吃午餐，最后又回到各自曾经的宿舍去敲门，进屋拍拍当时睡过的床，跟师弟师妹们合个影，有的甚至还像当年那样去爬爬窗户……
校园里的活动结束之后，他们去了订好的一家农家乐，是在一个水库边。他们要在农家乐吃晚饭和第二天的早餐，但并不住农家乐的大炕，而是要三人一组，在水库边扎帐篷露营，每个帐篷至少要有一名男生，以应对露营中万一出现的突发状况。分组到最后，只剩闵思和钟禹墨，这意味着他们这孤男寡女要共住一个帐篷。
闵思有些紧张，众人起哄，钟禹墨则淡淡表示：“各用各的防潮垫和睡袋，有什么可起哄的。”
晚餐免不了是喝酒和各种回忆，热血的，爆笑的，温情的，苦涩的，酸甜的……
看起来，这和普通的青春怀旧类电影没什么区别。看起来，钟禹墨和闵思会是男女主角。
但晚餐还没吃完，男二苗宇出现了。
苗宇这天还上班，是提前下班后才从外地赶过来的。迟到了，也就顺理成章和钟禹墨、闵思分到了一个帐篷。
晚餐完毕，众人有的微醺，有的烂醉，却都在水库边又唱又跳。有人想起当年迎新晚会的时候钟禹墨和苗宇曾经跳过一支探戈舞，苗宇真的是穿着女士摩登舞表演裙跳女步，又起哄让他俩再来一次，还现场从手机上搜出一首探戈舞曲。
两人推不过，和着舞曲又跳了一次，却不再默契，跳得磕磕绊绊。
晚上躺到帐篷里，都有些醉意的三人各自回忆了一些当年的事情，闵思还问了问苗宇老婆的情况，苗宇打着哈哈说婚姻生活过得还不错。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但闵思并未察觉。
第二天吃过早餐，大家各回各家，又回归常规平淡的生活。
闵思开始频频约钟禹墨。她大学四年一直暗恋他，却到最后都没敢表白。毕业后她曾试着谈恋爱，却觉得哪个男人都比不上钟禹墨，就这样将自己拖进了剩女行列，再要相亲，就有些高不成低不就了。
没想到钟禹墨毕业十年竟然也还没结婚！她觉得这是他俩的缘分，觉得自己不能再次错过。
钟禹墨大学期间和苗宇同宿舍，原为直男的他被苗宇掰弯，又不好光明正大出柜，半遮半掩地谈了几年恋爱，到毕业前夕，苗宇在父母反对下跟钟禹墨提了分手，也在父母的安排下，回家乡进了当地最好的报社工作。
两年之后，就听说苗宇结婚了。
钟禹墨也试着再去接纳别的人，但没有男人能让他动心，他能接受的男人只有苗宇。
他也试着让自己的性向重归正常，却又觉得和所有女人交往感觉都怪怪的。
所以他就进入了感情的空窗期，一直空到了现在。
但现在是闵思在追他，他有些动心了。
他刚进大一还是直男的时候就对闵思很有好感，曾经动过追她的念头，但那时闵思和她一个老乡每天形影不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苗宇无数次跟钟禹墨说：闵思肯定是蕾丝边，她跟她那假小子老乡又不是同一个二级学院的，还不是同级，怎么就能好成那样？
钟禹墨也觉得她跟她那老乡好得有些不正常，而且，她似乎并没有其他特别好的朋友。
所以他犹豫了。再后来，就被苗宇掰弯了。
现在苗宇已经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他也该跟过去真的说再见，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何况，那个人是闵思，是他曾经动了心的女人。
所以他试着接受了闵思。
就在他俩开始谈婚论嫁的时候，苗宇回来找他了，说他们报社鼓励员工停薪留职自己创业，他要来这边创业，想在他家暂住一段时间，并表示他毕业十年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钟禹墨拒绝了他借宿的要求，说他已经要和闵思结婚了，劝他也要对自己的婚姻和家庭负责。最终苗宇同意第二天就回家，但要求在他家住一宿。
钟禹墨同意了。
那一夜苗宇对他各种撩，钟禹墨虽然对他旧情未了但深知两人已不再可能，强忍着没有跟他擦枪走火。
第二天苗宇果然离开了，钟禹墨也把对他的感情深埋心底，跟闵思结了婚，并很快要了孩子。
但在闵思怀孕六七个月的时候，苗宇又来了。这次他说铁了心要跟钟禹墨在一起，说之前是回去跟老婆离婚去了。现在婚也离了，他经过同学会那一夜和在他家借宿那一夜，笃信钟禹墨还爱他，想跟他从头来过。
钟禹墨再次拒绝，说闵思已经快生了，他要和她好好过日子。苗宇死缠烂打，说他已经来了这边有些日子了，开了一家国标舞培训中心，并在附近租了房子，让钟禹墨去参观他的培训中心和新家。
心软的钟禹墨去了，又在苗宇的一再要求下，在他家又跟他共舞了一曲探戈，这次干*柴*烈*火他忍得很辛苦，苗宇却表示他们最后再滚一次，之后他就会彻底滚了。
于是两人真的再次滚*到了一起。
他俩疯狂发泄情*欲的同时，闵思正找了一个人体彩绘师在自己孕肚上画创意十足的漂亮彩绘，并想象着即将到来的宝宝的模样，憧憬一家人美好的未来。
之后苗宇虽然和钟禹墨同在一座城市，两人却再也没有见过面。
等闵思生完孩子，过了哺乳期，她却收到了一沓照片，钟禹墨和苗宇在床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出离愤怒的闵思找钟禹墨质问，钟禹墨承认确有其事，但表示从那以后两人并未再联系。
闵思最终问了他一个问题：心里是不是还爱着苗宇。
钟禹墨默认。
闵思给了他一巴掌之后提出离婚，并把女儿留给了钟禹墨。
钟禹墨去找苗宇理论，苗宇坦率承认他当时提前在家里藏好了摄像头，为的就是为可能发生的事情留下证据。他也是故意等到闵思生完孩子并过了哺乳期才发给她，并理直气壮地表示：提前告诉闵思她可能会把孩子打掉，现在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因为跟我在一起不能要孩子而留下任何遗憾了。
失去理智的钟禹墨给了苗宇一个耳光，两人大打出手，彻底决裂。
决裂只是钟禹墨单方面的，苗宇依然厚着脸皮对他穷追不舍，一个躲一个追，一个推一个缠，这种鸡飞狗跳的日子持续了一年，钟禹墨终于累了。
反正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反正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对他还有感情，不如还是在一起吧，也省得再祸害别人。
就在他准备重新接受他的时候，却无意中发现苗宇和另一个女人的结婚证，以及两人移民美国的各种材料。
再次心灰意冷的钟禹墨辞了工作，换了手机号，回了家乡，没有再和任何大学同学联系。
一年后，他在一个新同事的朋友圈里发现了他和苗宇的合影，合影地点是在苗宇的国标舞培训中心。
他纳闷地问同事：“他不是移民了吗？”
“早回来了！怎么你认识他？”
“知道他这个人，以前一个学校的。怎么移民了没多久又回来了？”
“他本来也不是真要移民。我们两家是世交，我妹妹是个拉拉，她那真爱去了美国，她死活也要跟过去，但又不能让我爸妈知道她的真实目的，所以只好让苗宇帮忙，弄了个假结婚，说要一起移民美国，我爸妈才放心让她出去。苗宇送她到那边，把那两人的事儿都安顿好了就回来了……”
钟禹墨把自己关在家里，天人交战了一天一夜。
去找他吧，既然折腾了这么多年还爱他，那就说明他注定是你生命中那个对的人，为什么不去找他？
但是，以为是对的那个人总是出现在错误的时间，那注定他就不是那个对的人。
……
晚餐完毕，众人有的微醺，有的烂醉，却都在水库边又唱又跳。有人想起当年迎新晚会的时候钟禹墨和苗宇曾经跳过一支探戈舞，苗宇真的是穿着女士摩登舞表演裙跳女步，又起哄让他俩再来一次，还现场从手机上搜出一首探戈舞曲。
两人推不过，和着舞曲又跳了一次，却不再默契，跳得磕磕绊绊。
晚上躺到帐篷里，都有些醉意的三人各自回忆了一些当年的事情，闵思还问了问苗宇老婆的情况，苗宇打着哈哈说婚姻生活过得还不错。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但闵思并未察觉。
第二天吃过早餐，大家各回各家，又回归常规平淡的生活。
闵思开始频频约钟禹墨。她大学四年一直暗恋他，却到最后都没敢表白。毕业后她曾试着谈恋爱，却觉得哪个男人都比不上钟禹墨，就这样将自己拖进了剩女行列，再要相亲，就有些高不成低不就了。
没想到钟禹墨毕业十年竟然也还没结婚！她觉得这是他俩的缘分，觉得自己不能再次错过。
钟禹墨大学期间和苗宇同宿舍，原为直男的他被苗宇掰弯，又不好光明正大出柜，半遮半掩地谈了几年恋爱，到毕业前夕，苗宇在父母反对下跟钟禹墨提了分手，也在父母的安排下，回家乡进了当地最好的报社工作。
两年之后，就听说苗宇结婚了。
钟禹墨也试着再去接纳别的人，但没有男人能让他动心，他能接受的男人只有苗宇。
他也试着让自己的性向重归正常，却又觉得和所有女人交往感觉都怪怪的。
所以他就进入了感情的空窗期，一直空到了现在。
但现在是闵思在追他，他有些动心了。
他刚进大一还是直男的时候就对闵思很有好感，曾经动过追她的念头，但那时闵思和她一个老乡每天形影不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苗宇无数次跟钟禹墨说：闵思肯定是蕾丝边，她跟她那假小子老乡又不是同一个二级学院的，还不是同级，怎么就能好成那样？
钟禹墨也觉得她跟她那老乡好得有些不正常，而且，她似乎并没有其他特别好的朋友。
所以他犹豫了。再后来，就被苗宇掰弯了。
现在苗宇已经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他也该跟过去真的说再见，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何况，那个人是闵思，是他曾经动了心的女人。
所以他试着接受了闵思。
就在他俩开始谈婚论嫁的时候，苗宇回来找他了，说他们报社鼓励员工停薪留职自己创业，他要来这边创业，想在他家暂住一段时间，并表示他毕业十年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钟禹墨拒绝了他借宿的要求，说他已经要和闵思结婚了，劝他也要对自己的婚姻和家庭负责。最终苗宇同意第二天就回家，但要求在他家住一宿。
钟禹墨同意了。
那一夜苗宇对他各种撩，钟禹墨虽然对他旧情未了但深知两人已不再可能，强忍着没有跟他擦枪走火。
第二天苗宇果然离开了，钟禹墨也把对他的感情深埋心底，跟闵思结了婚，并很快要了孩子。
但在闵思怀孕六七个月的时候，苗宇又来了。这次他说铁了心要跟钟禹墨在一起，说之前是回去跟老婆离婚去了。现在婚也离了，他经过同学会那一夜和在他家借宿那一夜，笃信钟禹墨还爱他，想跟他从头来过。
钟禹墨再次拒绝，说闵思已经快生了，他要和她好好过日子。苗宇死缠烂打，说他已经来了这边有些日子了，开了一家国标舞培训中心，并在附近租了房子，让钟禹墨去参观他的培训中心和新家。
心软的钟禹墨去了，又在苗宇的一再要求下，在他家又跟他共舞了一曲探戈，这次干*柴*烈*火他忍得很辛苦，苗宇却表示他们最后再滚一次，之后他就会彻底滚了。
于是两人真的再次滚*到了一起。
他俩疯狂发泄情*欲的同时，闵思正找了一个人体彩绘师在自己孕肚上画创意十足的漂亮彩绘，并想象着即将到来的宝宝的模样，憧憬一家人美好的未来。
之后苗宇虽然和钟禹墨同在一座城市，两人却再也没有见过面。
等闵思生完孩子，过了哺乳期，她却收到了一沓照片，钟禹墨和苗宇在床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出离愤怒的闵思找钟禹墨质问，钟禹墨承认确有其事，但表示从那以后两人并未再联系。
闵思最终问了他一个问题：心里是不是还爱着苗宇。
钟禹墨默认。
闵思给了他一巴掌之后提出离婚，并把女儿留给了钟禹墨。
