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休去》BL 依然虐受 渣受倒追

第三十六章
叶成又播了一遍项言休的手机,电话还是没有通,他头疼地按按额角。副驾的门被打开,林珊坐了进来,看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下了然道:“在想项言休的案子?”
叶成叹了口气,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将案子的最新进展跟林珊讲了,现在对方又提出了新的和解要求。
“答应他,没有理由不答应。”林珊几乎没有犹豫就给出了答案。
“为什么?”震惊于林珊的速度,叶成怔了一下,然后弱弱道:“虽然我知道你看项言休很不爽,但在这个案子上他真的很冤。”
“我知道。”林珊看他一眼说:“我不是蓄意报复才这么说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叶成脸色更苦逼:“我现在倒希望你是故意说的,那代表还有回转的余地,真答应的话,不光是一笔巨额赔偿金,项言休以后的事业前途不也完蛋了吗?”
林珊摇摇头,拍拍叶成的肩膀安慰道:“说实话,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担心,首先,赔偿款的话,项言休并不是缺钱的主,就算他花天酒地惯了没存款,他家里家底还摆在那儿呢,再不济还有他爹的遗产呢。其次,原告方让他就自己的失误道歉,拜托,治疗期间擅离职守,酗酒,有暴力行为,随意更换药物,这些都是事实吧,更不要提实打实的专家鉴定报告,而且人家又没让他满世界发新闻稿道歉,只是对家属道歉让家里人平平气而已,毕竟一条人命,最后,要求他放弃现有的职位职称,这个也容易,不就是换家医院从头再来嘛,实在不行,他还可以自己开私人诊所,他家不是有的是钱吗?”
叶成瞥瞥嘴,叹口气到:“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你还不知道他的毛病,平时就我行我素不知道得罪多少人,多少眼睛巴望着他倒台,趁机踩一脚呢,现在再从头再来,哪那么容易。”
林珊冷笑道“他即骄傲又自负,做事随心所欲,完全不顾后果,也该受点教训了,这人在世上行走,哪个不是受尽委屈,摸爬滚打过来的,凭什么他项言休就那么特殊?我跟你说,他这就是被惯出来的,揍两顿就好了。”
叶成在等红灯的间隙里趴在方向盘上叹出一口气,林珊看他这样嘴角忽然浮起一个坏笑,凑到他耳朵边问道“我说你咋这么为项言休操心,不会是你其实一直暗恋他,想趁机示好博得美人心吧?我劝你啊,喜欢男人也喜欢个正常点儿的,喜欢项言休,你有八百个心也不够跟他后面碎得。”
叶成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道:“我这跟你说正事呢,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林珊却是不放过他,坏笑着拱拱他的手道:“那你到是说说呢,这么多年不娶不嫁的到底啥情况?”她说着又忽然恍然地叫了起来,继而满眼同情地看着叶成:“难不成你喜欢的是凌沛深?所以才帮着他看项言休?!天啊,你也太苦情了,真同情你!”
“我的个天呐!”叶成实在听不下去,一巴掌拍开林珊的脑袋让她远离自己的视线,无比心痛地说道:“珊儿你真是我亲妹妹,你可盼我点儿好吧。”
林珊嘿嘿笑了两声,显然也是在故意恶搞:“说说呢说说呢,你干嘛为项言休操那么多心。”
叶成无奈道:“这么个大活人,总不能放着不管。”他想起来今天早上在医院见到的项言休的状态,虽然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照样坐诊查房,但就是感觉整个人精气神都没了,留下的不过就是一副枯槁的躯体,就算世界末日在他面前爆发他也无动于衷。”
叶成叹口气道:“他最近受的打击太多了,你看能不能让沛深想想办法····”
他话还没说完,林珊已经断然拒绝:“不行,先不说职业道德的问题,秦毅是凌沛深的老客户了,就说这个案子的各项事实证据都是明摆着的,连专家的鉴定报告都有,一至表明项言休采用了错误的手术方案,这要是真拿上法庭去说,定他个刑事罪,关个一年两年跑不了的,到时候哪个医院还敢要他,不要说凌沛深是秦毅的律师了,就是他是项言休的律师,也做不了什么,最后……”
林珊苦笑了一下道:“说真的,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看做一个转机呢,项言休以前就是因为什么都有,所以才太肆无忌惮了,爱他的人前赴后继,多凌沛深一个不多,少凌沛深一个不少,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去珍惜在乎,他就算回头找凌沛深了,凌沛深不会也不敢再信他,而现在他穷了落魄了,没人要了,反而能收心,两个人能和好也说不定,经济制裁比其他一切手段都有用。”
叶成许久都没说话,末了点点头道:“也许你说的对,但愿一切如你所说。”
车子到了机场,叶成打开后备箱帮林珊把箱子拉出来,林珊看看他的脸色安慰道“好啦,看把你愁得,不会有事的,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应该多考虑考虑自己,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认真找个姑凉动动心,别一天到晚就知道泡在医院里。”
叶成摸摸她的头道:“人小鬼大的,先管好自己吧。”
“拜拜!三个月以后我进修回来记得带嫂子来接我啊!”
林珊毫无留恋地挥挥手,大步走了,红色的风衣在人群中烈烈如火,烧得叶成心口痛,自十七岁时自己送她出国,他便每次都如此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他想起林珊说的让他找个姑凉动心的话,可惜他的心早就动了,再没有多余的可以分给别人了,偏偏那个傻子揣着还不知道。


质证当天,凌沛深照例提前二十分钟到了会场梳理质证中的资料,结果场内有人比他更早,项言休面无表情地坐在长桌的一侧,凌沛深有些意外但仍在另一侧选了个位置坐下。
项言休盯着凌沛深问:“你不是躲我躲到青海去吗,现在又跑到我面前来,不怕我缠上你?”
凌沛深整理着手中的资料并未抬头:“公是公,私是私,我一向分得开。”
呵,项言休冷笑一声道:“不知道你的当事人如果知道我们曾经是情人,会怎么想?”
凌沛深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回望他:“你不会。”






PS:估计这一更你们不会有耐心看,但其实讲了很多,所谓作者,就是这么苦逼(摊手);
PPS:最近点儿有点背,请赐我好运,谢谢。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7-02-09 22:47:00 +0800 CST  
元宵节快乐!感谢大家赐我好运!愿你们都能遇到好人!
还不知前路如何,今天先许个愿吧,希望今年能开新文!希望可以一直写下去!
爱你们!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7-02-11 19:19:00 +0800 CST  
比较难做到的事才需要许愿,不许愿说完结这文是因为这是不用说的事,完结以后才会新,放心吧。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7-02-11 20:04:00 +0800 CST  
第三十六章(下)
质证当天,凌沛深照例提前二十分钟到了会场梳理质证中的资料,结果场内有人比他更早,项言休面无表情地坐在长桌的一侧,凌沛深有些意外但仍在另一侧选了个位置坐下。
自凌沛深进门,项言休便一直盯着他,对面的人却是完全无视了他只专心做着自己的事。
沉默了片刻,项言休终于是开口问:“你不是躲我躲到青海去吗,现在又跑到我面前来,不怕我缠上你?”
凌沛深整理着手中的资料并未抬头:“公是公,私是私,我一向分得开。”
呵,项言休冷笑一声道:“不知道你的当事人如果知道我们曾经是情人,会怎么想?”
凌沛深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回望他:“你不会。”
呵呵,项言休轻笑一声:“那你要不要帮我一把?给我点从这个案子脱身的建议。”
凌沛深沉默了一会儿说:“接受和解,这样你至少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项言休望着他,片刻后脱力般地靠回椅背说:“你果然恨我。”
“我说过很多次,我不恨你。”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来告我?!”项言休的手紧紧握住椅子扶手,抬起身直视他:“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我们相识这么多年,连这一点你都不信我?!”
“我给过你很多次信任。”凌沛深神色露出微微苦意,但转瞬即逝,似乎从未出现过波动,他平静地说:“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只是做我该做的。”
项言休握了握拳说:“从前是我对不起你····”
提到从前凌沛深有些不耐地打断他,“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只能奉劝你一句,如果待会儿的质证过程你继续保持这种状态的话,这对你很不利。”
“质证?我不在乎”项言休仰靠在椅背上冷笑一声,无力道:“沛深,我总是胃痛,也睡不好,我会梦到你,梦到你从前对我很好,但我一点也不想见你,见到你只会让我更伤心,我来只是告诉你我现在已经适应了,没有你我也会过得很好。”至于这个案子,随他去吧,他不在乎,如果凌沛深能因此有了更好的前程,也算是他对他的补偿了。
凌沛深面无表情地听他呓语,最后只是道:“在案件结束之前我们不应该有任何非公开的接触与对话,如果你还有话说的话,我只能先出去,等会议开始后再进来。”
他说完便带上东西出去,项言休看着他的背影苦笑一下闭上眼。

