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休去》BL 依然虐受 渣受倒追

第二十八章(上)
凌沛深和林珊看到他略微惊讶了一下,两个人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项言休看到凌沛深那副表情更是觉得气愤,冷笑道:“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这个旧情人了?”
凌沛深不理他转身对阿九说道:“今天先这样,改日再好好谢你。”然后便要带林珊走。
项言休不依不饶拦住他的去路:“你跑什么,怕我怕成这个样子?”他眼角又瞟到林珊身上,凌沛深的身边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多莺莺燕燕,先是邵彦然后是林珊,这些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故作了然道:“也对,如今不一样了,需要护花了。”然后又对林珊说道:“你不是知道他喜欢男人的吗?还去勾搭,还是说你现在干的其实是拉皮条的勾搭?”
“项言休!”凌沛深脸色已经非常难看却仍然压抑着怒气。
项言休看着他呵呵一笑:“凌沛深,你还真是厉害,搞完男人搞女人,专门挑身边人下手,还真是饥不择食啊你,怎么,看你这样子是准备晚上3P吗?”
阿九立马要跳起来:“混蛋,你是什么人,嘴巴放干净点。”
“哟,这边又跳出来个护花的,要护花也得先看看自己护的什么花····”
林珊面色变得很难看,凌沛深攒紧双拳:“项言休,不要再说了!”
项言休却已是不能停,他口角发颤,心中胀痛,似有一头老虎分分钟要跳出来咬人:“为什么不能说,她愿意倒贴,你便要享受,你们俩就是···”话未说完,凌沛深一拳已经挥了过去,项言休本就喝得醉一下子站不稳就往旁边倒去,哗啦啦撞倒一堆酒瓶,满座皆是哗然。
凌沛深也没想到自己出手有这么重,但已经这样了也不能回头,看着对方的眼神只觉万箭穿心,项言休呆滞地看着他,抬手抹一下嘴角青紫,立马跳起来要揍还回来。
保安及时赶到拉住他,凌沛深不愿再继续这场闹剧,直接掏出一张卡给阿九说:“记我帐上。”然后就扶起林珊带她出去:“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林珊点点头站起来,随着他往外走,凌沛深眉头深锁,脚步匆匆似要逃离,走至门外亦不能松一口气。细雨飘洒过来,他抬手抹住脸,觉得愧对林珊:“今天实在对不住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林珊看着他却是忽而笑笑:“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吧,你去看看他。”
“不,我送你回去。”凌沛深还要坚持,恰好一辆出租驶到面前,林珊抬手招了说了拜拜以后闪身坐进去,凌沛深只好无奈地送她离开。

凌沛深又进酒吧去找人,问领班有没有看见刚才那个人,领班以为他还要打,眼里都是警惕,凌沛深不得不解释说我不是要打架,他是我朋友,我担心他,现在要跟他道歉去。
领班看看他然后指指洗手间说好像刚才进去了。
凌沛深拐进洗手间,项言休果然在里面,垂着头双手撑着洗脸台站着,凌沛深走过去拉过他的肩膀:“走,我送你回去。”
项言休拨开他的手冷笑道:“不是要去送你那个情人吗?”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凌沛深受不了地吼出来,然后又无力地揉揉眉心伸手去拉项言休:“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项言休却是躲开道:“你以为你打我,我就不会说了吗?明明是个GAY,还去搞女人,我哪里说错了?”
凌沛深终于忍不住一把将他拽到镜子前骂道:“我打你,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而是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什么鬼样子,你什么时候开始会随口侮辱别人了,你有没有好清醒一点?”
项言休被迫与镜中人对视,窘迫而狼狈,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掉价的嫉妒与怨怼,像个泼妇,动则就要指天骂地,项言休痛苦地闭上眼,却又转身揪住凌沛深骂道:“还不都是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
他说着忽而又软声:“我知道你现在这样是在怨我出去乱搞,这样,我答应你,我以后不出去鬼混了,真的,你····”你,你不要再对别人好。
这种话已经说过太多次了,凌沛深颇感疲惫,闭了闭眼掰开他的手说:“言休,你不要再胡闹了。”
项言休一听当下就扑上去吻他,然后又狠狠咬他的唇,凌沛深吃痛将他推开,一抹嘴唇手上全都是血,项言休舔舔唇上的血渍冷冷地笑着:“疼吗?这就是你应该受的,我难受你也不要想好过,你现在每天装出那副清高的样子是在给谁看?”
凌沛深听得心头发痛不理他要往外走,项言休又扑上来揪住他的手臂将他压到洗手台上要扒他衣服要吻他。
“凌沛深,你要逃到哪里去,你以为你能逃得掉?明明是跟我一样的人,现在想着一个人去过什么好日子!只要你在这世上一刻,我一刻都会纠缠着你,就算变成鬼我也要日日夜夜在你身边跟着你,看你能不能够安宁!”
项言休其实已经很久没抱过人,此时光是舔舐着凌沛深的味道都足以让他浑身颤栗,舌尖下温热的皮肤让他愉快地笑出来,他抬头去看凌沛深,心一下子就凉到谷底,对方眼中冰冷没有任何一丝欢愉,取而代之的全都是些他不愿看懂的情绪,他胸口抽痛手脚都冰冷下来。
凌沛深不动声色地松开扶住他的手问:“酒疯发完了?”
项言休垂着头站着,离开凌沛深的身体他便觉得冷,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不光冷,还很晕,卫生间里马赛克的地砖晕成光怪陆离的一片,搅得他五脏六腑都痛不可抑,胃里一阵抽搐他立马松开手跑到一旁去呕吐,明明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胃部却仍然狠狠的痉挛抽搐着,死命按压胃部的手除了带来更激烈的呕吐,没有起到任何止疼的作用。
体力随着剧烈的呕吐迅速流失,他眼前发黑耳内轰鸣,渐渐无法感知周围,然后便软倒下去,摔在地上的感觉并不疼也不冰冷,甚至还有点暖,他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便自暴自弃地任由自己昏沉过去。





PS:二更~ ~ ~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5-06-28 19:28:00 +0800 CST  
第二十八章(下)
项言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手上扎着吊针,叶成坐在他旁边,看他醒来说道:“酒精中毒,你喝得太多了!”
项言休仰面看着天花板问:“我怎么过来的?”
叶成说:“凌沛深送你过来的,”还亲自收拾了项言休身上的呕吐物,为他擦脸擦手把他打理干净,叶成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会见到爱得比凌沛深更累的,简直下一秒就要被压垮。
项言休听了没说话也看不出来是不是高兴,叶成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言休啊,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你既然不爱人家也就别折腾人家了,你说你这样到底图什么呀,说是爱吧,实在没见过你这么爱人的,要么你说爱我要么我就死劲折腾你,说不爱吧,你说你整这么多事,你到底图啥?”
项言休闭上眼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但看到他跟别人在一块儿我就觉得恶心。”之前他以为他只是恶心邵彦,但现在发现好像无论是谁他都会觉得恶心。
叶成冷眼看着他,有些话他是真不该说但也是真忍不住了:“你们俩已经分手了!他现在要跟谁交往那是他的自由,他现在就算去结婚那也是他的事,跟你没关系,退一万步讲,你看到他跟别人一起喝个酒你就受不了,那你呢,这些年你出去鬼混的次数不要太多。”其实每次一提到这点叶成就真有点看不上项言休,从前他跟项言休关系还不错,但后来也是因为这个而有些疏远了。  项言休偏过头去没说话,只是脸色看上去更白。
叶成看看他站起身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又进来手上拿着一样东西,他说:“我本来不应该给你看这个的,但作为心外专家,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  项言休皱眉看着他说:“你在说什么?”
叶成将病例递给他说:“你自己看吧,我真觉得你最应该想清楚的就是凌沛深为什么会跟你分手。”
项言休坐起来接过病例,只奇怪叶成到底搞什么鬼,却没想到翻开的第一页就让他睁大了眼睛。


项言休过来的时候,凌沛深站在事务所门口刚刚送走了一个客户,他正要转身进去却被一个声音喊住,回过头,项言休已经从车上跑了下来一把拉住他:“跟我走。”
凌沛深奇怪地看着他:“我现在在上班,你又要发什么神经?”
项言休说:“你不是想要房子吗?想要房子的话就跟我走,不然你永远都别想拿到房子。”
“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想要房子就跟我走。”项言休回过头瞪他,声音已经近于低吼,他神色焦急却又含着一丝小心翼翼。
凌沛深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也只能无奈地说:“好了,不要拉了,我跟你走····”  ······
二十分钟后,凌沛深被项言休带着穿梭在医院的各个检查科室间,看着那些仪器他一下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所有的情绪也都跌入谷底。
最后一项心肌酶谱出来,结果没有想象中糟糕,都在可控范围内,项言休终于略微松了一口气,随即而来的却是一种恼怒与沮丧夹杂的情绪,他将检查报告摔到凌沛深面前,咬牙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凌沛深,你以为你这样隐瞒一切独自走掉我就会愧疚是吗?就会觉得放不下你吗?”
凌沛深看了一眼面前的报告,神色平淡道:“你是说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项言休拦住他:“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凌沛深抬头看他“变成哪样?”
项言休看着他软下声来:“是因为病了所以才要跟我分手?”
凌沛深看着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渐渐冷笑起来。 “凌沛深!这样很好玩吗?”项言休简直快要无语! 凌沛深终于停下来,眼中没有丝毫笑意,满溢的都是深色暗沉的情绪,他说道“为什么你到现在都还觉得我是在跟你玩?为什么不告诉你?我就在你面前发的病,你不是专家吗,你说我为什么没告诉你?!”
项言休睁大了眼:“什么时候的事?!”他真的完全不知道,凌沛深一直以来的表现都很正常,完全不像一个心脏病人。
凌沛深看着他的样子嘴角再次浮起一个冷笑:“你当然不知道,我在客厅里面心痛的爬不起来的时候你正在隔壁卧室里忙着和别人滚床单,我们分手之前你在干什么,还记得么?想的起来吗?”  项言休整个人已经处于一种震惊的状态之中,他们分手之前···似乎他是约了人去度假村,前一天凌沛深说要出差没有在····
“本来说要出差的人,行李却忽然放在了客厅,项言休,你都不会打个电话问一下原因吗?”
他心脏病是突然发作的,出差用的行李箱还放在客厅里没有来得及收拾,就算当天晚上没看见,第二天早上也一定能看到,本来说要出差的人行李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客厅,有心的都一定会打个电话问一下,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在医院里趟了一个星期,项言休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过,而一想到会这样的原因,他就觉得痛得没有办法呼吸。
比心脏病发作的痛苦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那种看着自己的心一点点沉入冰窖的感觉,那种感觉他到死都不会想要再经历第二次。
“我,我去了····”项言休无力地辩解,他现在脑海里混乱成一团,他无法拔出那晚的记忆,对他来说那不过又是一个寻欢作乐的夜晚,与其他的夜晚并没有区别。
凌沛深看着他的样子冷笑道“你现在回头想想,那个人叫什么恐怕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那不过是项言休的一个露水情人,而他也是,对其他人来说他也不过是项言休的另一个露水情人。
没有区别,也没有意义。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5-06-29 21:57:00 +0800 CST  
晚安大家,今天不更新了。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5-07-01 00:01:00 +0800 CST  
出门在外,爪机太不方便,今天和明天依然不能更新,Im sorry.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5-07-01 22:17:00 +0800 CST  
掐指一算,我好像又一个月没更文了,不要捶我,我对自己也很无语……
把近期留言都看了一下还是上来冒个泡,把有些问题说一下,算是没更文的补偿?

