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两个替身》  四年前,穆宁被顾熙北的父亲逼出国

NO.18
这个梦惊得我一身冷汗。
醒来的时候全身剧痛,重新被扔回了那间黑屋子里。
我摸着眼角的眼泪。是梦吗。
为什么我会哭呢。
有人来开门。
我重新闭上眼睛。
有两个大汉把我拖起来,双手从后面缚住,一个人说:“没这么必要吧?他都已经晕了。”
“你忘啦?这小子逃跑过几次了?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说完还在我的手腕上用力按了一下,我死咬着牙齿才没痛呼出声。
“行行行,都关了这小子半个月了,等这事儿一结束,咱们哥几个就喝酒去吧。”
“听你的。”
两个人说完就扛着我往外走了一段路,扛我的人可能是个大老粗,因为他一到达目的地后就毫不留情地把我摔在了车厢里。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我等他们车发动起来,才睁开眼睛。
差点吓了一跳。
青龙坐在旁边的座椅上,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双手依然环着胸,没什么面目表情。
我心底咒骂一声为什么每次都有他,他就出声了:“齐然死了。”
“你放/屁!”
“……”
我瞪着他,他也毫不示弱地瞪着我。我不过做了一个梦,梦见齐然死了,难道还能成真不成?如若是这样,那我还不如整天做白日梦,不回现实了。
青龙瞪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神经病,我们俩此后也没再说过话。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一个直翻白眼,一个气得牙痒痒。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躺得手都麻了,后颈也一阵阵酸痛,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青龙俯身,慢慢解开我手上的束缚物,他的动作很轻很慢,似乎在细心对待一件精心物品。
“宁宁。”他垂眸看我,“下次见。”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他这句话,整个人便一阵旋转眩晕,已经直接被他推下了车。
黑色的加长面包车“嗖”地一声消失在我面前,我这才发现,他们把我丟在了一个十字路口,而这个路口正在过绿灯的行人对于我这个突发异物吓了一跳,甚至有人捂着胸口倒吸一口凉气。
我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身体太久的僵硬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到一个过路人怀里。
这里离医院不远,为了节省时间,我不得不跑起来。
耳边响起急刹车声后的咒骂,我连抱歉都没来得及说,只顾往前跑。
等我到达医院大门口的时候,突然地停下,腿脚发软,磕在了楼梯上。有护士见我惊叫了一声,我从玻璃门上瞅了瞅自己全身上下,身上穿着的是青龙宽大的灰色T恤,袖口和衣身上沾染了大片血迹和污垢,一张脸惨白无比,她不惊叫我都不信。
“先生先生,你怎么样?”
我累得喘不上气,不得不求助她,“麻烦你,带我去四楼。”
齐然的病房,是在四楼的。我还记得。
见到岑奕的那一刻我差点哭出声,他似乎刚从手术室里出来,手上拿着病历本,脸上有些疲倦。他一见到我,眼神滞讷了两秒,才敢冲过来,“你……你去哪儿了?”
我并非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摇了摇头,扯住他的衣袖道:“齐然在哪儿?”
因为太用力,我的指骨有些泛白。我怕,他说出来的答案并非我所想。
岑奕却一直抿唇不说话,眉头皱得我都看不下去了,“岑奕,你快带我去找他啊,他的手术需要我,我……”
“他死了。”
我听见岑奕低声说。
青龙开玩笑,他也开玩笑。
我低笑了一声,吐出三个字:“你骗我。”
“你们都想骗我。”
我用力甩开他的衣袖,咬着牙齿瞪着他,“我不相信的。顾熙北怎么会让他死,就算没有我,他也可以找到其它肾源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会死……”
“没有其他肾源。”岑奕走近两步,扶住我的肩膀,声音也带了些哽咽,“不知道为什么,顾熙北找遍了每家医院,可肾源就像被人刻意垄断了一样,不是送去给别人了,就是与齐然的不匹配。”
我跳起来揪着他的衣领:“顾熙北不是有钱吗?他那么有钱为什么不去买!”
话一说完连我自己都怔了一下,我不敢相信地颤抖起来:“难道……是因为……”
“是。”岑奕深深地看着我说,“血型无法相融。你们的血,同是RH阴性,顾熙北找了很多个人,甚至有无偿捐肾的人,都被血型不符这项刷下去了。”
我手一脱力,差点跌下去。
“齐然……什么时候走的?”
“前晚。我和顾熙北赌了一局,不,是我们拿齐然的命和上天赌了一局,我们找了一个无偿捐肾的志愿者,加上医院调来的熊猫血,进行了一次手术,可是,齐然还是没能挺过那晚,他的新肾出现了严重的排异现象,所以……”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7 11:29:00 +0800 CST  
NO.19
“所以你没捐的这颗肾……用着甚好?”
