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法\/渣攻渣受\/重口】祭两个疯子的爱情坟墓(现实风)

一楼百度。
这篇的重口在于爱情观的极端,文风可能和以前的文略有不同。大概走现实风,小说家英X【曾】.小演员法。
想要描述自己心中的那种王道一样极端的、却又如此符合自己心中英法那疯狂的、彼此折磨、分分合合又无法分离的爱情。
文里的两个人都是渣,而且都很歇斯底里,文风原因有部分故意夸张、OOC的成分,不接受这种设定的勿入。
部分情节映射现实中我男神的恋爱故事,故事灵感也来源于他。不过,我之后又简单参考了其他几对恋爱的人,发觉这种反反复复互相折磨的爱情……其实都是类似的了【捂脸
以上

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3-05-19 14:06:00 +0800 CST  
是离婚前两个人的情史哦

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3-05-20 20:39:00 +0800 CST  
好久没更新了来召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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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3-06-25 17:39:00 +0800 CST  
完全没有想到这章会爆字数【捂脸】而且完全没有写到重要的地方啊啊 总之请大家慎阅【。


十二

“……亚瑟你生气了吗?”
“别生气了好不好,亚瑟,你就相信我一回嘛,好不好?”
就这样停滞在原地许久,弗朗见对方在自己普通的哀求下始终不肯软化,只得换了个方式,从亚瑟手里夺过另一袋红酒,故意也作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自顾自地往楼梯上走去。
“不想去就算了。那这么多酒只好由哥哥我和叔叔两个人通通喝光光咯,不瞒你说,我本来就是给叔叔买的!”
“……喂、你,”亚瑟之前还僵硬着的表情立刻纠结成了一团麻花,可见他去意已决,想着绝不能再让弗朗单独和那老疯子见面、唯有陪着一起,于是亚瑟几步跟上夺回了那个袋子,又紧接着一把抓住了弗朗之前提着袋子的左手。
而弗朗全当这是对方终于认栽,以为自己训练有方,孺子可教,很快开心的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块独立包装的酒心巧克力,奖励的塞进了亚瑟的嘴里。
嘴里突然塞了个大方块,亚瑟无奈地张大嘴咬住,像条被调教好的大狗狗、可爱极了,要弗朗对着他发楞的样子忍俊不禁。几层楼梯走上,他刚准备好伸出手敲门,手指停在把手上方,突然被对方从背后搂住;阿瑟侧过头、绕到前方,很认真的吻了吻他的唇。
可可的醇香漫溢在两人之间,弗朗安静的回吻了他,也知道这是亚瑟一个很难跨过的心理障碍,于是他改为握住亚瑟的手,鼓励着他、让自己去敲门、亲自迈过那道障碍。
——亲爱的我只想让你知道,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
于是自始自终,亚瑟的目光都没有离开弗朗望着他的双眸。