渣小受会不会给攻做手术?不会。
攻会不会病到死?不会。
受会不会得癌?不会。
至于受跟其他人做的时候到底是在下面还是在上面,我刚才打了好长一段,但感觉会剧透还会透很多,所以还是删了……

其实说了这么多,我就想知道我这样特么到底算不算剧透?算的话,要看的人赶紧看,我过会儿删掉。
还有问题吗?要问赶紧啦,虽然我又有几天没更文了,但大家要看到我内心满满的诚意啊!!!爱你们哟![FACE THROWING A KISS]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5-07-25 17:20:00 +0800 CST  
压力大到睡不着,上来溜一个溜~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5-08-02 02:49:00 +0800 CST  
用手机打字太费劲了,先这么多吧,有灵感再加上。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5-08-21 03:47:00 +0800 CST  
看了别人家的三十题小段子很萌,觉得也可以来一发,七夕快乐么么哒。
无责任小段子预警,正文无关预警,ooc预警,就当是他们下辈子or平行世界里发生的事吧。

1.七夕
七夕节要怎么过?
谁爱过谁过,项言休抬头忧郁地看一眼窗外,便是今天能在一起过七夕,也不能保证明天就还能在一起,你见过一直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吗?所有的情爱都是虚的……
凌沛深将怀里的人的脸按回被子里,装什么文艺青年,我这不是抱着呢嘛?从昨晚到现在都抱了十四个小时了。
草,难得演技爆发,还能不能好好配合?!还能不能让劳资过过戏隐?!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离婚!


2.酒意
你又喝酒了?
嗯。
啤的还是白的?
……要不吐出来给你尝尝?


3.做饭
项言休要下厨做饭?
项言休要下厨做饭?
项言休居然会做饭?
叶成肩负着众人的希望偷偷绕到厨房去偷看一眼,回来瘫在沙发上拍着胸口松下一口气,还好还好,他只是负责切而已。


4.刀功
菜端上来,林珊叹道,哟,看不出来啊,你这刀功不错嘛。
这啥时候练的,看着不难,我应该也行啊。
叶成很是明白地笑笑,切人肚皮练出来的,你试试。


5.洗碗
梅雨季,连着几天阴天下雨,闷得人骨头缝里都透着一丝酸疼。
吃完饭,项言休觉得腰酸背痛倒在床上半真半假的呻吟——这样就可以不用洗碗。
凌沛深坐过来揉着他的腰轻声细语道我给你揉揉。
哟,你还会这个?
一个小时后,项言休按住对方再次蠢蠢欲动的手从被子里挣扎出来——放开我,我要去洗碗。
没成功,又被抓了回去。


6.初恋
我初恋是个菇凉,肤白貌美大长腿——项言休如是说。
哦,我初恋是个男人,凌沛深笑笑,也是肤白貌美大长腿。
项言休:他这是在夸我吗,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呢,急,在线等!


7.男生子
变性人为怕老婆辛苦自己怀孕生子,项言休一字一句地读网易新闻。
哦。←头也不抬的某人。啧,现在社会真发达,说不定哪天男人也可以生孩子了。
凌沛深将视线从卷宗上移过来,怎么,想给我生一个?
呔,男朋友嘴欠要怎么收拾,在线等,依然挺急的。
项言休在微博上飞快打字,还没来得及点击发送,手机已经被抢了过去扔得老远。
我们先来做点能生孩子的事,多做做说不定就中了。
中你的大头……唔嗯……
没声了,嘴被封住了。


8.所有权
中午医院食堂,电视里转播一档法律节目,正好播到律师在做陈案结词,相貌英俊的青年律师长身玉立,音调不急不缓,声音不大却很有力,从容淡定十分有魅力。
小护士对着电视发花痴,真想嫁给这样的男人啊。
项言休从旁边经过,看一眼那人温润的侧颜轻声笑道,有夫之夫你就不要想了。
小护士回过头,人已经走远了。
等一下,他刚才好像真说的有夫之夫?


9.下辈子
凌沛深躺在床上烧的迷迷糊糊还不肯睡觉。
项言休帮他换了额头上的冰袋又喂了水。
睡觉睡觉,病了还不睡觉想什么呢?
凌沛深盯着他看,你不爱我。
项言休翻个白眼,我咋不爱你啦?
你以前好像不爱我,也从没对我这么好过。
什么时候的事?!
凌沛深眼神怔怔迷蒙了一下说,好像上辈子吧……
项言休忍不住再翻个白眼,蒙住他的眼睛,我爱你我都爱死你了,睡觉睡觉,都烧糊涂了。
凌沛深听话闭上眼睛,手还拽着人。
不许走。
病了一场,还学会撒娇了,项言休笑笑答应道,我在这儿呢。
想了想又问,这辈子我这么爱你,下辈子你会不会不要我啊?
没回应,得,已经睡熟了。


10.终了
每朝手写一百零八个痴字恐怕情孽如九牛而修持如一毛
而你来只要停留一个时辰便已化入我脏腑心魂
世世相拥,终得不老。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5-08-21 03:55:00 +0800 CST  
第二十九章
凌沛深走了,项言休还站着发呆,直到有护士过来敲门,他整个人都还呈现出一种呆愣地状态,护士也看出来他精神不是很好便说:“····要不,我先联系其他医生?”
“不用。”项言休说着已经拿起听诊器出了门。
例行的查房时间段,项言休一个一个病人看过去,内心却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他跟凌沛深相识到今已经有八年,住一起也有四五年的时间,但是他从来都不知道凌沛深心脏不好,要说完全没有察觉其实也不应该,记忆中的一些细节此刻忽然无比的清晰起来,一年之前凌沛深那次感冒拖了那么久,他还去医院找过他,他发热头晕胸闷,久患不愈,明明都是心肌炎最初显的症状,他却好像完全看不到。
“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项言休抬起头,病床上躺着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丧妻独居,在饭馆吃饭的时候突发心脏病被路人送过来,也幸亏送的及时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如果是在家里发作,没人知道呢?
“手术很顺利,再观察一周就可以出院了。”项言休说着,思绪却完全无法集中。
凌沛深心脏绞痛得无法行动时,他是在做什么?如果那一次凌沛深就倒在了地上,他没有发现他,他也没有自己醒来,凌沛深会不会就这样孤独地,沉默地····
“项医生!项医生!!”护士连喊了几声项言休似乎才恍过神来,他强忍着胸口翻滚的恶心将病例本扔给护士:“让梁医生接手。”
一个人走回办公室,项言休终于忍不住吐了,掏心掏肺的呕吐,像是有什么东西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出,无法抑制。
项言休一直觉得自己学医是一种天赋使然,他自小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并不是什么治病救人拯救苍生的崇高理想,而是喜欢那些冰冷的器械握在手里的感觉,凉薄理智客观,没有感情却比任何东西都值得信任。事实证明在学医的这条路上他也几乎没吃过什么苦,没出过什么差错,一直以来也是颇有自信,但是现在他却极度怀疑自身。
凌沛深来的时候叶成就知道了,项言休那么声势浩大地拉着一个人在各个检查科室之间行走,即便是今天胃肠科室忙成狗,他也得到了消息。好容易到了晚上交班,叶成终于得空歇了口气,虽然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已经被项言休拉入黑名单,但还是决定上去看看。
到了办公室,项言休还没走,板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桌上的病例像是要烧出一个洞。
“言休····”叶成推门进去忽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项言休抬起头看他:“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不是。”语气冷得像冰。
叶成叹出一口气:“是。”
项言休冷笑一声站起来往外走。
“言休!”叶成喊他。
“你和他是朋友,帮着他瞒我是应该的。”项言休打开门脚步跨了出去,“所以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开车兜兜转转一圈最后还是来到酒吧,项言休在吧台坐着点了一杯酒,妄图将胸腔里燃烧的那些混乱的情绪都浇灭下去,有平时相熟的小服务生见他一个人喝闷酒就过来打招呼,项言休笑着将人拉到怀里调笑了一下,临了还捏了一下人家的屁股,小服务生娇笑着走了,项言休饮下一杯酒觉得心情更加糟糕,对于这些风月场上的戏码他一向是驾轻就熟,压倒过的情人更是没法儿数,此刻他却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凌沛深。
他一直都是1,只有跟凌沛深在一起的时候才是0。
当初见到凌沛深的时候他不是不心动的,那样风姿绰约的男人,面孔温和平静带着笑意,再汹涌的波浪到了他身边都会平和下来,与他全然不同,他只会将风浪搅得更猛。他第一次生了不如这人的心思,感受到不一样的新鲜滋味,一时露了缝隙任他进入,自此便一直纠缠了下去。
感情在一开始都是炙热烫手的,但时间长了他就有些受不了,他一直觉得像连瑾这样的人最好,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他需要的时候可以陪他说说话,也不需要他付出爱,总是安静的,温柔的,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他可以自由地浪荡放纵混乱地过着人生,而凌沛深一来便要直达他心里最隐秘黑暗的地方,立定心意要将他从这万丈红尘之中解脱出来,从此一心一意与他涅盘。
如同一片混沌的空间,忽有光芒探入,搅得他惶恐不安。
很快项言休就受不了,当酒精和性成了一种生活习惯,他便倦怠于去改变,更何况这世上哪有天长地久这回事,不过是一场又一场欲望的交织罢了。
他很快又和别人搞到一起。
第一次就被凌沛深发现,两个人大吵了一架,凌沛深恨不得要将他勾搭的那个人的祖宗十八代家底翻出来关进牢里。
他越是这样,项言休越是将人护在背后,跟他对着骂,骂到最后两个人都没了力气,凌沛深将餐厅的椅子摔了说分手。
分就分。
项言休安抚怀里受惊的宝贝,晚上又拉着人滚了床单,享受销魂的放纵滋味。
他恢复到以前的日子,闲了就去花天酒地,寂寞了就找个人陪。
然后没过两天他就主动去找凌沛深和好,酒喝多了也会烧人,需要水来解渴,更何况凌沛深对他实在好,跟连瑾一样温柔又比连瑾更体贴。
才几天的功夫,凌沛深憔悴了一圈,见他过来求和,拉着他在床上干了个翻天覆地。
“为什么要出去找别人?!我对你不好,我不够爱你吗?!”
“我已经回来找你,给你抱,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继续生活,你为什么还不满意,非要纠结这些,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你的心!”
“我没有那种东西。”
“你会有的,我一定让你爱上我!”
他被凌沛深眼中的固执深深地包裹起来,然后两个人就这样纠缠了下去。
第一年的时候如胶似漆,偶尔有摩擦。
第二年他开始出去鬼混,频繁跟凌沛深争吵。
第三年因为他,凌沛深被父母赶出家门。
第四年凌沛深买了这房子说这是他们两人的家。
第五年他硕博毕业被老爷子安排了回C市工作,凌沛深带了两件衣服就跟他一起走了。
第六年凌沛深买了个戒指给他,他嫌矫情不肯戴。
第七年凌沛深被他气得犯心脏病。
然后是第八年,他来到这里,想起从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对,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跟凌沛深纠缠,从一开始就错了。