顾熙北的声音突然从走廊的另一边传来,声声凌厉入骨。
我全身僵硬,头机械般地转过去。
他站在走廊的尽头,身后跟着四个保镖。半月不见,眼底的青影已经愈发深刻,失去爱人的痛苦让他的脸上有了胡碴,眼底沾染了血丝,面容憔悴,看向我的眼神却是冰冷刺骨的。
“顾……”我张唇,话到嘴边,却被他的眼神冻了一下,嗓子里卡得冒烟,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熙北抬手,他身后的两个保镖已经上前,一左一右按着我的手,让我丝毫动弹不得。岑奕被另外两个保镖拦着,出乎意料地只瞪着顾熙北没有说话。
然后,他才一步步走过来,一共走了十几步,站在我面前。
他的手指伸进我的头发里,轻轻地抚弄了一下,用着很好听很好听的声音说:“跑啊,你现在怎么不跑了呢?”
他轻声说着,没有愤怒,没有咆哮,没有梦境中的掐着我的脖子让我死。可是,我已经从心底里恐惧,从心底里颤抖,腿脚快要站立不住。
“手术那一天……你不是也跑了吗?为什么现在不跑呢?”他轻声反问着,似乎只是在反问一个不懂的问题。
“还是因为……”他突然揪起我的头发把我的脸面向他,语气仍然很轻很轻,“那个时候怕死,现在觉得自己不用死了,所以就不跑了呢?”
“不是的……”我听见自己的嗓音在颤抖,声音却小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我想告诉他。很想很想告诉他。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如果让他知道,害死自己爱人的,居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那对他的打击该有多大?
“呵。穆宁,齐然死了,你应该很开心吧?”
我满脸泪水疯狂摇头:“齐然是你的爱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死了我怎么会开心……”
“爱人?”他像是听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揪着我头发的手都笑得颤抖,“对,我不就是你的爱人吗?所以你为了爱我、为了跟我在一起、又或许是为了我的钱……所以不择手段,勾结青龙,害死齐然是吗――”
他的手从我头发上移到了我的脖子上,手指用力,我甚至听到了他骨节咯咯作响。
“顾熙北!”
如果不是岑奕的这声怒吼,我甚至觉得自己会被他掐死。
顾熙北低笑了一声,松开手指,我止不住地颤咳起来。他盯了岑奕一眼,然后命人将我拖走,把岑奕隔在外边。
我先是被人塞进了车里,再是被人拖到了齐然的灵堂。
灵堂前的黑白照上,齐然笑得像个孩子,是我从未见到过的样子。以前我总觉得他太死气沉沉,不爱说话,后来才知道是他一直以为顾熙北爱的人还是我。如果我早一点告诉他顾熙北爱他,是不是他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救我?如果,如果我早一点救他,是不是,是不是他就不会……
是我间接害死了他。
我跪在他的灵柩前,眼眶湿润,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熙北却揪着我的头发往地上撞,他说,齐然是我害死的,我要一直跪着磕头。
他不说我也会这么做,无论他要我跪多久,磕多少个头,我全都会照做。
许是我的态度太过软化,顾熙北直接揪起我的头发把我拖到齐然的灵柩旁,把我的脸往里按,“看到了吗?他才二十四岁,才二十四岁啊!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杀死他!!”
齐然安静地躺在黑色木棺里,那张和我相似的脸上洁白无瑕,他的双手交握着,手里捧着一束白色雏菊,是他生前最喜欢的鲜花。
如果不是我知道他已经死了,我一定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7 11:30:00 +0800 CST  
NO.20
“你凭什么――”
我觉得此时的顾熙北就像一个疯子,他双手掐着我的脖子,和我梦境中的身影重合,表情憎恨发疯:“凭什么齐然死了你却还活着――”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他可能是想把我掐死按进棺材里陪齐然一起死。可是我那么肮脏啊,我怎么能和善良纯洁的齐然死在一起。
我仰着脖子,眼泪顺着眼角流入耳际,滚烫的泪水灼痛了我的眼睛,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胸口因窒息闷痛起来。
他却突然松开了我,我摔在地上捂着胸口用力咳喘,胸口痛得喘不过气,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他踩着我的手,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和顾准如出一辙,“我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活着,生不如死――”
“顾熙北!”
岑奕摆脱了几个保镖冲进来,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疯狂的样子,他手里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木棍,一路挥舞着打开保镖,眼看就要打在顾熙北身上。
顾熙北侧身一躲,一双冷凝的眸子盯着岑奕,突然笑了,“岑奕,你这是做什么?”
岑奕咬了咬牙,突然扔掉手上的木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跪在我旁边,我听见他说:“顾熙北,你放过穆宁吧,他不是故意的。就算是因为他怕死而跑掉,可齐然也已经死了,你能不能……放过他?”
“岑奕!”我惊叫,他不相信我,连他也不相信我。
连他也以为是我怕死,是我胆小懦弱,所以才跑掉,不愿意救齐然。
顾熙北笑了两声,似乎很满意我的态度,他抬手抚了抚我脸上的眼泪,轻声说:“你不是一直跟岑奕书信来往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里面的内容了?”
我一怔:“你说什么?”
“小宁……”岑奕苦涩一笑,“我知道你是因为怕自己救了齐然后死掉没人照顾叔叔阿姨,我理解你的,可你也应该向齐然道歉……毕竟他曾救过你……”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也听不懂?
我颤着声问他:“……什么书信?”
