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明轩虽说游手好闲，但是论样貌的话在皇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好看，被华灵玉这么一打击差点怀疑人生，耳朵上的绿耳坠随着脸部的抽搐直晃悠：“你你你……”
“对了玉儿。”
温辰从怀里掏出一个彩色的方块递给华灵玉，笑道：
“我从集市上淘来一个稀罕的小东西，据说是西域的机巧玩具，本打算带回去给你的，这会儿先算个小赔罪礼怎么样？”
华灵玉眼睛一亮，嘴里却是傲娇道：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温辰笑眯眯地看着华灵玉嘴里说着不要，手里却爱不释手的摆弄了半天，最后还故意在尹明轩眼前一晃，这才得意的揣进了自己怀里。
尹明轩：“？？？”
——我是不是有点惨，先被卸了胳膊，又被弹了脚指头，再被一口一口地喂狗粮？
脑子中灵光一闪，联想到华灵玉记仇的天性，尹明轩忽然顿悟华灵玉对自己从头到脚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
原来是第一次在张宗延的地道里见面的时候，自己开玩笑说看上了温辰被他一直记到现在！！
——后悔死我了啊！！！

后山，佟卓房。
“快走，碰到人就说你是新来的小厮！”
佟卓不顾腹痛从床上坐了起来，揪住张正瑶的领子就往外扔。
张正瑶不明所以地挣扎道：
“哎？为什么啊！我还没揉玩呢，你今晚缓解钩肠草毒性的药油还没点呢！”
“不点了！”
佟卓道，脸上罕见的有些焦急和慌乱。
“快走！我师傅回来了！”
话音未落，佟卓房间的大门传来了“吱呀”一声响，一个人走了进来。
张正瑶刚才还一脸懵，然而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却忽然明白了佟卓在怕什么。
面前这人一身肃杀的黑衣，面上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然而那宽大的袖口处露出来的手颜色极白，像是许久不曾见国阳光一般。
那人向着张正瑶走了一步，张正瑶顿时感到了极大的压力，他周身所散发出的冷冽气质竟仿佛来自地府的幽冥，让人彻骨的胆寒，仿佛被他一个眼神扫过，就能被抽走魂魄一般。
“你是谁？”斗笠下传来质问，那声音却并不刺耳，只是低沉的可怕。
佟卓牙关紧咬，挣扎着从床上跪到了地上，抬手一挥，一道劲风便将张正瑶的膝弯折了下来。
张正瑶“噗通”一声双膝撞地，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佟卓腹痛剧痛，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动着：
“师傅游历归来，徒儿有失远迎。这是新来的小厮，不懂规矩，请师傅莫怪。”

沈无涯的视线没有再在张正瑶身上停留，他看向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的佟卓，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听说你又中了钩肠草之毒？”
这个“又”字听得张正瑶浑身的冷汗都掉了下来，紧张地看向佟卓，手中的药油都有些拿不稳。
佟卓垂下了眸子，低声道：
“是徒儿无能，再次误食，请师傅责罚。”
话音未落，张正瑶只觉得耳边忽的挂起一道劲风，沈无涯瞬间掠到了佟卓面前，抬手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
佟卓的脸顿时被打得侧了过去，嘴角有血流了出来，然而身子却依旧一动不动地立着，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张正瑶的呼吸猛地一滞，心里竟是像被针扎一样的刺了一下。
——他是因为维护我才被打的。
“责罚？”沈无涯冷笑一声，将头上的斗笠摘下放到一边，“你还有脸向我要责罚。”
张正瑶终于看清了他的面貌，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面容阴霾，看起来阴冷至极，高挺的鼻梁划出锋利的弧度，眼尾锐利的如同刀刻，那样貌甚至可以说是英俊，却让人不寒而栗。
沈无涯居高临下的看着佟卓，冷笑道：
“两次绊倒在同一块石头上，佟卓，你还真是不长记性。”

佟卓的脸色越来越白，他本病重，不应该轻易下床，现在在地上跪着，夏夜冰凉的地面将冷气一丝丝传入他腹中，让那本就翻搅不已的肠子越发的躁动起来，他疼的眼前一阵阵发黑，牙齿几乎要咬碎，放在身侧的手指用力地掐进掌心，试图分散一丝腹中的疼痛。
沈无涯的眼睛眯了起来：“可是腹痛如绞？”
佟卓咬紧牙关，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徒儿疼的该。”
“知道就对了。”沈无涯幽深的眼底没有一丝温度，语气越发严厉起来，“你身为蚀月教二当家，连自己的命都照顾不了，我又何以指望你能顾全门派？”
佟卓道：“徒儿知错。”
张正瑶眼睁睁的看着佟卓的面前已经聚集了一小滩水，那是从佟卓的下巴滑落的汗滴，他的心里难受的像是被揪住了一般，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沈无涯冰冷的嗓音再一次传来：“你以为每次都有人救你？你以为你的命是别人白给的？你可知上次华灵玉为了救你动用禁术，自耗修为，险些自己也丧了命！让蚀月教教主为了你一人涉险，你心可安？”
佟卓的身子剧烈的抖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色，长长的睫毛颤抖的厉害：
“徒儿此次自知有失，不求教主相救，若不能渡过此劫，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我认命。”