“进来、我说,滚进来!妈的!别敲了吵死人了!”遥远的里屋传出了一声浓浊的中年人的低吼,门没锁,也许是门锁已经坏了,老疯子装不起新的防盗门;嘛,反正里面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正好当做通风,连小偷都会嫌弃这里的肮脏凌乱。
在亚瑟.柯克兰的记忆中,有关他的童年、家中的所有一切的布景都是灰色的,不纯粹的颜色;与普通的黑白照片相比,它们常常浑浊不清、在不该有的地方点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又更像是在钢笔换水时马虎间滴落的、一些毫无用处的巨大圆点;也有些地方,一些似是很珍贵惹人怀念的瞬间,却淡到没了染料,只在纸张上留下了一层泛黄的脏水痕。
与记忆中的家没有太多不同、嘛、其实他也不太清楚它应该是什么样,总之离开了这么多年,变化肯定是有的。例如周围那已经裂成一片片、向下掉而凸凹不平的墙皮,已经露出了里面水泥墙的灰色、黏着上面的石子儿;灯光很暗很脏,看不清底色,它所透出的黄光也不稳定,时不时发出些刺耳的声音。
“叔叔,是我,弗朗西斯、瞧,我带着亚瑟来看你了!”
一进门柯克兰就闻到一股极臭极闷的味道,也许是一种不爱干净的老年人身上散出的分泌物发出的,他皱皱眉想要捂住鼻子,可看到身边的弗朗、很明显也闻到了那股气味的弗朗西斯却一直保持着微笑,牵着他的手往里面走,并提高了音调去叫那屋里的中年人,亚瑟也不好再做嫌弃,只得一路不情愿的被他牵着走。
弗朗敲了敲里屋的门、随后推开,正撞见亚瑟的老父亲正躺在床头、他喝得半醉、苟延残喘的望着天花板,眼白多于眼仁。垂下的手中还拿着个酒瓶、在空中摇摇晃晃;待他们进来时,他正惯性的抬起手想继续以平躺着的姿势去喝那酒、可效果并不好,他的手不禁的发抖、黄色的酒水撒了一床、甚至呛到了他的鼻子,要他很快大声的像是要死了一样的咳嗽着、气的把玻璃瓶扔到了一边,再用剩下的那只手响亮的擤了擤鼻涕。看到他们进门,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挑一下,只是继续伸出那只瘦出骨头形状的手摸索着,在床下好不容易从那群空瓶子中找到了一瓶斜歪着倒下的新的最便宜的劣酒,用牙齿咬开上面的金属瓶盖,微微抬高了点身体靠在墙边,鼻中发出一阵不屑的哼声。
亚瑟.柯克兰曾说,如果说他的父亲在早晨初醒、没有碰到酒时还算半个人,那么到了晚上,等他喝得烂醉以后,就还不如一条长满虱子的癞皮狗。很明显弗朗西斯找错了来拜见他的时间,事实上就在当天,这一事无成的老家伙刚刚因酗酒失去了他才找到三个月的、给一家停车场看门的工作;他这几年的身体一直不好,早年因过分放纵玩乐而患下的风湿不断折磨着他的腰板,身边没有儿女照料、老伴陪伴,孤身一人;又总是欠钱不还,唯一仅剩的几个老朋友也对他闭门不见、或上门催债,让这失业来的更是火上浇油,气的他只得干躺在床上不停的大喘气,像是被捞上岸的螃蟹。给人看门虽然赚不了几个钱,可至少比纯拿低保能多有些酒钱,他早就患有严重的酒精依赖症,整个肝都要废了,可谁管它呢,操!能活一天赚一天!
“哟,来了啊。”突然的失业打击让他现在连在外人面前装一装体面的力气和心情都没有了,只是勉强靠新的酒维持了呼吸,这才用鼻子看了一眼门边的亚瑟,算是招呼,之后他很快转移了注意力、还拿着酒瓶的手抬起来费劲的指了指弗朗西斯。
“你是之前的那个?叫什么的来着?这小狗屎的朋友?上次的那个药还有吗,再给我吃一颗,妈的、那效果真不错……”
先是对眼前的这一幕发愣了许久,很明显这和上次他看到的景象差的略大,虽然也不能说态度多好、可至少他那天看望的老人没有喝的这么醉,可弗朗还是很快调好了心态,连忙从背包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药。“嗯,有的。我这次特意去药店多买了几盒,不过这个不能常吃的,只能应急……医生说有副作用……”还未等他说完,药已经被走下床的老人夺去,直接倒了四粒出来,用手里的还剩的两口啤酒灌着饮了进去。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弗朗只得站在那儿陪笑。
那药的确有效,老家伙之后又响亮的咳嗽了两声,捋了捋自己的喉咙、往烟灰缸里吐了口浓痰,似是舒服多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极有兴致的打量着那两个年轻人带来的东西。
看到他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死样,亚瑟的脸上浮出一层极厌恶的神情,几欲转身离去,却还是被弗朗一再拦了下来。只有养尊处优不懂民间疾苦的少爷才会对蛆虫怀有同情心,弗朗很快帮对方把药放到了柜子里,又连忙去厨房烧了开水、怕那点啤酒冲不完老人喉咙里的四片药。坐在地上的对方却已经从纸袋里拿出了那两瓶价格昂贵的红酒,好久没机会碰到这样的佳品,老家伙很快两眼发光,就像是看到毒品的瘾君子,没等着弗朗拿来瓶起子,他便用自己黑色的长指甲挖开了上面的木塞,木屑撒了一地,而酒鬼却得到了自己的好酒。
只有在对方喝到酒时才能与他正常交流,亚瑟禁不住也哼了声,毫不顾忌的大声对身旁的弗朗说。“你看,我说过吧,他像不像个精神病?你说我用不用把他送进医院里去糟蹋那群医生和护士?”
弗朗却是回过头瞪了他一眼,他那认真的样子要亚瑟只得不耐烦地瞥了别处;弗朗在小客厅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桌子,于是把它抬了进来、放在卧室的地板上,于是他们三个围坐在桌边、把买的零食与外带的餐点都放在桌子上,酒瓶和一次性塑料杯放在旁边,倒是有个小派对的样子了。可惜一直只有弗朗一个人在说说笑笑,拼了命的想要活跃气氛,剩下的两个一个一直闷头喝酒,一个一直闷头吃饭。
“说起来,这家快餐店还是东尼推荐给我的,他说这里的虾球特别好吃,价格也比普通家贵了好多。亚瑟你觉得怎么样?”
“一般吧,就那么回事儿。”
“叔叔、你要不要尝一下?我觉得味道很好吃的……亚瑟、叔叔那里够不到,你帮我递给他好不好?”
弗朗向阿瑟使了眼色,对方低头接过那盒虾球,眼也不抬直接扔到了对面人的怀里、盒子一时不能吃重,粉色的圆球撒了一地、可他们两个很明显都不在意。
弗朗只好坐在原位干着急,和计划里不一样,他可不想办砸了这件事啊,只是一心想要他们两个和好,父子团圆。而且之前……明明之前自己来的时候,和亚瑟的父亲都有说好的啊。今天是怎么回事?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
“对了,你们俩是什么关系?我给忘了。”半晌,倒是喝完了一整瓶红酒的老柯克兰先有了念头,不怀好意地瞥了瞥亚瑟和弗朗紧贴在一起的坐位,凭他多年的人情世故,这点异样还看得出来。