顾熙北先一步从岑奕口袋中掏出一叠书信,毫不留情地扔在我身上,叫我自己看。
我从散落一地的书信中随意捡起一封:“岑奕,对不起,我跑掉了。我还是怕死。可是我不能死,我还有我妈,还有我爸,我不能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去救一个跟我不相关的人,而且还是顾熙北的新欢……”
“齐然他……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快死了啊?你替我跟他说……对不起……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
“……”
我握着那些信,突然笑了。那一定是青龙模仿我的字迹写的,在很久以前,他就偷看过我写的日记,说我写的字真好看。他没读过什么书,因为不喜欢,字就不会写,所以就经常强迫性地借我的笔记本临摹。他有个坏毛病,就是写字的时候总喜欢边写边用笔在一句话的后面点上一个点,而我则喜欢用句号。所以这些信,一定是他写的啊。
顾熙北,岑奕忘了,你也忘了吗。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解释,我现在每说一句话,都像在被一刀刀凌迟,我不说,我什么也不说。因为没人会相信我。
等我看完信时,才发觉自己已经笑出了眼泪。
顾熙北一脚踹在我的胸口,“你笑什么?你居然还敢笑――”
我倚着齐然的棺木,抬头笑看着他:“我为什么不能笑?齐然都死了,我怎么不敢笑!我不仅要笑,我还要开心地笑!”
“所以你就是故意害死齐然,故意跑掉的对不对!?”
“是!你说是就是!全是!”
“穆、宁!”
我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更开心了。愉悦大过悲痛,我甚至听见自己边笑边说:“他死了,那就是活该!”
话语间不经意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刺痛感清晰,连顾熙北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都没感觉,我瞪着眼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一只手撑着齐然的棺木,另一只手捂着灼热的脸,站稳后,抬手,想要打在顾熙北脸上,却被一个声音喝住――
“小宁!”
我霍然转身,满脸不可置信。
门口,我爸扶着我妈,他的眼底是深深的愤怒和失望。我妈一双眼直直地盯着我,苍白的嘴唇无意识地颤抖着,脚下突然失去重力,整个人往后一仰,闭上眼睛向后倒去。
“妈!”
我惊叫一声,往前扑的身子被顾熙北揪住,声音尖锐嘶吼,“放开我!放开我!!”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7 11:31:00 +0800 CST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7 17:53:00 +0800 CST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7 17:54:00 +0800 CST  
NO.23
我的腿才迈出一步,手就被顾熙北紧紧扣住。
我偏头,却有些恨他了,扯了很久想要瞪他的脸却怎么也瞪不出来,最后只化为一摊无奈的苦笑,“……顾熙北,你早就知道吧?”
“知道又怎样?像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做齐然的亲哥哥?”
“是,我是不配,是没资格!但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祈求早一点这样的话,我是自私的,自私地想要顾熙北再多一点的陪伴,自私地还想要再多一点的温柔,所以当初答应救齐然,也是拖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早点告诉你?”他换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冷笑道,“我要是早点告诉你……又怎么能看到现在这出好戏?”
一瞬间,我的身体冰冷得如深冬里的寒潭,盯着他的眼睛都是寒气滚滚:“你说什么?”
“我说……”
由于我伸手想要揪住他的衣领,奈何却比他低了半个头,所以我抓住他衣领的时候只看到他高高地仰起头,嘴角扯出一丝冷漠的弧度,嘴唇缓慢地吐出两个字。
“说啊!”我用力扯低他,两眼怒火。
他笑了,眼睛慢慢地从我脸上扫过,低着头用很轻很轻地声音说:“你父母,齐然的灵堂,是我叫过去的……”
一瞬间血液冰凝。
我的手指再抓不住任何东西,揪着他白色衣领的指尖一直在颤抖,良久,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我脱离他,像脱离一个永生再也不能靠近的人,疯了一样吼:“齐然是我害死的!你有什么冲我来!为什么要对我妈做这么残忍的事,她也是齐然的亲人!”
泪水模糊视线间看见岑奕伸过来扶我的手,我也用力打开了,冲他吼道:“你别碰我!你也是知道的!你也早就知道!”
他们早就知道我同齐然的关系,医院这么良好优秀的设备,肾脏配型都做了,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亲人?”顾熙北抬手再次捏住我的下巴,力度大的顺着直接往后一推,我就被直直按在了墙壁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连手指都冰冷得如同寒冰,语气愈发寒冷:“你们有对齐然做过一点是亲人的责任吗?他生病住院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他工作失落的时候被老板骂你们在哪里?他开心、他幸福,他痛苦、无助的时候,你们有跟他在一起吗?!”
“甚至他躺在病床上等着你来救命的时候……”手指愈发用力,“而你穆宁――自认为齐然亲哥哥的人,又躲在哪里不肯来救他?!”
我用力推开从顾熙北的桎梏,咬着牙齿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盯着他冰冷无温度的脸,恶狠狠地跳起来说:“是!是我胆小怕死,我就是故意不救齐然的!可是齐然的死,我永远不会告诉你!这就是你害死我妈的代价!”
“你说什么――”顾熙北反手扯住我的领子,我尖叫着挣扎,手伸到他的脸上去抓,他桎梏住我的双手,那种表情和青龙在黑屋子里踹我的时候一模一样,“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齐然的死?你给我说清楚!!”