钟禹墨去找苗宇理论，苗宇坦率承认他当时提前在家里藏好了摄像头，为的就是为可能发生的事情留下证据。他也是故意等到闵思生完孩子并过了哺乳期才发给她，并理直气壮地表示：提前告诉闵思她可能会把孩子打掉，现在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因为跟我在一起不能要孩子而留下任何遗憾了。
失去理智的钟禹墨给了苗宇一个耳光，两人大打出手，彻底决裂。
决裂只是钟禹墨单方面的，苗宇依然厚着脸皮对他穷追不舍，一个躲一个追，一个推一个缠，这种鸡飞狗跳的日子持续了一年，钟禹墨终于累了。
反正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反正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对他还有感情，不如还是在一起吧，也省得再祸害别人。
就在他准备重新接受他的时候，却无意中发现苗宇和另一个女人的结婚证，以及两人移民美国的各种材料。
再次心灰意冷的钟禹墨辞了工作，换了手机号，回了家乡，没有再和任何大学同学联系。
一年后，他在一个新同事的朋友圈里发现了他和苗宇的合影，合影地点是在苗宇的国标舞培训中心。
他纳闷地问同事：“他不是移民了吗？”
“早回来了！怎么你认识他？”
“知道他这个人，以前一个学校的。怎么移民了没多久又回来了？”
“他本来也不是真要移民。我们两家是世交，我妹妹是个拉拉，她那真爱去了美国，她死活也要跟过去，但又不能让我爸妈知道她的真实目的，所以只好让苗宇帮忙，弄了个假结婚，说要一起移民美国，我爸妈才放心让她出去。苗宇送她到那边，把那两人的事儿都安顿好了就回来了……”
钟禹墨把自己关在家里，天人交战了一天一夜。
去找他吧，既然折腾了这么多年还爱他，那就说明他注定是你生命中那个对的人，为什么不去找他？
但是，以为是对的那个人总是出现在错误的时间，那注定他就不是那个对的人。
……
这章卡了一下午一直在想这个电影的剧情到底是要分散地穿插在各章中还是要一次写完整，最终还是集中一次写完整了，但是回头一看，艾玛我写了啥，渣攻渣受还是贱攻渣受？而且还是要让亲爱的明希和晨晨来演？
最终钟禹墨还是没有去找苗宇。两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龙煜曾经问顾明希：“你不如意那几年写这个剧本可以理解，为什么现在还要给他们这样一个结局？”
顾明希反问：“那你认为两个渣还配有什么好结局？”
“那为什么不把他们的人设改改？或者把剧情改改？两个男人都不讨喜，尤其是苗宇那个角色，分分钟让人想揍他。也难为了晨晨，好不容易刚有了点儿名气，就要演这样一个渣。还有你演钟禹墨那个角色，很容易让你掉粉儿的你不知道？”
“我不信。这才是考验我和晨晨演技的时候。如果我们演好了，绝对会让观众一边骂一边同情。”
“就算有同情，也是看在你俩那张脸的份儿上。”龙煜脸上嘻嘻哈哈没有正形儿，心里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顾明希写的剧本的主角，都是真实得有些残酷的人物，人物所处的环境也都是真实得有些残酷的环境，《罪默》如此，《同学不再会》也如此，甚至他改动的窦伯庸《哪扇门》的剧本，也把原本设定高大上的男主周警官改成了一个矛盾、无奈、纠结、彷徨、处处身不由己的底层小警察，也正是这样的改动，让男主角的形象更加立体化。
而且，他最近刚跟他聊了一个新剧本的构想，依然是这种现实得让人心里发堵的题材和剧情。
他在不如意的那些年写出这样的剧本可以理解，没有亲人，没有事业，没有爱情，没有什么真心朋友……可他现在明明已经爱情事业双丰收，身体情况也越来越好，再没有任何不如意的地方了，为什么还总写这样的东西？难道是自己还没有做到让他真正安心踏实？
他还真问出了自己的顾虑，顾明希见鬼一般的表情看着他：“我很好啊。难道我自己过得很好很顺，就不能关注别人的不如意了？那我该写什么，每天吃吃睡睡卿卿我我？果然是饱暖思淫欲吗？”
龙煜放下心来，又嘿嘿笑道：“饱暖思淫欲啊，那既然现在已经吃饱喝足了，咱也来思思淫欲如何？”
说着就要凑上去，却被顾明希笑嘻嘻地推开：“你自己说的只是思思淫欲，那就是不行动的意思咯。”
“光想想怎么行？我总不能做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嘛……”
“别闹。一身臭汗呢，等我洗完澡……”
******************
元旦刚过，顾明希和江昊晨就去找老师学了一段时间探戈舞。
江昊晨有舞蹈功底，学得很快，也确实有模有样，顾明希却对自己很不满意，觉得跳出来怎么看怎么生硬。
其实在外行看来，他跳得也还算过得去了，但他一直是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愣是又每天加练很长时间，到《同学不再会》开机的时候，他的探戈舞跳得已经跟江昊晨不相上下了。
演闵思的也是老熟人，当时演《边城谋》中女二的钟心婕。
龙煜忙前忙后把自己搞得比顾明希还紧张。
拍同学会的戏需要夏天的场景，冬天拍夏戏和夏天拍冬戏都一样要命。
龙煜和龙睿哥儿俩将能想到的御寒保暖用品全都用上了，暖风机，绝对防风的军大衣，特意定制的方便伸手的羽绒服，汤婆子和暖手袋轮番上阵，三个主演更是满背满怀都贴满了暖宝宝。
即便这样，江昊晨还是重感冒了。又当导演又当主演的顾明希忙忙碌碌一刻不得闲，却难得的没有生病。
龙煜很满意，他觉得自己的调理方案很有效，加上顾明希很规律的生活作息，以及他每天坚持运动的习惯，真的将身体养好了。
拍钟禹墨和苗宇在家中跳探戈舞并再度滚到一起的那些戏当天，龙煜和龙睿默契地没有到片场探班。虽然他依然让冯修宇偷拍了片场的一些视频发给他看，但那场床*戏，无关人员一律不得入内，连冯修宇都无缘看到。
顾明希对那天的拍摄非常满意，却一直藏着掖着不肯给龙煜看。
龙煜有些急了：“我没去现场是怕影响你拍戏，现在拍完了还不让我看是几个意思？你是觉得你舞姿太丑？还是觉得你在上面姿势不对，找不到床*戏该有的感觉？”
顾明希被逗笑了：“我是觉得，那几段戏要等剪辑好了才会有效果，舞蹈戏，床*戏，和闵思做孕肚彩绘的画面穿插在一起反复呈现，再配上那个非常特殊的探戈舞曲，绝对会是全片最出彩的片段，所以我想等着剪辑好了再让你看。”
“好吧。那明天拍闵思打你的戏时我要去看。”
“你不能去。你去了钟心婕会不敢下手真打的。”
“我就是怕她真打，才要现场监督的。”
“不真打怎么出得了效果？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是演员，有些打必须得挨，有些苦必须得吃，而且，和其他人比起来，我们吃的这些苦算什么呢？你明天别去了，看不着就不心疼了。”
****************
戏拍了一半，又到柏林电影节了。
这次组委会邀请顾明希担任电影节某一单元的亚洲区推广大使，他也给剧组放了一个星期的假，自己启程前往德国。
龙煜本来要陪着去的，但母亲艾龄在家意外摔伤了膝盖，导致髌骨骨折，需要做手术，他得留在医院照顾母亲，于是嘱咐了徐医生和小蕊照顾好顾明希。
这也是他们在一起之后，顾明希第一次离开他那么远、那么久。
好在他只是某个单元的推广大使，只需要在开幕式走走红毯，在轮到那个单元的时候按要求参加活动尽到职责就可以了，并不需要等闭幕之后才回。因此他到了柏林没多久就跟龙煜说已经订好了回程的机票，情人节当天回来。
“去年那个情人节把你折腾坏了吧？今年陪你好好过。”顾明希在视频里跟他说，那笑容让龙煜恨不得立马把他拽过来啃几口。
龙煜提前预订好了餐厅包间，还在最好的温泉疗养中心订了一个小院，院落里和房间里都有独立的特色温泉池，私密性绝佳。
早就预订的情人节礼物也拿到手了，就等着他家美人儿回来了。
龙煜曾经问顾明希：“你不如意那几年写这个剧本可以理解，为什么现在还要给他们这样一个结局？”
顾明希反问：“那你认为两个渣还配有什么好结局？”
“那为什么不把他们的人设改改？或者把剧情改改？两个男人都不讨喜，尤其是苗宇那个角色，分分钟让人想揍他。也难为了晨晨，好不容易刚有了点儿名气，就要演这样一个渣。还有你演钟禹墨那个角色，很容易让你掉粉儿的你不知道？”
“我不信。这才是考验我和晨晨演技的时候。如果我们演好了，绝对会让观众一边骂一边同情。”
“就算有同情，也是看在你俩那张脸的份儿上。”龙煜脸上嘻嘻哈哈没有正形儿，心里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顾明希写的剧本的主角，都是真实得有些残酷的人物，人物所处的环境也都是真实得有些残酷的环境，《罪默》如此，《同学不再会》也如此，甚至他改动的窦伯庸《哪扇门》的剧本，也把原本设定高大上的男主周警官改成了一个矛盾、无奈、纠结、彷徨、处处身不由己的底层小警察，也正是这样的改动，让男主角的形象更加立体化。
而且，他最近刚跟他聊了一个新剧本的构想，依然是这种现实得让人心里发堵的题材和剧情。
他在不如意的那些年写出这样的剧本可以理解，没有亲人，没有事业，没有爱情，没有什么真心朋友……可他现在明明已经爱情事业双丰收，身体情况也越来越好，再没有任何不如意的地方了，为什么还总写这样的东西？难道是自己还没有做到让他真正安心踏实？
他还真问出了自己的顾虑，顾明希见鬼一般的表情看着他：“我很好啊。难道我自己过得很好很顺，就不能关注别人的不如意了？那我该写什么，每天吃吃睡睡卿卿我我？果然是饱暖思淫欲吗？”
龙煜放下心来，又嘿嘿笑道：“饱暖思淫欲啊，那既然现在已经吃饱喝足了，咱也来思思淫欲如何？”
说着就要凑上去，却被顾明希笑嘻嘻地推开：“你自己说的只是思思淫欲，那就是不行动的意思咯。”
“光想想怎么行？我总不能做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嘛……”
“别闹。一身臭汗呢，等我洗完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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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刚过，顾明希和江昊晨就去找老师学了一段时间探戈舞。
江昊晨有舞蹈功底，学得很快，也确实有模有样，顾明希却对自己很不满意，觉得跳出来怎么看怎么生硬。
其实在外行看来，他跳得也还算过得去了，但他一直是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愣是又每天加练很长时间，到《同学不再会》开机的时候，他的探戈舞跳得已经跟江昊晨不相上下了。
演闵思的也是老熟人，当时演《边城谋》中女二的钟心婕。
龙煜忙前忙后把自己搞得比顾明希还紧张。
拍同学会的戏需要夏天的场景，冬天拍夏戏和夏天拍冬戏都一样要命。
龙煜和龙睿哥儿俩将能想到的御寒保暖用品全都用上了，暖风机，绝对防风的军大衣，特意定制的方便伸手的羽绒服，汤婆子和暖手袋轮番上阵，三个主演更是满背满怀都贴满了暖宝宝。
即便这样，江昊晨还是重感冒了。又当导演又当主演的顾明希忙忙碌碌一刻不得闲，却难得的没有生病。
龙煜很满意，他觉得自己的调理方案很有效，加上顾明希很规律的生活作息，以及他每天坚持运动的习惯，真的将身体养好了。
拍钟禹墨和苗宇在家中跳探戈舞并再度滚到一起的那些戏当天，龙煜和龙睿默契地没有到片场探班。虽然他依然让冯修宇偷拍了片场的一些视频发给他看，但那场床*戏，无关人员一律不得入内，连冯修宇都无缘看到。
顾明希对那天的拍摄非常满意，却一直藏着掖着不肯给龙煜看。