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3-09-09 09:3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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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3-09-20 19:4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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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3-09-20 19:44:00 +0800 CST  
亚瑟.柯克兰在考场上接到了安东尼奥的电话,他当场扔下卷跑了出去。弗朗西斯表演当天正好是他的期末考、一想到之前对方因为自己的病情而休了一个月的假、弗朗西斯无论如何也把亚瑟逼去了学校考试,不希望他白白耽误了半年的学习。
本以为一切都很顺利,让亚瑟都勉强放宽了心去考试,毕竟弗朗的眼睛在医院经过半个多月的治疗休养早已恢复了正常的视力,脸上的伤也已经好了,只留了几道浅浅的疤,化妆师只用了些粉底就成功遮住了它,之前排练时弗朗西斯的状态一直不好不坏,一年多的放纵让他再没有以前那般入戏、可比起普通学生也还算出众,双眼的伤势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演技;可没想到,到了正式表演时,还是出了事。
许是金子的光芒太刺眼,学校看弗朗西斯.波诺弗瓦不爽的人比比皆是,再加上他大三逃课了一年、却还是因演技优秀【或者人·际·关·系】而被剧院接纳再次成为主要角色,更是暗暗引起了众怒,他们不明白为何自己几年来百般努力、每天早起对着镜子练习却还是比不过这空有皮囊、花瓶一样的家伙,还让这种家伙去演主角!这次与弗朗西斯演对手戏的小子就是其中之一。
剧中他们正好有一场决斗戏,彩排时还在彬彬有礼的家伙到了舞台凶狠冲撞的像个莽夫,却仍在事后无耻的声称自己只是为了得到更佳的舞台效果。台本中弗朗西斯所饰演的角色本就是个尚文的宫廷诗人,在那次决斗中节节败退、真正开演时他更是为了配合对方的动作而几次敬业的真的把身体往地上摔、继而再爬起继续迎接对方袭来的剑。
这样几次折腾后,本就被医生嘱咐需要静养弗朗西斯突然发觉眼前、台上黄色的光线混乱的扭曲了起来,接着是摇晃过后的黑,头顶传来一阵刺痛的眩晕,身体却还站在舞台中间,弗朗西斯拼命的逼自己冷静、站在原地,艰难地应着台词、看到他表情僵硬,对方却误以为是弗朗西斯忘了台词,这可是让那漂亮的上帝宠儿出糗的好机会,他甚至临场编出了原剧所没有的台词来挑衅嘲笑;就这样持续了几秒钟,弗朗西斯一直僵着表情勉强的做出应答,却糟糕的发现自己的双眼依然没有恢复,眼前仍然是一片停止的黑,黑暗中对方演员的冷嘲热讽一直不断不停地朝他砸来,现场版的噩梦,他突然想起了医生之前说过的、伤后可能会残有的后遗症,额头不禁溢满了冷汗、就像流出了血;台下已经渐渐传来了唏嘘声,这让对方更加得意,更是步步紧逼、一路把他逼得后退到了舞台边上,就在弗朗西斯再也撑不住想要大声喊停时,下一秒,他已经一脚踩空,狠狠地摔下了高高的舞台。
待亚瑟.柯克兰赶去医院时,弗朗西斯正躺在床上,好在他在摔下时及时护住了头部,才让这一次依然只是些‘皮肉伤’;他骨折的左腿被打了厚厚的石膏、挂在半空中,韧带拉伤,右腿更是被舞台边露出的钉子划出了一道又深又长的血口。眼睛已经恢复了视野,因为之前的治疗不彻底,颅内残有淤血,医生告诉他以后很容易会再出现这种短暂性失明的现象,还需要继续的治疗、休养。

直到亚瑟把他抱紧,弗朗西斯一直在望着自己打了厚厚石膏的腿怔怔的出神。
“……亚瑟,如果我以后再也不能演戏了,该怎么办?”
几个小时以前那一段黑暗的记忆依然在折磨着他,他从未想过,他最爱的舞台,竟然会成为他不敢回忆的梦魇。
——你知道眼睛对演员来说有多重要吗?
安东尼奥的话不停回想在耳边。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如果他看不见舞台、看不见别的演员,他就无法做出正确的演绎、甚至无法完好的站在台上,哪怕只有几秒钟!如果他的眼睛不再是与观众沟通的窗户,一眸一笑不再清晰的呈现在眼底,不能再用细微的眼神变化表达自己的情绪;他身为一个演员,就是个无用的瞎子!
这几乎否定了弗朗西斯早已给自己定下的完好的人生轨迹——不能再演戏?不能再成为一个演员?他只要微微的一想、那梦想的崩塌,就几乎让他崩溃。
“……不会的,不会的,弗朗你别瞎想!你会没事的!”看出了对方的异常,亚瑟急忙连声否定着,可弗朗西斯依然面无表情,一个月了,他再也撑不下去;疲惫的不想再做出任何表情。
“……亚瑟,我累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谢谢。”
一分钟后,他突然推开了亚瑟,闭上眼、默默地躺了下去,不愿再理任何人。