沈无涯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中是暴怒的冷意：
“认命？你可真是心大！你的命是我一手扶植起来的，你的一身功夫都是我一点点传授于你的，你说死就死，可曾问过为师同不同意？”
佟卓的身子终于开始摇晃，他的肚子里就像是被利刃刀进刀出，疼的宛若整副肚肠都要被绞烂，眼前一片黑雾。
他当然不想死，他还没见到华灵玉，然而钩肠草又何尝听他的话，那毒草在他的肚腹中疯狂的折腾着，恨不得将他痛死。
佟卓仰起头，英俊的面容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
“师傅，我……嗯！……”
腹中忽的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扭住，紧接着撕裂般的痛猛地从小腹中升腾而起。
佟卓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一只手猛地按进了小腹中，整个人脱力般的向前倒去。
“佟卓！”张正瑶惊呼一声，猛地扑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他碰到佟卓，沈无涯的大手却已经一把拉住了佟卓的胳膊，把他整个人从拽了起来，毫不留情地甩到了床上。
“唔！……”
佟卓英挺的眉头猛地一皱，修长的脖颈向上一挺，双手死死地掐进小腹痛苦的蜷缩了起来，乌黑的长发在床上散落一片。

“佟卓！”张正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猛地回过头冲着沈无涯大吼一声：“你轻点！他病着呢！”
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佟卓重重地喘【和谐】息声。
“你说什么？”沈无涯似笑非笑的看向张正瑶。
张正瑶刚才热血冲昏了头，现在才觉得可怕起来，他的嗓子几乎打了结，怔在原地几乎一动也动弹不得。
“师傅，他只是个无名小厮……不关他事……”
佟卓用尽全身的力气吐出这句话，顿时迎上了沈无涯眼中刀子般的寒光：
“我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沈无涯苍白的手指忽的在佟卓的小腹脐下一寸一按，一瞬间，佟卓只觉得腹中像是被无数的毒虫疯狂的噬咬起来，所有肠子一起痉挛扭动起来。
“唔呃！……”
剧烈的腹痛让佟卓登时翻倒在床榻上，双腿瞬间顶进了腹部，雪白的脖颈上青筋毕露，痛的几乎呻【和谐】yin出声，两条长腿痛苦的搅在了一起，几乎要翻滚起来：
“师傅……”

张正瑶猛地瞪大了眼睛，手指不由自主地因为愤怒发起了抖。
少年天生嫉恶如仇又直言快语的心性让他憋都憋不住，一腔不知从哪里来的激愤险些就要不知天高地厚的喷薄而出：
“你……”
你字尚未说全，张正瑶却忽的听沈无涯声音依旧冰冷，带着不近人情的寒意，却是接着对佟卓沉声道：
“前几日崔郎中已经告知了我你中毒的消息，我以为你找到了治疗的方法，不用华灵玉来，你死不了了。”
张正瑶几乎脱口而出的谩骂顿时噎在了喉咙中，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无涯，心底窜出铺天盖地的狂喜。
沈无涯却没有看他，那双寒冰似的眸子紧锁在佟卓身上，继续道：
“但是你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险些命丧，其罪应罚。今晚，我会让你知道不珍惜自己的后果，你可认？”
佟卓冷霜似的眸子已经被汗水全部沾湿，嘴唇都失了血色，他看向沈无涯，眼底没有对接下来的酷刑有一丝惧色，只是低声道：
“徒儿认……多谢师傅责罚……”

“很好。”
沈无涯的眼中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锦囊，里面不知道装着些什么，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随后他转向张正瑶：
“你留下来，我需要人来打杂。”
张正瑶的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就必然会看到佟卓被折磨的惨状，然而此时他已经没有走的可能，不过他也甘愿留在这里，看到佟卓被彻底医治，他的心才能落回肚子里。
“是。”张正瑶冷静下来，恭顺的道，“小人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教宗莫怪。”
沈无涯幽深的眸子在张正瑶身上打量了一圈，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忽地道：
“你叫什么，父母何人，哪里生人？”
张正瑶一愣，随即答道：“小人张……瑶。无父无母，流浪至此，有幸被教中收留。”
——张瑶？
沈无涯的眸子眯了起来。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张瑶的脸，看起来有些眼熟，竟像一位故人。
该不会……
——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许是我多心了。
沈无涯不再废话，将视线重新移到腹痛得面无血色的佟卓身上，低声道：
“开始吧。”