“吵什么吵?!不知道医院里禁止喧哗吗?!”一群医生从外面路过,本着医生的义务说道。
岑奕见此再也按捺不住,他扯住顾熙北的手,却没扯开。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彼此纠缠在一起,互相瞪着。
我瞪着顾熙北脸上被我抓出来的血痕破涕为笑,故意仰着头说:“顾熙北,我不会说的。就算你撬开我的牙齿,打断我的舌头,我也不会说的。”
“好。很好。”我听出他的声音都是咬着牙根在说,想尽力再听到一点他后面的声音,眼前却是白花花的影,再看不清他的脸,耳边也都是嗡嗡作响,再听不清他的声音。
恍若五感尽失,我动了动唇,身体一瞬间脱力向后倒去,恍惚间听到岑奕叫我的名字,也似乎看到顾熙北怔愣的脸。就像错觉。
也在黑暗中,被齐然一声一声叫哥哥,被他质问为什么不救我。
我盯着他和我相似的脸,盯着他脸上漂亮的泪痣,想起似乎许多年前,我曾指着他的泪痣说:“弟弟为什么你有我没有啊?”
弟弟就笑:“这是我们两个人的记号啦,爸爸妈妈就是靠这个区分我们哒。”
“不。”我摇摇头,弟弟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疑惑,我继续卖弄说,身后藏着一本从其他小朋友那里借来的童话书籍,“其实弟弟脸上的是天使喔,因为弟弟太可爱了,天使就降临到弟弟身上啦,它会保护弟弟,永远平安。”
弟弟听了后很高兴,半天又苦恼:“可是哥哥脸上没有小天使唉……”
“这还不简单啊?”我继续从身后的书包里摸出一只黑色中性笔,轻轻在脸上点了一下,指着让他看怎么样。
他咧开嘴笑,说哥哥也有小天使了,哥哥也会永远平安。
其实那个时候他不知道,那只是我太调皮了,故意想在脸上画一颗痣,想去骗骗爸爸妈妈和同龄的小孩子。小时候我身体不好,爸妈不许我贪玩,所以后来他被爸妈教训的时候,我什么事也没有。
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我仗着爸爸妈妈的偏爱,抢他的好吃的,玩他的好玩的。还有还有,我想起来了,他失踪的时候我好像是看到了的,那个时候爸爸抱着我去医院,妈妈一边检查我身上一边问我有没有事,被忽略的他跟不上我们,所以就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等我们回来。那是因为我曾告诉过他,找不到爸爸妈妈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7 18:41:00 +0800 CST  
别催哈,总是吞贴,还得反馈申诉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7 18:56:00 +0800 CST  
NO.24
“高烧吗?那就拿冰水给他降降温。”
他说完这句话,刺骨的冰水就毫不留情地泼在了我身上,我整个人一哆嗦,睁开眼只看见顾熙北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手上提着空无一物的铁制水桶。
“醒了吗?”他把水桶扔掉,刺耳的撞击声把我拉回现实,我这才看清周遭,这里是他家的客厅,他身后站着一个白色衣装的医生,后面还有两个黑衣保镖。
嗓子里干哑得不像话,我捏住喉咙咳了几声,试了试从地上爬起来,又滑下去,再爬,再滑下去。
顾熙北像看小丑一样看着我,嗓音轻笑,又讽刺不堪。
我终忍不住趴在湿淋淋的地板上抬头看他:“你干什么?”
“你看看他,”顾熙北扭头对身后的医生说,“我就说他装的吧,一桶冰水能解决的事,何必麻烦陈医生呢。”
我抬眼去看,只看到被换作陈医生的人看了他一眼,又直直地看向我,眼里平淡无波,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打量了下自己全身上下,衣服已经被人换过,腹部裂开的伤口也被人缠了绷带,就是光着脚踩着水怎么也爬不起来,脑子里晕乎乎的。
等我被顾熙北提着领子拎起来的时候,他已经遣退了身后一众人,不等我说话,就拖着我进了一间房。这间房里的设施很简单,甚至可以用简陋来形容,里面只有一张钢架单人床、一个书桌,以及一个人形高的双门衣柜。
在书桌上,齐然的相框孤零零地落在其处,照片里是他微笑缱绻的脸。
我却唇角发麻:“顾熙北,你带我来这干嘛?”
他随意将我扔在地上,抬眼环顾四周,看着这间屋子,眼睛里似乎有座辉煌宫殿,唇边露出满足的笑容:“这是齐然曾住过的地方,四年前,把他带回来,我故意把这间简陋的房子安排给他住,想磨磨他身上的戾气……”
似乎想到从前的美好,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眼底已是一片冷意,“那个时候我对他那么差,我差点害死他,这都是因为你,你知道吗?”
我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无声地笑了下。
“你这个骗子――”他走近几步捏紧我的下巴,“你骗了我四年,你害我整了然然四年――”
“说完了吗?”我直视着他,“说完了能不能放我出去?”
空气凝滞了两秒。我知道,这是顾熙北发怒前的征兆,果然,几秒钟后,他抬脚一脚就踹在了我的腹部,我被撞飞出去,磕在衣柜上捂着肚子喘气。
“你算什么东西?”他收回脚,“你的这张脸,我看着都觉得恶心。”
我感觉到指尖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唇上却是笑着的:“这张脸恶心又怎样?还不是跟你的齐然一样相似?”