之后的一整天,弗朗西斯都拒绝吃饭。他不想见任何人,包括亚瑟;只是把自己锁在病房里,一个人躲在自己的世界中。
弗朗西斯是个完美主义者,浪漫而天真;更是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打击,免不了有些消沉。他更是个自私的人,也许他之前做事时非常在意别人的感受,替对方着想,可那只是平常;当真正发生大事时,在他眼中其他人早已一片灰白,哪怕是亚瑟.柯克兰;真正受到重挫时,他只来得及在乎自己受伤的理想,被现实刺痛的体无完肤,自怜自哀自我安慰。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拼命努力却得不到回报,他只是想成为一个演员而已,和他爱的人一起,他希望他们都好。为此他几年里总是想努力做到最好,万无一失;可也许是他的初始起点太高,结果,一年之中,接二连三,他不仅没有飞翔,反而一次次摔进谷底。以前的他常常幸福的感叹,感叹这世界是多么的美好,感谢上帝;而如今,他却感受不到上帝在身边,魔鬼亲昵的抚摸着他的双脚,随时随地将他拖入泥沼——就是老疯子让他明白了这一点,他让那生活在天堂里、无忧无虑的天使,终于认清了何为人间地狱。
而人类的身体更是脆弱的可怕,危机始终潜伏在身边;在之后的一周,弗朗西斯一直发着高烧。医生说是因为他之前的腿部的伤口换药不够及时而有些感染,再加上他头部的伤没有得到更久的静养而重新发作、绝食、精神消沉,身体抵抗力太弱才又被病毒钻了空。明明都不是什么大病,却一直治不好。
而对于亚瑟来说,弗朗西斯短短几天所做的一切简直是一种折磨,表面上他只是在虐待自己的身体,却更是对亚瑟的精神压迫!毕竟在亚瑟眼里,弗朗西斯是最重要的一切,不容任何人伤害,可现在弗朗西斯却在变态的、疯狂的折磨着自己的身体。断断续续,他的体温徘徊在四十度上下,有时早晨醒来时明明已经降到了三十七度、身上满是被子留下的冷汗,可一到了晚上,又是持续的高烧,甚至一度到了41.2°,弗朗西斯烧的迷迷糊糊,颠倒了昼夜,可无论昼夜都无法安眠,只是偶尔才能靠在亚瑟身上短暂的睡一会儿、很快又惊醒过来。这样很快,感冒成了肺炎,可弗朗西斯依然没有好转,医生被亚瑟逼得没了法子,只得轮番用上了各种好药,而弗朗西斯的身体却似乎已经‘耐药’了,‘百毒不侵’。
这样下去,伴随着持续的高烧、伤口恶化、体质虚弱,弗朗西斯的双眼开始了连续的间歇性失明,有时是几分钟,有时却长达几个小时,这种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失明的惊慌感几乎逼疯了他,更是让他私心里肯定了自己之前的假设,理想彻底破碎了,他开始质疑自己一路下滑的人生,质疑上帝已死,恶性循环,他更是什么都吃不下咽不下,甚至只能靠输入营养液来维持体力。
短短的半个月,弗朗西斯瘦了几圈、初来时的病号服几次宽松的滑了下来,始终泛着病态红的两颊更是凹了下去;恋人变成这样,亚瑟.柯克兰却只能站在一边看着,他突然发觉自己是如此的无力,他什么都做不了!就好像当年面对母亲,面对吸毒的母亲,他能做的只是一次又一次递给她毒品,看着她走向地狱走向死亡,六岁的他什么都做不了,直到现在!二十岁、成年的他依然什么都做不了!他竟然甚至保护不了自己最爱的人!无法阻止他的离去!弗朗西斯几个星期一直在发高烧,主治医生甚至给他下了通牒,要他做好准备,如果病情再不能得到缓解,他要做好弗朗随时可能会失明、会晕倒、会休克、会突发死亡的准备。
亚瑟.柯克兰要疯了,他真的要疯了。他早就该疯了!他默默地走出医生的办公室,狠狠地将拳头砸向墙壁;就好像弗朗西斯得知自己的演艺生命可能会结束时一样,如果弗朗西斯会死,哪怕只是如果!这样不确定不负责的信息,都意味着亚瑟.柯克兰的世界全盘崩溃。他只是稍微的想一想,就觉得身体难受的要炸开,两个月前的念头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这样消极的情绪始终回旋在所有重症病房的上空,有一晚好不容易才靠安定剂睡着的弗朗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他梦到亚瑟离开了、消失了;清醒过后,却发现病房四周都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恶梦成真,黑白颠倒,他急得大叫亚瑟的名字。
“弗朗?弗朗!怎么了?我在这儿呢。”
好在很快,短暂离去的亚瑟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弗朗西斯像是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他,对方更是很快将他紧紧地拥在怀里,他们用自己的整个生命抱紧对方、想要留住、甚至融进对方的身体;就像是以前一样,他们十指交叉。
“亚瑟,不要离开我……求求你,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弗朗西斯一次次急着说着,身体和精神都急着想要留住他的亚瑟;半梦半醒中他似乎预见了什么,那未知的一切让他恐慌,失措。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什么是都没有了,他没有了爷爷,甚至于、挚爱的戏剧,曾经的一切都在逐渐远去……除了亚瑟,只有亚瑟.柯克兰一个,还停在他的世界没有嫌弃、没有离开,没有抛弃他。
好在,一如既往,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的亚瑟依然只是温柔地,一次次抚过他的头发、搂住他的肩膀,抱紧他,安慰着他。他只有依赖他,用自己全部生命的重量去依赖着他。
“我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相信我,弗朗。也一定要相信你会好起来的,好吗?”
“嗯,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弗朗西斯答着,安定剂终于又起了作用,他渐渐疲惫地闭上眼、依靠在亚瑟怀里,亚瑟低头吻上他的唇。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所以,弗朗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知道吗?”
亚瑟几乎颤抖地、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弗朗西斯微微点了点头,像是明白了;他继续将自己滚烫的额头深深埋进亚瑟的胸膛,就像是雏鸟护食一样紧紧地抱着亚瑟不愿撒手。

也许弗朗西斯真的病入膏肓了呢。
即使是这样的亲密、拥吻;他竟然都没有意识到,当晚,亚瑟.柯克兰所穿的黑色外套下,那件雪白的衬衫上。
全都是血。

TBC

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3-09-30 17:5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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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3-09-30 17:5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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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3-10-06 15:15:00 +0800 CST  
这次文是用ipad打的,略粗糙了【虽然本来就想写的快进点】但还是修改了一下
大致故事没改,改的是描写,希望能更连贯点【捂脸