明天更新～

第三十七章

“开始吧。”沈无涯淡淡道，起身走向远处，去取自己行囊里的东西。
张正瑶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开始什么？开始虐待佟卓？这他//娘//的什么师父，说动手就动手？
“你等……”张正瑶上前一步。
忽的，一只手猛地拉住了他。
那只手指修长而冰凉，张正瑶滚烫的指尖骤然被那冰凉的温度紧紧地包裹住在其中，身子顿时定住，一瞬间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过电一样，酥麻感噼里啪啦的顺着胳膊蔓延了上去。
是佟卓。
——他他他他拉我手！
张正瑶赶紧把自己的手往外抽，压住自己狂跳的心脏，转过头压低声音瞪他：
“你干什么？松手！你师父要打死你了！”
佟卓紧攥着张正瑶的手，任凭他抽也不放，目光中有什么在微微涌动，却是轻轻摇了摇头用口型道：
“别不自量力。”
“你！”张正瑶急的干瞪眼。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可能是着急以佟卓现在这半死不活的身体状况要是真的被虐死了，自己就没处报仇去了，总而言之只觉得自己心里火急火燎，急的几乎出了汗。
然而面前这人是何等的功夫，那可是魔教教主华灵玉的师父。
别说自己飞蛾扑火的上去硬拦着能不能掀起一丝火苗，只怕那老东西一个小手指头就能在张正瑶掀翅膀的时候把他按死。
张正瑶的牙齿磨了又磨，终于冷静了下来，威胁地对佟卓低声道：
“你可不许死。”
佟卓一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底的光微微闪动，低声道：
“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沈无涯转过身，手上多了一副手套，看上去像是由什么动物的皮做成的，极薄，让人一看就不禁毛骨悚然，那架势竟像是要把佟卓分尸了一般。
张正瑶不禁又打了个寒噤，紧紧地捏了一把汗，只觉得心脏都揪紧了。
“准备好了吗。”沈无涯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佟卓，整理了一下手套的边缘。
佟卓的手从小腹移开，淡淡地垂下眼睫：
“全凭师父发落……”
张正瑶猛地攥紧了拳头。
沈无涯幽黑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张正瑶紧攥的拳头上，眸色深了几分。
他是何等的功夫和耳力，刚才张正瑶在他身后说了什么、想要做什么，他怎会不知道。
一去几个月，没想到佟卓竟身边竟是多了这么一个有意思的小东西。
沈无涯不禁有些想笑，他此前费尽心力想要把佟卓的心思从华灵玉的身上转移开，但是这孩子痴情又死倔，反倒对华灵玉的情感与日俱增。
小孩子之间的事情，他原本懒得干涉。
若非华灵玉的身份，和他在温辰这件事中所能发挥的不可取代的作用，沈无涯本不会阻碍佟卓对华灵玉的痴情。
但是现在不同，旧朝复位何等的艰险，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可能让佟卓乱了大计。
这张瑶的出现真可谓恰到好处，若是这孩子能把佟卓的注意力从华灵玉身上引开……
沈无涯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现在看不出来佟卓如何，却能清楚的看到张正瑶对佟卓的维护。
虽然现在这维护中总是隐隐带着一丝别扭，像是在顾及和忌讳什么，但维护往往是情愫暗生的开始，他并不着急。
然而他却有些在意这个叫张瑶的真实来历，佟卓不会轻易收一个半大孩子进教中，这其中只怕是另有隐情。
况且，这孩子的眉眼……
沈无涯的目光从张正瑶清秀的眉目上扫过。
——竟是和当年那人如此的相像，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疑点重重，无论如何，这个张瑶，他要试探一试。