从我知道他故意把我妈引去齐然灵堂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恨他,恨他的自私、冷漠,恨得巴不得掐死他。
“除了脸,他跟你哪里相似?!”护犊子一样把齐然从我的口中祛除,他的脚如雨滴的频率一样落下来,每一脚都落在我身上。
我抬手护住头部,感觉到空气中的腥气,手心里的温热越来越多。
“我倒要看看,你待在被你害死了的亲弟弟的屋子里,还能有多安心……”他说完这句话,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副手铐,将我的一只手拷在了钢架床的床尾腿上。
我挣扎了两下,说不恐惧不是真的,毕竟齐然确实是因我而死,我现在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到他血淋淋地质问我,为什么害死他,也会看到小时候我欺负他的场景,他哭着说哥哥是坏蛋。
我需要时间,我害怕待在这里,在这里到处都是齐然的气息,我想他,却又无法接受他的死。
“不行……”我扯着手铐,顿时感觉呼吸不畅,“能不能别把我关在这里?”
“你现在害怕了?”顾熙北冷笑。
我看了一眼齐然的相片,心底一片惧意,仿佛就看到他张开血盆大口向我索命,紧紧抱住自己往床脚缩了缩。
顾熙北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我瞬间拽住他的裤脚,语气都带着颤音:“你要关我多久?我妈……我妈她,我得回去……”
“你是在做梦吗?”他看着我的眼神带着鄙夷,“你爸都把你赶出来了,你还想着尽孝?”
我低着头,无视他的话,另一只手在床架上挣扎,嗓子哑得发痛,喃喃地道:“放开我,放开我……”
手腕上划出血痕,一片青紫。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7 19:01:00 +0800 CST  
只授权搬文,本吧吧规禁止外站外吧引流,再看到发外网、链接之类的吧规处理+禁言366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8 00:19:00 +0800 CST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8 09:20:00 +0800 CST  
NO.26
看不见的时候心里是无端恐惧的,拉我的人动作也极其粗鲁,耳边一直有岑奕的怒骂与呼喊,我睁不开眼,只能拼命地冲他的方向摇头。
似乎是被硬塞回车里,熟悉的气息骇然压来,我扯了扯旁边人的衣袖,因为害怕,只敢小心翼翼地求他:“顾熙北,我不能走……”
他直接给了我一耳光:“跑啊,我看你这回怎么跑?”
这一巴掌倒是扇得我眼前有些白花,我捂着脸笨拙地揉了揉眼眶,泪水一直不停地往下掉,似乎也冲掉了眼中的异物,顾熙北的样子也慢慢浮泛了出来。
我不敢再靠近他,身子远远地贴着车门,车辆在快速地奔走,晃得我快要吐了,混乱地解释,“我不跑,我真的不跑,我只是想看看我妈……”
他凉笑:“我倒是想让你看你/妈呢,可你爸让你看吗?”
他的话犹如一把利剑刺在我心上,我一时语噎,说不出话来。
后座似乎有躁动,我转头,突然看到岑奕被人捆了手捆了脚、堵住嘴按在车窗上,他眼睛一直看向我,怕我看不见他,还一直用头撞击车窗,引起我的注意。
我大惊失色扑过去,却被顾熙北按住,喊声带了丝尖锐,“你干什么?你想对岑奕做什么?!”
车停住,他一边揪着我的头发一边下车,我挣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被他拖进房子里,岑奕也被人拖了进来,和我一起被扔在客厅的正中央。
我欲解开岑奕身上束缚的手被顾熙北狠狠挥开,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铁棍,惊得我脊背发凉。
“岑奕,你挺厉害啊,我的人也敢偷。”冰冷的铁棍轻飘飘地搁在岑奕的腿上,顾熙北仍是笑着的,却让人从心底发寒。
岑奕即使被堵住嘴,仍然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瞪着顾熙北的眼眶发红,目眦欲裂。
我没有起身,而是跪着求他:“你别动岑奕,我不逃了,我真的不逃了,你别动他……”
“你这张嘴……”他手上的铁棍移到我的嘴上,冰凉的触感凉痛了我的脸,“还有让我相信的资格吗?”
他说着一脚把我踢开,慢慢地朝岑奕走去,铁棍拖在地上划出尖锐的嘶鸣。
“不要!”我大叫着扑过去,却只堪堪抱住他的大腿,铁棍已经毫不留情地落在岑奕的腿上,鲜血流了一地。
岑奕嘴被东西堵着,剧烈的疼痛打湿了他的发丝,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他是医生啊,没有了腿,他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我捂住他腿上流血的伤口,看着他的眼神渐渐失焦,忍不住哭起来,“该怎么办啊……”
是我害了岑奕。我还害了好多好多人,齐然、我妈,他们都是因我而死,为什么我却还活着,我还害了岑奕……
我疯了一样从顾熙北手上抢过那根铁棍,什么也不顾地朝他挥过去,他没料到,第一棍被我打中后,便捂着手臂退到很远的地方,指使两个黑衣保镖从后架住我的双手,扭住我的胳膊,把我的脸按在地上。
他黑色的皮靴一步一步走来,在我的脸边停下,又吩咐人将岑奕拖出去。我看着那段岑奕留下来的血淋淋的血痕,没由来地笑了:“顾熙北,你干脆杀了我吧!”