整个质证过程秦毅都恶狠狠地盯着项言休,恨不得将他身上烧出一个洞来,偏偏对方的眼神更凌厉,却是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的律师,听对方一条条列数他的罪证,态度漠然,不置可否。
“项先生,请问你是否知道我的当事人秦毅是患者秦又安的父亲,也就是他的监护人?”凌沛深问。
项言休说:“我不知道。”
“你说谎!你明明知道!”秦毅愤怒地叫了起来。
“不知道?”凌沛深拿出一份文件说道:“我这里有一份通话记录,记录上表明,你在整治期间,不止一次的与我的当事人就秦又安的治疗事宜通过电话,而你却说你不知道他是秦又安的父亲?”
“他自称是,但我认为他简直就是在侮辱父亲这个词。”
秦毅再次被激怒激烈地反驳他道:“你怎么知道?!你又没有做过父亲,像你这样冷漠的人根本不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
项言休嗤笑一声不屑地看着他道:“我见过的所有父亲,甚至有些只是做舅舅的都比你这个父亲当的更称职。”
秦毅还要再反驳却是被凌沛深制止:“秦先生,请稍安勿躁。”
他将手中的文件面向项言休举起:“项先生,你只需要回答我知道还是不知道。”
项言休沉默地看向他,片刻后终于侧过身去,低声答:“知道。”
凌沛深继续提问:“你在执行这个手术方案的时候是否有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向我当事人阐述清楚并得到他的允许?”
“没有。”
“项先生,请问····”
会议一直在持续,项言休却没有再看对面的人一眼,他仿佛失了所有的兴趣,毫不关心这间会议室内正在发生的事情,只是侧身看着窗外,碰到需要他回答的问题才间或吐出一两个词语。
有,没有,是,不是。
他想起来,在很久以前他曾经心血来潮去旁听过凌沛深经手的一起案件,说实话,过程很无聊,唯一能让他记住的便只有长身玉立的凌沛深,他是暗色调的光影里唯一的亮点,也像现在这样,自信,坚定,毫不退缩,每一个问题都是直戳要害,夺得满分,纵使满座衣冠,万千光华也都于了他一人。
·····他竟忘了,全都忘了。
“项先生,项先生?”
项言休回过神,自己的律师正疑惑地看着他,他转过身去,凌沛深指着一份文件中划出的几条记录问:“你在治疗过程中多次更换昂贵药物,为什么?据我所知,明明有更便宜的代替品。”
项言休的律师提出抗议:“我反对,这种问题导向性太明显了。”
“不,不用反对。”项言休制止了他,转而向凌沛深说道:“我知道你问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你是想说我在这个病例中通过使用高价药物来获得回扣,说实话,我难以相信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因为这个原因被你怀疑,对于此,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就算不做背景调查你都应该知道我做一台手术的钱是别人的多少倍,药物回扣是最低级的手段,低级到我根本不屑使用。”
项言休的律师实在忍不住头疼地按了按额角,这件案子接到手他就知道这是必败的案子,唯一能做的不过是争取和解,将损失降到最小,但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不配合,拼了命将自己往陷阱里推的客户,他摇摇头叹口气,无奈地向凌沛深示意:“请继续。”
秦毅冷笑道:“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你脱下你那身道貌岸然的医生服,然后锒铛入狱地样子了。”
“做梦!”项言休冷冷一笑,终于将面孔转向秦毅:“我之所以会坐在这里听你这些子虚乌有的,因为悔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迁怒他人的指责,只是法律程序上要求我这么做,我会听不代表我承认,而你那些所谓的罪证我根本不在乎。”
“如果你想要起诉,那你就起诉去吧!”
项言休说完掷下笔,满室气氛都陷入僵局,秦毅已经气得面容扭曲。
碰上这么不按套路来的主顾,项言休的律师现在也已经完全没有了想法,他深呼吸一口气看看表与对家商议道:“已经快一点了,不如这样,我们先去吃饭,下午再继续。”
所有人都走出了会议室,项言休却仍在里面坐着,他没有去吃午饭也没有与自己的律师商议对策,只是背对着众人,看不出情绪。

下午的会议没有能够继续进行,众人回到会议室时项言休已经不在了,他的律师也联系不上他,只能一脸无力的申请将质证的时间推迟。
秦毅气得没了言语,凌沛深在一旁安抚道:“秦先生,我会继续联络和解事宜···”
秦毅摇摇头:“不,不必了,直接起诉。”
他看着凌沛深道:“凌律师,我相信你的水平和能力,一定能帮我实现我的诉求,我知道你正准备前往LA的事,我这两天有接到他们的电话,他们在做背景调查,对你的印象很好,凌律师,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凌沛深与他握手笑了笑道:“秦先生请放心,我是专业的。”
送走了秦毅,凌沛深独自站在窗口,桌上放的是他在会议室捡到的项言休一直在涂涂画画的那张纸,上面从上到下标了一串个编号,每个编号后面都跟了一个数字,只有最后一个编号是一道痕,还因为太过用力划破了纸张。
他知道项言休一直有对别人的提问打分的习惯,摩挲着最后一个编号后深刻的划痕,凌沛深的嘴角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背影却是更加落寞而又悲伤。
他不明白,他什么都不明白。






PS:有一件事,催更的娃们,能不一直打“催更”两个字吗?真的很心累。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7-02-13 20:14:00 +0800 CST  
第三十七章(上)
一个星期后,省人医收到法院传票,秦又安案正式开庭。
两个月后,省人医被判处存在医疗过失,被判处处罚金,以项言休为首的医疗团队被下令闭科整顿,完善业务流程。省人医上诉,上诉被驳回,维持一审原判。
三个月后,项言休离职,省人医赔偿巨额处罚金,心外科室重新开张,喧嚣一时的秦又安案至此终于告一段落。

“那···项言休去了哪儿?”林珊听了叶成的陈述眨了眨眼问。
叶成一边将她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一边说:“回C市了,毕竟当时他也是从那边调过来的,现在也正好还让他回去。”
“哦···”林珊心下有些奇怪但也未说什么。
叶成不经笑道:“你当时还说如果起诉,项言休一定会坐牢,现在医院承担了大部分责任,他本人受到的影响到不大,估计是项言晋从中施压了,虽说关系不和,也毕竟是兄弟。”
“那凌沛深呢?”林珊问。
“现在案子结束他应该是在准备去LA了吧,那边公司一直在等他,听说两年内不会回来了。”
林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叶成问:“怎么了?”
“没什么,应该只是我想多了。”林珊摇摇头,叶成看着她无奈地叹出一口气:“一圈人都问到了,你咋不问问我?”
林珊故作不知地问:“问你干啥?”
“问问我最近怎么样,问问有没有给你找个嫂子啊。”
林珊绷不住笑,从包里拿出礼物给他:“机场免税店买的,不要太感动哦。”
叶成欢欢喜喜地接过以后发动车子:“走吧,辛苦了几个月,带你去吃好吃的。”

秋季阴雨不停,天色昏暗,空气阻滞不通,压得人心烦气躁,凌沛深一边接电话一边打将窗户打开一个缝,让新鲜空气流进来,远处一辆汽车在迷蒙细雨匆匆驶来。
“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走?”凌捷在那边问。
凌沛深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人,眼神暗了暗,听到她问暗自苦笑了一下道:“应该不会走了。”也走不了了。
凌捷不解道:“为什么?”
凌沛深不愿多说,只是说自己现在有事回头再聊便挂了。
电话刚挂断,秦毅已经大步推门进来:“凌沛深,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淋了一身雨,全身都是戾气,引得办公室内的人皆探头来望。
凌沛深不懂声色地将玻璃墙上的百叶窗放下,然后道:“秦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儿子的官司!”秦毅目呲欲裂,将手中的文件拍在桌案上,上面几项条款被红色的粗笔标记,秦毅质问道:“你还在装糊涂!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凌沛深看一眼那些文件然后摊手道:“秦先生,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如今案子已结,医院赔付了大笔赔偿金,心外科室被重新整顿,项言休也引咎离职,你已经胜诉了。”
秦毅咬牙道:“我要的是那个姓项的身败名裂!!我要他去坐牢去为我儿子偿命!我要这些钱有什么用!!”
凌沛深喝了一口茶,反问道:“也许可以拿去扩大你的公司?你当初不就是为了救公司才将你儿子扔在医院不管的吗?或者,你要实在觉得没处用,可以考虑给我增加百分之十的律师费?账单我会在两日内寄到你的公司的。”
秦毅一张拍在桌上:“凌沛深!你耍我是不是?!那个姓项的出多少钱给你,让你想出这种方法帮他!”
“秦先生!”凌沛深平心静气地看着他,“我说过我是专业的,请你对你所说的拿出证据,否则我会告你诽谤。”
“好!好!好!”秦毅怒极反笑,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他阴沉沉地盯着凌沛深,道:“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今天的事!”
秦毅摔门而去,凌沛深倚在靠背上看着男人大步离去的身影,良久闭上眼叹出一口气。

“果然是这样···”
凌沛深睁开眼,林珊站在房间内,手上正是刚才秦毅撒落一地的文件,凌沛深感到头疼要拿过来,林珊却是一把夺下来红着眼睛问他:“你以为你做这些事能瞒得了多久?”只要是有点经验的律师了解事情经过之后都会看出来凌沛深做了什么手脚。
“我本来也没打算瞒。”凌沛深揉了揉额角说,其实他也没做什么,一切都是正当程序,不过是避重就轻,模糊了焦点罢了,当责任摊到了每个人头上,这也意味着谁都没有责任,现在已经终审定案,秦毅就算想翻案明面上也折腾不出名堂来,更何况如今项言休回了C市,那里是项家的根基所在,没有人能在那儿让项家人吃亏。
林珊气急反笑:“那你呢?你自己怎么办?”如此被摆了一道,那秦毅能善罢干休?
凌沛深侧过身去整理桌上散乱的文件,不甚在意地说:“大不了从头开始。”
“你能从头开始,那为什么项言休不能?”林珊嗤笑道,“他那么高傲又自负,结果却连这一点担当都没有,却原来是个空架子,需要你一步一步地跟在后面伺候他,给他收拾烂摊子。”
“林珊!”凌沛深猝然叫道。
“怎么?我才说了他一句不好你就不高兴了?”林珊冷笑了一声道:“可我偏偏要说,你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想离开他,却总是这样放不开手,难怪项言休不爱你却又舍不得你,你对他这么好,好到就算他不在乎你,你也要把心肺掏给他,要是我有一个人这样任劳任怨鞍前马后地伺候着,我也挺舍不得的!”
凌沛深额角抽痛,粗暴地关上抽屉,林珊骇了一跳,却是捏紧了手中的文件不肯退缩。
凌沛深深呼吸一口气,疲惫地看着她:“那你要我怎么做呢?明明知道他没有错也要看着他去坐牢?”
林珊恨声道:“明明有其他解决方法,秦毅不是没有提出和解的条件,只要项言休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服个软就行。”
凌沛深闭上眼无奈道:“他不会的,他永远都不会,低了头服了软他就不是项言休了。”
林珊望着他,眼中终于落下泪来:“都这样了你还护着他,舍不得他受一点罪,我真是被你气死了!”她拿着文件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咬着唇说不出话来,眼中溢满了疼痛的情绪,却是一句也吐不出来,最后只是凄然道:“凌沛深,你真是个可怜的傻子。”
林珊将文件扔到地上走了,雨丝从窗户的缝隙吹进来,空气中满是湿润的气息,凌沛深蹲在地上一页一页的将那些文件重新捡起来,有几页一句被雨打湿了,上面的红色标记晕染开来,像是流了血泪。
凌沛深将收拾好的东西放回桌上,陷在椅子里,深深地叹出一口气,他当然知道项言休可以从头开始,知道他甚至不会在乎有没有字迹的帮忙,他就是不愿意看他受苦!不愿意看他受气!不愿意看他低下头!他就是想看他永远高高在上,无所畏惧,也从不受伤,即使这些会将他推入无底的深渊,可他就是不愿意罢了····
雨还未停,已经有人来敲门,穿着公服的几人站在门口对他道:“凌律师,我们现在怀疑你之前参与的一起知识产权案件有几处疑点,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凌沛深看上去毫不意外,只是点点头站起来,然后随他们出去。