十六

可事情总不会像想象中的顺利,他们的脑电波似乎一直合不上来。经过了亚瑟那一晚温柔的安慰、保证,弗朗西斯的身体渐渐有了好转,似是因眼中又看到了希望,那本来就是一种心病。
他开始努力吃饭,即使吐出来也会很快擦干净嘴巴再去吃;努力配合医生的工作,把自己身体的状况如实反应给他们,不去做严令禁止的事,按时吃药。只因他相信了亚瑟的话,相信了不论发生什么事,至少亚瑟,会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
可亚瑟.柯克兰却是个骗子。他向他做过的一切承诺都是假的。
只是第四天的时候,答应要永远陪着他的亚瑟就被找来医院的警方带走了。

事到如今我们已很难考证一向理性冷情的柯克兰先生是抱着什么心理做出这样不理智的报复,使他本就惨淡的一生一下子落入万丈深渊。也许是医生的最后警告让年少的他误以为已经失去了弗朗,恋人苍白瘦弱的身体宛如枯萎的花瓣,要他一时失去理智只想杀了仇人挫骨扬灰,与挚爱一同共赴黄泉。又或者那只是一种另类的与上帝的赌博,一报还一报,他用老柯克兰的生命自己的自由去换弗朗的健康,亚瑟赢了!
——在任何一个局外人眼里,这无疑是一个残暴的罪犯,他不禁暴殴了自己年老多病的父亲,还残忍的剜去了他的一只眼睛,将其碾碎了扔到他的脸上;同时,用一把剪刀剪掉了他的生殖器。血撒了一地,父子相残,多么令人悲叹的人间惨剧。
所有的幸福都是对比产生的,不幸也亦然。当每个人自幼认定的世界崩坠一角,也许普通人都会崩溃,可当你真正失去了全部世界时、失去了所有拥有的人与物,便变得无所顾忌起来。灾难来临之前,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么坚强。

当弗朗西斯与律师来到拘留所时,他的病已经好了大半,只是伤腿还必须坐在轮椅上、常常会忍不住咳嗽、额头上很容易残着虚汗。他的左腿骨折了打着石膏,右腿则留下了又深又长、想必永远无法愈合的血红色的疤痕。
现如今再说什么都晚了,他直接把一叠资料递给了亚瑟。
“弗朗……”看到恢复了些精神的弗朗,亚瑟几分宽慰,可惜他已经无法再透过玻璃窗去拥抱他,虽然他也已经看开了。
弗朗已经没有心情去温情,只是焦急地抓紧时间办正事。“这是我和律师这几天整理的资料与辩护词,你今天把它都看完,你父亲那边,”
而亚瑟却大声的阻止了他,把病重的弗朗掺进来不是他的本意。
“弗朗!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好好在医院休息,知道了吗?”
弗朗西斯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搭腔,紧接着说道。他的语气,平淡冷漠而直接,早已不似当年那个温柔的好学生。“……总之你父亲那边我很快会去找他谈,你必须按照这上面说得办,绝对不可以认罪,如果你不想余生都待在监狱的话。”
“——安东尼奥他说得对,弗朗,也许我们不合适。”
早就打算撑下一切的亚瑟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他知道自己第一次对他撒了谎,他甚至没有抬起头看他的眼睛的勇气。他正是认清了这点,当时才能下手的如此干脆。
“这是我和老疯子的事,是我恨他、恨他抛弃了我的母亲、殴打我、伤害你、我想要报复他,早就想杀了他,和你无关。我不想连累你。你不需要管这件事,更不许再去找那疯子,我犯下的罪行我会自己承担的。”
弗朗西斯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指,根本不在乎他的辩词,只是面无表情的说着。“听着,亚瑟,我们都知道那老头只需要钱就够了,而你到底是他的儿子,他不至于非要和你过不去的。况且,现在除了他以外还没有别的证人。我和律师现在有一个想法,只要你们都配合,也许你有机会被无罪释放的。”
“.……听话,弗朗,乖。”他却是轻轻怜爱的摸了摸对方冰冷的脸,又很快垂下,绿幽幽的眼睛被阴影遮挡了、黯淡无光。“别再管我了,你不值得为我这样的人付出什么。我们就这样分开吧,我以后不会再见你了,即使出狱也不会再找你了。”
要当年的小亚瑟•柯克兰说出这些话真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他知道他在亲手切断自己的爱。切断他赖以生存的一切,他的四肢,他的心脏。
可这些天接连发生的事,老柯克兰的存在、与安东尼奥之前说过的话点醒了他。而面前的、变成这样、憔悴的弗朗更是呆给他的警钟。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弗朗,而这个人竟然就是他自己,他才是那个致命的危险源,他不但给不了他幸福,反而只给他带来了灾难。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弗朗就不会遇到老柯克兰,不会受伤,不会去酒吧,不会逃课,不会因同性恋而被同学齤嘲笑;他想必已经毕业、如其所愿成为一个演员、甚至是风光的大明星,他的弗朗那么优秀而出色,如果不是因为亚瑟•柯克兰那个混蛋,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田地?拘留所的几天让他想明白了一切,他要赎罪,在监狱里,不是因为伤害了一个疯子,而是自己竟敢、竟妄图玷污一个天使。
“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因为你是个骗子。”弗朗西斯平静地说道,并不很在乎亚瑟的分手宣言。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让他伤心或是激动了,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去做,没有时间流泪或争吵。他知道他要振作起来,要救出亚瑟。他只是还没有想到,在自己明明已经下定这样的死决心时,亚瑟.柯克兰却莫名开始自卑的像个懦夫!
“臭小鬼,”沉默许久,他突然忍不住嘀咕,小声的骂着。
“……?”之前还低着不敢看对方的亚瑟愣的一抬头,弗朗说的没错,也许是先前的亚瑟过于早熟,待他真正到了二十岁时、却开始幼稚冲动的像个孩子。
“都告诉你不要管他了……不管说过多少遍都听不懂人话,真是个臭小鬼。”弗朗的声音怪异的波折着,却又很快被其控制住,之后,他高高抬起了音调,就像是任性的、却不容拒绝的命令。亚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弗朗,也许这些天的事激起了他些许别的性格。
“你之前答应过要一直待在我身边,不许离开,现在却说想要退出?别开玩笑了亚瑟,这是死契约,你既然签过了,就没机会拒绝的。你不是想负责么,我告诉你你欠的债多了!慢慢还吧。”