折腾了一天,又翻了前尘旧梦,项言休精疲力尽,更加觉得周围烦扰嘈杂,又喝了一杯酒就站起来结账回家。
刚刚打开车门旁边就窜出来两个魁梧的大汉。
大汉很有礼貌也很恭敬:“二少,请往这边走。”
大形势于自己无力,项言休也没做多余的挣扎顺从地跟着两人走了。
到了酒店,大汉将项言休带到一间套房里自己就退了出去,项言休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了,不一会儿老爷子果然从里间走了出来。
项言休叫了声爸,项父坐到沙发上打量他一番道:“又黑又瘦的,你特意跑这么远来,难道不是因为这边是你的天堂吗?”
项言休不答只是问:“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项父说:“来看你啊,你不肯回去见我,我就只有来找你了。”
项言休站起来要往外走:“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站住!”项父冷哼一声:“你要干嘛去?”
“喝酒,泡鸭子。”
“你就知道鬼混!!!”项父刷得一下站起来骂道:“李家儿子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是不是傻,脑子糊涂是不是!如果他们存心计较,我都保不住你知不知道?!”虽然李家跟项家因为地域不同,交情并不深,但李家也是世家,本来李家儿子出了事,刚刚好被项言休给治了,无论最后人治得好治不好,林家都不会有任何话说,甚至如果项言休照顾再周到点,说不定还会落个感激,但问题是项言休就是这么混账,再简单的事都能搅出一趟浑水来。
“我跟他们说过病人体征不稳定不要转院,他们不听,现在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帮着那个律师作证,他们能败诉吗,你串通你大哥瞒着我把你弄过来都是为了那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
项言休攒紧了拳头说“你不要去找他,跟他没有关系!”
项父冷冷一笑:“你紧张成这个样子,还说没有关系?”
项言休僵着脸道:“我说了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我不管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医院里呆下去?!还能做你的金牌外科医生?!”
项言休冷笑道:“我知道,不仰仗您的鼻息我活不下去。”
项父眼中如遭盾击,额角青筋都爆了起来:“我宠了你这些年!放任了你这些年!什么都给你最好的!我有三个儿子,我对他们都不好,我只对你好,这些还不够吗?!当年那点事,你还要怨我到什么时候?!”
他干枯的手伸到项言休面前像是要抓住他,最后却仍只是放下,项言休骨骼若他,容貌却是像极了他妈妈,他继承了他们所有的优点,性格却跟他截然相反,天生一根反骨。
他却因此更加宝贝他。
项父闭上眼似是耗尽精力般靠回沙发,项言休垂下眼眸重又坐到沙发上点了一支烟说:“你不要去找他,跟他没关系。”
“我当然不会去找他,脑子糊涂的是你。”项父对着项言休的脸痛心疾首道,“你丢人不丢人啊,被男人搞就算了,搞完还被甩掉然后再来死缠烂打,我真的是老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项言休口角僵硬道:“我没有。”
“你跟我回去,我帮你搞定一切,你乖乖找个好姑娘结婚,然后可以继续做你的医生,那个律师的事我也可以不计较。”项父说完就等着项言休的回答,本以为按项言休的性子肯定还要一番周折,谁知道他一口就爽快的答应了。
“我回去。”项言休说,“但不是现在,还有几件事情,很快做完我就回去。”
项父怀疑地看着他,项言休抵灭了烟头道:“我没骗过你,而且你现在绑我回去我也一样会跑,这里没了意思,我自然会回去。”其实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从来没来过这里。
项言休走了,徐东卿推门进来问:“真的不告诉言哥儿就这样让他走吗?”
项父一个人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夜色,他从来就搞不清项言休在想些什么,无论小时候还是现在,但他是愿意纵容他的,只要他在世一日,便会一日护得他周全。
“他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项父转过身来说,“再联系李家,明天我要约他们见面。”
“是。”







PS:hello,大家好,有人在吗?喵喵喵~ ~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5-09-08 01:08:00 +0800 CST  
中秋快乐!祝团圆!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5-09-27 11:12:00 +0800 CST  
第三十章
根据从酒吧阿久那儿的描述得来的线索,凌沛深他们终于找到了阮卿老公出轨的证据与对象,休庭时分男人冷冷地看着阮卿说钱钱钱,你就知道要钱,夫妻一场你就当真这么绝情,要我身败名裂?幸亏我早日跳出来你这个火坑,不然早晚也是要被你掏空。
阮卿气得口唇苍白,浑身发抖,凌沛深制止了男人的违规行为又端了杯热水给她:“现在已到了最后关键,莫要受他打击退缩,错的人是他,不是你。”
被告的出轨举证最终被判定有效,阮卿赢得了官司也并未显得多高兴,出了法庭神情仍是索然,不论如何宽慰自己,当初那样一番情深意重变成如今这样总是事实,一想起来就不免叫人灰心。
“当初爱上他的时候才二十岁,爱情大过天,什么都不要了就只跟着这个人走,如今竟也知道争····”她看着窗外,忽明忽暗的光线从她脸上晃过“这半生真是跟做了场大梦一般。”
凌沛深宽慰她:“往事已经这样,多思无益。”竟然已经跳出来就没必要再计较过去,向前走才是最重要的。
阮卿点点头:“你说的是对的。”
“以后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你明白我的意思。”
阮卿笑笑:“谢谢。”
阮卿走后,林珊说:“有一位作家说过,人的一生要结两次婚,年少时不吃尽苦头增长经验,中年的婚姻就不会幸福,所以由此看来真正爱的人应该留到第二次婚姻才对。”
凌沛深笑笑说:“说这种话,你真正想过一生的还不是第一个。”
林珊叹出一口气说:“对我来说,婚姻和恋爱完全不一样,恋爱可以分分合合,这个不合适了换下一个,婚姻的话,既然认定了一个人我就要坚守到底,不然怎么能叫做婚姻。就算是需要与他受尽千般苦万般难,只要最后能够修得正果,那我也甘愿。”
“肉割不正不食,小心以后吃亏。”凌沛深转过身去摁灭了烟头。
林珊在他背后撇撇嘴,最不想被你这样说。
案件结束没两天,凌沛深收到了项言休发过来的产权转让书,房产经纪那边也得到了通知,动作非常迅速的将一切手续都办妥。
“凌先生,这房子您还打算出售吗?”房产经纪问。
彼时凌沛深站在屋子里,正值夕阳照满头,一切仿佛尘埃落定,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凌沛深看着房产证点点头“卖,你先挂着吧,有适合的人你联系我。”