叶成回到家,一进客厅就闻到一股酒气,沙发上林珊歪在上面,面前的茶几上全是散落的酒瓶。
“出什么事了,珊珊?怎么喝这么多酒?”
叶成问,林珊抬起头来看他,被酒气熏得通红的眼睛里渐渐落下泪来:“凌沛深就是个傻逼,我决定不要再喜欢他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真的太傻了……”
叶成心下一惊问:“出什么事了?”
林珊摇摇头,抱住叶成的肩膀嚎啕大哭起来,其实她真的怪不了凌沛深什么,她甚至不能算他骗人,凌沛深从来没说过他不爱项言休了,连再找个人重新开始的意向都没有,他不过就是逃就是退,直到退无可退就把自己封闭起来···
叶成没追着问只是拍着她的背安抚,想哭就哭吧,她也是憋得太久了,哭过了也就好了。
林珊发泄过后便也很快克制住,一边擦着水润润的眼睛一边挤出一个笑:“不就是个初恋了,想我年轻漂亮,追我的人一抓一大把,吃喝玩乐怎么高兴怎么来,没道理为一个傻子就对大好人生视而不见的对不对。”
可你还是为他伤心了,叶成看着她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每一颗都砸在了他的心口上,他以为这辈子只要这样守着她就好,但看到她伤心他才发现不能拥抱就是没有,不能让她笑就是远远不够。
······






PS:这半章爆字数了~你们不要欺负林珊,她是好妹纸~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7-02-15 20:11:00 +0800 CST  
第三十七章(下)

林珊糊着酒和眼泪乱七八糟地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在自己床上醒过来,窗外是阳光大盛,她却觉得头痛欲裂,门外叶成已经在敲门:“珊珊,醒了没有?醒了就出来,我煮了醒酒汤。”
林珊回想起自己昨晚的狼狈样倒回床上哀叹一声,十分想将自己在被子里埋到天荒地老,但她终究不可能在被子躲一辈子,想想还是一鼓作气爬起来勇敢地迎着朝阳去面对人生。
林珊打理好自己推开门,叶成已经衣冠楚楚地坐在桌边吃早餐,神色倒是一片自然,看见她出了努努嘴:“给你煮了醒酒汤,喝了就不头疼了。”
林珊喝着汤忍不住捂住脸道:“···对不起,昨晚丢人了。”
叶成点点头道:“确实有点丢人。”
林珊不禁将脸捂得更严实,又听叶成接着说:“这么丢人的样子都被我看到了,以后你也只能跟着我了,反正我英俊多金又前途无限,最重要的我还喜欢你,你也不亏。”
“···”
等等,林珊顿时睁大了眼睛,而对面的人却还是怡然自得地坐着,对自己刚才扔下的重磅账单没有丝毫自觉,也因为他的态度太过自然了,林珊一时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但叶成的一脸淡定地表示,就是你听的那个意思。
“啊···你···我····”叶成的告白槽点太多,林珊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就是想说点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说。
叶成却是淡定地笑笑:“你不用想太多,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让我跟你众多的追求者有个公平竞争的平台,剩下的顺其自然就好,先吃早饭吧,你不是还得上班。”
林珊眨眨眼木然地接过叶成递过来的面包片开始埋头吃早餐,叶成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微微叹出一口气,桌角林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拿了给林珊递过去:“响了一早上了,可能有什么急事找你。”
看是事务所打来的电话,林珊咽下口中面包接通,讲了两句后手却是抖了一下,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叶成忙问她:“怎么了?”
林珊挂了电话看向他说:“凌沛深被拘留了。”
林珊联系了几个警界的朋友,平时很容易打听出来的消息这次都三缄其口,好不容易有个关系比较靠近的透漏出一点消息,秦毅这次是豁出一切来拉凌沛深下水,指控他利用职务之便盗取他公司机密提供虚假证据,而且这次的事情上面似乎有人在帮着,连取保候审都不行。
林珊还要再问那人却再也不肯多说直接挂了电话,能想的办法都已经想了,林珊望着叶成问:“这事要告诉项言休吗?”
叶成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他不会愿意项言休知道的。”
林珊冷笑一声侧过身去。

“告诉我什么?”项言休扣好袖口问,他只是来拿点止疼药结果却被叶成按着做了一趟胃镜,又是一番死去活来的折腾。
叶成指着报告上的图像说:“溃疡点增加了,还有出血的症状,你要停止滥用止疼药,还要好好进行调理,胃病是需要养的,你这样下去,病变的几率很大。”
项言休没什么反应,坐在椅子上等叶成开药,他背后,窗外夕阳将整片天空烧成赤红的颜色,项言休眨了眨眼,应该是最后一次看到这片天空的颜色了,以后还会再回来吗?应该不会了。
案子结束,医院承担了大部分的责任,他本人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他却始终高兴不起来,总有一丝怪异的感觉,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项言休看看叶成问:“····凌沛深什么时候走?他这次去LA,去多少长时间。”
叶成写病例的顿了一下,然后侧身去电脑上开药单,说:“你不会是打算去机场送他吧?你不是明天的飞机回C市吗?”
项言休盯着叶成,看了又看,终于说:“你有事瞒着我,一般情况下你都会建议我去机场送他,而不是提醒我什么时候走。”
叶成心下大乱连忙摆手:“没有,没出什么事,大家都好着呢。”话刚说完他就想咬了自己的舌头,果不其然,项言休已经盯住他,眼中透漏出危险的信息:“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成头摇得像拨浪鼓:“没什么事,你别问了,回去以后常联系。”
项言休看着他的样子冷笑一下,起身推开门大步踏了出去,叶成连忙追出去:“你好歹把药领走啊!”
走廊里却已经没了项言休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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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光看不留言的崽们,阿爸对你们很失望~

PPS:下一章,正文开始~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7-02-16 16:50:00 +0800 CST  
第三十八章(上)
项言休先是打了电话给凌沛深,但没有人接,然后他又去凌沛深家敲门也没有人在,项言休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重直接驱车去了凌沛深的事务所,叶成不肯说的到底是什么?
项言休将车子直接停在楼下,急匆匆上去,已经是下班时间,律所的人逐渐出来,人都走光了却没看见凌沛深,项言休拉住最后一个离开的小姑凉问:“你好,请问凌沛深今天没来上班吗?”
小姑娘用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你找凌律师什么事?”
项言休说:“我是他朋友,有点事找他。”
小姑娘眼光更奇怪了:“你不知道?他已经好几天没来了。”
项言休眉头皱了起来。

“···我知道难办,不难办我也不找你了,爸,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林珊哀求着又红了眼眶。
奈何林父也不是这圈子里的人就算想办法也得是再去托人情找关系,但他被女儿哭得心焦只得先应承下来:“好好好,不哭了,我先找找人看能不能先保释出来,剩下的事后面再说吧。”说着林父也叹出一口气道:“被压得这么狠,他这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了!”
林珊知道父亲已经尽力也无法再逼,只得说了谢谢,然后擦掉眼角的眼泪回办公室,刚走到门口却被人叫住:“林律师,正好你来了,这边有个人要找凌律师。”
林珊抬头看去,便见到项言休站在她身后,目光在见到她的瞬间变得冰冷。
“你来找沛深干什么?”林珊走到僻静处回过头问项言休。
林珊的称呼让项言休不耐地皱起眉头:“我没必要告诉你,如果他不在,我就走了。”
项言休转身,手臂却被人拉住,林珊恨恨地看着他,抬手便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却是没打到,被项言休一把抓住:“疯女人,你干什么?!”
林珊瞪着他不肯示弱:“我打的就是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东西。”
“莫名其妙,不可理喻!”项言休甩开她的手便要走,却被林珊厉声喊住:“项言休,你这个白痴!我真搞不懂这世上怎么会有凌沛深这么死心眼的人!你白痴他比你更白痴,现在他去坐牢了,你终于满意了?!”
项言休心一沉,转过身问:“怎么回事?!”
林珊瞪着他,眼眶逐渐转红:“你捆着他帮着他,让他陷在里面永远不能安宁,你是不是觉得你说一句喜欢他就应该感恩戴德,偶尔施与一点温存就是你爱他了?凌沛深太了解你了,也太了解他自己了,他知道自己舍不得所以故意将自己放逐到青海去,高原反应再厉害他也不肯走,他怕自己忍不住去找你,他那么拼命地逼自己,可只要你一找他就什么都毁了。你是不是非要看到他痛苦你才高兴?看着他为你掏心掏肺,把整个人都搭了进去你就舒坦了是不是?!”
项言休头脑发懵,不能理解她口中说的每一个字,喉咙发紧道:“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全身而退?你现在之所以可以完整无缺地站在这里,是因为有人为你承担了所有!你这个白痴!”林珊眼中含着的泪不肯落下,声音却是控制不住地哽咽:“项言休,在你的人生中有没有过哪怕一回为别人考虑过?我真是没见过比你更自私自利,更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项言休目光如炬,一把抓住林珊问:“他在哪里?!”
“牢里!就是你把他送进去的!”林珊看着他,目光中仅剩了可怜:“项言休,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你可恨了,真的,我现在特别同情你,你太傻了,太可怜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项言休咬牙转身向楼下跑去。
林珊倚着墙滑坐下去,脸埋在掌心终于哭了出来。