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3-10-06 21:18:00 +0800 CST  
弗朗西斯成功的把一切话都说死说绝,说的趾高气昂,要呆在拘留所亚瑟只得悻悻地看着面前几分陌生的人,这股眉宇间冰冷的傲气让暗色中的弗朗莫名多了种奇异的漂亮,让他被训的甚至有一点点脸红。
弗朗见威慑成功,很快又继续问道。
“对了,你现在手里有多少钱?”
亚瑟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又猛地从自己的臆想中清醒了过来,歇斯底里地大声吼道。“我没有钱!一分都没有!我说过了不许你给那老疯子一分钱,让他去死!听到了吗!?听清楚了吗?弗朗西斯,我不允许——”
“一一从现在开始,你听我的。”弗朗毫不留情的再次打断了他的话,一字一句的吐着。“好的,我知道了,只是随便问问。你今天快点把这些都看完,我明天再来找你。”
弗朗示意要外面人推走他的轮椅,他从头到尾都过分冷静,又固执己见,他心中执着于一个信念,就是救亚瑟出来,为此他不惜任何代价,根本听不进其他。只留下急红了眼的柯克兰留在玻璃窗内、大吼大叫,喊他回来,希望他放弃、不要牺牲自己;可亚瑟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甚至触碰不到他,阻止不了他的一意孤行。

我想就是那次牢狱之灾让叛逆的柯克兰先生学会了忍耐、温顺、适应社会。他依然不怕坐牢犯罪,可他永远、都不想离开他的弗朗,放他一个人在外面,去面对那样的痛苦折磨。
弗朗西斯很快找到了老柯克兰,他们甚至就住在相同的医院里,真是风水轮流转。老柯克兰眼睛的伤已经结了疤,难看的像虫子一样,靠着输点滴维持着生命。男人没了生殖器照样能活,只是痛苦,失去自尊,嘛,反正他从来都没有。
“我希望你能放过亚瑟,放弃对他的起诉。”不想与他说任何废话,弗朗西斯一进门便直接开口道。
“哈、”老柯克兰一开口,声音就像是被拉破弦子的风琴,难听的很。“你在开玩笑吗?我说的算?我他妈想让法官判他四百年,我说的算?”
弗朗西斯加重了语气,就像在台上说台词一样,字字珠玑。“——我希望你能告诉他们,捅伤你的人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抢匪,一个小偷,你没有看清他,或者,你只是为了得到赔偿金才诬陷给了亚瑟,因为你们之前发生过冲突——毕竟任谁都知道,你们父子关系很差。现在除你之外,没有别的人看到、凶手是亚瑟。而亚瑟也从来没有承认过。所以,这只是诬陷,你的证词会非常有效。剩下的只要交给我去办就好。”
老柯克兰咧开了嘴,却很快因此扯到了伤口,猛烈的咳嗽着。“咳……咳咳咳……凭什么我要听你的?你以为法官会相信这种鬼话?哈、别开玩笑了,老子干嘛要放过那个想杀我的逆子?放他出来杀我?”
弗朗只是笑了笑,他肆无忌惮的,低沉的用着亲昵诱惑的声音,贴近他的身体,像是在亲自演绎那日伊甸园中、引诱夏娃偷食禁果的蛇。“你当然会答应我的。因为我会给你很多钱,很多很多钱……你也知道吧,伯父,我是很有钱的啊。而你现在已经是废人了,即使把亚瑟告死,也得不到多少赔偿金的。别傻了,放聪明点,你难道不想有钱好好养老、挥霍,好多活几年吗?”
也许弗朗也知道自己的计划有些幼稚,可正因这是唯一有可能让亚瑟无罪的法子,他甘愿冒险。
老柯克兰沉默了,就像是在掂量着两边的重量。他想起了小柯克兰当时的话一一在挖出他一只眼睛后,他说,如果弗朗再出什么事,他会挖掉他的另一只眼睛。嘿嘿,就为了那么个不禁打的婊子、他竟然被自己儿子给阉了!哈哈,断子绝孙,真是太可笑了!对此,老柯克兰的恨可一点也不比弗朗西斯少。
只半分钟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足了筹码,粗着浑浊的嗓音大笑着,脸上松垮的皮皱皱巴巴的聚到一起。“哈哈哈哈……得了,威胁我?就凭你?你信不信,不仅不会听你的和警齤察撒谎,只需说几句话,你还是要给我那些钱!”
他仅剩的那只、和亚瑟相同的眼睛满带笑意,黑暗中他恶心的就像一只老蝙蝠,声音转着弯。
“你应该知道吧,那小子在酒吧卖的那些毒品,赚到的钱,你不会以为他只是卖点合法的大麻吧?”
“……还有,他捅我时的动作,可利索的很呢。你最好记得事先问问我那个傻儿子,为了养你这个大少爷,他身上总共背了几条人命?哈!”
弗朗西斯猛然一身冷汗,怔怔的看着那比要自己老道一万倍的疯子。
“如果我把这些都告诉警齤察,告诉他们我儿子的那些事儿,你要不要问问他的律师,他一共够判几年呀!”
他远远低估了他的无耻!弗朗西斯几乎颤抖地、紧紧的攥着一边的拳头,骨节相互摩擦着出了响。他第一次学会了所谓‘仇人’的概念,他恨得巴不得想要将其碎尸万段。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他深知对方说的话远比自己的计划更有把握,至少,自己已经知道了的、亚瑟做过的那些违法交易,罪上加罪……他能清楚的闻道对方身上不停的散出一股腐朽的、犹如棺材中的腐尸的、令人作呕的味道。他几乎要吐出来了,他到底还是输了、相比较对方,他太嫩了,只见那老无赖笑的得意洋洋。
光脚的永远不怕穿鞋的。弗朗西斯早已没有什么可失去的,而老无赖更是早已没有什么不敢赌的。
“哟、想杀我?尽管来啊,一命抵一命。反正我早已经是烂命一条了,要是能拖上你这鲜活可爱的小少爷作伴,何乐而不为啊?”