这边手续全都办妥了,房产经纪也给项言休打了个电话,项言休知道了以后便着手准备辞职,毕竟已经没有理由再呆在这个城市,只是他的离职报告还没来得及交,医院先来了一例特殊病例,全科会诊,赞成接手和不赞成接手的各一半。
项言休去急诊病房看过一圈,六七岁的孩子躺在病床上,旁边站了一个男人,一脸的不耐烦。
项言休看了孩子的情况,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那男人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项言休冷笑一声问“你到底是不是孩子父亲?”
那男人连忙摆手说不是,他只是孩子父亲手下的职员,孩子父母正在闹离婚,母亲三个月没见人了,父亲赶着开会没时间过来。
项言休听完又冷笑了一下,然后走了,男人被他笑出了一脑门毛汗,自觉这事儿跟自己没关系,但在那医生的眼神下楞是无比心虚。
男人继续守着孩子,不时看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他也有老婆孩子得回去照顾,又等了等,有护士过来通知换病房,男人问什么情况?
护士说治疗方案已经定下来了,让孩子的父母赶紧来一趟,手术方案还需要他们签字,孩子现在要先进加护病房。
男人哦了一声又问是谁主治。
护士奇怪地看着他“项医生呀,你们早上不是见过了?”
男人想起早上那名男医生的态度顿时脸色就不好,护士看出来了就安慰他说:“您放心,项医生是心外好评度最高的医生。”虽然也是投诉率最高的医生,当然后半句护士没有说出口。
以项言休为首的治疗团队很快确定下来,私底下有人说项医生医德高超胆大心细,令人敬佩,也有人说这种病例这种治疗方案也只有项医生敢接敢用,谁让人家背景大呢,出了问题也扛得住,闲言碎语传成一片,风波的中心人物却依然是每天我行我素没有任何表示。
那些话项言休不是没听到,但哪种他都不在乎,将桌上的辞职报告收进抽屉,项言休给徐东卿那边打了个电话,表明自己近期无法回去,徐东卿听了以后似乎很是为难,但这已经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在对方说话之前,项言休挂断了电话。
叶成也听说了这件事,但他现在进了项言休的黑名单,就是担心也没法儿去跟他说些什么,想了想,叶成给凌沛深拨了个电话,主要是以前的老同学最近想搞个聚会问他参不参加,凌沛深答应了。
事情说完叶成也没急着挂电话,有些迟疑道:“那天的事我很抱歉···”林珊一直说叶成是个老好人,他也真的是个好人,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而让两个人的关系降到冰点他是既尴尬又抱歉,认识了这么多年,项言休什么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却依然做着一些多余的事。
凌沛深听完笑笑表示没什么,主要是他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所谓,他跟项言休这趟浑水本来就不关叶成的事,将人搅进来已经是不好意思,现在再因为这个生人家的气实在很没有必要,凌沛深又问清楚了时间地点说了一定会到才挂了电话。

叶成值完夜班回到家发现林珊已经起来了在厨房里面忙碌,他走进去看见流理台上散落着一些麦冬,生地之类补气养心的药材顿时心下了然:“连这个都会煮了,看来你没少下功夫啊。”
林珊忙着看锅里的水头也不回地说道:“那是,我今儿加班,晚上不回来陪你吃饭了啊。”
叶成倚在门口笑问:“养心茶都煮了,打算什么时候告白?”
林珊想了想说“不要。”
叶成有些意外,故意揶揄道:“为什么?临到头不好意思了?”
林珊白他一眼道:“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却想着别人,这种事我才不要忍受,所以喜欢归喜欢,在他彻底忘掉项言休之前我是不会告白也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你就不怕有别人出现,捷足先登?不管凌沛深喜不喜欢,人家可以先把人搞到手占个名额,然后再慢慢培养感情。”
林珊摊摊手:“那只能说我跟他有缘无分,我追求的爱情是一种可以互通心意彼此交托的情感,这是两个人的事,我爱你你爱我,那我们就快乐地在一起,如果只有我爱你,那就不是爱情,只是我自己想对他好而已。”
“不会伤心?”叶成挑挑眉问。
林珊点点头拍上保温杯的盖子姿态坚定。
“勇往直前,绝不伤心。”
林珊提了保温杯在门口换鞋,叶成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说:“这个周末,我们社团老同学聚会,凌沛深也去,你要不要一块儿来?”
林珊高兴地挥着保温杯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保证到场!”

聚会那天林珊是跟凌沛深一起到的,两个人本来就在一起工作,下了班自然也就顺路一起过来,推开门人差不多都来齐了,见他们两个一起出现又是好一通玩笑。
吃完饭,众人又去唱K,由于人数实在太多分成了两个相邻的包厢,叶成他们三个自然还是在同一个。几个人正聊着,叶成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他掏出来看到项言休的名字,脑中顿时警铃大响,当即对凌沛深他们笑笑出了包厢门,电话接通,在酒吧这样吵闹的环境里,项言休那边的声音依然即冷又清晰:“你们在酒吧里面?哪个包厢?”
叶成还想打哈哈:“没有,我是跟几个朋友一起喝两杯。”
项言休沉声:“上次我接了你那个病人,你还帮着凌沛深瞒我,现在不请我喝酒?”
叶成觉得脊背上窜出些毛汗支支吾吾道:“····下次,今天不行,我们很快就要结束了。”
那头冷笑一声“我知道你是跟谁一起,包厢号告诉我,我现在就过去。”他因为失眠,无法入睡所以出来喝杯酒,结果就在酒吧外面看到了叶成他们下车进门,此时已经是深夜,凌沛深居然还在往这种地方跑。
叶成挂了电话回到座位上,凌沛深注意到他脸色不对劲,问怎么了,林珊也转过脸来看着他。
叶成硬着头皮喝酒不答话,心说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五分钟项言休就推门进来,叶成有些尴尬,面对林珊质疑的眼神也只能抱歉道:“真不是我故意安排的。”凌沛深没说什么,其实感情就是这样,当你的心不再会为了那个人而起波澜的时候,见与不见,坐不坐在一起吃饭就不是那么有所谓了。
包厢里都是老同学,今天本来就纯粹是出来玩的,带家属带朋友过来也不奇怪,认识的不认识的大家凑一堆就都认识了,也没人对项言休的到来感到意外。项言休打过招呼就挨着叶成坐了,眼睛却是盯着凌沛深。
“你不知道自己这种地方要少来吗?”
凌沛深看他的眼神像在看怪物,“跟你有关系?”
“你是不是要病死才高兴?”
“你是来找茬的?”
项言休被噎得没话讲,冷笑一下靠回沙发上一杯接一杯的灌酒,脸色冰成一尊佛,凌沛深只当自己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叶成缩在这两人中间觉得人生很痛苦。
他们几个人之间气氛火热,包厢里气氛也火热,其他人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这些弯弯绕绕,众人喝喝唱唱,还有隔壁跑来串门的,是人是鬼都拎着话筒嚎上一嗓子,话筒转过几轮然后被扔到了项言休手里,便有人起哄让他来一首,同学里也有认识他的,知道这是位大神,还是位性格相当恶劣的大神,赶紧打着哈哈准备圆场。
没想到素来冷漠倨傲的项大神医今天也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居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去点歌板点了一首。
那是一首不怎么出名的曲子,旋律一起便如流水一般四下流散,凌沛深端着手中的酒杯没抬头自然也没看到项言休看过来的目光,只是心思却渐渐沉了下去。
·······
“月光如水,洗去喧嚣,抚慰着将城市哄睡”
“我已疲惫,人群已散,多少次有家不回。”
凌沛深抬起头,灯光安静地流动,项言休站在灯光下面,站在默默光影中慢慢地轻唱。
“你就像从前一样,总是默默站在一旁”
“眼看我日渐疯狂,却从未看到你失望。
···无怨无悔,如何回馈,蓝天下最美的花蕊。
我已憔悴,繁华已退,只留下你最后的安慰。
········”
灯光下项言休一句一句的唱着,无疑他是那种走到哪儿都是焦点的人,所有人的情绪都不知不觉地在被他引导,包厢里躁动狂热的气氛有减缓的趋势。
年少的时候,凌沛深也交往过几个女孩儿,无疑她们都很好,只是他自己始终不能全心投入,但那时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说到底爱情不过是荷尔蒙应激性分泌的衍生物,何必执着,有一个好人愿意与你过一生就已经是难得,但这一点在项言休到来以后被完全打破,感受过那种不顾一切想要燃烧自己的悸动就没办法再骗自己去对着别人风轻云淡。
“当你说回家怎样,可知我已热泪盈框,你还像从前一样,轻言细语秀发芬芳。
醉人的夜晚在旋转,它总是让我流连,忘返。
你就像从前一样,总是默默站在一旁,你还像从前一样,轻言细语秀发芬芳。
···GOOD NIGHT”
项言休一曲唱毕,包厢里的人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有情况好一点没醉的也被他唱醉了,凌沛深放下酒杯觉得自己也快醉了,他站起来出了包厢门醒酒,林珊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什么都没说。
冷水拍过脸,被包厢里的酒气熏得晕乎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点,凌沛深抬起头,项言休出现在镜子里,不知是不是因为醉了,眼角眉梢敛了锋芒,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不少,凌沛深转过身去直接将人拉进怀里抵在墙上狠狠吻了上去,然后又很快分开。
对双方来说,这都不是一个愉快的吻,凌沛深的动作不负往日的温柔,而是带着一种发泄的恨意,他将对方的下巴钳住,深沉而又浓烈眸色诉说着极为疼痛的情绪:“项言休,我真想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可以这么为所欲为,将别人的感情随意地操纵践踏,我自认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可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






PS:准备写了放出来跨年的,但现在已经五点了········醉了····一直以来追文的小伙伴你们辛苦了!很感谢大家!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6-01-01 04:53:00 +0800 CST  
正文写不动,再来个番外吧,古风向,又是OOC无责任预警!!!(我,专业拖文三十年!←这不是在骄傲 _(:3」∠)_ )


如果穿越到古代(上)

大夫,我好像病了,病得很严重。
项言休伸手把脉,脉象平缓有力,不像是病了的样子啊,简直不能更健康。
项言休问你哪儿不舒服啊?
凌沛深握住对面人的纤长素白的手放在心口,眼神扑灵扑灵闪着桃花。
我每次看见回春堂里坐诊的小哥都觉得喘不上气。
项言休面色一沉把手抽回来喊了几个伙计。
把这个流氓赶出去。
哎哎哎,别这样啊,大夫,我是真病了,真病了啊。
项言休眼睛一瞪,到底哪里病了?
凌沛深胳膊被人架着脸上还能羞怯一笑,一看见你我就又都好了。
轰出去!