项言休一刻也不停直接赶到最近的拘留所,一问是有凌沛深这么个人,又说刚刚被保释走了,项言休问是谁保释的,对方想了想说好像是他大姐吧,再多问那人便用狐疑的眼光盯着他。
项言休走出拘留所,茫然地四处看了看,没有其他办法,又跑去凌沛深家敲门,所幸这次门里有了动静,来开门的人面色有些憔悴,看见他显然很意外:“言休?出什么事了?”
项言休眸色暗了下去,问:“我刚才去了拘留所,里面的人说你已经被保释出来了···”
凌沛深当即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不经暗叹一声林珊,但他什么也不想说,转身进去疲惫地坐在沙发上,项言休一言不发地跟进来,沉默地站着。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客厅里没有开灯,却也没有人想到要去开灯,项言休见凌沛深一动不动地倚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神色很是疲倦的样子,心头一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也更疼。
“为什么?”项言休沉声问,“为什么你要做那些事?”
凌沛深说:“不为什么,只是我自己没考虑周全,一时失误,并不是故意如此。”
“放屁!”项言休咬牙骂道:“这是什么狗屎理由,你打了那么多官司,从来没失误过,怎么这次就失误了?”
凌沛深忽而笑了笑,睁开眼望着他:“那你说我是为什么?”
黑暗之中,凌沛深眼睛亮得可怖,项言休呼吸发紧,摇头道:“可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我是说就算你爱我,但我对你太糟糕了,你不应该再为我做这些,你这样我真的会放不下,不该这样。”
凌沛深望着他,忽而猛扑上来将项言休压在墙上亲吻住对方的嘴唇,毫不温柔,带着决绝地恨意,他的喉咙里发出一种绝望的声音。
项言休感觉到口腔中弥散开来的血腥气,他此刻毫不怀疑,如果可以的话凌沛深真的会吞他入腹。
“你为什么不明白?”凌沛深将头埋在项言休的颈窝间粗重地喘息着,近似呜咽:“你他妈怎么就不明白?!你痛,我只会比你更痛,但是我太累了,我真的太累了。”
他愿意付出一切来保护项言休不受伤,但做得越多他便越绝望。
项言休感到脖子上有一点湿润,但也只是一瞬便没了影踪,凌沛深转过身坐回沙发上点了一支烟,他一手撑着头以至于项言休看不见他的表情,隔了许久,才听见他压抑的控诉:“项言休你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我真的太恨你了。”
他站起来背对着项言休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你走吧,我不会再见你了。”
项言休如遭盾击,唇齿颤动却是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凌沛深走进卧室将门关上,将所有的伤心与情谊都关在了门外。






PS:我可能是一个假作者,你们可能看了假的不如休去····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7-02-17 19:17:00 +0800 CST  
漏了一段,我重贴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7-02-19 22:17:00 +0800 CST  
第三十八章(下)

凌沛深毫不意外,再次打开卧室门的时候项言休已经不在了,满室清风里,似乎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叶成说过项言休今天的飞机回C市,凌沛深默默地站在晨曦光影里弯了弯嘴角,也好,从今以后,山高水远,他们终于是不再见了。
凌沛深又被喊去问了几次话,连之前李峰的案子都被翻出来,问话的人语义不明地问他:“凌先生,我们了解到,你上件案件的被告正是李峰案的证人,这未免太巧了。”
“我不知道这两件案子跟本次的知识产权案有什么关系。”凌沛深不动声色地反问,心里却不自觉打起精神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背后真正的意义,以及那个背后的大人物的真实身份。
对方见他不配合轻轻一笑,双手撑在他面前说道:“凌律师,我知道你是专业人士,但我还是建议你还是好好配合,有今天在业内的成就不容易,不要因一念之差让自己多年辛苦付之东流。”
凌沛深靠在椅背上看他:“请继续。”
警局那边三进三出,每次凌沛深都仔细应对,最后一次审问,一堆人轮流疲劳式轰炸了他二十四小时,等凌捷将他打捞出来,再次出来见到广阔天地的时候,竟像是重生人间。
凌沛深看看四周,神情有些茫然,凌捷看着他的状态很是担心:“我已经联络到了负责这件事的人,听说情况有变,你可千万别放弃,我们一起想办法。”
凌沛深安抚她道:“没关系,只是小事,现在他们还奈何不了我。”
凌捷拍拍他的肩:“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自那之后,凌沛深就彻底闲了下来,在凌母的一再要求下也搬回家住了几天,每天就负责带凌冉冉,顺便翻翻报纸、上上招聘网站,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工作,执业证被吊销,他以后基本上是不能再从事律师这一行了,只能看看有没有其他什么出路,翻来翻去好多招推销员的广告,凌沛深仔细想了想推销员和律师的区别,腿快嘴勤····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其实都一样不过是一份职业而已,凌沛深用红笔将两家看着差不多的公司圈出来。
他刚把报纸放下,中介公司那边来了电话,他的房子在那边挂着一直也没什么动静,现在有了合适的买家,中介公司自然打电话过来问问他的意思,还要不要卖。
电话来得太突然,凌沛深握着手机愣了一下,那边中介公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经催问:“凌先生?”
凌沛深回过神说:“卖,你准备手续吧。”
交房那天天气不怎么好,阴沉沉地酝酿着一场暴雨,凌沛深交了钥匙签了合同以后去取车,地下车库的电梯壁因为返潮湿漉漉的,在潮湿压抑的空气中,他想起来第一次见项言休,那是他心底最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个项言休从来不记得的秘密。
比起酒吧还在更早的时候他便见过项言休,那次也是这样一个阴雨天,世贸中心的电梯出了故障,一堆人都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他在拥挤混浊的空气中忽然觉得心脏绞痛,无力地扶着电梯壁倒下去,人群被骇了一跳纷纷向旁边避开,纷乱嘈杂中,忽然有一个人拨开人群到他面前来,嗓音镇定清晰,冷静地让他保持呼吸,他模糊中看到那人的面孔闻到那人身上清淡的气息渐渐平定下来,后来电梯门很快被打开,他也被赶来的医护人员救走。
他没再见过他,只是那一双眼睛,他一见就记住了,从此春去秋来,天长海阔,无论隔了多久,他一见到便能认出来。
回想起来真的是已经过了太久太久,久到成了一种执念。
这些年始终看着他一个人,却从未得到过。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能做得够多,也终于可以不用再爱了。
凌沛深将车子停在江边上,自己下了车,向着海浪迎去,他越走越快,直至奔跑了起来,呼啸的风穿过他的双臂,刺破他的皮肤,带走他所有的爱与恨!
直到心脏痛不可抑,凌沛深才停下脚步,他站在海水里,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枚素银的戒指安静地躺在里面,他取出来,闭上眼最后一次深深地吻上去,然后毅然决然地丢进海里,再不回头。
多年的爱恨在此刻烟消云散,天空中乌云密布,惊雷炸裂,闪电从遥远的北方落下,将天空劈出凌厉的气息。
雨水瓢泼而下,浇灭了天地间的一切。


闪电落下来,透过窗户将室内的照得惨白。
项言休听着室外轰隆的雷声莫名觉得有些心慌,他从沙发上抬起身不耐烦地问:“已经拖了这么久了,你考虑好没有,到底答不答应?”
项言晋站起身走到书桌后面把窗帘拉上,然后坐下,他点了一支雪茄慢悠悠道:“我可以帮你,这也是爸爸的意思,不管怎么说你我毕竟是兄弟,但是我没有义务去帮你的情人,那是外人。”
“你的人得你自己帮,不过,给我一点东西我倒是可以帮你引荐,我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的吧。”
项言休道:“事成之后,祖屋就是你的。”
“不不不。”项言晋轻笑着摇摇头:“祖屋我肯定是要的,但李家与我们家向来政见不合,这次的事成了自然好,不成的话,一个不小心连带着整个项家栽进去都有可能,说实话,时机不到,我不想插手。”
项言休眼神暗了下去:“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你能给我什么,言休,你想想其实除了祖屋,你能给得了我什么呢?你连与我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项言休冷笑一声:“这次虽然难做,但既然已经树敌,你难道不想乘这次一举将他们扳倒?有我帮你做事,你也不亏,但如果我们撕破脸,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项言晋不为所动,项言休握紧了拳低下头咬牙道:“我请求你帮我这一次。”
项言晋轻笑着吐出一口烟道:“你记得以前我请你做事总是出双倍的价钱吧,这次你也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
项言休盯着他:“事成之后,只要我有的我都给你。”
项言晋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抬起身按下书桌上的座机:“东卿,帮我清算一下言休名下的资产。”


凌沛深晚上去接了凌冉冉放学,凌捷今天也回来,凌母照样是煮了一桌的菜,另外还炖了鲜汤,只是因为凌沛深的事家里气氛也不怎么好,饭吃的差不多,凌沛深说想出去走两天,其他人都没说话,凌冉冉扒着他的手臂问:“舅舅你要去哪里玩,我也想去。”
凌沛深说:“不行,你得上学啊。”
凌冉冉晃着他的手臂撒娇说:“我很快就要放假了,你就带我去嘛,带我去嘛。”
凌父这时候也道:“你就带他一起去吧,他之前就闹着要出去玩了。”
凌母也赶紧附和:“对的对的,带冉冉一起。”
凌沛深心下明白他们是在担心自己,也只有无奈地点点头对凌冉冉笑道:“好,你要是能考双百我就带你去。”
凌冉冉开心地欢呼起来。
只是还没等他们出发,一条重磅消息砸了下来,各种传媒消息四下散播,李家倒台了,贪污受贿被一举揭发,连带着什么滥用职权,全都被掀了出来,消息铺天盖地地砸过来。凌沛深并不奇怪,中国的反腐从来都是党派斗争,此消彼长非常正常,但这时机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不管怎么巧合,凌沛深之前的案子也因此被提上来重新考察,结果自然是凌沛深不存在过失,发还执照,甚至还公开发表声明对他致歉。
凌沛深得到消息给凌捷打了个电话说谢谢。
凌捷笑了笑说没事了就好,又问他:“你还要去LA吗?”
之前停滞的签字很快下来,那边的公司已经再次抛出橄榄枝,凌沛深刚要开口,凌捷又说:“去吧,是个好机会,这么多年了,你也该为自己做点事了。”
凌沛深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最后却也只是看着远方的天空点点头说是。