龙煜有些急了：“我没去现场是怕影响你拍戏，现在拍完了还不让我看是几个意思？你是觉得你舞姿太丑？还是觉得你在上面姿势不对，找不到床*戏该有的感觉？”
顾明希被逗笑了：“我是觉得，那几段戏要等剪辑好了才会有效果，舞蹈戏，床*戏，和闵思做孕肚彩绘的画面穿插在一起反复呈现，再配上那个非常特殊的探戈舞曲，绝对会是全片最出彩的片段，所以我想等着剪辑好了再让你看。”
“好吧。那明天拍闵思打你的戏时我要去看。”
“你不能去。你去了钟心婕会不敢下手真打的。”
“我就是怕她真打，才要现场监督的。”
“不真打怎么出得了效果？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是演员，有些打必须得挨，有些苦必须得吃，而且，和其他人比起来，我们吃的这些苦算什么呢？你明天别去了，看不着就不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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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拍了一半，又到柏林电影节了。
这次组委会邀请顾明希担任电影节某一单元的亚洲区推广大使，他也给剧组放了一个星期的假，自己启程前往德国。
龙煜本来要陪着去的，但母亲艾龄在家意外摔伤了膝盖，导致髌骨骨折，需要做手术，他得留在医院照顾母亲，于是嘱咐了徐医生和小蕊照顾好顾明希。
这也是他们在一起之后，顾明希第一次离开他那么远、那么久。
好在他只是某个单元的推广大使，只需要在开幕式走走红毯，在轮到那个单元的时候按要求参加活动尽到职责就可以了，并不需要等闭幕之后才回。因此他到了柏林没多久就跟龙煜说已经订好了回程的机票，情人节当天回来。
“去年那个情人节把你折腾坏了吧？今年陪你好好过。”顾明希在视频里跟他说，那笑容让龙煜恨不得立马把他拽过来啃几口。
龙煜提前预订好了餐厅包间，还在最好的温泉疗养中心订了一个小院，院落里和房间里都有独立的特色温泉池，私密性绝佳。
早就预订的情人节礼物也拿到手了，就等着他家美人儿回来了。
到情人节当天，航班却延误了四个多小时，在机场接到顾明希的时候，已是晚上11点。
他一见了他，眼里就清澈雪亮，但满目星光也掩不住他脸上的倦容。
龙煜心疼地将他圈在怀里：“累坏了吧？”
“是有点儿累，可能在飞机上坐久了的原因。”
“走，我带你去吃点儿东西，然后我们去泡温泉，你也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他在他耳边吻了一口。
“我什么都不想吃了。飞机上吃了些东西，胃里有点胀气……啊，你不会等着我还没吃晚饭吧？”
“我吃了一些垫着了。怎么胀气了？严重吗？飞机上吃药了吗？”
“不严重，不用吃药，你别紧张。”
“这一趟出去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便秘了吗？”
“没有。”
“拉肚子了吗？”
“没。”
“有没有肚子疼胃疼？”
“没有没有没有，就是回来路上有点胀气。你刚才说你只是吃了一点儿垫着，现在饿了吧？我陪你去吃饭吧。”
他果然只是陪他吃饭，自己一点儿都没动筷子，而且坐着看他吃饭都快要打盹儿了。
看来他家宝贝儿果然是太困太累了，龙煜赶紧几口解决完了晚餐：“我吃饱了，走吧。”
“回家吧，我不想去泡温泉了，想直接倒床上睡觉了。”
“正因为你很困很累，所以需要泡泡温泉把疲倦劳累全部泡没了。要不我们还是去温泉中心，去了你要是太困就直接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再泡温泉？”
顾明希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到了温泉中心预订好的小院，顾明希果然没打算泡温泉：“我太困了，冲个澡就睡吧，明天一早起来再好好泡。”
龙煜哪儿舍得说个“不”字？等顾明希冲完澡瘫床上的时候，他又熟练地为他揉胃揉肚子：“还胀气吗？”
“没事了。你去洗澡吧，洗完也早点睡。”
“好。宝贝儿情人节快乐！”他俯身在他肚子上亲了一口。
顾明希一哆嗦也清醒了些：“哎呀我给你买的情人节礼物还在箱子里呢，我去拿出来吧。”
“我去拿。”龙煜乐颠颠地下了床，“能提前告诉我是什么吗？”
“一套麦森瓷器的茶壶。其实我应该提前准备更有意义的礼物的，但之前忙着拍戏没有提前预订，到了德国想着你喜欢喝茶，给你买套麦森的茶壶吧，竟然还买到了限量版的。”
他话说完的时候龙煜已经打开箱子看到了那套茶壶。
卧****槽！大手笔啊！
麦森这个德国瓷器品牌贵为欧洲第一名瓷，繁复精良的制作，无与伦比的品质，全都是手工打造，可以说他们每一款瓷器都很有收藏价值。那套限量版的茶壶，价值15万欧。
那可是100多万人民币啊，顶得上他送他的那辆房车了。
“顾老师果然一出手就不同凡响啊，100多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花出去了……”
“谁说我不眨眼了？我心疼得在滴血呢。后来安慰自己说这个牌子的东西不会贬值，也算是投资藏品了，才没那么心疼了。”
龙煜大笑两声，又俯在他耳边柔声道：“谢谢宝贝儿。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舍得真的用来喝茶，我得把它放在家里天天看天天美……不过你这么大手笔的礼物，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把我的礼物拿出来了。”
“赶紧拿出来，不许藏着。”
龙煜跳下床，把他提前放到这个房间阳台上的礼物拿了进来。
顾明希见他神秘兮兮地去了阳台，又郑重其事地捧了一大束五颜六色的玫瑰花进来。
他诧异地坐起来，龙煜这是跟江昊晨学的？想用一大束玫瑰把他砸晕？可这顶多也就三四百朵，也不像有999朵的样子啊。
“365朵玫瑰，天天爱你。”怕他抱不动，龙煜将花束放在了床边的地上。
“嗯，我也天天爱你。”
“怎么证明你天天爱我？”龙煜抽出一支玫瑰递给他，“用这个证明给我看？”
顾明希接过花，咦，感觉不对？再一摸，手感也不对。拿下花儿抖开一看，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
这哪儿是玫瑰？明明就是男士内*裤，还是情**趣*型的！
“365条，每天穿一条给我看，嗯？”
“滚。”顾明希顺手拿了个枕头砸向他，肚子已经笑疼了，他不敢再笑，憋笑又憋得脸上都有些抽搐了，“谁爱穿谁穿，反正我不穿。”
“别啊，我之前是在网上买的，后来发现网上的那个内*裤质量都不好，还特意找了做内*裤最有名的那个厂家定制的质量最好的，数量少了人家还不接订单，我这是订制了一大批，除了给你这365条，还有好多呢。嗯，以后给我公司的员工当福利也行。”
“哪个缺心眼儿的老板给员工发这个当福利啊？”顾明希又没绷住笑。
“那实在不行我也可以让员工开个网店放到网上卖啊……”
“别折腾了，卖的钱不够那功夫钱的。”
“那你每天一条，穿一辈子。真的，这个款式的情*趣*内裤你穿上肯定特诱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们美人儿穿什么内*裤都诱人……”
身旁的人并没有吭声，扭头一看，他歪在床上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捏着那条情*趣*内*裤。
这个样子的美人儿也很诱人。龙煜先是勾唇笑了笑，继而又轻叹一口气，都不敢再吻他怕把他弄醒了，只是轻轻拽过被子给他盖好，自己才下了床去洗澡。
****************
半夜，龙煜迷迷糊糊中总觉得身旁的人呼吸有些粗重，想翻身看看，又睡意正浓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直到听到身旁一声低低的呻*吟，他猛地清醒过来：“宝贝儿怎么了？”
黑暗里只听见颤抖着的两个字：“胃疼。”
一骨碌爬起来打开灯，见顾明希一手死死地攥着床单，一手紧紧地揪住胃部，正从半趴着的姿势翻过来仰卧着，可又躺不住，又想侧过身去蜷起身子。
“很疼？怎么个疼法？”龙煜伸手想把他翻过来，触手所及的地方潮湿一片，他赶紧将他搂了过来，“哪个部位最疼？我摸摸看。”
顾明希翻过身来，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胃里戳，哆嗦着说：“这里疼得要命……”
“那怎么不早点叫我？到底怎么个疼法？胃胀吗？想吐吗？还是只是疼？”龙煜试探着帮他揉，并没觉得他的胃摸起来有多么冷硬，也没多么鼓胀，应该不是受凉了或者不消化了，但眼前这人脸色灰白，汗还在成片成片地淌，显然真像他所说，疼得要命。
“我刚才疼醒了……以为过一会儿就好了……结果越来越疼……我……我也说不上来怎么个疼法……不怎么胀，有点儿想吐……但主要是疼……不行，太疼了……”最后五个字几乎是用气推出来的，都没发出声。
他确实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个疼法，有时能很清楚地知道疼痛最剧烈的点，有时却觉得疼痛胡乱毫无章法。有时像是有粗粝的石子儿在狠狠摩擦着胃壁，有时又有如刀割……
龙煜揉了两下之后果断下了床：“去医院……你这情况不能拖！”
“不去……你给我揉一会儿……过一会儿可能就……就好了……”
“不行，必须去。”‘
如果顾明希是肚子疼，他可能还会先给他按揉，观察一阵再做决定，但他现在是胃疼，他之前从来没有胃疼成这样过，这就让龙煜觉得一刻都不能耽误了。
他抓紧时间换了衣服，拿了又厚又长的羽绒服打算给他裹上，一回头就见床上那人本来正双手狠按在胃部，一下一下地蹬着双腿，身子却突然猛地一缩，飞快地腾了一只手杵在左边小腹，已带了点儿哭腔：“唔……肚子也疼……”
龙煜真的慌了，满心满脑子都是大事不妙的感觉：“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宝贝儿再坚持一会儿……”
他一见了他，眼里就清澈雪亮，但满目星光也掩不住他脸上的倦容。
龙煜心疼地将他圈在怀里：“累坏了吧？”
“是有点儿累，可能在飞机上坐久了的原因。”
“走，我带你去吃点儿东西，然后我们去泡温泉，你也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他在他耳边吻了一口。
“我什么都不想吃了。飞机上吃了些东西，胃里有点胀气……啊，你不会等着我还没吃晚饭吧？”
“我吃了一些垫着了。怎么胀气了？严重吗？飞机上吃药了吗？”
“不严重，不用吃药，你别紧张。”
“这一趟出去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便秘了吗？”
“没有。”
“拉肚子了吗？”
“没。”
“有没有肚子疼胃疼？”
“没有没有没有，就是回来路上有点胀气。你刚才说你只是吃了一点儿垫着，现在饿了吧？我陪你去吃饭吧。”
他果然只是陪他吃饭，自己一点儿都没动筷子，而且坐着看他吃饭都快要打盹儿了。
看来他家宝贝儿果然是太困太累了，龙煜赶紧几口解决完了晚餐：“我吃饱了，走吧。”
“回家吧，我不想去泡温泉了，想直接倒床上睡觉了。”
“正因为你很困很累，所以需要泡泡温泉把疲倦劳累全部泡没了。要不我们还是去温泉中心，去了你要是太困就直接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再泡温泉？”
顾明希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到了温泉中心预订好的小院，顾明希果然没打算泡温泉：“我太困了，冲个澡就睡吧，明天一早起来再好好泡。”