隔了几天,凌沛深又来。
脚刚踏进门,项言休就要喊人。
别别别,我今天不是来捣乱的。
你还知道你之前是在捣乱?
凌沛深笑笑从怀里掏出一包糕点给他,桂花糕,我娘亲手做的。
即是你母亲做的,给我做甚。
我娘说要是有喜欢的姑娘就分给她。
项言休笑一笑伸手将伙计招过来。
还是这个人,轰出去。

雨后天晴,项言休背了竹篓上山采几味急缺的药。
山路湿滑,偏偏难得的草药都生长在崎岖的地方。
项言休不小心脚下踩空失了平衡向山崖倒去。
幸而被人拉住。
凌沛深将人拉上来,项言休苍白着一张脸惊魂未定。
凌沛深忍不住靠过去将人搂在怀里拍背。
莫怕,没事了,小乖。
项言休平静下来推开他的毛手毛脚,你怎么在这儿!
利用完了就把人家扔掉,项大夫好心狠,凌沛深一脸宝宝委屈宝宝心里苦。
项言休眼睛一瞪,凌沛深赶紧把表情收起来。
我跟着你上来的,你一个文弱书生身上都没几两肉,走这种山路很危险。
哼,要你管,项言休将背篓背好重新站起来,先前那颗草药掉下了山崖,他得在太阳下山前重新找一颗。
凌沛深依旧跟在后面。
项言休停下脚步,你老跟着我做什么。
你就让我跟着嘛,山路很危险,我有武功可以帮你采药,有老虎狮子来可以保护你,还可以给你背药篓,不是比你自己快?凌沛深循循善诱,今天采不到药,你的病人又要多受一天苦。
项言休被他说得心动,想了想又盯着他,凌沛深立马会意把双手举起来,我保证不动手动脚,天地作证!
太阳下山的时候,项言休也下了山,凌沛深将他送到回春堂门口卸下草药交给他。
项言休看着满满一背篓草药满意地点点头。
你虽然是个流氓,但还挺好用。
凌沛深表情瞬间委委屈屈地又想去够对方的手,既然我这么好用,下次我来不要再叫人轰我了,可伤心。
哼,项大夫冷艳地一甩袖关了门。
不说话这就是默认了?凌沛深当即喜笑颜开。

在那之后,回春堂的门口桌案上总是会莫名其妙多出些东西。
有时是包点心,有时是些庙会上的小玩意儿,热天的时候会有把纸扇,下雨天是新糊好的油伞。
偶尔也会有本难得的书,几株难寻的草药。
项言休有时坐诊累了,站到庭院里歇息,便能看到树梢上坐着个人。
俊气逼人的脸看见他就笑成一朵三月里的花。
项言休瞥一眼就转回屋里。
哼,不过是个流氓。
凌沛深被飞了白眼依然高兴不已。
哎呀,真好看,连生气也这么好看
日子久了,回春堂的伙计都认识了他,有时项言休不在还会招呼他。
凌小爷,您先坐着,我们大夫出门看诊去了,过会儿就回来了。
凌沛深听得很满意,掏出几两碎银子给大家伙儿买茶喝,有时还送些小礼物。
在项言休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地收买人心。
项言休被他烦得够呛,瞪着眼睛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凌沛深一本正经,我想娶你做老婆!
项言休气得发抖,流氓!
凌沛深毫不退缩,我只对你一个人流氓!
滚!

白云苍狗,草长莺飞,时间久了项言休居然被凌沛深养出了习惯,后来忽然几天没见到,一时竟觉得有些不适应。
想了想,招来伙计问了问。
最近城里有什么事吗?
城里?城里怎么了?
伙计一开始纳闷然后一拍脑袋反应过来,哦,项大夫你是说凌小爷吧。
项言休耳朵根一红,瞪他,什么凌小爷,不过是个流氓。
伙计自顾自说凌小爷最近应该来不了了,凌老爷在给他张罗亲事呢。
娶的是秦家的二小姐,但凌小爷好像不乐意,正闹着呢,估计没空到咱们这儿来了。
伙计说完发现他脸色有些白,忙问,项大夫你没事吧。
没事,项言休坐回案台边继续给人看诊。
起风了,有些凉,你把窗户关上吧。
伙计一边关窗户一边纳闷,这秋老虎正猛呢,哪儿有风啊。

隔了几天,项言休出城郊看诊,回来的路上遇上骤雨,到家的时候几乎淋了个透。
一抬头,一个人在门口站着,黑了也瘦了,只有那双眼睛一看见他就立马露出笑意。
项言休打开家门进去。
凌沛深跟在后面,帮他卸下药包,又拿了干衣服给他换。
我给你的伞你怎么不用。
项言休没说话走到里屋换衣服,凌沛深从背后望着他纤长单薄的身躯觉得心口喉口都发紧。
项言休换完衣服才问他你来干什么?
凌沛深上前握住他的手,收敛了神色。
我心里只有你,你等我。
他难得露出认真的样子,项言休却反而觉得看不过眼。
何必这样,我们之间本来就没···
话未说完已经被人赌住了嘴,强势而霸道的气息掠夺了口腔里每一个角落。
直到喘不过气,凌沛深才放过他,眼底是一片情到深处的动容。
我不准你这样说。
项言休偏过眼去,片刻以后说道。
你滚吧,事情处理不好别来见我。
凌沛深立马高兴起来,郑重地点头。
哎!

两个人虽然终于互通了心意,许了诺。
但和来自家族的压力对抗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是这样不通礼法的事。
风声传了出去,城南凌家的小爷喜欢上回春堂的大夫,为此不尊孝道,违抗祖宗礼法。
风言风语比什么都传得快,有好事者跑到回春堂门口闹事扔橘子鸡蛋,说些污言秽语。
项言休将秽污收拾打扫了,每天依然坐在堂内看诊抓药,心静如水。
直到有一天有街坊跑来说凌家老爷气狠了将凌小爷往死里打,要出人命了。
项言休顿时扔下了手中的药跑出去。
赶到的时候,凌沛深正好被凌家的伙计抬着扔出来。
跟着的夫人看见他瞪了一眼,说了句你们好自为之便和家丁一起进了门 。
项言休将奄奄一息的凌沛深抱在怀里。
后面伙计驾了马车追上来,项大夫,快将凌小爷搬上来。
项言休看着他,伙计说,虽然我们是粗人不懂这些,但我们知道你和凌小爷都是好人。
项言休感激地说谢谢。

到第二天晚上,凌沛深才悠悠醒转过来,睁开眼便见到项言休在一旁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有哪里难受吗?
凌沛深笑笑将对方的手握在心口。
一看见你我就全好了。
流氓,项言休说。
我只对你一个人流氓。
项言休嘴角动了动,那神情说不上来是想哭还是想笑
凌沛深往旁边挪了挪。
项言休瞪他,瞎动什么,碰坏了伤口把你扔出去。
凌沛深委屈地哼哼,我想让你陪我躺会儿。
哼,项言休冷哼一声在他旁边躺了下来。
凌沛深肩膀绑了绷带不能动,只好握住了那人的手臂环住自己。
嘴巴还不老实地歪过去在人额头上亲了亲。
我武功没了。
恩,我知道,你舍不得?
凌沛深想了想说也不是舍不得,我成了废人,就不能给你打老虎打狮子,采草药了。
我不能保护你了。
项言休又哼一声,我是神医,这点儿伤还治不好你,别想偷懒。
凌沛深笑了,握住那人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真好,亲不够。

凌老爷打儿子手下一点不留情,先是废了武功又是棍棒教训。
不是凌夫人拦着,项言休赶过去的时候怕是只能捡回一条尸体。
凌沛深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终于能下地,但时值冬天,项言休也不让他多到外面走。
要是受了风寒,更加难好。
项言休去善堂看诊,凌沛深便终日呆在屋里。
有时候也不安分就自己摸着墙壁练习走路,他想快点儿好起来。
项言休晚上回来的时候拎了只鸡回来煨汤,给他加营养。
凌沛深靠在床上被他喂鸡汤,喝了两口就凑上来堵上项言休的嘴将鸡肉喂进去。
看着对方瞪大的眼睛发笑。
好不容易将一碗不知道谁吃得多一点的鸡汤喝完,凌沛深便握着那人的手在手心揉捏玩耍。
大概是长年抓药的原因,项言休的手总透着一股草药的清香,又纤长干净。
凌沛深握在手里就舍不得放。
项言休眉头忽然皱了一下,凌沛深敏感地察觉到问怎么了。
项言休缩回手去收拾碗筷,说没什么,煮鸡汤的时候被烫了一下。
凌沛深一把抓过对方的手,掀开衣袖,几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印在苍白的皮肤上。
没什么,今天在药堂捡药的时候不小心撞的。
凌沛深脸色很阴沉,我爹来找你麻烦了是不是?
项言休摇摇头,准确地说那些人并没有对他怎么样,只是经常来药堂闹事,要他难堪而已。
除了话说得难听点,也没有动手动脚。
但是今天那伙人开始糟蹋药堂里的草药,那些药草都是他的命根子,他忍不住出手护着便挨了两棍。
大概他们也不想闹出人命,见他这么舍命护着也没有再砸,又骂了两句就走了。
凌沛深稍微一想就知道了前因后果,心疼地将人搂在怀里。
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项言休点点头,我知道。
凌沛深拍着他的背,一直到他安稳睡去才放下心来,自己却是一夜无眠。










PS:其实写番外写出了手感,感觉可以写正文了,但又已经到这个点了····被自己气死··············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6-01-25 00:41:00 +0800 CST  
如果穿越到古代(下)


第二天,项言休正在药堂里收拾草药,一抬头便看见凌沛深拄着根木棍进来。
脸色发白,头上都是汗,他重伤未愈,冒着严寒走这么长路很是吃力。
项言休被他气得不行,一边扶着他坐下一边骂。
你脑子进水了,大冷天一个人跑这边来干什么?
凌沛深委委屈屈看着他,满目深情,我想见你嘛。
我现在能走了就想时时刻刻呆在小乖身边,一刻也不想分开。
项言休又要骂,凌沛深立马扔了木棍瘫在椅子上哼哼。
我走不动了,不能再回去了,疼啊,疼死我了。
表情痛苦,真是十分逼真。
项言休话到了嘴边只好又咽回肚子里,蹲下来给他揉腿。
还有哪儿疼啊?好点没有?头晕吗?胸口难不难受啊?
凌沛深握住他的手笑道,你不凶我,我就什么都好了。
哼,项言休拿他没办法,从柜子里拿了毯子将他盖得严严实实。
坐好了,别乱动,今天我们早点回去。
凌沛深点点头,无比乖巧。