PS: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7-02-19 22:26:00 +0800 CST  
心痛,今天写文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把以前写好的一大段都删掉了,再写也找不到当时的感觉,心痛,真的太心痛了,简直绝望。唉,我太郁闷了,无与伦比的郁闷,心都碎了。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7-02-23 17:33:00 +0800 CST  
第三十九章
得到叶成发过来的消息确认凌沛深那边已经没事的时候,项言休这边刚刚酒过三巡,他乘着别人敬酒的间隙,去了一趟包厢外的洗手间,呻吟着将刚刚灌下去的酒液全部呕了出来。
喘息的空档里,项言休掏出手机看到叶成发来的消息,终于略微放心,他摩挲着手机想着要打个电话过去,却又不知从何开口,手机捂得发烫电话也没拨出去。外面已经有等得不耐烦的人在拍门。
项言休闭了闭眼,发了条短信过去,然后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冷水拍过脸,打开门,已经恢复成一贯冷淡薄情的样子。
项言休重新回到自己的包厢,众人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项言晋招呼他:“言休,正好你回来了,我去隔壁见几个朋友,你好好招待乔先生。”项言晋对项言休使了个眼色,然后便推门出去了。
项言休明白他的意思,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那坐在正中的人正是乔瑜,项言晋这次合作案的主要攻克对象,同时也是之前那次项老爷子一个电话把他从外地叫回来的手术对象的儿子。本来据说是个非常难搞的人,但今天下午的会议上,双方已经定了这次合作案的大体事宜,晚上的这场聚会打的是增进了解方便以后合作的名义,至于内里还有些什么就是各人各想法了。
那乔瑜也是个风流人物,风月场上的老手,本来应该是跟项言休很有的聊的,但项言休此刻脑海都是他刚刚发出去的那条短信,想着凌沛深有没有回复,此刻竟有些心不在焉。
乔瑜睁着迷醉的眼看着项言休面色苍白清冷,只有双颊被酒气添上一层绯色,心神迷离间眉眼却生一股忧郁的气质,倒是叫人更挪不开眼,他不经靠过来说道:“项医生,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帅,而且还有种别样的气质,那个时候你治好了我母亲,我真的很感激你,但你却连看我都不看我一眼,真是叫人伤心。”
项言休与他碰碰杯笑道:“那些都是装出来哄外人的,他们不明就里也就不敢轻易上前,可免去很多麻烦,而对于乔少爷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以前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乔瑜被他逗得很开心,眼角眉梢的姿态都妩媚起来,娇声笑道:“人人都说你风流,但之前看你那副高冷的样子,我只不信,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项言休回敬道:“乔少也是风流人物,我们只能算是彼此彼此了。”
“哈哈哈哈··”乔瑜爽快地大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7-04-05 00:28:00 +0800 CST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7-04-05 00:29:00 +0800 CST  
项言休走到外面,徐东卿已经在等着他,见他步伐踉跄地出来赶紧扶住人,项言休却是一把将他推开,撑着一旁的路灯杆吐了起来,刚刚那七杯酒他完全是强撑,最后半杯实在咽不下去了才想了那么个法子,也算是作弊了。
待他吐尽了,徐东卿才将人扶进车里,他坐进驾驶座,回过头问:“怎么样?东西拿到了吗?”
项言休睁开眼将手中的U盘递过去:“把这个给项言晋,我跟他的账就结清了。”这就是项言晋所说的双倍价钱里的另一份了。
徐东卿接过U盘,上面全是湿冷的汗水,暗自叹出一口气道:“言哥儿,我说句不该我说的话,但你别怨言晋,这些年老爷子对他们兄弟两个真的不公。”
项言休微微摇头半句话也不愿再多说,只是耗尽了力气般歪在后座上,蜷成一团瑟瑟发抖,冷汗布了满脸,徐东卿看他状态实在不好,便准备送他去医院,却仍是被项言休拦住:“不去医院,送我回老宅。”
徐东卿拗不过他,只得发动车子向老宅驶去。

项言休回了老宅,夜色已经非常深重,他拒绝了徐东卿的搀扶,自己进了屋,却是实在没力气上楼,只能歪在客厅的沙发上先歇一会儿,帮佣听见响动过来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
项言休眨了眨眼说:“麻烦给我一杯姜糖水。”
帮佣听了便去厨房里面准备。
邵彦从楼上下来皱皱鼻子道:“病怏怏的,真讨人厌。”
项言休微微睁开眼看了一下,复又闭上,不耐烦地吐出一个字:“滚。”一副看见了恶心的东西,不愿意多费口舌的样子。
“你!”邵彦气得咬牙,这个项言休,到了这种时候还这么一副大爷的样子,真是天生的欠揍。
邵彦哼了一声,不但不走反而走到对面坐下:“我听东卿说,你买了明天回C市的票。”
项言休不搭理他,邵彦也不在意,继续鄙夷地说道;“你知道吗?以前的你虽然性格恶劣,但那种我行我素的任性自由倒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程度,现在你连这唯一的优点都没了,摇头摆尾四处乞怜,这样的你真是让我感到既失望又没用。”
“你想想,之前凌沛深就已经烦了你,更别提现在的你了,你这样回去,他还能要你吗?”
项言休睁开眼,目光凌厉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邵彦说:“你知道你自己是个混蛋吧,你现在回去找他,过不了两天又旧态复萌,不过是让他更加伤心,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不要再去打扰他的生活了。虽然当初是为了气你,但我现在是真心喜欢沛深,不想看到他再被你伤心了,你留下来,我让大哥把所有的东西都还给你,包括这间屋子,甚至本市的医院随你挑,你知道,从小到大,只要是我要的,他就没有不给过。”
他摊摊手摆出一副很善解人意的样子:“我是真心实意的,毕竟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坚持多久不是吗?。”
邵彦看着对面的人,他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能看清楚项言休眼中的动摇,也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能体会到压制住项言休的快感,当一个人有了所爱,他便有了软肋,再不似以前攻无不克了。
空气胶着,帮佣端了水杯走过来:“二少,你的姜糖水。”
项言休机械地接过来,盯着面前的水杯出神,温热的感觉透过掌心传进来,暖得他一颗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项言休抬起头来盯着邵彦微微一笑道:“他是我的,不管前路如何,我绝不放弃,也绝不会放任他跟别人在一起,尤其是你这样的,我是混蛋,但有些东西正因为我以前混蛋过,现在才能做到,而你不行。”项言休伸出一根指头摇一摇,一字一顿道:“你是个傻逼,你什么都不懂。”
邵彦大怒,跳起来指着项言休的鼻子骂道:“项言休,你真是不识好歹!自私到了极点!”
项言休冷笑:“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也不要妄想通过这种方式插进我和凌沛深之间,所有的事都是我跟他的事,跟你,跟你们这些人都无关!”
“你!”邵彦气得唇齿发抖,项言休却是毫不示弱,站起来道:“还有我忘了提醒你了!明天才签协议,在此之前这房子还是我的,我不过是让你借住。”
“现在,滚出我的房子!”

骂走了邵彦,项言休觉得自己真是被气着了,五脏六腑都翻搅着,难受得厉害。他强撑着回了房间,倒在床上,觉得身上更加难受,心口传来灼热的痛,想爬起来去吃药也没有力气,只能掐着胃躺在在汗湿的床单上,如同一条恶心的青虫般翻转,扭曲,挣扎···
“···凌沛深···凌沛深!!”
实在熬不住,项言休喊了两声,后又紧紧咬住嘴唇,脸埋在枕头里,不肯再发出声音,叫了那个人的名字并没有让他感觉好受一点,反而更加软弱。
胃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绞成一团挣动着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项言休翻了个身趴在床边开始搜肠刮肚的吐,背部伴随着痉挛剧烈起伏,但又吐不出什么东西,到最后也只是呕出两口带着腥气的黄胆水。
呕过之后项言休趴在床边喘息,全身汗津津的,没有一处地方叫他好受,他脱力地趴着,精疲力竭间想起来从前他也是这么难受,想起来在医院走廊上,凌冽的寒风里,凌沛深给他热水喝,问他是不是难过。
想到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凌沛深那个痛心绝望的吻,项言休颤抖着闭上眼,眼角流下泪来,他探手将枕头下的戒指翻出来,睁开眼细细看了一会儿,素洁的戒身反射着清冷的月光,流光飞舞,辗转着经年的岁月,他用沾血的唇吻上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擦拟干净贴到心口的位置,双手环抱拥进怀里。
明天,明天他就可以回去了,然后一切就会好起来了。