龙煜哪儿舍得说个“不”字？等顾明希冲完澡瘫床上的时候，他又熟练地为他揉胃揉肚子：“还胀气吗？”
“没事了。你去洗澡吧，洗完也早点睡。”
“好。宝贝儿情人节快乐！”他俯身在他肚子上亲了一口。
顾明希一哆嗦也清醒了些：“哎呀我给你买的情人节礼物还在箱子里呢，我去拿出来吧。”
“我去拿。”龙煜乐颠颠地下了床，“能提前告诉我是什么吗？”
“一套麦森瓷器的茶壶。其实我应该提前准备更有意义的礼物的，但之前忙着拍戏没有提前预订，到了德国想着你喜欢喝茶，给你买套麦森的茶壶吧，竟然还买到了限量版的。”
他话说完的时候龙煜已经打开箱子看到了那套茶壶。
卧****槽！大手笔啊！
麦森这个德国瓷器品牌贵为欧洲第一名瓷，繁复精良的制作，无与伦比的品质，全都是手工打造，可以说他们每一款瓷器都很有收藏价值。那套限量版的茶壶，价值15万欧。
那可是100多万人民币啊，顶得上他送他的那辆房车了。
“顾老师果然一出手就不同凡响啊，100多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花出去了……”
“谁说我不眨眼了？我心疼得在滴血呢。后来安慰自己说这个牌子的东西不会贬值，也算是投资藏品了，才没那么心疼了。”
龙煜大笑两声，又俯在他耳边柔声道：“谢谢宝贝儿。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舍得真的用来喝茶，我得把它放在家里天天看天天美……不过你这么大手笔的礼物，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把我的礼物拿出来了。”
“赶紧拿出来，不许藏着。”
龙煜跳下床，把他提前放到这个房间阳台上的礼物拿了进来。
顾明希见他神秘兮兮地去了阳台，又郑重其事地捧了一大束五颜六色的玫瑰花进来。
他诧异地坐起来，龙煜这是跟江昊晨学的？想用一大束玫瑰把他砸晕？可这顶多也就三四百朵，也不像有999朵的样子啊。
“365朵玫瑰，天天爱你。”怕他抱不动，龙煜将花束放在了床边的地上。
“嗯，我也天天爱你。”
“怎么证明你天天爱我？”龙煜抽出一支玫瑰递给他，“用这个证明给我看？”
顾明希接过花，咦，感觉不对？再一摸，手感也不对。拿下花儿抖开一看，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
这哪儿是玫瑰？明明就是男士内*裤，还是情**趣*型的！
“365条，每天穿一条给我看，嗯？”
“滚。”顾明希顺手拿了个枕头砸向他，肚子已经笑疼了，他不敢再笑，憋笑又憋得脸上都有些抽搐了，“谁爱穿谁穿，反正我不穿。”
“别啊，我之前是在网上买的，后来发现网上的那个内*裤质量都不好，还特意找了做内*裤最有名的那个厂家定制的质量最好的，数量少了人家还不接订单，我这是订制了一大批，除了给你这365条，还有好多呢。嗯，以后给我公司的员工当福利也行。”
“哪个缺心眼儿的老板给员工发这个当福利啊？”顾明希又没绷住笑。
“那实在不行我也可以让员工开个网店放到网上卖啊……”
“别折腾了，卖的钱不够那功夫钱的。”
“那你每天一条，穿一辈子。真的，这个款式的情*趣*内裤你穿上肯定特诱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们美人儿穿什么内*裤都诱人……”
身旁的人并没有吭声，扭头一看，他歪在床上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捏着那条情*趣*内*裤。
这个样子的美人儿也很诱人。龙煜先是勾唇笑了笑，继而又轻叹一口气，都不敢再吻他怕把他弄醒了，只是轻轻拽过被子给他盖好，自己才下了床去洗澡。
****************
半夜，龙煜迷迷糊糊中总觉得身旁的人呼吸有些粗重，想翻身看看，又睡意正浓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直到听到身旁一声低低的呻*吟，他猛地清醒过来：“宝贝儿怎么了？”
黑暗里只听见颤抖着的两个字：“胃疼。”
一骨碌爬起来打开灯，见顾明希一手死死地攥着床单，一手紧紧地揪住胃部，正从半趴着的姿势翻过来仰卧着，可又躺不住，又想侧过身去蜷起身子。
“很疼？怎么个疼法？”龙煜伸手想把他翻过来，触手所及的地方潮湿一片，他赶紧将他搂了过来，“哪个部位最疼？我摸摸看。”
顾明希翻过身来，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胃里戳，哆嗦着说：“这里疼得要命……”
“那怎么不早点叫我？到底怎么个疼法？胃胀吗？想吐吗？还是只是疼？”龙煜试探着帮他揉，并没觉得他的胃摸起来有多么冷硬，也没多么鼓胀，应该不是受凉了或者不消化了，但眼前这人脸色灰白，汗还在成片成片地淌，显然真像他所说，疼得要命。
“我刚才疼醒了……以为过一会儿就好了……结果越来越疼……我……我也说不上来怎么个疼法……不怎么胀，有点儿想吐……但主要是疼……不行，太疼了……”最后五个字几乎是用气推出来的，都没发出声。
他确实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个疼法，有时能很清楚地知道疼痛最剧烈的点，有时却觉得疼痛胡乱毫无章法。有时像是有粗粝的石子儿在狠狠摩擦着胃壁，有时又有如刀割……
龙煜揉了两下之后果断下了床：“去医院……你这情况不能拖！”
“不去……你给我揉一会儿……过一会儿可能就……就好了……”
“不行，必须去。”‘
如果顾明希是肚子疼，他可能还会先给他按揉，观察一阵再做决定，但他现在是胃疼，他之前从来没有胃疼成这样过，这就让龙煜觉得一刻都不能耽误了。
他抓紧时间换了衣服，拿了又厚又长的羽绒服打算给他裹上，一回头就见床上那人本来正双手狠按在胃部，一下一下地蹬着双腿，身子却突然猛地一缩，飞快地腾了一只手杵在左边小腹，已带了点儿哭腔：“唔……肚子也疼……”
龙煜真的慌了，满心满脑子都是大事不妙的感觉：“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宝贝儿再坚持一会儿……”
等帮忙办手续、取结果的实习医生给龙煜拿来检查结果的时候，病床上的顾明希终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龙煜伸手接结果的时候抬头跟小医生说了一声谢谢，却见他脸色有些奇怪，心里先有了不太好的感觉。
这只是血检的结果，其他的检查还得等到早上才能做。但龙煜只是扫了一眼单子就惊住了，再次将眼睛睁到最大，还在眼睛上擦了两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顿时心里怦怦狂跳，乱得不行，捏着单子的手也蓦地收紧，用已经有些发颤的声音问实习医生：“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小医生也有些紧张：“我……我我我……其实这些肿瘤标记物也不一定就有很高的鉴别特异性的……这不是……明早还要做其他的检查吗……还是……还是以胃镜和肠镜还有其他检查的结果为准……”
龙煜已经听不进去他说了些什么，指甲在结果单上狠狠刮过，几乎快将纸划破。沉默片刻他无力地跟小医生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小医生欲言又止，默默地退了出去，却在关门的瞬间还是低声说了一声：“你别太着急，等其他结果出来，没准儿只是虚惊一场呢。”
但愿只是虚惊一场吧。
龙煜又拿起手里的结果单，一直盯着看，那么多显示高度阳性的数字不仅无此刺眼，还刺心，直扎得他心里又痛又慌，快要喘不过气。
CEA、CA19-9、CA72-4、CA242、CA50这五项肿瘤标记物都高出正常值一大截。
对这些肿瘤标记物，龙煜已经很熟悉了。每次顾明希复查，血检单子上也总会有某一项数值偏高，但那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也可能是假阳性。可现在，这五项和胃肠道肿瘤相关的标志物全都偏高，还高得离谱，他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可他又还心存侥幸。不可能的啊，顾明希这些日子都没怎么生过病，没进过医院，身体什么问题都没有，怎么可能复发或者转移？而且他复查得那么勤，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或许这真的只是凑巧了，同时碰上了这么多假阳性。
但无论如何心里也踏实不下来，他一直揪着一颗心，握着他家美人儿的手，坐到了天亮。
顾明希一觉醒来先看到的就是龙煜发红的双眼：“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龙煜伸手在他胃部和左下腹摸了摸：“胃和肚子还疼不疼？”
“不疼了，好了。”他撑起身子见他竟然还穿着皮鞋，“怎么你没睡觉吗？”
“睡不着，想着反正也快天亮了，就没睡了。真不疼了？”
“嗯，不疼了，倒是有点饿了。”
“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一会儿要做胃镜，做完胃镜还有一大堆别的检查，然后还要用泻药清肠，准备明天一早的肠镜。”
顾明希微皱着眉，语气里有些撒娇的意味：“又要做检查吗？才做过没多久啊。我现在真没事儿了，要不我们先回去，等我拍完这部电影再来复查行吗？”
“不行，其实就算你昨晚没有胃疼肚子疼，你也该复查了。”
“好吧，那我们剧组还得再放两天假了。啊，对了，咱俩的礼物还在温泉中心那个房间里……”
“没事儿，我还没退房，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那个房间。”
“那就好，不然让别人看见那些情*趣*内*裤多丢人啊……”
龙煜伸手接结果的时候抬头跟小医生说了一声谢谢，却见他脸色有些奇怪，心里先有了不太好的感觉。
这只是血检的结果，其他的检查还得等到早上才能做。但龙煜只是扫了一眼单子就惊住了，再次将眼睛睁到最大，还在眼睛上擦了两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顿时心里怦怦狂跳，乱得不行，捏着单子的手也蓦地收紧，用已经有些发颤的声音问实习医生：“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小医生也有些紧张：“我……我我我……其实这些肿瘤标记物也不一定就有很高的鉴别特异性的……这不是……明早还要做其他的检查吗……还是……还是以胃镜和肠镜还有其他检查的结果为准……”
龙煜已经听不进去他说了些什么，指甲在结果单上狠狠刮过，几乎快将纸划破。沉默片刻他无力地跟小医生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小医生欲言又止，默默地退了出去，却在关门的瞬间还是低声说了一声：“你别太着急，等其他结果出来，没准儿只是虚惊一场呢。”
但愿只是虚惊一场吧。
龙煜又拿起手里的结果单，一直盯着看，那么多显示高度阳性的数字不仅无此刺眼，还刺心，直扎得他心里又痛又慌，快要喘不过气。
CEA、CA19-9、CA72-4、CA242、CA50这五项肿瘤标记物都高出正常值一大截。