“杀了你?”他指尖凉薄地落在我脸上,“杀了你可解不了我心头恨,齐然所受过的,我全都要让你温习一遍。现在,继续你为期一个月的幽禁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亲自拖着我又进那间属于齐然的屋子,我害怕得双腿打颤,他却不管不顾,依旧将我拷在了床头,对身后的人说:“去把陈医生叫来。”
我趴在冷硬的床板上,全身上下像散了架一样疼,他指尖却扳过我的脸,“你这双眼睛,生的最像齐然,可不能瞎了。”
我抬手反抗,被他反手一按,手臂错位,疼得惨叫出声。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8 09:20:00 +0800 CST  
接上
笔尖落在我眼角的时候,我挣了挣,慌乱了:“你干什么?”
“别动。”
“顾熙北,你滚开,我他/妈不是齐然!”
所有的温柔,都落在他想把我当成齐然的替身上。
挣扎间却被他按住双手抵在床头,他胸口也在上下起伏,不过比我要理智一些,“你不是想见你/妈吗?跟我出去一趟,演一回齐然,我明天就带你去。”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8 09:25:00 +0800 CST  
赶脚么啥人看,都冒个泡顶一顶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8 10:42:00 +0800 CST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8 11:52:00 +0800 CST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8 12:58:00 +0800 CST  
吞的我那叫一个发图也能吞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8 13:08:00 +0800 CST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8 14:55:00 +0800 CST  
NO.30
我以为他绝不会带我来这个地方,单纯就因为我帮他冒充了齐然,而且我的态度也极其恶劣,按理说他绝不会,但他却仍然把车开到了墓园。
汽车刹车声突兀地响起,我差点撞到了挡风玻璃,转头一看,顾熙北手仍然握着方向盘,眼睛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的侧脸冷峻如冰。
“你只有十分钟时间。”他冷冷开口,一直没有转头看我。
我几乎无措地打开车门滚下车去,生怕他突然反悔。
同守陵人问了信息,在他的带领下终于站在了我妈的墓碑面前,周围的墓碑很多,可没有一个比眼前自己的亲人能让人生出悲痛之感,我哭着跪下去,看着妈妈生前温柔的笑颜,想起最后一次见她是她被我气得倒下去,再也没有醒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的声音从嘹亮悲伤慢慢嘶哑,泪水顺着面颊淌下来,滑到我的嘴角里,只觉咸涩。
顾熙北拽住我的手臂时我惯性地不想起身,抬头看他泪水模糊了视线,只恍惚瞧见他看到我的脸似乎愣了一下,兴许是我的脸让他想起了齐然。
“你已经超了二十分钟了。”
我用力挣了挣,无济于事后哭着求他:“你能不能再给我些时间,离开这里一会,我妈她不想见到你……”
“难道她又想见到你?”
他的话总是一针见血,字字诛心。
我突然哭不出来,只觉得心下一片刺痛。
“哭够了没?哭够就跟我回去。”
“不……”
此刻被他硬拽着起身,我突然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逃跑。幸亏他拽着的是我没错位的那只手,所以我趁他不注意,后退了几步,大力地挣开,转身往外逃去。
我跑得很快,这可能是我这辈子跑得最快的速度了,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空气艰难的流入鼻腔里,呼吸不畅我只能撑着一棵大树停下来大口喘气。我以为肯定逃脱他了,一回头,他居然站在我身后不远的草丛旁,眉微皱着,有些气喘,却也比我好得多。
那片墓园建立在山下,刚才我只顾着逃跑,没注意到自己居然跑到了山上的丛林里。四周都是茂密的草丛和树,山坡起伏不定,山下还能远远地望见模糊的墓陵。
见他停在那里,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拔腿就跑,回头望他,他也跟着我跑,中间隔着几米的距离,却越拉越近。
脚下忽然踏空,我猛然停下,收回那只差点让我摔下去的脚,立在山坡边,转身看顾熙北。
这个山坡坡度并不大,只是离山下的距离有些远,可能滚下去都要滚一两分钟,又全都是杂草生成的泥土坡面,所以他并不怕我用跳下去的借口来威胁他,面色淡定的朝我走来,一步一步踏过凌乱的杂草,面无表情地开口:“跟我回去。”
他越往前走,我便越往后退。这一次踏空来得剧烈,我几乎来不及反应地整个人就往后仰去,悬空感后再是翻滚的晕眩,速度快得没有一分钟就停了下来,停下后便是全身骨头错位的疼痛。
恍惚忆起刚刚摔下来的时候顾熙北眸光毫无波澜的样子,我自嘲的笑了笑,忍着手腕的剧痛想要起身,腰部和脚腕的疼痛突然袭来,又摔了下去。
心脏跳得有些毫无章法,突然的刺痛如针扎一样慢慢扩延至全身,我茫然地按了按胸口,熟悉的痛感一点一点涌上来,我用力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着此刻一定不要出事,顾熙北又出现了。
因为站不起来,我转身往后爬去,被他从后面提起后领,“还想跑哪儿去?”