签完协议,项言休便扔下笔头也不回地走了,项言晋拿起桌上的协议翻了翻,最后也只是嗤笑一声,老头子啊,老头子,姜到底还是老得辣啊,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已经算到了这一步呢。
项言休下了飞机,去4S店寄存处取了车,拿出手机,昨天晚上的消息依然没有得到回复,他想拨给凌沛深却又犹豫了,所谓近乡情更切,如今马上就要见面,他却忽而不敢问了。手机扔在副驾,不一会儿又震动起来,他忙够过来看,却不是凌沛深,是之前结识的风月场上的人,约他晚上出来玩。
项言休冷眼看着街边炫目的招牌,拥挤的人群,耳边是穿行而过的嬉笑怒骂,从前觉得热闹现在听在耳朵里忽然就剩了嘈杂聒噪。
他关上窗,翻出自己的钱包,又从车子的置物箱里翻出一把剪刀,开始剪那些俱乐部的会员卡。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花海再怎么灿烂无边,他以后也不在里面游了。
剪完会员卡,项言休跑到街边的花店用光身上所有的零钱买了一大捧玫瑰,满满当当抱了一怀,他捧着玫瑰到凌沛深公寓,狂敲门:“凌沛深,我回来了!开门!”
半天没有人回应,倒是隔壁的门打开了,里面的老太太透过一条缝看他,一脸莫名其妙地表情:“你找谁?凌先生早就已经不住这儿了。”
项言休瞪大了眼睛,转身就开始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给叶成打电话咆哮:“我CNM,快说凌沛深去哪儿了,不然以后朋友没得做。”
他吼声震天,叶成意志不坚当下全盘脱出:“机场,六点五十的飞机。”
项言休扔了花束跳进车里,那边电话没挂,叶成还在扯着嗓子喊:“你别追了,赶不上了!”
项言休红着眼掐断电话开始给凌沛深拨,手机里的声音显示是空号,草,项言休咒骂一声将手机扔到后座开始横冲直撞地往机场开。
他车速太快,路边一辆小电动车斜冲出来的时候,根本来不及踩刹车,项言休猛打方向盘车子一头撞进路边的绿化带里熄了火。闹市区出了这种事,立即引来一群人围观,有人叫110,有人拍打着车窗查看里面的人的情况。
项言休从短暂的昏迷中醒了过来,打开车门下车,一时有些腿软,围观的路人赶紧扶住他问他有没有事要给他叫救护车,又叫他庆幸,说幸亏没有伤到行人。
项言休茫然地看着四周然后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人,开始往人群外面跑。
有人拉住他:“小伙子不用跑,你没压到人!不用跑!”
项言休甩开拉住他的人,不顾一切地往前奔跑,弹出的气囊撞到了他的头,他的眼前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他不能停下来,他也不能出事,在见到凌沛深之前他不能出任何事。
跑出一条街区,项言休拦下一辆出租跳进去,跟司机说了去机场,在出租车上也依然不能停止颤抖,他掩住面大口喘息,他双手冰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心脏,他盯着手表催促着司机,时间对他不再是恩赐,每一分钟都变成了一种煎熬。
出租车被堵在路上,身上已经没有现金,项言休将手腕上的瑞士表褪下来扔给司机,然后一路狂奔,他喉咙发痛,胸口发胀,但他一刻也不敢停,他的心在他的胸腔里面狂跳嘶吼。
不要走,我爱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一个!我爱你!我以后只跟你在一起!
夕阳燃烧在路的尽头,眼前逐渐变成血红的一片,漫天的红色中只有一双眼睛带着温暖的笑意,陪伴着他,安抚着他,指引着他。
他张开双臂向着目光中最绚丽的灿烂飞去!






PS:太坑爹了,一直被吞,只能分成三楼发了,中间那层用图片发了。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7-04-05 00:30:00 +0800 CST  
那啥昨天更新的时候忘了几件事儿
首先,本文已经全部搬到晋江去啦,请大家多多支持,地址如下: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120571


其次,我今天翻了一下,之前更到第三十二章的时候我说的大概还有十章完结,按目前的进度看,好像挺困难的,四十二章内应该是完结不了,毕竟我才居然开始写正文啊!!!


还有就是,本来以为本周内能再更把大的,但楼主又不幸地被通知要加班了······于是乎·······我会尽快地········


最后,请大家多多支持,阿爸爱你们,你们爱阿爸,么么么么么~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7-04-07 21:34:00 +0800 CST  
贴吧暂时也会更哒。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7-04-07 22:42:00 +0800 CST  
第四十章(上)
叶成是在进手术室前接到的电话,电话那头的项言休疯了,声嘶力竭地追问他凌沛深在哪儿,他脱口而出答了以后那边就挂断了电话,再回拨过去就是关机。叶成看一眼窗外即将落山的夕阳,知道项言休是赶不上了,他深深叹了口气,那边同台的医生已经在叫他,他答应了一声将手机关机进了手术室。
两个小时的手术结束,叶成出来刚将手机开机,就有电话进来,林珊在那头喊他晚上一起吃饭。
叶成看看表说:“不了,我晚上有点事。”
林珊心知肚明地长长的哦了一声,叶成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头问道:“你在机场见到项言休了吗?”
林珊说:“没有,你把航班信息告诉他了?到走也没看见他来啊。”
项言休没去机场追人?叶成有些奇怪,他还以为按项言休的性格不来个大闹机场都不会罢休呢。
“你呀,我真是不明白你为啥对那个项言休这么好。”
叶成苦闷一笑,挂了电话,摇摇头,他喜欢林珊,林珊喜欢凌沛深,凌沛深喜欢项言休,而项言休呢?项言休永远是那个没心没肺的。
没心没肺的人一旦有了心会怎样?
总之,项言休追不上凌沛深就算不大闹机场,肯定也会大发脾气,大吵大闹,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叶成去药房拿了几盒胃药和醒酒药,又去餐厅打包了一份病号粥,驱车沿路去“捡”项言休。
叶成先是到了项言休家门口,不过他也他没抱多大希望项言休会在家,更多的可能是在哪个酒吧鬼混,或者说借酒浇愁,不要命地自虐。叶成一边想着项言休常去的几家酒吧的地址,一边敲响了门,无论如何,总要一个一个找过去,他是做好了一夜不睡的准备的。
门敲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叶成准备奔往下一个目标,刚要走,却听“啪嗒”一声,门锁开了。他有些迟疑地推开门,只看见项言休背对着他已经走回来客厅,完全没有迎接的意思。叶成推门进去,项言休正在打包收拾东西,有条不稳的样子,面色平静,只是过于青白了,额角也破了,血渍凝固后,又被汗水浸湿顺着脸颊流下来,形成斑驳地痕迹。
“出什么事了?!”叶成惊问道。
“没什么,跑太快摔了一跤。”项言休抬手将血水胡乱擦掉,然后继续整理行李。
叶成问:“你要搬走了?”
项言休说:“嗯。”
项言休居然没有大闹一场,也没有酗酒?竟然这么正常?!太不正常了!
叶成将手里拎的东西放在一边的柜子上小心翼翼开口问道:“言休,你··还好吗?”
项言休手上未停回答道:“我有手有脚,一直在动,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不好。”
叶成忽略掉他的刻薄,问道:“你去机场了?见到凌··”
“没有。”项言休快速打断他说道,“你说得对,太晚了,我到机场的时候,飞机已经起飞了,我错过了,我没有见到他,所以回来了。”他风景云淡地说着,仿佛只是错过一辆早班车,有些遗憾,但没什么大不了。
他越是这样,叶成却越是难以放心:“言休,你别这样,你难受你就说···”说实话,他宁愿项言休去喝酒,去胡闹,而不是现在这样,如同一汪死水,看似平静,却都是隐患。
“你看我给你带了饭,带了药,你多少先吃点。”
“为什么?”项言休冷笑道:“为什么给我带这些?”
叶成耸耸肩道:“我觉得你肯定会很伤心···”
“所以呢?!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大哭大闹?要死要活?”项言休将刚折好的大衣摔进箱子里,猛地转过身发狠一样说道:“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他根本就不爱我,不然……”
不然不会······
他感到一阵被撕裂的痛苦,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破碎。
项言休咬紧了牙关转过身去继续收拾东西:“你走吧,我马上也要走了,这里房租到期,我不会再租了。”他将一切都打包进箱子里,拉上拉链,深呼吸了一下将所有难言的情绪收藏进胸口。他站起来转过身,看到叶成还是站在门口,眼中担忧犹在。数年老友,他不是一个好的朋友,他甚至从来没想过要做个好人,所以他们都走了。
项言休勉力笑了一下,走过去拍拍叶成的手臂,在他身边轻声道:“放心,我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们一起出了门,项言休没有回头,直接伸手按了门口的开关,灯光熄灭在他的身后,他闭了一下眼,关上门。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叶成问。
深秋的天气已经有几分严寒,项言休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远处的路灯在眼中模糊了一下,他眯着眼说道:“先找一份工作。”






PS:又要过年了,上次被基友一提醒,我才发现这是13年的文,这文已经写了五年了,我都惊呆了,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先来个短的,开一下胃,不要打我!!!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8-01-23 23:01:00 +0800 CST  
第四十章(下)

两个月后。
“项医生,早。”走廊上路过的小护士抱着值班记录表问好。
项言休点点头算打过招呼,便推门进办公室换衣服,白大褂加身,一双桃花眼隐在眼镜后面,挡去了一些媚色,金属架平添了几分冰冷的感觉。
小护士走过去了又装作不经意地往里面看了两眼拉着旁边同伴吐吐舌道:“哇···这个项医生性格真是冷死人。”
同伴嘻嘻笑着打趣她:“冷死人你还看个不停。”
“嘿嘿,好物共欣赏嘛。”小护士又说道:“我都打听出来了,这个项医生单身未婚,以前是在省人医的,听说还是主任医师呢。”
“真的假的?这么年轻?而且省人医的主任医师怎么会到咱们这边来。”虽说他们这儿也是三甲医院,但心外科室一直都是省人医的强项。
“真的,我那边同学告诉我的,他一看到照片就认出来了,就是以前好像不戴眼镜的,他说在他们那边可**着呢,做起手术来随便就站十几个小时···”小护士想了想压低声说,“我同学说他是因为被卷进了一个医疗官司里面才离职的,听说这位项医生家里背景大着呢。”
同伴了然地点点头:“怪不得这么年轻就做主任医师,原来是这么回事。”
“也不是啦。”小护士歪着头想了想说:“我同学对他的评价是水平是有的,就是性格有点古怪,而且背景很复杂,倒也没说这么冰冷。”
两人正说着却见他们口中讨论的人换完衣服从办公室里出来,连忙住了口,项言休目不斜视,扔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你们讨论的声音可以再大一点。”然后径直走过去。
两个小护士缩着脖子看着他的背影互相吐了吐舌头。