佟卓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修长的手指却是攥住了身下的床单，微微收紧。
沈无涯刚刚按下他脐下一寸的穴位并没有解开，然而就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便已经强迫自己习惯了这钻心的剧痛，任凭腹中肆虐着，却再也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今。
他修长的腰身此时露在空气中，隐约的肌肉线条微微起伏着，雪白的小腹上全是青紫的指痕，狭长的肚脐向外肿胀着，随着呼吸上下翕动着。
他不知道师父要做什么，但是教中的规矩他是懂得的，多大的罪便要承受多大的惩罚，二当家在教中的地位显赫，即便是他自己伤了自己也同样要受罚。
这罪他既然忍下了，便不会再后悔。
只是……
——刚刚那傻小子是怎么了，真是嫌自己命多。
佟卓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张正瑶，他微微闭上眼睛，回想着刚才张正瑶在师父面前维护自己的样子，攥着床单的指尖微微松开了些许。
——他为什么要帮我。
佟卓有些想不明白张正瑶维护他的原因，按理来说，他早该恨自己入骨，此时看自己要被师父折磨，更该是心里大快，又怎会……
——果然是脑子坏了，回头让老郭再给他炖点鱼头补一补……对了，这小子好像也讨厌吃鱼来着，正好。
佟卓的胡思乱想忽的被小腹上的一阵冰凉所打断，他微微蹙眉低头，只见沈无涯的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小腹正中，那冰冷的皮面摩擦着他光滑的小腹，传来一阵阵痒痒的触感。
佟卓的身子一下子绷紧了，心跳瞬间加速，该来的总是回来的。
他低低叫了声：“师父……”

“气血郁结，肠道坏死。”
沈无涯的声音再次冰冷的响起，指尖在佟卓的脐心周围游走，在那雪白的小腹上缓缓压过：
“丹田乃练武之人的命源所在，你不知道吗？”
语调的结尾，是骤然的狠厉。

“徒儿知错。”
佟卓的喉结上下移动了一下，眼底却是没有一丝惧色，认命一般，微微扬起了下巴。
张正瑶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真的开始了。
沈无涯冷笑一声，指尖忽的下压，正按在佟卓的脐下一寸剧痛的小腹正中。
“咕叽”一声，佟卓本就受到钩肠草重创的肠子顿时传来一声不正常的响动。
“唔！”
剧烈的疼痛在瞬间炸起，佟卓疼的闷哼一声，修长的脖颈一下子仰了起来，那饱受摧残的肚子哪里禁得住这样按，只疼的他连牙齿都开始咯咯作响，手指紧紧地抓着床单，微微颤抖。

沈无涯冷冷的笑了一声。没有丝毫的怜惜：
“不会刚开始就受不住了吧。”
话音未落，那尖利的指尖继续用力向下，看似没有用力，佟卓雪白的小腹却是立刻凹陷了下去，那健美而修长的腹部瞬间被压得变了形。
“嗯！......"
佟卓还没来得及吸一口气，便只觉得一阵无比强劲的力道压进了他的小腹，腹中无数的热流瞬间顺着师父的指尖向四周窜动起来，师父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功法，竟是将一指的力道发挥到了如此，绞得他的满腹柔肠都疼的抽搐不已，疼的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毕露。
“唔！......”

佟卓的腰控制不住扭转了起来，然而沈无涯却像是看准了佟卓的难受，每当他挣扎着要挺起腰腹时，沈无涯就会立刻加力将他腹中的绞痛激得更重一些，直疼的佟卓连嘴唇都咬得流了血，双脚控制不住的摩擦了起来，压抑的喘///息和闷哼声从齿缝中一声声溢了出来。
"呃.....嗯....."
张正瑶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沈无涯是疯了吗！
他本以为沈无涯只是说说罢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对自己的徒儿下狠手，佟卓疼的样子根本已经是强弩之末，而沈无涯却像是根本看不到，就像是为了虐待而虐待一样，手指上的内力不曾停过，直折磨得佟卓有几次差点叫了出来，床单都传来了撕裂的声响。
张正瑶的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被眼前这残忍的一幕激得眼眶发红，却殊不知，自己的表现都被沈无涯看在了眼里。
沈无涯低头继续看向佟卓，自己那高岭之花般的徒儿此时正因为腹痛而痛苦的喘息着，俊美的眉眼紧紧地拧在一起，却始终不肯服一服软。

楼楼网不太好！还没更完！！可能发的慢一点！

沈无涯不禁想起了自己刚把佟卓捡回来时的样子。
那时候这孩子像一只小野狼，为了抢一块发了霉的馒头，和临街的七八个孩子混战成一团，最终打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被沈无涯发现的时候手里还死死地攥着那一小块馒头，那漂亮而狭长的眼睛看向沈无涯充满着戒备，那架势，好像若是沈无涯要动他手中的馒头，他一定跳起来继续和他拼命。
十几个年头，终于养熟了这只狼崽子。
然而他骨子里的东西却从始至终未曾变过，就连现在，哪怕被责罚也不知道低一下头。
沈无涯就是想看看他究竟何时才能服软，眼神越发的冷了起来：
“你疏忽大意，让自己涉险，让本教涉险，其罪当罚。”
话音未落，沈无涯忽的猛地抬起手，手起手落又是一指按在了佟卓小腹的另一处，重重地压了下去。
“唔呃！……”
沈无涯按下去的那一出正好是佟卓腹中纠结最重的一处，佟卓疼的猛地挺身而起，被腹中剧烈升腾的痛楚折磨得面无人色，豆大的汗珠颗颗滴落了下来。
“师父……”