对这些肿瘤标记物，龙煜已经很熟悉了。每次顾明希复查，血检单子上也总会有某一项数值偏高，但那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也可能是假阳性。可现在，这五项和胃肠道肿瘤相关的标志物全都偏高，还高得离谱，他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可他又还心存侥幸。不可能的啊，顾明希这些日子都没怎么生过病，没进过医院，身体什么问题都没有，怎么可能复发或者转移？而且他复查得那么勤，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或许这真的只是凑巧了，同时碰上了这么多假阳性。
但无论如何心里也踏实不下来，他一直揪着一颗心，握着他家美人儿的手，坐到了天亮。
顾明希一觉醒来先看到的就是龙煜发红的双眼：“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龙煜伸手在他胃部和左下腹摸了摸：“胃和肚子还疼不疼？”
“不疼了，好了。”他撑起身子见他竟然还穿着皮鞋，“怎么你没睡觉吗？”
“睡不着，想着反正也快天亮了，就没睡了。真不疼了？”
“嗯，不疼了，倒是有点饿了。”
“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一会儿要做胃镜，做完胃镜还有一大堆别的检查，然后还要用泻药清肠，准备明天一早的肠镜。”
顾明希微皱着眉，语气里有些撒娇的意味：“又要做检查吗？才做过没多久啊。我现在真没事儿了，要不我们先回去，等我拍完这部电影再来复查行吗？”
“不行，其实就算你昨晚没有胃疼肚子疼，你也该复查了。”
“好吧，那我们剧组还得再放两天假了。啊，对了，咱俩的礼物还在温泉中心那个房间里……”
“没事儿，我还没退房，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那个房间。”
“那就好，不然让别人看见那些情*趣*内*裤多丢人啊……”
龙煜在空无一人的胃镜室外等着顾明希，越等越心慌。
他特意拜托了做胃镜的医生提前上班，趁着胃镜室还没有对其他病人开放的时候给顾明希做检查，但现在周遭一片死寂，他手里又捏着刚刚拿到的便潜血实验的结果，阳性，就更觉得这种独自安静的等待太可怕。
如果只是便潜血阳性，他不会这么恐惧，但结合前一天那些血清肿瘤标志物全为阳性的结果，那种恐惧不安一直深入骨髓，让他全身发冷。
刚将便潜血的结果收好，顾明希出来了，见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先对着门口的垃圾筒一阵干呕。
当然还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龙煜把他裹在怀里，给他捋着背：“很难受吧？知道做胃镜很痛苦，可还是做了会比较放心……”
顾明希抬头冲他笑笑：“其实也不是多痛苦，就是老想干呕，还有就是忍不住眼泪口水一起流……嗯我不说了，一会儿你该恶心得吃不下早饭了。”
这种笑容戳得龙煜心里发疼：“不恶心，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嫌恶心的。”
他这两天确实吃不下饭，不是恶心的，是担心的。
医生从胃镜室出来，龙煜叫住他要结果，医生手一挥：“取活检要送病理室，所以结果暂时不能给你们。”
龙煜心里又是猛地一沉。
虽然医生紧接着又补了一句：“取活检只是为了判断胃病的具体类型，你们别瞎担心。”
这句话丝毫没有安慰力，但龙煜转头还是给了顾明希一个安慰的笑：“应该没事。回病房休息休息吧。”
顾明希回了病房就往床上躺：“这几天老觉得累，我想睡一会儿。你也在旁边床上躺躺吧，昨晚也没怎么睡觉。”
“你先睡，你睡着了我再睡。”
没多久裴湛湛就转到病房来了，见顾明希已沉沉睡去，跟龙煜招了招手，不出声地跟他说：“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龙煜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快步赶到她办公室，裴湛湛脸色也有些凝重：“坐吧。取活检的病理结果还没出来，但我想……有必要先跟你说说已知的情况。”
“情况……不太好……是吗？”
“是很不好。”裴湛湛指着电脑屏幕上的胃镜图，“你看这里，鸡蛋大小的一个肿瘤，虽然不算特别大，但包住了血管。所以……这种情况还不能做手术……”
“那……是要先化疗吗？如果化疗以后肿瘤变小，没有再包住血管了，是不是就可以做手术了？”
“理论上是这样，但先化疗还是有利有弊的。有利的一方面你也知道，可能会缩小肿瘤，提高手术切除率。二是消除潜在的其他转移灶，降低术后转移复发的可能。三是通过术前辅助化疗了解肿瘤对药物的反应，指导术后治疗。但是反过来，如果化疗无效的话，肿瘤可能会进一步长大，甚至会延误手术时机。如果化疗反应太大，也会降低他的体质和免疫功能，影响手术治疗。”
“那……总归还是有治疗的希望的，对吗？”这句话问得小心翼翼。
“他这个……我根据现在的结果推测胃部肿瘤应该只是转移灶，原发灶还是结肠。应该是结肠癌复发并转移到胃部。但是现在毕竟胃镜活检病理结果还没出，结肠的各项检查都还没做，等做了肠镜啊、钡剂灌肠等等再看吧，再做个PET-CT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转移。”
龙煜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结肠检查还没做呢，胃部的问题就已经这么要命了。等所有的结果都出来，只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
这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去的，既要对顾明希强颜欢笑，还要在他索求各项检查结果的时候找各种理由煞有介事地撒谎推脱。
终于捱到做肠镜检查，但顾明希进去之后很快又出来了。
“怎么这么快？是还没做吗？”
“说我清肠清得不够，让我先去做个钡剂灌肠造影看看。”
等他做下一项检查的时候，龙煜找了医生问情况，才知道他那根本不是清肠不彻底，而是肠镜刚通过直肠和乙状结肠，到降结肠处就因为肿瘤的阻塞而通不过去了。除了确定降结肠处有一个巨大肿瘤，根本无法进行下一步检查。
头很晕，心里很慌，呼吸急促，脑子里完全是一团浆糊，却还要带着顾明希辗转各个检查室，还要若无其事地对他笑得温柔宠溺……
全部的检查结果终于摆在面前的时候，龙煜颤抖着手，却没敢伸手拿起来一一翻看。
连裴湛湛都在一旁无声地落泪，最后还是白主任开了口：“他其实……也就降结肠处一个肿瘤，胃小弯处一个肿瘤，也就是我们之前推测的，结肠癌复发并胃转移。但他并没有其他的转移灶，更没有全身扩散，可是两个肿瘤长的位置都很不好，都连着血管，现在肯定是没法做手术的，风险太大。最合理的方案应该是先化疗两个疗程，等肿瘤变小了，和血管分离了，手术成功率变高了，才能考虑手术方案……”
龙煜突然用拳头狠狠砸了桌面，连砸了好几下。
在头顶上悬了两天的刀终于完完全全地掉落下来，砍得他头破血流体无完肤。
不，是在头顶悬了两年的刀。
顾明希曾经因为担心复发，而不敢接受这份感情放任两人在一起。
而他也一直担心他复发，所以一直处处小心谨慎。
可为什么……还是复发了……还转移了……还都特*么长得那么不是地方？
他哑着嗓子看向白主任：“我想不通。你们当初说根治术后先是每三个月复查一次，复查两次过后就可以每半年复查一次。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复查得那么勤，你要求三个月一次，我们就一个半月一次，你要求半年一次，我们就三个月一次。这次也就刚过三个月，因为他去柏林耽误了几天，本来我也打算等他从柏林回来就复查的，可结果呢？上次检查还什么问题都没有，这三个月刚过，这两个肿瘤就长这么大了，要是真像你们说的半年复查一次，那岂不是……”
“那真是个体差异吧，可能他真的就是特例。就比如临床上胃癌结肠转移的很多，但结肠癌胃转移的很少，我干了这么多年也没碰上过几个，但偏偏他就是。不但肿瘤长得特别快，还那么不凑巧都连着血管……”
“那我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龙煜双眼血红地吼着，尾音却在明显发颤。
“三种方案你们可以自己选。一种就是我刚才说的，先化疗。第二种就是直接做手术，但手术成功率不到30%，很可能就下不了手术台了。第三种，有些患者直接放弃西医治疗，改用中医疗法，或者甚至就放弃治疗……”
“第三种就是等死的意思呗？”
“也不完全是。临床上也有少数例子，被医院判了死刑，自己也放弃治疗了，放宽心态，到处游山玩水，一段时间以后肿瘤反而奇迹般消失了。但这种例子毕竟是极少数。其实我的建议还是第一种，因为他这种情况属于局部晚期癌症，并没有到处扩散，只要肿瘤不连着血管了，就是可以手术切除的……”
“可是万一化疗不管用呢？化疗一个月之后肿瘤反而越长越大了呢？”
“这就是我们担心的。所以最终还是要由你们自己拿主意。”
归根结底，这事儿得顾明希自己做决定。
可要怎么跟他开这个口？
他能不能经得起这种打击？
他特意拜托了做胃镜的医生提前上班，趁着胃镜室还没有对其他病人开放的时候给顾明希做检查，但现在周遭一片死寂，他手里又捏着刚刚拿到的便潜血实验的结果，阳性，就更觉得这种独自安静的等待太可怕。
如果只是便潜血阳性，他不会这么恐惧，但结合前一天那些血清肿瘤标志物全为阳性的结果，那种恐惧不安一直深入骨髓，让他全身发冷。
刚将便潜血的结果收好，顾明希出来了，见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先对着门口的垃圾筒一阵干呕。
当然还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龙煜把他裹在怀里，给他捋着背：“很难受吧？知道做胃镜很痛苦，可还是做了会比较放心……”
顾明希抬头冲他笑笑：“其实也不是多痛苦，就是老想干呕，还有就是忍不住眼泪口水一起流……嗯我不说了，一会儿你该恶心得吃不下早饭了。”
这种笑容戳得龙煜心里发疼：“不恶心，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嫌恶心的。”
他这两天确实吃不下饭，不是恶心的，是担心的。
医生从胃镜室出来，龙煜叫住他要结果，医生手一挥：“取活检要送病理室，所以结果暂时不能给你们。”
龙煜心里又是猛地一沉。
虽然医生紧接着又补了一句：“取活检只是为了判断胃病的具体类型，你们别瞎担心。”
这句话丝毫没有安慰力，但龙煜转头还是给了顾明希一个安慰的笑：“应该没事。回病房休息休息吧。”
顾明希回了病房就往床上躺：“这几天老觉得累，我想睡一会儿。你也在旁边床上躺躺吧，昨晚也没怎么睡觉。”
“你先睡，你睡着了我再睡。”
没多久裴湛湛就转到病房来了，见顾明希已沉沉睡去，跟龙煜招了招手，不出声地跟他说：“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龙煜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快步赶到她办公室，裴湛湛脸色也有些凝重：“坐吧。取活检的病理结果还没出来，但我想……有必要先跟你说说已知的情况。”
“情况……不太好……是吗？”
“是很不好。”裴湛湛指着电脑屏幕上的胃镜图，“你看这里，鸡蛋大小的一个肿瘤，虽然不算特别大，但包住了血管。所以……这种情况还不能做手术……”