看完最后一个门诊项言休摘下眼镜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桌角有一份检测报告,他拿过来翻了两页,这是一份眼科检测报告,是他昨天去眼科诊所拿到的,那位老医生的话还响在耳边。
····
项先生,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您的眼睛,本身视网膜、晶状体都没有任何问题,至于偶尔觉得疼痛,视线越来越模糊,有可能是因为之前受到的车祸撞击,导致颅内有微量出血,从而影响了视觉神经,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这种可能性还是比较小的,毕竟您除了视力受到影响外其他没有任何症状,但不做一个详尽的脑部检查的话也很难确定。”
“那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如果是微量出血导致的话,一般休息一段时间等淤血消散了就会自行康复了,但依据我的判断,不光是淤血的问题,导致您目前这种状况的同时也有可能是心理因素的影响,人在遭遇重大的逆境或挫折时所承受的巨大心理压力往往也会在生理上表现出来,如果是心理因素的话,就比较复杂了···当然,这些也都是我的猜测,不做一个详尽的检查的话很难确定,所以还是要再去做个脑部CT才好。”
“不,不用了,谢谢。”他说完就要走,对面看上去比他还年轻的医生对他满不在乎的态度非常不满意,看向他,严肃地说道:“虽然现在只是视线模糊,配了眼镜之后对日常生活不会有太大影响,但今后会不会加深就不好说了,要是真严重了,到时候失明都算是幸运的。”
“项先生,讳疾忌医不可取,很多东西就是个坎,跨过去了就好了。”
·······
很多东西就是个坎,跨过去就好了。
项言休嗤笑着将检测报告扔回桌上,不过只是车祸的后遗症,说得他马上就要失明了一样,他能有什么事?为什么全世界都搞得好像凌沛深离开了,他就变成一条可怜虫了,到处需要人怜悯,需要人教他怎么活。
不可理喻。
项言休将眼镜重新带回脸上,准备下班,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了,是4S店打来的,他的车修好了,可以提了。
那次车祸,虽然人没有大伤,但车撞得挺严重,半个车身都瘪了,经过一番大修,倒也看不出来什么,坐在车里,项言休自嘲地想想,幸好保险理赔了大半,不然以他现在的经济情况,还真付不起。
正想着,店员拎了个袋子过来道:“项先生,这是您之前落在车里的东西,您一直没来取,我们不知道有没有用,所以都给您收在里面了,全都没动过。”项言休道了谢将东西接过来,一件外套,几张剪坏的卡片,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
他将衣服取出来,其他东西都扔到了一边,伸手进内侧口袋,触碰到一个硬邦邦的盒子,拿出来打开,戒指果然完好无损的立在里面,他的手有些颤抖。
项言休将戒指套上手指看了一会儿,闭上眼,却有一股恨意涌上心头,他粗鲁地将戒指拔下来,扔回袋子里,下车走到一处垃圾桶,将所有东西都扔了进去,然后发动油门,扬长而去。
十分钟后,4S店的店员有幸见证了一辆刚刚离去的车原路退回,车上的人下来翻找垃圾桶,然后再度扬长而去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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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PS:不出周日还有更新,爱你们(*  ̄3)(ε ̄ *),你们是全世界最可爱的读者。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8-01-24 22:12:00 +0800 CST  
有事耽搁了,应该会拖到很晚……或者明晚?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8-02-01 19:26:00 +0800 CST  
呀呀呀!提醒!不是正文更新!因为正文有点地方还在纠结,而我答应过周四更文,又想起来之前有人说想看言休做饭的梗,所以就把前两天下雪写的一个小段子补了一下变成一个番外,现在先放出来哦!抱歉啦!原谅我吧!




番外三 大雪


几年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了,下了几天,在地上堆积起厚厚的一层,整个城市都是银装素裹。
雪下了几天,虽有专人及时清理,但挡不住天气的严寒,马路上还是结了一层冰,行动极不方便,因此凌沛深干脆给事务所放了一天,只是虽然不用冒着风雪出门,但事情还是得做,吃过午饭,便一头扎进书房,等到手头的事情终于吿一段落,再抬起头,天色已经全黑了。
凌沛深抬手按住僵硬的脖子转了几圈,一抬眼看到手表上的时间,竟然已经指向六点多,窗外的雪花却还没有停,被寒风吹着打在窗户上。
凌沛深暗道不好,这么晚了都还没有做饭,外面这么大雪,外卖肯定也停了,他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出了门准备做饭,谁知一推书房门就有一股米粥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瞬间就觉得饥肠辘辘。
凌沛深看向厨房,玻璃门上凝了一层水雾,模糊的映出一个人影,他忙走过去。
打开门,项言休正站在灶台前,灶火上热气腾腾地煮着一锅粥,正是香味的来源,他一手搅动着锅里的粥,一手对照着手机看着,神情极为认真,像是在研究什么患者的病例。
一股暖意从心中升起,凌沛深倚在门边静静的笑,完全不想上去打扰这幅画面,但煮饭的人很快发现了他的存在奇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看什么呢?不过来帮忙。”
凌沛深笑道:“我有一种感觉。”
“什么?”
“这么多年养孩子终于长大了。”
“滚。”项言休笑骂一声,“今天是腊八节,肯定要喝腊八粥的,你忙你的,我快煮好了。”
凌沛深自然没滚而是走了过去,一把将人搂到怀里,最近流感肆虐,怀里的人在医院连班倒了一个月,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想着做这些事,这样想着,凌沛深的手搂得更紧了些。
晚饭自然就是喝的粥,凌沛深又从冰箱里拿了几个馒头热了,再加上一些佐味小菜,虽不是大鱼大肉,却喝得身上暖洋洋。
项言休问:“怎么样?”
凌沛深点点头给予肯定:“非常好!”
对面人笑靥如花。
晚饭后,凌沛深包了洗碗的任务,收拾完出来,便看到项言休手里端了一杯茶站在阳台上,幸亏阳台上是全封闭的,倒也不怕冷,他擦去了一片窗户上的水雾,此刻正透过玻璃看外面的雪景,削瘦的身影在白蒙蒙的背景里站成一道剪影,却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凌沛深走过去,从背后将人抱住,脑袋搁到他的肩膀上。
这是他的言休啊!
大楼外的雪花已经不似刚才那般猛烈,只剩了轻飘飘的一些,楼下已经有几个小孩欢呼着打雪仗,堆雪人,一个小家伙因为跑太快摔了一跤,不过跌在厚厚的雪上完全不觉得疼,于是便又立即爬起来追逐小伙伴。
项言休看着那个小家伙笑了,凌沛深看着他也笑了出来,他将窗户打开一条缝,从窗台上挑了一点雪花摸到对方鼻子上,后者转过头不解地看着他,嘴角还带着笑意。
凌沛深说道:“传说断臂的维纳斯的本来是有手臂,但她的作者觉得她太完美了,而只有上帝才是完美的,所以他砍去了她的双臂,就是为了不冒犯上帝。所以,只有残缺之美才是极致完美。”
他说着,将项言休鼻子上那一点雪花又向四周抹开笑道:“为了不冒犯上帝。”
项言休看着他,任由他动作,然后赶在雪化之前,将自己鼻子上那点雪花也蹭到了对方鼻子上。
“为了不冒犯上帝。”他说。
窗外,今年最后一场大雪渐渐停止,再往后都是晴天。






PS:最后那个不冒犯上帝的梗,其实是来自一部电影叫《黑手党夫夫》,爆笑又温情,五星推荐!


PS:下次更新,不出下周二吧!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8-02-02 02:11:00 +0800 CST  
第四十一章
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项言休总是频繁地做着同样一个噩梦,梦里他总是一个人奔跑在一条漫长的道路上,尽头是血红的太阳,散发着炽热的光,光芒如火,灼烧他的皮肤、血液、心脏,让他痛也让他狂,但他依旧不顾一切向前奔跑着,那颗红日永远都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及,他只能一直不停地奔跑下去,再累也不敢停,直到一脚踏空落入无底深渊,然后大汗淋漓地醒来,随即是无止境的失眠。
这种情况直到后来他搬回被凌沛深卖掉的公寓,才终于有所好转,但这是后话了。
而今晚,那颗红日却仿佛近了些,他一边跑原本早已绝望的心中竟然燃起了点希望,于是更加拼命地跑着,而最终却跌入更深的黑暗。
强烈的下坠感并不好受,项言休气喘吁吁地醒来,眼前模糊一片,他盯着天花板发了半晌的呆,才慢慢恢复了清明。
今天是周末,但项言休还是要到医院值半天班,好在没出什么急症,到了下午他便撤退去办自己的事。
到了约定的时间,项言休驱车去了,房产经纪也早就在地方等他,一见他满脸笑意:“项先生,您真准时。”
“你好。”项言休点点头算打过招呼,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房产经纪一边按下楼层一边极力推销:“这房子原来的户主两年前出国了,估摸着不会回来了,就把房子卖了,接手的人也没自己住,租给一个小公司当办事处兼仓库用了,现在那小公司搬走了,以前的旧家具也被他们扔掉了,但胜在干净爽利,我们接房子的时候也打扫过,这您要是买下来,也不用怎么收拾,反正装修都是现成的,只要买几样家具就能住了。”
进了房子,项言休四周打量着,往事隔了两年的浮尘向他扑面而来。
在厨房忙碌的凌沛深,帮他吹头发的凌沛深,皱着眉头关心他的凌沛深,叹着气帮他收拾残局的凌沛深·····
他们也会争执,但无一例外,最后都是凌沛深妥协地说着:“好吧,好吧,言休,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这所有的一切,他竟心心念念,一刻也不能忘。
我心忧思,莫知我哀。
房产经纪还在一旁极力推销:“···这整个小区都要属这一栋的视野最好,眺目远望,风景绝佳,您这要是买下来,闲暇时站在这往外那么一望,那叫一个心情舒畅···”
项言休摆摆手道:“你不必说了,我买了。”
中介一听如此豪爽的主顾,随即喜笑颜开,开始着手办理各种手续,先是交定金,项言休刷了卡说:“剩下的,我会在期限前交给你。”
房产经纪很有眼色没有多问,痛快地点头说没问题。
看完房出来,项言休取了车却没发动,而是点了一支烟,当年一役,他所有的身家都给了项言晋,如今从头再来,又没了臂膀支撑,很是辛苦,攒了两年连首付都没凑够,但是他真的不能再等了。
项言休抽着烟又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房子在他手上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有人捧在手心要给他的时候他不在乎,如今又千方百计地要讨回来,经年过去,尽给国家做贡献了。
一支烟刚抽完,叶成的电话打了过来:“你今天不是只值半天班吗?怎么还没过来?别跟我说又被手术耽误了啊。”
电话那边声音熙熙攘攘,吵闹的不行,项言休笑了一下道:“没有,在路上呢,马上就到。”
“好,你快点,再晚就该堵路上。”叶成刚说了一句,便有个女声焦急地喊着他,只得又叮嘱了几句让他快点便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项言休发动了车子,径直驶向酒店,在此之前,谁能想到一直磨叽地暗恋林珊那么多年的叶成两年前终于告白了,而两年后两人也终于修成正果结婚了。
今天···不知道凌沛深会不会来,叶成结婚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邀请他,按照凌沛深的性格也不可能不到场,他想起梦里仿佛触手可及的太阳。
项言休出发的晚,但好在路上还没堵车,他速度又快,到酒店的时候还没到新人出来迎宾的时候,他径直进了会场。
整个婚礼被打造成海洋系的风格,由白沙海星贝壳点缀的婚礼主行道,上空是重重叠叠的海蓝色的柔纱,各式各样的海洋生物和星星灯遍布在婚礼的各个位置,工作人员正在做最后的调整。
“项言休,你来了。”
项言休转过身,林珊挽着叶成的手臂站在他身后笑靥如花:“正好赶上彩排,算你没迟到。”这两年,因为叶成,她跟项言休的关系也算有所改善,虽然谈不上亲近,但也不像以前一样一见面就剑拔弩张。
叶成也热情地招呼他道:“快去换衣服,其他人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了。”