因为总是有人闹事,所以药堂现在来看病的人也少,项言休看病人,凌沛深便坐在一边看他。
时不时给倒杯水,递给笔什么的,两个人之间虽然话不多却有种无形的默契存在。
下午的时候昨天那帮人又来闹事,一进门就看见凌沛深坐在里面。
少,少爷。
凌沛深一个眼神扫过来,领头的人话就有些说不利索。
凌沛深冷笑一声,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少爷了,你这声叫我也担不起。
我只问你一句话,当日在府之时我待你们如何?
他虽然重伤在身,养了这么久也是面色发白,嘴唇没什么血色,身上还裹着厚重的毯子,却依然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没来由就叫人软怯三分。
领头人面上滑下一滴汗。
少爷待我们自是兄弟相称,我老母病重之时,我在外地,是少爷亲自背着我老母到处求医问药。
你肯认就好,那你可知道当初救你母亲的大夫是谁?
领头人摇头说不知,忽又抬头看向项言休,惊诧道:难道?!
没错,凌沛深冷哼一声,救命恩人站在你面前,你又是何以为报的?!
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所说的道义?!
领头人惭愧地低下头,项言休疑惑地看向凌沛深,我什么时候治过他母亲?
凌沛深对他笑了笑然后又对领头人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我有一句话,你们带回去。
领头人问:什么话?
凌沛深神情肃穆凝重,我凌沛深不尊父母之言,不重凌家祖训,自知不孝,生前为人唾弃,死后亦不得安魂。
但我此生在世只爱言休一人,绝不放手!
我自今日起叛出凌家,无宗无祠,再非凌家之人,祸福好坏,生老病死都与凌家再无任何关系。
领头人低头抱拳称是,便带着人退出去。
外人都走了,凌沛深回头便见项言休看着他。
为什么要一个人将所有的责任都担下来。
凌沛深将他的手握在掌心。
我跟你在一起是希望你快乐,不想你因为这样反而变得不自由不开心。
项言休说,既然决定了跟你在一起,我自然会跟你一起面对。
凌沛深怔怔望着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口。
···我的心意是我的心意,你不是非要要配合我····
项言休无语地看着眼前人,有时明明滑头奸诈的不行,而有时又真是非常蠢。
他蹲下来,与他平视,我爱你,因为爱你,所以愿意面对这些事,不会觉得辛苦。
从前不说是因为觉得这是两个人的事,与他人无关,我们彼此知道就好。
现在说出来是想让我放心,凌沛深觉得眼底有些发热,一把将人搂进怀里紧紧抱着。
项言休赶忙叫道,快松开,压到伤口了!
凌沛深笑出来,我乐意,疼死也乐意。

远处一对中年男女在树上站着,女的推推男的。
看见了没,你儿子这次是铁了一条心,被你打断了腿,废了武功,宁愿叛出家门也要跟人家在一起。
哼,逆子!男人哼出一声,你惯出来的好儿子!
凌夫人朝天翻个白眼,什么叫我惯出来的,认准了就一根筋的牛脾气不知道是谁的真传!
哼,男人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拂袖远去。

晚上的时候躺在一张床上,项言休终于有机会问他,你爹怎么答应的。
我忽然想起来那天的话,虚压在凌沛深身上问他。
你说我救过那个人的母亲,我怎么没印象。
凌沛深刮刮他的鼻子,你救过太多人自然是没印象了。
三年前的大雪天,我背着他老母走在街上四处求医,但因为当时他老母身上生了恶疮,全身溃烂散发着恶臭,没有一家医馆肯收。
拍到你门上的时候,你二话不说便把人拉进了门,我想多问两句却被你嫌多事给赶在了外头。
你当时熬了一夜为那个老妇人清理脓疮,看病喂药,到早上老妇人状况缓过来,你却累得差点晕倒。
当时我从门缝里偷偷看你,你那么专注,待人虽然看上去很凶,但治病时的举止动作都带着慈悲。
你在屋里给人治病,我在屋外守着你,当时我就想这么守一辈子下去也不错。
项言休狐疑地看着他,老妇人我记得,但你我怎么完全没印象。
凌沛深笑笑,第二天老妇人情况好转以后我就被我爹派去西北战地帮我大哥,三年后才回来。
你当时熬了一夜,累得倒头昏睡,我也没能跟你告别。
谁知三年以后再一次见到,竟真的就再也挪不开眼了。
凌沛深握住对方的手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我现在可完完全全是你的人了,从心到身都是你的,连名分上都是你的。
项言休忍不住翻他个白眼。
凌沛深更加委屈,怎么,睡都睡了,你想不负责么?
项言休满脸黑线,负责你个鬼啊!
凌沛深笑笑将人拉进怀里再次吻了下去。
一夜春宵无尽。

自那日过后,凌府的家丁便没再来,凌沛深却仍然裹着毯子日日在药堂坐着。
项言休嫌他烦,要赶他走。
凌沛深拉着他的手,表情无辜,语气无赖。
那不行,我走了,药堂里人多口杂,有人觊觎上小乖美貌怎么办?
项言休很有冲动将手里的膏药全糊他脸上。
又过了几日,那凌府家丁又来了药堂,一进来就对凌沛深说。
少爷,你的话我们带到了,老爷也有句话让我们原模原样带给你。
家丁清清嗓子,开始原模原样重复凌老爷的话。
小兔崽子,你是娘生父母养的,生是凌家人死是凌家鬼,把你养这么大,现在想跑去自己逍遥没那么容易。
凌沛深听得满脸黑线,不知道如何接话才好。
项言休看着他,半天说出一句话,你爹挺特别。
家丁嘿嘿一笑,又对他二人说道,少爷,项大夫,我们也不想为难二位,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说完他便招呼一帮家丁在药堂内围坐了一圈,也不闹事也不打砸,就干坐着,谁来看病就瞪谁。
项言休很是无语。
天天这么一帮大汉在药堂坐着,到后来也没人敢来看病了。
项言休干脆关了门天天陪凌沛深在家坐着。
但也坐不住,药堂虽然不去了,但总有找上门的。
项言休来者不拒,大雪天也冒着寒风出门。
凌沛深便在家里热好饭菜茶水等他。

年三十这天,觉着不会有人来了,两人早早便关了院门围在火炉前烤红薯。
见凌沛深嘴皮有些干,项言休拿了旁边小桌上的银刀给他剖橙子。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
项言休白皙的脸被炉火烤的透红发亮,凌沛深撑着下巴,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
项言休以为是来看病的,便起身去开门,门口却是一大帮街坊和颜悦色的看着他,各个手里还提着篮子。
项大夫,你药堂关了门,我们就找到这里来了。
大家伙儿知道你现在有困难,平时你老对我们赠医施药,大家都很感激你,所以准备了一点心意。
请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们就站这雪地里不走了。
看着眼前一帮人,项言休有些发愣,他平时面色冷淡惯了,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才好。
幸亏凌沛深很快走过来解救他,代他谢过了众人,又每样东西都收了一点众人才肯离去。
关好门,项言休说,我没想过他们会这样。
凌沛深将人搂进怀里,吻吻他的发和面。
这就叫好人有好报,是你的福气。
也是因为你,项言休抱住他说,因为你出现,才有了这些改变。
远处,中年夫妇依然在树上站着。
啧,凌夫人晃晃手里拎的两挂小鱼干,本来还担心他们没法儿过年,得,白准备了。
凌老爷双眼望天,我就说不用准备。
哎呀,看来这个小年轻还是很不错的,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有了他,沛深只会越来越好,才不会走上歧途。
哼,凌老爷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甩袖走了。

年关过去,回春堂重新开张,那些壮汉又开始日日在堂里坐着。
不过时间久了,他们从干瞪眼的变成了搭把手的。
有老弱妇孺,走不动道儿的就帮忙扶一把,还有就是端个水递个纱布。
回春堂的伙计很无语。
你们都干了,我们干什么。
要不你们帮我们瞪人,凌府的家丁说。
呵呵呵呵,伙计干笑两声悠悠跑远了。
筋骨养好了,凌沛深开始着手重拾武功。
虽然当初他爹卸去了他一身内力,但好在底子还在,项言休又把他养得特别好。
一旦能够重新开始练习,恢复起来也就特别快。
项言休休息的间隙裹着厚棉衣看他在院子里练武。
虽然恢复刚刚起步,但精武之人一举一动都特别有力量,朗朗朝气又重新出现在凌沛深脸上。
项言休看着也不自觉笑出来,凌沛深向他伸出手,怎么样要不要一起练。
项言休连忙摇摇头快步走回内堂。
开玩笑,一看就很难,他还是回去翻他的医书吧。
内堂内,一对中年夫妇坐在案台边等他。
大夫,麻烦你帮我夫君看看。
项言休点点头坐下来,伸手搭脉,片刻后又凝神重新搭了一遍。
虽然对面老爷子脸色很阴沉,但的确很健康,没有任何异常,除了肝火有些虚旺。
项言休问,这位先生,您觉得哪里不舒服?
凌老爷瞪着他,请问大夫,人人都说您是妙手回春,那么儿子不孝应该怎么治?
话一出口,项言休就明白了他的身份和来意。
旁边这位气得一直冲老爷子瞪眼的想必就是凌沛深的娘,凌夫人。
项言休正了色答道,我所认识的凌沛深正直英勇,不拘世俗礼法与外人眼光,从不逃避问题,也不违背本心,善良忠厚又不会软弱可。
看到这样的他便能想象出您当年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的风采,他继承了您所有的优点与做人的秉性,在这一点上我不认为他有任何不孝的地方。
他唯一做错的就是没有选择更好的解决方式,让二老伤了心。
哼,伶牙俐齿,巧舌如簧。
凌夫人一巴掌拍上凌老爷的肩膀。
你干什么哼来哼去的,在家里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说好了来接儿子回去的吗?!
凌老爷看着项言休道,如果我说我可以原谅他,但条件是要跟你断绝来往呢?
凌老爷敲敲桌子,你要知道在凌家他才能有更好的前程,难不成一辈子待在你这个小药庐,给你当跟班?
项言休笑了笑,神色淡漠。
前程名利都是身外之物,我只要他开心就好,不会帮他做任何决定。
他话音刚落便被人一把抱住。
凌沛深不顾凌老爷僵住的面色,在他耳边说道刚才真担心你会把我卖了。
项言休摇摇头,我说过会跟你一起面对就绝不会食言。
凌夫人看着他们二人赞许地点点头。
凌沛深走到他爹面前跪下,
凌老爷照样朝天哼出一声。
结果自然是被凌夫人拍了一下。
哎呀,你个死老头子,明明心里高兴得不得了,还装什么装啦,快把儿子接回去啦!
凌老爷子一甩袖走了。
凌夫人在他背后冲凌沛深和项言休比了个大拇指。
凌沛深亲亲项言休道,等我,我很快回来。
等你做什么。
等我三媒六聘娶你回去做老婆。
流氓。
是是是,我只对你一个人流氓。