“那……是要先化疗吗？如果化疗以后肿瘤变小，没有再包住血管了，是不是就可以做手术了？”
“理论上是这样，但先化疗还是有利有弊的。有利的一方面你也知道，可能会缩小肿瘤，提高手术切除率。二是消除潜在的其他转移灶，降低术后转移复发的可能。三是通过术前辅助化疗了解肿瘤对药物的反应，指导术后治疗。但是反过来，如果化疗无效的话，肿瘤可能会进一步长大，甚至会延误手术时机。如果化疗反应太大，也会降低他的体质和免疫功能，影响手术治疗。”
“那……总归还是有治疗的希望的，对吗？”这句话问得小心翼翼。
“他这个……我根据现在的结果推测胃部肿瘤应该只是转移灶，原发灶还是结肠。应该是结肠癌复发并转移到胃部。但是现在毕竟胃镜活检病理结果还没出，结肠的各项检查都还没做，等做了肠镜啊、钡剂灌肠等等再看吧，再做个PET-CT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转移。”
龙煜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结肠检查还没做呢，胃部的问题就已经这么要命了。等所有的结果都出来，只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
这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去的，既要对顾明希强颜欢笑，还要在他索求各项检查结果的时候找各种理由煞有介事地撒谎推脱。
终于捱到做肠镜检查，但顾明希进去之后很快又出来了。
“怎么这么快？是还没做吗？”
“说我清肠清得不够，让我先去做个钡剂灌肠造影看看。”
等他做下一项检查的时候，龙煜找了医生问情况，才知道他那根本不是清肠不彻底，而是肠镜刚通过直肠和乙状结肠，到降结肠处就因为肿瘤的阻塞而通不过去了。除了确定降结肠处有一个巨大肿瘤，根本无法进行下一步检查。
头很晕，心里很慌，呼吸急促，脑子里完全是一团浆糊，却还要带着顾明希辗转各个检查室，还要若无其事地对他笑得温柔宠溺……
全部的检查结果终于摆在面前的时候，龙煜颤抖着手，却没敢伸手拿起来一一翻看。
连裴湛湛都在一旁无声地落泪，最后还是白主任开了口：“他其实……也就降结肠处一个肿瘤，胃小弯处一个肿瘤，也就是我们之前推测的，结肠癌复发并胃转移。但他并没有其他的转移灶，更没有全身扩散，可是两个肿瘤长的位置都很不好，都连着血管，现在肯定是没法做手术的，风险太大。最合理的方案应该是先化疗两个疗程，等肿瘤变小了，和血管分离了，手术成功率变高了，才能考虑手术方案……”
龙煜突然用拳头狠狠砸了桌面，连砸了好几下。
在头顶上悬了两天的刀终于完完全全地掉落下来，砍得他头破血流体无完肤。
不，是在头顶悬了两年的刀。
顾明希曾经因为担心复发，而不敢接受这份感情放任两人在一起。
而他也一直担心他复发，所以一直处处小心谨慎。
可为什么……还是复发了……还转移了……还都特*么长得那么不是地方？
他哑着嗓子看向白主任：“我想不通。你们当初说根治术后先是每三个月复查一次，复查两次过后就可以每半年复查一次。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复查得那么勤，你要求三个月一次，我们就一个半月一次，你要求半年一次，我们就三个月一次。这次也就刚过三个月，因为他去柏林耽误了几天，本来我也打算等他从柏林回来就复查的，可结果呢？上次检查还什么问题都没有，这三个月刚过，这两个肿瘤就长这么大了，要是真像你们说的半年复查一次，那岂不是……”
“那真是个体差异吧，可能他真的就是特例。就比如临床上胃癌结肠转移的很多，但结肠癌胃转移的很少，我干了这么多年也没碰上过几个，但偏偏他就是。不但肿瘤长得特别快，还那么不凑巧都连着血管……”
“那我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龙煜双眼血红地吼着，尾音却在明显发颤。
“三种方案你们可以自己选。一种就是我刚才说的，先化疗。第二种就是直接做手术，但手术成功率不到30%，很可能就下不了手术台了。第三种，有些患者直接放弃西医治疗，改用中医疗法，或者甚至就放弃治疗……”
“第三种就是等死的意思呗？”
“也不完全是。临床上也有少数例子，被医院判了死刑，自己也放弃治疗了，放宽心态，到处游山玩水，一段时间以后肿瘤反而奇迹般消失了。但这种例子毕竟是极少数。其实我的建议还是第一种，因为他这种情况属于局部晚期癌症，并没有到处扩散，只要肿瘤不连着血管了，就是可以手术切除的……”
“可是万一化疗不管用呢？化疗一个月之后肿瘤反而越长越大了呢？”
“这就是我们担心的。所以最终还是要由你们自己拿主意。”
归根结底，这事儿得顾明希自己做决定。
可要怎么跟他开这个口？
他能不能经得起这种打击？
昨天太忙所以特别短小，这两天手机又充不进去电，虽然一直充着电却一直是下一秒就要关机的样子，所以也没有回复大家。
我还是让明希复发了，而且以后都是胃和肚子一起虐了，但是不要担心我会BE，就算之后虐的过程会比较狠，但最终会HE的，我怎么舍得让他死？
我还是让明希复发了，而且以后都是胃和肚子一起虐了，但是不要担心我会BE，就算之后虐的过程会比较狠，但最终会HE的，我怎么舍得让他死？
其实之所以要写他复发，是我觉得之前强调了很多次他那个家族遗传史导致他父亲那边的直系亲属全都是复发了死的，如果不写他复发，我老觉得会有隐患，还不如把他写复发了最后又治好了，以后就安心了
回到病房，见顾明希正坐在床上，捧着剧本写写画画。
龙煜凑过去看了看：“在写什么？”
“做个备注。”
龙煜又瞄了两眼：“这不是闵思打钟禹墨那场戏吗？你们都拍完了，怎么还要备注？”
“我突然觉得改成这样效果会更好，所以打算重新拍这场戏。”
“什么意思？还要让她再打你一次？我可舍不得。要改的话，把那一巴掌改没了还差不多。”
“是啊，要重新拍嘛，当然得重新打，闵思只给钟禹墨一巴掌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不能不打。对了，你刚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顾明希合上剧本，抬头问他。
“我……出去接了几个电话，业务上的，他们没完没了地打。”
“我的检查结果应该都出来了吧？你要不要去找裴大夫问问？”
“行，我一会儿就去。今天没有不舒服吧？”
见他并没有起身去找裴湛湛的意思，顾明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顺势坐到了他身上：“你已经知道我的结果了对吗？结果……不太好……对吗？”
龙煜正在想应该怎么组织语言，顾明希又继续说：“我知道这次检查结果不会太好。之前每次做检查，胃镜结果能当场拿到，医生还会让我看屏幕跟我解释。每次做肠镜，检查医生都会跟做记录的医生描述情况，肠镜走到哪一段了也会告诉我。但是这次他们都全程保持沉默。还有这么多项检查，我一个结果都没看到过，这很不正常。而且，你虽然一直努力保持正常地跟我说话，但我能看得出你明显不对劲……龙煜，就算结果再糟糕，你都别瞒着我行吗？你放心，我早就做过最坏的打算和心理准备，我撑得住。而且，有你在，天不会塌的。”
龙煜差点泪崩。有我在，你的天不会塌，可是如果你不在了，我的天会塌的啊。
他将顾明希扣进自己怀里，艰难却又言简意赅地将白主任和裴湛湛的话转述给了他。
顾明希听罢，窝在他胸口半天没出声。龙煜伸手掰起他的身子，正好有两滴眼泪滴落在他手上。
他担忧又紧张地看他，他却很快抬手擦了擦眼睛，笑道：“果然还是没躲过去么？”
“明希，我们还有希望的……”
“我知道。”他深吸一口气，又笑，“我知道，我也不会就这么认命的。所以我赞同白主任他们的方案，先化疗。白主任和裴大夫还在办公室吧？我想去找他们。”
几个人又坐在一起仔细探讨了治疗方案。
顾明希问：“能不能换一种不良反应小一点儿的药？上次那个实在太难受了。而且我想输完化疗药就回剧组，如果药物不良反应的时间太长，我们整个剧组都得跟着被耽误……”
“谁允许你化疗完就回剧组拍戏的？你现在先不考虑拍戏的事情行不行？”龙煜急了。
“那输完化疗药到下一个疗程还有两个星期，我干什么去？总不能一直待在医院或者家里什么都不干吧？那样才真的有等死的感觉……”
龙煜立马闭了嘴，征求意见似的看着白主任。
白主任说：“化疗完如果没有太严重的不适反应，是可以工作的，适量的工作对身体也有益处，别过度劳累就行。至于化疗药物的问题，我们现在也不确定你对哪种药物的反应会小一些，只能先给你用最好的药。”
“好。还有……等我化疗完出院的时候，能不能多给我开点儿止痛药？哦，最好是针剂。”
“到时候肯定是要给你开药的，具体是口服药还是针剂，看看情况再说吧……”
聊完后裴湛湛要将顾明希送回病房，他俩走在前面说着话，龙煜在后面拉着白主任小声追问：“他已经出现肚子疼胃疼了，虽然前天晚上发作过后到现在都没什么事儿，但会不会之后就会发作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严重？”
“会，毕竟是局部晚期。如果化疗效果好，可能还用不上第三阶梯的止痛药，但是他体内肿瘤生长的速度很快，我担心化疗药物杀死癌细胞的速度赶不上肿瘤的生长速度，那样的话他可能很快就会用到重度疼痛的止痛药了。”
“那……这种情况下他还工作？”
“可是适当的工作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对他的心态也有好处，你也知道，心态对癌症病人是有多重要。”
“白主任我还想请你们帮个忙。”
“嗯，你说。”
“你也担心化疗的作用会赶不上肿瘤的生长速度，我也怕。所以我还是想做两手准备，想再找找有没有相关的专家能现在就给他做手术的。我知道您在国内已经是最好的了，您都说不能做的话，那国内肯定是没人能做了。那国外有没有可能有专家很擅长做这种情况的手术？我自己也会去查相关资料，也会找人打听，但我们肯定没有你们专业内行，所以想麻烦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我们也会通过查相关论文、请教相关专家看看国外有多少这种成功的例子，看有没有哪个专家在这方面有比较大的把握。”
“谢谢。”
当天顾明希就开始了第一次化疗。
这次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第二天上午就出院了。
出院的时候是小骆和小蕊来接的。
小蕊到医院的时候双眼红肿得不成样子，顾明希知道这姑娘是因为刚听说了自己的事儿，在家把眼睛哭肿了。
他其实不想告诉她的，怕小姑娘会特别伤心。但他也不希望龙煜每天24小时陪着他而耽误工作，还是给小蕊打了电话。
但他也嘱咐了这几个人，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尤其不能让《同学不再会》剧组的人知道，也因此，连龙睿和江昊晨对此都还一无所知，他们只以为他从柏林回来要调整几天，也知趣地没来打扰他。
顾明希在家休息了一天，除了略有些恶心之外并没有其他太明显的不适，于是跟龙煜软磨硬泡，第二天就重回剧组了。
因为打算一回去就重拍闵思怒扇钟禹墨耳光的戏，他死活不让龙煜跟去，但龙煜怎能放心？最终两人各让了一步，他一早送顾明希去片场，在外面等顾明希拍完挨打那场戏就马上进去，将工作也带到片场去做。
龙煜已经决定了，以后除了每周一次的中高层会议他要去公司一趟，其余时候他都要跟顾明希在一起。
他去的时候顾明希正在给江昊晨说戏，钟心婕正在监视器后面回看刚才拍的戏。一见了他就笑着问他：“龙先生来了？您要不要看看刚才那场戏？”