沈无涯手下不停，又挑准一处重重地按了下去，内力随之倾灌而入：
“你可知错？”
“呃！……”
剧痛终于在第三次按压后彻底的爆发了出来，佟卓紧实的小腹在沈无涯的手下逐渐变得柔嫩细软，雪白的肚腹里肠子本就翻搅，在这几按之下几乎要翻了天，疼的像是被猛兽撕扯，剧烈的啃咬，他猛地挺起脖颈，乌黑的发丝从肩膀滑下：
“徒儿……知错……呃！……”
“错在何处，自己说！”
佟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觉得腹中通如刀绞，甚至找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
他的双腿终于忍不住绞了起来，修长的身子绷直又扭转，捂着肚子的手几乎掐进肉里，肚子疼的就像是被无数的利刃切割着，血肉一块块地掉落了下来。
腹痛如绞，当真是如绞。

佟卓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受罚是什么时候了，似乎是十二岁的时候听了华灵玉的指使，一起溜出去逛夜市......
那时候，师父罚他跪了三天的小黑屋。
三天后他膝盖肿的一周下不来床，但是一周后便又好的彻底。
可如今这折磨，是内脏最深处的剧痛，五脏六腑都跟着绞痛起来，这种折磨，他只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沈无涯神色莫测，眼神落在佟卓依旧漆黑的脐心上，眉头微蹙，忽的化指为拳，一拳狠狠地砸进了佟卓的肚脐处：
“我让你自己说，没听见吗！”
“呃！！”
铺天盖地的剧痛瞬间铺散开来，佟卓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师父竟会下如此重的手，肚子就像是被大锤猛地砸中，疼得他猛地捂住了小腹，再也忍不住左右辗转起来，雪白的小腹被沈无涯打得肉眼可见的痉挛着，里面的肠脏受了这满是内力的一击痛的宛若根根寸断。
“说！”沈无涯毫不放松。
佟卓痛的声音都变了，紧紧掐着小腹从齿缝中溢出：
“徒儿……呃……徒儿错在愚钝至极……咳咳……未能将茶叶中的钩肠草识别出来……呃……”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说没说完，只觉得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弱，无比惨烈的疼痛几乎剥夺了他的意识，佟卓的脑海里仅剩下“肚子痛”三字，双手死死地掐进腹中，只觉得恨不得把肠子拉出来按揉。
“唔......呃......"
他的双腿用力地蜷曲又伸展，剧痛间，耳边沈无涯的声音嗡嗡作响，像是闷雷一般重重地击在他心上。
“浅显的错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我问的不是这个。”
沈无涯毫不留情，一把捏住佟卓的下巴，目光冷漠似寒冰：“还有呢？”
佟卓清隽的面容痛的几乎扭曲，有血丝从他唇角流了出来，双手死死地抵在小腹，细腰几乎折成两半，强撑着意识道：
“徒儿……险些……连累教主……再次为我动用禁术疗伤……”
沈无涯冷笑一声猛地松开了手：“你也知道。”
佟卓“咚”地一声重新摔回了床上，乌黑的秀发散落了一床，伏在床边痛苦的呛咳着，眼前一片乌黑，一手扶着床栏，一手深陷在小腹中，痛的几乎直不起腰来。

那雪白的小腹被他揉按的红肿一片，沈无涯微微眯起了眼睛，从佟卓的手指缝中打量着那枚肚脐。
只见乌黑的颜色已经渐渐淡去，变成了深红色。
沈无涯的身子几乎不可查的微微松了些许，正待再触碰佟卓的肚子，忽的只听身后一声大喝。
“够了吧！”
张正瑶的声音几乎破了音，脸色惨白的毫无血色，身子颤抖的肉眼可见：
“他已经认错了！你适可而止吧！”
张正瑶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是将心里的想法猛地喊了出来，这一喊出来才惊觉坏了事，果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沈无涯就像是黑色的疾风一般猛地刮了过来，一把掐住了他的咽喉。
“我惩罚他，你一个小小的家仆掺和什么？沈无涯的眼睛眯了起来，“还是说，你根本不是家仆？”
终于等到了，这个叫张瑶的，终于露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