他的声音已经全然没了耐性,我的心跳得很快,抠在杂草上的指甲显现出一片紫白。他提着我的后领只让我觉得更加喘不上气,还好他见我没说话一把将我扯了过去,松开了手,呼吸渐渐好了些。
“起不来吗?”他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还是想让我把你/草得起不来?”
我霍然抬头看他。
他一个巴掌落到我脸上,不等我反应就把我按在地上开始撕我的衣服,我挣扎着反抗,他扯了胸前的领带把我的双手举过头顶捆起来,一只手按着我的下巴,另一只手去扯我的裤子。
“顾熙北,住手……”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8 17:23:00 +0800 CST  
NO.31
“顾熙北……”
他像发狠的狼,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我的声音变成痛呼,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处,最后只发出一声呜咽。
他将我下身的衣物褪尽,抬起我的一只腿架在肩膀上,毫不犹豫地就伸进一根手指,我惨叫一声,“住手!住手!”
即使以前跟他做过很多次,可这次他近乎强/暴的行为几乎是在侮辱、践踏我的自尊。我伸脚踢他,剧烈挣扎着,这次他没有再继续做扩充,而是按住我的双腿,直接冲撞进来,下身被撕裂的剧痛,换来我更狠的尖叫。
“穆宁……”他一边冲撞一边低低地叫了我的名字,目光在触及到我脸上的时候怔了一怔,然后是更猛烈的撞击,“然然,然然……”
那一声声如魔咒般的声音,如海草般发疯地生长、缠绕,我像被无数的海草缠绕住,它们爬上我的胸口,长满我的脸,阻断我的呼吸。
我抬头看着苍蓝的天空,耳边听着顾熙北对爱人的倾诉,忽略掉心底处传来的刺痛。
这一场性事没有持续很久,而我的嗓子都已经叫哑了,直到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在这空旷的丛林地里响起,顾熙北才从我的身体里退出去,翻出手机,低低地“喂”了一声,脸上是还未褪完的情欲。
对方的声音很大,我都听到了,是顾熙芸:“顾熙北!你他/妈又把齐然弄哪儿去了?给我/滚出来!”
顾熙北看了我一眼,突然伸出手指拭了拭我脸上的泪痕,神色复杂,“明天我会带他去的。”
然后便挂了电话。
他穿好自己的衣物,解开我手上的束缚,我从地上坐起来,一件一件的把衣服穿好。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完这件事的,只知道手指每做一个动作,都要颤抖好久,重复好几次才能做完。
最后他实在不耐烦,嘴角噙着冷笑俯视我道:“怎么,还想再让我来一遍么?”
我赫然起身,脚腕和下身的剧痛又重新摔回去,再起身,再摔回去。如此重复几次后,最后我索性坐在地上抱住自己,将头埋进双膝,闷声道:“你滚吧顾熙北……”
他暴力地扯起我,一边拉着我走一边嗤道:“不就是草/了你几次么,还当自己多金贵了?”
我忍痛跟在他身后,低着头,脚步凌乱而虚无。好几次险些撞到他的后背,都被我躲过去了,最后在上车门的时候还是脚步一软,额头磕在了他的腿后窝处。
“你找死吗?”他抬脚踹在我的胸口。
剧痛自胸口传来,我按住闷咳了几声,但还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手指慌乱的抓住车门站起来,几乎是连爬带摔的滚进车里,也亏他帮我摔上了车门,否则我可能连关车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车厢里打了冷气,可我还是感觉到全身都是冷汗,发丝湿淋淋地贴在脸上,呼吸困难,怕他看见,只能张嘴偏头小口喘气。
窗外的景物从眼前飞速掠过,就好像我这一生,做错了许多事,来不及悔过。
“呃”胸腔突然泛上一阵剧烈的刺痛,我下意识地抓住胸口的衣服,紧咬着的唇间还是有破碎的呻/吟露出来,我看到自己的指甲已经完全变成了紫绀色,后视镜里的唇色也是苍白发紫的。
汽车刹车声突兀响起。
顾熙北伸手把我的脸扳过去,皱眉:“你怎么了?”
“没事。”我紧咬着唇,捂住胸口闷咳,意识近乎明灭。
他突然调转车头往另一个方向开去,红绿灯的时候拨了一个电话,“我这里,需要急救。”
他看了我一眼,才道:“疑似……心脏病发。”
接着车就停在了医院门口,几个医生和护士连忙把我从车里扶出来,躺在担架上的那一刻,我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顾熙北跟着我的担架往里走,一步一步,不算太快,也不算慢。
我偏头咳了一阵,护士把氧气罩扣在我脸上,清新的空气流入肺部,压抑着一阵一阵慌乱的心跳。
在慌乱中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眼,便看见自己脚踝肿得老高的腿被某个医生按在手里,一点一点地擦拭药酒。
他似是发现我的动静,转过头来,眉眼一挑:“你醒了?”
我缩了缩脚,笑道:“让您见笑了,陈医生。”
“嗯。”他点头,眼睛里落在我的脚踝处,掩饰不住的揶揄,“你是想让我帮你包个蝴蝶形的绷带呢还是爱心形状的?”