待弗朗西斯迟缓的、拄着双拐走出病房,这几天的周旋已经让他疲惫不堪,胸口刺骨的疼着,脑袋发昏,他不断地喘着粗气,勉强扶着门框支撑住自己根本持不住力的脚。
从小到大,弗朗虽然生活富足,可却从来不是有钱人。爷爷财产全部的价值也不过尔尔,典卖了这些之后,得到的钱……律师的钱……赔偿金,还有答应给老疯子的钱……他用此买了老柯克兰的嘴,让他永远的闭嘴!还有,亚瑟的自由,他让老柯克兰向他保证,拿着钱永远的滚出他们的生活。
他靠在墙边勉强的算着,不够,不够,远远不够,即使把爷爷的遗产、房产全部卖掉,依然有很大的空缺,他即使使劲浑身解数也填堵不上。
可他要救亚瑟,既然失去了爷爷、父母、家庭、甚至理想……他已经成为不了一名合格的演员了,他知道,所以至少,亚瑟,只有亚瑟,他一定要抓住,绝对不要再次失去,品尝那种一无所有的感受。
况且,当年,是自己,自作主张去找老柯克兰,亚瑟明明阻止了,是自己太幼稚;这件事,他至少要担一半的责任。弗朗因此私心里认定了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所以他必须承担得起后果!

平静了一下心情,他终于从自己的通讯录中找到了那个、他曾以为永远不会拨出的号码。
“喂,谁啊?“
话筒独自响了半天,才有人懒洋洋的、带着酒腔接通了来。弗朗西斯深吸了一口气,用着学生的语气、礼貌而谦卑,带有几分惶恐不安。
“先生您好,我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我们之前在杂志合作过,我叫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话筒那边良久,传来了一声恍然大悟的、贪婪的长叹,笑得几分暧昧。
“……噢噢,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金发小美人,怎么了,缺钱啦,找我有事?”
这早已不需要矫情,弗朗西斯思量了一下,干脆的说出了一个数字。
“得了吧,你可不值那么多钱。”对方轻蔑地回道,不屑的打了个哈欠。早已对此有了心理准备,弗朗则努力讨好的、放低姿态,深知自己此刻的卑微却依然坚持的说道。这位摄像师是他唯一认识的,懂得这些门路的人;而自己几乎白活了二十年,一直在象牙塔中……除了演戏,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会做。
“不敢麻烦您。我只是想知道,怎样才能在最短时间内赚到那么多钱,我想您一定知道,求您告诉我,帮帮我,先生。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几天后,弗朗西斯做出了自己人生中,真正一个,让他后悔终生的决定。
他把自己签给了一家GV公司。

TBC

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3-10-06 21:1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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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3-10-12 15:1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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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3-10-19 18:2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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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3-10-26 23:1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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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3-11-09 21:5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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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3-11-22 16:1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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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3-11-29 22:28:00 +0800 CST  
捂脸,其实虽然现在的BGM我也很喜欢没错,不过不是当时的首选,当时的首选是这首【昨晚太急了没找到最好版本