PS:只是个番外而已,为什么我会写这么长················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6-01-25 22:30:00 +0800 CST  
新年快乐,么么哒!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这文不离不弃(///ω///),祝愿大家身体健康,事事顺心,每天都美美哒,萌萌哒!永远爱你们,新的一年,还请大家继续关照啦!(⌯˃̶᷄ ⁻̫ ˂̶᷄⌯)ーーン♡
(其实我在想要不要更文,但是大过年虐惨好像不太好……要不等几天?)
总之,爱你们!(˘³˘)♡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6-02-07 19:57:00 +0800 CST  
祝大家猴年快乐,猴年吉祥,猴年平安健康,天天都猴开心,发猴多财!
我来更新啦!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6-02-08 02:01:00 +0800 CST  
第三十一章
聚会结束,大家怎么来的还怎么散,没喝酒的负责将喝多了的送回家,项言休瘫在沙发上,几乎醉成一滩烂泥,叶成喝得也有点多,走路都不稳,只能抱歉地对凌沛深笑笑,对着林珊都有点直不起头。
凌沛深也喝了酒,不能开车,几个人直接叫了代驾在路边等,项言休闭眼靠在柱子上,站都站不稳。
叶成无奈地说:“只能麻烦你把他送回去了。”
凌沛深深深叹出一口气问:“送到哪儿?”
叶成笑了笑:“不远,不远,就在你家隔壁。”
·····凌沛深顿时有些不知道怎么言语。
代驾来得很快,临上车的时候,林珊才从包里拿出保温杯给凌沛深叮嘱他:“这是今天的麦冬生地茶,回去以后记得热了喝。”然后便钻进了车里。
凌沛深接在手里觉得份量很重。

回去的路上,项言休一路都很安静,倚在后座上,似乎已经人事不省。
到了地方,凌佩深从项言休口袋里摸出钥匙,又将瘫软的人弄到床上,后者沾到床就缩在一起,只露出侧脸,灯光下安静脆弱的样子。凌佩深坐在床边沉默,手忍不住拂上他被汗浸湿的鬓角,却又停住。
这间房子让他非常惊讶,里面的布置都跟原来他们一起住的那套一样,甚至是床头的红木相框,收拾房子的那天这相框的确是被他扔进了垃圾桶,又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一切都不对,项言休应该把它扔掉或者把照片换掉,无论如何都不该是现在这幅模样。
凌佩深收回手决定离开。
“你要走了是吗?”
凌佩深转过身,床上的人已经坐了起来,眼睛大概是因为酒气的原因而通红。
凌佩深说:“我早该走了,或者说,我根本不应该来这里。”
“那你从一开始就应该把我扔在路边自生自灭。”项言休瞪着他,一只手紧紧地篡住被单。
“你现在的样子的确让我后悔没有这么做。”
凌佩深觉得这样的对话实在是没什么意义,拉开门准备出去,项言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冲上来,把他按在门上“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爱上你了?”
“我没有这么想!”
“我绝对绝对不可能爱上你!”他力气忽然变得很大,凌佩深挣脱不开,被他的眼神逼得有些焦躁,“最好如此!只要别给我添麻烦,你项言休的心思别人自然是管不着。”
项言休一双眼越发红,不依不挠地撕扯住他的领子:“麻烦?你现在终于承认我是麻烦了?那你从一开始就不该来招惹我!”
“是,是我错了,我那几年错得离谱!但我现在已经悔改,项言休,我早就已经放弃,现在是你在纠缠我!”
凌佩深企图挣脱开,但对方并不松手,他猜想他应该又胃痛,因为项言休的脸色越来越青白扭曲,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但他依然不肯放手,对着凌佩深咬牙切齿:“我才没有纠缠你!”
“那你就别表现得像个得不到糖的小孩子一样!放开我!”
项言休被他这一句话踩到暴点,凌佩深心底也有火气,两个人从单纯地纠缠摆脱终于转变为扭打在一起。
····
“凌佩深你混蛋,从前你就每天装得一副清高深情的样子,我早就想揍你了。”
“我是混蛋!我不但混蛋还傻逼!我最傻逼的地方就是认识了你!”
项言休第一次出去乱搞的时候,他就应该清醒过来,哪怕是剥他的皮抽他的血,偏偏他没有,一路傻逼的走下去,到现在每每想起也依然恨得心里疼。
“····凌沛深你现在就算死了,我也不可能爱上你!”
实力相差悬殊,项言休很快体力耗尽败下阵来,凌沛深到底没舍得下重手,只是制住他将他扔回床上,自己也是精疲力尽,累得靠在床脚喘息,没一会儿又站起来去客厅倒了杯热水回来递给项言休,后者蜷着身体偏过头完全不睬他,凌沛深耐心耗尽直接扳过对方的脸将水喂给他。
项言休被强灌了一杯温水,很快就开始吐,凌沛深早有准备地将垃圾桶放在床边,又给他顺背,项言休将他的手打开。
酒液吐尽,胃里面终于不再翻搅得厉害,项言休脸埋在床铺里面再没了力气动弹。
在很久以前的时候,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谁,或者说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也更加不知道有一天,他会那么迫切地需要一个人来听他说这些话。
凌沛深收拾了项言休吐脏的地方,将窗户开了条缝散去一室的酒气,又重新去客厅倒了热水翻出了胃药放到项言休手边。
“快吃,吃了就舒服了。”一如既往的动作,只有语气变得冷淡。
项言休没抓药却是无比准确地抓住了凌沛深的手,青白透凉的手指一抓住热源就很用力,但脸依然没抬起来,只有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对不起。”
只是三个字,却比他经历的任何时候都要艰难。
凌沛深眼底微光闪过,一时心头口上似有无限话要说,却又因为太多而全都堵在了喉口,他坐到床边有些想抽烟,摸了摸口袋又停住,最后只是苦涩地笑了笑。
“言休,你真的不用这样,现在话说开了,我不是怨你。”
他其实并不是怨任何人,项言休不好,项言休脾气坏,项言休不爱惜自己,项言休爱乱搞,项言休没心肝儿,他知道他都知道,相识近十年爱了近十年他怎么会不知道项言休是什么样。
其实大部分时候两个人在一起不是看对方好不好,而是看合不合适,不是只有出轨变心才会毁掉一份爱,即使你好他也好,即使你们的确是爱着对方,但只要不合适一样会走到陌路。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容忍项言休的一切,他以为能搞定自己,事实上只是他高估了自己而已。
也许事到如今他才终于明白,他不适合项言休,就算他一生一世爱到死他也不可能有和项言休契合的那天,不适合便是全部。
气氛一时沉默,项言休的手机铃声突兀而又锲而不舍地响起在房间里,凌沛深翻了翻给他找出来。
“言休,接电话,万一是医院有什么事?”
项言休白着一张脸翻了个身坐起来,电话接通以后那边的声音很大,一片嘈杂声中,徐东卿急切而略微慌乱的声音传过来。
“言哥儿快来医院,老先生心肌梗塞,快不行了!”
项言休手上没力气一下子没抓稳,手机直接砸在了床上,凌沛深也听到了那边的声音见他这样立马接起电话。
“我是凌沛深,我马上送言休过去,不要下手术台,我们二十分钟内到。”
凌沛深挂了电话,项言休已经站了起来套外套。
“你行吗?”凌沛深问。
项言休嘴唇抿得发白依然点点头快速出了门,凌沛深立即跟了上去。












PS:其实现在才开始虐受而已~ ~ ~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6-02-08 02:10:00 +0800 CST  
项言休白着一张脸翻了个身坐起来,电话接通以后那边的声音很大,一片嘈杂声中,徐东卿急切而略微慌乱的声音传过来。
“言哥儿快来医院,老先生心肌梗塞,快不行了!”
项言休手上没力气一下子没抓稳,手机直接砸在了床上,凌沛深也听到了那边的声音见他这样立马接起电话。
“我是凌沛深,我马上送言休过去,不要下手术台,我们二十分钟内到。”
凌沛深挂了电话,项言休已经站了起来套外套,只是没走两步腿就软了下去,凌沛深扶住他,拿过柜子上的糖水给他灌了下去。
好在项言休只是起得太匆忙一时没接上力,两口水下去很快便清醒过来。
“你行吗?”凌沛深问。
“没事。”项言休嘴唇抿得发白,接过杯子将一杯水都灌了下去,微甜的蜂蜜水已经完全凉掉,但此刻也顾不得这些,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体力。
凌沛深没说什么出门发动车子。