她和副导演都起身给龙煜让了地儿，副导演对那场戏赞不绝口：“您没现场看到真是太可惜了，实力派演员飚戏就是精彩，我们看着都过瘾。就是从此以后再也无法直视‘会心一笑’这个词了。”
钟心婕哈哈大笑：“就冲这个‘会心一笑’，我专门回来一趟也值了。”她的戏本来早就杀青了，早在顾明希去柏林之前她就已经离组了，这次是专程赶回来重拍这场戏的。
这倒勾起了龙煜的好奇心，他认认真真地看了那场戏。
龙煜凑过去看了看：“在写什么？”
“做个备注。”
龙煜又瞄了两眼：“这不是闵思打钟禹墨那场戏吗？你们都拍完了，怎么还要备注？”
“我突然觉得改成这样效果会更好，所以打算重新拍这场戏。”
“什么意思？还要让她再打你一次？我可舍不得。要改的话，把那一巴掌改没了还差不多。”
“是啊，要重新拍嘛，当然得重新打，闵思只给钟禹墨一巴掌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不能不打。对了，你刚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顾明希合上剧本，抬头问他。
“我……出去接了几个电话，业务上的，他们没完没了地打。”
“我的检查结果应该都出来了吧？你要不要去找裴大夫问问？”
“行，我一会儿就去。今天没有不舒服吧？”
见他并没有起身去找裴湛湛的意思，顾明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顺势坐到了他身上：“你已经知道我的结果了对吗？结果……不太好……对吗？”
龙煜正在想应该怎么组织语言，顾明希又继续说：“我知道这次检查结果不会太好。之前每次做检查，胃镜结果能当场拿到，医生还会让我看屏幕跟我解释。每次做肠镜，检查医生都会跟做记录的医生描述情况，肠镜走到哪一段了也会告诉我。但是这次他们都全程保持沉默。还有这么多项检查，我一个结果都没看到过，这很不正常。而且，你虽然一直努力保持正常地跟我说话，但我能看得出你明显不对劲……龙煜，就算结果再糟糕，你都别瞒着我行吗？你放心，我早就做过最坏的打算和心理准备，我撑得住。而且，有你在，天不会塌的。”
龙煜差点泪崩。有我在，你的天不会塌，可是如果你不在了，我的天会塌的啊。
他将顾明希扣进自己怀里，艰难却又言简意赅地将白主任和裴湛湛的话转述给了他。
顾明希听罢，窝在他胸口半天没出声。龙煜伸手掰起他的身子，正好有两滴眼泪滴落在他手上。
他担忧又紧张地看他，他却很快抬手擦了擦眼睛，笑道：“果然还是没躲过去么？”
“明希，我们还有希望的……”
“我知道。”他深吸一口气，又笑，“我知道，我也不会就这么认命的。所以我赞同白主任他们的方案，先化疗。白主任和裴大夫还在办公室吧？我想去找他们。”
几个人又坐在一起仔细探讨了治疗方案。
顾明希问：“能不能换一种不良反应小一点儿的药？上次那个实在太难受了。而且我想输完化疗药就回剧组，如果药物不良反应的时间太长，我们整个剧组都得跟着被耽误……”
“谁允许你化疗完就回剧组拍戏的？你现在先不考虑拍戏的事情行不行？”龙煜急了。
“那输完化疗药到下一个疗程还有两个星期，我干什么去？总不能一直待在医院或者家里什么都不干吧？那样才真的有等死的感觉……”
龙煜立马闭了嘴，征求意见似的看着白主任。
白主任说：“化疗完如果没有太严重的不适反应，是可以工作的，适量的工作对身体也有益处，别过度劳累就行。至于化疗药物的问题，我们现在也不确定你对哪种药物的反应会小一些，只能先给你用最好的药。”
“好。还有……等我化疗完出院的时候，能不能多给我开点儿止痛药？哦，最好是针剂。”
“到时候肯定是要给你开药的，具体是口服药还是针剂，看看情况再说吧……”
聊完后裴湛湛要将顾明希送回病房，他俩走在前面说着话，龙煜在后面拉着白主任小声追问：“他已经出现肚子疼胃疼了，虽然前天晚上发作过后到现在都没什么事儿，但会不会之后就会发作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严重？”
“会，毕竟是局部晚期。如果化疗效果好，可能还用不上第三阶梯的止痛药，但是他体内肿瘤生长的速度很快，我担心化疗药物杀死癌细胞的速度赶不上肿瘤的生长速度，那样的话他可能很快就会用到重度疼痛的止痛药了。”
“那……这种情况下他还工作？”
“可是适当的工作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对他的心态也有好处，你也知道，心态对癌症病人是有多重要。”
“白主任我还想请你们帮个忙。”
“嗯，你说。”
“你也担心化疗的作用会赶不上肿瘤的生长速度，我也怕。所以我还是想做两手准备，想再找找有没有相关的专家能现在就给他做手术的。我知道您在国内已经是最好的了，您都说不能做的话，那国内肯定是没人能做了。那国外有没有可能有专家很擅长做这种情况的手术？我自己也会去查相关资料，也会找人打听，但我们肯定没有你们专业内行，所以想麻烦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我们也会通过查相关论文、请教相关专家看看国外有多少这种成功的例子，看有没有哪个专家在这方面有比较大的把握。”
“谢谢。”
当天顾明希就开始了第一次化疗。
这次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第二天上午就出院了。
出院的时候是小骆和小蕊来接的。
小蕊到医院的时候双眼红肿得不成样子，顾明希知道这姑娘是因为刚听说了自己的事儿，在家把眼睛哭肿了。
他其实不想告诉她的，怕小姑娘会特别伤心。但他也不希望龙煜每天24小时陪着他而耽误工作，还是给小蕊打了电话。
但他也嘱咐了这几个人，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尤其不能让《同学不再会》剧组的人知道，也因此，连龙睿和江昊晨对此都还一无所知，他们只以为他从柏林回来要调整几天，也知趣地没来打扰他。
顾明希在家休息了一天，除了略有些恶心之外并没有其他太明显的不适，于是跟龙煜软磨硬泡，第二天就重回剧组了。
因为打算一回去就重拍闵思怒扇钟禹墨耳光的戏，他死活不让龙煜跟去，但龙煜怎能放心？最终两人各让了一步，他一早送顾明希去片场，在外面等顾明希拍完挨打那场戏就马上进去，将工作也带到片场去做。
龙煜已经决定了，以后除了每周一次的中高层会议他要去公司一趟，其余时候他都要跟顾明希在一起。
他去的时候顾明希正在给江昊晨说戏，钟心婕正在监视器后面回看刚才拍的戏。一见了他就笑着问他：“龙先生来了？您要不要看看刚才那场戏？”
她和副导演都起身给龙煜让了地儿，副导演对那场戏赞不绝口：“您没现场看到真是太可惜了，实力派演员飚戏就是精彩，我们看着都过瘾。就是从此以后再也无法直视‘会心一笑’这个词了。”
钟心婕哈哈大笑：“就冲这个‘会心一笑’，我专门回来一趟也值了。”她的戏本来早就杀青了，早在顾明希去柏林之前她就已经离组了，这次是专程赶回来重拍这场戏的。
这倒勾起了龙煜的好奇心，他认认真真地看了那场戏。
他能力上虽然不如龙煜，但也把父亲交给他的那家图书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在业内也算相当出名。只是现在整个传统出版行业都不景气，导致他公司的利润总额在龙家旗下产业总利润中占比太低。他一直生怕父母和哥哥因此看低了他。
见他踌躇，龙煜轻哼一声：“你别告诉我这是你自己写的歌，所以还没有歌名？”
“不是不是。别人的歌，只是这家KTV里没找到这首歌，我就自己清唱了。”说着还将手机里的这首歌搜了出来给龙煜看。
顾明希也凑过来看，他们刚听到的是后半部分，前面是：“像他说的/我已差不多是个废人/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也不想去任何的地方/不知道/将来要做什么/也许最终和大部分的人一样/成为一个碌碌小市民/柴米油盐酱醋茶/下班回家给你买束花/柴米油盐酱醋茶/我们在床上笑哈哈。”
龙煜看着这歌词，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他现在什么都不缺，也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了，他现在最大的理想，应该也是一辈子跟顾明希浪，每天下班回家给他买束花，然后在床上笑哈哈。
可这样的理想能实现吗？他还能跟他浪多久？他现在还跟他十指紧扣，可是又还能这样扣多久？
顾明希自从进了这包厢，也罕见地沉默着。
龙睿见龙煜长时间没开口，有些惴惴，觉得哥哥果然因为这首歌而瞧不起他。江昊晨看看龙煜的脸色，也怕他下一秒就要对他发火，于是故意“嘁”了一声：“我还以为这是你原创呢，结果不是，那还有什么意思？你敢不敢真的自己写首歌送给我？”
龙煜这才附和道：“就是。拿别人的歌也好意思送给晨晨？有本事自己写一首。”
“写就写！”龙睿一梗脖子，“别以为我写不出来！哎不对，是词曲都得自己写？还是词曲选一项自己写就行了？”
“你还词曲都想包了？能耐得你！你能词和曲任选一个写出来就很厉害了。”龙煜也在给他降低难度。
“作曲我肯定不会，写个歌词还行，反正我只负责写，好不好我可不管。”
“好不好的我也不在乎，但必须是你自己写的，不能找其他人代笔。”江昊晨表示。
“这必须的！我是那种弄虚作假的人吗？说吧，要我多长时间之内写出来？”
“五天够了吧？”
“五天？你干脆让我五个小时写出来算了。”
“好，那就五个小时。”
“别别别，还是五天吧，大不了我这五天什么也不干，就琢磨这个了。”
“五天足够了，人家有些创作歌手或者词作者十分钟就能写一首歌。这样吧，你要是五天之内能写出来，我就敢在做节目的时候当众唱这首歌。”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只要我能写出来，不管好坏，你都要唱。”
久未开口的顾明希抓过自己的包，从包里拿了一个礼盒出来递给江昊晨：“我和龙煜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拆开看看呗！”龙睿接了过去，“我帮你打开。”
一打开竟然是两份草拟的合同。
一份是龙煜传媒签艺人的合同，另一份是一部年代大戏的男一号的合同。
江昊晨难以置信地看向龙煜和顾明希。
“我和明希都觉得你那个经纪公司不够给力，觉得你换一家公司发展前景会更好，正好你跟公司合同也快起到期了，听说续约还没谈好，为什么不考虑换一换呢？当然了，这两份合同的决定权在你手里，只要你想签，随时可以签。不着急，你回去慢慢看，慢慢考虑。”龙煜说话的时候，胳膊环过顾明希的腰再握住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
江昊晨倒是更关心那部年代戏：“我记得上次我们聊到过这部剧，当时不是说希希要演男一号吗？怎么……给我了？”
“拍完这部电影我要先休息一阵儿，所以这部年代剧就接不了了，我们……”顾明希指了指龙煜，“我们可能要出去旅游一圈。”
“是要结婚吗？”
“蜜月旅行吗？”
龙睿和江昊晨同时两眼放光，同时开口问。
“不是。”
“对啊。”
顾明希和龙煜也是同时回答，只是两人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龙煜扭头紧盯顾明希：“嗯？怎么不是？”