Silent Night - 圣菲利普童声合唱团




以及发现昨天发的版本还是有好多错字啊啥的,不过修改错字版就暂时不发上来啦,等到之后我有别的修辞或者故事细节想修改的话会发修正版的【毕竟是重要的求婚嘛嘿嘿

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3-11-30 15:1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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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3-12-17 17:05:00 +0800 CST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成功了,这之后,大量的证据、照片、录音与证人都支持了他的观点,亚瑟.柯克兰居心叵测,即使是光看他那些在警察局的备案、他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好父亲。当官司结束,他们从法庭上走出时,弗朗西斯成功看到了柯克兰整整六个小时歇斯底里过后,机关算尽,失魂落魄的脸。
哦,这还真是,想想法官宣布一审判决、第三者从他怀里抱走孩子时他仿佛恶狼般的眼神,多么父子情深的一幕,柯克兰几乎把法院的桌子敲碎了,直到现在他的拳头还紫红着,流的或许不只是血,廉价的鲜血怎么能表现他的绝望?他不仅失去了小宝贝,还将面临几项严重的、有关猥亵儿童的指控,多么经典,耐人寻味。
这让弗朗西斯更加有兴趣研究起这个男人,他让朋友把那个不懂得究竟发生了什么、被眼前的一切吓得哭到发抖的孩子抱走;之后,就像在展现自己的成功一样,他一步步走向亚瑟.柯克兰,这个老成的作家果然又恢复了冷情的嘴脸,就像是条件反射,他低下头给自己点了烟,待到嘴里,却仿佛要把烟蒂咬断那般的用力。
很快,只需要些许眼神的交流,他们颇有默契的一并离开了大众的视野,为了缓解之前几个小时绷紧的神经,弗朗西斯在盥洗室快速的用凉水冲着手,又低下头洗了脸,亚瑟.柯克兰无声的站着他身后,他们通过镜子观看着彼此的脸,彼此平静,气质活像是两个幽灵。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决定离婚?”
“我说了,因为我不接受我的同性恋伴侣再猥亵我的亲生儿子。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好了弗朗西斯,我身上没有你的那些恶心的窃听器、这里什么人都没有,你就放宽了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开个价吧!”
弗朗抬头一笑,几乎俏皮地,发上的水飘洒了些在空中晶莹着,望着镜子中的亚瑟,他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和他提钱,就好像他缺那点钱似的。
“哦得了,哥哥我不过是在帮你解决后顾之忧。既然现在什么人都没有,那我们就敞开话来谈吧,亚瑟,即使你现在还忍得住,两年后、五年后呢,你确定你不会想侵犯他?哦,你瞧你的小弗朗西斯多可爱,几年后,一个青涩、消瘦、漂亮的初中少年,我见犹怜。到那时候你的罪就不光是猥亵两字可形容的了,所以,我在帮你……”
“满口胡言!”
他几乎揪着他的肩膀摔去了旁边的墙壁上,如同蓄势待发的狮子,你可以看到柯克兰金色的鬃毛在空中舒展,将因怒火而出的粗气全部喷打到猎物的脸上。弗朗西斯为难着托起了下巴,并不觉得疼,也并没有丝毫危机到来的警惕,就像个地痞无赖般打算着。
“啊啊,不过到了那时候,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毕竟哥哥我可是他的负责人啊,而我又没有工作,就像你知道的……我这么游手好闲、贪婪腐败而挥金如土,一旦哪天我把你给我的钱用光了,把他卖给那些和你有相同癖好的人——”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弗朗西斯!!别逼我!”只是听他这样轻描淡写的说都完全承受不了,亚瑟.柯克兰猛地揪起他的头发,用着像是要把他分成两半的力度扯着吼着,弗朗西斯并不还手,身子无力的就像是完全靠着亚瑟的力量支撑着站在地面上,他因此而被迫抬起苍白的脸看着他,蓝色的双眼随之浮起一片水蒙蒙的雾,他笑的悲伤。
“那就杀了我啊,亚瑟,为了保护你爱的人,快亲手杀了我啊,就像当年的老柯克兰一样……”当他轻声再次轻唤他的名字时,就像是回到了从前,几十年前,他们再也回不到的从前,那个黑暗的让他们分开的夜晚。柯克兰失了神,手也随之松开。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弗朗!!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于是,凶猛的野兽轻易的受了伤,垂死挣扎的嘶吼着,从狂怒到卑微的乞求一个解释。只因为对方一个哀伤的眼神——
弗朗西斯再一次轻声的笑了出来,他欠下身,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语气轻浮,他说的装腔作势,模仿着年轻孩子的语气神态,眉飞色舞:“瞧,等他哪天长大了,就像刚才那样可怜兮兮地跟你说:爸爸,我有了恋人,是个可爱的年轻人,爸爸,我要和他结婚,我爱他,爸爸……你确定你能忍得住?那不是你的梦想吗,一个美丽的,金发的,十几岁的不谙世事未经污染的天使,你一定会像刚才这样饥渴的扑上去的……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们英.国人总是这么假惺惺。”
对方的话依然露骨的恶心,可亚瑟依然愣着神,这样的对视下他才似是认识到,他们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以这般暧昧的角度认真相对。
眼前的弗朗西斯惊人的美丽,就像是一朵张扬的、深红色的花、美得能滴出血,引得恶魔要以骑士之姿跪在他身旁,轻啄他的花瓣,亲吻他的花蕾。
亚瑟.柯克兰一早就知道,如果当年他遇到的是十年后的弗朗西斯,带着黑暗堕落与疯狂之光、妖冶的黑色玫瑰,有着与他相似的同类气质,他未必不会被他吸引;可他却是十年后的亚瑟,一个已经被白色天使先入为主的亚瑟,你要他怎么接受这样巨大的改变?接受现在的弗朗,和他以前,初恋,挚爱的弗朗,是同一个人?
他自暴自弃,也许是他的错,对,都是他的错,所以让他的弗朗回来吧,一切罪孽由他一个人来承担就够了,这样不好吗?否则,他要找什么来弥补自己的愧疚,他意识到如今自己做什么也无法挽回,只能逃避,只能做着最卑劣的事,来补偿自己内心的空虚,祈求表面的饶恕与拯救。
亚瑟沉默了,弗朗却似是不适应他这样的观察,不耐烦的挣脱开了他的手。
“你快滚吧,不然我喊人了。”
如果是当年的弗朗,看到这一幕,会哭吧。
不知怎么,他们两个,同时没味地这样想到。
如果是当年的亚瑟,看到这一幕,会哭吧。
我曾经用我全部的生命爱过你。
我全部的生命,全部生命的重量,我用我拥有的一切来爱你,亲爱的,我爱的好自私啊,自私到只顾着爱你,除了你,连自己的身影都看不到。
我曾经只活在有你的世界里。
现在,我失去了你。

楼主 楼上的阁阁巫  发布于 2014-01-05 20:14:00 +0800 CST  

楼主:楼上的阁阁巫

字数:80746

发表时间:2013-05-19 22:0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8-11 11:42:46 +0800 CST

评论数:264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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