项老爷子一共有三个儿子,项言休是第二子,也是项老爷子的私生子,据说项言休的母亲是老爷子少年时就喜欢的对象,这种喜欢以至于后来在女孩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之后直接将人包养了过来,至于婚嫁,老爷子当时已经娶妻生子,一段能给他仕途带来助力的美满婚姻和一个落魄的初恋情人,傻子也知道选哪个。
项言休五岁以前都是养在他母亲身边的,他母亲在被包养之后夜夜笙歌度日,项老爷子也越来越少看望他们母子,毕竟他本身风流倜傥从来不缺情人,自己身边又有名正言顺的大儿子渐渐成人,也就越发显得项言休母子很无所谓。
后来有一天也许是失足,也许是受够了空虚寂寥的生活,项言休的母亲醉酒之后从屋顶上滚了下来,掉在院子里的栅栏上摔死了,第二天保姆来打扫收拾屋子的时候才发现,五岁的项言休在尸体旁坐了一夜,怕他妈着凉一直在给她盖毯子。
保姆当即就联系了项家,但当时正赶上项老爷子升迁的关键时刻,妻子又新怀了孕,这种事情自然是越低调处理越好,葬礼仓促进行,连项言休都没有接回去,而是送到了孤儿院,直到三年后老爷子的妻子去世才接回项家,到现在,项言休对外的名义都是老爷子的养子。
大概是因为这个愧疚于心,外加讨好之意,项老爷子对项言休一向是不要命的宠,要星星绝对不给月亮,任何不顺项言休心意的事情都会被立即改正,任何项言休看不顺眼的人都会被统统赶走,真要说起来,项言休的性子有一半都是项老爷子一手纵容出来的。
只是即便这样父子俩的关系还是不好,项言休从小到大都是念的寄宿学校,一进大学就搬出了项家,一年回去不了几次。
但关系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他父亲。
凌沛深将项言休送到医院楼下没有跟上去,手术室外围了一群人,他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
抢救一直进行到凌晨,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项老爷子吸着氧被推出来,等着的人都松下了一口气,项言休跟在后面神色还算平静。
老爷子的情况只是暂时稳定下来,并没有脱离危险期,一出来就被转进加护病房,项言休一直跟着,实在累狠了才在椅子上趴会儿。徐东卿也早已经通知了项言晋和邵彦,但现买机票到底没那么方便。
下午的时候老爷子情况好转,人清醒了过来,面色疲倦却焕发出神采,项言休见他这样又推了两支强心剂在点滴里。
“言休,你不要弄了,过来坐。”老爷子虚弱地说。
项言休难得听话地坐到了他身边:“爸。”
“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憔悴?”老爷子看得很心疼,他抬起枯瘦的手抚摸项言休的脸,后者将身体歪下去好让他省些力气。
老爷子注视着项言休,目光渐渐变得深沉而遥远,中间仿佛漫过悠长而酸苦的岁月,他说:“言休啊,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我死了她也不会见我的,但是没关系,我总算要去找她了。”年少的情人总是最好的,因为从未得到过,所以她日复一日地在他心中被描绘成了最美好的形象。
“我没能保护好我爱的人,没能跟她在一起,”他忧郁浑浊的眼中留下泪水,一双手摸索着项言休的颈项,如一头行将就木的老牛目送小牛离去独自生活,“你要和你爱的人在一起,你要过得快活。”
他似肯定又似祈祷地说着:“你一定要快活。”
项言休闭上眼沉默地点点头,贴在他脸侧的手骤然失了力气,一旁的监视仪发出长鸣昭示着心脏已经停止跳动,有人群涌进来,项言休却没有再做任何抢救措施,他合上老爷子微睁的双目,直挺挺地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项言晋和邵彦刚好赶到门外,邵彦一下子红了眼擦过他冲进病房,项言休脚步未停拨开逆向涌来的人群往前走去,楼梯拐角不起眼的角落,必定会有个人站在那里,项言休一步步走过去,果然看到了凌沛深,他伸出手去,世界在一瞬之间变得天旋地转,最终全归于黑幕。


项言晋带着老爷子的骨灰回C市庄严而低调地举行了葬礼,项言休全程在列。
葬礼结束以后律师宣读了项老爷子生前就立好的遗嘱,三个儿子每人都有一份,折价算起来,邵彦那份最大,项言晋其次,项言休的最小,项家的祖屋老爷子没给长子却给了项言休,这也是项言休得到的遗产的全部,唯一的继承条件是在他三十五岁之前第一个孩子出世。
对于这样的分配方式每个人都有些惊讶,但律师出具的公函绝无虚假,更何况还有徐东卿从旁作证。
项言休无可无不可,邵彦还要再追问,项言晋却是拦住了他,对于老爷子突然离世这件事,他一直都表现得很冷静,要真论价值的话,那点遗产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看不到眼里去,多一点少一点都无所谓,就是全部给邵彦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唯一值得让他放在心头的只有一点。
傍晚的时候项言晋在祖屋廊下找到了项言休,秋风正凉,空气中迷蒙细雨飘落凌乱,雨丝夹着冰冷的气息往鼻腔里钻。
项言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也给了项言休一支。
“几个月前爸爸身体就查出有毛病了,但他一直拖着不肯动手术,最近一个月还老往N市跑。”项言晋说,“你应该知道他为的是什么。”
项言休漫不经心地吐了一口烟道:“你想说什么直说就行了。”
项言晋哼笑一声道:“本应该留给长子长房的祖屋,爸爸却给了你,他还真是想着法儿的承认你的身份。”
“我们再做个交易,你放弃祖屋,我双倍的价钱给你,怎么样?”
项言休望着拐角的滴水游廊没说话。
“你考虑一下吧”项言晋看向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反正你也是不会有孩子的吧。”
项言休吐了一口烟,摁灭了烟头:“还有病人在等我手术,我回去了。”






PS:又到四点了_(:зゝ∠)_,在深夜里孤独码字的我,简直就是原野里的一匹孤狼,嘤嘤嘤,被自己感动哭~ ~ ~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6-02-11 04:09:00 +0800 CST  
恭祝大家元宵快乐哟!
每逢佳节必出现的我!
爱你们!(๑•́ ₃ •̀๑)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6-02-22 20:45:00 +0800 CST  
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6-05-01 20:30:00 +0800 CST  
第三十二章(上)

项言休这话也不算敷衍项言晋,真是有病人在等着他手术,上次送到医院来的那小孩手术的日期就定在这两天,病例特殊而又危险,除了他没人敢接,他也不打算转手给别人。
两个小时的飞机,并不算短,大部分人都会用这段时间补个眠,更不用说某些已经二十来个小时没合过眼的人了。项言休坐在座位上闭着眼,脑海里却是上一次坐这班飞机来C市的情景,当时不过是一时冲动,没想到到现在居然已经过了这么久。
项言休一落地就接到医院传来的消息说孩子状况不太好。
到了医院,孩子已经在手术室等着,项言休马不停蹄换好衣服,那边护士却拿了文件过来:“项医生,这孩子的手术同意书他父母还没有签字。”要说起来这孩子的父母也是奇葩,孩子都病成这样了,也不见个人影,就父亲在刚住院的时候来了一次,其他都是扔给护工料理,现在孩子要手术了也联系不上人,对比一下自家孩子,护士更觉得这孩子可怜。
项言休什么话也没说,面无表情地戴上口罩进了手术室:“继续,有什么问题我负责。”
从手术室再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孩子的状况稳定了下来,医护都松了一口气,但也未见轻松多少,这只是第一期手术,更艰难的还在后面。
将孩子送到加护病房,项言休又弯腰看了孩子情况,起身时眼前却有几秒的模糊,他不动声色地撑住床边的护栏,
旁边的医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项医生,你怎么样?”刚才在手术室他就觉得这人脸色差得可以,医院里的人都知道他父亲的事,葬礼也让叶成作为代表去看过了,只是这位项医生向来随性,本来以为家里出了这种事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他了,没想到才几天居然又回来上班了。
项言休几乎是立刻就避开了她的搀扶,一只手却不经扶上门框,眼前的斑斑黑点逐渐散去,项言休抬起头说了句没关系,话音刚落,一股热流就涌出了鼻腔。
“项医生!”
“鼻血而已。”项言休无视掉护士大惊失色的表情,从旁边的护士站抽了几张面纸擦干净便径自走了,只留下其他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叶成是从酒吧将人拽出来的,整个人气到不行:“你特么不要命了?!累到流鼻血还跑出来酗酒?!”他从值班室出来就听到护士间在议论,跑到项言休办公室却没见到人,再想想项言休经常来的这家酒吧,果然是在这儿!
项言休从被拽出来开始就趴在路边吐,几天都没正经吃过东西,自然也没什么可吐的,都是些酒液,然后就是掏心掏肺的干呕,叶成看着真是又恨又嫌弃,十分想放人去自生自灭,但到底还是不忍心伸手想将人扶起来,却被后者挥开。
“为什么?”项言休头也未抬,呕吐过后的声音显得低沉暗哑,不靠近都听不清在说什么,而且没头没脑更多的倒像是一种自问,但叶成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简直又要忍不住暗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叶成在旁边蹲下来看着马路上的灯光,抽了一口烟然后说:“···我听林珊说他们事务所最近接了几个大案子,全员疯狂加班,上周就去了青海,到现在还没回来呢··”虽然每天忙得苦兮兮,但小丫头临行前一天就开始高兴坏了,整个人神采奕奕,发着容光,虽然工作压力巨大,但勉强也能算一次出游,还是跟凌沛深一起去,怎么也值了。
一支烟还没抽完,项言休突然站了起来,真是太突然以至于叶成都没反应过来,呆愣愣仰着头看着他一步三晃地不知道要往哪儿走。
“你去哪儿?”
项言休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说:“回家,喝汤。”
“草!”叶成一脚踩灭了烟头拽着人往自己车子走:“你他妈真是喝糊涂了,凌沛深早跟你分手了,你喝个屁汤啊,跟我回医院喝吊瓶去吧!”
喝醉了的人身上软得像泥,偏偏项言休还一门心思地惦记着要喝汤,一个劲地跟叶成做对要往反方向走,叶成废尽了一身力气才将人拖进车里,累到忍不住骂娘,真要不是跟两人都有十几年的情义在,他才不当这个保姆。
叶成一边倒车一边对着后视镜里面瘫在后座不省人事的项言休竖中指。
项言休,你真他妈是个傻X,又傻又蠢!
真是蠢透了!








PS :好耶~ ~ ~

楼主 站着走路的猫  发布于 2016-09-20 23:34:00 +0800 CST  

楼主:站着走路的猫

字数:104191

发表时间:2013-08-13 20:5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2-08 00:33:00 +0800 CST

评论数:1620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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