项言休在男宾休息室换好礼服出来,却见叶成也在,正站在化妆镜前对着镜子来回的理袖口,整领结,又深呼吸了几下,看上去十分紧张,此刻见他出来从镜子里看向他问:“我看上去怎么样?”
项言休真心实意地夸道:“很棒,全场最佳。”
叶成笑了一下道:“比不上你,大学的时候你就在全校独领风骚。”无论是相貌学业家世,谁都比不上项言休,周围全都是羡慕的眼光,也有不怀好意的嫉妒,但他本人从来都不自知,一直都是自顾自地活着,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和心情。
项言休推推眼镜不以为然道:“这样领?”
“谢谢。”叶成被他逗笑,看上去却没有轻松多少,项言休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另换了一个问题问:“结婚是很复杂的事吗?”
叶成说:“要看是跟谁····”那可是林珊啊··做得再多他都觉得不够。
项言休看他这幅样子不由说道:“··其实我没想到你们会结婚,至少,不是这么快。”
“我已经到这个年纪了,她也不小了,要抓住时光,而且,两年也不短了。”叶成一边说着又忍不住内心腹诽,谁都跟你们俩一样,一段感情耗个十年八年,还是这种结局,他转过身,跟他说了昨天没有值夜班的项言休脸色看上去依然不怎么健康 但精神很好,眼神甚至有些发亮。
“怎么了?”叶成问。
项言休咬了咬唇,买房的首付还差一点,如果他开口,叶成肯定会借他,但他真是开不了口,他最终笑了笑拍着叶成的肩膀推他出去:“回头再说吧,走吧,走吧,你的新娘正在等你呢。”

彩排走过一遍,新娘去化妆室换礼服调整妆发,新郎站在台上又跟主持人过了一遍流程,其他人暂时在一边休息。
现在离请柬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已经到了现场的基本都是至亲的亲人,或者路程较远的朋友,项言休站在门口向会场里又扫视了一圈,默然地垂下眼。
“在找人?”一个女声问。
项言休转过头,等下要跟他一起进场的伴娘笑看着他:“我看你像一直在找人,跟女朋友一起来的吗?”
项言休礼貌性地笑了下说:“不是。”
伴娘拉长声音哦了一声然后单枪直入道:“那你有女朋友吗?”
忽有一宾客路过不屑地笑道:“你别白费力气了,他是弯的,对女人没兴趣。”来人阴笑着,一只手甚至摆出一个十分下流的手势,“卖屁股的,你懂吧。”
周围一片哗然,那伴娘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项言休瞳孔紧缩,克制住手中的冲动问:“你是谁?想干什么?”今天是叶成的婚礼,一直以来他不算一个称职的朋友,但也不想连婚礼都破坏掉。
那宾客冷笑道:“项大医生,项同学,你不记得我,我对你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听说你手术失误,被患者人家属告,从医院离职出来,又被赶出家门,啧啧啧,真是可怜。”
当众被人揭穿自己刻意忽视的伤疤,项言休面色惨白青一块白一块,握着拳冷声说:“如果你非要挑事,我们可以出去解决”
“谁要跟你出去解决?!”那人大声呵斥,看着项言休惨白的脸色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随意将别人踩在脚下的人当然不会知道什么是尊重,大学四年,他什么都被项言休比下去,明明他就是个变态就是个败类,为什么身边人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谈论的全都是项言休,而他,他那么努力却永远被忽视!现在过了这么多年,这个人还是这样堂而皇之理所应当地站在自己面前,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不知道!
他忽然想到一事,阴笑着道:“哦,对了,听说你那个情人还坑了自己的客户帮你,这事在我们业内都传遍了,卖屁股卖到这份上,也算得上痴心了,不过他好像这件事结束以后就跑到国外去了,果然像你们这种变态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嘴里说着污言秽语,周围人都不堪忍受地后退半步,项言休怒不可遏,挥拳打了上去,“你算什么东西,不准提他。”
那人挡了两拳,奋力回击,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旁边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围上去拉开他们两个,被嫉妒和疯狂烧红了眼的人被人拉着还在大吼大叫:“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也想不到你还真来参加婚礼了,恐怕你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吧,你又自私又狂妄,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当年在学校里所有人都对你讨厌得要死,你以为叶成为什么会跟你做朋友,还不是因为你老子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照顾你,连他的工作都是你老子安排的!”
项言休握拳的手停了下来,咬牙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人被他目光中彻骨寒冰吓到,强装硬气地说道:“我再说一遍也是一样!我在餐厅亲眼看见的!你这个可怜虫!活在自己世界的可怜虫!”又看向他身后,“自己结婚还让他当伴郎,你到底收了人家多少好处。”
项言休猛地回头,听到动静赶过来的叶成已经站在他身后,刚才的话显然也已经听到了耳朵里,此刻被项言休的目光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人越聚越多,两家的亲友无论刚才是在场外的还是场内的此刻都聚了过来:“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事不能放放再说。”酒店的安保也赶了过来一边问着主家要不要报警一边拉开人。
场面越加混乱,此刻无论做什么都不能成功,那人摆脱开制止住自己的人冷哼一声径直离去。
安保看项言休还不冷静的样子,将他拉倒一边带到旁边一间休息室,叶成追过来说:“没事了,这里不用你们了,谢谢。”
休息室内只剩下叶成和项言休,两人对视了一下又都沉默,隔了一会儿,项言休说:“这的确像他会做的事。”他说着解下领结,褪下西装,“不好意思,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婚礼不能参加了。”
叶成喉咙滚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项言休走出来,会场里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流言蜚语顷刻间就能传得众人皆知,他目不斜视往外走。
林珊化好妆发下来就看见项言休进电梯,忙叫住他问:“项言休,你去哪里,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项言休走进电梯对她笑了一下说:“医院急招,我必须得回去,伴郎有其他人代替了。”
电梯门关上了,林珊不解地转过身,叶成站在她身后,苦笑了一下。

一个星期后街西角的茶楼,徐东卿将一个信封递给项言休说:“支票和地址都在里面了,签证的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项言休接过来道谢:“多谢,钱两年之内连本带息,我如数还你。”
徐东卿摆摆手说:“不着急,何况你从来没拜托过我什么事,这么点事自然要办到。”
项言休说:“该算还是要算的。”
徐东卿手指摩挲着茶杯口看着他有心想说何必把自己逼得这么辛苦,如果不是实在不得已,按项言休的脾气绝对不会向他开口,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开口问:“你真的不再回去了?”
项言休转了一下面前的茶杯说:“回去又能干什么,给项言晋添堵?”
徐东卿说:“其实言晋不是什么坏人,没有他的帮忙我也找不到,你真的别怨他,他这人有时候就是那臭脾气,跟老爷子一个样。”其实找人这种事说难难说简单也简单,何况是个有一定社交地位的成年人,对他们来说也就是打几个电话的事,但这事被项言晋知道以后什么话也没说两个小时后却直接扔了地址过来,要他说这家父子三人的关系真是一团乱麻。
徐东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放到桌面上,推到项言休面前,后者不解地看向他。
“言晋给你的,他没说里面是多少,没有密码。”
项言休皱起了眉头,徐东卿忙说:“我只是负责完成一个任务,你就收着吧,找人也得花钱不是,你要实在不想要,就自己还给他,说实话,你就当是两年前他从你这儿坑走的呗。”
项言休看了眼那卡片不置可否。





PS:下一章就要见面啦,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再PS:我不知道说什么啦,你们随便看吧!下次更新,大概要周末吧!以后没有意外 就都是星期六星期二更文啦,我尽量保证一周两更的基础上能加更!(我随便说说的 你们不要当真,谢谢)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8-02-06 23:23:00 +0800 CST  

楼主:站着走路的猫

字数:104191

发表时间:2013-08-13 20:5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2-08 00:33:00 +0800 CST

评论数:16200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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