顾明希有些躲闪地偏了偏头，没有回答。他刚才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 如果等拍完戏身体条件还允许的话，他也确实想和龙煜出去转转，但他没有结婚度蜜月的意思。没想到龙煜一口就这么接过去了，却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江昊晨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他一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先开口问道：“小睿今天送你什么生日礼物了？”
龙睿抢先答道：“我也送不出什么有创意的礼物，就是最俗的吧，送了一盒巧克力。”
“嗯，不能吃的巧克力。”江昊晨接过话茬，顺手把那盒巧克力放到桌上，笑嘻嘻地问龙煜和顾明希，“要享用吗？”
“不是说不能吃吗？怎么享用？”顾明希伸手拿了一个巧克力撕开包装纸，脸色变了变 ，干咳两声又放了回去，笑道，“嗯，留着你们回去慢慢享用吧。”
看外包装是巧克力，其实是避***孕***套。
龙煜也没吭声，只是看着龙睿笑，龙睿看他这笑容，心里有点发毛：“你看我干什么？我也是跟你学的。准你给嫂子送什么情*趣*内*裤，还一订就订两万条，穿一辈子都够了，怎么就不许我送给晨晨避**孕**套了？”
龙煜其实是想问龙睿他俩到底谁上谁下，此前他问过他很多次他都顾左右而言他。但话还没问出口，就明显感到半搂在怀中的顾明希身体一僵，他猛地意识到刚才龙睿说的“两万条穿一辈子”可能刺激到他了， 又温柔地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顾明希使了使劲，想从龙煜的怀里挣脱出来，但龙煜并没打算松手，于是他反手将他拉了起来，将他拽到了点歌台前：“怎么都没人点歌啊？我先点几首。下个月有个叫什么电视剧品质盛典的颁奖晚会，说要请我唱歌，我点几首我比较拿手的，你们帮我选选，看我到时候唱哪首比较好……”
**************
从KTV出来，顾明希一上了车就说：“嗓子都唱哑了，都不想说话了，我休息一会儿，到家叫我。”
“嗯，先喝点儿热水，睡一小会儿吧。”龙煜将打开杯盖的杯子递到他嘴边。
顾明希喝完水，顺势凑过去将温热的唇覆在龙煜脸颊上，又很快松开，退回去坐好，开始闭目养神。
龙煜在心里暗自叹着气。顾明希这嗓子不是唱哑的，是吼哑的。上次从秦向上那里知道他喜欢唱歌，他就时不时带他去KTV吼两嗓子。顾明希是麦霸没错，但他平常点的都是适合自己唱的，或者是他超级喜欢的，也不至于真的从头到尾霸着麦克风不撒手。但今天，除了刚开始点了几首歌，是真的为了登台演唱做准备之外，后面点的全是《死了都要爱》、《离歌》这一类需要吼的歌，还一吼就停不下来。
他太需要发泄了，龙煜也需要，所以即便龙煜不爱唱歌，也陪着他大喊大叫乱唱了一气。
到家后顾明希先去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将浴袍裹得严严实实的。
等龙煜洗完澡出来，原本已经躺在床上的顾明希一掀被子就下了床，站到他面前将浴袍带子解开，直截了当地问：“想不想要？”
他穿的是龙煜送给他的情*趣*内*裤！怪不得前一天他从医院一回来，就让他去温泉中心将那365条内裤都拿回家了，并且抽出其中一部分，扔进内衣专用的那个洗衣机里洗了洗。
龙煜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全身的血液唰地都在往同一个地方狂奔。
他很快回过神来，上前将他搂住：“暖气虽然很热，但你这样还是会感冒的，赶紧上*床，把睡袍穿好，别冻着了。”
“运动运动就不冷了。”
龙煜何尝不想运动运动？尤其是头一次这么主动的顾美人儿穿成这样站他面前，他完全把持不住啊。
可他担心他的身体。这种时候还要在他身上做运动，他能不能受得了？
见他踌躇，龙煜轻哼一声：“你别告诉我这是你自己写的歌，所以还没有歌名？”
“不是不是。别人的歌，只是这家KTV里没找到这首歌，我就自己清唱了。”说着还将手机里的这首歌搜了出来给龙煜看。
顾明希也凑过来看，他们刚听到的是后半部分，前面是：“像他说的/我已差不多是个废人/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也不想去任何的地方/不知道/将来要做什么/也许最终和大部分的人一样/成为一个碌碌小市民/柴米油盐酱醋茶/下班回家给你买束花/柴米油盐酱醋茶/我们在床上笑哈哈。”
龙煜看着这歌词，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他现在什么都不缺，也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了，他现在最大的理想，应该也是一辈子跟顾明希浪，每天下班回家给他买束花，然后在床上笑哈哈。
可这样的理想能实现吗？他还能跟他浪多久？他现在还跟他十指紧扣，可是又还能这样扣多久？
顾明希自从进了这包厢，也罕见地沉默着。
龙睿见龙煜长时间没开口，有些惴惴，觉得哥哥果然因为这首歌而瞧不起他。江昊晨看看龙煜的脸色，也怕他下一秒就要对他发火，于是故意“嘁”了一声：“我还以为这是你原创呢，结果不是，那还有什么意思？你敢不敢真的自己写首歌送给我？”
龙煜这才附和道：“就是。拿别人的歌也好意思送给晨晨？有本事自己写一首。”
“写就写！”龙睿一梗脖子，“别以为我写不出来！哎不对，是词曲都得自己写？还是词曲选一项自己写就行了？”
“你还词曲都想包了？能耐得你！你能词和曲任选一个写出来就很厉害了。”龙煜也在给他降低难度。
“作曲我肯定不会，写个歌词还行，反正我只负责写，好不好我可不管。”
“好不好的我也不在乎，但必须是你自己写的，不能找其他人代笔。”江昊晨表示。
“这必须的！我是那种弄虚作假的人吗？说吧，要我多长时间之内写出来？”
“五天够了吧？”
“五天？你干脆让我五个小时写出来算了。”
“好，那就五个小时。”
“别别别，还是五天吧，大不了我这五天什么也不干，就琢磨这个了。”
“五天足够了，人家有些创作歌手或者词作者十分钟就能写一首歌。这样吧，你要是五天之内能写出来，我就敢在做节目的时候当众唱这首歌。”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只要我能写出来，不管好坏，你都要唱。”
久未开口的顾明希抓过自己的包，从包里拿了一个礼盒出来递给江昊晨：“我和龙煜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拆开看看呗！”龙睿接了过去，“我帮你打开。”
一打开竟然是两份草拟的合同。
一份是龙煜传媒签艺人的合同，另一份是一部年代大戏的男一号的合同。
江昊晨难以置信地看向龙煜和顾明希。
“我和明希都觉得你那个经纪公司不够给力，觉得你换一家公司发展前景会更好，正好你跟公司合同也快起到期了，听说续约还没谈好，为什么不考虑换一换呢？当然了，这两份合同的决定权在你手里，只要你想签，随时可以签。不着急，你回去慢慢看，慢慢考虑。”龙煜说话的时候，胳膊环过顾明希的腰再握住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
江昊晨倒是更关心那部年代戏：“我记得上次我们聊到过这部剧，当时不是说希希要演男一号吗？怎么……给我了？”
“拍完这部电影我要先休息一阵儿，所以这部年代剧就接不了了，我们……”顾明希指了指龙煜，“我们可能要出去旅游一圈。”
“是要结婚吗？”
“蜜月旅行吗？”
龙睿和江昊晨同时两眼放光，同时开口问。
“不是。”
“对啊。”
顾明希和龙煜也是同时回答，只是两人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龙煜扭头紧盯顾明希：“嗯？怎么不是？”
顾明希有些躲闪地偏了偏头，没有回答。他刚才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 如果等拍完戏身体条件还允许的话，他也确实想和龙煜出去转转，但他没有结婚度蜜月的意思。没想到龙煜一口就这么接过去了，却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江昊晨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他一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先开口问道：“小睿今天送你什么生日礼物了？”
龙睿抢先答道：“我也送不出什么有创意的礼物，就是最俗的吧，送了一盒巧克力。”
“嗯，不能吃的巧克力。”江昊晨接过话茬，顺手把那盒巧克力放到桌上，笑嘻嘻地问龙煜和顾明希，“要享用吗？”
“不是说不能吃吗？怎么享用？”顾明希伸手拿了一个巧克力撕开包装纸，脸色变了变 ，干咳两声又放了回去，笑道，“嗯，留着你们回去慢慢享用吧。”
看外包装是巧克力，其实是避***孕***套。
龙煜也没吭声，只是看着龙睿笑，龙睿看他这笑容，心里有点发毛：“你看我干什么？我也是跟你学的。准你给嫂子送什么情*趣*内*裤，还一订就订两万条，穿一辈子都够了，怎么就不许我送给晨晨避**孕**套了？”
龙煜其实是想问龙睿他俩到底谁上谁下，此前他问过他很多次他都顾左右而言他。但话还没问出口，就明显感到半搂在怀中的顾明希身体一僵，他猛地意识到刚才龙睿说的“两万条穿一辈子”可能刺激到他了， 又温柔地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顾明希使了使劲，想从龙煜的怀里挣脱出来，但龙煜并没打算松手，于是他反手将他拉了起来，将他拽到了点歌台前：“怎么都没人点歌啊？我先点几首。下个月有个叫什么电视剧品质盛典的颁奖晚会，说要请我唱歌，我点几首我比较拿手的，你们帮我选选，看我到时候唱哪首比较好……”
**************
从KTV出来，顾明希一上了车就说：“嗓子都唱哑了，都不想说话了，我休息一会儿，到家叫我。”
“嗯，先喝点儿热水，睡一小会儿吧。”龙煜将打开杯盖的杯子递到他嘴边。
顾明希喝完水，顺势凑过去将温热的唇覆在龙煜脸颊上，又很快松开，退回去坐好，开始闭目养神。
龙煜在心里暗自叹着气。顾明希这嗓子不是唱哑的，是吼哑的。上次从秦向上那里知道他喜欢唱歌，他就时不时带他去KTV吼两嗓子。顾明希是麦霸没错，但他平常点的都是适合自己唱的，或者是他超级喜欢的，也不至于真的从头到尾霸着麦克风不撒手。但今天，除了刚开始点了几首歌，是真的为了登台演唱做准备之外，后面点的全是《死了都要爱》、《离歌》这一类需要吼的歌，还一吼就停不下来。
他太需要发泄了，龙煜也需要，所以即便龙煜不爱唱歌，也陪着他大喊大叫乱唱了一气。
到家后顾明希先去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将浴袍裹得严严实实的。
等龙煜洗完澡出来，原本已经躺在床上的顾明希一掀被子就下了床，站到他面前将浴袍带子解开，直截了当地问：“想不想要？”
他穿的是龙煜送给他的情*趣*内*裤！怪不得前一天他从医院一回来，就让他去温泉中心将那365条内裤都拿回家了，并且抽出其中一部分，扔进内衣专用的那个洗衣机里洗了洗。
龙煜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全身的血液唰地都在往同一个地方狂奔。
他很快回过神来，上前将他搂住：“暖气虽然很热，但你这样还是会感冒的，赶紧上*床，把睡袍穿好，别冻着了。”
“运动运动就不冷了。”
龙煜何尝不想运动运动？尤其是头一次这么主动的顾美人儿穿成这样站他面前，他完全把持不住啊。
可他担心他的身体。这种时候还要在他身上做运动，他能不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