“唔,蝴蝶吧。”
最后他包了一个爱心。
我瞅了瞅脚踝,忍不住问:“你们医生都这么不讲信用吗?”
“那倒不是。”他笑笑,“只不过不太听不听话的病人的意见而已。”
“……”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8 19:26:00 +0800 CST  
NO.32
“上次你跟我提到的岑奕,他已经出院了。”他说。
我点了点头:“谢谢。”
他又走过来将我的点滴速度调好,忽而侧头,目光就那样与我的直直对上:“你跟齐然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比如他从来不会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他笑,不知怎么我却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些凄然,似是注意到我看他,他又笑了一下,话里有些唐突意味,“对不起,我不该在你面前提这些。”
“没关系。”我道,“我也很想知道我不在他身边的这些年,他是怎么过的。”
“6岁进了孤儿院,9岁被齐家人收养,算是平凡长大吧。”他把双手插进口袋里,白衣大褂居然真的有点像人们所说的天使,“不过据我所知,他的养父同齐家的关系并不好……”
“砰”地一声开门声,彻底打断了陈医生的话。
顾熙北眯着眼睛站在门口,对他冷声吐出几个字:“你出去。”
陈医生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
我对顾熙北这种做法有些不满。
他却径直走过来,眼睛逼视着我:“以后离陈林染远点。”
我冷笑,没说话。
他限制我的自由,限制我的思想,现在还要限制我跟谁交往。
“听见没有?”他反手扯起我的手臂,输液管里的血开始倒流成红色。
我就看着他,一个字也不说。
他最后大概是觉得无趣,甩下我的手就道:“现在跟我出院,去参加宴会。”兀地又加了一句,“奶奶的生日宴会。”
我抬眸,眼睛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又要我扮演齐然?”
他的眼神沉下去:“怎么?你不愿意?”
我抚着自己的眼角说:“给我找只笔来啊,没有那颗痣,怎么扮齐然?”
他抬手捏起我的下巴,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笔,轻而易举地就点在了我的眼角,动作熟练得像做过许多次。
我又指了指绷带缠住的脚:“这怎么办?”
他叫护士拿了医用拐杖来,“你自己滚下山坡的,你自己跟奶奶说。”
“……”
――
没等我撑着医用拐杖见到顾奶奶,等在宴会厅门口的顾熙芸就一个勾腿给了顾熙北一脚:“你成天儿不欺负齐然要死是不是?”
顾熙北抿着唇瞪了她一眼,同站在她旁边的男人点了点头:“沈哥。”
“快进去吧。”被称作“沈哥”的男人微笑道。我这才想起来他是顾熙芸的丈夫,沈氏的公子沈临遇,很久之前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却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顾熙北同他打过招呼,便装作拥着我的动作走进宴会厅。他是顾氏未来的接班人,又是总裁,所以一进去就有许多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最先走过来,顾熙北接过侍从的酒,给我也端了一杯,我一只手架着拐杖,正想拒绝,他声音低沉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不想喝也装着。”
这一席动作到了这两个人眼里居然被他们描述成暧昧,我扯了扯嘴角,竟无言以对。
“顾总,一上来就对自己的小情人这么撩,你让我们这些单身狗怎么过啊?”青年开着玩笑,眼睛却笑眯眯地看着我,让我很不自在。
“裴总说笑了,您可以是狗,可怎么能带着王总一起说呢?”
我没忍住抿了下唇,顾熙北搭在我肩上的双手动了一下,有些警告的意味。
五十多岁的王总听了他的话眼睛眯得快看不见了:“顾总说得对,裴帘这小子就是欠揍,我不就是死了老伴嘛,他总说我是单身狗,给我气得。”
“成成成,是我裴帘不会说话,我给您道歉还不行吗王总?”
“哎呀你道啥歉嘛我们这关系……”
两个人说着说着喝起酒来,顾熙北似乎不太愿和他们说话,搂着我朝宴会中央走。
他找了个主桌坐下,长腿一伸,往后一靠,懒懒散散地看着周围的人,那气势好如王者贵气,让周围想上前搭话的人都退而却步。
我也坐下,现在还未到宴会开始的时辰,桌子上除了酒杯之外空荡荡的,难免尴尬。
好在这个时候冉冉跑了过来,说是很久之前就看到我们进来了,不过人太多保姆不让她出来玩儿,她是趁保姆一个不注意溜出来的,一跑出来就扑在了我身上,欢呼雀跃地像只鸟儿:“哥哥,哥哥,陪我玩儿!”
还未等我说话,顾熙北就一把把她捞了过去抱在身上,低声说着:“哥哥腿受伤了,等两天陪你玩儿。”
我也点头,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问:“哥哥怎么弄伤的呀?疼不疼呀?”
“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疼的。”我微笑着说。
她坐在顾熙北怀里,却伸着小手拉起我的手放在嘴边:“吹吹,哥哥就不疼了。”
我被她弄得心底一阵暖流,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谢谢冉冉,哥哥真的不疼了。”

楼主 張凌雪  发布于 2019-09-18 19:27:00 +0800 CST  

楼主:張凌雪

字数:57543

发表时间:2019-09-17 01:2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9-23 20:28:43 +0800 CST

评论数:40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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